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試閱
第一章
此刻正是隆冬季節,黑黑的長江上飄著點點細雪,江北岸的軍隊,戰船在悄無聲息的聚集,人銜枚馬裹蹄,趁著風雪掩映,準備渡江偷襲作戰。
南岸軍隊派往江面的斥候,及時的發現了敵人的動靜,急忙調轉船頭,想要回來報信,卻被敵人數箭齊發,十艘斥候,僅一艘逃命回來。船上的探子顧不得自己的肩胛骨上還插著羽箭,就朝中軍大帳衝去。
那探子奔至大帳十步開外,忽被帳外兩個身配金刀的侍衛攔住,探子捂著自己身上往外冒血的傷口,跺腳道:「軍情,緊急軍情,要去稟報賈大人!」
兩名金刀侍衛對望一眼,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對著掙命逃回來的探子笑道:「阿五,你在這裡等著,賈大人現在很忙,等他忙完了,你再進去!」
阿五虎目圓瞪,怒道:「賈大人究竟忙些什麼?!緊急軍情都不能讓他抽身?!」
金刀侍衛嘿嘿一笑,兩人上前,將作勢往裡衝的阿五拉走,邊走邊說:「緊急軍情?嘿嘿,哪裡有賈大人和顧將軍談的事情緊急呀?你小子滿臉是血,別進去衝撞了賈大人!」
那些金刀侍衛的武藝,比阿五高上很多,阿五被他們兩個抓住,無法反抗,只得朝著燈火通明,門簾垂落的大帳中叫喊:「賈大人、賈大人!韃靼人要偷襲我們,他們渡江了,他們打過來了!!!」
聲音順著微風小雪,飄入大帳之中。
大帳中燃著旺旺的火盆,青色的火苗來回跳動,將帳中暖的猶如春天一般。火盆之旁,是一個身穿紅色對襟袍,白色軟紗中衣的男子,男子的手拿著撥火的鐵棍,正在有一搭沒一搭的撥弄著炭火,他聽見了外面的叫喊聲也不以為意,微微抬頭,朝著自己對面的人看去。
紅衣男子對面是位英武的將軍,面龐剛毅,身材修長,身穿鐵甲,頭戴銀盔,半躺在帳內的白狐皮軟榻上,滿面怒容,瞪著紅衣男子,咬牙切齒的罵道:「賈涉!你這個無恥的卑鄙小人!你竟然在兩軍對陣之際,為了一己私利,對本將下藥!!」
賈涉拍了拍手,丟開手中的撥火鐵棍,身子一歪,順勢躺在了將軍的胸前,微微抬頭,伸手點著那位將軍的唇,細聲輕笑:「顧將軍,你別這麼緊張嘛,放心吧,我有妙計,他們絕對不會打過來的!!今天晚上,天氣這麼好,咱們不如來快活快活吧!」
顧鵬飛怒不可遏,張口就咬,作勢要咬掉賈涉摸著自己嘴唇的手指,卻不料他中了軟骨散之後,全身沒半點力氣,賈涉的手指沒咬下來,反而被他趁機探入口腔之中,肆意挑逗戲弄起來。
這種行為,對於一個常年征戰的沙場的將軍來說,無異於最大的侮辱,顧鵬飛雙目怒瞪,不住怒罵,賈涉充耳不聞,反倒湊上顧鵬飛的唇,亂親起來。
顧鵬飛只覺得心中一陣噁心,忍不住反胃,賈涉卻吻得興起,開始動手扒衣服,不大一會,便將顧鵬飛的衣服給扒了個精光,火光下,健碩的男子,身材勻稱,胸肌寬闊,腰肌緊致,大腿筆直,小麥色的皮膚,泛著健康的光澤,只可惜胯間那物,軟軟的垂著,沒有半分興奮的徵兆。
饒是如此,賈涉還是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又去胡亂摸了兩把,道:「顧將軍,下官實在是,仰慕你很長時間了……今夜月色如此美好……」
顧鵬飛冷哼了一聲,不去理會賈涉的胡扯,賈涉又親又摸,還拿手去揉搓著顧鵬飛的那物,正自興奮的時候,忽聽得顧鵬飛沉聲道:「賈大人,把我身上軟筋散的毒解了!!」
賈涉不明所以,抬起頭,問道:「為什麼?」
顧鵬飛忍住心中不住翻湧上來的噁心感,神色漠然,道:「你看我下面,我想操你!」
賈涉低頭看去,剛剛疲軟的那物,在自己的又親又摸之下,竟顫巍巍的聳立著,他拿手輕輕一碰,那物堅硬猶如鐵槍:槍身青筋環繞,好似蛟龍;槍頭稜角分明,圓潤飽滿,上面帶帶著自己的涎液,正是一柄殺人飲血的利器。看得賈涉心花怒放,後庭發癢,喜難自抑。
