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在閣下的眼中,墨泠香像一名女人嗎?再怎麼沒眼光只要你眼睛沒有瞎,都該看得出我雖著女衫,但卻是堂堂男子啊!」
為求生存,他只有改扮釵裙以求留住性命。明知道這名倒臥地上的傷者將為他帶來末日,他還是決意對這名武林淘落的武林人伸出援手。
他以為生命到這時候該算結束了,背負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死去,縱然不甘心又能如何?如果,生命的最終能得到人一生中追求的平靜,那死又何懼?
海秋棠早厭膩自己的人生,死對他當真無所懼了。
但當他睜開眼睛,似她非她的熟悉卻實是陌生的人,將引領他看到另一般的人生。
以為終於是長相廝守了,卻波折再起……
無春谷裡當真沒有春天眷顧?
章節試閱
起初……
所謂江湖險途,強者為王敗者是寇,在他眼前這具血染斑斑的奄奄身軀,就是寫照。
「唉!遇上了我,雖然你可以幸運的免去一死;卻不幸的,這大夫我是個半吊子。幸嗎?不幸嗎?」
隨天吧!遇上了,就沒道理見死不救,而且,「暫時,我不想再看見死亡了。」
翻看地上血染藍衫的傷者,胸口上深及心脈的傷口竟沒立刻要了他的命的讓他拖著殘命遇上他。
「我要救他,他還有氣,救得活。」迎風飄搖的纖纖白影,低聲吩咐。
讓身旁跟著的一群丫鬟僕婦七手八腳的將只有一口氣的陌生傷者抬回山莊裡。
只要是他所想的,她們無不為他盡心,相對於他……唉!救人吧!
天天有黃昏,卻不是天天有人可以躺在路上等人去救啊!
迴身,拾起那把被人忽略棄置的佩劍。
沾著劍鞘上的血,該是擁有它的人所有,「鏗!」劍出了鞘。
劍身映著夕陽泛著犀利的銀白及殘暮的赭紅。
「末日?末日的顏色,你為我帶來了末日啊!陌生人。」
第一章 名
「霜……雨霜……妳……在這裡?為什麼……妳會在這裡?」
眼界朦朧中的白影,纖纖細手柔軟的觸感,依稀就是他記憶中的她了,只是不該在這裡見到啊!
「唉!你還沒清醒,那就再睡一會兒吧!」
指頭向傷者身上的一處按下,讓囈語呢喃著另一個人名的混沌傷者繼續沈淪夢臆。
會抓著他的模樣呼喚別人的名字,這個傷重欲亡的人有著很深的心頭牽掛呵!
傷者再醒來時,已經是月滿黑天了。
「楓……天雨霜?」眼前仍是那張令他縈迴的面容,莫不是夢還未醒?
「看詳細些,我是墨泠香,不是你口裡嚷嚷的楓天雨霜。」
以一副黑紗繫髮,漾染清水藍裳搭著月白羅衫,挑繡淺淺的綠縐紗裙,複雜的色彩凝聚成眼前複雜的人影。
真的不是她………只是很像,「是海秋棠失禮了!但姑娘的面容與在下一名舊識實在太相似了。」
對他這話,墨泠香噗哧的一笑,「姑娘?在閣下的眼中,墨泠香像一名女人嗎?再怎麼沒眼光只要你眼睛沒有瞎,都該看得出我雖著女衫,但卻是堂堂男子啊!」
何況,他並未蓄意偽裝遮掩哪!
