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歷史中記錄有案的例子來看各時代曾經發生過的重大疾病問題,以及應對的醫學發展,如何影響人類的生命與整體社會的關鍵。
★ 書中滿滿是令人吃驚的醫學插圖,對所有疾病的病態著迷的研究,一定會從你翻開第一頁,就想伸手去拿消毒劑。
看到歷史上腦洞大開的種種治療法,你會認真希望自己不會生病:
• 若有女性想要懷孕,建議她可以喝馬的精液。
• 穿狼皮可以治療皮膚癌。
• 強效避孕法:以亞麻布包裹藥草,圍在脖子上。
• 人們曾經相信,以主教的頭骨盛裝的水,喝了可以治療百日咳。在愛爾蘭,用牛奶煮綿羊排泄物,是治療百日咳的配方,萬一用藥無效,建議將病人扛起,越過驢子的上方、穿過驢子的下方,共九次。
• 腮腺炎的治療方式如下:「用驢的套索套在病患頭上,並以此拉著病人繞行豬欄三圈。」
• 治療一般感冒,可以在脖子上掛一袋煮熟的馬鈴薯。不然也可以在頭皮上塗抹烤馬鈴薯。
如果沒生病,誰還會想看醫生!只是人不是機器,也非存在於毫無汙染的環境中,每個人的一生難免有過大大小小的病痛,不過現代醫學的發展,也讓越來越多疾病能得到適當的治療。
而醫學的發展,不是一蹴可幾,本書作者強納森.摩爾帶領讀者從遠古遊牧民族骨骸開始,一路看到近代各種疾病的痕跡,蠕動的寄生蟲、爆裂的膿皰、腐爛的四肢和層出不窮的腹瀉:這一切都在書中生動地描繪出來。而曾經出現過的治療方法,似乎與疾病本身一樣難以忍受:無論是可怕的牙科手術還是冰錐切除術,放血還是起水泡……歷史上的醫生,即使沒有妙手回春的能耐,也不得不說,非常有創造力。
此外,作者亦談到疾病如何塑造人類歷史:了解麻疹和天花為何加速美洲原住民的衰落,以及斑疹傷寒如何幫助擊敗拿破崙,醫學史上軼事比比皆是。
作者簡介:
強納森.J.摩爾(Jonathan J Moore)
出生於一九六四年,大學主修歷史和英語。強納森曾經當了二十年歷史教師,並經營過幾家成功的企業。對於不同時代的歷史,他向來興趣濃厚。為了研究,強納森熱愛四處旅行,並喜歡戰爭遊戲和軍事重演。他也喜歡真實犯罪(True Crime),並寫作數本相關主題的書。
譯者簡介:
柯松韻
自由譯者,成大外文系畢。喜愛認識世界的種種面向,唯耐性不足又愛睡覺,在墨爾本的家養了三隻不請自來的貓,希望有天成為索拉力星人。工作聯繫請賜信:ichbinkrissi@gmail.com。譯有《義大利美食史:在神話與刻板印象之外》、《超譯迷宮:世界經典迷宮探奇》等書。
各界推薦
名人推薦:
眭澔平(世界文化史與醫學雙博士)
謝哲青(作家、旅行家、知名節目主持人)
黃信恩(醫師、作家)
蘇上豪(金鼎奬得主、心臟外科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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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第一章 常見困擾
