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收錄 / 編輯的話：出版序

傾聽「樹」的歌唱

真如

在靜謐的樹林中，抬頭仰望著一棵棵樹，適時正有清風徐徐拂來，似乎所有的樹葉都在沙沙振響，那一刻的心湖明靜而柔軟，好像要對藍天輕語著什麼……。

陽光，正把它的熱情和光明，透過葉子灑下來，每一片葉子的形狀、葉脈、都在碧藍的陪襯下清晰呈現。我不禁常常驚歎是怎樣的神祕之手，雕刻了這精彩紛呈的美麗。每一棵樹都那般風姿獨具，幾多蓬勃，幾許可人。可是它們在大片的森林裡，有幾人能走近欣賞觀看，那每一片樹葉在風中雨中繁華與凋零，陽光月下怒吼與淺唱。看那楓樹，在北國...

不只需要愛：讓我成為您最穩固的靠山

「阿琴啊，別忙啦，已經很豐盛了，妳趕快出來吃！」

「媽，還需要弄什麼？我來幫忙。」

「快快快，去開門，看看是不是姑姑他們到了？」

「哇，嫂嫂煮這麼多喔！口好渴，有沒有喝的？還是我現在去買⋯⋯」

狹窄的廚房裡熱氣蒸騰，空氣瀰漫著濃郁的飯菜香，我隨手撒把蔥花、拌炒幾下，最後一道菜出鍋了。把油膩膩的鍋鏟放進水槽後，總是沉重僵硬的肩膀好像也稍微鬆了一些。

我側耳聽著外頭七嘴八舌的喧鬧聲，開口喚女兒：「妹妹幫忙把菜端出去，跟大家說可以吃飯囉。」

女兒聞聲應道：「來了來了！」

一走出廚房，看到婆婆下垂的嘴角、笑意全無的臉色，我心頭一抽，但眾人的聲音讓我很快回神，腳步不停地走到餐桌邊坐下。

吃完飯，我指揮孩子們收拾好餐桌，捧出點著蠟燭的鮮奶油大蛋糕，帶頭向婆婆賀壽：「媽，生日快樂。」孩子們不用提醒，跟著說了許多討長輩歡心的吉祥話，「祝奶奶身體健康！」、「長命百歲！」一時之間，氣氛又熱鬧起來，但婆婆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是淡淡的。

是我哪裡又做得不好嗎？這次大姑沒回來，婆婆生氣了？還是今年婆婆八十大壽，應該辦得更隆重些？

我壓下內心忐忑，露出自然的笑容——畢竟，一家人難得相聚，總是要高高興興的才好；其他事，都可以晚點再說。

＊＊＊

從嫁進這個大家庭的第一天起，我就不斷練習將自己的需求放在所有人之後，凡事以公婆兒女為先，因為我從小到大的記憶中，父母都是這樣做的。然而我以為的理所當然，在幾十年的磨合中，讓我漸漸地只記得做好本分，照顧好每個人，忽略了自己心裡的聲音。

我知道家裡所有成員的生日，特別是公婆的，每一年到了那幾天，我會放下手邊所有的事，一一打給先生的手足和家族裡的晚輩，請他們從各地趕回家為公婆慶生。

「下個禮拜是阿公生日喔，記得回家吃飯。」

「大哥，下個月媽生日，有空回來嗎？什麼，要週末才行喔，好啦，那我再去跟其他人喬時間。」

從剛剛嫁進這個家，我就熱衷於舉辦生日聚餐，那種熱鬧友好的氣氛，讓我彷彿回到了娘家，重溫兒時和哥哥們嘻笑鬥嘴、一起被母親溫聲責備的暖意。藉著這股暖意，我仔細地觀察我的新家人，看他們互動的方式、他們說話的習慣、他們喜歡的活動還有愛吃的菜餚⋯⋯我迫不及待融入這個新的大家庭，渴望成為他們之中的一份子。

幾年之後，孩子陸續出生，慶生活動又有了新花樣。

「來，今天阿公生日，要送阿公禮物喔！」我交代孩子。

「要送什麼啊，我又沒有零用錢，怎麼買禮物⋯⋯」大孩子一臉無奈地說。

「小朋友不用買禮物，統統過來排隊，一人抱一下，阿公就收到禮物囉！」蹣跚學步的孩子也被我牽過來，「⋯⋯左邊親一下、右邊親一下！然後要說什麼？」

「阿公！生、生日快樂⋯⋯」

肉嘟嘟的寶寶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撲進公公懷裡，給了他兩個響亮的吻，燦笑著糊了他一臉口水。

