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段親身經歷、血淚交織的歷史紀實
你可能不知道──
二戰後的緬甸發展,與臺海局勢休戚與共。
看似與你我無關的情節,卻近在眼前真實上演。
種種鮮為人知的故事,且看作者在書中娓娓道來……
在陰錯陽差的際會下,作者親身經歷金三角果敢地區的風雲變幻!
從撣邦革命軍與緬甸政府軍的激戰衝突;
再到緬甸共產黨的武裝革命;
甚至是後來推翻緬共的果敢同盟軍。
讓作者以生動的妙筆,引領著讀者穿越時光,見證昔年……
與同伴一同翻山越嶺,深入敵境;
陪著果敢人民爭取民族自治。
深切感受大時代戰亂中人生的悲歡離合,
一幕幕躍然紙上的場景,讓你身歷其境,體驗緬邊三十年的動盪。
作者簡介:
荀魯
漢族,籍貫為雲南昆明市祿勸縣。父親是國民黨政府軍校級軍官,大陸變色,即以軍統特務的罪名遭關押,直至一九七五年才釋放出獄。在此背景下,作者被貼上「黑五類」子女的標誌而飽受各種政治上的苦難!
由於種種陰錯陽差的因緣際會,作者介入了金三角北部果敢地區的時局紛亂,親身參與當地的風雲動盪,時間長達近三十年之久。其間經歷了由撣邦革命軍與緬政府軍的火血衝突、緬甸共產黨的武裝革命,以及推翻緬共後與緬政府分分合合的果敢同盟軍……
這一切,作者從頭到尾都參與其事,經十多年時間的沉澱後,決定將這段血淚史公諸於世。這部作品雖是作者的人生歷程,卻反映了大時代大變革浪潮中的一朵浪花,並真切展現了海外僑胞在外求生與發展的艱辛歲月和無比熱愛生活的真摯情感,不由得不使我們對海外僑胞油然而生敬意!
章節試閱
「韓同志,這裡就是中緬邊界。我們要下菁子去割帽葉,你在這裡歇著,等大夥割好葉子,再一塊兒回家。」柳水鄉生產隊長關照說。
「啊!這山梁就是國界?」韓曉人大吃一驚!
「怎麼沒有標記?」
「界碑豎在上面山頂。韓同志若有興趣,可由這條路爬上去,不遠處就是界碑。」
「真不簡單呀,王隊長。今天不和你們來,我真想不到國界附近竟是這樣荒無人煙,界碑埋在深山老林。」韓曉人感歎不已。
在他心目中,國境線不是拉著鐵絲網,兩邊碉堡林立,戒備森嚴;不然就是一條寬寬的無人地帶,雙方國防軍小分隊牽著警犬往來巡邏,一副如臨大敵的姿態。想到這裡,韓曉人不禁莞爾,「這些景象不都是從電影、小說中看來的嗎?真實情形經藝術家、作家一加工,完全走樣了。」
看著韓曉人驚詫的模樣,隊員們哈哈大笑起來。
「昨天晚上,隊務會議安排生產隊員活計,我不讓你知道今天要來的地方就是邊界,就是要給你一個驚喜。」王隊長抬起曬得黑紅的臉龐,滿是皺紋的大眼睛狡猾地眨著,衝著韓曉人笑笑;隨即又用深情的口吻表白道:「韓同志,近半月來你都在我們村蹲點,跟村民同吃同住同勞動,費盡心思為隊裡安排搞多種經營的門道。我見過許多幹部下鄉,來生產隊指手畫腳,住上一兩天就藉口有事跑回機關,享受一杯茶、一支煙、一張報紙,混一天的清閒歲月。只有少數像你這樣真心實意為農民服務的好幹部,才能不辭勞苦在農村紮根,把黨和政府的溫暖帶到農村,為我們辦實事。你真是我們的貼心人,只是太苦了你了。今天約你同來,是希望你來散散心,你就別跟我們下菁子了,在這裡輕鬆輕鬆吧!」
「那多謝大家的關愛了。反正上級指示過,國家工作人員一律不准越界,否則以叛國論罪。」韓曉人誇張地用手掌向脖子虛砍一下,開玩笑地說:「越界就是叛國,叛國是要被殺頭的。丟了吃飯的傢伙,可不鬧著玩的。」隊員們被韓曉人的風趣逗得哈哈大笑!
