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後他重操舊業組了物流隊,前往各村落尋找優質食材,
這天他要運送的鴨子是養鴨戶們精挑細選出來給酒樓的,
整整八百隻鴨,陸續送上了一輛輛的板車……
因為站錯隊,姜家在新皇登基後慘遭清算,一家子被流放北地,
流放路上,為了替生病的母親籌措診金,姜婉寧以三兩銀子將自己賣了,
她一個堂堂大學士家千嬌百寵的千金小姐,突然間成了替人沖喜的妻子,
夫君陸尚出身農家,年紀輕輕就中了秀才,若非病弱,或許早成了狀元,
不過他那身子是打娘胎裡帶出來的毛病,親娘又早死了,也怨不得誰,
除了身子不好,他還有一點不好,就是太過孤僻冷漠,對誰都少有好話,
親爹、後娘暫且不提,陸奶奶對他掏心掏肺的,也得不來他的一絲溫情,
想當然,她這個買來的沖喜妻更得不到他善待,每天只有無止盡的辱罵,
於是她忍不住想著,他怎麼還沒死?可當他真死了,她的處境卻沒改善,
相反地,因為沒了沖喜作用,她時時面臨著被陸家人賣去窯子裡的威脅!
作者簡介:
茶榆
晉江文學城簽約作者。喜歡美食,喜歡旅遊和閱讀,喜歡生活中的花花草草、點點滴滴。文筆細膩真摯,擅長溫馨種田文,尤愛細水長流的日常和漸入佳境的情感,希望能用樸素的言語寫出百態眾生,展現書中人物的是非成敗、嬉笑怒駡。
章節試閱
第一章
「我早說過她就是個喪門星,妳不聽妳偏不聽,就為了省那幾兩銀子,把她招進家裡禍害人!如今尚兒不好了全是妳這毒婦害的!我的尚兒啊,我的尚兒……都是奶奶沒錢,無法給你娶個好人家的閨女沖喜啊!都怪妳這該死的喪門星,家務做不好,尚兒也照顧不好!妳就給我跪到尚兒靈前去,但凡有丁點兒不順,我就把妳發賣到窯子裡,叫妳永遠出不來!」
一場喪事,卻叫村裡人聽了滿耳糟污。
陸老二家的大兒子陸尚病逝,滿村人既覺正常,又感意外。
說正常,是因為陸尚從小身子病弱,動輒咳血暈倒,幾次病危,能活到現在全是老天保佑了。
今年自從過了年,他始終病殃殃的,連鎮上的大夫都搖頭說治不好了,叫家裡準備後事。
說意外,則是因陸老二家前不久才給陸尚買了個沖喜的媳婦,本想靠著沖喜的媳婦多挺個幾年的,誰承想這成親還沒三個月,喜事就成了喪事。
懷著不知是遺憾還是看熱鬧的心思,整村人全跑來陸老二家,明面上說是弔唁,然心底到底怎麼想的,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兩天下來,果然不叫他們失望。
自陸尚入了棺後,陸老二家每天都要來上一場戲,家裡大小十幾口,哪怕一個孩子,也能踩上姜婉寧一腳,反嘴罵一句,不光不會被大人責怪,還要誇他罵得好。
姜婉寧便是陸老二家花了三兩銀子買來的沖喜妻。
陸家村的人並不知這個沖喜妻的底細,只知她是個被判流放的犯官之女,在流放路上賣給人做媳婦兒。
說實在,不愧是曾經的大戶人家,饒是落魄了,也與他們這些泥腿子不一樣。
只是再怎麼不一樣,到了陸老二家人嘴裡,就是個能肆意支使打罵的便宜貨。
就像現在,村裡死了人,很少會有停靈一事,尤其遇上夏天,為了防止屍首發臭,大多只在家裡停上半日就要下葬,家裡富裕的就準備一口棺材,沒什麼錢的一張草蓆也就了事。
誰知陸老二家偏要學什麼城裡大戶,草草起了一間草屋,佈置了個靈堂,一定要陸尚他媳婦兒日夜不歇地跪足七日!
