▌我的祖父祖母

　　十八年前我移溫未久，即去探訪早已移來、幾十年未見面的八家姐、八姐夫。在他們家裡的客廳，我見到一副對聯，是一位文人寫給家祖父何茂金公的。大約一百四十年前一個在大洋船上工作的木匠，竟然有此雅興，我怎會想到呢？我由此而寫了一篇短文，叫《想像祖父》。

　　我祖母是他的第四任妻子，是填房，聽說祖父的幾位妻子相繼病逝，也沒留下兒女，並不是我祖父要享齊人之福， 三妻四妾。他過了花甲才生他的長子，我的「三伯」，叫「三伯」而非「大伯」，相信是子女一起排，我這一代也是這習慣，可見，對子、女，一視同仁，平起平坐。

　　三伯、三伯母的兒女十二人，叫他們的父母親做「三叔」「三嬸」；我們同胞六人，叫父母親做「四叔」「四嬸」，那是因為祖父的哥哥沒有兒子就死了，於是把祖父的孫子「過繼」給他，當是他的兒子的緣故。我們也跟著（堂） 大哥叫。其中的複雜，我搞不清。

　　「三伯」有姐姐，我的三姑母。或者她兩姐弟更有夭折的兄姐，否則，為何不叫「大姑母」呢？我的祖母輩、姑母輩，「死得人多」，可見一百多年前的醫療衛生了。

　　我的祖母是長命的，她是清同治年出生，活到九十四歲，我母親短命，祖母剛去世一年，母親就去世了。祖母姓勞，想是我祖家廣東順德良村附近、勞村的人。母親曾靜靜的告訴我、祖母的名字，可惜我忘記了。我只記得，母親悄悄的對我說：「她是妹仔」，就是說，身份本來是有錢人家買回來的「婢女」。母親說，在她面前，千萬不要提「妹仔」兩字。到底是我何家的「妹仔」還是別家的？不清楚。

　　祖父年老才得子，得了我的三伯，後來又生了我父親、和我的五叔。五叔約十歲時，與兄長在渡輪碼頭的混亂中失了蹤，相信是被「拐子佬」拐了，一去永無縱。我祖父因思念幼子情切，不久鬱鬱而終。連我母親也沒見過我祖父的面。

　　祖父年老才生我父親，我又是幼子，所以，那年我回順德作書法展，《順德報》主動提出幫助，順道尋根。回到良村，村委會由一位輩份最高的何族鄉親接待我，七十幾歲。我那年才六十，與他同輩，村中最高的輩份。良村所屬的樂從鎮的公安局副局長，五十多歲，是我姪孫，就因為我祖父生仔生得遲。

　　三姑母是纏足的，她也長命。聽說她的丈夫是南美秘魯華僑，長期分開，我們一直沒有見到，也許死得早。她告訴我祖父的事，說他是大洋船上的木工，他去過新金山，就是澳洲，印度、孟加拉、歐洲、金山，就是美國、加拿大溫哥華。去過的地方比我還多。

　　我想，能任職於外國人的大洋船，手藝一定很好，我問三姑母，手藝怎麼個好法？她說：賊人進了我們家，是拿不到貴重東西的，因為都藏在抽屜與抽屜之間的暗格裡。

　　

　　2008.5.10.夜。

　　

▌記麥冬青

　　九十五歲的麥公，麥冬青，很有「禮義」，逢年過節的清晨，一定來電話祝賀；第一句總是：「每逢佳節倍思撝」。很多年了，只是在去年的春節，我才做到搶先在他來電前，先去電。今年中秋，我還沒起床，他又來「每逢佳節倍思撝」了。

　　知道他的第二本文集《福溪歲月》在趕著校對中，當天要送出去，不敢多談，卻也談了近一個小時。

　　幾年前，他的第一本文集《突圍》出版不久，我就不停勸他出版第二本書。並且建議，他寫得最多的「時評」，政評、經評、社評等等，也應收成一輯。我顧慮到他文學性的文章，可能不夠出一本書的分量，所以特別強調。他卻說， 那些文章非文學性，更且失去了時間性。我說：失去了時間性，但有歷史性，內容不是最重要的。應選一些，以代表此一時期的「時評」的風格，使後來的人知道，原來當時的「時評」是這樣子的，麥冬青的「時評」是這樣子的，起碼可以知道它的形式、格式如何。

