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等人都走了，趙普問賀一航：「怎麼看？」

賀副帥微微皺著眉，坐在那兒搖頭：「無論真假，都不是什麼好事。」

趙普嘆了口氣，「我也是這麼想啊。如果是真的，那我有些擔心展昭白玉堂他們，如果是假的……」

賀一航：「如果是假的那就是在拖時間，或者說，是想逃走吧？」

趙普點了點頭，「換言之，那個什麼九龍吸水，也不存在。」

賀一航托著下巴，「嘖……我們是不是找人商量下？」

趙普點點頭，讓赭影去找公孫。沒一會兒，赭影跑回來說，公孫和小四子帶著殷侯和天尊騎著么么飛去蜀中了。趙普一聽愣了：「吭？那書呆飛去蜀中幹嘛？」赭影搖搖頭，他也鬧不清楚。

賀一航問：「為了引開天尊和殷侯？」

「那也引得太遠了啊……」九王爺撓頭，沒那書呆在，他找誰商量事兒啊？

賀一航瞧著坐立不安的趙普，笑著搖頭。趙普瞇眼瞧他，「幹嘛？」

賀一航嘆了口氣，「你趙普打仗還有心神不寧的時候啊？真是風水輪流轉。」

九王爺「嘖」了一聲，「那你說怎麼辦？」

「嗯……」賀一航想了想，「那就找另一個公孫來問問？」

趙普想了想，點頭。公孫策不在，那就找公孫某吧。老爺子年紀大又不會功夫，趙普也想換換思路，就索性帶著賀一航離開軍營，回黑風城找人去了。

等九王爺見著公孫某，將這事兒一說，原本拿著杯子喝茶的公孫某整個呆住，手一抖，杯子掉到地上摔了個粉碎。

趙普和賀一航一驚，公孫某激動得臉通紅，「胡鬧……胡鬧啊！小子無知簡直不知死活！趕緊把昭兒玉堂他們叫回來啊！」

趙普和賀一航嚇了一跳，趙普摸下巴，「這個有難度啊……」

賀一航先安撫一下老爺子，免得他上火。公孫某直跺腳，「小游他們呢？」

趙普搔搔頭，「呃……」

公孫某喘氣：「你們連商量都沒跟他們商量一下……就去啦？」

趙普望天。

賀一航忙解釋：「老爺子不用太擔心，他們就去探個路，有白龍王和聖靈王……」

公孫某一皺眉，「嘯嫄也去了？」

趙普點頭，補充一句：「可激動啦！」

公孫某皺著眉邊嘆氣邊原地踱步，問：「你抓到的那些俘虜，他們說了，惡帝不是人？」趙普和賀一航都點頭。

公孫某摸著下巴，一聲不吭地想著事，趙普和賀一航對視了一眼，大氣都不敢出，就在那兒等著。

◎

不說一個頭兩個大的趙普，且說這會兒正趕往蜀中的公孫父子和殷侯天尊。

公孫雖然人是往蜀中去了，但心卻是掛著黑風城和惡帝城，就問天尊和殷侯萬咒宮裡有哪些機關。天尊和殷侯都直搖頭，說萬咒宮危險啊！進去真是有去難回，他倆當年也是死裡逃生。

天尊和殷侯說得公孫心驚肉跳的，總覺得展昭他們就這麼跑去暗探，會不會冒失了些？萬一出點兒什麼事……

公孫愁眉苦臉的，就感覺懷裡小四子動了幾下。

通常坐在么么背上，小四子都是坐在大人們腿上，然後用條毯子裹起來，畢竟天上比較冷。不過今天天氣特別好，因此公孫只是摟著兒子，么么飛得也不快。公孫低頭看小四子在動什麼，就見他往外探著身子，正在看下方。

么么此時正飛在西南密林之上。

西南一帶本來就多山多密林，此時，下方山巒起伏層巒疊嶂，放眼望去都是碧綠的樹冠，樹海一樣。小四子探著身看著，公孫就看見他黑乎乎、圓滾滾的一個後腦勺，有些納悶──看什麼呢？看得這麼認真？