賈涉眼珠一轉,連聲笑道:「顧將軍你終於回心轉意了?不枉下官這些日子一番苦心……」
顧鵬飛喝道:「少廢話!你還要不要我幹你了?解藥拿來!」
賈涉起身,從酒壺裡到了一杯酒,雙手奉到顧鵬飛的唇邊,顧鵬飛一飲而盡。
酒才一下腹,顧鵬飛就覺得自己渾身力氣再次回來,他刷地站起,一句話也不說,啪的一巴掌,便搧在賈涉的臉上。
賈涉一張清秀的臉,即刻腫成了豬頭,卻還不知死活的想往上靠。
顧鵬飛滿臉都是鄙夷厭惡之色,重重的朝著賈涉的臉上吐了一口唾沫,怒斥道:「誤國奸賊,無恥小人!本將平時看在你是我上司的分上,處處容讓。你這狗賊,竟敢打爺爺的主意?本將今天就殺了你這狗賊,為民除害!!」說畢,揮出一掌,帶著烈風,直拍向賈涉的頭蓋骨。
賈涉嚇得雙腿發軟,撲通一聲跪下,閉眼待死,豈料掌風驟然而止,顧鵬飛的身子,晃了兩晃,轟的一聲,倒在地上。
賈涉聽見響聲,忙從地上爬起,拿腳去踢了踢顧鵬飛兩下,見他果然沒有任何反應,便又狠狠的補上兩腳,咬牙切齒道:「顧鵬飛,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我才不會給你真正的解藥!這解藥中還混著迷魂散,你就等著昏睡一個月吧!!待對岸的韃靼軍退了之後,我就跟皇上說,你戰死沙場,屍骨無存!那時候,本官有的是時間和你玩!!」
賈涉正在帳中幻想以後如何肆意擺弄顧鵬飛,卻聽見帳外再次傳來高喊聲:「賈大人、軍情緊急,軍情緊急啊!!」
賈涉走出帳外,命自己從京城帶來的貼身侍衛將顧鵬飛關押起來,自己又帶了兩名心腹,朝那個前來報信的探子問道:「軍情?韃靼人不是都撤兵了麼?有什麼軍情?!!」
那探子渾身是血,頭髮披散,沾著碎雪,背上還插著一枝羽箭,跪在賈涉面前,嘶聲道:「韃靼人渡江了,韃靼人渡江偷襲!!足足有五百艘戰船,先鋒部隊,馬上就要抵達江岸!!」
賈涉還是不信,轉頭對自己身邊的兩名心腹笑道:「嘿嘿,你看這人,可是睜眼說瞎話呢!韃靼人怎麼會偷襲?也罷,咱們就去江邊看看,反正也閒著無事!!」
賈涉的兩名心腹緊緊跟隨,其中一名叫做趙京中的,忍不住問道:「大人,你怎麼就這麼肯定,韃靼人不會偷襲呢?」
賈涉一笑,拍了拍趙京中的肩膀,道:「你這兩天不在軍中,有所不知!我在五日前,已經和韃靼人的四王子烈匕圖議和了!他當大汗的哥哥前些天死了,他要帶兵北上,回去和他的幾個兄弟爭汗位。為了讓他順利離去,我許諾他只要退兵,便會每年給他銀二十五萬兩、絹二十五萬匹,還特意送了兩箱珠寶給他做訂金,你說他既然急著回去爭汗位,又收下了我的珠寶,怎麼會突然發兵偷襲,挑起戰事呢?」
趙京中點了點頭,這才明白賈涉有恃無恐的原因,他隨即眼珠一轉,對賈涉打拍馬屁道:「大人妙計啊!!韃靼大軍只要一退,大人便可上報大敗韃靼軍,到時候,大人有了這個潑天的功勞,皇上一定會給大人加官進爵,恩寵無限啊!!」
賈涉得意一笑,為自己的「深謀遠慮」感到十分得意,他與兩個心腹走到江邊的瞭望臺上,只見天空小雪凌亂,地下泥濘一片,周圍卻一個人也沒有,賈涉皺眉道:「還都說顧鵬飛帶兵帶得好,本官看來就很差!你看看,這瞭望臺上,竟然沒有人!!」
他一面說,一面爬上木製的瞭望臺,笑嘻嘻的朝著江面上看去。
然而,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登時魂飛魄散。
只見黑糊糊的江面上,空中點點雪花亂飛,水上戰船如梭,己方的渡口,已經被敵人拿下,一隊隊的戰馬、士兵從船艙中下來,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
再一轉眼,只見周圍的兩個瞭望塔上,都趴著身上中箭的屍體,而自己所在的瞭望塔,欄杆上還有血跡。原來並不是這裡沒有人,而是這裡的守衛,全部被敵軍神不知鬼不覺的幹掉了!!