　　幾年過去了，他也接納了我的建議，選出十幾篇，合共一萬多字，自成一輯。原來他文學性的文章，也不太少。可惜，他幾年前寫過唯一的一首新詩，給我先睹，後來發表的，以及一些舊詩，沒有收進書中。他說，數量不多，難成一輯。

　　我告訴他，國學大師饒宗頤教授，八十年代同樣寫過唯一的一首新詩，後來附錄在他的書中。黃維樑教授不寫新詩，也曾把他罕有的一首，附在他的一本詩評論的後面。往往，編書時，一篇詩文收進與否，等於定了它的生死。

　　《福溪歲月》，今冬可印好運到，我說，到時應開個新書發佈會。麥公說：不必高調。我說：低調，就不出書了。

　　2008年

▌我的祖父祖母

　　十八年前我移溫未久，即去探訪早已移來、幾十年未見面的八家姐、八姐夫。在他們家裡的客廳，我見到一副對聯，是一位文人寫給家祖父何茂金公的。大約一百四十年前一個在大洋船上工作的木匠，竟然有此雅興，我怎會想到呢？我由此而寫了一篇短文，叫《想像祖父》。

　　我祖母是他的第四任妻子，是填房，聽說祖父的幾位妻子相繼病逝，也沒留下兒女，並不是我祖父要享齊人之福， 三妻四妾。他過了花甲才生他的長子，我的「三伯」，叫「三伯」而非「大伯」，相信是子女一起排，我這一代也是這習慣，可見，對子、女，一視同...

▌《韓牧散文書法新輯》自序

　　我愛寫詩，幾十年來數以千首計。近年發覺，其實散文也不少。出版過《牧人看世界》《牧人聲聲惜》《剪虹集》《韓牧散文選》。兩年前出版了《韓牧文集》上、下冊，共700 頁，企圖一網打盡存稿，誰知漏網不少。於是有編輯《韓牧文新輯》的打算。

　　文學創作之外，我也愛書法創作。1996 年，是書法恩師謝熙先生誕生100 周年。我預先向師兄弟姐妹建議，在香港為老師辦一次紀念展。可是大家都老了，精力有限，況且不少同門已移民外國，我自己就是。最終紀念展沒有成事。於是，我想到，無論如何要克服困難，出版一冊《何思撝書法集》，當為向謝熙老師交家課。

　　1996 年距今也二十八年了。我積存的書法作品其實也不少。若要再出版一冊書法集，困難重重，談何容易，於是我想到，可以在這本文集，附錄我的一些書法照片，存其概貌，聊勝於無。

　　有的朋友的文集，收錄大量與名人的合照，對保存人的真貌，是有歷史價值的，讀者也喜歡看。但我認為，應該永存的，不是人與人的的關係，而是作品與人、作品的藝術性與人的關係。我所選載的照片，所重為書法。除了純然書法作品的照片，都是書法與人的合照。日常的生活相中，其實不少都屬這一類。單純人與人的合照，基本上不選取。只是個別有一兩幅與恩師、老師的合照，而不是與名人合照。實在，我素來不熱衷與名人合影，若要選也無從選。

　　我妻美玉建議，既然此書收入大量書法照片，書名應含「書法」二字。她說得有道理。於是我把書名定為《韓牧散文書法新輯》，這書名倒新異。此書共分九輯。

　　第一輯《日思夜夢》，共21篇。都是記述、懷念已逝者。有祖父祖母、良師益友、師母、同鄉長輩、小書店等。有兩篇較特別，是寫香港演藝界的沈殿霞及其女兒鄭欣宜。文中有讚賞，也有不客氣的真實敘述，可說是批評。好友也斯逝世多年，我一直想寫文章懷念相處時的點滴，但沒有寫成。不過後來寫了一首有關他的詩〈冒起的本土〉，就放進這文集吧。