公公表情有點尷尬，但還是伸手摟住孫子，怕他不小心跌倒，「哎唷，好了好了，我們家沒有慶生的傳統啦，過什麼生日，真是的。」

雖然每次都會被公婆不痛不癢地訓幾句，但我總是皮皮地笑著說：「知道了，明年不玩了嘛！」

對那些年的我來說，慶生這件事不僅是為了讓公公婆婆高興，更是為了讓家人有一個歡聚一堂、感恩長輩的機會，也是我一心想打造的家庭氛圍。

我鍥而不捨地持續了二十年，直到大姑小姑陸續成家、孩子們逐漸長大，有了各自的生活，把大家聚集起來變得越來越困難，我也從最初的興致勃勃變得越來越提不起勁。

「這週沒辦法回去耶，幫我跟媽說一聲。」大伯說道。

我平靜地放下電話，沒有往日的落寞。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我不再一個個打電話邀約，或許是累了，也或許是接受了這個家庭自有其相處模式。我還是會為公婆準備生日蛋糕，那是我祝福的心意，但家人的參與度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三十年為人妻、為人媳、為人母的歲月中，我改變了許多。

過去我總是堅持用自己的方式做事，以為這樣才是為大家好，以為我認定的才是對的，但點點滴滴的教訓讓我明白，許多執著其實既傷人、又傷己。因此，我變得隨緣了，開始欣賞夫家自成一格的相處之道，懂得如何在既定的框框中找到空間做自己，用大家都能感到舒服的方式關懷長輩。

＊＊＊

原生家庭對我的性格影響很深，我很少去想自己是否孝順，因為來自父母的言傳身教，已經深深刻在骨子裡。

兒時家裡的日子過得並不輕鬆，但氣氛一直和睦溫馨。娘家也是一個大家庭，奶奶是家裡輩分最高的長輩，我們一家和父親的手足同住在一座三合院內，我和五個兄弟、數不清的堂兄弟姐妹從小打打鬧鬧地長大，感情親密，和左鄰右舍的孩子也都玩在一起。

生活中難免有些雞毛蒜皮的摩擦，但長輩從不會在我們小孩子面前起口角，因此，我很難想像「吵架」會是一些家庭的日常，「頂嘴」在我家更是不可能發生的事，父母對奶奶數十年一日的恭敬，我有記憶以來就沒有看過奶奶做任何家事，都是由晚輩們分擔。在奶奶臥床以後，父母依然是照三餐到她的床前問候，事必躬親地貼身照顧。

家裡大小事都由奶奶做主，就連親友拜訪送來的點心、家裡桌上擺放的水果，母親都不允許我們拿了就吃，「問過阿婆了嗎？」母親總是這麼提醒。

有時候，我會不耐煩地使性子：「怎麼什麼都要問阿婆啊？一塊小餅乾而已，還要經過她同意才能吃喔？那我不吃了啦！」

「不可以沒禮貌，阿婆是長輩，我們要尊重她的意思。」母親耐心十足地勸說。漸漸地，我們幾個孩子耳濡目染，恭敬孝順長輩變得自然而然。

母親是一個刻苦耐勞的農家婦女，從未讀過書，不會跟我們說什麼大道理，還時常指使我們做家事、下田幫忙幹活，但不管多忙，母親都不會忽略我們，我可以對她盡情訴說自己的想法，她不一定有什麼高明的見解，卻會認認真真地聽完，並且給予正面回應，絕對不會敷衍以對。母親無條件的包容為我建立起強大的心理安全感，使我樂觀又充滿自信，甚至帶點傻大姐的味道。

就這樣，我邁入了無憂無慮的少女時代。

不只需要愛：讓我成為您最穩固的靠山

「阿琴啊，別忙啦，已經很豐盛了，妳趕快出來吃！」

「媽，還需要弄什麼？我來幫忙。」

「快快快，去開門，看看是不是姑姑他們到了？」

「哇，嫂嫂煮這麼多喔！口好渴，有沒有喝的？還是我現在去買⋯⋯」

狹窄的廚房裡熱氣蒸騰，空氣瀰漫著濃郁的飯菜香，我隨手撒把蔥花、拌炒幾下，最後一道菜出鍋了。把油膩膩的鍋鏟放進水槽後，總是沉重僵硬的肩膀好像也稍微鬆了一些。

我側耳聽著外頭七嘴八舌的喧鬧聲，開口喚女兒：「妹妹幫忙把菜端出去，跟大家說可以吃飯囉。」

女兒聞聲應道：「來了來了！...

出版序傾聽「樹」的歌唱真如
在消失的記憶中，留下愛的名字董士輔
謝謝你，讓我看見愛的力量楊春茶
不只需要愛：讓我成為您最穩固的靠山溫瑞琴
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謝詩瑩
一心想做你最穩固的靠山李增榮
在浩瀚星空下擁抱你劉月嬌

出版序傾聽「樹」的歌唱真如
在消失的記憶中，留下愛的名字董士輔
謝謝你，讓我看見愛的力量楊春茶
不只需要愛：讓我成為您最穩固的靠山溫瑞琴
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謝詩瑩
一心想做你最穩固的靠山李增榮
在浩瀚星空下擁抱你劉月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