那佈做靈堂的草屋建得太倉促,四面漏風不說,連屋頂也破破爛爛的,風一吹,整間屋子都顯得搖搖欲墜。
這靈堂與其說是為了懷念陸尚,倒不如說是為了折磨姜婉寧而建的。
畢竟能幫家裡免稅的人不在了,總要有人可讓他們出口惡氣。
是了,陸尚身子不好歸不好,卻是陸家村為數不多的秀才。
大昭朝規定,秀才見官不拜,犯事除刑,除每月二兩月俸外,另可免三十畝田地賦稅,凡家中所屬,亦可免除所有勞役。
也正是因為秀才身分帶來的特權,叫陸尚這個前妻留下的獨子在家裡順當活了下來,哪怕疾病纏身,也不至於病死在床上無人搭理。
雖然苟延殘喘了這麼多年,但折騰半天,他到底沒逃過英年早逝的下場。
月上柳梢,過來弔唁的村民相繼散去,孤冷靈堂裡只餘姜婉寧一人。
透過半掩的小門,可見一個清瘦單薄的身影倒映在地上,燭火閃動,影子也變得虛幻扭曲起來。
草屋裡空蕩蕩的,只中間放置一口暗沈沈的棺木,屋內四角點了四支蠟燭,但因用了太久,只餘下短短一截蠟燭頭,燃起的火光更是微弱。
這種夜深人靜的時候,哪怕單獨待在一間草屋都會害怕,何況屋裡還放了棺材。
兩天下來,姜婉寧被婆婆王翠蓮按在靈前,跪拜用的草墊也給撤去,雙膝連日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加上夏日衣衫單薄,她的雙腿早已麻木。
昨晚人都走了後,姜婉寧本是要起身休息的,然而她才站起來不過片刻,就被前來察看的王翠蓮抓了個正著,要不是她繞著棺材躲閃,只怕又少不了一頓打罵。
也虧得是在半夜,王翠蓮害怕棺木裡的死人,最後只叉腰罵了一通,就氣沖沖地離開了。
有了昨日的教訓,姜婉寧怕又被逮住,便是此時膝蓋疼得發麻,也沒敢動彈。
她不懼苛責打罵,卻受不了真被發賣去窯子裡。
而陸家人會說出這種話,更可能真真切切地做到。
姜婉寧來到陸家近三個月,對這一家人看得透透的,被買來時的多少幻想,也在日復一日的冷遇、謾罵中徹底碎了。
當初陸家買她時,便是為了給家裡的病人沖喜,如今陸尚走了,那她……
想到自姜家失勢後的種種,姜婉寧眼中閃過灰敗,對之後的日子更加絕望。
屋外夜色漸濃,夏風吹拂到草屋裡,帶來幾分涼意。
姜婉寧這半年來身子大不如前,被風吹著不僅不覺清爽,反生出幾分寒意。
她動了動膝蓋,本想悄悄站起來活動一二,可才稍有一點動作,便被膝蓋上的針刺感扎痛,只得趕緊停下動作,不敢再有片刻妄動。
透過微弱的燭光,只見那張稚嫩的臉上顯了幾分蠟色,一頭烏黑的青絲也在髮梢露出一點焦黃,而曾經不沾陽春水的十指,更是覆了一層薄繭,指尖依稀可見細小的傷痕。
姜婉寧實在太瘦了,本就不大的衣裳穿在她身上,袖口仍是空蕩蕩的,露出的手腕兩指就能圈起來,而她後肩也瞧不出一點肉,全是凸起的肩胛骨。
等她呼吸漸漸平緩下來,脊背佝僂得更厲害了,小小一團,在厚重的棺木旁越顯渺小。
隨著村裡的雞鴨鵝狗進入沈睡,靈堂徹底陷入死寂之中,屋外稍微一點風吹草動,聽在姜婉寧耳中都是一聲午夜驚響。
她再三告訴自己不用怕,可許多情緒不是理智就可以控制的。
「沒事的、沒事的,陸尚可弱了,就算詐屍了,我也能打得過他……」想到那個病得風一吹就倒的丈夫,姜婉寧暗暗給自己打氣。
咚!