偷襲!!敵人竟真的偷襲了!!!
賈涉只覺得一陣眩暈,雙腳發軟,成群的韃靼人,好似秋天的蝗蟲一般,密密麻麻的出現在了江岸上,將他升官發財的美夢,啃噬一空。
正在這時,咚咚咚的鼓聲忽然擂響,震破夜空,殺喊聲登時四起,驍兵悍將手持兵器,朝著大軍的營帳直衝過來。
賈涉只覺得雙腿一抖,胯間一股熱流湧出,他身子晃了晃,便倒在了瞭望臺上,原來,賈涉竟被這敵人偷襲,嚇得小便失禁,雙眼翻白,昏死過去。
天水朝開慶元年,冬,十一月十五日,韃靼大軍以撤軍作為掩護,趁敵不備,渡江偷襲鄂州,
是夜,江山小雪,馬踏冰凌。
西元2013年冬,星期天下午,C城某社區樓下的麻將館,
一群五、六十歲的老頭、老太太正聚在一起,玩血流成河。
「胡了!!」某穿大紅花格子棉襖的老太太喜笑顏開:「你們這次都要放血啦!!我胡三張牌,你們要小心哦!!」
那花格子老太太正眉開眼笑之時,不經意看向麻將館門外,忽然神色大變:「哎呀呀,不得了,那個瓜娃子又來了!!我要走了!」
眾位退休的老人都朝外看去,一看之下,具是神色大變,有的拎著自己買的蔥,有的藏起自己的半包菸,還有的趕緊把自己桌上的電話放回袋裡,更有甚者,欲奪門而出。
只見從門外走進來一個穿著棉拖鞋,頭髮如雞窩,面色白皙的年輕人,那年輕人一進門,便朝眾位準備離開麻將館的老頭老太太笑道:「耶?都在這裡哇?好巧啊!!」
那年輕人一面說,便一面坐到了麻將桌旁,扭頭對著拎蔥的張大爺說道:「老張,你這麼著急走做莫斯?來搞兩盤!」
張大爺跺腳:「我……我兒媳婦今天過來吃飯,我回去做飯去了!」,說畢趕緊逃竄。
那年輕人又對吳奶奶笑道:「吳阿姨,妳就莫走了撒,妳今天的新衣服蠻好看的,妳媳婦給妳買的哇?」
吳奶奶的手心都在冒汗:「小賈啊,我今天不得行,我……我兒子說給我介紹了一個對象,我晚上要去相親!!」,說畢,亦奪門而出。
年輕人毫不在乎,對著一個禿頂的老頭說:「王哥,哎呀,我又忘記帶電話了,把你的電話借我打一下嘛!來,不忙走,先搞兩盤!」
禿頂老頭緊緊的捂著自己的電話,一臉遺憾:「小賈啊,不是我小氣,我今天實在是忘記帶電話了!」
年輕人也表示十分的遺憾,將禿頂老頭硬拉住坐下:「來,今天繼續血流成河!!!一定要血戰到底!」
禿頭老頭無奈,只得坐下,那年輕人又拉了兩個沒來得及走掉的老太太,四個人開始血戰。
禿頭老頭打出一張九筒,語中心腸的對年輕人說道:「小賈啊,我說你也該找個正兒八經的活幹一幹,你看你年紀輕輕的,每天寫你的那個什麼破小說,有啥子前途嘛!!」
小賈撓了撓自己的雞窩頭,道:「王哥你不曉得,寫小說蠻有前途的,番茄都年入百萬了!!還是有搞頭!」
一個老太太呸了一聲,打出一張么雞:「小賈,你賺了幾個錢列?」
小賈臉上微紅:「不多,不多,一個月也就千把塊!」
另外一個抹著口紅的老太太插嘴:「你寫的啥子小說啊?前段時間,那個什麼《宮》聽說就是小說改的,好看咧,我天天都看!!欸,小賈啊,你喜歡四阿哥,還是八阿哥?都好帥哦!」
小賈手中的麻將一倒:「胡了,這次我清一色胡六張牌哦,那個于媽不得行,寫的雷不說,還完全沒邏輯,我寫的比他好多了,再說,我是愛國的有志憤青,哪裡會去寫啥子清朝嘛!」
「啥子清朝不好哦?你是不是胡清一色?」
「胡!」
「胡!」
「胡!」
小賈連胡三把,幾個老太太悲憤不已:「你個瓜娃子,寫小說不賺錢就天天來贏我們的買菜錢所!!!」
「鬼火冒!我咋個就把萬打清了咧?」