剛想問問小四子，就感覺小四子雙手一抓他的手，公孫正摟著小四子的腰呢，小四子突然一拽，公孫手一鬆，正鬧不明白怎麼回事，就感覺小四子雙腳在他腿上一蹬，跳了下去。

「小四子！」公孫這一驚非同小可，就這麼一瞬間，他反應過來，兒子不是沒抱穩掉下去，而是自己跳下去的。公孫本能地就撲過去拽，幾乎是同時，么么的鳴叫聲傳來，身子往小四子落下的方向一側，公孫用力一伸手還是沒拽住兒子，自己也往下掉的時候，後背衣服被人一把拽住。

同時，公孫就看到眼前白色的衣袂飄過，天尊躍下么么，追著小四子就去了。殷侯一把抓住公孫，另一隻手一拍么么的頭。

其實不用殷侯拍，么么看到小四子掉下去的一瞬間就已經轉身調頭。

公孫雙眼緊緊盯著掉下去的小四子和天尊，看到天尊一把抓住小四子的腰帶，將他拉起來抱在懷裡，才鬆了口氣。

同時，么么已經俯衝下去。眼看著么么就要接住天尊了，忽然，不知哪裡來了一陣強風，呼一下子，天尊抱著小四子被捲進風中，從公孫他們眼前消失了。

公孫張大嘴，傻了……

么么也被這一陣怪風吹得失了平穩，牠邊搧動翅膀保持平衡，還想轉身去追天尊。但他們身後不遠處有一座突出的山峰，天尊抱著小四子被風捲到了山峰後，已經出了殷侯他們的視線。么么在風中鳴叫了幾聲，朝著山峰撞過去，殷侯抬手一掌拍向山壁，公孫就聽到「轟」一聲。

殷侯的內力卸掉了那股風力，么么終於轉了個身，保持住了平衡，在山崖上蹬了一腳，展翅，繞過了山峰……

山峰後是一望無際的密林，樹冠太過濃密，哪裡還有天尊和小四子的身影？么么在這片林子上空盤旋，邊發出鳴叫聲，公孫也喊：「小四子！」

但是山谷之中除了風聲，連回聲也聽不見，公孫緊張了：「以天尊的內力，也聽不到我們喊麼？」

殷侯皺著眉頭觀察了一下下邊的樹林，搖了搖頭：「聲音傳不下去，谷中風太大，還是打著旋的，我們的聲音到不了谷底。」

公孫這會兒腦袋都是空的，就想跳下去找，但理智又告訴他不能慌，剛才天尊的確抓住小四子了，有天尊在，小四子絕對不會出事……公孫抬頭看殷侯。

這會兒殷侯也有些納悶。這世上沒人比他更瞭解天尊，這麼點兒高度加上那點風，根本不可能傷到他分毫，但他為什麼不自己上來呢？難道沒掉在這片地方？或者說樹冠下面有別的什麼山谷之類的？殷侯看出公孫六神無主，就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別擔心，老鬼有辦法的。我們在這附近等一下，小四子身上有聯絡的響箭。」

