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âⁿ ǹg「歌仔冊學」ê大門

丁鳳珍 Teng Hongtin

國立台中教育大學台灣語文學系副教授

歌仔冊是咱台灣ê文化寶庫，研究歌仔冊是真要緊閣有意義ê khang-khòe。Che是2001年施炳華老師鼓勵Hongtin ê博士論文做歌仔冊研究hit時講ê話。Hit時Hongtin雖bóng手頭有買幾本á歌仔冊，m̄-閣，對歌仔冊無siáⁿ了解，炳華老師提供真chōe歌仔冊ê文本kap研究資料，幫chān Hongtin緊緊建立「歌仔冊學」ê專業智識，2005年春天chiah ē-tàng完成博士論文《「歌仔冊」中的台灣歷史詮釋──以張丙、戴潮春起義事件敘事歌為研究對象》。Hongtin來國立台中教育大學台灣語文學系做助理教授liáu後，炳華老師tiāⁿ-tiāⁿ鼓催Hongtin繼續研究歌仔冊，liōng早完成副教授升等，chiah有2016年Hongtin升等副教授ê代表著作《《台灣民主歌》ê歷史詮釋kap國族認同研究》出版。Chit幾冬來，炳華老師不時鼓勵Hongtin繼續研究歌仔冊thang早日升等教授。炳華老師是Hongtin性命中ê貴人kap永遠ê學習對象，Hongtin是chiah-nī有福氣ê人。

1993年9月Hongtin se̍k-sāi施炳華老師，hit時Hongtin讀成功大學中文系碩士班1年á，去大學部聽炳華老師開tī中文系大學4年á ê台語課，炳華老師看Hongtin寫ê台語文學創作liáu後，鼓勵Hongtin繼續創作，閣撥工教Hongtin寫台語文。青春一目nih，1993年kàu taⁿ已經30冬。炳華老師piàⁿ做前，頂真骨力leh研究、傳承kap推sak咱台灣ê台語文kap歌仔冊資產，咱做學生ê人tòe老師ê尻脊後kiâⁿ，老師chiah-nī piàⁿ-sì，學生tio̍h-ài 閣-khah骨力chiah是。M̄-koh，chiâⁿ見笑，Hongtin tiāⁿ-tiāⁿ發見ka-kī ài學習ê所在是hiah-nī-á chōe，老師ê學問咱做學生--ê kài-sêng永遠tiō o̍h bōe透，咱tú有kóa進展，老師koh kiâⁿ進前去--ah！Hongtin教冊ê時，tiāⁿ-tiāⁿ kā學生講，Hongtin有夠好運，有hiah-nī chōe骨力phah-piàⁿ ê老師，che是促成Hongtin認真推sak台語文、頂真研究台語文學ê重要in-toaⁿ。

炳華老師是chiâⁿ頂真piàⁿ-sì ê學者，tī mî-nōa khe-khó ê論述中，koh充滿世間ê氣味，m̄-nā開闊咱ê學術眼界，iā為人生ke-thiⁿ心適kap趣味。相信掀開chit本《歌仔冊ê心適代》，你mā會有kāng款ê感動。Chit本冊m̄-nā是歌仔冊ê心適代，mā是「歌仔冊學」ê入門寶典，諸君若是beh知pat éng過咱ê先祖活過ê青春，歌仔冊是真讚ê門窗，phah開歌仔冊ê大門，傳承咱祖媽祖公ê智慧遺產，kat連咱台語人ê sim-chiâⁿ，咱lóng是有福氣ê台灣kiáⁿ孫。

Kiâⁿ ǹg「歌仔冊學」ê大門

丁鳳珍 Teng Hongtin

國立台中教育大學台灣語文學系副教授

歌仔冊是咱台灣ê文化寶庫，研究歌仔冊是真要緊閣有意義ê khang-khòe。Che是2001年施炳華老師鼓勵Hongtin ê博士論文做歌仔冊研究hit時講ê話。Hit時Hongtin雖bóng手頭有買幾本á歌仔冊，m̄-閣，對歌仔冊無siáⁿ了解，炳華老師提供真chōe歌仔冊ê文本kap研究資料，幫chān Hongtin緊緊建立「歌仔冊學」ê專業智識，2005年春天chiah ē-tàng完成博士論文《「歌仔冊」中的台灣歷史詮釋──以張丙、戴潮春起義事件敘事歌為研究對象》。Hongtin來國立台中教育大學...

