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隔天早晨起來，秦宇不在床上，顧呈風到浴室盥洗一下，便循著發出轟隆隆的抽油煙機聲響來到廚房。

圍裙穿在沒有抓梳帥氣髮型，只單穿一件襯衫與露出粗壯雙腿的秦宇身上有些違和，但平凡情侶的同居畫面大概如此，因為他也隨便套著襯衫與內褲而已。

「你好早起床。」

「怎不睡飽一點？」秦宇側身望向顧呈風，手上正忙著煎荷包蛋。

「習慣在這時間起來了，要我再賴床，反而會腰痠背痛。」

說著，顧呈風卻打了一個哈欠，肚子也發出咕嚕一聲。

「餓了？」

「求餵食。」顧呈風自後面貼上秦宇的背，將下巴靠上秦宇的肩頭。

「再三分鐘就好。」秦宇神態自若地將蛋翻個面。

一旁的料理檯擱著烤好的可頌與德式香腸，再配上昨天買的牛奶，兩人早餐看起來雖很簡單卻營養十足。

「後天你會來片場嗎？」顧呈風突然問。

「怎麼？」

「只是問問。」

秦宇看顧呈風神情一派輕鬆，回道：「那天我會載你去，等拍完再帶你回家。」

得到想要的答案，顧呈風心裡很開心，對他來說，林懷文這個角色是秦宇第一個幫他爭取到的。

他希望這角色的開始與結束都有秦宇的參與。

兩天後，顧呈風回到醫院拆線，當時血流不止的虎口，眼下只留下一條粉紅色的痕跡，但斷裂的肌腱還沒完全復原。

醫生交代一句：「別以為自己的手看起很正常就隨便來，再裂開來恐怕不是三、五天就能癒合，有時間記得勤做復健。」

「我知道。」

顧呈風先試著慢慢地張開虎口，但開不到一半便感到一股刺疼竄過，受傷部位就像隨時會爆開來，他馬上停下動作。

不過能趕在拍攝前讓手看起來沒什麼異樣，沒對畫面帶來影響就很好了。

顧呈風要自己小心點，心思放在如何將最後一場戲詮釋好。

開拍當天，顧呈風一早就跟著秦宇到片場，將現場環境與攝影機架設的位置做個熟悉。

「所有設備都要再檢查一次，確認沒問題外，還要記好每個人的動線安排，一定要在第一時間把火撲滅以及確認自身安全知不知道！」

工作人員再三確認整場戲的動線規劃還有滅火設備。

攝影機旁的霍建文也跟顧呈風重複確認著走位點，說明會以什麼方式拍攝，還有鏡頭的方向。

為了尋找被綁架的兒子，林懷文循著線索來到一間廢棄工廠，卻慘遭歹徒的蓄意縱火，最後身亡於火海裡。

由於會有爆破畫面，顧呈風必須一次到位，再加上秦宇的親自監督，大家不敢鬆懈。

確認完畢，顧呈風與飾演兒子的童星，及工作人員就定位點，深呼一口等待霍建文的那一句。

「Action。」

聲音一落，獨自被關在工廠小隔間裡的五歲小男孩開始害怕的嚎啕大哭。

「拔拔……麻麻……我好怕，快點來救我！」

另一邊的鏡頭，飾演林懷文的顧呈風踹開破爛的鐵門進入工廠後，心急如焚地四處搜尋兒子的身影。

生鏽的機臺，廢棄的工具，還有碎散的玻璃與鐵片，到處都暗藏著危險。

「昊昊你在哪裡？昊昊！」一整天下來的奔波尋找，成熟穩重已從林懷文身上消失，凌亂的襯衫與一頭亂髮，斗大的汗水不停滑落他疲憊卻不敢有任何一絲鬆懈的臉。

「拔拔……」

林懷文聽聞微弱的呼喊，全身都警覺起來，目光更緊迫地巡視，更大聲的喊叫：「昊昊！」

「拔拔。」

林懷文從突然發來劇烈聲響的方位找到兒子，反射性地衝上前，發現門被反鎖後，發狠地衝撞那扇門。