公孫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殷侯看出他欲言又止，就問：「怎麼了？」

公孫皺眉，說：「小四子……是自己跳下去的。」

殷侯一愣，不解：「自己跳下去的？」

公孫憂慮地點了點頭，「他好像是看準了這個地方，然後就跳了下去……」

殷侯想了想，微微笑了笑：「那就不用擔心了。」

公孫聽到這句就覺得心頭一鬆，看著殷侯，「真的麼？」

殷侯道：「老鬼剛才坐在這邊，比我靠近小四子，小四子要是自己跳下去的，你都看見了他肯定也看見了，不然也不會那麼快反應就跟了下去。」

公孫連連點頭──聽著好安心！

殷侯想了想，「這次來蜀中也是小四子提出的吧？」

公孫點頭：「對啊！我也覺得他突然說要來蜀中，挺奇怪的。」

殷侯拍了拍么么的頭，一指剛才那座山峰，「我們在那兒等著，老鬼一定會帶著小四子回來的，不用擔心。」

公孫鬆了口氣，覺得這時候應該相信天尊，穩住心神。

么么長鳴了一聲，落到山頭的空地。公孫和殷侯下來，找了塊山石坐著，殷侯打開水囊讓公孫喝口水壓壓驚，休息一會兒。

那麼天尊有沒有看到小四子自己往下跳呢？他的確是看見了。

天尊一看到小四子掉下去就本能地追了過去，一把抓住了小四子的腰帶。老爺子眼前還是剛才小四子往下掉的那個畫面──小四子不是筆直跌下去的，他往下掉之前，還有一個往上的動作，也就是說，小四子要麼是自己用力一跳，要不就是被公孫拋了出去。而公孫每次坐么么時都是死命摟住兒子，說他把小四子拋出去是不可能的，換言之，孩子是自己跳下來的。

小四子最膽小，平日怕的東西很多，但卻有三點特別膽大，與眾不同。一是不怕毒物、蛇蟲之類，二是不怕死人，三是不怕高。如果說前兩點是源於公孫的言傳身教，那麼最後這一點，就是天生的。

坐在龍背上飛上天，還往下看，這種事情對於他這個年紀的普通小孩兒來說，應該是會被嚇壞的，但無論么么飛多高，小四子都不怕，什麼萬丈深淵、深澗峽谷，他都能面不改色地往下看。天尊這輩子只見過兩個天生就這麼適應高處的人，一個是小四子，另一個就是銀妖王。彷彿他們出生的時候就是在天上的，他們站在高處往下望，望的也不是深淵，而是人間。

抱住了小四子，天尊就感覺有一陣風捲著自己繞過山。聯想到這次蜀中行就是小四子特地提出的，本身就有些反常，天尊索性抱住他不動，隨著山間的風繞著山打了幾個轉，落到了一片樹林裡。

穿過厚厚的樹冠，天尊並沒有撞到樹杈，而是非常順利地落到了樹下。可樹下並不是平地，而是一個山坡，山坡下邊是山谷，堆積著厚厚的落葉。天尊落下去，彈了起來，又落下去，就這麼反覆幾次，終於躺平在柔軟的落葉堆裡。

小四子就趴在他身上，摟著他脖子，上下彈了兩下，還笑了。天尊搖了搖頭，瞧瞧眼前這張圓滾滾的臉蛋，問他：「你這孩子也是忍心，是嫌嚇不死你爹啊？」

小四子癟癟嘴，也有些內疚，大眼睛水汪汪的。

天尊嘆了口氣，再一次感慨著糰子這張臉啊，誰捨得生他氣？捏了捏他腮幫子，天尊問：「你大老遠跑來跳這一回，是為了什麼啊？」

小四子坐在天尊肚子上，抬起頭四外看了看，隨後朝著一個方向一指。天尊仰起臉，朝著小四子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先是一愣，隨後霍地就坐了起來。

天尊幹嘛那麼大反應？因為第一眼猛地一看，就見不遠處盤著一條龍。

那條龍一雙眼睛正炯炯有神地盯著天尊和小四子看著，是條黑龍，樣子比么么那可是嚇人多了，個頭也大得多。天尊蹦起來之後歪著頭盯著那條龍看，一時間他有些不確定這是真的，還是假的，直到那條龍的眼睛眨了一下。

