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遭人嫉是庸才!
因為遭人嫉妒,姜嫵被放逐至桃城。在機緣巧合之下,她獲得了一項特殊的能力。
可是──
「具有百年歷史的花瓶,出自王尚書府,砸暈陳府公子的凶器。」
「王書生的匕首。」
「勒死張小姐的繩子。」
……
作為一個在別人眼中只要美美美的禍水,她為什麼還要參與進各種命案當中?
還有那位落魄的世家公子,你又是怎麼回事?
沈衍:「既然妳救了我的性命,又看了我的身體,那就只能對我負責了。」
哎?負責?
作者簡介:
風曉櫻寒
暱稱拉拉。宅系卡文星人,熱愛幻想的雙魚座,對萌的事物沒有抵抗力,不折不扣的熊貓控和絨毛控,最大的願望是做一隻好吃懶做的米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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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第一章 暴君
正值暮春之初,細雨紛繁,初蕾綻上枝頭,桃城一派春意融融的景象,彷彿並未受到上京那場風波的殃及。
今晨剛下過一場雨,霽色初開,綠瓦青磚的院落裡,桃花開得正是妍麗。微風拂過,一片花瓣飄飄搖搖落於硯台中,盪開一絲漣漪。
聽雪端著茶點踏入院中時,姜嫵正在作畫。她螓首微垂,青絲順著側顏垂落,神情恬然而專注。
聽雪素來知道自家姑娘生得極美,這一眼望去,也不覺看出了神。嫣紅色的身影立於小桃花林中,彷彿是畫捲上不經意濺落的一筆,讓明豔的桃花也失去了顏色,說是姝色無雙、絕色傾城也不為過。
聽雪收起思緒,走上前將茶點擱下,「姑娘今日怎麼突然有作畫的興致?」她瞧見紙上暈染開來的墨團,不由笑道:「這桃花畫得真有韻味,姑娘的畫技真是愈發精湛了。」
姜嫵動作一頓,抬頭看她一眼,奇怪道:「桃花?我畫的是啾啾。」
話音落時,一道白色的身影從高處的桃枝上飛下,落到姜嫵的肩上,像極了一團從樹上掉下的白色的絨球。仔細一看,原來是一隻圓滾滾的白色山雀。因為身子太胖,啾啾歪了一下才站穩,還很應景地啾了一聲。
聽雪拍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不由僵了一僵,「時下這桃花開得正好,奴婢以為姑娘觸景生情,所以……」看著畫上那桃花不似桃花,山雀不似山雀的一團,她心中糾結,於是趕緊轉移話題,「對了,姑娘,上京來信了。」
姜嫵接過聽雪遞來的信件,「姜府的來信?」
聽雪一怔,好奇道:「姑娘還未拆開信件,是如何知道的?」
往日會給姜嫵來信的,除了姜府外,還有遠在邊關的兄長姜玘,以及上京的幾位閨中好友。
姜嫵道:「自然是猜的。」
「猜?」聽雪詫異。
姜嫵面不改色道:「方纔妳拿出信件時,動作略有遲疑,且無平日裡的歡喜雀躍。往日只有姜府來信的時候,妳才有這般的表現。」
「原來如此。」聽雪若有所思,並不疑有他,「姑娘真是觀察入微。」
姜嫵但笑不語。她拆開信,看完信箋上的內容,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
聽雪問:「姑娘,信上所說何事?」
姜嫵語氣淡淡,「父親在信上提到了繼妹和幾位庶妹已到了適婚之齡,但長幼有序,讓我即日啟程返回上京。」
聽雪驚喜道:「真的嗎?這太好了,恭喜姑娘終於可以返回上京了。」但見姜嫵臉上並無欣喜之色,旋即疑惑道:「姑娘,這不是喜事嗎?為何您愁眉不展?」
姜嫵輕輕搖首,「這未必是一件好事。」
「怎麼……」
聽雪仔細一想,很快也想到了端倪之處,「對啊,姑娘適婚之齡早已到了,為何早不到晚不到,偏偏這時候才想起姑娘來呢?」
姜嫵是上京姜國公府的嫡長女,本該驕傲肆意,在千嬌百寵中長大,為何會流落到桃城這種寒苦之地?