一次、兩次、三次每一次都是竭盡力氣，讓他承受著莫大痛楚，糾結起臉，「啊呃……」

在成功破門而入後，林懷文終於看見朝思暮想的兒子。

因為激烈掙扎，林昊連人帶椅翻倒在地上。

林懷文趕緊幫兒子把身上的繩子解開，父子兩人激動的相擁。

「你自己一人很害怕吧，爸爸有遵守約定不管你躲在哪裡都一定會找到你。」

「拔拔真的好厲害。」

林懷文撫摸著兒子消瘦下來的臉蛋，揉了揉他的頭，露出溫柔的笑容，「昊昊也很棒，很堅強，是個男子漢了，我們趕快出去吧，媽媽很擔心你，很想趕快見到你。」

「嗯。」林昊天真無邪的點頭。

父子兩人趕緊走出隔間卻被眼前突然竄出的火苗與白煙嚇到，到處都著火了，鼻間也開始竄進令人感到不舒服的刺激氣味。

「別怕。」林懷文將抓緊他衣襬的兒子抱起，保護在懷中。

他視線迅速地尋找能夠逃出的路，將兒子的頭壓在胸口，小心翼翼地移動腳步，但是火勢實在來得太猛烈，讓他不敢帶著兒子冒險行動，躊躇不前。

懷中的孩子開始受不了濃煙刺激而咳嗽，身體也因四周升高的空氣而盜汗熱紅。

林懷文擔心他撐不下去，心一橫，咬牙帶著他衝過阻擋眼前的火海。

距離工廠的大門只剩不到十公尺，在林懷文打算再次冒險時，突然一聲巨大「碰！」響。

一大片鐵皮自屋頂直接掉落，只差不到兩公尺距離就要砸中他們。

林懷文抱緊著孩子，心於有餘悸的喘息，雖然是安排好的劇情，還是讓場外圍觀的其他演員與工作人員心驚膽跳。

秦宇目光緊盯著片場裡的父子兩人，不容許有任何閃失發生。

這一幕秦宇其實曾想過去找崔愛修改劇本，被顧呈風擋下了。

顧呈風堅決要照著原劇本來拍攝，這是他對《逐愛》原著的忠誠，還有自身工作態度的堅持，秦宇沒權力剝奪。

拍攝仍在進行，處在鏡頭火海裡的是林家父子，但於打破牆面外的劇組也處在水深火熱裡，繃緊著精神將最緊張刺激的畫面捕捉下來。

空氣越來越稀薄，眼看前方無路可走，林懷文只能另尋出路。

「昊昊再撐一下，拔拔馬上帶你出去。」孩子的狀況令林懷文焦心，但林懷文自己也承受不了濃煙咳起來。

他劇烈的喘息，雙眸都是淚，硬撐著靠近一扇窗，將小孩放下，脫下襯衫撿起地面上的鐵棍狠力擊破。

重見光明，帶給兩人希望，儘管整個人都快要昏厥過去，視線開始失去焦點，林懷文仍用盡最後力氣，用肉體作為保護，將小孩先送出窗外。

獲救的昊昊在外頭等了好久，一直沒有看到他出來，開始大聲哭喊：「拔拔、拔拔……」

慘烈的哭聲渲染著感傷氛圍，這時，主攝影機的畫面停留在林懷文承受不住濃煙緩慢滑落的身軀，既掙扎又痛苦地喘氣，雙眸斥滿液體，最後卻不敵胸口缺氧，倒臥下來，緩慢地闔上眼的那一瞬。

「Ok！」

**

這一集播出後，創下華劇有史以來最高的收視率，當晚的網路點閱率更高達六千萬的人數，不少劇迷都為林懷文的死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影評區裡各種聲音都有。

“真的是太狗血，太可惡了！為什麼要讓林懷文被燒死？為什麼！””

“林懷文真的GG了，你媽的……我快要哭瞎了，天底下最優質的好男人竟然得到這種下場，天理何在啊！””

“哪位作者這麼沒良心，心裡不平衡讓男配淒慘的壯烈犧牲！””

不少人對這樣的劇情安排提出抗議，但對顧呈風的演技卻是給予高分數的認同。

“雖然看過原著有心理準備，但小風的演技真的讓我再一次被那種親情震撼。””