　　第二輯《文學‧藝術》，共24篇。有〈赴韓參加學術研討會報告〉〈妥用成語〉〈談入聲字〉〈寫中國，也寫加拿大〉〈胡發雲講「紅歌」〉〈改詞唱《花樣的年華》〉〈壁畫女〉等。其中，〈做一枝「史筆」〉，寫得痛快，說：「可見韓牧不甘只做個書法家、詩人、藝評家，最高理想是做一枝『史筆』，令『亂臣賊子懼』的正義的史筆。……不惜樹敵、惹大麻煩、接律師信，被告上省級法庭。」7月1日閱報，一歌星在「見山書店」遺址開網上演唱會，感而成詩〈特別喜歡這個歌星〉，雖非散文，先入此書。

　　第三輯《新詩》，共15篇。有〈席慕容的樹〉〈瘂弦講「聲音的美學」〉〈饒宗頤唯一新詩〉〈觀周孟川舞劍〉等。其中有〈評王立《白卷》詩〉，該詩題材極新，寫當今華裔詩人作家共有的苦惱，應屬她的代表作，同時，我這評論，也應是我得意的代表作。〈「好詩」多磨〉一篇，是新書發佈會上的發言記錄，說我詩〈愛情元素〉被香港、澳門、南洋的詩刊拒登，這是反常的，從來未有過的。「我想，是內容破格，詩中有三十多行，是性交的描寫。」這詩卻使名詩人瘂弦大加讚揚，並介紹到台灣的詩刊發表。

　　第四輯《書畫》，共13篇。有〈學畫買畫賞畫記〉〈我與扇面〉〈談匾額〉等。其中〈藝術家的願望〉，以自己切身感受，細緻分析藝術家的心願，藝術品的歸宿。〈三位領袖的墨寶《奮鬥》〉一篇，評述孫文，蔣中正、毛澤東三位同樣寫「奮鬥」二字而表現懸殊的書法，結合三人不同的性格來立論。

　　第五輯《社會生活》，共15篇。〈諸家辯論韓牧詩《國語粵語之辯》〉，收錄三位文友對我詩不同的回應，以及我對三位的意見的想法，坦率傾吐我的回憶和心聲。〈2023年的國殤日紀念會〉一篇，記錄了一次推翻以前做法的大轉變。且看2024年是否維持新做法，還是「復辟」，這對華裔的我們，關係重大。我在文中說：「過去一些年，中國人（牧現在案：不指華裔加人）也做得過份」，「也許讓當事人感到，這些華裔團體都是『親中』而不是『親加』的，要防。」以致把華裔「當是外國人」，排除。〈風光背後的陰暗〉及〈寫所謂「絕密」的真因〉兩篇，真實寫出黎、劉兩人，各自在藝術（畫家）和文學（作家）領域，欺世盜名、踩人而上；和清除港人、陰謀奪權的卑劣行為。日前有好友勸我，這兩篇就不要收進書裡了，積點陰德吧。我說：就因為這兩人沒有「積德」、缺德，為己利去害人，我才寫這兩篇實錄。我寫，我發表，讓人警惕，為同行出頭，主持正義，挽救團體。我認為我是在「積德」。那兩人都曾請律師警告、恐嚇我（兩律師，一是他的書法學生；一是她的家人），甚至大雨夜，專人登門，要我簽收長六、七頁的律師信，三天內不登報道歉，要告上法庭。我不怕，因為我說的都是事實。我常常在喪禮、追悼會中聽到，說逝者人品好，永不講人壞話，沒有敵人。我反而覺得，人品有缺，一定是個不分對錯，見義不勇為，安份自私的「鄉愿」。孔子說：「鄉愿，德之賊也。」