海秋棠怔愣了半晌,對著面前的人仔細的看了一會兒。
「閣下何故作此打扮呢?既是男兒身,一身的女裝,未免……未免……」
「不倫不類、不合常理?你不用與我客氣啊!這是事實,但我不得不啊!」墨泠香嘴邊滿是無奈的自我戲謔。
「我……唔!」海秋棠想起身,卻扯動自己一身的傷。
「怎麼沒死是嗎?」走上前將海秋棠半起的身子再壓回床上。
「想一下就知道了,一定是有人救了你,你才會沒死。但是也好不了就是了,因為我沒有那麼一流的醫術可以將你完全治癒也沒有雄渾的內力可以導回你體內亂竄的真氣。」墨泠香的笑容半真半假的浮現一絲女子的柔媚。
「多謝閣下相救!海某確實還不能死。」
有太多的事還要他去做,就是他決心放手也決定再不回頭了,對他該盡的責任,他不能逃避。
想到以後將要面對的責任,海秋棠本就憂鬱愁鎖的面孔更顯鬱結。
墨泠香揮開了散落到自己面前的長髮,「世上沒有什麼人會重要到不能死。是你比較好運,遇上能救你又肯救你的我而已!」
輕輕敲著自己因久坐而痠疼的肩膀,「而我,則是不想再見到有人死在我面前。至少,現在不想。」
不管少了誰,這世界都一樣的日昇月落,沒有誰是不可以沒有、沒有誰是不可以被取代,做得好就過得好、做得差就過得不好,統治也不過就是這麼回事。
看墨泠香言語之間帶著愁傷並多所保留,海秋棠問道:「尊府有人棄世了嗎?」
黑紗所代表的意義,眼見即知。
相似的面孔,不同的人,同樣是令人不忍見到這張美麗的臉孔帶著哀傷。
「是家母。所以你才會看到我戴孝未除,你……休息吧!」想問他的事太多,想知道他負傷的理由。
不過,總有機會弄清楚的,在他的傷勢痊癒前。
墨泠香轉身帶上門,翩然的離開。
雖然墨泠香自承是男兒之身,但他溫潤的喉嗓、嬌柔的身段再配上那張天姿豔容,他就算說自己是女的,誰也不會懷疑他不是。
思及他那張讓他無法忘懷的面容,想到那個叫他難忘的人,海秋棠不禁有些感傷:「雨霜……」
在致命的劍尖穿過他的身體,讓他牽繫的浮光影掠中停留在最後的就是那張溫柔的面孔。
以為那就是他人生的最後了,沒料的,天將命給他留下了。將傷後的疼痛給他留下了,感覺得到痛,就是還活著。
「夜很深了,你還打算讓夜露陪你多久?」
墨泠香遠遠走來,相對與他重傷難行的身影,墨泠香的纖薄更甚於他。
「我還不累。躺著睡不著,不如起身看看月夜感受一下這靜謐。」
海秋棠說著,將視線再膠著在高懸的天邊圓月。
墨泠香將視線也一同望向那月,隨即輕笑:「見月恐非月吧?眼裡看的是月,心裡念的是霜,好個睹物思人哪!不打擾閣下望月思人的雅興,在下少陪了。」
墨泠香言出即行的走過被他一言說中心事,臉龐泛上點點微紅的海秋棠身邊。
這人,挺有趣呵!
海秋棠就直直看著月亮皎潔的光輝,眼珠子瞬也不敢瞬的直到那規律的足音消失在他耳界之外。
有種窘迫感讓他不敢與墨泠香相對,除卻他身上所有的相異處,那張一般無二卻更要人嬌憐的臉,讓他會以為是面對那不得不撤手的嬌娥。
「墨泠香……為什麼天要開我這麼大一個玩笑?我已經逼自己離開那般的溫柔了呀!為什麼不肯讓我將心完整的歸回自我?讓我又看到了一模一樣的面孔?」
心,在隱隱作痛!
她總喚他:「棠哥。」
她總要他翻手以劍為舞,月下就是她最愛的美。
「雨霜,希望妳幸福!希望啊!」
覺得自己受傷的心口又似被人扯開了的瀝血斑斑,海秋棠按上自己被包紮了藥布的胸口,摸不到一點點該有的濕意。
錯覺,卻逼真的痛。
遠遠的,在海秋棠所在的另一頭,隱隱約約傳來了絲竹之聲。
聲聲淙淙的琴音一陣一陣的飄送向他,挑弦舞弄出這般幽怨的琴聲,奏琴的人也有著不願說出口只能借琴代訴的心事嗎?
可惜!