「小賈你又出千所!!」
「我錢沒帶夠,這顆白菜給你抵帳!!」
一個小時候,小賈左手提白菜,右手拿著半包中南海,袋裡還揣著他贏來的十多塊錢往回走。
走到樓梯的時候,吳奶奶喊住他:「小賈,我家的馬桶堵了,過來幫我清一哈嘛!」
吳奶奶隔壁的張大爺笑咪咪的看著小賈:「瓜娃子,我家的燈泡壞了,幫我換一哈!」
小賈便拎著白菜先去通馬桶,後去換燈泡,最後還幫自家隔壁的小朋友把電腦給修好後,便回到自己的小窩,對著電腦螢幕使勁的抓著自己的頭髮。
電腦螢幕上顯示著四個大字──《權奸之道》
「權奸?權奸!!要怎麼樣,才能寫出一個奸臣呢?」小賈正在自言自語,忽然聞到一股不太對勁的味道,他想要去看看,結果正在此時,一段老化的電線忽然發出火花。
轟,爆炸聲響起,小賈屍骨無存。
第二天,C市新聞報導:昨日我市X社區發生嚴重的煤氣洩漏事件,導致煤氣爆炸,死一人,無傷。
社區中,麻將館裡的老頭老太太一邊打麻將,一邊無不遺憾的說:「小賈其實是個好娃兒,老實,脾氣又好!」
「是啊,雖然他老喜歡出千騙我的菜錢,其實也就那麼兩、三塊,好可惜的一個娃兒哦!」
「娃兒其實長得不錯,人聰明,又沒得爹媽,要是有個正經工作,我都準備把我姑娘嫁給他!」
「咋個要父母雙亡就是好咧?」
「妳沒看《婆婆來了》哇?現在的婆婆,就是刁啊!婆媳難處撒。」
「屁!我兒媳婦就蠻好,在家裡洗衣服做飯拖地照顧娃兒,也沒見她跟我吵!」
「妳媳婦遲早要鬧革命!毛主席說,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胡了!!」
天水朝開慶元年冬,被心腹抬回大帳的賈涉,晃晃悠悠的睜開眼睛:「我日,穿越了啊!!」
天水朝開慶元年冬,被心腹抬回大帳的賈涉,晃晃悠悠的睜開眼睛:「我日,穿越了啊!!」
半個時辰後,賈涉即刻意識到,穿越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
想像中的小弟滿山,美女滿懷,金銀滿兜並沒有出現,賈涉環顧四周,自己高腫著半邊臉躺在床上,床邊上站著幾個自稱是自己心腹的人:
中年胖子自稱趙京中,一臉諂媚又略帶惶恐;瘦高個子面帶凶相,叫做屠萬;還有一個長得斯文清秀,一雙眼珠亂轉,一看就知道是個奸猾的傢伙,叫做胡業勤。
三個人立在床邊,胡業勤正在巧舌如簧的幫助賈涉「恢復記憶」。
而外面,吵鬧之聲正一浪高過一浪,好似有上萬人在高呼:「賈涉!!讓賈涉出來!!」
賈涉一臉鬱悶的看著自己的三位心腹,半邊腫脹的臉上五個手指印清晰可見,說話也不太利索:「所以……因為……額(我)要……私自議和,扣押軍腫(中)大將,加上以前名聲……太臭,才搞得外面那些士兵度(都)不去殺敵……要來殺我?!!」
三位心腹一齊點頭,趙京中建議道:「大人,形勢即將失控,不如趁現在還有機會,趕緊逃走吧!」
胡業勤也道:「大人的姐姐賈貴妃深得陛下寵愛,即便是逃回京城,也不至於罪不可恕,若是留在這裡,恐怕……恐怕不妙啊!!」
賈涉忽然看到一絲希望:「我的姐姐……不,粉(本)官的姐姐真的灰(非)常受皇帝的寵愛麼?」
屠萬插嘴道:「的確很受聖上寵愛,三個月前賈貴妃病逝,陛下難過的三天三夜都沒吃東西,又特恩准了大人的請求,任命大人為京湖制置使,來此處督師。」
賈涉頹然倒下,心中悲涼不已:原來這個奸賊的姐姐已經玩宮心計玩死了啊!!又怎麼還能幫忙說話!!
