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躍而起的安靜音律



薄霧中的你的臉龐裏的看不見的我的眼神。

掉落在空氣倒影裏的不斷渙散的不言不語。



聽說心靈中的孤寂總是深邃時而神秘，

那麼鏡內守住小徑兀自張望的無從湧動的乾涸吶喊，

有沒有出離夢境帶來片斷記憶一絲或然率?



所以不明白。

不明白自喉間一躍而起的熟悉同時陌生的音律，

為何總驟跌在與空氣互疊的倒影裏，此般安靜。





這只是我在弱勢團體中的一種姿態罷了



── 我們彼此擦經胸肩。交替切換意識與困頓。

拖鞋聲戛然而止。

城市的子民們啊，然後我們在站牌下睡著。──



空氣這般聒噪。

( 騙你的可是有陽光，)

( 復思維受阻。)

『人口不斷膨脹及嬉笑迅速蔓延

是否導致你追逐時尚地愛上歇斯底里?』

『不，只是經常呆立無法推理及傻笑，並且忽然不懂

，詩。』

『 』

『那麼，你的世界似乎不該伺擁孤獨寂寥不安。』

( 潛意識和影子一同消失，所以。)



路上行人果然多得出奇

彼此關係只建立在

腳步的快慢腳印的深淺交疊發生的先後順序與，展開

自速度的階級美學。

於焉以極端時髦的審視角度，看人，以及

繼續呼吸。



自此眼聾耳盲，

嘈雜中漸漸，輕視嗅覺與味覺終於，

風華絕代殿堂中背熟了統一風格的奧義體系。

我傲視群倫並且，躬背哈腰。



呼吸

我又看到

太陽升起時飄上來的那些泡泡

泡泡釋出空氣

我張口企圖呼吸

聲音紛紛出走

那天起

髮際的風切聲劃出一道一道線條

我攀著線用力探索

遠方有雙眼睛正在張望

張望的氣息化為一顆一顆泡泡

我把風景關靜音了

默默看著他不斷呼吸

紀念：疫情中離我們而去的人們



言葉之庭

雨聲描繪妳的外境

斜移的軌跡勾勒我內心澎湃的觀想

水滴映照妳我，若即若離，與此刻互不相涉

我們跨越彼此的距離窺測未來

正如相遇之初凝看空氣時揀擇的預言

那充滿希望之光的預言。

我們藉雨說情

我們憑藉狂風中晶瑩的綠葉　傳達想念的原貌原形

文字吞吐，但句意俐落

時間的推進詮釋了生命的真誠

所以妳我在雲層疾走時刻相遇

所以妳我在滿溢歲月歷程的湖畔　跨越距離窺測未來

在無雨之際喜獲透徹之醒，實現那充滿希望之光的預言

親手交給妳量身訂製的詩篇。

【後記】觀新海誠動畫言葉之庭有感。

「隱約雷鳴，陰霾天空，但盼風雨來，能留你在此

隱約雷鳴，陰霾天空，即使天無雨，我亦留此地」

—— 言葉之庭《萬葉集‧柿本人麻呂》



這不是故事

如此堅持　在生活的缺口

用廣角集結一整個下午的擁擠，置諸

都市的櫥窗外。

而我，和自己約會在平光玻璃的另一面

一個人

如此乾脆　若

以我為介面的

過去五十年和

未來五十年

在浴室靜謐的鏡子前

藉一把刮鬍刀　唰白的

相遇。

一躍而起的安靜音律



薄霧中的你的臉龐裏的看不見的我的眼神。

掉落在空氣倒影裏的不斷渙散的不言不語。



聽說心靈中的孤寂總是深邃時而神秘，

那麼鏡內守住小徑兀自張望的無從湧動的乾涸吶喊，

有沒有出離夢境帶來片斷記憶一絲或然率?