　　第六輯《家居生活》，共15篇。〈夜天的月，晝的人間〉，細意描繪海岸晝夜轉變的微妙。〈後鄰的貓：Duke〉〈艱險而無望的行程〉〈小學校尋鴨記〉等，顯出對家畜和野生動物的感情。〈思撝泌尿科病全程簡報〉〈接受髖關節手術報告〉兩篇，細述自己的病史，文友曹小莉看出來我的用意：細述自己的經驗，提醒別人注意預防。

　　第七輯《附錄》，共5篇。都是師友所寫，關於我文學、書法的詩文。有恩師羅慷烈教授的贈詞、馬國權教授為我書法展寫的序言、謝琰同道評我書風、文友汪文勤評我散文選的長文。

　　第八輯《照片說明》。

　　第九輯《有關書法的照片》，共81幅。依次有家居匾額、創新書法、史上首件甲骨文《心經》《大同篇》及《國父遺囑》原稿、早年所寫扇面、賀前輩及老師的壽聯、會場橫額大字、與書法、文學恩師合影、參加美術展的展品、恩師所贈對聯、書法，博物館、文學館、紀念館收藏的我的書法作品。最後是書名題簽，共17件之多。因為我覺得，現在收入書法作品的，並非畫冊型的書法集，只是一本小書，若收入的作品字數多，會不清楚，所以盡量不收，而收入每件作品只有幾個字的題簽、匾額、橫額。最後的〈臨隹父癸尊銘文〉及〈四體四屏〉，是我在編好此書目錄之後，參加了一次新居入伙宴，意外見到壁上懸挂著我二十多年前的舊作，一如巧遇多年未見的舊友，於是拍攝，收進此書中。

　　此輯的照片，有幾幅其實不屬於書法的，因有關文章評論到繪畫、壁畫、舞蹈、簽名式，有圖方能對照。另外有一照片，是配合悼念故友古兆申的文章的。

　　此書封面用圖，我採用一頁手稿（也算硬筆書法？），是〈評王立《白卷》詩〉的第一頁。書名我用古隸題寫。封底的個人相，是Richmond News周報來我家專訪時，攝影記者Dan Toulgoet請我在通向後園的玻璃門上，隨意寫些字，他走出後園拍攝的。這樣，不是低頭書寫，才可以同時見到我的字、我書寫時的表情和姿態。我們大家常說「多元文化」，但沒有留心去觀察人家的文化的優點、去學習。像這，我們華裔的攝影者，有得學了。

　　韓牧2024年7月，加拿大烈治文，環多角燈下。

▌《韓牧散文書法新輯》自序

　　我愛寫詩，幾十年來數以千首計。近年發覺，其實散文也不少。出版過《牧人看世界》《牧人聲聲惜》《剪虹集》《韓牧散文選》。兩年前出版了《韓牧文集》上、下冊，共700 頁，企圖一網打盡存稿，誰知漏網不少。於是有編輯《韓牧文新輯》的打算。

　　文學創作之外，我也愛書法創作。1996 年，是書法恩師謝熙先生誕生100 周年。我預先向師兄弟姐妹建議，在香港為老師辦一次紀念展。可是大家都老了，精力有限，況且不少同門已移民外國，我自己就是。最終紀念展沒有成事。於是，我想到，無論如何要克服困難，出...

▌目次
Contents

韓牧簡歷
《韓牧散文書法新輯》自序

◆第一輯　日思夜夢
「唔爛」的「大謂事」
沈殿霞，愛人不自愛
欣宜的詩‧肥肥的婚
我的祖父祖母
記麥冬青
送別陳風子老師
羅鏘鳴安息彌撒
羅鏘鳴悼念會
記劉序言
記陳風子
記雷雨田
送別譚乃超
華裔移民的典範
何桐賢伉儷雙壽宴
謙遜與孝心
冒起的本土
記JeanWalker
蔡伯勵
笑嘻嘻的童真臉──永遠懷念古蒼梧兄
追思馬森教授
「見山書店」音樂會

