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丹鳳朝陽、家事之朱門高嫁……等暢銷著作後,網友一致評此書───此生必讀之經典!
這段時間小冬的心情真是筆墨難以形容,頭一件就是秦女……是「男」的?
真是太彆扭了;都不知要怎麼面對「她」還是「他」!
但不管安王爺做了什麼?重要的是他們是一家人。
是小冬和趙呂的父親。
總算安王爺讓趙呂回來了,小冬哭了笑,笑了哭,她的傻哥哥終於回來了。
只是……對秦烈,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思?
這個時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但秦烈卻像發誓一樣的對小冬表明,自己絕不會和其他的男人一樣。
打從確定了秦烈和小冬的事,小冬覺得安王爺算是這個時代難得的開明老爹。
安王爺不管對方的家世名聲,只重人品性格。小冬想想,自己真的很幸運。
但是趙呂就怎麼看秦烈怎麼不順眼。
他不願自己疼了那麼久的妹妹,真要離了王府,被這王八蛋給拐走。
醜媳婦總要見公婆。小冬不醜,但也要見婆婆。
只是沒想到除了見到婆婆,還見到了姚錦鳳。
以前那些年少無知的事兒都過去了,好在,她也不放在心上。
但是,秦烈不是向自己保證過,不會在外面拈花惹草的嗎?
這成親還才沒多久,就來了個女人是誰?
還說是千里迢迢的從東泉來找他的,這兩個人之間,真有不可告人的事嗎?
作者簡介:
衛風
女,生於上世紀80年代。
網絡耽美言情雙向知名作者,曾用筆名五月/水遙/雲芊,現用筆名衛風/衛風無月。
為起點大神級作者,每部作品的點擊率都以百萬計,擁有超高人氣。
寫作偏好穿越類型的幻想故事,故事平和溫情卻又扣人心弦。
★ 2010年 榮獲起點女生網『白金作者』頭銜
★ 2012年 榮獲台灣起點網『二月之星』
★ 暢銷作品:丹鳳朝陽、家事之朱門高嫁、福運來……等
章節試閱
第一章 世子回府
從知道了那個消息之後,小冬好幾回和張子千打照面,都覺得十分彆扭。既想多看看他和秦女到底有多少共同之處,又覺得盯著人家看不是那麼回事兒。張子千倒是大大方方的,見了面該什麼樣還什麼樣。
從前安王爺召秦女過府唱曲兒,自己有回還請教過他曲藝上頭的逸聞,那會兒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是個男子——當然,那時候他年歲也不大,既沒有鬍子,也沒有喉結。淡掃蛾眉、五官清秀,看起來真是一位絕代佳人。後來他便不常來了,再見面總是離得遠遠的,穿著束領、高領、系紗的衣裙——這樣有沒有喉結當然也看不出來。
對了,安王爺是什麼時候知道他是男兒身的呢?對他格外關照是知道真相之前還是之後,小冬當然不是想挖掘自家親爹的感情史——可是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
若是安王爺發現他是男子之前就關照他……那發現了之後,豈不是會覺得自己受了欺瞞哄騙?如果是發現了之後,可安王爺也不是同情心氾濫的那種類型,他格外關照張子千又是個什麼緣故呢?而且,連小冬都不知道的安王府密道,張子千居然知道——
小冬當然不信安王爺和張子千之間的確有什麼「不可說的秘密」,她倒開始往另一個方向琢磨,安王爺會不會和張子千的父執輩相識?
很有可能。
張子千品貌出眾,若是生在世家,儼然又是一個沈靜。現在他雖然是教坊出身,周旋於歌舞場、脂粉堆中,但並沒有因此墮落放縱。他父母是何人?家住哪裡?遭遇了什麼變故才會只剩他一個人?
小冬曾經旁敲側擊向安王爺打聽,安王爺只說了句:「他曾經幫過我許多忙,還打探了不少消息,我也承諾了給他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便不多說了。
打探什麼消息?小冬一下子想到二皇子對秦女的愛慕追逐。
難道張子千還對二皇子玩了一把無間道加美人計不成?
很有可能!
從前秦女是教坊第一人,那歌喉、那風韻,對二皇子再若即若離一下……不由二皇子不上鉤。美人計啊美人計……二皇子怕是到死也不知道,這位「美人」其實是個男的吧?
張子千膽子真大,也不怕玩火變成引火燒身了,要是二皇子發現他是男兒身,那可怎麼收場?
