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與「台灣文學」的情誼

　　2013年12月，「加拿大華裔作家協會」代表團訪問台灣。本文是12月9日，在文化部主辦的座談會上的發言記錄。座談會由「國立台灣文學館」館長李瑞騰主持。地點：台北華山文化創意園區。

　　諸位文化先進、文學同道：

　　今天我講的題目是〈回憶與「台灣文學」的情誼〉。有機會到台灣來和大家談這個，是我的緣份，我感到榮幸。

　　我居留過的地方有三處：澳門16年、香港35年、加拿大24 年。如果我從事的算是文學，那只屬於「澳門文學」、「香港文學」和「加拿大文學」。不過，回憶起來，我一直和「台灣文學」有交往，從上世紀50年代初開始，60年代、70年代、80年代、90年代，以至21世紀這兩個年代。且讓我每個年代舉一、兩個例子。

　　我是1938年、即民國27年出生於澳門戀愛巷的，抗戰勝利的第二年，超齡入學，1951年小學畢業，升上初中，由於羅燦坤老師的引導，對新文學發生了興趣。中學的圖書館藏書不少，我專找文學書來看，印象最深的是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在三、四十年代出版的文學叢書。課餘，我喜歡到專賣舊物的地方（澳門那一區叫「爛鬼樓」）買舊書來看。

　　記得在初中二那一年，我買到兩本比較特別的書，一本是魯迅與景宋的通信集《兩地書》，是毛邊本。另一本是《弱小民族小說選》，是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於1936年出版的。裡面選了世界上一些所謂「弱小民族」的小說，有印度、朝鮮、希臘、波蘭、阿拉伯等等。也選了兩篇台灣小說，可見編選者把日本殖民時代的台灣，也作為「弱小民族」。一篇是楊逵的〈送報伕〉，一篇是呂赫若的〈牛車〉，寫的是台灣人在日本統治時期的悲哀和反抗。原文是日本文，由胡風翻譯成漢文。後來我長大了才知道，像楊逵、呂赫若、賴和他們的這些小說，在當時的台灣一度成為禁書，而在光復以後，卻榮登中學課本的課文。這兩篇小說，正是最早被介紹到大陸去的台灣文學作品。我卻無意中、有幸的買到這本失去封面的舊書，那是60年前的事了。

　　60年代在香港。當時現代主義文學在香港、台灣和南洋很流行。台灣和香港在這方面是互相影響的。我們香港的文藝青年，大量接觸到台灣的雜誌和書籍，如《純文學》、《幼獅文藝》等，眾多名作家的作品，數不勝數，當然包括在座的洛夫先生的。我最愛詩，台灣的詩作、詩評、詩論，全部不放過。

　　70年代在香港。當年台灣興起了「鄉土文學」，其中我最愛讀吳晟的詩。雖然當時我尚未涉足台灣，卻寫了不少關於台灣的詩，如〈飛翔在台峽的上空〉、〈貫飛台灣海峽〉、〈掌紋〉、〈我們的鯪魚〉、〈台灣相思樹〉等。1977年秋，我寫了一首長詩，約260行，名為〈一封註定郵誤的家信〉，比較特別。地址是「東南海中那一片孤懸的鄉土」，收信人是「鄉土的兒女」。這詩涉及當時台灣文學界那一場「鄉土文學」的大論爭，詩中坦率寫出自己的看法。這長詩投到香港的文學月刊《海洋文藝》去，意外的，編者十分重視，把它刊在卷首。以詩這一體裁作為綜合性文學雜誌的「頭條」，是罕有的。我另一首長詩〈相思〉，詩末說：「從今天起……／我相思的方向是指南針的方向／台灣　是最大的磁場」。

