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01

王賡武 序

東孝兄邀請我為他的回憶錄寫序，實在當之有愧。東孝兄的家族早已根植新加坡，而我所經歷的新加坡，大體上是當年在這裡求學的幾年，以及自1996年起任職新加坡國立大學的這段時間。此外，我也是通過閱讀有關這個城市國家的書籍，以及結識了像東孝兄這樣的朋友，而加深了對這地方的認知。

作為一位歷史學者，當談及落地生根時，不免想到這是數千年，至少也是數百年前的事。因此，當東孝兄向我展示其外曾祖父林路在家鄉福建南安所建的傳統祖屋時，我真想看看這棟林路大厝，與幾百年來的閩南建築以及與一千年來的中華傳統文化有怎樣的聯繫。更令我佩服的是，這棟擁有99間房的大厝，其建築材料全由海外進口，並結合林路當年在新加坡所取得的建築技能而建成，這真是令人驚歎。

在現代新加坡200年的發展歷程中，林、張家族的六代子孫，就跨越了近三分之二的歷史。東孝兄代表的新加坡人，其家族和企業對新加坡的成功發展作出重大貢獻。我目睹了他這一代人，如何勤勉努力、抓緊轉瞬而逝的機會，使得國家的發展能夠超越預期。我真希望多瞭解他們的故事，這樣才能對他的回憶錄做更多的客觀評述。

我同樣愧於談論東孝兄在建築和房地產方面的成就，但我能瞭解他對保存舊建築物的熱誠。在這方面，他擁有成功的案例。我很欣賞他對新加坡許多優質建築物的關注。自從我移居新加坡後，我便很佩服那些竭心保存新加坡傳統建築物人士所做的努力。這是一場很難取得成果的戰鬥。我們這裡所談論的，不是像在孟菲斯、雅典和羅馬那些吸引成千上萬遊客的遺跡，而是在保護那些不到百年的建築，避免它們因為要開闢新路或加寬馬路而被拆除。我目睹過最糟的例子，就是亞洲的一些舊市鎮或老街的歷史建築，不得不被拆除以讓路給八條車道的高速公路。雖然新加坡的情況不至於此，但我們還是希望有多幾位像東孝兄這樣具有保存歷史建築意識的人士。

在東孝兄的諸多工作領域中，有一個領域我覺得我有資格來做評述。我現在己年屆九十，對時光的流逝以及時間所帶來的改變特別敏感。因此，對東孝兄所關注的新加坡社區老化問題，也感同身受。他一直在謀求興建更多的退休住宅，以應付時代的需求。東孝兄的視野正是新加坡所需要的。

20世紀下半葉，人口老化現象首先出現在西歐和日本等發達國家。然而，直至本世紀初，各國政府才開始認識到這問題如果處理不當，對全民福利可能構成嚴重威脅。各國對此問題反應不一，多數國家並不瞭解他們必須找出一套自己的方法，以妥善處理人口老化問題。

新加坡比其他亞洲國家較快發現本身處境，並越來越意識到最佳的應對方法，是儘早採取行動，給特別需要照顧的年老者興建退休住宅，甚至退休村。此舉能確保維護年老者的尊嚴。

此序文寫於2020年，這是刻骨銘心的一年。新型冠狀病毒肆虐，更突顯了年老者的脆弱，讓世界看到了各國對老年人所做的一切還不夠。這更令我覺得東孝兄是一個高瞻遠矚、懂得因時制宜的人，我希望本書讀者在他鼓舞下對社會有更大關懷，並遵循他的做法，共同邁進。

王賡武

新加坡國立大學

2020年5月28日

序言02

自序

家庭教育對一個人的成長十分重要，我出生於一個傳統的大家庭，自幼就學習與人共處的藝術。這本回憶錄的焦點，環繞著分享我的生活經歷，以及先輩們的教誨對我的影響。

我的先輩來自中國福建省惠安縣。雖然他們出身低微，但卻充滿堅忍不拔的精神。他們一生面對各種障礙卻從不退縮，並且因為道德力量的驅使，願意為公益事業而犧牲。這是早年南來移民的縮影，其中不乏成功的例子，在建國的歷程中，留下了鮮明的印記。

這本回憶錄是紀念先父張泰煌及先伯父張泰助，沒有他們篳路藍縷的創業精神，就沒有今天的我。同時本書也要紀念我的兩位可敬的先輩——林路和林謀盛。他們對家族、故鄉以及新加坡華人社群早期的發展都作出不少貢獻和犧牲。