從此小冬一看到張子千,心情更為複雜。不再想像他的女裝模樣了,而是把他往身世坎坷、悲情英雄的形象上套,越套越覺得就是那麼回事兒。
這件心事她沒人可傾訴,還是找秦烈討論。
秦烈想了想,忽然問了個毫不相干的問題:「安王府沒被賜與王爺之前,是個什麼地方啊?」
這個趙呂倒是說過,小冬還記得:「也是住著一位王爺吧?只是他膝下無子,也沒有過繼子嗣承繼,因此這府第便沒了主人。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就是覺得我們那回躲藏的時候,那地道像是很有些年頭了,肯定不是王爺預備下的。」
「對,應該是一建府的時候就有了。」小冬也這麼覺得:「不知道別人家裡有沒有?對了,你說皇宮裡會不會也有?」
「想必是有的。」秦烈想,人窮的時候想富貴,有了富貴就加倍惜命,連普通人都往往會在家中挖個地洞藏財物,說不定有亂時躲起來便能保條命,何況權貴人家?皇宮裡也肯定有這個。
沈芳來做客時,帶著河東金州產的新茶,還有一盒子自家做的點心。天氣漸暖,沈芳的女兒穿著嫩黃的短襦和蔥綠裙子,在安王府漂亮的大花園裡跚蹣學步,樂得咯咯直笑。
「我們家中地方太小了些……院子只有那麼大,又不敢讓她到門外頭玩,所以……」
所以一到安王府,這個被拘壞的孩子就顯得像出籠小鳥似的。
京城居大不易,首先就是「住」。許多像沈芳的丈夫孟輝這樣的小官、散官,還有許多想求功名的文人士子,都是賃屋居住,沈芳他們這已經算是寬敞的,還有那種兩家、三家人租住一個院子的,東屋的打孩子,西屋的聽的一清二楚。吃完飯便把桌子搬開當書桌用,一個盆裡洗了臉、洗了腳,再接著洗衣服。
可即使如此,沈芳還是一臉幸福的笑。
身邊的人,陸續都成親、嫁人。有的如意,有的不如意。很快……也就會輪到她了。
要嫁個什麼樣的人呢?小冬感到一陣巨大的茫然。這是她第一次正面的、直接的考慮這個問題。
以前總覺得自己還是小孩子,想這些未免為時過早。可現在看來,一點都不早。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她以前不考慮這些,所以現在想起來才會一片茫然。
她熟悉的人,除了宗室本家裡的兄弟,就只有寥寥幾人,羅家兄弟已經成親了,沈靜已經定親了……這麼一數,好像只剩下了——秦烈一個人?呃……如果放寬一下條件,那麼張子千也能算一個。
秦烈東跑西顛的,長年在外,雖然很可靠……可是當朋友好,當丈夫的話,這長處就變成短處了。曾經有詩訴女子閨怨說:「嫁得瞿塘賈,朝朝誤妾期。」秦烈可不就是活脫脫一個遂州賈嗎?
張子千呢?小冬本能的搖頭。倒不是她對張子千曾經男扮女裝有什麼芥蒂,只是……她不知道那人心裡都在想什麼?真要和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
小冬想像不出來那是一種什麼情形。
用了午飯,天漸漸陰了下來,沈芳怕下雨,母女倆便提前告辭了。小冬看她們上了車,交待人走慢些,路上當心。果然她們走了沒多久,便下起雨來了。淅淅瀝瀝的雨絲洗淨了窗前的花枝嫩葉,綠葉子上泛著一層水光,像翡翠一樣。
秦烈來時,就看見小冬托著腮、趴在窗前發呆。
這可真難得。
小冬也感覺十分難得——因為秦烈這回可是大大方方、堂堂正正從門口走進來的,並不是跳窗翻牆、偷偷摸摸的。
當然,胡氏也跟了進來。
小冬笑吟吟的說道:「表哥請坐。」客套得讓胡氏挑不出一絲錯兒來。
「外頭下著雨,怎麼這會兒來了?」秦烈頭髮上還有細細的雨珠,肩膀、前襟上有些潮漉漉的,這人總不習慣打傘。
「原來想問妳要不要出去散散心,沒想到走到半道上就下雨了。王爺還沒回來?」
「還沒有。」
剛他來之前小冬還想過那個問題,結果這會兒就沒來由的覺得有點心虛。其實她有什麼好心虛的?