　　80年代，我在澳門率先提出「澳門文學」這一個新名詞及其概念，為「澳門文學」這個棄兒爭地位，呼籲〈建立「澳門文學」的形象〉。1988年春，我應台灣詩人林煥彰兄之約，編選了一個〈澳門新詩專輯〉，我選出澳門新詩人25家的代表作，共約3000行，還附了我的長文〈澳門新詩的前路〉，在台北《亞洲華文作家》雜誌披露。這是澳門的文學作品首次給介紹到澳門以外的地方去，那地方不是香港，不是大陸，不是南洋，更不是北美歐洲澳洲，而是台灣。

　　90年代，我已移居加拿大，我應台北《聯合報》編者之約， 把稿件寄到台北，他們編好後在海外各地的《世界日報》文學副刊發表。在加拿大，我認識了不少從台灣移來的詩人、作家，他們天真誠懇，也可算是我與「台灣文學」的情誼吧。

　　21世紀第一年，我應台北「國立國父紀念館」之邀，作了一次「緬懷國父」書法個展，回加拿大後，寫了一篇關於台灣書法的長文外，還寫了一系列短文，給北美的讀者介紹台灣豐富多彩的文學和藝術。第一篇名為〈新的牽掛，台灣〉，這亦詩亦文的一篇，是我一氣呵成的得意之作，我這樣描畫台灣的中華文化：

　　「自由、豐富的中華文化氣氛，是我曾到過的地區所沒有的。有點亂，像她的頭髮，卻是自然的，不經電燙，不是假髮般整齊；有點雜，像她的口音，不是淹沒個性的廣播員標準音。帶著封建與迷信，因而帶著古典與原始，那植根深處的引動幽思的文化魔力。……有缺點比完美好，因為真，小家子氣比泱泱大度好，因為真。」

　　2001年，我寫了首長詩〈愛情元素〉，也許因為內容出格，香港、澳門、南洋的詩刊都拒登，許多年來，它們一直歡迎我的去稿的。幾年後，前輩詩人瘂弦先生見到，卻大加讚賞，還介紹給台北的《乾坤》詩刊發表。

　　我最愛詩，得過中國大陸、香港和美國的詩獎，而我最引以為榮的一次，是獲得香港的「大拇指詩獎」，並非因為那次是與顧城雙雙獲同一個獎，而是詩獎的評審者不是單一地域的，除了中國大陸、香港，還包括台灣的學者、詩人。

　　不知何故，我的身份常被文化界、文學界誤會。在香港時期，常被誤為「南洋詩人」，其實我至今未曾涉足「星馬」。在加拿大，最近也被一位報刊的總編輯在文章中誤我為「台灣詩人」。我澄清後，說：「我很高興你美麗的誤會，因為一般人、包括我自己，都覺得台灣文學是比香港文學更純淨的。」

　　這一次是「加拿大華裔作家協會」首次到台灣拜訪，可說是加華作家與台灣文化、文學界的情誼的開始，必將成為「加華文學史」中的一頁。謝謝各位。

▌回憶與「台灣文學」的情誼

　　2013年12月，「加拿大華裔作家協會」代表團訪問台灣。本文是12月9日，在文化部主辦的座談會上的發言記錄。座談會由「國立台灣文學館」館長李瑞騰主持。地點：台北華山文化創意園區。

　　諸位文化先進、文學同道：

　　今天我講的題目是〈回憶與「台灣文學」的情誼〉。有機會到台灣來和大家談這個，是我的緣份，我感到榮幸。

　　我居留過的地方有三處：澳門16年、香港35年、加拿大24 年。如果我從事的算是文學，那只屬於「澳門文學」、「香港文學」和「加拿大文學」。不過，回憶起來，我一直和「台灣...