「還呆著做什麼,趕快下菁子去割帽葉,用不著的物品放在這裡,請韓同志代為保管。」王隊長下令。
隊員們一哄而散,消失在草叢深處。王隊長臨行叮囑韓曉人:「你不熟悉山形地勢,不要走遠,一到菁林就會迷失方向的。要真走到緬甸去,我也討不了好。」
「不用擔心,我不走遠,我只爬到山頂,去看看界碑而已。」
自己的辛勞能得到群眾的認同,韓曉人感到欣慰。和勤勞樸實而又心地善良的村民們一起生活勞動,韓曉人心理上的負擔暫時減輕了很多。農民的生活簡單,農活既苦又累,韓曉人成天都有一種饑餓的感覺。但他心中卻很充實,把頭腦中的苦悶煩惱拋到了九霄雲外。人走光了,周圍一下子靜悄悄地,只剩韓曉人。春末夏初,紅日高照、和風煦煦,陽光普照大地,碎銀從濃密的樹葉中透下,在草叢裡一晃晃地,猶如在跟韓曉人捉迷藏。天空晴得像用水洗過一般,湛藍高曠、微風拂面,幾片淡淡的白雲打頭頂緩緩飄過,生怕驚擾了寧靜的山林。高高低低、參差嵯峨的崇山峻嶺,近的墨綠、遠的淡青,幽靜地矗立在蒼穹下。草叢中群芳競放,紅的紅、黃的黃、藍的藍、白的白,點綴在原野上,一眼望不斷,猶如巧手織就的一幅錦毯。面對藍天白雲、茂林曠野,韓曉人沉醉在大自然的美景中。
「人生難得半日閒,拋離囂鬧覓仙苑。」韓曉人獨自吟道。
「唉!人與人之間不勾心鬥角,和平相處那該多好。」韓曉人很快從大自然那美好的恩賜中醒過來,回到殘酷的現實中,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不知縣城機關單位的文化大革命進展如何?會不會把自己調回縣銀行批鬥審查呢?」韓曉人的思緒被推向遠方,腦海中一幕幕難以忘卻的往事,走馬燈似地轉來晃去。
時間是西元一九六七年四月二十五日,韓曉人離開鎮康縣城所在地鳳尾壩已近半月。如火如荼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風暴席捲全國,已歷時一年多;那突如其來的一切,攪得人心惶惶,不可終日。紅衛兵小將的狂熱舉措,讓人目瞪口呆。「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就憑這句話,國家主席劉少奇成了赫魯雪夫式的修正主義頭子,成了叛徒、工賊、中國頭號走資派,在北京政壇湮滅影消。一大批幾十年來為革命出生入死,功勳卓著的黨政軍老幹部被打成黑幫,而關進牛棚;巨大的政治變故,震撼著萬里河山。隨著紅衛兵串聯來到鎮康,包括縣委書記、縣長在內的當權派,都成了當地資本主義在中國復辟的代理人,統統靠邊稍息。一切工作均由各機關單位那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的文革小組負責指揮安排。縣人民銀行也不例外,同樣成立了文革小組。但醫療、金融系統歷來都是知識份子成堆的地方,幹部中文化水準最不濟的也都是高中以上水準的中專生。這類人本就是歷次政治運動挨整的對象。領導一靠邊,大家都傻了眼,不知如何是好?
推來推去,剛參加工作三年的石光明,沾了父親是工人的光,榮任縣支行文革小組組長之職。平時喜歡文學,曾被視為有文學細胞,愛咬文嚼字及白專傾向的韓曉人成為副手。既然是文化革命,總得有人動動筆桿──非常時期嘛,用才不用德!在「抓革命、促生產」的口號下,各機關單位白天照樣上班工作,晚上時間學習。在文革小組領導下,各單位於會議室開批鬥會。會上大家根據當天的廣播、報刊摘要,暢談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大好形勢;檢查本地區、本部門的資本主義現象,揭發單位長官的修正主義行為。眾人侃侃而談,氣氛祥和,都是知識份子嘛,何必弄得劍拔弩張。所以此階段的批鬥會,領導與下級之間說話都是輕言慢語,風度優雅,態度溫和。而每逢星期日就在縣委大禮堂召開由革命小將紅衛兵主持的批判會,縣上的長官一律罰站,個個頭戴高帽,脖子上掛一塊紙牌,垂到胸腹。牌子上寫著:「死不悔改的走資派」、「反革命修正主義份子」、「劉鄧黑幫」等諸如此類的話。挨鬥的各機關領導人人垂頭低眉,一副誠惶誠恐的表情。
