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唯心,萬法唯識,是成佛之修證內容,是諸地菩薩之所修;般若則是成佛之道(實證三界唯心、萬法唯識)的入門,若未證悟實相般若,即無成佛之可能,必將永在外門廣行菩薩六度,永在凡夫位中。然而實相般若的發起,全賴實證萬法的實相;若欲證知萬法的真相,則必須探究萬法之所從來,則須實證自心如來─金剛心如來藏,然後現觀這個金剛心的金剛性、真實性、如如性、清淨性、涅槃性、能生萬法的自性性、本住性,名為證真如;進而現觀三界六道唯是此金剛心所成,人間萬法須藉八識心王和合運作方能現起。如是實證《華嚴經》的「三界唯心、萬法唯識」以後,由此等現觀而發起實相般若智慧,繼續進修第十住位的如幻觀、第十行位的陽焰觀、第十迴向位的如夢觀,再生起增上意樂而勇發十無盡願,方能滿足三賢位的實證,轉入初地;自知成佛之道而無偏倚,從此按部就班、次第進修乃至成佛。第八識自心如來是般若智慧之所依,般若智慧的修證則要從實證金剛心自心如來開始;《金剛經》則是解說自心如來之經典,是一切三賢位菩薩所應進修之實相般若經典。這一套書,是將平實導師宣講的《金剛經宗通》內容,整理成文字而流通之;書中所說義理,迥異古今諸家依文解義之說,指出大乘見道方向與理路,有益於禪宗學人求開悟見道,及轉入內門廣修六度萬行。講述完畢後將擇期陸續結集出版。總共9輯,每輯約三百餘頁,優惠價各200元,將於2012/6/1開始出版,每二個月出版一輯。
作者簡介:
平實導師,甲申(一九四四)年生於台灣中部小鎮農家,世代務 農,父祖皆三寶弟子。作者早年游於世務,厭惡迷信。中年歸命 三寶,矢志求道,自成念佛功夫。未幾復探驪龍,額下得珠,發 明智慧。遂發悲勇,誓願度眾,護正法眼,創辦台北市佛教正覺 同修會、佛教正覺講堂。著有無相念佛等書問世。
章節試閱
【「老僧往日為熱病所苦,死卻一日,觀前路黑漫漫地,都不知何往。獲再甦醒,遂驚駭生死事,便乃發心行腳,訪尋有道知識,體究此事。初到大溈,參真如和尚;終日面壁默坐,將古人公案翻覆看;及一年許,忽有箇省處;然只是認得箇昭昭靈靈,驢前馬後只向四大身中作箇動用;若被人拶著,一似無見處,只為解脫坑埋卻。禪道滿肚,於佛法上看即有,於世法上看即無。後到白雲老師處,被他云:『爾總無見處。』自此全無咬嚼分,遂煩悶辭去。心中疑情終不能安樂,又上白雲再參先師,便令作侍者。一日忽有官員問道次,先師云:『官人!爾不見小艷詩道:〈頻呼小玉元無事,只要檀郎認得聲。〉官人卻未曉。』老僧聽得,忽然打破漆桶,向腳跟下親見得了,元不由別人。方信『乾坤之內、宇宙之間,中有一寶祕在形山』。已至諸佛出世、祖師西來,只教人明此一件事。若也未知,只管作知作解、瞠眉努目,元不知只是捏目生華、擔枷過狀,何曾得自在安樂?如紅鑪上一點雪去。」】
克勤大師是在五祖法演那邊不滿意而離開,然後嚴重地中暑才又回去的。現在依照這段記錄所講的,他說:「老僧我,」當然這個「老僧」當時也許只有四十幾歲、五十幾歲,因為古人四十幾歲就稱老了!不過,老僧往往只是一般的謙稱。他開示中的意思就是說:「我以前過去的日子,曾經中暑,被這個熱病所苦惱,幾乎要死掉一樣;那個時候我所看見的前路是黑漫漫地,」到幾乎悶絕的時候,不都是黑漫漫地?「眼光都昏了暗了,都看不見了,根本不知道該往何處去。等後來再度清醒過來,回想起中暑嚴重底時候,整個人悶絕過去,心中都是黑漫漫地,也不知道要往哪裡去。然後醒過來了,才驚駭說這個生死的事件真的很重要,所以我就發心行腳又開始去參訪善知識。」
