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門與北海軍攜手協力,力克宿敵夷荒,
但北境大戰告捷,卻可能是禍非福?
北海軍梁氏眾兄弟奉召入京受賞,吉凶難料,
墨門長城工事未成,物資輸送之路一夕被斷,
就連霍蓮掌控下的都察司內亦有異動……
昔日暗影陰魂不散,潛伏、收買,尋隙再起,
可是無妨,這回他們墨門在朝中有人了。
養兵千日,用在一時;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敢占墨門之物,就要有成墨門之刀的覺悟,
若貪念未止,不過棄刀而已,有什麼好捨不得的?
她七星可不是吞淚隱忍之人,
她來這一遭,就是要好好活的。
且吃吃喝喝也好,總行走在生死邊緣也好,
有他霍蓮……不,梁八子相伴,
他們這對「亂七八糟」,在這堆亂七八糟中,
終會帶著眾人擺脫陰霾,迎向新生。
商品特色
令人擊節稱快之作,真相大白,破繭新生最終章!
大道無跡,行者無憾。
天無絕人之路,活著,便有無數可能,
哪怕只有他認得、記得,便不枉她來這一遭。
作者簡介:
希行,女,生於燕趙之地,平凡上班族,雙魚座小主婦,以筆編織五彩燦爛的故事為平淡生活增添幾分趣味,偏好鄉土氣息,愛有一技之長的女主,愛讀書,愛旅遊,用有限的時間和金錢,過出無限的生活和情趣,生平最大的理想,不求能寫出神來之作,但求看過故事的女子們,都能悅之一笑心有所安便足矣。
章節試閱
第一章
玲瓏坊密室內燈火通明,當讀完七星的來信最後一句,所有人都舒口氣。
「小姐沒事就好。」青雉合手念念。
「這還用說!七星小姐怎麼會有事!」高小六一面靠在椅背上說,一面用力搖晃扇子,驅散額頭、鼻尖冒出的密汗,可見先前他也是提心吊膽。
陸掌櫃撚鬚含笑:「這麼說是小姐斬下了大部主的頭顱,真是大功一件。」
高小六坐直身子:「對啊,這可真是大功一件!」
陸掌櫃的神情也有些激動:「立下此功,是不是就能向朝廷表明身分,朝廷也能重新看待我們墨門……」
這的確是個好機會,但……高小六皺眉:「但霍蓮那個狗崽子……」可是會搶功勞的。他看向另一邊坐著的人。「劉大人,在這裡坐了大半年,茶水也喝了大半年,輪到你出力了。」
劉宴看他一眼:「出什麼力?」
「當然是對皇帝表明真相,讓皇帝知道七星小姐的大功。」高小六說,說著又一笑,「我爹先前籠絡你,不是為了讓你成為他朝中的助力?現在,是你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青雉和陸掌櫃不由也看向劉宴──是啊,他們墨門在朝中也算是有人了,能有人為他們說話。
劉宴臉色沉沉,什麼叫他是墨門的朝中之人?他來這裡就是坐一坐、聽一聽,為了看墨門有沒有為非作歹、違法亂紀!目前來說,墨門沒有為非作歹、違法亂紀,兢兢業業……
「這件事是好事、壞事還不一定呢。」他說。
打了勝仗、立了功還不是好事?青雉愣了愣。
高小六皺眉,搖扇子的手停下來,低聲喃喃:「的確……」
「事是好事,於國、於民是好事。」劉宴接著說,「但自來福禍相倚,對有些人來說的好事,對另一些人來說可能是禍事。」
「我也不關心別人,劉大人你就直說吧。」青雉急問:「對我家小姐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劉宴看她:「現在尚不可知,要看陛下怎麼論定這件事,才知道。」
「這還有什麼可論定?」陸掌櫃說,「打了勝仗,斬殺了大部主,自然是要賞啊。」