《韓牧文集》自序

　　翻查一下，原來我在2008年6月，一個月內，出版過三本文選：《韓牧散文選》及一本小品文選、一本書信選。至今十三年，電腦上積存的文章實在太多，絕大部份是2008年以後所寫， 早就應該整理了。

　　我曾出版的文集，除了上述三本，還有是2006年出版的《剪虹集：韓牧藝評小品》和《韓牧評論選》。可以說，散文、書信、藝評、文學評論，是分類獨立成書的。

　　文章我寫得雜。現在這本《韓牧文集》與以往不同，是把文章按性質分成九輯，總匯在一書中。這書著重藝文歷史記述， 基本上沒有抒情散文，實際上，我也極少寫。也許一涉及「抒情」，我就會寫成詩了。

　　《韓牧文集》分上、下兩冊，上冊主要是「發言。評論。論文」，共四輯。

　　第一輯：〈發言。訪談〉。這一輯內容最豐富，共二十五篇。我小時不愛說話，小學時，成績表中班主任的評語，總有「沉默寡言，努力向學」一句。直髮長衫的女校長吳寄夢曾對家母說：「你的思撝，文靜得像個女生。」在那個時代，也許算是優點。初中時，自覺不與別人溝通會使人誤會，開始學習改進。高中時一反常態，學得風趣而善辯了，這作風維持到現在。過去十多年，我在藝文活動的公眾場合，常常即席發言，事後都補記。可分四類：第一類是外訪時的，有甘肅、北京、台灣、泰國、新加坡、馬來西亞、韓國。還在韓國一次學術會議中，被推舉作為海外學者代表致詞。第二類，是在歡迎來訪客人的聚會的，多倫多、中國、香港。第三類，新書發佈會及書畫展開幕禮上的。第四類，獻歌或朗誦前的發言。此外，曾接受香港的文學雜誌的訪談。

　　第二輯：〈書序〉。除了應文友黃展斌為他的《聚緣集》寫的序文，其餘五篇都是自序：文集《牧人看世界》，詩集《愛情元素》、《梅嫁給楓》，《Finn Slough芬蘭漁村詩影集》、《她鄉，他鄉》詩影集，《草色入簾青》攝影詩詞集。

　　第三輯：〈藝文短評〉。不少比我年輕的詩友、文友、藝友，會傳來作品，想聽我的意見。或者是有書要出版，請我寫幾句推介的話，印在封底，或者報刊要出他們的專輯，請我寫幾百字「點評」，我都樂意為之。總是細心閱讀，細看作品，盡我所知，給予或長或短的鼓勵的評語。此輯選取短小的，共十八篇， 計新詩十一人、舊詩詞二人、小說一人、書法二人。

　　第四輯：〈評論。學術論文〉。此輯文章都此較長，共十二篇。評論新詩的，有席慕蓉、汪國真、葉靜欣、金苗、鍾夏田。評論新詩、散文的，有勞美玉。《聲對。意聯》一篇，是春聯大賽評審手記，評論對聯的。評論書法家的，有謝琰。學術論文方面，主要是論移民作家的身份與立場、加華詩人的自我身份定位、加拿大華文詩中的社會現實、港澳與南洋文友的情誼及「澳門文學」的覺醒、與「加華文學」的比較。

　　下冊主要是「悼文。家書。書簡」，共六輯。

　　第五輯：〈長相憶〉。是悼念藝文師友的長文，共八篇。除了舒巷城、方寬烈兩位是香港的，其餘，羅鏘鳴、王潔心、郜大琨、麥冬青、謝琰五位，都是在加拿大認識、交往的。最後一篇〈思撝回憶七家姐〉，是悼念堂姐何慕貞的。我自己覺得，我寫得最好的文類，就是悼文。自己重看時也會淚盈於睫，一些文友也這麼說。並不奇怪，人們對失去了的人和物，總會特別懷念。

　　第六輯：〈詩人作家之音〉。在與各地詩人、作家飯聚、交談、座談、聽演講、觀歌劇之後，我總愛作記錄，盡量追憶他們的言談舉止，從中吸收學習。此輯九篇，本地的是瘂弦、雷勤風兩位，其餘，龍應台、森道哈達、曹禪、王朝暉、劉俊五位，是來自中國、台灣、美國、蒙古的客人。