他不會引吭同歌,也不會以他物相和,更是連項拿手的樂器也沒有。
昔時,馮煖彈鋏引調以抒其志,引孟嘗對他備加青眼。
馮煖有其實才也有實能,合該受孟嘗禮待,並報以狡兔三窟之恩教會孟嘗設下安身大計,他呢?
他海秋棠,除了名姓以後,什麼也不是了,也許就是株秋海棠還比他惹眼哩!
琴聲持續造訪他的心門,在這般寂靜的夜空之下,這陣悠揚的琴聲顯得特別清晰也特別扣人心弦,像呼喚他快些走近探清操琴者是何姿容。
眼前的月、耳邊的琴,決定?
海秋棠移動步伐,決心暫時拋卻那感傷的離情寂寞的心緒,探索令他好奇的新鮮事物,轉移心情。
這一頭--
「公子,別彈了!你的身體一向就不好,再這麼不愛惜的折騰自己,可怎麼得了!」
不待海秋棠探究,琴--已息,取代它的是一陣嘈雜的人聲,腳步聲雜遝的向他這方而來。
直到一群女婢簇擁著當中的人進入了海秋棠使用的房間後,吵嚷的聲音仍不肯稍停。
海秋棠詫異又在好奇心驅使下的跟進房去。
「公子,你今天晚上什麼都沒吃,快喝些蔘茶養養氣。」
「用些熱粥吧!公子。」
「公子……」
「公子……」
妳呼我喊的紛紛推銷自己手上的盅碗,吵嚷的不外是要包圍在她們中心的墨泠香將裡面的補身益氣滋養的好東西,一口口的吞下。
「都放著吧!」墨泠香終於肯制止這些嘈雜的聲音繼續加大。
鶯聲燕語的瀝瀝鶯喉,果然是太多了也會叫人受不了!
海秋棠原以為他是很享受的樂在其中,才久久不語的保持沈默,此時坐在床畔與他正面相視,才知道他是支著下巴一副無奈又想置身事外卻被強迫接受的聽著。
「我餓了自然會吃。妳們都下去歇著吧!」坐在椅上,對送到面前的食物,墨泠香一概推拒的任憑他們滿滿的擺了一桌。
教海秋棠難以理解的是,那些食物的份量都不多,一碗、一碟、一盅的都是只有幾口就可以解決的量,卻多樣的足有三十多種。
而墨泠香一臉的不感興趣和苦惱的表情,讓海秋棠猜測墨泠香是個挑嘴又不容易討好的人。
「公子,你……」
圍繞的婢女還是想對墨泠香勸食,一聲公子後又是各般鶯聲的苦口婆心。
「我想休息了!」就一句我想休息了,對眾婢而言有如是得到聖旨一般,再沒人多說一句,挨挨疊疊的相繼離開。
最後,只有一名白衫的女婢,也是以黑紗配孝的光明仍佇立原地沒有離開。
「光明,妳還不想休息嗎?」墨泠香傾下頭,側眼抬高成斜視角度的睨著她。
「我在等公子喝這盅藥湯。」光明將手上的藥湯遞上。
「好吧!我喝了,妳就下去。」
墨泠香伸手要端,光明卻另外推遞上另一隻碗,「這藥傷胃,公子請先吃了這碗粥,再用藥湯。」
墨泠香收回手,「光明,妳得寸進尺了!」語帶不悅,面上神情猶是平淡。
光明像早習以為常,只是依舊微笑:「這些東西就是擺到明天,公子也不會去動的,光明清楚得很。但光明卻不能不逼公子吃上一些,否則光明就愧對老夫人的交待了。」
提起已逝世的人,墨泠香不再言語。
由內無奈的吐出一口氣,默默端起粥,慢而規律的送入口中,食不知味的彷彿他只是在做一件例行的必要程式,不像是在吃手上的美食,只是在做吃這個動作而已!