劉宴說:「皇帝的獎賞可不一定就是獎賞。」
還是彎彎繞繞!青雉要說什麼,聽到椅子嘩啦響,原來是坐著的高小六一躍而起,徑直撞開了一旁的暗門。
「我有事先忙。」伴著這句話,人已經消失了。
青雉要說的話嚥了回去,看著室內跳動的燭火,心神也浮動不安。
◎
相比北境戰事報去京城將要引發的熱鬧,邊境這邊已經恢復了日常。
死難者入土為安,兵士們繼續巡查警戒,民眾們重新回到家宅,而原本熱鬧的生意也沒有停下來,商隊來來去去將貨物運送來,石礦、木場每日號子聲聲,傷兵營外也有不少人在走動。
「七星,妳看,我真能走了。」陳十鬆開拐杖走了幾步,回頭說。
站在後邊的七星含笑點頭:「是,走得很穩了。」
陳十再穩穩地走回來:「所以妳放心吧,我沒事了,不會死。」
七星還沒說話,一旁的阿貓哈哈笑:「七星姐姐,看妳把他嚇的,唯恐妳把他燒了。」說著又對陳十做鬼臉。「羞羞羞,你的膽子真是太小了。」
陳十帶著幾分羞惱對她揮手:「去去去,妳懂什麼!不是我怕,我是怕……」
阿貓拉長聲調:「哦──還是怕咯。」
「我是怕嚇到了七星!」陳十沒好氣說,再看著七星,神情擔憂,「我把妳嚇到了,嚇得妳都信了當年他的胡說八道了。」
當年?阿貓不說話了,乖巧地眼神左看右看,等著聽故事。
七星搖搖頭:「我沒有嚇到,你別擔心。」說罷又笑了笑,「當年也沒有被嚇到。」
怎麼可能沒有被嚇到!陳十氣道:「當年妳都嚇得說胡話了,天天要找姐姐,說能看到姐姐,非要那把劍。姑姑擔驚受怕,日夜守著妳,好久妳才恢復正常,不說這種話了。」結果這一次看到他傷重,直接要模仿當年把他燒了,鑄造成劍。「那姓洛的說鑄成劍就能活下來,這種瘋話也能信?他就是個瘋子,一心要當干將莫邪,想當掌門、想鑄成名劍想瘋了,人家干將莫邪也沒有以子女祭劍啊,人家是自己跳進去,他怎麼不自己跳進去?卻把妳姐姐大女扔進去!」
陳十越說越激動,說到這裡聲音變得哽咽。「可憐的大女,才四歲,她才四歲啊!她被帶到鑄劍池上的時候,心裡怎麼想的?怕不怕……」
他反正是怕死了,當七星把他放在爐火旁,看著下方滾滾鐵水的那一刻,那種令人窒息絕望的感覺……他當然是不怕死的,但這種死法真的是……可怕。
一隻手伸過來拍了拍他的肩頭,陳十抬眼看。
七星神情平靜地看著他,說:「她那時候不怕的。」又停頓下,似乎在回想,「也不痛。」
陳十一時呆呆的,不知道該怎麼反應。這是七星對他的安慰,還是對自己的安慰?幻想姐姐不痛、不怕……就說小女肯定是嚇到了,怎麼看都怪怪的,這個話題不能再說了!「小女,我們──」他深吸一口氣要轉移話題。
一旁的阿貓再次叫了聲:「霍都督來了。」
霍蓮?陳十皺眉回頭,果然看到不遠處有人走過來,在四周來往灰撲撲的兵衛們中,那一身黑衣格外亮眼。
討厭,這個傢伙怎麼又來了?
安葬了梁五子等死難者的第二天,梁大子就離開了落石堡。
雖然失去親人和同袍很傷心,但他身為北境的主帥,有各種事務要處置,有軍心、民心要安撫,太多事要做,沒時間沉浸在個人傷懷中。
梁大子離開後,其他梁氏兄弟都有自己的駐守職責,也緊跟著離開了。
霍蓮沒有離開,沒有人敢問他為什麼,更沒有人敢催他離開。梁大子也沒有再安排新的將領來落石堡,不知道是忘記了,還是因為什麼,落石堡這邊就這樣無主將地扔著不管了。
不過這些事墨門也不理會,墨匠們修補北境長城沒有受到影響,安安穩穩、順順暢暢地進行著,這個月,第一階段的大修便要完成了。陳十的傷也在痊癒,他已經能走路,小女也沒有再昏睡,更沒有要把他再扔進鑄造池,因此他的心情也越來越好,只是這個霍蓮總是時不時冒出來,讓人糟心不已!