他們跟著紅衛兵小將高呼打倒自己的口號,使批鬥會氣氛隆重熱烈,聲震雲霄。批鬥會結束,紅衛兵小將及革命造反派在縣委招待所酒足飯飽之後,來到機關籃球場,執行批鬥的小將隊與挨批鬥的老幹隊比賽籃球,增進革命友誼,聯絡階級感情;以便更好地將革命進行到底。
夜幕降臨,萬家燈火,街道上人潮洶湧,縣城僅有的幾家飲食店總是高朋滿座。工農出身的幹部用高八度的大嗓門在高談闊論,爭相誇耀自己緊跟偉大領袖「革命無罪、造反有理」,捍衛無產階級專政,向「帝修反」猛轟的英雄功績。當酒足飯飽,頭脹耳熱之際,又忘卻一切,跟女侍打情罵俏,其樂融融。臭老九們沒資格在大庭廣眾亮相,也邀三五知己,在宿舍以茶代酒,研討這場暴風驟雨般時代巨變的來龍去脈。言談中,那種對工農份子不學無術可又趾高氣揚、高高在上、君臨一切,僅憑出身占據要職的不滿又無奈的心情,互相傳染;頓感前途渺茫,無所措置。縣委及機關領導,表面上已靠邊站;實際仍在幕後操縱著實權,引導運動的方向。在他們心目中,革命的意思是針對黨政軍內外,地富反壞右這類階級敵人的,順便也整合單位內不太聽招呼的愣頭青。藉運動之際給那些出軌的、脫韁的、冒尖的革命同道,正正方向、緊緊龍頭、磨磨稜角;若再不聽話的或看不順眼的,那就叫你吃不了兜著走。總之,要革命的是敵人,要整頓的是別人,這些都與自己無關。當然,每次運動都應由領導帶頭表態、吆喝炫耀。不這樣,群眾跟不上,運動火紅不起來;同時,階級敵人沒有適當的氣候,也不敢跳出來。所以,各級領導雖然對這次來勢迅猛的運動不夠理解,難於駕馭,但上述想法是不會改變的。這就是運動前期出現走過場,貌似熱烈火爆,其實是和風細雨;外看似敵我矛盾,內裡是人民內部矛盾那種思想鬥爭從嚴,組織處理從寬的運動模式。隨著運動的深入,老革命沒咒念了、工農幹部沒戲唱了、臭老九沒盼頭了。一切都是紅衛兵說了算,這就應了中國的一句古話:「英雄出少年」。
「工作一律停止,先務虛後務實。」各路紅衛兵頭目一聲號令,文化革命的形勢以「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的速度轉變,令鎮康全縣發生翻天覆地的動亂。批鬥會形成了武打劇場,造反派打造反派、紅衛兵打紅衛兵。把老革命打翻在地,再踏一腳,讓他們永不得翻身。罪名呢?因為他們是永不改悔的走資派、是國民黨特務、是內奸、是工賊。全縣的人都瘋了,打、殺、抄家,直鬧得滿城腥風血雨、人人自危、家家恐懼。批鬥會上批判者扯開了嗓子吼叫,聲音越大越顯得革命;嗓子喊啞了更是光榮。不久,政治氣候又是一變。
新的革命口號出籠:「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會打洞。」「父是英雄兒好漢,老子反動兒混蛋。」一霎時,紅五類、黑五類的劃分,把革命群眾截然分開。昔日的戰友,出身好的成了上賓,作了運動的主人;生在地富反壞右家庭的子女變為階下囚,成了革命的對象。韓曉人因是舊軍官家庭出身,屬黑五類中的「反」字派,被從縣人民銀行文革小組副組長的職位上打下來,變成混進革命組織內部的階級異己份子。此後,韓曉人白天和幾個「牛鬼蛇神」在支行營業室堅持工作,戴罪立功,晚上在批鬥會場,儘量自我羞辱,罵祖孫三代,低頭認罪;繼而慷慨激昂地表示要努力改造世界觀,緊跟毛主席幹革命。
有一天,韓曉人接到弟弟韓曉民從昆明寄來的一封信。拿在手裡又厚又沉,韓曉人心中打了一個突。
「奇怪!怎麼在這風頭上還敢寫信來?一定發生了重要事情。」韓曉人預感不妙。
