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氣作家──千山茶客,再度出手!
繼《將門毒后》《嫡嫁千金》後,
獻上一部最狠、最暖、最直擊人心的復仇爽文。
燈芯爆花引吉兆,弱者亦能反擊天命,
這一次她不要平反,她要他們陪葬!
她,是聰慧冷韌的女醫,以藥救人,以毒奪命。
他,是心機俊美的指揮使,以智破局,以狠破勢。
兩人初遇,是棋逢對手;之後並肩,是銳不可當。
他敢牽動風雲,她敢以命翻盤──
★★編輯強推,必讀理由★★
《燈花笑》是一部從第一頁就能鎖住你眼球的權謀大女主爽文,女主並非傳統的溫良醫者。她可醫人,亦能殺人;她是開膛破肚殺魚取藥的醫者,也是在亂局中冷靜求生的女子。柔弱外表下深藏著被逼出來的狠與韌,看似不起眼的她,卻能在詭譎多變的盛京中一點點逆勢翻盤。她的每一步都像下棋,溫吞而穩,但落子必有深意。而男主冷絕狠辣,以鐵血手段撕開官場的血色真相,與女主形成強烈對照,也讓故事張力翻倍。兩條線互相牽動,越走越近,卻誰也不肯先低頭。整個故事最迷人的地方在於──它讓你看到一個女子如何在暗潮裡憑自己的手,一步步殺出活路。沒有命定的天賦,沒有貴人相助,只有忍、狠、斷與絕,面對敵人她毫不留情,但對無辜之人卻保有善意,是一部能讓你看得很過癮的作品。
九歲前,她是率真活潑,機靈調皮的陸敏,
九歲後,她是為救家人,淪為落梅峰藥人的小十七,
整整七年,她孤身一人咬牙熬過──
一次又一次試藥所帶來的未知恐懼與椎心刺骨的疼痛,
一個又一個毒醫芸娘所給予的非人折磨與考驗,
只為有朝一日,活著回家,再次感受家人們溫暖的擁抱。
然而當她終於歸鄉,迎接她的不是團圓,而是──
長姐為人所害,香消玉殞,兄長身陷囹圄,含冤九泉;
老父上京鳴冤,路遇水禍,母親一夜瘋癲,焚於火中!
一家四口,一年內接連出事,世上沒有這樣的巧合,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若無判官,我為閻羅!
她以醫女陸曈之名上京,誓言找出真相,
她要的不再是活下去,而是笑著贏回所有!
作者簡介:
千山茶客
瀟湘書院金牌作者,文風細膩大氣,擅長古代言情。其筆下女主大多聰慧勇敢,自強獨立。以獨特的筆法講述一個個故事,深受讀者喜愛,長期佔據銷售榜單,其代表作品《重生之將門毒后》、《嫡嫁千金》、《重生之女將星》皆已售出影視、漫畫、動畫、海外出版等版權。
出版作品:《嫡嫁千金》、《將門毒后》、《燈花笑》。
章節試閱
第一章 歸鄉
過了驚蟄,天氣就漸漸暖和起來。
梁朝南地早已冬盡春來,山間小院裡,處處可見山蘭素馨疏密交錯,大朵大朵的虞美人燦然盛開,錦繡紛疊。
時至正午,日頭當空,馬車一路疾行,越過山間林木。車裡,身穿青色比甲的女子撩開馬車簾,詢問外頭車夫,「王大哥,還要多久才到常武縣啊?」
車夫笑呵呵答道:「快了,翻過這個山頭就是常武縣地界,一個時辰內保准能到!」
得到肯定的答案,銀箏放下車簾,轉頭看向身側的人。
是個年輕姑娘,約莫十六、七歲,五官標緻,膚色瓷白,越發襯得烏瞳明湛。聽見車夫的話,她眼睫微微一動,目光似有一瞬動容。
銀箏心中一嘆,跟在陸曈身邊大半年了,不曾見過她有什麼多餘情緒,神情總是淡淡的,好似這世間再大的事在她眼中都不值一提。直到越近常武縣,她才見陸曈眼中有了幾分生氣,像是泥塑染上煙火氣,有了些尋常人的鮮活。
果然,平日裡再淡然的人,在即將回到久違的故鄉時,還是會激動的。
