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貴公子跑到邊境躲是非,沒想到遇上更大的麻煩……
拒絕了親王求愛的貴公子,賽拉斯,被發配到邊境反省反省,順便找個理由昇爵。
卻不料在一次簡單的任務中出了差錯,一隻手都被壓爛了,就連來救他的上司,李恩,也身受重傷。
還來不及對對方表達感謝,就見對方撲了上來,牙齒專往脖頸咬。
不是吧?你是救了我,但我沒說我要以身相許,李恩,我拒絕你的標記!
儘管如此,實際上任務失敗的罪責,還需要調查,賽拉斯不僅要等候軍事法庭裁決,甚至成了被監管者,一舉一動都要經過李恩許可。
正忿忿不平地想著要怎麼弄死這個狂妄平民的賽拉斯,卻發現了李恩的另一個秘密……
「你快點……進去。」
李恩說:「萬一標記了呢?」
塞拉斯皺了皺眉:「不會的,我是S級。」
李恩說:「很巧,我也是。」
塞拉斯伸手把李恩的【喉結】上的手動開關摁掉:「你不是啞巴麼?能不能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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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獲得救援的代價會不會太大了?
塞拉斯˙O˙龍德少將,垂頭喪氣地坐在艦長休息室那張豪華的大沙發上,穿著病號服,脖子後頭貼滿了各種醫用記錄條碼。他眼窩深陷,柔軟的栗色頭髮凌亂覆蓋在額頭上。
星艦指揮官的額頭上是被金屬片飛濺割出的血口,右手臂整個被救生艙的蓋板壓爛了,在診療室的時候做了暫切處理,放到培養槽裡修復。由於來救援的飛船不如基地裡設備好,他暫時得不到那些鉅細靡遺的昂貴的納米組織修補,只能保持這狼狽樣直到身體自然癒合。
他不停用剩下的左手去扯右手空蕩蕩的衣袖──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截肢,讓驕傲矜貴的指揮官大人非常不適。
「我早該想到的,這是狡猾聯邦豬的圈套!現在一切都完了,帶過去的艦隊全軍覆沒,我要上軍事法庭了。」塞拉斯臉色蒼白地說。
他升為少將才不到一個月,而現在,他可能要面臨一擼到底的罪責了。對面是他的同僚,確切的說是他的上司──李恩中將,他沒有向塞拉斯表示慰問的意思,而是站在房間中央,沉默,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李恩穿著一件襯衫和軍褲,看上去就是剛出了手術艙後隨意套上的。襯衣被汗水溼透了,貼在他身上,顯露出那塊壘分明的肌肉線條,可以看到強效繃帶包裹著他的肩背。那凌亂的穿著和戰損讓李恩看起來更像個在戰場上拚殺的陸軍機甲兵而不是帝國邊境的總指揮官。塞拉斯回想起著陸的時候那慘烈的狀態,有點擔心李恩的脊背傷勢。那種撞擊和摩擦就算是機甲內部穿著緩衝駕駛服那也夠嗆,而目前不回到基地,也不可能進行最終的細胞修復。
「李恩閣下,你忘了戴你的【喉結】了。」塞拉斯拽了拽自己燒焦的頭髮,漫不經心地提醒。
李恩的喉結上面有一些新鮮的輕微炙傷,這痕跡一直連到腦後,量身定做的智慧助聲器不見了,所以現在李恩只能發出沙啞的呼吸音,不能說話。他本來就是個殘疾,助聲器故障之後,他只能保持沉默。這塞拉斯是很理解的。所以他大概只能自說自話了。