所以不明白。

不明白自喉間一躍而起的熟悉同時陌生的音律，

為何總驟跌在與空氣互疊的倒影裏，此般安靜。





這只是我在弱勢團體中的一種姿態罷了



── 我們彼此擦經胸肩。交替切換意識與困頓。

拖鞋聲戛然而止。

城市的子民們啊，然後我們在站牌下睡著。──



空氣這般聒噪。

...

【推薦序】

【推薦序一】在當代藝術中吟唱的抒情詩人

—為林豪鏘詩輯序

須文蔚／國立臺灣師範大學文學院副院長

我就讀東吳大學時，曾參與《曼陀羅》詩刊的編務，在那本充滿前衛聲音的雜誌中，第一次讀到林豪鏘的詩〈我知道我早上醒來做什麼嗎〉和〈這不是故事〉，我看見一個有著敏銳感受的青年在都市疏離的情感與空間中，敏銳地發出早熟的感思，如〈這不是故事〉中：

以我為介面的

過去五十年和

未來五十年

在浴室靜謐的鏡子前

藉一把刮鬍刀　唰白的

相遇。

一個少年照著鏡子，在一瞬間看見了百年的時光，宛如唐代詩人李益〈立秋前一日覽鏡〉所歌詠：「萬事銷身外，生涯在鏡中。惟將兩鬢雪，明日對秋風。」的時間悠悠以及歲月無情，在大學畢業三十多年後再次讀到這首詩，不得不驚嘆詩人的早慧。

一路就讀資訊科學系所，在國立清華大學取得資訊科學博士的林豪鏘，是數位藝術界的知名藝術家與學者，無論他如何跨界，始終鍾情於現代詩創作。他在繁忙的研究生歲月中所寫下的〈這只是我在弱勢團體中的一種姿態罷了〉，又極其諷刺與世故地寫出藝術社會中的複雜關係，詩人先描繪了一個桀驁不馴的前衛藝術家，以弱勢、徬徨與卑微的姿態存活在藝術場域中，而他漸漸「力爭上游」，理解了品味與系統的階級關係，最終：

自此眼聾耳盲，

嘈雜中漸漸，輕視嗅覺與味覺終於，

風華絕代殿堂中背熟了統一風格的奧義體系。

我傲視群倫並且，躬背哈腰。

藝術家的功成名就顯得萬分諷刺，詩人顯然不斷辯證藝術家在成長的道路上：登頂與毀滅的悖論（Paradox）。

閱讀林豪鏘系列書寫，不難發現作為一位跨界的數位藝術家，他相當嫻熟於跨媒體互文的解讀與再創造。一九六○年代中期之後，法國原樣（Tel Quel）學派開始，對於文本的看法，漸漸進入了比較思辯性的討論。克莉斯蒂娃（Julia Kristeva）介紹巴赫汀（Mikhail Bakhtin）時提出了「互文性」（Intertextuality）的概念，用以描述所有文本都是由無數引文鑲嵌拼貼而成，而文本也吸收轉化了眾多其他文本。林豪鏘是具有前衛性格的藝術家與詩人，詩集中處處可見到他融合、改寫不同符號系統語言的美學想像，無論是以策展理念、評論畫作、觀看動漫或是聽流行歌曲，他都能以現代詩踰越不同藝術類型的系統，展現出自身的洞見與情意。

以〈以物觀物的自然狀態〉為例，詩人在聆聽鄧紫棋的〈摩天動物園〉（City Zoo）一曲時，隨著歌手的節奏就寫下了：

有我之境，皆著你色彩

無我之境，空氣俱恣意編排

昂首　吐納　張臂　嘶吼

所有色調都配合你靜觀的節奏

思想的成份竟係此般純粹結構

當美學體驗演繹為以物觀物的自然狀態

那麼就可窺見暗示性的未來

如是創作方式無非以自動書寫（Automatic writing）的方法，在幾近無意識狀態下的寫作，而詩人卻把一首都會男女情愛糾結的敘事，書寫出闡釋從意象與象徵理解美學與思想的歷程，頗有「以詩評歌」，又衍生出「論詩詩」的意涵。