「啊啊啊──」
不知何處傳來的一聲敲擊讓她猛一激靈,控制不住地尖叫出聲。
姜婉寧的瞌睡一下子就沒了,要不是被雙腿拖累,她早就連滾帶爬地逃了出去。
眼下雖然動不了,卻也不礙她捶打雙腿,就等痠麻緩和後,好早早逃離這鬼地方。
只是……姜婉寧胡亂捶打的手忽然停住了,她愣愣地抬起頭,望著不遠處的棺木,竟想不出還能逃去哪兒?
莫說還沒見到鬼怪,萬一真有點什麼,陸家人不把她祭了鬼神都算好的,遑論是收留她避難。
她茫然地環顧四周,回望過去這一年多時間,自己從一個千嬌百寵的大家小姐,到流放路上為母籌診金的沖喜妻,她從未向旁人訴說過艱苦,也沒人能交談一二。
可這並非是她不害怕、不委屈。
夏風吹滅牆角的蠟燭,草屋內更昏暗了幾分。
難過沖散了未知的恐懼,姜婉寧頹然地跪坐在地,屏息細聽,確定再沒有那奇奇怪怪的聲響後,終於忍不住小聲啜泣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停下哭泣,只可憐兮兮地抹著眼淚。
就在她準備坐下歇一歇的時候,又一聲悶悶的敲擊聲響起!
「啊啊啊啊──」姜婉寧被嚇壞了。
這一回,彷彿是故意嚇她似的,敲擊聲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是每隔一段時間就響個兩、三下,那聲音沒什麼規律,輕重也不一。
姜婉寧不想探究聲音的來源,但那聲響在這草屋裡實在太過明顯,不過稍稍定神,就能尋到發出聲響的地方。
她吞了吞口水,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聲音的來處還是沒有變。
姜婉寧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著發出聲響的棺木。
咚、咚、咚……
敲打聲就像催命符,一下下全打在了她心上。
在又一聲敲打聲響起後,姜婉寧「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嗚嗚……雖然你不待見我,但我好歹是你過了門的妻子,看在我照顧了你兩個多月的分上……陸尚你別嚇我啊!嗚……」
她邊哭邊往後退,不小心撞在待客的桌子上,偏她被嚇得六神無主,連繞開都忘記,只顧著往後擠,半天都沒能挪動開來。
伴著棺材裡響起的敲打聲,夜風彷彿也開始變得陰森起來。
就在姜婉寧幾乎要嚇得昏厥過去時,那棺材裡的聲音忽然停下了。
下一刻,整個棺材板劇烈地抖動起來!
大驚之下,姜婉寧已經忘記了哭,只木訥地呆坐著,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住棺材。
棺材板上下抖動著,緩緩從兩側的卡槽中移了出來。
「咣噹」一聲,棺材板被推開,重重落在地上!
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草屋裡都是死寂的。
只有棺木裡傳出的微弱喘息,以及偶爾響起的兩聲熟悉的悶咳,輕飄飄地傳到姜婉寧耳中,威力卻毫不亞於夏日驚雷。
下一刻,一隻蒼白泛青的手扒上棺材邊,那手慢吞吞地往外挪動著,一直到抓住借力的點,才驟然用力,棺木裡的人坐挺了起來。
於是,姜婉寧便看見,她那死了兩日的病秧子夫君,一邊喘著粗氣,一點點地從棺材裡爬了出來。
藉著昏暗的燭火,恍惚間她似瞧見了陸尚泛著青光的眼睛。
「……鬧鬼啊!」
姜婉寧的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掉,慌張中頭磕在桌腿上,她也顧不得疼了,扭頭就往外面逃。
陸尚半個身子都掛在棺木邊沿上,他實在沒了力氣,手下一鬆,放任自己摔出棺材。
忍過一陣昏沈後,他聽著耳邊的尖叫,一睜眼,卻見一個女子正四肢並用、慌裡慌張地往外爬著。
好不容易從棺材裡爬出來,陸尚可不想再不明不白地丟了性命,於是他重重喘息了兩聲後,張口喊道:「站……住……」
姜婉寧自認自己不是個傻子,面對不知是人是鬼的詐屍夫君,她是瘋了才會聽話地停下!