“一看到小風倒下，眼淚也瞬間飆出，好久沒有看戲看到哭了。””

“這不是ON檔戲嗎？我還以為小風會因為手受傷會被換角，好在還是讓他來演，一整個大催淚啊ToT” ”

“小風是帶傷拍戲，38分17秒那裡可以隱約看見他的手在流血，應該是傷口裂了，真的很心疼，但也謝謝他帶來這麼棒的演出。””

該名網友提出這件事後，大家都跑去確認，對顧呈風這種敬業態度，無不感動。

顧呈風很快就在一夕之間成為鄉民們的熱門話題，也成為不少少女、媽媽、大嬸心中的新一代男神。

一個好角色所帶來的效應能影響一個藝人日後在圈子裡的重要性，能獲得大家的認同，顧呈風感到欣慰，不過因為傷口再次裂開，顧呈風眼下又被抓回去醫院治療，並被大BOSS警告，在傷口癒合前都不准再接任何工作。

他也知道自己實在太亂來了，不敢提出什麼抗議，只在粉專上發表一句：被禁足了。

但不到三天，這位自稱被禁足的小鮮肉又再次站上娛樂報章雜誌的頭版消息。

**

「瞧你的模樣像是被哥冷落很久，明明混得比哥還紅。」

見面後，白寅一句話就讓顧呈風失笑，手已不由自主地攬上白寅的肩頭，「別這樣說，只是運氣比較好而已，還沒到火紅程度。」

白寅被刺激到，嗤了一聲，原本想用手肘把壓在身上的笨重身軀頂開，但見到顧呈風手上的傷，不免關心起來，「傷口好些了嗎？怎麼會這麼笨不小心割到那裡？」

「就一時不小心，可能太想你了。」

「你妹的……少牽拖到我這。」

許久沒看見白寅炸毛，顧呈風笑開了。

拜《逐愛》所賜，顧呈風被邀請上國內最知名的Live談話秀，因為很少有配角能比主角還紅，引起這麼大的騷動。

這次的主題是亞視製作人的特別企劃，邀請現在當紅幾部偶像劇的男配角來大談拍戲的經歷。

程琳到醫院看顧呈風時，剛好接獲電視臺的邀請，一聽到來賓名單裡有白寅，顧呈風便二話不說答應了。

間隔幾個月的重逢，顧呈風非常開心，眼下完全不顧還站電視臺後場的走道上，就這樣掛在瘦弱的白寅身上，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感情好。

「不過逞強拍戲的下場就是要再多休息一個月，可能要靠哥養我了。」

白寅嘴角抽了抽，張望了一下四周，嘟嚷著：「你不是還有秦宇這靠山，有他在，你還怕沒辦法過活嗎？別想來賴我。」

「關秦宇什麼事呀？秦宇哪能跟哥比，別忘了你我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有著革命一般的情感。」