「嚯！」天尊驚得一蹦，那條龍也一抬頭。「活、活的！」

小四子看著天尊的表情，有些替白玉堂可惜。白白要是在就好了，瞧見了肯定很開心，天尊也有結巴的一天。

天尊抱著小四子，往左邊挪了挪，那條龍的腦袋就也朝著左邊轉了轉。往右邊挪了挪，那條龍又往右邊轉了轉頭。天尊疑惑，小聲問小四子：「還有黑色的海龍蜥啊？」

「這個不是海龍蜥喔。」小四子眨眨眼。

天尊瞇眼瞧他，「你認識的啊？什麼玩意兒？看起來比么么凶多了，吃不吃人的啊？」

小四子伸手一指那條龍，「那明顯是條龍。」

天尊張大了嘴。小四子一歪頭──啊，又一個沒見過的表情！

「龍、龍龍……」天尊指著那條龍，手指頭直抖，「真的有龍？！」

小四子又一歪頭，「怎麼可能？」

天尊瞇著眼睛盯著他看，指著那條龍，「那個明明是活的！」

小四子湊過去，小手翻翻天尊眼皮子，給他看眼睛。天尊一仰臉，瞄著小四子，「皮這一下你很開心是不是啊？」小四子笑出了「嘿嘿」聲。

天尊抱著他往前踏了一步，那條龍忽然一張嘴，還發出了「吼」一聲低沉的吼聲，露出一嘴獠牙。天尊趕緊後退了兩步，那條龍才又把嘴給閉上了，繼續盯著他們。天尊歪頭看小四子──你確定不是活的？小四子點點頭。

與此同時，遠處山頂上等候的公孫突然跳了起來。殷侯看看他。

公孫問殷侯：「老爺子，你有沒有聽到聲音？野獸的叫聲？」

殷侯搖了搖頭。

公孫皺眉，「確定沒聽到麼？我產生幻覺了？明明就是很大的猛獸的叫聲……」

殷侯指了指一旁安靜地趴著晒鱗片打盹的么么，「如果有什麼猛獸，么么會發現的。而且你看看四周圍──」

公孫放眼望去，周圍十分的安靜。

「林間要是有什麼猛獸，至少會驚起幾隻飛鳥吧？」

公孫聽了倒是也覺得有道理，嘆了口氣，又坐回去，伸手拍了拍頭，「可能我太緊張了……」

他稍微放心了些，所以沒注意到殷侯回過頭時，臉上略嚴肅的神情。

其實殷侯也聽到了。公孫都聽到的聲音，殷侯只會聽得更清楚。那的確是一聲十分驚人的野獸吼叫聲。殷侯沒說，一是怕嚇著公孫害他更擔心，二則是像他剛才說的，林間無驚鳥，么么也沒反應。而且，殷侯並不覺得一隻猛獸能難倒天尊，哪怕是隻活的麒麟，狹路相逢，天尊也不會是吃虧的那個。

那麼面對著「龍」的天尊，吃虧了沒有呢？自然是沒有。

天尊抱著小四子左看右看，漸漸就找出了規律。老爺子前後左右走了好幾趟，發現那條「龍」的動作是一模一樣地不斷重複著。天尊眨了眨眼，低頭看看腳下的落葉堆，又抬頭看了看四周圍，瞧小四子，「這是個機關麼？」

小四子摸了摸胖乎乎的小下巴，點點頭。

天尊又打量了一下那條「龍」，「好像我靠近一點，牠就更凶一點哦？」小四子接著點頭。

「那我要是再走近一些，你覺得會怎麼樣？」天尊瞧小四子。

小四子擼了擼胳膊袖子，伸手摟住天尊的脖子，下巴往天尊肩膀上一靠，跟隻小無尾熊似的摟緊天尊，不礙手腳。

天尊瞧了瞧摟著自己乖乖趴著的小四子，莫名就有些走神。

他突然想到了很久以前，白玉堂跟小四子差不多大的時候，有一次病了，燒得迷迷糊糊的，他半夜抱著孩子下山找郎中，小玉堂也是這麼摟著他……那時他拿裘皮裡三層外三層地把孩子裹得像球一樣，可還是怕天山的風雪凍到他，更怕自己凍到他。