姜嫵垂著眼簾,似是陷入了深思。這件事,可真是說來話長──
事情要從五年前說起。
姜嫵還記得,五年前,距離她及笄還有一年,恰逢皇后舉辦賞花宴,身為姜國公府的嫡女,姜嫵自然是在受邀之列。
在宴會上,太傅之子封彥對姜嫵出言調戲,碰巧被太子撞見。太子一怒之下,出手教訓封彥,未料在打鬥之中,封彥不慎失足撞到假山的石頭,頭破血流。
後來,這件事不知為何傳成了「太子和太傅之子為了姜家女爭風吃醋,在宮宴之上大打出手」──對於皇室而言,這無異於一樁醜聞。
明熙帝為此震怒。
太子雖為皇后所出,但卻不為明熙帝所喜,將之立為太子,不過是礙於皇后背後的梁家。他真正屬意的,乃寵妃封淑妃所出的三皇子。而封彥正是封淑妃的侄兒,三皇子的表兄。
而封太傅也不敢開罪太子,因而藉故上書彈劾姜元明。於是,明熙帝順水推舟,將過錯全部推到了姜國公府身上。
那場賞花宴,本是皇后為太子挑選太子妃準備的。皇后屬意的是娘家的侄女,孰料太子卻發誓非姜嫵不娶。但姜嫵容貌太盛,並不為皇后所喜,母子倆最後鬧得不歡而散。
太子以絕食要挾,皇后氣惱之下,借國師之口在上京城中散播姜嫵「天生媚骨,必成大禍」的流言。
在這關頭,突然傳來邊關失守、大將軍江無舟投敵叛國的消息。這江無舟是姜元明的世交之子,自幼與姜嫵青梅竹馬,江無舟傾心姜嫵早已人盡皆知之事,以是有傳聞道,他是因為明熙帝責難姜嫵才叛變,這下更是坐實了國師的斷言。
這無疑將皇帝的怒火推至頂端。
姜玘為了替姜嫵求情,也遭到皇帝的遷怒,被派到邊陲小鎮駐守,明升暗貶。
姜嫵那父親姜元明為了撇清自己的關係,連夜將她送出上京,把她安置到桃城這座邊遠小鎮的莊子上,自此便置之不理了。
前些日子,姜老夫人多次以思憂過度為由,讓姜元明派人將她接回上京,但姜元明始終沒有鬆口。
為何不到半月,他便改變了主意?真是奇了怪了。
這事情,來得蹊蹺。
「新君登基半年有餘,父親這時候方才想起我來……」姜嫵將信箋輕放到石桌上,自嘲一笑,「大概是我還有利用的價值吧。」
聽雪看著姜嫵風輕雲淡的模樣,不由得心疼起她來,「姑娘……」
姜嫵道:「也不必太過擔憂。正如妳所說的,這也算是好事一樁。新君登基,至少以前那些不實的事情,都能夠煙消雲散了。」
說來也是諷刺,半年前登基的新君並不是太子,也不是明熙帝看好的三皇子,而是秦王世子。
明熙帝在位時,外戚當權,皇后的外家梁家獨大。明熙帝對梁家忌憚已久,時常苦惱於如何削弱梁家的勢力。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出的餿主意,明熙帝突然將主意打到了那位神祕莫測的秦王世子身上。
秦王世子本與明熙帝本是一脈同宗,追溯到先祖皇帝慶元帝時期,皇位本該是由當時的秦王繼承,但其無心皇位,將皇位讓與了慶元帝。慶元帝為表兄友弟恭,將淮南一帶的肥沃之地劃給秦王作為封地。
秦王一脈手握重兵,至今百餘年過去,聲望猶在,但已不問政事多年。明熙帝欲將清和公主賜婚秦王世子,將他手中的軍權收為己用。
這廂太子與三皇子還鬥得昏天暗地,哪知道就在這時,秦王世子……
反了。
秦王世子逼宮篡位,江山易主,曾經鼎盛的梁家在一夜之間敗落,梁家失勢,明熙帝不甘於一夜之間淪為階下之囚,與寵妃一同在宮中自刎身亡。
明熙帝昏庸無能,新君卻是暴虐無道。
新帝繼位,先以雷霆鎮壓手段清洗朝廷,反提出不滿者均被當場誅殺,而後更被誅連九族。朝臣敢怒不敢言,新帝因而被冠上「暴君」之名。
