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自由安排

顏詩情自然不知道香桃香杏姐妹倆是如何談的，也不知道香桃是如何勸的顏春燕，等她帶著阮洋和阮大樹等人回來時，阮老八已經坐在堂屋內了。

廚房內，阮老太笑容滿面與霍嬤嬤客氣道：今兒個就委屈妳與我們一道在廚房吃飯，希望妳也不要見怪。咱們鄉下人，也沒那麼多講究。

霍嬤嬤看著廚房擺得一桌，又看了看周圍的一些小媳婦，點頭道：老奴入鄉隨俗，今夜在此叨擾，本是過意不去，哪還能講究那麼多！

等顏詩情進廚房時，廳堂裡的男人們已經吃上了，廚房裡的婦人們同樣也是坐好了，卻沒人動筷，便道：奶奶，外頭都吃上了，妳們趕緊啊。這天冷，再不吃，一會兒都要涼了！

她說完這話，看到霍嬤嬤有些拘謹地坐在角落裡，而她的身旁則是臭著一張臉的顏春燕，忍不住嘆息一聲：奶奶，可還有多餘的飯菜？這裡人多，許是坐不開，我陪霍嬤嬤去廂房裡吃！

雖然霍嬤嬤是江府的下人，有時候用的是霍依依賞下的，但她身為江府的管事，又從未吃過什麼苦，要她與一波婦人圍坐在一塊吃，還真是為難她了。

也不知阮老太是故意的還是如何，她聽到顏詩情這話後，看霍嬤嬤沒應聲，就道：今兒天晚，做的東西不多，都在這了。要不，我給妳們炒兩道菜去？

顏詩情看她奶奶這樣，眉心一皺，有些不解。難道奶奶覺得霍嬤嬤只是個下人，所以沒必要另辦一桌？

霍嬤嬤看了一眼顏詩情，又見阮老太淡淡地掃向自己，心下忍不住嘀咕起來，莫非這丫頭的身份還真大有來歷？

如若不然，這老太太的底氣從何而來？畢竟就她所知，這老太太也是懂得一些大戶人家的顧忌。

想歸想，霍嬤嬤還是道：顏姑娘不必麻煩了，老奴就坐在這兒與大夥兒熱鬧熱鬧，不必麻煩！

顏詩情看她眼底沒有勉強之意，這才端了飯碗，坐到小娃身邊。

小娃看到顏詩情，剛要起身，就被她壓住，輕聲道：現在沒必要顧忌那麼多，先吃飯！

廳堂裡，許是有阮洋作陪，男人們吃得好不暢快，偶爾還能聽到爽朗的笑聲傳到廚房裡。

廚房內，不知是不是顧忌到霍嬤嬤，原本一個多月沒嚐過葷腥的阮家坑的婦人們，此刻吃得有些拘謹，除了顏春燕外。

顏春燕才不管那麼多，她在見到桌上的葷菜時，雙眼發綠，別人不吃，她剛好可以吃個痛快。

只見她大塊大塊的夾肉，碗裡一塊，嘴裡一塊，喉嚨裡一塊還沒咽下去，筷子裡又一塊，眼睛則是盯著碗，恨不得將其端到自己跟前。

霍嬤嬤好似沒看到一般，只夾著眼前的素菜。

阮老太忍了又忍，過了會兒，見她還如此，終於忍無可忍伸筷子敲了下她的手，怒道：妳是餓死鬼投胎不成？

顏春燕喉嚨裡那個剛咽下去，嘴裡還在嚼動，正打算把筷子裡的也送到嘴裡，就被阮老太打落，頓時惱怒：娘，妳還讓不讓人吃飯了？妳要是不想我來吃飯直接說就是，還非得讓人來請了，又不讓吃。