這情形徹頭徹尾的透著股叫人猜不透又令人好奇的詭異。
海秋棠沈默的在床上看著這一切。
光明恭敬的收起已經空了的碗及藥盅,「那,請公子早歇了!」
這才輕掩上門離去。
「唉!………嘔………」
墨泠香雙眉一攢,手一掩嘴,只覺一陣不適的反胃,方才進入腹中的食物快速的衝上他的喉頭。
「小心!」立即的,海秋棠的右手掌平貼上墨泠香的背脊,左手扶穩他的身子,徐徐以他自身的真氣幫助他漸漸緩下那噁心感,將那些快湧出喉口之物再度推送回墨泠香腹中。
待海秋棠氣息一定,「你自身的傷勢尚待調養呢!這樣擅動真氣只會使你傷勢復原得更加吃力。」
身上舒坦了,墨泠香一句感謝的話也沒有的,反而指責海秋棠。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人!
明明就已經自身難保、命在須臾頃刻了,還多事的替別人操心,該說他太善良還是太愚笨?
「只是一個多年的沈痾了,你這般浪費氣力也只能幫助我一時而無法永久,卻會使你再次創上加創!」
這樣想來,墨泠香只覺此人真是笨得不可思議哪!
墨泠香扶起勉強運動真氣而喘息不止的海秋棠,不意外的見到他鬆寬的衣袍上滲出點點紅梅。
嘖!哪家的梅花沒好生照料,才落瓣得如此可怕哪!
還好,那血很快就自動止了流。
「你……你的病該是一種心病,是什麼原因使你這般厭世?連食物也拒絕若此?」對自己身上的情況反不如對墨泠香的狀況來得關心。
海秋棠行走江湖,涉獵過不少奇聞異誌,確實聽聞過有人厭世惡食至死的例子,眼前這身似弱柳嫋娜不該是男子當有的身量,他墨泠香莫不就是活靈靈的叫他遇見這實例了吧?
回答他的是一杯冒著熱氣噴發溫香白煙的蔘茶,「喝吧!涼了就沒有效果了。」
海秋棠只對那杯送上他面前的騰騰熱茶看了一眼,目光的焦點落在墨泠香的身上,回答:「既知它涼了就會失了效果,你怎放任它涼去?」
墨泠香攪著浮著蔘條的茶,笑對:「所以我正在努力使它有用武之地呀!海兄。」
「敢情閣下的用武之地就是送入在下的口中嗎?」
海秋棠望向眼前滿滿一桌的食物,不祥的念頭陡生。
「反正我是不能吃更不會去吃,放到了明早,她們又會對我叨唸後再全部倒掉,未免可惜!而你正需要好好調養,這些東西……捨你海秋棠其誰?」眼尾一瞟。
「你……」海秋棠還想婉言拒絕,嘴一動,一匙蔘茶正好順勢送入他海秋棠口中。
「味道還算不差吧?」墨泠香笑吟吟的看海秋棠嚥下那口蔘茶。
手上的白瓷湯匙,上面澄黃、澄黃的香熱蔘茶就這麼一抬手,沒了!
真是好有趣喲!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難怪他那群姆姆姊姊的那麼喜歡看他吃東西,原來是那麼好玩哪!
「是不差!但你……」
「既然合你胃口,就再來一口吧!」
二人言語之間,一口又一口的蔘茶被墨泠香有技巧的全數送進海秋棠肚裡去了。
真的很有成就感哪!
墨泠香餵得興起,放下空瓷杯,墨泠香又端來了另一盅熱食。
這樣子看人家吃東西,比讓他自己吃來有意思。
墨泠香覺得海秋棠這樣一口又一口的吃下他手上的食物,很像是他在給自己種的花澆水,不過這一株可是朵不會被他淹死的花,還是枝看來胃口不差的好花哪!