對於剛剛捨命救了他的這位同僚以及上司,塞拉斯其實談不上多親近,要說為什麼,並不是歧視殘疾人或者平民出身的緣故,極大可能是因為這個傢伙的性格。沉默寡言或許是因為他喉嚨受傷,但無論什麼時候,塞拉斯和李恩那雙褐色眼睛對視,總有種被盯上的感覺,就像是被一隻維納斯星的斑尾星龍盯上那樣心裡毛毛的。
塞拉斯伯爵是個有教養的貴族,他以極好的涵養容忍了這種眼神,還能偶爾開個玩笑。這個不算太熟的同僚下了機甲,傷都沒顧上治療倒是先來看他,也算很有良心了,但他什麼都不說,還死死盯著自己看,就讓塞拉斯感到氣氛緊張。
塞拉斯當然不會誤以為李恩是發情期到了。這可憐的傢伙曾經在慘烈的十字星會戰中脖子受了危及生命的重傷,非但傷到了喉骨聲帶,阿爾法腺體也受損了,從此成了一個「啞炮」。他的阿爾法外信息素消失了,就像貝塔那樣不能被聞見,對一個阿爾法來說就是社會性閹割。要不是著陸之後很長時間沒有得到救治,這些傷其實都可以靠細胞打印恢復如初,可惜他當時不是個貴族,身上沒有定位器,也沒有最高的醫療資源許可權,掙扎了三個月後才獲救,那時候一切都晚了。
以塞拉斯本人的角度來看,不再是「完整的阿爾法」這件事也不見得是什麼災難,不過就是回歸到了貝塔的平靜中。他自己。分化為歐米伽的時候也曾經希望性成熟不要到來,那太煩人了,但他非但腺體超健康,測試荷爾蒙水準還居然是個S級,這就意味他此生註定與禁欲無緣了。
塞拉斯是一個名門血統的公子哥,一個歐米伽,他的志向不是幫助維護家族榮耀,建立利益紐帶,延續尊貴血脈那麼無聊。他的志向是自由自在吃喝玩樂。阿爾法的標記並不是各種全息電影,遊戲,以及文學作品描述中那麼美好。有歐米伽認為那就像是一個噩夢,尤其是被不怎麼喜歡的阿爾法標記。塞拉斯在了解了這個情況之後,覺得以他這般身分地位和年紀,真沒必要一定得嘗試。
王都不缺乏奇葩貴族,塞拉斯少爺討厭標記這種事,也沒有奇葩到驚世駭俗的地步,只不過他的性格確實任性驕縱,以至於因此惹來了禍事。
在兩年前的某個夏季宮廷宴會上,年輕氣盛的龍德伯爵初入帝都的社交季,不巧遇上了著名的花花公子,素有「頂級歐米伽集郵冊」之稱的喀戎親王。喀戎跟往常一樣對他展開了熱烈的求愛,但可能應該是說了些糟糕的話或進行了一些糟糕的行為,所以塞拉斯少爺想都沒想就把手裡的月石香檳潑了上去。至此為止,事情還有挽回餘地,藉口自己手滑沒端好即可,但接下去小少爺在盛怒中痛駡了孟浪之徒,說了:「滿腦子就想著標記,你會不會是蟲星返祖?」「只要見到免疫級別高的歐米伽就想來一發的是所謂的TOP癖發作嗎?」之類過分的話,這就比較難辦了。
周圍的賓客圍觀了這個慘劇的發生。皇帝和龍德家族都覺得挺尷尬的,處罰誰都不太好。念在塞拉斯正式性成熟才沒幾個月,還是二十歲的小朋友(*在這個平均壽命一百八十歲的現代,性成熟通常在18-20,16-18歲的時候開始分化第二性別,也就是阿爾法的環節和歐米伽的內生殖腔正式發育。)不能跟剛成年較真。皇帝並未降罪。龍德家倒是很果斷,立刻就自行處理了,他們把年輕的弟弟發配,不,調任到了偏僻的帝國邊境來當守備軍,在這個鳥不拉屎,離開帝都極遠的地方,就當作是面壁思過。
家族事先調查過此處情況。指揮官是個殘疾人,傳聞中失去了「生育能力」的阿爾法。
李恩˙多莫、沒有信息素,不發情,據說陽痿,還是個啞巴,正是哥哥們放心安置弟弟不會因為性格和性別跟地頭蛇起衝突的那種環境。李恩不是貴族出身,他是帝國門閥林立下罕有的平民出身將官,並非龍德家的派系。他戰功赫赫,是少數幾個阿爾法戰略指揮專家,出色的王牌機甲騎士,黑死神的唯一駕駛者。皇帝陛下按照軍功規則頒給了李恩一個子爵的爵位,對平民已經是破格抬升了,但李恩似乎日常並不喜歡別人以爵位相稱,他性格可能是因為殘疾的緣故,風評中性格古板沉悶,可以預見塞拉斯的邊境巡邏任務會多麼無聊苦逼如同坐牢,也算是一種默認懲罰了。