◆第二輯　文學‧藝術
獨立與交流──「加華作協」周年寄望
藝術家的胸懷與視野
師娘到女伶：歌壇的形成
胡發雲講「紅歌」（三之一）
胡發雲講「紅歌」（三之二）
胡發雲講「紅歌」（三之三）
做一枝「史筆」
赴韓參加學術研討會報告
真跡手稿
回憶童年叫賣聲
寫中國，也寫加拿大
一次圓滿的新書發佈
改詞唱《花樣的年華》
從小說聯想到
談入聲字
〈台灣糖〉
《冬至沉默》演唱的前言
《恨不相逢未嫁時》的歌名
妥用成語
兩本「微型書」
〈生活相〉閉幕了
從情人節想到日本人
壁畫女
特別喜歡這個歌星
有關《當代加華詩選》的一封信

◆第三輯　新詩
席慕容的樹
《韓牧詩選》新書發佈會上的發言
瘂弦講〈聲音的美學〉
「詩詞朗誦班」周年慶典
韓牧介紹《她鄉，他鄉》
雲上雜談詩
「好詩」多磨
饒宗頤唯一新詩
方言詩歌朗誦會
評王立〈白卷〉詩
〈鮮黃和紫藍〉詩
見到了詩人楊煉
談石君〈雁群〉兩行詩
觀周孟川舞劍
左冠輝尋韓牧

◆第四輯　書畫
寫我心經書法──明心見性，清淨圓融
賤格下流的黃金時代
藝術家的願望──一封與文友討論藝術的信
「燒賣」‧猜甲骨文
學畫買畫賞畫記
三位領袖的墨寶《奮鬥》
絲巾的金文
「香港市場」的月曆
趙蘭石書陸游詞
談匾額
我與扇面
志蓮淨苑來溫籌款
梁羽生的新詩和扇面

◆第五輯　社會生活
風光背後的陰暗
與土著混血
寫所謂「絕密」的真因
鄉村博物館渡國慶
從姓名歧視說起
兩三個怪名字
2010年溫哥華「冬奧」火炬手
聖誕聯歡晚會嘉賓致辭
諸家辯論韓牧詩〈國語粵語之辯〉
紫荊與洋紫荊
神倉晴美
2023年的國殤日紀念會
「睡貓碗」的簽名
廣東燒味‧會講「國語」
唐冠螺‧沙螺‧急水螺

◆第六輯　家居生活
一代親，兩代表（上）
一代親，兩代表（下）
信封的背面
夜天的月，晝的人間
後鄰的貓：Duke
艱險而無望的行程
雨中‧楓樹‧貓兒
小學校尋鴨記
韓牧日誌：2014.1.17.　陰
小記小思（覆大哥函）
思撝泌尿科病全程簡報
接受髖關節手術報告
貓足跡‧門前雪‧雪中花‧春雨燕
史鎮懷舊
有禮的郵差

◆第七輯　附錄
羅慷烈教授贈詞
何思撝書展序言（馬國權）
一種書風的形成（謝琰）
我們的第一個話題──韓牧（士心）
牧者无疆──《韩牧散文选》读后（汪文勤）

◆第八輯　照片說明
《韓牧散文書法新輯》照片說明

◆第九輯　有關書法的照片

▌目次
Contents

韓牧簡歷
《韓牧散文書法新輯》自序

◆第一輯　日思夜夢
「唔爛」的「大謂事」
沈殿霞，愛人不自愛
欣宜的詩‧肥肥的婚
我的祖父祖母
記麥冬青
送別陳風子老師
羅鏘鳴安息彌撒
羅鏘鳴悼念會
記劉序言
記陳風子
記雷雨田
送別譚乃超
華裔移民的典範
何桐賢伉儷雙壽宴
謙遜與孝心
冒起的本土
記JeanWalker
蔡伯勵
笑嘻嘻的童真臉──永遠懷念古蒼梧兄
追思馬森教授
「見山書店」音樂會

◆第二輯　文學‧藝術
獨立與交流──「加華作協」周年寄望
藝術家的胸懷與視野
師娘到女伶：歌壇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