在十九世紀之前,人們通常用迷信與揣測來治療疾病。這些治療手段多數與欲治療的病症沒什麼關聯。不管是派血蛭吸血,還是給病人吃以糞便為主要成分的藥方,醫生有一長串可疑的治療方法,用來對付常見的病痛:感冒、頭痛、蛀牙,也有更嚴重的病,像是痛風、癲癇(epilepsy)、壞血病。
放血手術刀與血蛭:上古萬用療法
當今,醫生只有在治療血鐵沉積症(家族疾病,血液中的鐵質過高)病人時,會要病人放血。這種罕見的遺傳性疾病會讓血液中的鐵質不斷累積,造成許多病症,如糖尿病、肝衰竭。治療方式不難,為病人放一點血就能解決問題。
不幸的是,在中古時期,放血被當作是能治療任何疾病的作法,有數不清的病人都得到這樣的處方,儘管這種療法往往是送病人進棺材的最後一步。水腫、妄想、手腳骨折、歇斯底里、肺癆、痛風——不管什麼病,都來個放血治療。人們認為放血不只是種治療手段,也覺得是在為身體進行大掃除。今天的我們吃阿斯匹靈,十七、十八世紀,手頭寬裕的人們則放血。
最常見的放血手法,是以尖銳(但不乾淨)的刀鋒刺個小洞、刺破血管,通常會選擇手肘內側下手。彈簧刀(操作者拿刀抵著皮膚再觸發鋒利的刀)也很常見;這些小工具很方便,病人可以自行放血,因此成為許多仕紳必備的物品。
小小的手術也可能釀成大禍;巴伐利亞的凱洛琳皇后(一七九二—一八七三年)手臂上的傷口可不是個小洞,她傷及動脈,流血過多而死。
吸血水蛭是另一種常見的放血手法,甚至在古英語中「血蛭」(leech)就是醫生的意思,而動詞「放血蛭」就是「治病」的意思。使用血蛭的紀錄可上溯至公元九百年,今天在某些情況下,依然使用血蛭。
任何好的外科醫師或理髮師都應該有一「甲丸」(ganon,意思是一群)的血蛭。如今最常使用的是歐洲藥用血蛭(Hirudo medicinalis),此生物約四公分長,吸飽肚子後能膨脹到十五公分。這些生物的構造恰如其分:牠們的身體兩端都有吸盤,身上共有二十個胃。平常存放在罐子裡,使用前一小時先取出,培養牠們的胃口,再將其放到一片玻璃上,或以鑷子移到受害者身上,牠們吃飽一餐需要十五分鐘,然後會從宿主身上掉下來。如果手邊的血蛭數量不足,醫生也可以使用替代做法,減去血蛭的尾巴,好讓血蛭不斷吸血,就像沒有容量限制的抽水馬達。
在過去血蛭可是門好生意。光是一八二二年當年,倫敦的醫師就從法國波爾多、葡萄牙里斯本進口了七百萬隻血蛭。英國醫師約翰.柯克里.賴桑(John Coakley Lettsom,一七四四—一八一五年)每天需要六匹馬輪流接力,才能在在一年之中,出門看診八萬兩千次。
排泄物不浪費,無欲無求
文藝復興時期時(十四到十七世紀)常使用糞便、尿液作為藥方。人類排泄物經過乾燥、磨碎、煙燻、蒸餾、發酵等加工處理之後,可以做成藥膏、藥飲,或敷料。
當時的病人能接受嘴巴裡有人類糞便或發酵尿液的味道,這顯示了該時期歐洲社會的骯髒程度。這些藥方對現在的我們來說,可能顯得瘋瘋癲癲,在當時人類的排泄物、血液,可都被當作是強效藥。
有些國家的農人依然會使用人類排泄物用於肥料、漿洗(布料加工),發酵尿液到了洗衣工、染布匠的手上,就是便宜的阿摩尼亞,可以用來染白衣料。動物的糞便價值不菲,甚至常在以前的遺囑中列出,留給適合的受益人繼承。
排泄物也被當成藥方。尿布區域發疹子,古羅馬人治療的方式是搽上以不新鮮的尿混上燒焦牡蠣殼的液體。在蘇格蘭高地西部地區,盲眼的建議治療方式是將人類糞便乾燥後磨成粉,再將粉末吹向眼睛。人們還認為嬰兒的糞便藥效更好。每天服用兩湯匙這樣的藥方,可以治療癲癇。