本書也嘗試做到一點：從描述先輩的生活經歷和事蹟， 記述我家庭所發生的重大事件，讓年輕一代能夠深一層瞭解謙恭而高尚的生活故事。例如先輩歷經千辛萬苦，白手起家的故事，以及他們怎樣應付各種逆境，最終獲得成功。

更重要的是，我希望本書能給讀者傳達一些傳統儒家價值觀，如辛勤工作、崇尚禮樂、敬老尊賢、孝順長輩，以及對家庭、社會和國家的敬重與責任感。

事如春夢了無痕，這些年來的點點滴滴、經歷與感受， 總因工作的忙碌，沒有時間靜下來好好梳理，只能以口述方式進行，由柯木林、林孝勝筆錄整理，出版成冊，也算是這些年來一切行事的總結。

我曾多次出席新加坡歷史學者柯木林的演講，生動有趣。通過他我認識了林孝勝，孝勝曾任新加坡口述歷史館副館長，他們兩人都受過良好的史學訓練，因此在我決定出版這本回憶錄時，就選擇跟他們合作。有些事情因為時間久遠，印象模糊了，他們兩位都能夠幫我從舊的文檔、報章 中發掘資料作為佐證。

“同榮”是我們公司商號，位於新加坡絲絲街（Cecil Street）的“同榮大廈”曾經是當年的地標建築。從商之餘，我酷愛藝術，有間私人博物館，個人也收藏不少繪畫及藝術

品，因此乃以《商業藝術同榮》作為回憶錄書名。2019年是我與內人吳素琴的金婚紀念。同年8月3日，我們在讚美廣場（Chijmes Hall）邀請親朋好友與我們同慶，當晚賀儀悉數捐獻本地一些藝術團體，這也算是我秉承祖輩家風、回饋社會的表現。當然，我也要把這本回憶錄獻給我的太太，她的確是我的賢內助，過去50年來，對我的家庭與事

業的幫助與支持不可勝數，可以說是功不可沒。

我也應該感謝新加坡口述歷史館為我保存以往的訪談資料，有利於這本回憶錄的撰寫；還有曾任《聯合早報》資深記者的莫美顏、本地著名美術評論家張夏幃的訪談記錄，及柯賜福博士將本回憶錄譯為英文。當然更不會忘記國際著名歷史學家王賡武教授惠賜序文，及百歲畫家林子平封面題字，這裡也要說聲謝謝。

張東孝

於加東寓邸

2020年8月3日

序言01

王賡武 序

東孝兄邀請我為他的回憶錄寫序，實在當之有愧。東孝兄的家族早已根植新加坡，而我所經歷的新加坡，大體上是當年在這裡求學的幾年，以及自1996年起任職新加坡國立大學的這段時間。此外，我也是通過閱讀有關這個城市國家的書籍，以及結識了像東孝兄這樣的朋友，而加深了對這地方的認知。

作為一位歷史學者，當談及落地生根時，不免想到這是數千年，至少也是數百年前的事。因此，當東孝兄向我展示其外曾祖父林路在家鄉福建南安所建的傳統祖屋時，我真想看看這棟林路大厝，與幾百年來的閩南建築以及與一千年來的中華傳統文化...

vii 王賡武 序
xi 自序
1 第一章 ｜ 我的家世
39 第二章 ｜ 少年時代
57 第三章 ｜ 教育薰陶
77 第四章 ｜ 錫板大王
95 第五章 ｜ 創業守業
133 第六章 ｜ 地產心聲
161 第七章 ｜ 企業哲學
189 第八章 ｜ 藝術愛好
209 第九章 ｜ 厚德傳家
239 後記
附錄
243 張東孝大事記
249 張泰煌（1917－1994）
251 張泰助（1912－1968）
253 張東華（1945－2007）

vii 王賡武 序
xi 自序
1 第一章 ｜ 我的家世
39 第二章 ｜ 少年時代
57 第三章 ｜ 教育薰陶
77 第四章 ｜ 錫板大王
95 第五章 ｜ 創業守業
133 第六章 ｜ 地產心聲
161 第七章 ｜ 企業哲學
189 第八章 ｜ 藝術愛好
209 第九章 ｜ 厚德傳家
239 後記
附錄
243 張東孝大事記
249 張泰煌（1917－1994）
251 張泰助（1912－1968）
253 張東華（1945－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