也不算是心虛,就是看秦烈有點……不大自然。
平時大大方方的看就看了,從來沒往別的地方想過。偏偏剛才自己才琢磨過結婚人選的問題,還把秦烈一起列入了可挑選的行列裡;現在看著對面那人,發現他頭上好像插上了一個「可食用」的標籤一樣,老不敢正眼看他。
秦烈也發現了,不過他以為是胡氏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小冬才不敢正眼看他。
胡氏沒等他坐一會兒就開始攆人,客客氣氣的請他到外頭喝茶去。秦烈臨到門口,趁胡氏掀簾子時,飛快的回過頭來朝小冬扮個鬼臉,才邁步出去了。
小冬趕緊抿著嘴,怕自己笑出聲來。
胡氏打發了秦烈回來,倒沒有再和小冬念叨什麼,倒讓小冬覺得很不適應。
她自己沒再細想剛才那個問題,可是終於有人第一次把這個問題直接擺在了她的面前。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聖慈太后。
若小冬有親娘在,那親娘八成從女兒生下來就會替她打算,寶貝女兒將來要嫁一個什麼樣的男人才好?必得對她好,能讓她過上好日子的。可是其他什麼事都可以稱量,唯獨男人好不好,量不出來。就算一時量出來了,也難免是虛假數字。再說,人是會變的,當時看著好,未必以後一世都好。秦香蓮要嫁陳世美的時候,可不知道他將來會幹殺妻滅子的事兒吧?同樣的,公主要招駙馬的時候,也沒料到這是個犯了重婚罪的男人。
聖慈太后是不經意提起來的:「妳哥哥今年可回來嗎?」
「父親說,過了夏天便回來。」
「那就好。」聖慈太后點點頭:「把個孩子弄到那麼遠的地方去,也就妳爹狠得下心。再不把妳哥哥叫回來,我也不依他。琢磨著他也該尋門親事了。辦了妳哥哥的事,才好說妳的事呀!」
小冬大驚:「太后,我還小呢!」
聖慈太后朝采姑說道:「妳瞧,小姑娘們都是這一句。好了,知道妳臉皮薄,不過這親事也不是說成就成的,我先替妳留心著。妳只管放心,我一定給妳好好尋一門親事。」
小冬臉上通紅,心裡叫苦。
好親事?什麼樣的親事,才能叫「好親事」呢?
比如,對方不納妾嗎?
不可能的。連沈芳和孟輝這對已經很恩愛的夫妻,還有通房丫頭呢!
三條腿的蛤蟆是難找。可是在這時代要找個不偷腥、不納妾的男人,只怕比那蛤蟆還難。
聖慈太后她可不止是說說而已。和小冬說過這話沒幾天,安王爺請安時,聖慈太后一反平時與兒子無話可說的常態,細細叮囑了半天,連皇帝都特意從紫宸殿到長春宮來一探究竟。
可以說,大夏朝最有權勢的三個人,認認真真的討論了一件事。
這些當時小冬都不知道,是很久以後才有人告訴她的。
只是小冬仍然不知道他們當時是怎麼談的?
這一年小冬終於迎來了一件好事!
趙呂回來了。
那會兒夏天已經將近尾聲,小冬被吳娣一通好訓,說她荒疏功課,一整個夏天都沒拿針,看看這行水波紋收邊兒,簡直成了蜈蚣爬。
小冬虛心受教,把剛才縫的都拆了從頭再來。她做的十分用心,也沒有聽見有人進來,剛提起針來,眼睛就被矇住了。
小冬哆嗦了一下,這個把戲,只有趙呂和她玩過。她還小的時候,趙呂去上學,下學回來,就躡手躡腳的進來,從背後一把矇住她的眼。
小冬沒出聲,她抬手去蓋住了那隻捂在她眼睛上的手。
他的手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趙呂縱然也習武,可是手上沒那麼多繭子。
「哥……」
趙呂應了一聲:「哎!」
他鬆開手,站到小冬面前來。
小冬眨了一下眼。
趙呂和她印象中不一樣了。不像原來那樣單薄,也沒有原來那麼白皙。可是也沒變成小冬曾經擔心的化外野人那樣。頭髮還束得整整齊齊的,彷彿不是出去從軍吃苦,只是上哪裡遠遊了一趟似的,小冬上下打量他,只覺得有許多的話想說,可是一時間全堵在嗓子眼,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趙呂雖笑容滿面的,可是眼圈也慢慢紅了。
小冬扯著他的袖子不鬆手,彷彿一鬆開了,他就會立刻消失不見似的。
「我真回來了,不走了,真的,不走了。」
他反覆說著這幾句,彷彿自己也沒有已經回到王府的真實感。小冬嘴唇抖了半天,終於「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胡氏站在門外聽著,抽出帕子抹淚,吩咐人準備巾帕、水盆、妝盒,小冬掛心這麼久,哭是一定要哭的,哭完了也一定得洗臉,這些可都得先準備下。
聽著屋裡趙呂連聲的賠罪、安慰、勸哄,胡氏的臉上又爬滿了笑意。
紅芙眼圈兒也紅紅的,小聲說道:「謝天謝地,世子爺可算是平安回來了。這一回來,就不走了吧?」
胡氏想著,應該是不會再走了——
一來這一次歷練,世子已經脫了少年人慣有的虛浮和躁性,二來,世子的年紀也該成親了。
聽著屋裡哭聲低了下去,胡氏掀簾子進去,笑著說道:「世子回來是大喜事,郡主可別再哭了。」
小冬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剛才哭的一點兒形象也沒有,活像受了委屈的小孩兒似的。虧她兩輩子加起來都活了三十多年了,可是論鎮定、修養,她還差的遠呢!