「先前囚禁妳不讓大家見妳的事,還沒跟他算帳呢!」陳十咬牙低聲說。
當時他傷重昏迷沒辦法過問,後來嘛,七星解釋霍蓮是在給她治傷,這件事也就算了,但這不表示他原諒霍蓮了。
「有傷兵營,有軍中大夫,咱們墨門又不是沒人,他關著妳幹什麼?外邊都傳成什麼樣了!」陳十憤憤,然後又啐了口,「該死的梁六子!」
梁六子大嘴巴,把霍蓮帶了愛寵的事傳出去,所以七星在霍蓮身邊,尤其是兩人還住在一起,自然會被認為是霍蓮的愛寵。墨門的人還好,知道她是掌門,但見她總跟霍蓮一起,難免也會覺得奇怪,生出一些不好的揣測,此時此刻隨著霍蓮出現,各處的視線都看過來,然後又跟著霍蓮凝聚到七星身上。陳十從阿貓手裡抓過拐杖一頓,擋在七星身前,看向霍蓮。「霍都督來有什麼事?」他喝道。
霍蓮說:「沒事。」
陳十一時無語,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霍蓮,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霍蓮笑了:「你說什麼胡話呢?我是都察司,你們是墨徒,我和你們怎麼井水不犯河水?這大周天下不拘什麼水,我都察司都要犯的。」
陳十瞪眼,這狗東西說的都不是人話!
七星在後笑說:「是我找他有事。」喚阿貓:「妳看著陳堂主,讓他按時服藥。」
阿貓響亮應了聲:「七星姐姐放心吧,我會盯著陳石頭!」
陳十哎哎幾聲,也攔不住七星跟著霍蓮走。
「說我說胡話?」他在後呸了聲,「你呢?墨門的掌門找你有事,你就來了啊,你這不是說胡話,是辦糊塗事!」
阿貓在旁擺手:「陳石頭你別嘮叨了,掌門想見誰見誰唄,管他是什麼人。」
陳十轉身敲她的頭:「還有妳,喊我陳堂主!陳石頭是妳喊的嗎?」說到這裡突然更難過,看向前方跟著霍蓮並肩而行的七星。「小女都不喊我石頭,喊我堂主。」明明小女才是親人。
她對他也很親,聽到他出事,急得都信了父親當年說的鬼話;但她對他又好像很生疏,一點也沒有小時候那麼親近,反而跟那個霍蓮很親近。
前方並肩而行的兩人忽地面對面說了什麼,然後七星笑了,霍蓮則轉過頭繼續看著前邊。
陳十看得再次呸了聲,又皺眉──那狗崽子不會真起了色心吧?
七星是問霍蓮,最近朝廷對北境長城修繕可有過問的心思。
霍蓮聽了沒有直接答,而是問:「劉大人怎麼說?」
這是故意說朝裡有劉大人,還問他做什麼?七星忍不住笑:「劉大人說的是自己的心思,霍都督你呢,說的是整個朝廷的心思,不一樣。」
「妳要問的是皇帝的心思罷了。」霍蓮說,看向前方。
在行走間,一個都察司兵衛上前,遞過來薄薄的信報。兵衛沒說話,霍蓮也不問,伸手接過看了眼──都察司的各方信報,就是這樣隨時隨地不停的傳來。
在旁的七星探頭來看,霍蓮已經移肩避開:「非禮勿視。」
七星一笑:「這次真不是要問皇帝的心思。除了皇帝的心思,朝中官員們的心思對北境長城的修繕也很重要,任何異動都會影響。」
霍蓮看完了信收起來:「上次信報進京,朱川回信說了,陛下很高興。」他說到這裡停頓下。
七星看著他,神情帶著詢問:「皇帝高興不一定就是好事?」
霍蓮點點頭,除此之外,還有些什麼不對,沒說皇帝會如何論定。不過,這也沒什麼奇怪,一是皇帝本就不喜歡表露真正的心思,再者太倉促,朱川的信報送得很頻繁,幾乎是一日一報,上句話問了立刻報過來,下句話可能要第二天才緊跟著送來,許是皇帝聽了消息,做出了反應,但還沒做出決定。