克勤大師是先到大溈山,參訪真如和尚。這個真如和尚,不但現在大陸到處都有,台灣也是到處都有,都同樣教人面壁默坐,要求學人要坐到一念不生,說這樣就是證真如。克勤大師當年因此喜歡靜坐,下座以後則是把古人公案拿出來,一頁又一頁翻過來、蓋過去,翻來覆去地看著。這樣經過一年多,忽然有個省發處,但也只是認得個「昭昭靈靈」,也就是錯認離念靈知為本來面目;就認得這個離念靈知,當作是真如心了。克勤大師又說:「當我認得離念靈知的時候,驢前馬後只向四大身中作箇動用,」一天到晚就這樣想:「你看,我離念靈知也會吃飯,也會走路,也會說話,也會打妄想,也會作任何事。」就這樣落在離念靈知裡面。「後來,如果被人家往比較深的地方這麼一拶,」拶就是逼的意思。比如以前的官衙,有一句話說:「朝南衙門八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你單有道理而沒有錢財進貢,膽敢進來縣衙告狀,你這個原告辦到最後都還會變成被告,那時可得要被衙吏用小木棍夾指頭逼供反而成為罪犯了。夾指頭就是「拶」,就是用刑具把人逼迫。用小木棍子這樣夾,十二根小棍子一拉緊就夾起十根指頭來,真的很痛,所以叫作「拶」,拶就是逼迫的意思。「當我被人家這麼一拶時,根本就沒有一個見處,講不出什麼東西來,都是被解脫坑埋卻,誤以為那樣就是證解脫了。我就像這樣子行腳,滿肚子裡學的都是禪與道;如果是從佛法上面來看,就說有禪也有道;如果從世間法上來看,可就什麼受用都沒有。」就是說,遇到了世間法時還是世間法,所學的禪道可都派不上用場。
他剛開始參訪過一些禪師而沒有入處,「後來又回到白雲山五祖老師那裡去,」就是再去依止白雲山五祖法演禪師。五祖法演禪師,我是緣慳一面,沒有辦法遇見他,也是很可惜!因為自古以來,既明心又見性的祖師都是非常尊貴的,可惜我當年沒有辦法見到他。五祖法演可是俗話講的「硬梆梆底鐵漢子」,他還有一段故事,也是很精彩,也只有他才作得到,不過那是題外話,這裡就不談他。
「我遇到了白雲山五祖禪師,去到那邊不管講什麼,都要挨罵:『你一點見處都沒有。』」不管 克勤大師講什麼,白雲山五祖禪師都說他「無見處」,那還能開口作什麼?從此以後連開口都不行了,還能夠拿什麼東西來作文章呢?所以「從此以後全無咬嚼之分,也就煩悶辭去。」他煩悶辭去了,是因為什麼呢?因為 克勤先師的脾氣也大。那時候,他認為白雲山五祖禪師都是硬生生地把他認為正確的扭曲成錯誤的,就好像現在外面都說我把人家對的硬講成錯的一樣。那時候克勤先師也是這樣,他心裡很不高興就告辭離開了。當他告辭離開的時候,白雲山五祖禪師在他身後撂下一句話:「汝去遊浙中,著一頓熱病打時,方思量我在。」語意就是說:「等你以後中暑嚴重,一時好不了的時候,你才會想到老僧我。」沒想到這個烏鴉嘴還真講中了,他走了以後真的中暑了,當時幾乎要死掉了;因為單獨一人參禪,沒有人可以幫他刮痧等等;他就這樣硬挨著挨過來了。所以他講的:「死卻一日,觀前路黑漫漫地。」正是在他向白雲山五祖禪師告辭以後的事。