　　第七輯：〈一瞥流光〉。共十二篇，〈想像祖父〉、〈家母的娘家，鄭家〉、〈童年粵劇之憶〉、〈《國父遺囑》甲骨文本的因緣〉，寫個人的回憶。〈兩次歡宴私記〉、〈致兩位「春晚」主持人〉、〈感謝三位顧問〉、〈團結。獨立。交流〉，記述「加華作協」的活動。〈腦海撈獲的三條小魚〉，追憶在香港時的文學活動。〈五百年後，哪一位詩人的聲望最大呢？〉一篇，探討一個有趣的問題，同時懷念台灣前輩詩人周夢蝶。

　　第八輯：〈家書〉。我妻勞美玉外遊探親訪友，我寫信「請示、匯報」自己獨居的狀況，自覺很有生活趣味。從2009年4月1日，至5月28日，寫了二十九封，選出二十五封。

　　第九輯：〈靈異〉。此輯共六篇，較特別，記錄在加拿大發生的靈異離奇的事。主角有人、有鬼、有神、有貓。〈一個蝦仁〉是回覆馬森教授的一封信，述說我自己親身感受特異功能的事。

　　輯外輯（書簡）：本來想把一些難以歸入上述九輯的文章，收入這「輯外輯」，後來發覺我有不少有內容的書簡。我自2007年用電腦開始，幾乎天天用電腦寫信，信不短，少則幾百字，多則兩千字以上，一般在一千字左右。十幾年積累下來，數以千計了。我準備有暇時選取談文論藝的，編成一本書，書名《韓牧藝文魚雁》。若再有條件，再選取談生活的，又成一本書。想是這麼想，就是不知道這兩本書信集何時才會出來。

　　不如利用這個「輯外輯」，先選收一些談文論藝的，作為樣板吧。我隨意選取了五十封，分屬五十位師友，依寫作先後為序（本書各輯也是如此）：小思、梁錫華、陳建功、王偉明、吳志良、王健、羅卡、鄧紹聖、羅錦堂、葛逸凡、汪文勤、森道哈達、曾慶瑜、羅燦坤、李錦濤、古遠清、邵燕祥、衍陽法師、杜杜、吳衛鳴、曾偉靈、瘂弦、王立、黃潘明珠、曹小莉、青洋、黎玉萍、程慧雲、朴南用、徐曉雯、金惠俊、陳政欣、汪卿孫、陳國球、圓圓、范軍、呂志鵬、李敏儀、歐陽鉅昌、葉承基、純老貓、駱韞琴、梁麗芳、陳夢青、陳麗芬、陶永強、孟川、黃珊、楊廣為、何婉慈、溫一沙。

　　文集算是編好了，看來這書很厚了（其實還有不少文章未收，也不知如何處理，將來再算吧）。誠心希望方家們指正。我今年八十三歲，客觀上是個老人，但主觀上我不是。現在我還是不斷寫詩作文，產量比中青年時期還要多，我還是希望能有進步的，誰不想進步呢？

　　這書封面書名，是我自己題籤，用古隸；封面照片亦是我攝。封底作者照片是攝影家溫一沙兄作品。

　　韓牧　2021年10月　　　　　　　　　　

　　加拿大烈治文，美思廬、三虎居。

《韓牧文集》自序

　　翻查一下，原來我在2008年6月，一個月內，出版過三本文選：《韓牧散文選》及一本小品文選、一本書信選。至今十三年，電腦上積存的文章實在太多，絕大部份是2008年以後所寫， 早就應該整理了。

　　我曾出版的文集，除了上述三本，還有是2006年出版的《剪虹集：韓牧藝評小品》和《韓牧評論選》。可以說，散文、書信、藝評、文學評論，是分類獨立成書的。

　　文章我寫得雜。現在這本《韓牧文集》與以往不同，是把文章按性質分成九輯，總匯在一書中。這書著重藝文歷史記述， 基本上沒有抒情散文，實際上，我也極少寫...