從孩童糞便裡蒸餾出來的油脂,如果敷在頭皮上,被認為可以治療頭皮屑。蒸餾製造,最委婉地說,是氣味不佳的工程,但蒸餾糞便想必是特別可怕的活動。這樣製造出來的油,在十三世紀的法國被認為是能治療癌症的口服藥。如果尿液「不新鮮、有腐敗味」,喝了可以治療胸膜炎、發燒、氣喘;處理便秘的作法則是每天早上喝下一大杯自己的濃尿,並且禁食一或兩小時。
十七世紀時,肯特伯爵夫人曾推薦在傷口上包紮燒烤狗大便。蒸餾過的馬、雞、豬、牛糞便,都曾經是胸膜炎的處方籤。黃疸病人如果在溫熱、散發蒸汽的馬糞便上尿尿,就能痊癒。孔雀糞便能治療暈眩。老鼠排泄物能治療便秘,一天服用五次。曾有位禿頭日益嚴重的男子,想要讓自己在異性眼中更有魅力,他得到的建議是,將老鼠排泄物混合蜂蜜、洋蔥,塗在頭皮上,就能讓頭髮長回來,贏得佳人青睞。陰莖垢是帶有異味的白色皮垢,從男性包皮上採集而來,被認為敷了能有效治療叮咬傷,比如蠍蜇。
這段時期的行醫者另有一愛用罕見藥方,用於不少疾病。保留十二歲男童的尿液,發酵數月,再混合各種藥草。這是種口服藥。藥劑師們相信此藥具有療效,並紀錄了幾位病患日後回來抱怨,或者要求第二劑藥方——這並不讓人意外!同樣具有療效藥方調製需要二打蘭(dram,藥衡,三‧五公克)的乾燥嬰兒糞便粉末,這道配方若服上數日,可以治療癲癇。我真想知道,今天有多少人吃過之後還會想再度服用這些強效藥!
便便佳人
人類糞便也曾用於美容產品。古羅馬的女性會將糞便抹在臉上,以保持面色青春。英國斯圖亞特王朝復辟時期(一六六〇-八五年),女性會用自己的尿液洗臉,而預防掉髮的方式使用摻了油的山羊糞便。清潔毛細孔的方法是以蜂蜜、醋、牛奶、男童之尿來洗臉。謠傳匈牙利伯爵夫人伊莉莎白.巴托利(Elizabeth Báthory,一五六〇-一六一四年)維持青春容貌的方式是用處女之血泡澡。到了十八世紀末,受人敬重的M‧傑弗瑞醫師記錄了某位法國女貴族所發明的藥水,這能讓她青春永駐。她的宅邸有位優雅健壯的年輕男僕,其唯一的職責是在一鍍錫的銅便壺裡解便,壺蓋頗為緊密,等到大便冷卻後,男僕得小心翼翼地掀開蓋子,並將附著於便壺內壁的冷凝水珠刮下,裝進一只小玻璃瓶。夫人每晚會用這個小瓶子裡的液體擦臉,以維持她少女般的姣好臉龐。
詭異治療大法
以下列出歷史上聽起來最不可思議的種種治療方式:
• 若有女性想要懷孕,建議她可以喝馬的精液。
• 穿狼皮可以治療皮膚癌。
• 強效避孕法:以亞麻布包裹藥草,圍在脖子上。
• 人們曾經相信,以主教的頭骨盛裝的水,喝了可以治療百日咳。在愛爾蘭,用牛奶煮綿羊排泄物,是治療百日咳的配方,萬一用藥無效,建議將病人扛起,越過驢子的上方、穿過驢子的下方,共九次。
• 如果產婦生產時間過程,建議家人在家中奔走,敲打家裡的門、上開式的矮櫃蓋子,以協助生產過程更加順利。
• 治療疣的方法是,觸摸男子的大衣,該男必須從未見過父親。
• 人們認為吃下尚在跳動的燕子心臟,可以獲得聰明才智、提升記憶力。
• 三月宰殺的野兔之血有益於治療皮膚發炎。
• 鴿血煮的茴香能恢復視力,母雞加上人類母奶煮過也有同樣的效力。
• 白內障的療法之一是,取鵝翅骨髓或烤焦蝸牛灰,與人類糞便混合,乾燥後塗抹在眼睛上。