皇帝和帝國元帥軍部總長海德里希大人欣然同意這個處置方式,火速把這位少爺扔到了十字星域報導。塞拉斯少爺僅僅只是來打打醬油避個難,順便繼續給龍德家增加點兒封爵位的藉口,想法就是這麼簡單。
但是,計畫趕不上變化。塞拉斯偏偏遇到聯盟的黑色雇傭軍「山貓」。
他確實是收到了柯庭部隊追蹤山貓的信息,打算來個合圍,但還沒趕到正確地點,就已經被山貓預先埋伏在小行星帶的陷阱捕捉到了。在遊擊戰中,塞拉斯這樣的年輕貴胄的戰爭經驗實在少得可憐,他遭遇的失敗不能全部怪他判斷失誤,山貓對比塞拉斯來說算是一種類似天災的不可抗力。塞拉斯這一次大難不死絕對是運氣爆棚……或者就因為戰友搶救及時。
是的,李恩中將,這個直屬上司,邊境總指揮官,單槍匹馬的駕駛著座駕黑死神,把救生艙給營救了。光是這段描述就顯得很不可思議,而塞拉斯也覺得自己能活著很不可思議。塞拉斯少爺是沒想過能給指揮官添了這麼大麻煩,但大家都活著,就得考慮後續問題了。
「李恩,帶上你的【喉結】,我得跟你談談!」塞拉斯說。
李恩聞言只是摸了摸自己的喉結部位,他的舊傷因為助聲器被拆掉而露出來,傷口有些猙獰,橫貫了整個頸部,包括後勁的外信息素腺體,他似乎沒有交談的想法,只是走到了塞拉斯坐著的沙發前面,遲疑地跪下一邊膝蓋與塞拉斯平視。
塞拉斯看到了李恩嚴肅的表情和通紅的眼眶,那雙褐色但是虹膜帶著細碎藍色冰碴的眼睛,以及額頭上細密的汗水。塞拉斯皺了皺眉,出於對上司健康狀態的關心,他伸手觸摸一下李恩的身體和脈搏,檢查他的體溫,但他的手被李恩一把攥住。
李恩握住塞拉斯的指尖,貼上自己的嘴唇──溫度是對的,活著的溫度。還有塞拉斯身上的甜蜜的信息素味道。當人類恐懼或者受驚嚇的時候,腺體會不自覺的洩露出更多的信息素。塞拉斯身上的甜蜜香味在劫後餘生之後依然縈繞不去,混合著貴族專用的古龍水【黃金蜂蜜】。兩種味道融合成了塞拉斯特有的氣味兒,就像陽光投入一片黑色迷霧中那樣,驅散了李恩昏沉黑暗的燥熱。
塞拉斯活著,他要保護的人在此處。
「長官,您是著落的時候衝擊太大,撞到腦袋了嗎?還有,你的手很燙,你在發燒。」塞拉斯遲疑地企圖抽回自己的手。從來沒想過李恩這種冷冷淡淡的傢伙居然也肯主動碰觸別人。而李恩只是緩緩搖頭。塞拉斯完全沒意識到就在半小時前離死亡有多近,也許只差幾秒鐘,他也沒意識到,李恩˙多莫在短短的十五分鐘裡又怎樣爆發了驚人的行動力,指揮第四序列艦隊的旗艦單獨躍遷,完成了幾乎不可能的營救軍事行動。很少有人能完成,在並不遙遠的帝國戰爭史上的記錄保持者中,除了李恩外都是歐米伽指揮官。
──分化後的歐米伽體內王蟲基因會變得活躍,由此更適合成為指揮者,而阿爾法可以做到這程度是很不容易的。
「好吧,你要還能撐住的話,就聽我說,李恩,我的判斷沒有錯誤,這真的無法預判,如果因為這次的全軍覆沒就要槍斃我,首先得找個在拉姆行星帶防線內比我好使喚的傢伙來代替我。讓軍部找去吧!」戰場上的年輕敗將剛剛劫後餘生,開始關心自己的仕途,努力為了自己辯解,但才說了幾句,一雙大手就捧住了他的臉龐。
李恩凝望這張俊俏的,帶著傷痕的臉,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感謝命運讓他沒有遲到一步。
這個怠惰而吵鬧的公子哥還活著,還能摸到體溫,他試探著伸手,抵住塞拉斯的左胸,年輕男人的胸膛中鼓動的心跳活力四射。