陸曈靜靜坐著,思緒卻漸漸飄遠。
七年前,她乘馬車離開常武縣,那時覺得車速很快,眨眼工夫就到了陌生城鎮。如今回鄉路卻變得遙遠了起來,怎麼也走不到頭似的。
當年為了救家人,她賣身芸娘,跟著她去了落梅峰,直到芸娘去世,她將芸娘下葬,這才重獲自由,得以再回故鄉。
七年間,她也給父親他們寫過信,只是不知這信家裡有沒有收到?當年自己走得匆忙,或許他們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小姐,常武縣到了。」
陸曈兀自想著過往種種,完全沒有察覺,馬車緩緩停下,直到車夫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她才回過神來。
銀箏將陸曈扶下馬車,陸曈抬頭看了一眼城門上「常武縣」三個字,一時覺得有些恍惚。
付了銀兩給車夫,兩人往城裡走去。
正值春日,街上遊人車騎不少。街道兩旁店鋪櫛比,還有各式各樣的小攤販,貫穿常武縣的臨芳河邊蓋了許多供人歇腳賞景的涼亭,春柳依依舞細腰,鳥穿綠葉魚穿波,一眼望去,十分熱鬧。
銀箏的眼中就帶了幾分欣喜,「姑娘,常武縣好熱鬧啊!」
陸曈卻有些失神,她離家時,適逢時疫,又是隆冬,街上人煙稀少,一片荒蕪。如今歸家,原先的小縣城卻變得比往日繁華了許多,遊人盛景,反倒令她心中生出一絲不安,「先走吧!」
常武縣的街道拓寬了許多,從前一到夏日雨紛紛的時節,滿是泥濘的泥巴路,如今全鋪上細細的石子,馬車軋過去也平穩。
原先的布莊米行也尋不到痕跡,換成了陌生的酒樓和茶坊,與過去大相徑庭。
陸曈隨著記憶慢慢走著,偶爾還能尋到一些舊時痕跡,譬如城東廟口的那口水井,城中祠臺前那尊銅鑄的鐵牛。
穿過一條僻巷,再往前走幾十步,陸曈終於停下了腳步。
銀箏看向前方,不由吃了一驚,「姑娘!」
眼前是一座被火舌吞噬過的傾頹屋宇,門口土牆也被熏得焦黑。
銀箏不安地看向陸曈,陸曈在此處停步,這裡應當就是陸曈的家,可此處唯有大火焚燒過後的痕跡,屋子的主人呢?
陸曈死死盯著燒得只剩幾根焦木的家園,臉色一白,只覺兩隻腳彷彿灌了鉛般,難以邁動一步。
這時,有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妳們是誰?站在這裡幹什麼?」
二人回頭,就見不遠處站著一個婆子,肩上挑著一擔茯苓糕,狐疑地看著她們。
銀箏機靈,立刻揚起一抹笑,走到婆子身邊,遞出三文錢買了塊茯苓糕,「大娘,我家姑娘是陸家的遠房親戚,路過此地,順道過來探望。瞧著這裡是失了火,不知陸家人現今去了何處?」
婆子聽銀箏一口說出「陸家」,又接了銀箏的錢,神情緩和許多,「妳們還是趁早回去吧,這兒沒人了。」
「沒人了?大娘這是何意呀?」
婆子嘆了口氣,「陸家人一年前就已經死絕了。」
「死絕了!?」
婆子瞅向站在銀箏後面突然開口的陸曈,下一瞬手中又被塞了一串銅錢。
銀箏笑吟吟地道:「勞煩大娘同我們說說,陸家這是出了何事?」
捏了捏手中的錢串,婆子才道:「也是陸家運道不好,先前得了個京裡的女婿,街坊還羡慕得不得了,誰知道……哎!」
兩年前,陸家長女陸柔出嫁,夫家是京城裡的一戶富商,送來的聘禮足足有十四抬,看得街坊四鄰羡慕不已。陸老爹不過是縣裡一個普通的教書先生,家中清貧,論起來,這樁親事是陸家高攀了。幸好陸柔相貌秀美,知書達禮,與那柯家少爺站在一起,也算是一對璧人。
原以為是一樁無可挑剔的好姻緣,誰知陸柔嫁過去不到一年,陸家就接到京城傳來的喪訊,陸柔死了!