• 服下燒過的母騾蹄加灰,可以有效預防受孕。
• 攝取膀胱結石或腎結石製成的粉末,可以治療眼睛酸痛。
• 癲癇的療法之一是,泡在黃鼠狼血的驢肝烤過之後,再混合麻雀腹中的結石。將此混和物放入軟皮革做的避邪飾品,戴在脖子上。
• 英王愛德華二世(一二八四-一三二七年)的御醫,格德斯登的約翰(John of Gaddesden,一二八〇-一三六一年)給膽結石病患的處方籤是甲蟲磨成的粉末,他的脾弱病患得到的治療是服用七隻肥蝙蝠的頭。
• 治好疣的方式是用鵝卵石碰觸患處,一顆疣搭配一顆石頭,再將鵝卵石集中放入皮製小袋,丟在通往教堂的路上。拾獲此袋的人,會開始長出你的疣。
• 腮腺炎的治療方式如下:「用驢的套索套在病患頭上,並以此拉著病人繞行豬欄三圈。」
• 治療一般感冒,可以在脖子上掛一袋煮熟的馬鈴薯。不然也可以在頭皮上塗抹烤馬鈴薯。
痛風
法國東北阿爾薩斯的羅倫斯.弗萊斯(Lorenz Fries)在一五一八年寫下的痛風治療法,肯定是史上最令人做嘔的藥方。他的配方需要一隻烤鵝,鵝得又老又肥,鵝肚填進剁碎的幼貓、豬油、蠟、麵粉、焚香等餡料。病人得整個吃乾淨,烤盤上的油汁也不能浪費,要拿來擦發炎的痛處。
痛風的成因是豐盛的飲食之下,尿酸堆積排不出去,所以弗萊斯的藥方只會讓症狀更嚴重。患有痛風的人都知道發作時有多痛苦。尿酸逐漸堆積,或者形成結晶殘留在關節處,早期的症狀不舒服的發熱、僵硬。任何關節都有可能會發生痛風,比如大拇指根、手腕,也好發於腳踝、大拇趾。早期所感受到的些微不適,會在短時間內發展成痛不欲生的狀態,只要一摸該關節,或動一下,痛感就會貫穿整隻手或腳。連脾氣最好、最平和的人,痛風發作時都可能變身成妖魔鬼怪。
痛風的歷史
痛風一定改變了歷史。羅馬人喜愛在飲水系統中加入鉛,而鉛中毒的症狀之一是腎臟發炎,導致身體無法排出尿酸。羅馬上層階級盛行痛風的程度,似乎像是流行傳染病一樣。羅馬皇帝克勞狄、尼祿、卡利古拉、提庇留在歷史記載裡,都有類似痛風的症狀、承受痛風之苦而導致錯誤決策或下令處刑。
另一個更為確實的案例,是查理五世(一五〇〇-五八年)統治下,西班牙帝國遭受的命運。由於他生來就有霍布斯堡唇(Habsburg lip,由於幾百年來的近親聯姻造成下鄂前凸的基因),使得他咀嚼不便,不過他並未因此放棄吃肉喝酒,還令人訂做了一樽大酒杯,上面帶有四個把手。 一五五一年,西班牙帝國與法軍交戰,查理五世的痛風嚴重到無法親赴戰場,導致他的軍隊數度戰敗,最後失去了領地梅茲(Metz)。這或許能說是兼領西班牙的神聖羅馬帝國衰退的關鍵,查理五世後來被迫讓位。退位之後,查理的痛風加劇,他得坐轎子才能行動,他各處的宮殿也未了他修築坡道。二〇〇六年時,西班牙某醫療團隊檢驗了查理五世的手指,看來他的指關節處尿酸嚴重結晶的程度,破壞了關節,甚至刺入了手指肌肉中。
大英帝國失去美國殖民的歷史中,痛風也沒有缺席。英國國會議員老威廉.皮特(William Pitt the Elder,一七〇八-七八年)強力倡議英國應與美洲領土保持聯盟關係。一七六五年時,印花稅法案通過了,這是要對殖民地徵稅的法案,當時皮特痛風發作,人不在議會,而他一回來上班,該法案就被撤銷了。
不過,他後來又發作,再度不克出席議會,於是另一項稅法通過了,向殖民地徵收茶葉關稅,此舉導致一七七三年的波士頓茶黨事件,醞釀出美國獨立的風暴。