白寅被他一臉深情款款搞得全身都起毛，「死瘋子，你夠了喔……要是被秦總誤會，我可不負責。」

顧呈風挑眉，「誤會什麼？」

白寅反睨了一眼回去，瞬間來個腰間突擊。

「呃！」

「誤會你對我有意思。」白寅成功甩開顧呈風，咧嘴笑著，吹著口哨朝著化妝室走去。

顧呈風眼角眉梢都止不住笑意，隨即一步上前，又黏上去。

一旁的電視臺工作人員看兩人這麼貼近親密地打鬧，偷偷拍了一張相片傳上粉專向大家分享。

**

「這是第一次拍戲的請舉牌。」

美腿、短裙，加上一頭長髮飄逸。

攝影棚左側的四位男人全被胡盈盈這位女主持人出眾的氣質吸引而去。

顧呈風在電視裡看過她不少次，不過當場見面，作為被她訪問的對象，又是另一種感覺。

顧呈風認為上談話節目大概就是露臉一下，講個幾句話，發表想法，不會有什麼問題，所以沒詢問過秦宇的意見就來參加。

不過顧呈風到底還是不了解綜藝圈的習性，在主持人眼中，他──顧呈風，眼下就是一塊想讓人扒光所有隱私與祕密的上等鮮肉。

「我很驚訝小風你第一次拍戲就能有這麼突出的表現，能說天生就適合走演戲這條路。」胡盈盈馬上就把焦點放在他身上。

「是盈姐誇獎了，會有好的演出主要還是要歸功於有好的劇本與劇組，還有其他演員的配合。」

顧呈風一身白T恤搭牛仔褲的休閒打扮，手帶著傷，卻是所有來賓裡最為出頭的，無須過多的外在裝飾，靠著與生俱來的氣場與陽光笑容就吸住所有觀眾的目光。

作為特別來賓的消息一釋出，自九點開播到現在不到十分鐘，收視率就不停攀升，要說這一集是為了繼續炒熱顧呈風也沒錯。

「大家都知道你是由魏曼，魏姐帶進這圈子的，想必不管在演戲，還是工作上，都獲得不少魏姐的提點吧。」

「對魏姐，我心存很多感謝，從拍攝溫柔似罪那時就給我很多演技上的指導，若沒有魏姐的提拔，可能就沒有現在的顧呈風與林懷文。」

胡盈盈揚起一抹柔笑，續問：「那AX的總裁，秦宇呢？我記得秦宇之前好像曾公開表態要力捧你，應該對你也是相當提拔跟照顧。」

「宇哥對我真的很照顧，不過力捧的話，我怎記得是魏姐說的。」

「可能是我搞錯，抱歉，不過說到照顧，大家都知道你跟秦宇之間的交情不是一般的好，秦宇還親自探班好幾次，兩人私下也時有交集吧。」

「當然。」顧呈風笑了笑，神情盡是令人好奇的故作神祕。

胡盈盈等待顧呈風繼續發表，不過顧呈風卻對著她眨了眨眼，表現出一臉不在狀況內，讓胡盈盈拿他沒辦法。

胡盈盈看了一下手上小紙條，接著對大家提出第二項問題，「想問在拍戲時有發生過什麼趣事或糗事嗎？」

這一題，每個人都回答，製造了不少歡樂笑聲。

「曾在拍戲過程中遇到過瓶頸的舉一下牌。」

顧呈風跟白寅都沒有舉牌，胡盈盈開始對兩個舉牌的人進行訪問，看似只是很普通的輕鬆交談，但一來一往間不知不覺爆出許多演員光鮮亮麗背後的辛酸血淚。

「沒舉牌的是覺得角色太過容易掌控？」

「應該是說戲裡的形象跟現實的自己差不多，所以演起來比較輕鬆自在。」白寅先回話，今天直接穿著戲裡的衣服來做宣傳。

「那小寅在現實中應該也是大家的開心果吧，不少觀眾都很喜歡你在戲裡那些對話與自然反應，完全把張霖這個角色演活了。」

白寅淡笑著，「沒有張霖那麼誇張，大概只對比較交心的哥兒們沒下限而已。」

作為他唯一交心的哥兒們，顧呈風馬上看穿他笑容裡所暗藏的幽暗情緒。

其實白寅很渴望能融入團體裡，像螢光幕裡的他一樣活得開心自在，但因為身世關係，現實中獲得的卻是相當不平等的對待。

胡盈盈點點頭，眼神轉向顧呈風，「那小風呢？在現實中也像林懷文一樣溫柔體貼嗎？」

顧呈風短暫思索一下，難得在鏡頭前垂下充滿自信的高揚眉宇，「應該說面對感情時，都是比較無條件的付出，會去討好對方吧。」

「那作為小風的女朋友應該很幸福才對。」胡盈盈露出羨慕的表情。

「對方幸不幸福我不知道，因為前幾段感情都像戲裡的林懷文一樣沒有好的結果，所以我覺得自己也該檢討一下才對。」