一同而來的,還有些難聽的風言風語。陸家老二陸謙與長姐自幼感情深厚,帶著行囊前去京城,打聽到底是出了何事?
陸家夫婦在家裡等啊等,卻等來了官府一紙文告──陸謙進京後,闖入民宅竊人財物,凌辱婦女,已經被捕入獄。
常武縣就這麼大,陸謙是街坊們看著長大,從來聰敏良善,是個愛打抱不平的主兒。連街坊都不信陸謙會做出偷盜凌辱之事,何況陸家夫婦。陸老爹立刻寫了狀子上京告官,未料還未到京城,就因船隻翻覆,死不見屍。
不過短短一年,接連喪女、喪子、喪夫,陸夫人王氏如何承受得起,一夕間就瘋了。
「也不哭鬧,成日裡抱著陸柔小時候玩的撥浪鼓,笑嘻嘻地坐在江邊唱歌。街坊怕她出事,帶她回家。一日夜裡,陸家突然燃起大火,被燒個精光。」
一個瘋癲婦人,夜裡無意間弄倒油燈也很正常,又或者她短暫清醒,面對空無一人的屋子,沒勇氣活下去,索性連同自己一起燒了乾淨。
「這陸家也是邪門得很,一年間全死了,我說妳們還是趕緊走,免得沾了晦氣……」
陸曈聽不下去,打斷她的話,「陸夫人的屍首在哪兒?」
婆子一愣,對上陸曈的幽深眼眸,不知為何,心底有些發慌,定了定神才道:「陸家火起得大,又是夜裡,等發現時已經晚了,大火燒了整整一夜,屋子都沒了,更何況血肉之軀,早燒沒了。」
她說完,見銀箏與陸曈二人仍站在陸家門口,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又將擔子挑在肩上,嘀咕了一句,「反正陸家人死得邪門,怕是衝撞了什麼神靈,妳們莫要在此地逗留了。」說罷,挑起擔子快步走了。
銀箏回到陸曈身邊,正欲開口,就見陸曈已經抬腳走進廢墟中。
陸家這把火確實來勢洶洶,整個屋舍再也瞧不見一絲過去痕跡,只剩焦黑的木頭,殘破的屋瓦。
陸曈慢慢走著,她離家許久,很多記憶都不甚清晰,只記得前面有三間房,後面連著廚房與淨房,如今已看不清哪裡是哪裡了。
陸曈低著頭,見殘垣斷瓦中,有塊黑得發亮的碎瓷,她蹲身撿起。記得廚房有一只黑色的大水缸,常年盛滿清水。七年前她離家前,最後一桶水還是自己打的。
身後銀箏跟了上來,望著四面焦黑的破瓦頹垣,忍不住脊背發寒,低聲道:「姑娘,要不還是先出去吧!方才大娘也說了,別在此處逗留,何況……」
「何況什麼?何況陸家邪門得很?」
銀箏不敢說話了。
陸曈垂眸,將手裡的碎瓷一點點捏緊,冷冷地道:「確實邪門得很。」
莫名身死、下獄判刑、船隻翻覆、暗夜大火,這一樁樁一件件的巧合,她也想知道,陸家究竟是衝撞了何方「神靈」,才會被人這般毫不留情地滅門。
「方才她說,陸柔嫁的那戶人家,是京城柯家?」
「是的,說是京城做窯瓷生意的老字號。」
「柯家,我記住了。」
接下來的時間,陸曈又與銀箏四處打聽關於陸家的消息,只可惜都是些道聽塗說的傳言。
臨近傍晚時,二人才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
銀箏去找店小二備飯,陸曈獨自坐在房裡,眼神冰冷。
她離家七年,滿懷期待歸鄉,迎接她的卻是滿門慘死的噩耗。
父親對他們的教導向來嚴厲,幼時一人犯錯,三人同罰。陸謙少時與人打架,便被父親藤鞭二十,還親自上門負荊請罪。整個常武縣都知陸家家風嚴謹,如何會作奸犯科?