不僅僅在聆賞與觀畫當下，迸發出跨藝術互文的創作，林豪鏘更鄭重思索科技與藝術交會的核心問題：「形式創新」。熟悉新媒體藝術者都知道，形式創新常常決定了一個作品成功與否的關鍵，不斷發展新的表現形式，無論是藉以抒情或言志，都展現了「審美移情的非工具感性，正是為了滿腔無終點期盼的自由釋放。」就在〈無終點形式的虛構投射〉一詩的結語中，藝術家再次提問：「究竟，究竟要透過多少形式，／你我才能充份表達內心極度豐沛的情感？」看似提問，其實已經有著深切的體認了。

到了〈耽美於雲端的書寫方式〉一詩中，可見到林豪鏘不斷以今日的自我，與明日的自我作戰。他與雲端與大數據對話：「讀你的心，我尋思背後隱射的客體。／分散式結構的多層組織，我在虛實間雜湊你的全貌。」在這首「濃情蜜意」的書寫中，不難發現林豪鏘已經跳脫了形式至上的迷思，追求下載與備份後「解脫邏輯而後韻致迸湧。」他從形式轉向追求創意的起點，透過心理分析式的發想：

上傳下載同步分享，你我開創的未曾有過的獨自世界。

潛意識充份理解所有思想記錄，

容錯率和各種新舊版本的並置建構了多次元的無稜角場域。

這種純粹性，正是我超現實主義的書寫方式。

在面對雲端超大容量的資訊時，詩人以講究超現實的方法論，表達出自身不受限於邏輯與數據的決心。

讀者不必擔心，這並非是一本藝術理論為骨肉的詩集，林豪鏘是個在當代藝術中吟唱的抒情詩人，他的情詩聲調迷人，在〈如果不是〉中，從等待與懷抱的憂傷中，詩人能將夢投射到宇宙星空。

從近至遠，從糾結到遼闊，把愛鋪排得如此天高氣闊，自然是好手筆。同樣深刻的情詩如脫胎在動畫《言葉之庭》的同名詩作，詩人後設地說出詩篇的筆法是「藉雨說情」、「藉雨中之葉表達思念」，雖然文字吞吐，但句意俐落，讀來真是過癮，藝術的手法可以貼合在情愛的表述上，展現出林豪鏘書寫的特色與功力。

在一個充滿紛爭與黯淡的年代，林豪鏘的詩句總是充滿陽光與力量，無論如何爭執與對立，他會清朗地歌唱：「雜沓盤糾的變幻滄桑／就讓它解構吧／請駐足在當年你我創造交集的地方／當你遙望／會看見我正在路上」（〈價值交集不再延異的地方〉），那在路上的身影，正是他衷心的願望：以創新、豐饒與正向的藝術與詩意，為島國帶來更多大步邁向未來的力量。

 

【推薦序二】來自數位與藝術界並悠遊於文字與圖像間的現代詩人

黃心健／國立臺灣師範大學設計學系特聘教授

長期關注數位藝術的人對於林豪鏘教授的大名一定不陌生。鏘鏘老師在資訊科學以及藝術領域是卓爾大家，但出乎我們意料，卻也似乎不意外地，他從學生時期就醉心於現代詩創作，是個詩人，例如〈這只是我在弱勢團體中的一種姿態罷了〉中「我傲視群倫並且，躬背哈腰。」一句，大有詩皇羅智成的傲爾風範。

作為一個圖像化思考的創作者，我十分欽羨在文字與圖像間悠遊兼擅的他；近日他更將其詩作與數位科技結合，在0與1之間創造出了意境／藝境皆臻至化境的藝術火花，尤其值得我們深思品味。

謹敬撰小文，祝賀詩人林豪鏘的大作問世，也祝福讀者展閱詩集能饒有所得。

 