趙呂笑嘻嘻的跳起身:「來,我給妹妹捧盆兒,快洗把臉吧!」
小冬看他一眼:「哪敢勞動校尉大人啊!」
趙呂陪著笑:「豈敢豈敢。」他已經把盆兒端了起來,小冬也不再推辭,洗了兩把臉,兄妹倆重新坐了下來。
哭過一場,身上軟綿綿的沒多少氣力,可小冬總算有真實感了。
趙呂是真的回來了!
「哥哥幾時到的?我本以為最快也得下個月……」
「十四的時候調令便到了,我收拾打點,交割之後,十七日上的路,一路上都騎的快馬。」
「趕這麼快做什麼?當心累出病來。」
「沒事兒,」趙呂一臉滿不在乎:「在葉安差不多天天盤恆在馬背上,早習慣了。我給妹妹帶了些東西,葉安那地方偏僻荒涼,我是在洮州買了些土產之類的。」
小冬問他在那裡吃什麼?穿什麼?每天過的如何?——其實這些信上也都寫著,可是她還是想問,想聽趙呂自己說。
小冬也說起京城的事情,從趙芷訂親,說到景郡王與二皇子發動的那場不成功的逼宮政變——
她和趙呂久別重逢,不願意多說那時的驚惶不安,只匆匆帶過。她聲音低低的:「我在這兒住了好幾年,竟然都不知道這院子裡還有秘道,父親和哥哥說起過嗎?」
她以為自己年紀小,又是女孩兒,安王爺沒和她說過也自然。但是趙呂居然也搖了搖頭說道:「父親不曾說起。」
咦?那為什麼偏偏張子千知道了?安王爺就這麼信得過他?
對,還有張子千的事!
「哥哥知道秦女的去向嗎?」
趙呂果然搖頭:「不知道。難道妹妹知道?」
怎麼突然提起秦女來了?
小冬點頭說道:「自然知道,她就在我們府裡。」
趙呂雖然也意外,可是並沒怎麼驚訝。
「是父親收留了她?」
「不止呢……」小冬賣個關子,然後拋出重磅炸彈:「秦女就是張子千,張子千就是秦女。」
趙呂果然也楞了。
小冬笑吟吟的端起茶來喝了一口:「宮裡面七公主都能變五皇子,那秦女變成張子千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啊!」
「五皇子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小冬和安王爺的信裡都寫過,而且就算他們沒寫,洮州的訊息也並不閉塞,趙呂一定會聽說的。
可是秦女的事,安王爺沒說過,小冬信中也沒有寫,趙呂乍一聽聞,臉上那表情果然不比秦烈初聽這消息時好多少,一副呆相。
「我……剛才進府的時候,還在外院和他打了個照面呢……」趙呂努力回想,可他本來就沒注意過這人,剛才也只寒暄一句就急著過來見小冬。
一個是清秀佳人、裊裊婷婷,一個是白面書生、斯文有禮,趙呂在腦海中努力要把他們拼成一個人——好像個子是差不多高,其他的……他的印象就模糊了。
「哥哥回來的消息,父親知道了嗎?」
「已經讓人去稟報了,父親中午便會回來。」
小冬一拍手:「對了,我去吩咐廚房,給哥哥做喜歡吃的菜。」
她心急,拎著裙子就跑了,趙呂笑著看她跑出去,臉上的笑容卻一點一點沉下去。
父親送他去洮州時,只說京中可能有變動。可是想不到二皇子和景郡王一起提前發難,還將主意打到小冬身上。
要是那時小冬沒有躲入密道的話……
趙呂的眼光更加顯得鋒銳,身上帶著一股沈重的肅殺之意。
※
中午安王爺、趙呂和小冬一同用飯,小冬生怕趙呂吃不飽似的,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大半是趙呂愛吃的。趙呂果然沒辜負她的期望,足足吃了三碗飯。
「哥哥出去這一趟,飯量倒見長了。」
趙呂一笑:「在外頭可不比在家裡,什麼時候餓了隨時有點心墊肚子。開飯時不吃飽了,等回來倘若肚子餓那就得捱著,要嘛就是啃啃乾餅之類的。」