▌目次
　韓牧簡歷
　《韓牧文集》自序

◆第一輯　發言。訪談
　感謝甘肅
　三訪中國現代文學館
　回憶與「台灣文學」的情誼
　與「泰華文學」的情誼
　感謝新馬華文文學
　感謝馬華文學
　「韓中文化論壇國際學術大會」海外學者代表致詞
　歡聚吳華、徐學清教授
　用「國」「族」「文」分類海外華裔文學
　歡迎天津電視台座談餐會上的發言
　在與劉俊教授座談會上發言
　歡迎馬輝洪、陳露明座談會上的發言
　《剪虹集》發佈會上的發言
　《Finn Slough芬蘭漁村詩影集》發佈會上發言
　書畫展開幕禮上致詞
　《當代香港詩人系列》新書發佈會上發言
　唱周璇的歌
　〈初戀女〉和〈彩虹之上〉
　黑歌與藍歌
　獻歌與朗誦的前言
　周璇的〈鳳凰于飛〉
　「歌聖」鄧麗君
　朗誦洛夫〈杭州紙扇〉前言
　〈鷹巢〉的唐音
　回憶舒巷城（香港《城市文藝》沈舒訪問）

◆第二輯　書序
　《「牧人」看世界》自序
　十年詩：孿生詩集《愛情元素》、《梅嫁給楓》自序
　〈Finn Slough芬蘭漁村詩影集〉後記
　葉靜欣、韓牧詩影集《她鄉，他鄉》自序
　斌斌之士，文武兼備—序黃展斌《聚緣集》
　《草色入簾青》攝影詩詞集自序

◆第三輯　藝文短評
　王祥麟的《詩瓣》
　劉書隸書（劉權皜）
　隸書的左參、右參，前參。（覆劉權皜）
　青洋的詩
　《突圍》的「五感」（黎玉萍）
　王立詩初步印象
　談溫一沙〈詩人〉一詩
　以臻個人風格（致慧俊）
　短評青洋詩集《水墨橫流》
　李卓然的三首詩
　舊詩詞應寫當代（許國挺）
　談中衡的詩〈山的情愫〉
　典型的加拿大華裔文學（曹小莉）
　評〈清蒸海王大肉蟹〉（何沛堂）
　韓牧短評杜杜詩
　陳麗芬詩印象
　花詩三個版本（盧堅明）
　談〈小鳥〉詩（盧堅明）

◆第四輯　評論。學術論文
　性格‧感情‧真藝術—謝琰書風來源探討
　論席慕蓉的詩
　聲對‧意聯—春聯大賽評審手記
　論詩人汪國真
　靜思的春葉—評葉靜欣詩文集《躲於時空裡的青春》
　愛國‧憂民‧憐親—金苗、鍾夏田詩集《鮮花集》讀後
　書寫本土，書寫音樂—論勞美玉的新詩和散文
　嚴謹博達的評論是當務之急
　僑民‧居民‧公民—從加拿大華文新詩窺探加華詩人的自我身份定位
　從人類遷移史論移民作家的身份與立場
　加拿大華文詩中描寫的本國社會現實
　港澳與南洋文友的情誼及「澳門文學」的覺醒

▌目次
　韓牧簡歷
　《韓牧文集》自序

◆第一輯　發言。訪談
　感謝甘肅
　三訪中國現代文學館
　回憶與「台灣文學」的情誼
　與「泰華文學」的情誼
　感謝新馬華文文學
　感謝馬華文學
　「韓中文化論壇國際學術大會」海外學者代表致詞
　歡聚吳華、徐學清教授
　用「國」「族」「文」分類海外華裔文學
　歡迎天津電視台座談餐會上的發言
　在與劉俊教授座談會上發言
　歡迎馬輝洪、陳露明座談會上的發言
　《剪虹集》發佈會上的發言
　《Finn Slough芬蘭漁村詩影集》發佈會上發言
　書畫展開幕禮上致詞
　《當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