她匆匆抹去眼淚,不光沒站住,反倒爬得更快了。
就在她摸上小門、即將逃離這詭異靈堂的時候,卻聽背後傳來一聲痛苦的呻吟。
緊接著,那個從來只會用像看髒東西一樣的眼神看她的人,正用氣音說著「救救我」。
姜婉寧的手懸在半空,眼中閃過一瞬的迷茫。
陸尚說完這句話,便徹底脫了力,他眼前一片漆黑,大腦傳來陣陣鈍痛,就連心肺也跟著湊熱鬧,一聲聲的鈍咳下,嘴角不斷溢出血絲。
他想全心對抗這具不爭氣的軀體,卻又不得不凝神聽著周遭動靜,尤其是在那啜泣聲消失後,饒是他平時再如何運籌帷幄,也不免產生了兩分惶恐。
他本是在埃爾維斯郵輪上參加商業聚會的,也不知是誰負責安檢,竟放了個攜帶炸藥的瘋子上船,在「轟」的一聲巨響後,正處爆炸中央的陸尚當場就失去了意識。
雖不知在那之後發生了什麼事,他又是如何進到了棺材裡,但剛才的匆匆一瞥,見到的都與他過往所熟悉的物件大有不同,就連身體的感覺也跟之前不一樣了。
但既是還有命,他總不想再死一回。
就在陸尚絞盡腦汁,試圖引人過來的時候,已經逃至門口的姜婉寧撐著門框緩緩站了起來。
她背對著棺木,閉著眼睛不敢去看後面的景象。
她還是怕的,怕得雙腿顫個不停,心跳聲大到每一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若是可以,她簡直想頭也不回地逃出去,跑得越遠越好,最好一輩子也不回來。
但事實上,不說她能不能跑出陸家村,就算真能出去了,她又可以逃去哪裡呢?
一個連戶籍都沒有的犯官之女,去到哪裡也是躲躲藏藏。
又或者,再尋戶人家,把自己給嫁出去?
姜婉寧勾了勾嘴角,自嘲地笑了笑。
她睜開眼睛,動作遲緩卻堅定地轉過身去。
*欲知精采後續,敬請期待4/2上市的【文創風】1246《沖喜是門大絕活》1。
第一章
「我早說過她就是個喪門星,妳不聽妳偏不聽,就為了省那幾兩銀子,把她招進家裡禍害人!如今尚兒不好了全是妳這毒婦害的!我的尚兒啊,我的尚兒……都是奶奶沒錢,無法給你娶個好人家的閨女沖喜啊!都怪妳這該死的喪門星,家務做不好,尚兒也照顧不好!妳就給我跪到尚兒靈前去,但凡有丁點兒不順,我就把妳發賣到窯子裡,叫妳永遠出不來!」
一場喪事,卻叫村裡人聽了滿耳糟污。
陸老二家的大兒子陸尚病逝,滿村人既覺正常,又感意外。
說正常,是因為陸尚從小身子病弱,動輒咳血暈倒,幾次病危,能活到現在全是老天保佑了。
...
目錄
序文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序文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商品資料
出版社:狗屋出版社有限公司出版日期:2024-04-02ISBN/ISSN:9789865095093 語言:繁體中文For input str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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