阮老太氣得面色通紅：誰不讓妳吃了？妳瞧瞧妳那個德性，瞧著我都覺得丟人。

顏春燕聞言，將嘴裡的肉咽下去後，把筷子朝桌上一扔，大聲道：嫌我丟人，妳就不要讓我來啊。來了不讓吃，還說我丟人，我都不知道妳什麼意思。先是不要芝芝和大哥，非得跟這個野種背井離鄉，來這裡落戶。怎麼，現在又要和我鬧，好和我斷絕關係嗎？

桌上的人被顏春燕那句野種嚇一跳，紛紛看向阮老太，有些不明白具體是怎麼回事。

霍嬤嬤卻是放下筷子，掏出繡帕，擦了擦嘴角，又往角落縮了縮。

小娃聽到顏春燕那句野種後，直接怒紅了臉，當下筷子往桌上一拍，只聽啪一聲，桌子左右搖晃，她蹭地一下站起來，看向顏春燕。

妳說誰是野種，有膽再說一次？

顏春燕見狀，咽了咽口水，心砰砰直跳。她怎麼就忘了，這煞星還坐在這裡，這下估計要壞了！

阮老太反應過來，怒紅了眼，看著顏春燕深呼吸兩口氣，道：既然妳不想來這裡，那便走吧！這次就算了，下次在讓我聽到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

顏春燕聽阮老太的話，心有不甘，可看向小娃惡狠狠地望著自己，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重新坐了下來，看向顏詩情：去，重新給我拿雙筷子！

她還沒吃飽，現在回去那也太虧了。

也不知道這野丫頭到底從哪賺了些什麼虧心錢，不過一頓簡單的飯，就弄了這麼多肉，這些只怕都夠他們家吃上一年了。

顏詩情好似沒聽到一般，簡單的扒拉了兩口飯後，下桌：嬤嬤，天色不早，我帶妳去洗漱。妳早些休息，明日還要趕早回去！

霍嬤嬤本來還想從顏春燕嘴裡聽點什麼消息，現在看情況是沒有了，便也隨著顏詩情起身下桌。

廳堂裡的熱鬧，襯得外頭冷清不少。

顏詩情陪著霍嬤嬤消食，出門摸黑在附近轉悠了一圈，這才回到右側廂房。

她進屋後，就看到小娃端了一盆洗漱水過來，這才面帶歉意道：今天真是讓妳笑話了，嬤嬤洗漱後，早些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了，這床上的被子是奶奶新做的。

霍嬤嬤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棉被，望著顏詩情遠去的背影，心下對她越發的疼惜起來。