塞拉斯已經覺察到了情況不對,他雖然是個公子哥,但也好歹是個軍人,是有危機意識的。他反射性地抓住李恩放肆的手腕,卻發現自己的力量薄弱得過分,這是抗排異藥的副作用。塞拉斯一個眩暈,已經被摁在了沙發上,李恩的鼻尖幾乎貼上了他的鼻尖。
李恩的喘息聲粗重,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塞拉斯。他強行的控制自己不去靠得更近,或者去嗅聞塞拉斯散發甜香的脖頸。
塞拉斯˙龍德,帶著恒星的光輝顏色降臨幽暗邊境的存在。他像團不安分的炭火,隨時能把星艦指揮室燒著,或者還能點燃整艘星艦。
塞拉斯本人都沒意識到,自己的歐米伽氣味兒在受傷和驚嚇之後更濃了,當甜蜜的氣味充盈整個艦長休息室。李恩就像是置身暴風雪夜唯一的壁爐木屋。李恩的腺體受了損傷,就算他發情,信息素也無法傳達給別人,以作為警告和勾引。但塞拉斯不一樣,他是個S級的歐米伽,他的信息素足以喚起任何一個阿爾法。當初李恩第一次見到他,就像是從夢中驚醒過來的林神,默默注視著在他領地的池塘中剛剛誕生下來的妖精。
他只是看著就足夠了。但是情況有了不同,塞拉斯今天差點就死了。如果他死了,那麼一切就又會陷入永夜的冰封中,就像是那些已經逐漸熄滅的星系,最後黯淡的成為了吞噬一切的孤寂的黑洞,李恩不想被這絕望吞沒,於是他開始自救。
「李恩……你想怎樣?」塞拉斯被李恩寬大的手掌摁住胸口。他的掙扎沒起作用,後面已經沒有挪動空間了。他義正辭嚴地說:「您能放開您的手嗎?我喘不上氣。」
李恩的體溫攀升,無法壓抑的饑渴和狂暴的攻擊欲望混合在一起,衝擊他的身體。他知道這不是單純的發情,而是S級免疫等級會面對的問題──戰場熱。他的症狀也並非一般的戰場熱,而是更加嚴重的情況。藥物抑制劑無法緩解這種情況,他剛才已經試過了,普通的抑制劑對他而言杯水車薪。李恩認為自己不能放開,他需要塞拉斯的幫助。他湊近他,像是要親吻上來,但又在呼吸相聞的地方停下來。
塞拉斯惶恐地看著對方的眼神,這種眼神又來了,彷彿盯著自己的所有物或者瞄準了獵物。現在這眼神更有侵略性也更加狂暴,這是阿爾法發情的眼神。塞拉斯雖然沒什麼對峙的經驗,可是他覺得自己好像能確信。怎麼辦,他平地巡邏能遇到山貓就夠倒楣了,還遇上殘疾阿爾法發情了。
「……啞巴,不,長官,你就算是發情期到了也得克制自己。你記得軍法嗎?強迫歐米伽是會被槍斃的!」塞拉斯一旦意識到是怎麼回事,立刻背後發毛。他使勁兒推了李恩一把。他受過培訓,知道怎麼正確面對一個發情期阿爾法。首先他就得明確表示拒絕,接著使用抑制劑和鎮靜劑。他瞥向了金屬門,所有的休息室大門鎖附近一定會配備速效抑制劑,他必須找機會從李恩的攻擊範圍內離開。沒等他想到緩兵之計,撕拉一聲,脆弱的病號服就被一隻手掌撕開了,露出了剛做完手術的缺乏血色的身體。
李恩確認,塞拉斯是完好的,沒有殘破到血肉模糊,無法修復,不是肉塊連著折斷的脊髓……這具身體還是安全的,在他的壓制下非常具有活力的掙扎。
須臾間,因為慌亂產生的歐米伽信息素香氣更加濃郁了。
帝國研究所首席教授陳寫˙B博士提醒過李恩──最好不要再駕駛黑死神了,不然就會引發難以估計的後果。
最直接的後果就是S免疫級別的阿爾法在激素過量分泌之後陷入【返祖型間歇精神狂亂】,俗稱戰場熱,但一旦修改過基因後,這種戰場熱就非常難以控制,並不是單純用抑制劑平復體內激素峰值就行了,這是一種肉體精神共同造就的病狀。
但李恩別無選擇,用普通的機甲無法在那麼險惡的環境下進行救援,速度趕不上,也可能連同自己一起送命。為了救出塞拉斯,就必須駕駛黑死神。