父親路遇水禍就更奇怪了,常武縣到京城也就一段水路,過去亦未聽聞沉船,何以父親一進京就出事?還有母親……一家四口,一年內接連出事,世上沒有這樣的巧合。
陸曈慢慢攥緊掌心,一切答案或許只能進京尋找。
門外傳來腳步聲,銀箏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姑娘,我讓他們煮了粥,還有一些清淡的小菜,您多少用一些吧!」
陸曈看著桌上的清粥小菜,半晌沒有動作。
銀箏覷著她的臉色,忍不住勸道:「姑娘,死者已矣,生者如斯,您要保重自己啊!」
陸曈卻是突然問她,「銀箏,妳跟著我多久了?」
銀箏一愣,下意識回道:「約有大半年了。」隨即心中有些惴惴。
果然過了一會兒,就聽見陸曈的聲音傳來,「如此,我們就在此分別吧!」
「姑娘!」銀箏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銀箏本是青樓女子,自幼被賭鬼父親賣入歡場。她生得美麗伶俐,偏偏命途多舛,十六歲時便染了花柳病。老鴇不肯為她花銀子請大夫看病,又嫌她不能繼續接客,就在一個夜晚,叫樓裡的小廝將銀箏用草蓆一裹,扔到了落梅峰上的亂墳崗。
彼時銀箏已經氣息奄奄,只等著嚥下最後一口氣,沒料到卻被陸曈背回去,還給她治病。
銀箏到現在也不知陸曈為何會出現在深夜的亂墳崗,她卻識相的不多問,只覺得這個冷清的少女似乎有很多祕密。不過自那以後,銀箏就一直跟著陸曈。陸曈曾告訴過她可以自行離開,但銀箏與陸曈不同,她沒有家也沒有親人,亦不願再淪落歡場,思來想去還是跟著陸曈安心。
沒想到,今日陸曈會再次要她離開!
銀箏撲通一跪,「姑娘,可是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您為何要突然趕我離開?」
陸曈沒有回答她的話,走到了窗前,天色已晚,夜裡的常武縣沒有了白日的熱鬧,如舊時一般冷冷清清。
「今日妳也聽到了,我陸家一門,一年內盡數身死,我不相信世上有這樣的巧合。一切從姐姐的死訊開始,如今整個常武縣已沒有陸家相熟之人。想要查清真相,唯有進京與柯家對質。」
「既如此,我可以跟姑娘一起進京,何必要趕我走呢?」
陸曈關上窗,重新走回桌前坐下,「那大娘不是說了,我二哥上京,便成了竊人財物、凌辱婦女的惡棍。我爹上京告狀,就落水而亡。縱使我娘什麼都沒做,家中也燃起大火,屍骨無存。我若進京,怎知會不會是下一個?」
銀箏先是不解,待明白了陸曈話裡的意思,背脊立刻生出一股寒意來。
陸家一門死得蹊蹺,與其說像是衝撞了什麼神靈,倒不如說是得罪了什麼人。只是對方能輕而易舉滅了陸家一門,又豈會是尋常人?