醒過來以後他就想:「為什麼這個昭昭靈靈的離念靈知,遇到生死關頭時,一點用處都派不上?」他本來認為說:「我昭昭靈靈的這個離念靈知就對了,就是常住底心,這心是不會中斷、不會斷滅的,不可能敵不了生死,一定可以敵得了生死。」沒想到這一中暑,這個昭昭靈靈的離念靈知還是不見了,那時根本派不上用場。他是因為身體健壯,所以有一點不信邪。他的身體很好,但是中暑就是中暑,身體再好也沒有用。這時候昭昭靈靈的離念靈知早就不見了,在剛要悶過去以及悶過去以後剛醒過來時,在那一、二十分鐘裡面,看著前途都是黑漫漫地,都不知道要往哪裡去、要怎麼應變。所以如果悟得離念靈知,在生死大海中是沒有用處的,因為離念靈知其實就是意識,本來就是藉著五色根、意根與法塵為因緣而出生的,身子出問題時意識就受影響了。這時他自省而發覺說:「我這個法一定是悟錯了,否則為什麼敵不了生死呢?」他就打從心底相信白雲山五祖禪師了,所以克勤先師就發了個願:「等我這個中暑的熱病稍微好一點點,我就回去白雲山,永遠當他的弟子。」這下終於信了。
信了以後剛回去,白雲山五祖禪師看見他回來了,很高興說:「你回來了。」馬上就讓他去當侍者。當侍者是最難的,很辛苦。然而當侍者有個好處,只要奉侍和尚就好,其他的事都不用作。當侍者最主要的任務,就是陪著老和尚,陪著他講話。需要的時候泡個茶、遞個水,早上送個熱水上來,同時送一碗漱口茶來,這就是侍者最主要的工作。到晚上打一盆熱水來,讓老和尚洗洗臉,幫老和尚洗洗腳,也就沒事了,侍者就是這樣。其他沒事的一天之中所有時間都幹什麼呢?陪著老和尚與那些護法居士們說話。那些護法的大官、居士們來了,跟老和尚請法說話,他就在旁邊聽著。有一天他被派出寺外辦事,回來的時候聽說有個人是當官的──提刑,就等於現在的刑警隊長;比如一個縣或者一個省的刑警隊長,當時的情況應該算是一個省的刑警隊長。這位提刑前來問道,後來就走了。克勤禪師回來時有人跟他說:「那提刑有來請法,老和尚今天講的法有點奇怪,你去問老和尚看看。」
克勤先師就真的上去問了:「老和尚!您跟他開示什麼?」五祖禪師就說:「我告訴他要注意那一首小艷詩:『那首小艷詩裡面有兩句,你要注意著。』那兩句就是:『頻呼小玉元無事,只要檀郎認得聲。』」這兩句,現在也有人寫書出來講,可是全都講錯了,亂講一通,他們根本不知道古時候的事。人家員外的千金小姐(當然是千金小姐,因為她附帶的嫁妝很多,當然要叫作千金小姐);這千金小姐相親時不讓人家看到,古時有錢人家的廳堂,牆壁這邊就擺著一套ㄇ字型的座椅,中央座椅的兩邊都有通道,通道都掛有竹簾。這個千金小姐就躲在竹簾後面,她看得見那個來相親的準新郎倌,但人家卻看不見她。這小姐看了中意,又不能冒冒失失跑出去跟人家見面,因為那會讓人家笑她不知羞;可是她又想讓對方認得自己,那該怎麼辦?她靈機一動,就在竹簾後面叫喚著:「小玉啊!小玉啊!妳來一下啊!」小玉來了就說:「小姐!什麼事啊?」她卻說:「沒事!沒事!妳下去!」那小玉剛走沒多久,她又叫了:「小玉啊!小玉啊!來一下!」來了又沒事。原來她的目的只要那個被她看中的男生認得她的聲音,免得以後洞房的時候說:「我相親的到底是不是這位小姐?」要先讓他熟悉自己的聲音,這叫作「頻呼小玉元無事,只要檀郎認得聲。」
五祖法演講到這裡,克勤先師就問:「師父啊!那提刑會不會?」五祖禪師卻說:「他只認得聲。」克勤大師心想:「奇怪!既然說『只要檀郎認得聲』,他已經認得聲,為什麼還是不肯他啊?」於是就問:「既認得聲,為什麼卻不是?」沒想到這時候五祖禪師突然間就大聲地問他:「如何是庭前柏樹子?聻?」就這樣一手指出去。克勤先師就順著指頭看出去,原來五祖法演指著那一棵柏樹,他就趕快跑出去看;他一時間還沒有省會過來,突然就趕快跑出去看。才剛一跑出去,終於知道了,他的悟緣就是這麼奇怪。然後突然有一隻公雞飛到樹上:「咕、咕、咕──」就在那邊叫著了,他就說:「此豈不是聲!」就回寮房拿了一束香,可能是一塊沉香還是什麼香,放在袖子裡面,就進到方丈室來,把他的所悟講了出來。