常見痛風療法
痛風若不就醫,任其持續發展,會造成手腳趾畸形與萎縮。目前所知最早的痛風來自埃及木乃伊,約為公元前四千年前。一九九〇年在義大利阿爾卑斯山上發現的冰人奧茨(Ötzi),據信其在世時間距今約有五千三百年,他的關節處刺青環繞,這些也是好發痛風的部位,或許這些刺青隱含了當時的治療儀式。古代中國人以針灸、拔罐來治療痛風,火罐上要燒藥草,放在發炎的部位。
荷馬史詩《伊里亞德》裡所說的可能也是痛風,史詩所載的大約是公元前一二〇〇年的歷史事件,荷馬描述了特洛伊戰士安克塞斯(Anchises)的狀況,他的大拇趾被宙斯的雷電擊中,無法行走。希臘醫師希波克拉底是史載第一個正確描述痛風症狀的作家,受苦的病患,長期經歷像是風濕病的痛苦,關節會萎縮。
希波克拉底相信痛風是因為人體四大體液失衡所造成,肇因於關節中的體液之一累積過多或「降低」(拉丁文的降低是「gutta」,衍生出英語的痛風「gout」)。到了中世紀,醫者依然遵行此一老派的醫學傳統,依照這概念的邏輯,讓痛風病人放血、灌腸。另一個常見的療法是「水療」(take the waters,指飲用或沐浴在特別的水中,促進健康),而一五九七年,英國國會通過法案,開放英格蘭巴斯地區的溫泉給大眾使用。此類治療方式較為溫和。也有些醫者認為吃下水煮的狼可以治療痛風,而人們也認為摻有鴉片的人類脂肪具有相同療效。
一六五三年,尼可拉斯.卡佩伯(Nicholas Culpeper)建議病人將辣山根與接骨木混合,抹在患處。一七三二年,湯瑪斯‧多佛(Thomas Dover)以自己的名字命名自製藥粉,他聲稱多佛散可以在兩小時內消除任何疼痛,由於該粉基本上是鴉片粉,想必效果是有的。
一七六三年,痛風治療有了真正的進展。維也納醫師,馮史托克男爵(Baron von Störck)採用了萃取秋水仙(Colchicum autumnale)來減緩症狀。研究發現這是一種鹼性物質,可以分解尿酸,今天部分的治療方式依然沿用馮史托克的方法。
刻板印象裡,會得痛風的人,身材矮小、面色紅潤,飲食放縱,吃很多肥肉、喝很多酒。到了二十世紀,證實這樣的印象正確無誤,研究顯示肉、海鮮、深色酒精飲料,比如波爾多紅酒、波爾圖紅酒,都非常有可能引發痛風。這些酒在十八世紀初大受歡迎,也是痛風盛行的年代。
如痛風這類的風濕病症狀,人們過往的治療方式還有:跟狗一起睡,藉此把病傳給狗,或者在口袋裡放顆生馬鈴薯。
現代的治療方式分兩種,限制身體製造的尿酸量,或者提高尿酸的代謝量。兩種治療法雙管齊下,搭配消炎藥按時服用,現代痛風病患發作時,大多數可以很快得到控制。
第一章 常見困擾
在十九世紀之前,人們通常用迷信與揣測來治療疾病。這些治療手段多數與欲治療的病症沒什麼關聯。不管是派血蛭吸血,還是給病人吃以糞便為主要成分的藥方,醫生有一長串可疑的治療方法,用來對付常見的病痛:感冒、頭痛、蛀牙,也有更嚴重的病,像是痛風、癲癇(epilepsy)、壞血病。
放血手術刀與血蛭:上古萬用療法
當今,醫生只有在治療血鐵沉積症(家族疾病,血液中的鐵質過高)病人時,會要病人放血。這種罕見的遺傳性疾病會讓血液中的鐵質不斷累積,造成許多病症,如糖尿病、肝衰竭。治療方式不難,為病人放一點...