【推薦序三】知性空間的抒情展現

林秀赫／國立台南大學中文系教授

讀鏘鏘詩輯常感受到詩中存在一個特殊的空間，這個空間是知性的世界，但描述這個空間的文字則是抒情的。鏘鏘擅長使用長句鋪陳，以詩句進行雄辯；有時敘述又突然跳躍，似心緒的跳動，正如書名「一躍而起的安靜音律」，兩者綜合成自由奔放的風格，令人想起林燿德的作品。

如果你正在閱讀鏘鏘的詩集，以下是我頗喜歡的句子：

「在無雨之際喜獲透徹之醒，實現那充滿希望之光的寓言」

「於是我踞坐客廳」

「於是無聊的陽光和我都不明白」

「我對你的思念向來是挺直的」

「關於呼吸，據說失去節奏就會令影子剝離」

「有股巨大的能量，正是我對妳的美好記憶」

「枝椏扶疏間，妳是否聽見了？」

【後記】

文字語素與人生長句共伴 林豪鏘

文字是鏘鏘生命中最重要的元素。記得國中時國文江昭容老師曾對鏘鏘寫下眉批：「你對文字具有很好的靈敏度」，自此，我成為了寫作的自媒體。鏘鏘受散文詩影響甚鉅，所以經常出現長句。而同時也是數位藝術家的鏘鏘，針對其中幾中詩，也創作了錄像作品，詩友們可以到林豪鏘的YouTube，並敬請不吝指教。原本出詩輯是鏘鏘的重要退休計畫，但感謝大作家林秀赫的專業鼓勵，許赫社長、張小均、林川又的協助，這個心願居然提早實現了，無比感動。

這本詩輯共分五章。【輯一，不修邊福】中，我微笑陳述了對人生無常、恣意起伏的回顧。這章裏我收錄了相較成熟的幾首作品，也嘗試展現形式上的多樣性。【輯二，不協調的合奏投影】不免俗套寫的是愛情故事。相愛容易相處難，於是兩人有了不協調的生活合奏。【輯三，無終點形式的虛構投射】是一種寫作經驗，我們不一定要對電影文學裏的情節有相同體驗，我們不一定要有對應投射，也可以產生無比感動。因為我們都是感性的個體與群體。【輯四，旋律線】演奏出了人生的基調。而這基調，則與宇宙萬物共伴在共同的旋律線上。所以我們有並陳的光明與黑暗面，我們也一同感受生命細節。【輯五，這不是故事】刻意交錯了一些早期的作品，以及最近的作品，它們承載並記錄了鏘鏘五十年來的點滴，而在此刻歡喜相遇。