小冬又替他盛了碗湯:「哥哥再喝點湯。」
等吃完飯,安王爺留趙呂到書房說話,小冬雖然有些捨不得,還是退了出去。
反正哥哥已經回來了,也不必急在一時。
安王爺指著一張椅子說道:「坐下吧!」
趙呂摸摸肚子——他覺得自己現在低頭都有點為難,食物滿滿的都填到嗓子眼兒了,恐怕動作一大就會溢出來。為了讓妹妹高興,結果就……
「兒子還是站著吧!」
安王爺微微一笑,隨即鄭重問他:「你看吳先章如何?」
趙呂說道:「吳鎮守胸有韜略,熟知軍事,平素處事也十分公道。四平那邊的人都對他服服貼貼的,葉安這邊雖然大多不算吳氏的嫡系,可是也都對他十分敬服。」頓了一下,又說道:「可是吳大人……今年冬天病了一回,畢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
安王爺點了點頭,這個他也心裡有數。
「吳大人只有兩子一女,長子早年喪在鳴河關,次子只比我大三歲,武藝精熟,只是……遇事容易衝動,威望也不足。倘若吳鎮守像這樣再病上一場……」
下頭一句他沒說,安王爺自然明白。
吳先章後繼無人,就算女兒是三皇子妃,只怕洮州也不能再姓吳了。
「父親,景王之亂……」
安王爺只說道:「你趕了那麼多天的路,也累了,回去好好歇著,明天我們再說。」
趙呂應了一聲,行禮退下。
回到院裡,齊氏已經命人備好一應沐浴用具,趙呂痛痛快快的泡了個澡,又換上乾淨衣裳,全是上等絲絹綾衣——出去這麼久,幾乎都快忘了這等富貴滋味。
胡氏命人收拾了趙呂換下的衣裳、鞋襪,點上百合香。
睡慣了冷舖硬板,現在重新享受起錦被繡床來,居然一時不習慣了。
外頭靜悄悄的,不像葉安那裡,總有呼嘯的風聲。他住的那間屋裡,總是可以聞到汗氣、馬革、木頭的氣味兒,還有兵器、塵土的味道,還有不知從什麼地方飄來的煙,總是從窗縫、門縫中鑽進去……
趙呂躺在床上,雖然身體疲憊,可是翻來覆去的卻睡不著,許多人、許多事,如走馬燈般在眼前變幻閃過。
這會兒小冬也沒睡著,趴在那兒出神,一會兒發呆,一會兒又微笑。
哥哥終於回來了——像做夢一般。
樣子也變了,像個大人的樣子了,果然在外面歷練歷練,與在家中嬌養出來的完全不一樣。看起來很沉穩,有擔當、有主見……
這樣的哥哥,得娶個什麼樣的嫂子才配得上他呢?
小冬認識的姑娘,嚴格來說還不少。只不過凡是過早流露出想當她嫂子意圖的姑娘,小冬慢慢就不與人家往來了。也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麼感覺——總之,看著眼前的人有說有笑、十分和氣,也許這樣的交往算不上是利用,可小冬就是覺得心裡不舒服……
第一章 世子回府
從知道了那個消息之後,小冬好幾回和張子千打照面,都覺得十分彆扭。既想多看看他和秦女到底有多少共同之處,又覺得盯著人家看不是那麼回事兒。張子千倒是大大方方的,見了面該什麼樣還什麼樣。
從前安王爺召秦女過府唱曲兒,自己有回還請教過他曲藝上頭的逸聞,那會兒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是個男子——當然,那時候他年歲也不大,既沒有鬍子,也沒有喉結。淡掃蛾眉、五官清秀,看起來真是一位絕代佳人。後來他便不常來了,再見面總是離得遠遠的,穿著束領、高領、系紗的衣裙——這樣有沒有喉結當然也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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