大概是突然想起了往事，天尊又低頭，看了看靠著自己的小四子，問：「冷不冷？」

小四子抬眼看天尊，搖搖頭。

天尊問：「真的不冷？」小四子繼續搖頭。天尊看著那個晃著的小腦袋，記起了更久更久之前的事……

小時候，他牽著妖王的手，問：「我手冷麼？」

妖王蹲下，跟他說：「不是你手冷不冷，而是我覺得你手冷不冷。」

小天尊一歪頭，「有什麼區別？」

妖王豎著一根手指頭戳他腦門兒，「區別就是不是所有人都覺得你手冷的，總有那麼幾個人會覺得剛剛好。」

小天尊伸出手，給妖王看手掌，問：「因為那些人跟我一樣冷麼？」

妖王搖了搖頭，站起來，「因為那些人握住了，就不肯撒手了。」說著，拉著他的手繼續往前走，「只要握得夠久，總會漸漸變得一樣的，誰都不會覺得冷。」

天尊站著出神。很多年後，他伸手去摸生病的小玉堂滾燙的額頭，問他：「師父的手冷不冷？」

原本就面癱的小傢伙病了臉更臭，一扭臉，嘟囔了一句：「你要覺得手冷就多放一會兒唄，焐一焐不就熱了？」

天尊正自發著呆，小四子輕輕戳了戳他，天尊回過神後有些無奈，今天也不知道是什麼日子，特別容易想起從前。

小四子笑咪咪提醒：「尊尊，天要黑了喔，爹爹和殷殷要擔心了呢。」

天尊輕輕點點頭，突然縱身一躍，朝著那條龍飛過去。

他雙腳離地的同時，四周圍射出了好幾枝冷箭，天尊一閃身避開，同時，就見那條「龍」的嘴和眼都張開，射出了一連串的暗器。山谷中奇奇喀喀響聲連續不斷，各種冷箭、暗器滿天飛，在那條龍的身前形成了一道「網」似的屏障。

小四子閉著眼摟著天尊，就聽著耳邊「嗖嗖」聲以及各種亂晃，他也不管，抱緊了不撒手就行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小四子發現自個兒不再移動了，各種亂七八糟的響聲也沒了，就睜開眼睛，先看到的就是天尊的側臉……在感慨了一下尊尊的下巴一點肉都沒有呢好好看之後，小四子抬起頭環顧四周，發現他們已經站在那條「龍」的跟前。

近了看，終於可以確定這龍並不是什麼活物了。

天尊伸手戳了戳龍身上的鱗片，感慨：「做工真精巧，敢情就是個機關啊！不知道誰做的，厲害了。」

小四子輕輕拍了拍天尊的手，天尊就低頭看他，小四子伸手一指龍頭上的角，天尊不解。又看小四子伸出小手，像是要去扳左邊的龍角，天尊就伸手握住龍角，往一側一拉，隨著他的動作，就聽到「喀嚓」一聲。

龍的兩隻角朝兩邊分開，頭頂打開，有一個方形的盒子被頂了上來，那盒子順著龍鼻子的斜坡滑了下來，最後啪嗒一聲，落到了龍張開的嘴裡。天尊伸手拿起來，發現是一個鐵盒子，烏黑玄鐵打造，沒有任何的花紋，也沒有上鎖，只是一側的搭扣扣著。

天尊拿著那個鐵盒子，看小四子，小四子伸手接過來，就要往懷裡藏。天尊瞇眼瞧他，「哎！我陪你又是跳崖又是避機關的，你拿了什麼寶貝啊？至少給我瞧一眼啊。」

小四子眨眨眼，瞄了天尊一眼，似乎有些猶豫。天尊晃晃他，那意思──給我瞧瞧唄，你看咱倆這麼鐵是不是！

第三章

等人都走了，趙普問賀一航：「怎麼看？」

賀副帥微微皺著眉，坐在那兒搖頭：「無論真假，都不是什麼好事。」

趙普嘆了口氣，「我也是這麼想啊。如果是真的，那我有些擔心展昭白玉堂他們，如果是假的……」

賀一航：「如果是假的那就是在拖時間，或者說，是想逃走吧？」

趙普點了點頭，「換言之，那個什麼九龍吸水，也不存在。」

賀一航托著下巴，「嘖……我們是不是找人商量下？」

趙普點點頭，讓赭影去找公孫。沒一會兒，赭影跑回來說，公孫和小四子帶著殷侯和天尊騎著么么飛去蜀中了。趙普一聽愣了：「吭？那書呆飛去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