作者序
我們得以生存在地球這座星球上,機率可說是微乎其微,請務必享受活著的每一秒。一分鐘有六十秒,一小時有六十分鐘,一天有二十四小時,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而人的預期壽命約為七十四年,推算下來,你能活著的時間大約是二又三分之一兆秒。人體有七十八個器官(若以某定義來看)、十二大器官系統,由超過三十兆細胞所組成,每一秒都有數百萬個細胞正在汰換。約有五萬五千種疾病、傷口與其他病況,會傷害這些器官與細胞,而其中的許多病痛,目前沒有解方。
得以威脅你性命的主要是上百萬種病毒。病毒是許多感染型疾病的成因,許多人類常有的病痛,源頭都是病毒。
目前大約有二百二十種已知的病毒能讓人類生病,其中超過一百種會造成「感冒」。
病毒類疾病包含愛滋病/人類後天免疫缺乏病毒、一般感冒、流感、麻疹、德國麻疹、水痘、流行性腮腺炎(俗稱豬頭皮)、小兒麻痹、傳染性單核白血球增多症、伊波拉病毒、西尼羅河熱病、天花、肝炎、腦膜炎、腦炎、肺炎以及SARS。
就許多病毒而言,在消滅病毒的同時,很難不傷害或殺死受到病毒感染的細胞,所以通常不會使用藥物來控制病毒類疾病。接種疫苗可以預防許多病毒型疾病。
根據估計,約有五百至一千種細菌寄生在人類的腸道之中。細菌細胞比人類細胞小很多,且比人類身體細胞數量還多三成,這些細菌相較之下比較沒有威脅性,不過當人體免疫力低落,或是細菌跑到不該出現的地方時,人就會生病,有時候甚至會造成嚴重的疾病。
細菌擁有地球上最豐富的演化歷史。地球已存在約四十五億年,目前已知最古老的化石比地球少十億年,也就是最原始的細菌,它們是最初的生命形式,可能是從炎熱的原始海洋或地下熱泉中演化而生。在漫長的時間中,它們藉由演化學會了如何在各式環境中存活。當細菌侵襲人體時,很難擺脫它們,如此重責大任則由人脆弱的免疫系統來擔當。
生理系統的戰鬥
當人病了,通常意思是病菌(病毒與細菌皆是)正利用人體來生存與繁衍。疾病的種種症狀讓我們無法工作,在最糟的情況下甚至會害死我們。
病菌藉由演化,發展出相當多變的傳播方式,藉此確保自身物種得以存活,不致滅絕。有些病菌被動地等待進入消化系統的機會,比如某些寄生蟲感染與沙門氏菌。這些病菌一下肚就會拚命地複製增生,在隨排泄物排出體外之前,它們抓緊機會大肆繁衍,被排出之後,則待在環境中伺機而動,或許在泥土中,或許在植物上,等待下一位宿主將他們吃下肚。
另有些病菌則會將宿主的免疫系統攪得天翻地覆,讓他們又打噴嚏、又咳嗽,藉此將病菌的後代送進大氣之中,讓經由口鼻感染下一位宿主,繼續繁衍大計。流感、一般感冒,以及更凶險的百日咳,都藉由這種手段傳染。除了這些經由呼吸道感染的惡毒疾病之外,也有些透過消化系統傳染。感染霍亂的病患,由於體內病菌迅速滋生,單日水瀉排出的量可以高達十二公升,病患的高排泄量會污染水源,上億細菌就在水中等著下個不幸喝到的可憐人。
有的病菌為了加快傳播速度,還會改變宿主的身體或習性。菜花(尖銳濕疣)、梅毒與天花會導致病人的皮膚發腫潰爛,若他人的性器、其他體腔或傷口接觸到這些受感染的部位,這些疾病就能侵襲新的宿主。狂犬病rabies即是種特別惡毒的疾病,病菌會進入宿主的唾液中,並造成感染者陷入瘋狂錯亂,宿主的嘴部會冒出唾沫,並攻擊、囓咬眼前的任何事物。