台語歌仔冊是高貴ê語言

施炳華自序

俗語就是自細漢初初會曉分辨聲音ê時，uì四箍圍ê人學來ê語言。簡單講，俗語就是m̄免經過正式ê教育，uì爸母、厝邊頭尾遐學來ê hit種語言。

Uì俗語閣產生另外一種語言，羅馬人共伊稱呼做文言文（gramaticam；grammar）。這種語言，希臘人以及其他ê民族也有，毋過毋是所有ê民族攏有，因為學這種語言一定愛費真濟時間苦學才會曉，所以干焦少數ê人有能力運用這種語言。佇這兩種語言當中，俗語更加高貴，因為伊是人類上早使用ê語言，而且是全世界攏咧使用ê語言，雖然俗語分做無仝ê語系，發音佮詞彙各方面也無仝。俗語更加高貴ê原因，是因為伊是自然ê，啊文言是人造ê。咱想欲討論ê就是這種高貴ê語言。

咱kā十三世紀歐洲但丁（Dante）ê時代換做台灣200年來（1826-2023）ê台灣本土語言存滅ê情形來比並(phīng)，但丁ê論述值得咱重視。但丁講ê「俗語」是相對文言（gramaticam）──也就是拉丁文──來講ê，是指當地ê白話、母語、在地話、本土語言；佇台灣，「俗語」是相對文言、華語（國語）來講ê。母語是指講原住民語、台語、客語ê台灣人所講ê阿公阿媽、爸母傳落來的話；台灣人佇清朝統治時期是自由講家己ê母語；閣來受日本、國民黨統治時期，母語煞是受人phí--siùnn、liâm家己都看袂起ê語言。進入21世紀ê台灣，雖罔有「國家語言發展法」（2019年1月9日公布，國家語言是指「臺灣各固有族群使用之自然語言及臺灣手語」），m̄-kú，但丁「佇這兩種語言當中，俗語更加高貴」ê觀念，一般民眾敢有去想著？敢會去致意著母語（俗語）ê保存佮推廣？

母語（俗語）ê保存佮推廣，除了口說以外，閣khah重要ê是ài有文字ê記錄、母語文學ê流傳。台語書面文學ê資料tsiânn濟，其中有一種是用漢字書寫ê歌仔冊。歌仔冊是民間說唱「唸歌」（歌仔）ê文字ê記錄，也就是唸歌ê唱本。一百外年來民間流行ê唸歌、歌仔冊是民眾ê娛樂佮精神糧食，也是民間口語書寫ê一種文體，數量tsiânn濟，有3000本左右。

歌仔冊是冊讀khah無濟ê歌仔先（少數是讀冊人）唸歌予一般民眾聽、寫予𪜶(in)看ê ；M̄-kú，讀冊人看袂起這種物件、這種文體。

佇1920年到1945年台灣「新舊文學論戰」ê風潮中，有人主張學中國ê白話文，有人欲寫出台灣話ê文學。「文學是語言ê藝術」(高爾基[Maxim Gorky]《論文學》)。台灣人欲寫出台灣話ê文學，到底欲按怎寫呢？

1945年終戰了後，台灣予國民黨統治。Hit tang時王育德（1924-1985）佇省立台南一中（舊台南州立二中）教冊，受著台南市學生聯盟ê委託，替「遊藝會」寫台語ê劇本《新生之朝》，tsit个劇本是照歌仔冊ê書寫方式寫ê。學生看無歌仔冊定定出現ê借音字、俗字，王育德就逐句kā𪜶解說，學生嘛tsiânn認真用日本假名來記音。《新生之朝》佇台南延平戲院公演，suah引起轟動。

王育德後來佇日本摕著台灣人第一个語言博士。伊探討「歌仔冊在台灣文化史上的地位」，強調歌仔冊是「台灣人的文化遺產」：

要從台灣人被壓迫的歷史當中找出用台灣話撰寫的記錄，並不容易。幸好我們有一種絕無僅有的寶貴記錄，那就是歌仔冊。

清代的確已存有所謂的「台灣文學」。因為民間早已有了廣為流傳、觀賞的「歌仔」。「歌仔」是以漢字寫成的台語七言或五言韻文。……由於「歌仔」的語言是鄙俗的台語，發表的形式又是以表演為主，因此始終受到讀書人的輕蔑，無法獲得長足的發展。