卻正在此時,帳簾掀開,走進來一個金刀侍衛,對著賈涉拱手道:「大人,大事不好,烈匕圖派人偷襲,已經攻破三處沿河要塞,用不了半個時辰,就會抵達此處!!」
賈涉不再猶豫,不論是建功立業也好,還是伺機穿越回去也好,當務之急,乃是保住小命最要緊!!
他當即從床上爬起,將自己的衣服穿好,踮腳走到帳門出,悄悄的掀開帳簾,朝外微一探頭,外面碎雪紛亂,火把瑩瑩,看不到邊際的士兵各個神情憤怒,手持兵刃,齊聲高呼:「讓賈涉出來!!讓賈涉出來!!!」
呼聲震天,簡直是地動山搖,憤怒的士兵幸而只是高呼,帳外又有賈涉從京城帶來的一百名金刀侍衛把守,才沒能衝進帳來。不過看樣子,這高呼很快就會演變成暴力流血事件。
賈涉嚇得趕緊縮回帳中,看這個情形,自己只要一出去,立刻就會被憤怒的士兵,剁成肉醬了!!
連最後一條逃跑的道路也給堵死了!!
賈涉雙手抓著自己的頭髮,片刻之後,抬頭問自己的三位心腹:「除了逃跑,還有什麼其他辦法木(沒)有?」
趙京中和屠萬都搖頭,唯有胡業勤眼珠一轉,上前道:「外面那些士兵,大部分是顧將軍的部下,如果……如果顧將軍能夠出面為大人你說兩句話,讓那些士兵去抵抗敵人的話,或許還有一線逃跑的生機!」
「顧將軍?就是你們說的那個被額(我)扣押的顧鵬飛??他人在哪裡,快,粉(本)官要去見他!!」賈涉彷彿在汪洋大海之中抓到一根稻草一般,登時又燃起了希望。
此話一出,三個心腹又是面面相覷,無人敢言,最後還是趙京中上前,湊到賈涉的耳邊,壓低聲音道:「大人,顧將軍雖然在軍中威望較高,但是一向與大人不合,更可況……更何況……」
賈涉揮手,打斷趙京中的話:「沒有更何況,不論粉(本)官以前到底如何得罪與他,粉(本)官都前去賠罪,不論如何,都要勸得他出面幫忙!他在哪裡?!!」
趙京中道:「顧將軍被扣押在大人的內帳之中,大人,就在那裡!」
說畢,趙京中伸手指向賈涉大帳中,被隔出來的一間小室。
賈涉頓時鬆了一口氣,右半邊臉也不覺得怎麼疼了:「既然就在粉(本)官帳中,你們怎麼不早說?」,說著,便朝裡走去,掀開內帳的簾子,朝裡看去。
這一看,差點腳下一個踉蹌,他原本以為,會看到以為渾身是血,頭髮披散,被五花大綁,口裡還塞著麻核的將軍,然而眼前的景象,還真是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
只見內帳是個不足五平米的小室,裡面僅有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渾身赤裸的男人,男人的皮膚呈小麥色,身上還有年久的傷疤,頭髮柔順的搭在肩頭,雙手被紅色絲帶綁著,繫在床頭,一條薄薄的棉被,僅搭在男人的小腹處,遮住羞處。
賈涉對於這幅略帶香豔的詭異場景,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片刻之後,他發現,那位將軍雙眼緊閉,呼吸微弱,半死不活。
賈涉扭頭,問跟進來的三個心腹:「這?這是腫(怎)麼回事?!」
三個心腹哪裡敢直說,再說到底兩人在帳中,發生了什麼,到了哪一步,三個人也不清楚,只得含糊其辭:「這個顧鵬飛得罪了大人,大人小懲大誡,給他下了點蒙汗藥!」
「那究竟什麼時候他能夠醒過來?!!」賈涉開始感歎這個身體之前的主人真不是省油的燈。
「這……這蒙汗藥是大人您根據上古祕方親自提煉的……說是……說是足足能夠昏迷兩三個月……」
「放屁!」賈涉怒斥,「最好的麻醉藥,也沒法讓人昏迷兩三個月,最多兩三個小時了不起……」說道這裡,賈涉忽然一陣心驚,該不會之前的那個草包,搞不清楚昏迷和植物人的區別,胡亂整些藥物,把這個救命稻草顧鵬飛,給整成植物人了吧?!