能透過血體液傳染的微生物有許多,比如引發斑疹傷寒、瘧疾、黃熱病的病菌,還有寄生性的「微絲蟲」(極小型的蟲狀生物,譯按:某些線蟲的早期發展階段),皆是在淋巴系統或血液中繁殖,消解人體自然的抵抗力,並導致多重器官衰竭。他們數量龐大,寄生在不受感染的宿主或帶原者身上,如血蛭或蚊子,趁著牠們進食時轉移陣地到下一位宿主身上,啟動繁殖大計。這些疾病常常可以在一位宿主體內生存、繁衍達數十年之久。瘧疾是以中華瘧蚊為病媒蚊,病菌會潛伏在宿主的腎臟中,到突然發病之前都沒有任何徵兆,發病時病菌進入血液之中,此時可能又會有其他的蚊子帶走病菌。可憐的患者此時會承受疼痛、發燒、譫妄,其後病菌離開血液,轉移至肝臟潛伏,直到下一次發作期。
其他更致命的疾病採取的傳染策略不止於以上所述。腺鼠疫(bubonic plague,俗稱黑死病)剛開始時可能只是乾掉的老鼠糞便裡所潛伏的細菌,一旦吸入人體之中,這些細菌會侵襲淋巴系統,受到感染的淋巴會腫脹。這些病菌也可能會直接進入血液中,藉此傳到跳蚤身上,再感染下一位宿主。細菌也能穿透肺壁,變成肺炎性鼠疫,傳染途徑則是咳嗽、噴嚏,這種疾病可以在數小時之內造成九八%的致死率。伊波拉病毒則是近年來新發現的疾病,其生命歷程也類似,只要接觸到一丁點的精液、唾液、血液、肉、鼻涕,就能傳染。
傳染的定律很單純:只要病菌——不論是病毒、細菌、單細胞動物、蟲——只要在找到下一位宿主之前,原宿主還活著,它就能不斷生存下去。要是能感染成千上萬的人,甚至數以百萬計的病人,更是再好不過了。
從漁獵採集到都會生活
遠古的遊牧民族骨骸中,我們可以看到一些疾病的痕跡,骨裂、骨折、外力造成的創傷、風濕,就跟失去手腳一樣常見,不過發現的遺骸中卻很少看到感染類疾病。
採集漁獵為主的社會,生活地點變化多端、遺世獨立,不會持續遭到傳染疫病反覆侵襲。他們有的疾病是遺傳疾病,這些疾病可能早在我們的祖先跑到樹上生活、演化成人科直立動物之前,就存在了。這些疾病的特徵是生病的宿主不會很快死亡,甚至未必會病死,達成某種共生的狀態,宿主、疾病共同存活。有些遺傳疾病是基因造成的,只有少數人會受到影響,如血友病。
影響人口較少的其他感染疾病則是慢性疾病,患病至逝世過程漫長,病患的身體則成為病菌倉庫,讓病菌藉此感染部落裡的其他成員。這類疾病的典型是熱帶莓疹(yaws)、痲瘋病、結核病,不少寄生蟲感染疾病也在此列。
採集漁獵部落的移動力高,某種程度而言也保護了族群,他們可以離開受感染的地區,如此一來可能造成病原體滅絕,或減低其毒性。遷徙時,群體會拋下患有高度傳染性疾病成員,以免病懨懨的成員進一步感染群體。
人類開始形成農業聚落、長期定居之後,也變成了傳染性病原體的新宿主,這些疾病通常被稱為「疫病」(crowd diseases,指的是人傳人的傳染病)。農人久居一地,住家就跟自家污水、家畜排泄物在一起。人口密集的生活方式不但滋生了病菌,且提供了感染捷徑,病菌得以接觸下一位宿主的肺或飲用水之中。霍亂、流感就是很典型的疫病。
早期聚落很可能會成為致命地點,農人利用自家的排泄物作為肥料,因而將身上的寄生蟲傳給所有鄰居。老鼠也隨著人類定居,大啖農家的收穫,並帶來糞便與疾病。吸血病寄生蟲(會造成失明與象皮病)、蚊子在灌溉系統中滋生,病媒蚊身上攜帶的各種致命傳染病則感染了千百萬人。務農也衍生出更多問題,馴養動物導致上百種疾病跨越物種傳給人類,比如結核病、狂犬病,造成了以前沒有的病痛。
市鎮不斷成長,來自窮鄉僻壤的人民移入城市,為病菌帶來源源不絕的新宿主,它們得以不斷繁衍,盡最大努力變異。羅馬帝國之後,西方文明一度崩蹋,肇因可說是致命的疫病。歐洲人口密度在黑暗時期轉疏後,疫病大流行的事件就比較少了。
經過中世紀、文藝復興直到現代,人口持續增加,疫病也進入了嶄新的黃金時期。像霍亂、傷寒、流感、結核病、黃熱病、天花、麻疹等狠毒的疾病,擁有比以前更多的機會能在人類社會中肆虐,每年奪走上百萬上的性命。
疾病很可怕,治療也恐怖