顏詩情剛出霍嬤嬤的房間，就聽廚房裡傳來阮老太的怒吼聲：滾，我沒有妳這樣的女兒，給我滾！

廚房內，顏春燕捂著左臉，望著阮老太怒道：妳們這麼有錢，給我點怎麼了。看看，看看，今天晚上這些肉，往常我一年吃的，都沒妳一頓的多，我拿五兩怎麼了？

原本還圍在廚房，幫忙收拾的幼花等人見狀，面面相覷了會兒，便停下手中的動作，開口道：堂姑，我看天色不早了，家裡還有點事，我就先回去了！

是啊，姑婆，天色不早了，家裡孩子還小，沒我看著不行，我也先回去了！

我也有點事，先走了！

面對三三兩兩走的村婦，又看了眼廚房的狼藉，阮老太再次氣得胸口疼痛。她怎麼就生出這麼個四六不分，什麼都只顧自己的孩子來？

顏春燕看大家都準備走了，阮老太也不說話，便以為自己是站了理，越發捂住自己袖兜中的銀錢，往廚房門外走去。

我家也有點事，兩個孩子都還沒吃飯呢，我也先回去了！

阮老太看她還想趁機跑，忙大喝一聲：給我站住！

楊家村的村婦以為是叫自己，紛紛停下腳步，回過頭來，顯得有些無措。

顏春燕好似沒聽到一般，擠開站在門口的人，疾步走了出去，好似身後有惡狗在追她。

顏春燕，妳給我站住！阮老太站在那，氣得連名帶姓喊了出來。

廚房的舉動，引起了廳堂裡男人們的注意。他們也是吃完飯了，正坐在那嘮嗑，這廚房的吵鬧一齣又一齣的，他們想當做不知道都難。

眼下看阮老太連名帶姓的喊人，阮洋等人下意識地朝阮老八父子看去。

阮老八當下被掃了面子，心下惱怒兒媳婦的不懂事，但他作為公公，也不好管教，瞬而對阮風道：你去看看到底咋回事。

阮風走出廳堂時，顏春燕已經到了大門口，因天色暗沉，門口又沒燈籠，他看不見人在哪，便道：香桃娘，妳在哪，怎麼惹娘生氣了？

顏春燕剛把門栓抽開，聽到自家男人的話，想要踏出去的腳步一頓，有些不甘願的出聲：我沒事惹她生氣做什麼，是她自己年紀大了，愛沒事找事。家裡香桃和香杏都還沒吃飯，我先回去瞧瞧！

在這說話的工夫，顏詩情和阮老太等人已經走了出來，皆是站在院子裡。

阮老太聽她到現在還嘴硬，氣得一股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伸手指著她直抖。為什麼一個個都這樣？雪芝偷錢，春燕也偷錢，合該她這個做娘，做奶奶的，就活該被偷？

她到底都養出什麼樣的人啊？賊女，賊孫？

小娃看阮老太這樣，便縱身一番，跳到了門口，堵在那，不讓顏春燕出去。

顏詩情提了燈過去，見她始終捂著袖兜，眼底閃過一抹疑惑，道：姑姑這袖子裡藏了什麼東西？

顏春燕往後一退，眼底帶著戒備看向顏詩情：能有什麼東西，讓開，我要回去了！

銀子！阮老太喘了半天氣，這才說了兩個字。

阮老八聞言面色一沉：春燕，什麼銀子，妳是不是拿妳娘的銀子了？

一向護著自己媳婦的阮風聞言，也愣在那。他媳婦，來這裡是做賊來了？

顏春燕面對阮老八的質問，阮老太的不甘休，索性也豁出去了。橫豎在這裡的人早晚都會知道是怎麼回事，她明天也要搬走了，就算撕破臉，那又如何？拿了錢，才是王道。

我可是聽清了，我娘來這裡吃香喝辣，馬上還要住進三進院呢。她這麼有錢，我這麼苦，連買地的銀子都沒有，拿點怎麼了？我也是她的兒女，她的錢也有我的一部份，總不可能全便宜外人吧？

她說外人的時候，還特地看了一眼顏詩情。

眾人被她的理所當然唬住，一時不知該如何介面。

反倒提著燈籠站在門口的顏詩情聞言，沉著一張小臉道：妳拿了多少銀子，全給我交出來。這家裡的每一分銀錢，都是我賺的，妳有什麼資格拿？妳說奶奶的銀錢，她年紀大了，身子不好，又做不得活，哪裡來的銀錢？

第一章 自由安排

顏詩情自然不知道香桃香杏姐妹倆是如何談的，也不知道香桃是如何勸的顏春燕，等她帶著阮洋和阮大樹等人回來時，阮老八已經坐在堂屋內了。

廚房內，阮老太笑容滿面與霍嬤嬤客氣道：今兒個就委屈妳與我們一道在廚房吃飯，希望妳也不要見怪。咱們鄉下人，也沒那麼多講究。

霍嬤嬤看著廚房擺得一桌，又看了看周圍的一些小媳婦，點頭道：老奴入鄉隨俗，今夜在此叨擾，本是過意不去，哪還能講究那麼多！

等顏詩情進廚房時，廳堂裡的男人們已經吃上了，廚房裡的婦人們同樣也是坐好了，卻沒人動筷，便道：奶奶，外頭都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