歌仔冊是正港ê台灣文學，m̄管佇語音、詞彙、文學、戲劇、社會、宗教禮俗、歷史研究各方面，攏是寶貴ê資料；suah因為終戰後國民黨「推行國語，禁止講方言」ê政策、佮社會環境ê變遷，致使台語無受重視，歌仔冊已經遺失tsiânn濟，予人得欲袂記得looh。

國民黨佇台灣推行華語（國語）tsiânn成功，結局是足濟台灣人看輕家己ê母語，閣誤解母語是用講ê，無法度、無需要用文字書寫；若欲寫，kan-na ē-tàng用華語文寫。因為對母語ê生(tshinn)疏佮誤解，台語友志咧寫台語文濟少有摻濫一寡華語詞佮華語語法。歌仔冊是一、兩百年來民間滑溜溜、活跳跳ê口語書寫，若欲寫純粹、有祖先阿公阿媽khùi口ê台語文學，熟唸歌仔冊是tsiânn好ê方法。

我20年來沈迷佇歌仔冊中，對歌仔冊ê編作者、歌仔冊ê故事、歌仔冊鬥句押韻ê手路、研究歌仔冊ê鹹酸苦汫、「歌仔冊學」ê建立……濟少有淡薄仔心得，嘛感覺其中有tsiânn濟趣味ê代誌，就分類撰寫，每一篇用一、兩千字ê短文poo佇網站[鹿港ê的台語研究]參讀者分享；最後ka̋ 集做一本，號做「歌仔冊ê心適代」，「心適代」是心適(sik)ê代誌，ǹg望提供予台灣人、台語友志、台語文學友志、歌仔冊研究者、台灣ê學者做消遣，輕鬆閱讀，嘛對歌仔冊有khah深入ê了解。

Tsit本書ê寫作方式有兩个特色：第一是嚴格ê考證，對字詞意義ê 探討佮簡單ê說明，欲建立台語文用字ê合宜通用性；對歌仔冊版本ê比較考證，揣出歌仔冊ê原作者佮後來抄襲ê演變；對歌仔冊編作者佮地名ê稽考。第二是歌仔冊故事ê內容佮按怎講故事，tsit部份屬於文學創作，所以是每看一擺就改一寡仔，永遠袂滿意；嘛ǹg望參讀者分享、予讀者感覺心適。

閱讀本書，ài了解歌仔冊書寫ê特色：是欲唸唱予人聽，以聲音表達為主；定定用借音字，親像用羅馬字記音仝款。「編歌重韻不重義，盡皆借音用土字。唱歌體會一點意，詳細讀書就知機。」所以m̄-thang kan-na用目睭看，ài開喙唸（會曉唱iá khah好），ē-tàng順利唸唱，就有法度「體會一點意」，吸收歌仔冊ê精華矣。

Tsit本書初稿完成了後，請藤村兄鑑定。伊所建置ê「歌仔冊數位化」予我ê研究tsiânn大ê幫tsān，伊嘛對tsit本書ê字詞解說方面提供tsiânn濟寶貴ê意見；國立雲林科技大學漢學應用研究所柯榮三教授提供予我袂少罕見ê歌仔冊文本；鳳珍做全書ê編排佮校對……，濟濟ê台語、歌仔冊友志提供幫tsān佮鼓勵，我真是感謝萬分。

Tsit本書大大細細攏講著，講袂tsa̍p-tsn̂g，請讀者包涵並且賜教。

2023年10月施炳華寫佇台南惜陰齋

台語歌仔冊是高貴ê語言

施炳華自序

俗語就是自細漢初初會曉分辨聲音ê時，uì四箍圍ê人學來ê語言。簡單講，俗語就是m̄免經過正式ê教育，uì爸母、厝邊頭尾遐學來ê hit種語言。

Uì俗語閣產生另外一種語言，羅馬人共伊稱呼做文言文（gramaticam；grammar）。這種語言，希臘人以及其他ê民族也有，毋過毋是所有ê民族攏有，因為學這種語言一定愛費真濟時間苦學才會曉，所以干焦少數ê人有能力運用這種語言。佇這兩種語言當中，俗語更加高貴，因為伊是人類上早使用ê語言，而且是全世界攏咧使用ê語言，雖然俗語分做無仝ê語系，發音佮詞彙各方面也無...