被白雲山五祖禪師印可以後,他就講了一首偈:「金鴨香銷錦繡幃,笙歌叢裡醉扶歸;少年一段風流事,只許佳人獨自知。」就是這樣子。金鴨,有錢人家也許用黃金打造,也許是鍍金的。那個鴨子背上有個蓋子,掀開放了香,用火點了以後蓋起來,香就從鴨嘴飄出來,漸漸把蚊帳裡面給薰了,蚊子就離開了。這是說那個金鴨裡的香點過了很久以後,煙都已經沒了;什麼地方的香煙都沒了?錦繡幃,也就是洞房。古時候洞房,有錢人家是用織錦的床前帳圍起來,就不會有蚊子跑進去。「金鴨香銷錦繡幃」,這時表示時間已經很晚了,外面婚宴鬧酒也鬧得差不多了,所以新郎倌是「笙歌叢裡醉扶歸」。笙知道嗎?竹笙是用吹的,用一根一根的竹子做起來的笙;有人吹竹笙就會有人跟著唱歌,很熱鬧;「笙歌叢裡」就是很熱鬧的地方,在那裡喝醉了被人家扶進洞房來。新郎倌這時候才剛剛被扶進來,然而這時新郎倌已經醉了,剛成為新嫁娘的千金小姐,這時要跟誰講少年時相親的那段風流事呢?以前她在那邊「頻呼小玉元無事」,其實只是想要讓他認得自己的聲音。但這時候她也無人可講了,因為新郎倌已經醉了,這時候只許千金小姐那個佳人心裡面自己知道。克勤大師這偈裡的意思是說,這個開悟明心以及眼見佛性真的很難為人解說,即使說了人家都不會相信的。這時白雲山五祖禪師才跟他印可。
克勤大師後來敘述說:「先師說:『……頻呼小玉元無事,只要檀郎認得聲。官人卻未曉。』老僧聽得,忽然打破漆桶,向腳跟下親見得了,元不由別人。」這就是白雲五祖突然間逼問他:「如何是庭前柏樹子?聻?」就一手指出去,指向庭院那一棵柏樹。他一時沒有會意過來是什麼意思,就跑出去看,是跑到外面才知道的;但也算太好了,何況那一隻雞真的是雞菩薩,還真的幫忙他,飛在樹上鼓翅而鳴,他就連見性這一關也一起解決了。自古以來明心見性一次解決的人很少、很少、很少,這都是稀有動物。這時他追憶說:「向腳跟下親見得了,元不由別人。」原來要證的這個東西,不是從別人那裡得來的,是自己家裡本來就有的。
「這時才相信,乾坤之內、宇宙之間,」乾坤就是宇宙,也就是空間與時間,「中有一寶祕在形山,」說宇宙中間有這麼一個寶物,隱密地藏在這個五陰眾形之間。「已經到了諸佛出世、祖師從西方而來的時節,也只是教人要明白這一件事。如果對這個事情仍然是不知道,卻只管當作自己已經知道,見了家裡人就學著公案裡面那些禪師們裝模作樣。若是遇到了一個善知識勘驗他,他就向前三步,善知識說:『不是!不是!』他又後退三步,善知識說:『也不是!也不是!』結果他老兄禮拜了就走了。去到別的證悟禪師那邊,禪師勘驗他,他也許就跟人家瞠起眉毛、瞪起眼睛,不然就跟人家吐吐舌、努努嘴唇,說這樣就是,」其實全都落在離念靈知裡面,哪能就是!「只管作知作解、瞠眉努目」,被人家問著:「如何是祖師西來意?」他就把眉毛瞠高。那算什麼?意思是說:「我離念靈知生來就會這樣。」當然,誰不知道離念靈知生來就會這樣,問題是全都落在知、解上頭。佛法講的是離見聞覺知的、寂靜的、涅槃的、無生死的。這離念靈知卻是始終落在六塵而不寂靜,也不能住於無餘涅槃中,從來都是有生有滅,一直都在六塵叢鬧之中,怎麼叫作寂靜法?