鏘鏘自己的詩輯，自戀喜歡的詩句當然很多。在這其中，以下是鏘鏘格外鍾愛的：

「不明白自喉間一躍而起的熟悉同時陌生的音律，

　為何總驟跌在與空氣互疊的倒影裏，此般安靜。」

「路上行人果然多得出奇

　彼此關係只建立在

　腳步的快慢腳印的深淺交疊發生的先後順序與，展開

　自速度的階級美學。

　於焉以極端時髦的審視角度，看人，以及

　繼續呼吸。」

「我們只能這麼說了。心靈角隅一端

　優越與其突變的劣等基因

　雜遝盤據在意識的剖面

　我只能這麼說了

　無須重組本質及無法為心情命名，

　並且風雨驟驚。

　如此而已。」

「對於所謂公平對於所謂真理的追求，是否何妨

　適可而止。」

「我們的思維說不清每一個悸動當下的念頭

　絕對的推理永遠理不斷任何一次無心的書寫

　於是我踞坐客廳。」

「福禍是否不修邊幅

　於焉甚不重要。」

「你我的姓名原屬虛字

　握不住的方向盤

　飄移的輪胎

　濺起水花」

「我刪去了上面一行詩

　坐了下來」

「於焉，我的正向力量，

　湧自曾於暗黑世界裏諸多能量的層層疊加，

　形鑄無所謂悲歡的軌跡與模樣。」

「空氣中充塞了風的氣味。

　我們習慣了這些氣味，他蹤身一躍的瞬間便化為永恆。」

「無所事事，竟係此般不可思議的美學經驗。」

　令人難以置信的傳說。

【推薦序】

【推薦序一】在當代藝術中吟唱的抒情詩人

—為林豪鏘詩輯序

須文蔚／國立臺灣師範大學文學院副院長

我就讀東吳大學時，曾參與《曼陀羅》詩刊的編務，在那本充滿前衛聲音的雜誌中，第一次讀到林豪鏘的詩〈我知道我早上醒來做什麼嗎〉和〈這不是故事〉，我看見一個有著敏銳感受的青年在都市疏離的情感與空間中，敏銳地發出早熟的感思，如〈這不是故事〉中：

以我為介面的

過去五十年和

未來五十年

在浴室靜謐的鏡子前

藉一把刮鬍刀　唰白的

相遇。

一個少年照著鏡子，在一瞬間看見了百年的時光，宛如唐代詩人李益〈立秋前一日...

目錄
【推薦序一】在當代藝術中吟唱的抒情詩人
—為林豪鏘詩輯序須文蔚　
【推薦序二】來自數位與藝術界並悠遊於文字
與圖像間的現代詩人黃心健　
【推薦序三】知性空間的抒情展現 林秀赫　
輯一．不修邊幅
一躍而起的安靜音律
這只是我在弱勢團體中的一種姿態罷了
呼吸
刪一行詩
我，以及其他
適　可　而　止
言葉之庭 069
耽溺於對稱艷色的象外之景
然後你就可以看見
想起來了
再見6
規律
不修邊幅
今夜，無事。
第二天上演的情節
無以名狀
無所事事
輯二．不協調的合奏投影
昨天的聲音
價值交集不再延異的地方
不協調的合奏投影
卓越安排的不優雅文本
跳躍式的結局暗示
不存在真相的身體書寫
遇見昨天
輯三．無終點形式的虛構投射
寂寞的記憶邏輯
正向力量的微型風貌
於是你的思緒不斷行走
喃喃自語
耽美於雲端的書寫方式
思念的巨量形構
影子的樣子
無終點形式的虛構投射
關於永恆的共構現象
輯四．旋律線
不該煽情
停格之二
中傷我吧
得到薩諾斯無限手套
運鏡美學
向前縱放的速度形狀
躍進 138
年節格律的共伴語境
旋律線
共同耽美的人生日記
越界圖騰
其實的我
無質天空的並置書寫
華麗的暗黑泛音
溫柔的哲學
啟程
輯五．這不是故事
介入視域的佈局
夜，襲
無　期
無從界定
收割
自然現象N
我的孤獨是如此
生意盎然的平凡時光
以物觀物的自然狀態
遺落在旅程的現象學
任性
空間的語彙飄進影子的佈局
這不是故事
【林豪鏘後記】文字語素與人生長句共伴

目錄
【推薦序一】在當代藝術中吟唱的抒情詩人
—為林豪鏘詩輯序須文蔚　
【推薦序二】來自數位與藝術界並悠遊於文字
與圖像間的現代詩人黃心健　
【推薦序三】知性空間的抒情展現 林秀赫　
輯一．不修邊幅
一躍而起的安靜音律
這只是我在弱勢團體中的一種姿態罷了
呼吸
刪一行詩
我，以及其他
適　可　而　止
言葉之庭 069
耽溺於對稱艷色的象外之景
然後你就可以看見
想起來了
再見6
規律
不修邊幅
今夜，無事。
第二天上演的情節
無以名狀
無所事事
輯二．不協調的合奏投影
昨天的聲音
價值交集不再延異的地方
不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