本書無法盡數曾經在歷史上造成重大影響的可怕疾病,不過我們會試著檢視部分傷害最慘重、影響最巨大的疾病。本書也會介紹渺小的人類是如何努力透過手術與醫藥挽救性命——並不是所有的作法都管用。
經過千百年來的採集漁獵生活方式,人類累積了喬骨、使用草藥的經驗,同時也接受了迷信與魔法,冀望治癒不明的病痛。古希臘與羅馬人試著建立有邏輯系統的治療方法,許多可靠有理的醫學進展與疾病診斷都出於此時期。不過這些知識大部分隨著羅馬帝國崩塌而失傳,直到文藝復興時,人們才首度發展出現代醫學慣用技術,比如在截肢時使用縫線,部份原因是這時解剖合法了,從醫人員終於得以更深地了解人體運作的方式。然而,要等到十八、十九世紀現代科技萌芽,整全、有科學根據的醫療技術才漸漸取代了傳統民俗療法,比如接種疫苗、消毒醫療器械等,過往的民俗療法通常弊大於利。本書將爬梳這些發展變化,並列出歷史上人們所試過的治療中,一些最不明智的糟糕作法。
以家為傲的尼安德塔人
有些證據顯出,穴居的尼安德塔人付出許多心力維持洞穴整潔。居住處會按照功用劃分成不同區,以盡可能維持衛生。他們不會任意棄置獸骨、任其散落四處腐爛或讓動物啃食。備餐、屠宰、主食、起居飲食空間也各有空間,區隔功能。洞穴裡有一處專門放置工具,工作區則會設在光線最好的洞口處。洞穴中間的區域看起來是主要的起居、睡眠場所,擁有最多人類居住的痕跡。距離入口最遙遠的區域看起來則像是儲藏空間,以免火爐周圍器物環繞,造成凌亂。洞穴後方的區域不會有獸骨、石器,這些都會集中在前方空間。許多尼安德塔人的據點都不約而同地呈現了精心設計的空間規劃,顯示尼安德塔人普遍知道怎麼處理廢棄物與維持基本衛生。
我們得以生存在地球這座星球上,機率可說是微乎其微,請務必享受活著的每一秒。一分鐘有六十秒,一小時有六十分鐘,一天有二十四小時,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而人的預期壽命約為七十四年,推算下來,你能活著的時間大約是二又三分之一兆秒。人體有七十八個器官(若以某定義來看)、十二大器官系統,由超過三十兆細胞所組成,每一秒都有數百萬個細胞正在汰換。約有五萬五千種疾病、傷口與其他病況,會傷害這些器官與細胞,而其中的許多病痛,目前沒有解方。
得以威脅你性命的主要是上百萬種病毒。病毒是許多感染型疾病的成因,許多人類常有...
目錄
前言
第一章、常見困擾
第二章、黑死病
第三章、性病
第四章、嚇死人的手術
第五章、痲瘋病與肺結核
第六章、天花與麻疹
第七章、斑疹傷寒
第八章、熱帶疾病
第九章、有關糞便
第十章、心理疾病
第十一章、西班牙流感
延伸閱讀
索引
圖片出處
前言
第一章、常見困擾
第二章、黑死病
第三章、性病
第四章、嚇死人的手術
第五章、痲瘋病與肺結核
第六章、天花與麻疹
第七章、斑疹傷寒
第八章、熱帶疾病
第九章、有關糞便
第十章、心理疾病
第十一章、西班牙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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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資料
出版社:天培出版日期:2022-09-29ISBN/ISSN:9786269609697 語言:繁體中文For input string: ""
裝訂方式:平裝頁數:256頁開數: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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