「此去京城,凶險重重。我既要查清真相,必然要與幕後之人對上,妳與陸家非親非故,何必捲入其中?不如就此離去,日後好好過活。」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姑娘此行進京,既要謀事,定然需要幫手。我雖手腳不甚麻利,與人打交道倒也過得去,許能幫姑娘打聽打聽消息,兩個人進京總比一個人好成事。」
見陸曈仍不為所動,銀箏又懇切道:「再者姑娘也知道,我除了跟著姑娘,也沒別的地方可去。姑娘雖治好我的病,可說不定哪一日病又復發……」說到這裡,心中倒是生出一股真切的悲戚來,「這世間不嫌棄我的,也只有姑娘了。」
她是生了髒病的風月女子,尋常人知道躲都來不及,只有陸曈,待她與尋常人無異。也只有在陸曈身邊,她才覺得安心。
「姑娘救我一命,我這命就是姑娘的,就算前面是龍潭虎穴,刀山火海,我也要陪姑娘一起闖!」
話雖說得豪氣,她卻沒有把握,只忐忑等待陸曈的回答。
過了半晌,陸曈才道:「起來吧,我帶妳一起去就是。」
「那就這麼說定了,姑娘可不能騙人。」銀箏心中一喜,起身將熱粥往前一推,「這粥您趕緊趁熱吃了早些休息,既要上京,就又得趕路了,要養精蓄銳,千萬不可勞神。」
陸曈點點頭,將粥吃了。
就寢前,她正打算吹滅桌上的燈火,一點餘燼突然爆開,在燈盞周圍散落,一眼看去,像一朵細碎的花。
燈芯爆花,乃為吉兆。
燈花笑……或許此行上京能平安抵達。
許是真應了燈花吉兆,一路進京,十分順利。
待陸曈二人到了盛京,已是一個月以後。
銀箏將通關文牒交給城守,隨陸曈進城,便被盛京的繁華迷了眼。
天氣晴好,浮雲褪盡,九衢三市,車馬駢闐,人煙阜盛,確實是富貴迷人眼。
銀箏尚在感嘆,陸曈已經收回目光,「先找家客棧住下吧!」
寸土寸金的京城,房錢自然也水漲船高,二人尋了一個還算乾淨的小客棧住下了。
客棧位於城西,與最繁華的南街有些距離,相對房錢便宜一些,住此客棧的多半是來盛京做生意的游商。
「掌櫃,這附近可有賣瓷器的地方?」
客棧掌櫃是個蓄著短鬚的中年男子,正忙著撥算盤,陡然聽見有人問,抬起頭,就見隔著櫃檯站著一個年輕姑娘。
盛京女子多高挑明豔,眼前姑娘卻要嬌小秀氣。眉似曉山,目若朗星,杏臉桃腮,一身白衣潔淨淡雅,烏髮斜斜梳成辮子,只在鬢邊簪一朵霜白絹花。
這樣的美人,肯定是青山秀水裡養出來的。
「姑娘不是本地人吧?瞧著像是南地來的?」
陸曈沒點頭,也沒否認,只微笑道:「聽說盛京柯家瓷器出色,掌櫃可知要買柯家瓷器,需至何處?」
此話一出,還不等掌櫃回答,身後正堂裡有坐著吃飯的客人先喊了起來,「柯家瓷器有什麼好的?不過是撞了運道,恰好趕上罷了!」
陸曈回頭,見說話的是個游商打扮的漢子,便問道:「大哥這話從何說起?」
那游商聽聞一聲「大哥」,便也不吝相告,「原先這柯家在京中賣瓷器,沒聽說有什麼技藝出眾之處,名氣平平。不過一年前,不知走了什麼運道,戚太師府中要採買老夫人壽宴所用的杯盞碗碟,竟看中了柯家。戚老夫人壽宴辦得熱鬧,柯家也連帶跟著風光。自那之後,京中好多官家都往柯家買瓷器,名聲就打了出去。」
游商說到此處,灌一口面前粗茶,憤憤道:「這柯家近來都快將盛京瓷器生意壟斷了,連口湯也不分給別家。如今京城做瓷器生意的,只知有個柯家,哪還有別家的份兒?」