朝廷更是人人自危,雖然姜元明極會催利避害,但此時是處於極其尷尬的地位。姜家如今的處境不難想像,不過是夾縫生存,虎口求生。
姜元明突然想起還有姜嫵這位嫡女,將之接回上京,意圖昭然若揭。
「新君……國公爺該不會是想讓姑娘……」似是想到什麼,聽雪頓時變了臉色,下意識壓低了聲音,「姑娘,奴婢聽說那位新君不但殘暴無道,還虎背熊腰、鴟目虎吻,長得像大妖怪……」
「聽雪,慎言。」姜嫵打斷她道:「道聽途說的事情,未必真實。」
聽雪猶豫,「可……」
姜嫵睨她一眼,「光聽外面的傳言,妳覺得妳家姑娘是怎麼樣的人?」
聽雪立刻閉口不言了。
「啾!」
啾啾被主人冷落,有些不高興了。牠撲稜著短小的翅膀落到石桌上,對著桌上的信箋連啄了好幾下,似是對牠深惡痛絕。卻見牠依然完好無損,又不甘心地從毛絨絨的身軀裡伸出了小爪子去抓它。
看著被啾啾嫌棄的信箋,姜嫵失笑,思緒漸漸放空。
事實上,她能知道那封信是從上京姜府寄來的,並非因為觀察入微,而是一個從不為人所知的祕密。
若是讓人知道這個祕密,她的身上恐怕又會加上一條「罪狀」──
五年前,姜嫵初到桃城後,曾因水土不服,生了一場大病。病癒後,她發現自己有了一種特殊的能力。
在觸碰物品的時候,她能夠看到物品的來歷。
正如。
「眼見為實,正是這個道理,對嗎?」
姜嫵素手撫上身旁的桃枝。
『桃城城西別院的桃花枝,具有欣賞的價值。』
「那國公爺在信上提到的事情,姑娘有何打算?」
聽雪看見自家姑娘那毫不在意的態度,心裡更加憂愁了。
姜嫵鬆開桃枝,正要接話之時,卻有下人來報,「姑娘,夕緣寺的苦燈大師遣了人來,說是您前些天救回來的那位公子醒了。」
姜嫵莞爾道:「沈公子醒了?走,我們去看看。」說著,她擱下手中的筆,往外走去。
聽雪忙追上去,問:「姑娘這是要出門?」
姜嫵道:「對,聽雪,替我備車,我要去夕緣寺一趟。」
啾啾似是聽懂了姜嫵的話,也跟隨著飛落到她的肩膀上,攏成一團,把自己當成一件雪絨絨的裝飾品,煞是可愛。
聽雪遲疑道:「可……姑娘,那位沈公子……」
姜嫵回頭,疑惑道:「沈公子怎麼了?」
「啾?」啾啾也歪著腦袋看向聽雪,一副困惑的模樣。
「沒什麼,奴婢這就去準備馬車。」聽雪福了福身,匆匆地退了出去。
直到登上馬車,聽雪終是忍不住將心中的疑慮問了出口。
「姑娘,奴婢有一事不明,您當初為何要救下那位沈公子?」
姜嫵看她一眼,只道:「沈公子是因我才受傷,我豈能做忘恩負義之人?」
「可姑娘還記得桃城最近發生的那幾起命案嗎?」聽雪停頓了一下,「那位沈公子出現得正是巧合,而且他來歷不明、身分可疑,您就不怕……」
雖已是陽春三月,但近來桃城卻無半點春意盎然的模樣,風彷彿還裹挾著冬日遺留的寒意,依舊襲人。
只因一個月前,桃城發生了數起命案。
鹽商陳氏的千金遭人殺害,官府正是毫無頭緒之際,同月,又陸續有多名女子遭害,死者之間毫無關聯,死法卻出奇一致。
凶手至今仍未歸案,如今桃城內外皆是人心惶惶。
「聽雪,我知道你的顧慮,但這事我自有分寸。」姜嫵彎了彎唇,「沈公子是苦燈大師的故交,連苦燈大師也對他讚口不絕,我自然相信他的為人。」
苦燈大師是夕緣寺的主持,是桃城德高望重的高僧。姜嫵初到桃城那年,來到夕緣寺散心,在機緣巧合之下與苦燈大師下了一盤棋,遂與他成了忘年之交。
聽雪也不好再多言。
馬車快要出城門時,忽然一陣喧譁聲從外面傳來。
「官差辦案,閒人迴避!」
姜嫵掀開簾子往外看去,但見長街的盡頭出現了一群官差,一隊人馬浩浩蕩蕩,正把街上看熱鬧的百姓趕往兩旁。