「來!多吃點。這盅可是黃大娘費神熬出來的雞粥喔!整整要熬三天三夜才將一整隻雞的精華和藥材濃縮成你眼前這一盅粥,對補血益氣最有療效了。來嘛!這麼一盅難得的粥倒掉了,會好可惜的!」
舀起一匙白雪雪的像是清水粥的香濃雞粥,照舊送到海秋棠面前,洋溢期盼的眼光等他像先前一樣的吃下。
海秋棠一搖頭拒絕,墨泠香立刻換上一臉哀怨的瞅著他:「不吃?是因為我長得還不夠動人嗎?你不是說我長得很像你口中那名楓天雨霜嗎?難道……你就不能當眼前就是你心心念念的楓天雨霜在餵你嗎?你忍心讓你的雨霜為你擔心、為你憂愁,甚至要她開口求你吃嗎?」
很快的,墨泠香眼裡聚滿了盈盈的珠光,可憐兮兮的癟起嘴。
相同的一張面容,相同的柔婉姿容,對他訴說著泫然欲泣的話語,雖然海秋棠明知眼前的人不是她,明知除了那張相似的面孔之外,他甚至不是個『她』。
但是……海秋棠選擇了欺騙自己的心,當眼前的他就真的是她,當他是楓天雨霜、當他就真是她……
「好吧!我吃就是了。」
暫時的,就讓他暫時欺騙自己,當她還是在他身邊的吧!
接過墨泠香手上的盅,一併連湯匙都接收過來,默默吃著那盅熱粥。
墨泠香不太開心自己新發現的樂趣被這般終止,不想被海秋棠發現他的意圖,開始找話題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同時挑中一碗烏骨雞汁米糕,等海秋棠接著吃完它。
「你愛她嗎?你口中的楓天雨霜,你愛她嗎?」
也是好奇吧?昏迷中喊得那麼叫人心碎,睜開眼後又迷迷糊糊的把他看成了她,如果不愛,為了什麼?墨泠香更好奇與自己有著同一張面孔的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怔忡了一下,海秋棠停了停手上的動作,才道:「我是愛她,但有人比我更需要她的陪伴,有人更將她視若自己的生命,有人可以給她一個安全的生活,而我自認不如他們。所以……」
似乎在他所在的地方沒有人不愛她,沒有人不被她所愛……海秋棠的心思遠了。
「所以你就將她讓出去給他們?」墨泠香像在看什麼不可思議怪物似的看著海秋棠。
「我所知道的,武林人不是最不拘小節最是能率性而為的嗎?而且,連我都懂的,最重要的是:『愛是無法勉強也無法相讓的。』除非,她誰也不愛或是誰都愛。但,不管如何,你真是既笨又蠢得令墨泠香都同情你啊!」
這個不似武林人的武林人,墨泠香忽然對他這個人感興趣起來了。
不止是看著他吃東西有趣而已喔!
只是,一個東西再有趣,一次摸透、玩夠了就不新鮮了。
好東西要慢慢玩才會讓樂趣持久,好酒得慢慢品才品得出真味道啊!
墨泠香忽然心情大好,未來他有段時間不會感到無聊了,因為有他--海秋棠。
看看,桌上只剩下最後一樣甜品銀耳蓮蓉餅,「不談這個了,你吃完就好好休息吧!記得喔!都要吃完不能剩下喔!會很可惜的。」說完,墨泠香就推門而出。
在關上門之前卻特意回首朝他一笑:「對了!忘了告訴你,我的厭食是天生就如此,並非是厭世輕生所造成,你誤會我了!」
「啊……」這最後的臨去秋波,讓海秋棠只能望著已掩上的門扉、漸遠的足音發愣。
起初……
所謂江湖險途,強者為王敗者是寇,在他眼前這具血染斑斑的奄奄身軀,就是寫照。
「唉!遇上了我,雖然你可以幸運的免去一死;卻不幸的,這大夫我是個半吊子。幸嗎?不幸嗎?」
隨天吧!遇上了,就沒道理見死不救,而且,「暫時,我不想再看見死亡了。」
翻看地上血染藍衫的傷者,胸口上深及心脈的傷口竟沒立刻要了他的命的讓他拖著殘命遇上他。
「我要救他,他還有氣,救得活。」迎風飄搖的纖纖白影,低聲吩咐。
讓身旁跟著的一群丫鬟僕婦七手八腳的將只有一口氣的陌生傷者抬回山莊裡。
只要是他所想的,她們無不為他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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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威向有限公司出版日期:2004-08-20ISBN/ISSN:9789867463289 語言:繁體中文For input str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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