或許這游商也是被柯家影響無湯可喝人之一,見陸曈沉吟模樣,那游商又勸道:「妹子,妳也別上柯家買瓷器了。如今柯家瓷器只賣官家,瞧不上小生意,何必尋不痛快呢?」
「大哥這麼一說,我倒更好奇了,想見見究竟是何等精美的瓷器,方能打動看慣了好東西的太師府?」
「姑娘若真想去柯家瓷器也不難。」掌櫃很和氣,笑咪咪地為陸曈指路,「柯家在城南,順著這條街一直走,就能瞧見知名的落月橋。妳就順著橋走,橋盡頭有座豐樂樓,旁邊有條巷子,穿過巷子,就能瞧見柯家大宅了。」
陸曈謝過掌櫃與游商,這才回到樓上。一進屋,銀箏已經將飯擺好了,催促陸曈,「姑娘,先用飯吧!」
「好。」陸曈在桌前坐下,「吃過飯,我要去柯家一趟。」
聽游商說,柯家是在一年前走了運道,一年前,也是陸柔身亡的時間,實在讓人很難不多想。
城南比城西熱鬧多了,落月橋更是遊客如織,穿城而過的河風都帶了些脂粉香氣。
穿過豐樂樓旁的小巷,盡頭有座佔地廣闊的大宅院。門匾上寫著「柯府」二字,聽說是柯家新買的。
晌午時分,一個青衣小廝靠著大門打瞌睡,柯家雖富裕,主子待下人卻嚴苛吝嗇,門房人少,夜裡做了活,白日還要上工,難免懈怠。
正犯睏,冷不防聽見有人說話,「小哥,貴府少爺可是叫柯承興?」
門房一個激靈回過神,眼前站著兩個年輕姑娘,其中一人戴著面紗,「是,妳們是……」
「我家姑娘是先夫人娘家表妹,請見柯老夫人。」
※※※ ※※※ ※※※ ※※※ ※※※ ※※※
柯老夫人不喜寡淡,做生意的,總喜歡熱熱鬧鬧。買了這處宅子後,便將原屋主栽的幾叢青竹挖了,後來又將小池塘填了,改建為花園,一年四季都保持著花簇錦攢的模樣,這個季節,芍藥開得正好。
柯老夫人靠坐在長榻上,一旁矮几擺著果點和茶水,不時拈一塊放進嘴裡,又嫌棄今日糕點做得太淡。
丫鬟走進來小心翼翼地稟道:「老夫人,門頭有人求見,說是……先夫人娘家的表妹。」
柯老夫人面色頓時一變,聲音不由自主地變得高亢,「誰的表妹!?」
丫鬟瑟縮了一下,「先夫人……」
柯老夫人的眉頭皺了起來,「陸家人不是死絕了,何時聽過有什麼娘家表妹?」
第一章 歸鄉
過了驚蟄,天氣就漸漸暖和起來。
梁朝南地早已冬盡春來,山間小院裡,處處可見山蘭素馨疏密交錯,大朵大朵的虞美人燦然盛開,錦繡紛疊。
時至正午,日頭當空,馬車一路疾行,越過山間林木。車裡,身穿青色比甲的女子撩開馬車簾,詢問外頭車夫,「王大哥,還要多久才到常武縣啊?」
車夫笑呵呵答道:「快了,翻過這個山頭就是常武縣地界,一個時辰內保准能到!」
得到肯定的答案,銀箏放下車簾,轉頭看向身側的人。
是個年輕姑娘,約莫十六、七歲,五官標緻,膚色瓷白,越發襯得烏瞳明湛。聽見車夫的話,她眼睫微微一動...
目錄
楔子 賣身
第一章 歸鄉
第二章 髮簪
第三章 條件
第四章 進退
第五章 搶手
第六章 打臉
第七章 設局
第八章 威脅
第九章 有鬼
第十章 賄神
第十一章 業報
第十二章 懷疑
第十三章 仗勢
楔子 賣身
第一章 歸鄉
第二章 髮簪
第三章 條件
第四章 進退
第五章 搶手
第六章 打臉
第七章 設局
第八章 威脅
第九章 有鬼
第十章 賄神
第十一章 業報
第十二章 懷疑
第十三章 仗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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