「北海軍的捷報、斬殺的夷荒人頭顱送到京城,算著時間,結果該出來了。」皇帝的心思都察司立刻就能知道,也會把信報立刻送來,想必已在路上,明後兩天便到了。
七星點點頭,問:「你吃過飯了嗎?」
雖然已經習慣這女子隨時轉換話題的毛病,但真是轉得越來越輕鬆了……霍蓮看她一眼:「七掌門又想吃什麼?」
「先前茶啊、炒麵啊、蒸餅啊都吃過了,」七星扳著手指說,「還有什麼好吃?」
這個女人真是……看起來對什麼都不在意,但又對什麼都很感興趣。
「七星小姐,這裡是邊境,朝不保夕,物資貧乏,能有什麼好吃的?」霍蓮說,「果腹而已。」
說到這裡,他還是看向前方,其實他對這裡也不熟了,這麼多年未回,人事變換,那些曾經的……直到看到堡寨外,幾棵大樹下,一面幌子隨著風飄動,霍蓮的嘴角抿了抿。
「那邊有家酒棚。」他說,「酒很一般,但大鍋裡滷的肉丸,我當年……」當「我當年」三個字滑過嘴邊,霍蓮的聲音微微頓了頓。
他已經很久不說當年了,沒想到現在說出來,也沒什麼感覺。
「你當年吃過嗎?」七星問。
霍蓮看著前方:「當年我年紀小還不能飲酒,又饞,常來吃滷肉丸,因為肉丸是用酒燉的,吃起來就當喝酒了。」
好吃還不好吃早忘記了,只是留在記憶裡的那一刻很美味。
「嘗嘗去。」七星說。
霍蓮看著她:「妳為什麼對吃這麼感興趣?」
七星一笑:「他不是跟你說過嗎?要我好好活著,這就叫好好活。」
「他」指的是誰,不提名字,霍蓮也立刻明白。
一天到晚吃吃喝喝,就叫好好活?一天到晚行走在生死邊緣,倒不提是不是好好活?真不知道她腦袋裡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念頭!
「我可不是亂七八糟。」七星聽到他說出來,笑著一指他,「你才是亂七八糟。」說到這裡又眼睛一亮。「我們也是亂七八糟啊!」她叫七星,名字裡也有「七」字。
霍蓮失笑:「誰跟妳亂七八糟。」說罷,越過她先往酒棚走去。
「你跟梁七子一起作戰。」七星在後跟上,說:「我們也是啊。」
是又怎麼樣?也做一面亂七八糟旗舉著嗎?霍蓮抿著嘴,似乎看到了身後飛揚的亂七八糟旗,再也忍不住笑起來。
什麼亂七八糟的樣子!
陳十一直坐在傷兵營外,還好沒多久便看到七星回來了。
「回來了。」他高興地站起來相迎,「正好吃飯!」
七星笑說:「我吃過了。」
陳十嘴角垂下來──跟霍蓮那個狗東西一起吃的嗎?他忙誠懇叮囑:「外邊的飯菜別亂吃,天又熱……」
七星將手裡的小陶罐舉起來給他:「我也給你帶了。」
陳十頓時眉開眼笑:「……傷兵營的飯菜我都吃膩了。」還是他的小妹啊,惦記著石頭哥哥的小妹!
剛伸手接過,越過七星就看到霍蓮又來了。「怎麼又來了!」他拉著七星就要走。
「七星。」霍蓮已經喊了一聲。
七星看向他,問:「怎麼了?」
霍蓮在他們兩人身前站定,神情沉沉:「剛收到消息,對北海軍論功行賞。」
朝廷的結果出來了,是論功行賞──陳十和七星都有些高興。雖然這是毫不作偽的勝仗,但能不能得賞還是有些不敢確定,現在則是再無忐忑,死去的兵將們也能瞑目了。
「還挺快的!」陳十高興地說。
按照朝廷的習慣,一件事吵吵鬧鬧、來來去去的繁雜,最快也要三個月至半年,這才一個月就有結果了!