聽雪納悶道:「今天怎麼出來了這麼多官差?」
姜嫵同樣心有疑惑,但並未多想,只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馬車出了城門,很快耳邊只餘下轆轆的車輪聲,姜嫵看著窗外蔥蘢的顏色,思緒紛沓而來。
那日她應苦燈大師的邀約前往夕緣寺,離開的時候,在寺外遇到了一場打鬥。
桃城近山,周邊流寇眾多,時常有山匪流竄作案,朝廷多次派人剿匪,但是效果甚微。
她未曾想到這群山匪如此大膽,竟敢打擾寺廟這等清淨之地。
所幸打鬥已進入尾聲,十餘名山匪已全部被斬殺。
但是姜嫵剛登上馬車,便立刻察覺到怪異的地方──不,那群山匪並沒有被一網打盡,還有漏網之魚,就藏在了她的馬車底下!
姜嫵心跳驟急。
她只來得及將聽雪推出馬車,便有一道森然如雪的劍芒從眼前掠過。
「姑娘,當心!」
聽雪著急的驚呼聲迴響,但姜嫵抬頭時,闖入馬車的黑衣人的胸膛已被利刃貫穿,頃刻斃命。她順著刺客緩緩倒下的身軀看去,正正對上一雙黑眸。
猶如利刃,侵著寒意,直抵人心。
姜嫵怔然,「你……」
未等她開口,只聽啷當一聲,手中長劍落地,男子已然暈倒在她的懷中。
這時候,馬車停了下來,聽雪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回,「姑娘,夕緣寺到了。」
夕緣寺的後院裡,幾名小沙彌正在打掃庭中的落葉,但頗為心不在焉。
管事和尚前腳才離開,他們後腳便聚到了一起,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你們打聽清楚了嗎,明華苑裡住進了什麼客人?為什麼最近住持不讓我們靠近那裡?」
「那位貴客神祕兮兮的,是有什麼大來頭嗎?」
一個年紀稍長的小沙彌說:「我聽聞那位公子是從淮南那邊來的,因為家道中落,打算北上到上京投靠親人,沒想到在桃城遇到了山匪……」
「只是一名落魄公子?那為什麼……啊!」另外一名小沙彌突然驚叫起來,其他人不約而同看向了他,「你們說,他會不會是為了姜姐姐來的?」
「什麼?又是覬覦姜姐姐的人?他住在這裡,不會是借意接近姜姐姐吧?」
管事和尚取了東西回來,看見一個個都在偷閒怠工,不由得怒從心生,操著大嗓門衝他們嚷道:「你們這幾個小兔崽子又在偷懶,不用幹活嗎?」
小沙彌們受到驚嚇,立刻抱頭鼠竄。
「嗚哇,師父,徒兒知錯了!」
「師父,不要打頭!!」
然而這群小沙彌並不知道,剛才他們談論的正主,就靠在窗台邊,饒有興趣地聽著他們的討論。
第一章 暴君
正值暮春之初,細雨紛繁,初蕾綻上枝頭,桃城一派春意融融的景象,彷彿並未受到上京那場風波的殃及。
今晨剛下過一場雨,霽色初開,綠瓦青磚的院落裡,桃花開得正是妍麗。微風拂過,一片花瓣飄飄搖搖落於硯台中,盪開一絲漣漪。
聽雪端著茶點踏入院中時,姜嫵正在作畫。她螓首微垂,青絲順著側顏垂落,神情恬然而專注。
聽雪素來知道自家姑娘生得極美,這一眼望去,也不覺看出了神。嫣紅色的身影立於小桃花林中,彷彿是畫捲上不經意濺落的一筆,讓明豔的桃花也失去了顏色,說是姝色無雙、絕色傾城也不為過。
聽雪收起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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