在他經歷了黑死神機甲的直接的神經連接之後,在他使用了過多嵌合腺體激素來調動身體潛能,五感全開,肉體和精神一同催發到極限之後,他超過了安全駕駛時間,他沒仔細算到底超過了多久。而且也沒人知道這種情況下,他受了重傷刺激又會讓戰場熱發展到多嚴重。李恩自己都不知道。他只記得,在五年前最後一次使用黑死神的時候,他因為戰場熱失去了意識,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帝國的研究所了,而他留下的場面像一場野獸造成的大屠殺,儘管殺死的是敵方戰員,破壞的也是敵方設備。
他醒來的時候,頸部腺體也被切除了,陳寫說,這證明在戰場熱發作的時候,他還有神志,因此為了緩解症狀,自殘腺體來壓制狂暴和恢復清醒,但很顯然哪怕是自殘,他也沒恢復神志,他本人則毫無記憶。基因改造不可逆,因此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要去碰觸那個極限的開關。
他考慮過現在應該怎麼辦,他超過了最極限使用時間,他很可能會像上一次那樣陷入神志不清的情況。或許他得找個地方讓AI潘恩把他立刻囚禁住,但他又清醒的知道,只要自己現在出了問題,那麼塞拉斯的「候審監管人」就會轉換許可權,不知會到誰手裡。
這種非常時期的監管人的許可權非常大。假如這次的襲擊是針對塞拉斯的一場預謀,那麼他不能信任別人來看護塞拉斯,因為或許有人正在等著這個機會來進行陰謀。
他只能信任自己,他必須清醒著保護他,繼續當監管人。
AI潘恩在植入內耳的耳機裡呼叫他,問他是否需要緊急處置。李恩沒有回應,一個內心的聲音隱隱的響起,提醒他,催促他──其實你知道,如果你這麼幹的話,你就可以安全的撐過去。連陳寫也告訴過你,這個理論上的可能性。
「李恩!我拒絕成為你發情的對象!」塞拉斯憤怒地聲音把他從渾噩中驚醒。
李恩的手掌貪婪地摸索那赤裸溫熱的活著的身體,眼神梭巡著自己的領地,而呼吸漸漸急促。真令人慶幸,也令人生氣,因為他不夠強大,差一點就失去他了。
塞拉斯很敏感的察覺到了那陰鬱的怒意,但他不確定這怒意是衝著誰的。所以更加害怕了。
塞拉斯就算是沒有陷入手術後的藥物作用裡也和李恩的體格差了一個量級,塞拉斯是特別典型的歐米伽,而李恩確實阿爾法裡都比較強壯魁梧的,論武力值,塞拉斯毫無忌諱。
都到了這個境地,再裝不懂的話就真的沒意思了,塞拉斯倒是氣憤勝於害怕,他簡直氣得發抖,好容易組織起語言:「現在你要幹嘛?要上我嗎?你瘋了嗎?!你剛救了我的命!你知道違背我的意願搞我之後你會被槍斃嗎?你對著只剩一條胳膊的歐米伽也能發情?變態的返祖殘廢!瘋子!」
第一章獲得救援的代價會不會太大了?
塞拉斯˙O˙龍德少將,垂頭喪氣地坐在艦長休息室那張豪華的大沙發上,穿著病號服,脖子後頭貼滿了各種醫用記錄條碼。他眼窩深陷,柔軟的栗色頭髮凌亂覆蓋在額頭上。
星艦指揮官的額頭上是被金屬片飛濺割出的血口,右手臂整個被救生艙的蓋板壓爛了,在診療室的時候做了暫切處理,放到培養槽裡修復。由於來救援的飛船不如基地裡設備好,他暫時得不到那些鉅細靡遺的昂貴的納米組織修補,只能保持這狼狽樣直到身體自然癒合。
他不停用剩下的左手去扯右手空蕩蕩的衣袖──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截肢,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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