霍蓮的臉上沒有絲毫笑意,說:「朝廷的欽差快要到宣寧城了。」
陳十更震驚了:「這麼快!」
欽差都要到了,按照路途推算的話,朝廷的決議敲定得更早,應該是在收到北海軍的軍報與繳獲成果之後幾天內,這次真是罕見。
七星臉上的笑意散去,看著霍蓮,問:「你也剛知道?」
霍蓮緩緩點頭。
◎
宣寧城外兵將湧湧,民眾泱泱,看著城門前的彩旗招展以及無數的官員們。
最近宣寧城很熱鬧,但今天更熱鬧了──因為朝廷的欽差到了。雖然風塵僕僕,但隨行人員的氣度、穿著、打扮,依舊讓邊境的民眾大開眼界。
「這些人真白啊!」
「他們的衣服上好多花紋。」
「那些人就是太監嗎?」
到處都是嗡嗡議論聲。
梁大子看著手持聖旨的紅袍太監,高聲道:「宣寧北海軍安遠衛將軍梁大子,恭迎陛下聖旨。」跪倒行禮。
宣旨太監含笑抬手:「梁將軍請聽旨。」說罷,打開聖旨高聲宣讀。
聖旨由翰林們擬定,辭藻優美,表明了聽到勝仗皇帝多開心,想到邊民們擔驚受怕的日子有多難過,最後邀請了滿京城的民眾觀賞夷荒人首級,頌揚北海軍功績,場面有多熱鬧,聽得梁大子激動不已,伏身在地哽咽。
但聖旨上,並沒有說如何獎賞。
「梁將軍。」宣旨太監收起聖旨,含笑說,「陛下感念此次大功,所以請將軍們進京面聖,再行封賞。」
面聖的確也是獎賞的一種,但……讓所有的將軍都去?梁大子叩謝陛下,又抬起頭,神情遲疑:「如今戰事剛結束,夷荒人動向未明,我等離開,只怕邊境不穩……」
宣旨太監一笑沒有說話,從他身後響起洪亮的笑聲。
「梁將軍莫擔心,陛下命我前來,暫代鎮守。」
梁大子的視線看過去,見一個身材高大的武將走出來,那人身邊兵衛簇擁,飛揚著軍旗,其上有鮮紅的大字:威遠軍。
不管多麼意外,也不管是否願意,聖旨不能不接,否則喜事就要變成哀事,讚賞也要變成問罪,梁大子還是接過了聖旨,叩謝了皇恩。
不知是因路途遙遠疲憊,還是雖然是功賞,但死難兵將也不少,到底是悲傷的事,宣旨一行人謝絕了宴請,梁大子也沒有強求,將他們送去準備的住所便告退了。
夜幕降臨的時候,宣寧府衙大廳內燈火通明,伴著腳步疾奔,從最遠處趕來的梁三子邁進來,廳內梁家兄弟們再次齊聚。梁大子看著因為趕路還在劇烈喘息的梁三子。「早知道,就留你們在府城多待些時日。」他感嘆說,「免得來回奔波辛苦。」
梁三子擺手:「老大,別一天到晚擺出爹樣了,說正事!」
其他兄弟們都哈哈笑起來,廳內原本凝滯的氣氛消散。
「沒大沒小!」梁大子瞪了他們一眼,也並不在意兄弟們的話,指了指桌案上,「正事都寫在聖旨上。」
笑聲散去,諸人的視線看向桌案,其上的架子上擺著聖旨。
那道聖旨再次被看了一遍。
聖旨其實沒問題,進京面聖也沒有問題,但讓將軍們進京面聖,又派了新的將軍來代替駐守,這意味就不妙了。
「威遠軍符慶駐守淮西已經十多年了。」梁二子說,「能讓他拋下淮西跑來這裡,不可能僅僅是代駐。」沒有人會捨得放下自己的家業,除非是能換來更大的家業。
北境聽起來是荒涼險惡之地,但那是因為梁寺謀逆的陰影,如果清除了這個陰影,北境地廣,兵將數目在大周排前列,再加上林木礦繁盛,是極其誘人之地。
梁六子歪坐在椅子上發出一聲冷笑:「我來的時候看到符慶那老小子帶著兵馬四處巡察了,一副已經當家的模樣,我當時就想給他一箭。」
第一章
玲瓏坊密室內燈火通明,當讀完七星的來信最後一句,所有人都舒口氣。
「小姐沒事就好。」青雉合手念念。
「這還用說!七星小姐怎麼會有事!」高小六一面靠在椅背上說,一面用力搖晃扇子,驅散額頭、鼻尖冒出的密汗,可見先前他也是提心吊膽。
陸掌櫃撚鬚含笑:「這麼說是小姐斬下了大部主的頭顱,真是大功一件。」
高小六坐直身子:「對啊,這可真是大功一件!」
陸掌櫃的神情也有些激動:「立下此功,是不是就能向朝廷表明身分,朝廷也能重新看待我們墨門……」
這的確是個好機會,但……高小六皺眉:「但霍蓮那個狗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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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知翎文化出版日期:2025-12-04ISBN/ISSN:9789577876362 語言:繁體中文For input str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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