序一 歌仔冊學當咧發穎　蕭藤村
序二 Kiâⁿ ǹg「歌仔冊學」ê大門　Teng Hongtin
序三　台語歌仔冊是高貴ê語言　施炳華自序
常用台語詞、華語詞對照表
合音詞簡表
凡例

第一章 歌仔冊導讀
一、唸歌佮歌仔冊ê定義
二、歌仔冊ê價值
三、歌仔冊ê歷史
四、歌仔冊館藏佮私人收藏
五、歌仔冊ê版式
六、唸歌佮歌仔冊ê內容
七、歌仔冊ê特色

第二章 認識(pat/bat)歌仔先
一、拜先話仙罔練仙
二、歌仔先梁松林一生ê剪影
三、蔡阿生賣藥仔
四、梁松林佮王秋榮
五、梁松林佮黃水返
六、梁松林佮陳春榮
七、洪筆佮洪月
八、鄉土歌仔仙陳再得
九、宋阿食佮張坤燥
十、編歌唸歌賣冊ê張玉成
十一、讀書人編寫ê歌仔冊：文山居士、黃錫祉
十二、唸歌國寶楊秀卿
十三、說唱人生一甲子ê王玉川
十四、傳承唸歌藝術ê周定邦

第三章 歌仔冊ê故事
一、歌仔冊佮歌仔曲簿
二、歌仔冊ê詼諧代──《無某無猴新歌》
三、白賊七ê故事
四、《僥倖錢失得了》ê故事
五、Uì《僥倖錢失得了》ê起鼓講起
──「起鼓」（套頭話）佮「時間佮空間ê記號」
六、乞食之父施乾：新笙《乞食改良新歌》欣賞
七、「乞食開藝旦」ê故事
八、「乞食開藝旦」故事ê作者
九、《最新運河奇案》
十、《新歌林投姉》
十一、《周成過臺灣》
十二、梁祝故事ê笑詼古
十三、歌仔冊ê「廣場語言」
十四、歌仔冊ê「數字聯章」體：
麥田《最新手巾歌》、宋文和《百草對答歌》
十五、「桃花女鬥周公」佮結婚禮俗
十六、《青冥擺腳對答歌》ê唸歌生涯剪影

第四章 歌仔冊ê版權佮改寫、偷印
一、無著作權保護ê時代
二、竹林書局ê功過
三、「文明勸改歌」ê 版本研究
第五章 歌仔冊ê鬥句佮押韻
──鬥句協韻抾會和，喜怒哀樂唱會落
一、選用一字ê無仝讀音來押韻
二、配合韻腳，使用詞綴
三、轉換詞義
四、倒文協韻
五、省文
六、塌字
七、使用俗諺
八、用日文假名、日語漢字做韻腳
九、擬人、擬物
十、詞組ê活用
十一、使用僻話（隱語）

第六章 歌仔冊用漢字標音ê鋩鋩角角
一、歌仔冊使用標音字ê用意
二、音近借字 ê運用
三、造字標音
四、泉腔「去聲無分陰陽」佇歌仔冊ê運用
五、合音字ê標記
第七章 歌仔冊學
一、歌仔冊學ê起步佮內容
二、歌仔冊ê推廣活動
三、歌仔冊研究專書紹介
參考書目
附錄：施炳華台語、歌仔冊ê著作佮網站

序一 歌仔冊學當咧發穎　蕭藤村
序二 Kiâⁿ ǹg「歌仔冊學」ê大門　Teng Hongtin
序三　台語歌仔冊是高貴ê語言　施炳華自序
常用台語詞、華語詞對照表
合音詞簡表
凡例

第一章 歌仔冊導讀
一、唸歌佮歌仔冊ê定義
二、歌仔冊ê價值
三、歌仔冊ê歷史
四、歌仔冊館藏佮私人收藏
五、歌仔冊ê版式
六、唸歌佮歌仔冊ê內容
七、歌仔冊ê特色

第二章 認識(pat/bat)歌仔先
一、拜先話仙罔練仙
二、歌仔先梁松林一生ê剪影
三、蔡阿生賣藥仔
四、梁松林佮王秋榮
五、梁松林佮黃水返
六、梁松林佮陳春榮
七、洪筆佮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