「很難想像你會是需要檢討的那一方，明明優點這麼多，在個性與外表上都是如此完美，那些女孩現在應該是要後悔才對。」胡盈盈充滿吃驚地回。

顧呈風微笑不語，保留著想法。

「那現在呢？」

顧呈風給了一道不解的眼神。

「有讓你想要認真付出談感情的對象嗎？」胡盈盈的眼神非常柔淡，像跟好朋友談心那樣。

顧呈風略微地揚起眉，與胡盈盈充滿誠懇的目光對視了幾秒才鬆口：「是有……」

於攝影棚裡的女性工作人員，眼眸都於一瞬亮起，洗耳恭聽接下來的對話。

「正在交往，還是單向喜歡？」胡盈盈追問著。

「算剛進入兩情相悅吧……」

「哇哇！這樣好多電視機面前的女粉絲聽了要心碎了，我們的小鮮肉有交往對象了。」胡盈盈一臉惋惜的道，內心卻相當激動。

眼角一掃，果然馬上看見製作人比出一個數字，是收視率。

顧呈風失笑著，「沒這麼嚴重吧，不管是演員，還是藝人都會談戀愛、結婚生子，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一旁的白寅用唇語罵了一句：笨蛋。

「是你太單純了，要知道偶像與男神都是屬於大家的，一旦公開戀情，就等於剝奪了粉絲們的幻想權利，很容易使他們變心的。」胡盈盈嘆氣外加為他擔心的擰眉。

「但我不想因為這樣就遮遮掩掩，我希望粉絲們喜歡的不只是螢光幕前的顧呈風，也能認同螢光幕下的我，包括我愛的人。」

顧呈風的回應，讓胡盈盈有出乎意料的驚訝，「真的很少有新人能像你這麼直率，這讓我想到你第一次以服務生出現在鏡頭裡的樣子，到現在你的想法與處事態度依然沒因這圈子而改變。」

這是稱讚，也表示出胡盈盈對他的欣賞。

「能透露一下對方是圈內人，還是圈外人嗎？」

想起秦宇，顧呈風的五官神情全都軟化下來，像《逐愛》裡的林懷文有著深斂豐沛的情感，「目前恐怕不行，我不確定他是否想讓身分曝光，在他對我的表態做出回應前，我必須保護他。」

「聽你這樣說，應該很珍惜對方。」

顧呈風只淡淡一笑，但眸韻十分堅定。

「不然稍微形容一下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想大家都很好奇。」

「不行。」

「一句話就好。」

顧呈風吊人胃口的扯唇，但下一秒再搖頭。

「十個字以內！」胡盈盈突然走下主持座位來到顧呈風身邊，獻出螢光幕前的第一次裝萌，小鳥依人的撒嬌，「拜託。」

顧呈風被逗笑了，對著給他特寫的鏡頭故作認真思考了一會，才丟出一句：「對方是個非常成熟與理性的人。」

「年紀也跟你相仿嗎？」

「他大我很多歲。」

「我以為你會喜歡同年紀的，所以兩人在相處或是思想上有沒有遇過什麼衝突？」胡盈盈揚眉。

「目前沒有，他很尊重我的想法。」

「那對方應該比較包容你，不過他對你從事演藝工作的看法如何？」

「他是全力支持。」

「那真是太好了，能遇到這麼好的對象，相信這一次小風的專情與認真付出都能得到好的結果，不管對方是圈外還是圈內，我跟電視機前的粉絲們都會祝福你。」

「謝謝。」

顧慮節目流程，胡盈盈將話題停在這，再繞到劇組裡的八卦，分配一下鏡頭給其他人。

不過跟顧呈風對話的這一段，已經讓節目收視開出紅盤。

第十四章

隔天早晨起來，秦宇不在床上，顧呈風到浴室盥洗一下，便循著發出轟隆隆的抽油煙機聲響來到廚房。

圍裙穿在沒有抓梳帥氣髮型，只單穿一件襯衫與露出粗壯雙腿的秦宇身上有些違和，但平凡情侶的同居畫面大概如此，因為他也隨便套著襯衫與內褲而已。

「你好早起床。」

「怎不睡飽一點？」秦宇側身望向顧呈風，手上正忙著煎荷包蛋。

「習慣在這時間起來了，要我再賴床，反而會腰痠背痛。」

說著，顧呈風卻打了一個哈欠，肚子也發出咕嚕一聲。

「餓了？」

「求餵食。」顧呈風自後面貼上秦宇的背，將下巴靠上秦宇的肩頭。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