所以,學人家公案裡面那些機鋒,學來學去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元不知只是捏目生華、擔枷過狀,」人家有天眼通的人,看見天人來散花供養;他老哥看不見,就把眼睛捏一捏,冒出金星來,於是就說:「我也看見天降蓮華了。」就是有這樣的人,不幸的是,末法時代這種人漫山遍野啊!不是只有一個道場、兩個道場,那其實都叫作「擔枷過狀」。古人犯了罪,如果是輕罪,項上戴的叫作盤頭,鐵鍊從這脖子上繞兩圈,剛好剩下這麼一點點長度,有兩個厚木製成的手銬,把手穿進去,用鎖鎖起來,兩手就這樣鎖在這裡,這叫作盤頭。擔枷的人,那就是重刑犯;弄來兩個厚木板,每片都是好大一方木板,上面有一個大一點的洞,下面再來兩個小的洞;上面大洞是讓頭穿過去,就這樣嵌住,鎖起來;下面兩個洞,是把兩手伸過去,也一樣鎖起來,前往發配的地方時就把這個大木枷擔在肩上,一路走到目的地,這叫作「擔枷」。因為要用脖子擔著它,發配邊疆時就是這樣子行遠路,往往磨破頸子的皮,真的很苦。不但如此,還要黥面;或者在臉頰上,不然就是額頭上,用鐵製的火章燙著被發配邊疆的地名。那可不像現在刺青可以用雷射除掉,古時是沒辦法的。而且,這一燙上字去,一生就消不掉了,是一輩子留在臉上的記號。那發配的路上有多麼辛苦,以及要被欺負,也就不談了。到了那邊還要自己親自把狀子,也就是移交的文書親自遞上給縣老爺,就叫作「擔枷過狀」,真的很痛苦。
也就是說,所有悟錯底人就好像那一些擔枷過狀的犯人一樣,心裡真的很苦;因為不論他們怎樣瞠眉努目,都只懂得學人家那一些表相;也全都是捏目生華,全都是擔枷過狀;這樣一生矇混著過日子,老是擔驚受怕,不知哪一天會被人家拆穿底蘊,那不很辛苦嗎?所以說參要真參、悟須實悟,千萬不要籠統真如、顢頇佛性。所以,克勤禪師罵說:「這些捏目生華、擔枷過狀底人,何曾得自在安樂?」又說那些人所謂的解脫生死,所謂的自在安樂,其實全都「如紅鑪上一點雪去。」紅鑪上的火正旺,那麼一丁點的白雪投進去了,一忽兒就溶失了,根本就不可能存在。這意思就很清楚了,開悟其實是很困難的;不是現代才如此,而是古時候就已經如此了。哪有可能諸方大師都悟對了,就只有我一個蕭平實悟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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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僧往日為熱病所苦,死卻一日,觀前路黑漫漫地,都不知何往。獲再甦醒,遂驚駭生死事,便乃發心行腳,訪尋有道知識,體究此事。初到大溈,參真如和尚;終日面壁默坐,將古人公案翻覆看;及一年許,忽有箇省處;然只是認得箇昭昭靈靈,驢前馬後只向四大身中作箇動用;若被人拶著,一似無見處,只為解脫坑埋卻。禪道滿肚,於佛法上看即有,於世法上看即無。後到白雲老師處,被他云:『爾總無見處。』自此全無咬嚼分,遂煩悶辭去。心中疑情終不能安樂,又上白雲再參先師,便令作侍者。一日忽有官員問道次,先師云:『官人!爾不見小艷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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