想到這裡,賈涉抬起頭:「那上古祕方在哪裡?」
「這……這是大人親自收藏的……我等不知啊!!」
賈涉心中一陣哀號,外面士兵的吵鬧聲也越來越大,從「我們要見賈涉!」已經變成了「讓賈涉滾出來!」。
「那……總該有解藥吧?我之前把解藥放哪裡了?!!」
「大……大人尚未……尚未研製出解藥啊!!大人,換件衣服逃跑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正在此時,又有一名金刀侍衛進來稟報:「大人,不好了,局面即將失控,大人,兄弟們快頂不住了!!」
賈涉走出內帳,事到如今,只能拚命逃跑了,願穿越大神保佑自己,逢凶化吉!!
趙京中與胡業勤兩人,趕緊將賈涉的盔甲幫他穿上,又把頭盔上的紅纓給摘掉,以免被人認出來,在套護腕的時候,賈涉忽然看見自己鐵製的護腕上,有著一個圓形的洞,既不像是刀劍的砍痕,又不像是箭頭所傷,賈涉指著那個洞,問道:「這是什麼??」
趙京中搖了搖頭,表示不知,胡業勤道:「這是什麼東西?好厲害,竟然連鐵都能夠滴穿!」
兩人顯然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唯有屠萬道:「這就是前些天,大人您提煉蒙汗藥的時候,不小心濺了一點上去……」
賈涉猛然抬手,一片混沌之中,好像突然出現一道光亮。
「粉(本)官當時,提煉蒙汗藥的時候,都用了些什麼材料??」
「有些硝石、硫黃、石膏什麼的,哦,對了,還有酒,大人您還用了不少酒!!」
賈涉一拍大腿,大聲道:「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我知道蒙汗藥是什麼了……」
屠萬所說的這些材料,都是提煉硫酸的材料,還有酒中含有的乙醇,兩者反應,便是製作搶劫、迷奸、殺人利器乙醚的重要材料。
雖說賈涉根本不相信就憑古代的提純工藝,能夠提煉出工業化生產用的濃硫酸,但弄出一點幾毫升的乙醚,也不是沒有可能。
乙醚被人吸入,只需五、六秒便可讓人昏迷,而食入乙醚,則只需要兩、三秒的時間。
只不過乙醚毒性很大,劑量少的讓人昏迷失去知覺,劑量用大了,直接便可以讓人死亡。
現在賈涉只能祈禱,之前的賈涉,提煉的純度不高,用的劑量也不大了!!
第一章
此刻正是隆冬季節,黑黑的長江上飄著點點細雪,江北岸的軍隊,戰船在悄無聲息的聚集,人銜枚馬裹蹄,趁著風雪掩映,準備渡江偷襲作戰。
南岸軍隊派往江面的斥候,及時的發現了敵人的動靜,急忙調轉船頭,想要回來報信,卻被敵人數箭齊發,十艘斥候,僅一艘逃命回來。船上的探子顧不得自己的肩胛骨上還插著羽箭,就朝中軍大帳衝去。
那探子奔至大帳十步開外,忽被帳外兩個身配金刀的侍衛攔住,探子捂著自己身上往外冒血的傷口,跺腳道:「軍情,緊急軍情,要去稟報賈大人!」
兩名金刀侍衛對望一眼,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對著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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