為了避免政治糾紛,為了表明自己立場的堅定,韓曉人參加工作三年多來,很少和家中通信。偶爾寫信給家人,也大義凜然地來一番說教,要父母親認真接受改造,重新做人;同時聲明自己身為國家幹部,早跟家庭一刀兩斷,劃清界限。父母親當然明白子女的苦衷,在信件中叮囑韓曉人,牢記共產黨及人民政府的培養教育,好好工作,為人民服務。兩老信中也不忘表決心,要徹底改頭換腦,虛心接受群眾監督,力爭早日摘下剝削階級的帽子。韓曉人不經意地把信往抽屜一丟,輕鬆地對營業室值班的同事說:「黃繼先又來信了。他上的北京工業學院,是屬國防科委主管的軍事院校,不受文化大革命的衝擊。」
看到同事們被自己的話引起興趣,韓曉人接著說:「我也有點難以置信,居然會有人不受紅衛兵小將的干涉。但黃繼先上封信中告訴我,聶帥堅決不讓他們走出學校。有的同學提出要停課鬧革命,也被聶帥指著鼻子罵個狗血噴頭!」
「是呀!聶榮臻元帥真是英明。軍隊的確是亂不得。美帝、蘇修隨時隨地都在想鑽空子,妄圖顛覆我們偉大的祖國。人民子弟兵的責任重得很。」
「你這人是怎麼啦,別替美帝、蘇修吹噓好不好?我們原子彈都會造,還怕他們的核訛詐!」
「是呀!敵人膽敢踏入我國國土一步,就要把他們淹沒在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裡。我們最敬愛的林副主席不是在《人民日報》頭版發表過〈人民戰爭勝利萬歲〉一文嗎?我們支行文革小組不是專門討論學習過?」
韓曉人把來信一事掩飾過去後,跟著大夥罵罵美帝、罵罵蘇修。說實話,他很羡慕自己的同學黃繼先。在中學時兩人是同學,最要好。我對著你背英文單詞,你當著我默數學公式。每學期的頭兩名,都被兩人包了。學校的老師也很賞識他們,深為有這樣用功而優秀的學生而自豪。黃繼先一帆風順,考上知名大學。當韓曉人坐在營業室,看著擺在面前辦公桌上的同學來信時,心中百感交集;特別是那信封上印著北京工業學院幾個燙金字,像火烙在心上,酸甜苦辣一齊湧上喉頭,欣慰及自憐的淚水,順著臉頰下流。
「該死的階級成分!」韓曉人狠狠地自己罵自己。
「若家庭出身好,不也像黃繼先一樣考上知名大學了嗎?」打從那以後,一種自卑的心理使得韓曉人儘量不給黃繼先回信。可黃繼先不理韓曉人這一套,堅持每月給他寫兩封信。同事們都知道韓曉人有這麼一個上知名大學的老朋友,知道他們之間常有信件來往。而韓曉人也借這一層關係,把其他信件往來都說成是與黃繼先通信。所以每當接到家信,韓曉人順理成章地說是老同學來信。下班後,韓曉人順著街道向河邊走去。
傍晚河裡游泳的人已沒有了,河邊靜悄悄地,只有嘩嘩的流水聲伴著暮歸烏鴉的呱呱聲在耳邊響著。坐在岸邊的大石上,韓曉人掏出信來。弟弟那熟悉筆跡跳了出來。
「韓同志,這裡就是中緬邊界。我們要下菁子去割帽葉,你在這裡歇著,等大夥割好葉子,再一塊兒回家。」柳水鄉生產隊長關照說。
「啊!這山梁就是國界?」韓曉人大吃一驚!
「怎麼沒有標記?」
「界碑豎在上面山頂。韓同志若有興趣,可由這條路爬上去,不遠處就是界碑。」
「真不簡單呀,王隊長。今天不和你們來,我真想不到國界附近竟是這樣荒無人煙,界碑埋在深山老林。」韓曉人感歎不已。
在他心目中,國境線不是拉著鐵絲網,兩邊碉堡林立,戒備森嚴;不然就是一條寬寬的無人地帶,雙方國防軍小分隊牽著警犬往來巡邏,一副如臨大敵的姿態...
目錄
第一章 別了!我的故國
第二章 異域驚魂錄
第三章 果敢風雲
第四章 刀光倩影
第五章 曲高和寡
第六章 雛鳥離巢
第七章 東山血光
第八章 痛苦催生
第九章 逐鹿緬東北
第十章 決鬥
第一章 別了!我的故國
第二章 異域驚魂錄
第三章 果敢風雲
第四章 刀光倩影
第五章 曲高和寡
第六章 雛鳥離巢
第七章 東山血光
第八章 痛苦催生
第九章 逐鹿緬東北
第十章 決鬥
商品資料
出版社:集夢坊出版日期:2018-08-29ISBN/ISSN:9789869453875 語言:繁體中文For input string: ""
裝訂方式:平裝頁數:576頁開數: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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