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醜陋戰爭

西瑪曆一五○年。

婆娑島歷經一次擾亂悠久寧靜的戰爭。定居東側，游牧維生，被認為蠻荒落後的化外野民──魔族，一百六十八代魔王「巴姆」率領黑騎士團，越過東部邊境，展開一連串密集的掠奪行動。

根據西瑪國國民義務教育第七版歷史課本中，魔族無端挑起的侵略活動稱為「巴姆戰爭」；在最新編修的公民課本中定義魔族為：「其民天生愚昧，除肌肉發達外，一無是處，早年西瑪先民以破格之心，掃蕩遍布婆娑島的魔族，建立西瑪國城。」

最新編修的課本寫到這裡實在露骨，不難想像先前頒發國王文化獎給同志運動者時，網頁下方以屁眼通馬眼等低級詞彙充斥留言板，魔族和同運者的差別是沒辦法申請大法官釋憲，所以在魔族發起戰爭前，對魔族的歧視、販售、凌虐，加上媒體的過度渲染，魔族的地位仍不比關在動物園的熊貓圓圓。

西瑪國的國民總是對自己無法理解的事物提出一堆具體的批判，想要讓自己的生命去影響他人的生命，到底是西瑪國的義務教育出了問題，還是西瑪國人本身就缺乏對未知事物的思考，僅單純以符號來評定價值。

「曾經經歷過殖民統治的國家，總是過於自卑，得依靠無止盡的踐踏他者和無所謂的偶像崇拜，才能讓自己勉強好過一點。哎呀呀，難怪資本主義的消費意識催眠對西瑪國的效果如此有效，明明就是一堆垃圾，還張著嘴想吞入病弱的身軀，誰都知道我們只能全盤接受，連反抗的力氣也長不出來。」

國策顧問閉上雙眼，今天在立法院的例行議會，他不用報告，省去做投影片和講稿的功夫，整個人聳肩放鬆，好好聆聽議會的內容，今天的題目是勞工工時問題，目前在席次擁有最多人數的綠色貴族，利用票數優勢想通過新制的勞工工時法案，打算將原本每周四十工時的上限拉至五十四工時。

相信只要是勞工都不會贊同這項政策，然而，多數西瑪國民似乎表現干我屁事的態度，而綠色貴族積極地想通過法案，大概又偷偷摸摸地和某些財團進行掛勾，不過令國策顧問感到有趣，先前居留在西瑪國的魔族勞工，因超時工作逃走，卻在逃亡途中遭到士兵擊斃命喪街頭，不少西瑪人卻讚揚士兵，支持西馬士兵擁有執法的權力，對魔族勞工大家撻伐。想到這裡，國策顧問興奮地擺動雙腳，摀著嘴忍住笑意，愚蠢這詞根本是在形容西瑪國嘛。

「這中間到底差在哪裡？」

「如果把相同的故事，角色調換，西瑪人又會有怎樣的反應？」

不過在講求年資不問實力的西瑪國，即使有人提出質疑，也當作小朋友不懂事而跳過，在彼此互相共謀的國家，金錢貨幣和煩躁的人情世故操縱著我們，對於事件本身僅剩下憤怒和哭泣的情感，並且還會在腦海中置入久石讓的配樂，流眼淚的畫面代表著情感豐沛和感動。

「我昨天剛看完百日告別，我真心覺得這是一部令人反感作噁的電影，那算是加長版的音樂MV，而且何時我們面對離別選擇僅剩悲傷，迷惘在自身的糾結，妄想成為主角？如果真的想成為主角，我還真希望能成為樓下的房客裡的任達華，想拿起紫色按摩棒插進廣社大學下的廢物大學生的屁眼裡。」

「老闆，你這樣的發言會讓文青電影愛好者感到受傷，我不希望川普總統和你畫上等號。」國策顧問旁的年輕少女說道。

「奇怪，每個人都是在這場虛無的人生中追求存在的意義，單方面把意義以媒體的形式傳達，固定成個人意見，大肆地使用每個人都疑問的題材當作渲染的手段，說到底背後製作的理由不外乎是賺取更多票房，從頭到尾就是請觀眾欣賞導演自慰罷了。」

「可是，志軒先生，雖然你說了一堆東西，欣怡我個人覺得很好看呢。啊啊－」年輕少女旁邊又站了一位年紀相仿的少女，正因為近日空汙一面打著噴嚏，一面揉著鼻子說。

「那請妳用一百字告訴我，為什麼男主角死了老婆後，要去找基督徒做愛，不知道人家婚前不能性行為嗎？做不到就減薪。」

「嗚。」

「妳懂了吧，這叫做權力位階。」

終於工時法案的報告結束，下一個階段，換國防部報告「第二次巴姆戰爭」近況，國策顧問一聽到國防部，自個差點從昂貴的紅木椅子上摔下來，想說最近阿帕契的拍攝行程大約在何時？想帶老婆去拍幾張結婚兩周年紀念照。

想當然爾，重金培訓的年輕勇者又一次消失在戰爭中，唯一慶幸，至少不是消失在成功嶺，前勇者代表李國棟國王依舊頭疼，部長提出的方案大多是讓義務役士兵上前迎戰，志願役則準備後援，高層軍官抄襲論文通過博士升等口試，分工很明確，武器也花很多錢買，但為什麼打不贏？

答案很簡單，國策顧問很早就知道答案，但要得出這個答案，必須經過一些挑戰，或許一再背信人民的貴族，眼裡所見的事物單純是隻字片語，拋開權力賦予的職稱，認真面對眼前的戰爭，就能理解魔族為何強悍，也不會膚淺地說出：

「白海豚會轉彎。」

「勞工想加班。」

「婆娑島全國國土計畫書資料很正確喔。」

「海珊總統最不愛打仗。」

「葉子媚是個賢妻良母。」

雖然魔族故在科技發展不如西瑪國進步，但論及體能、力氣，西瑪國的士兵遠不及魔軍，戰場上精良的武器並非主導戰爭勝負的關鍵，魔族憑藉先天的優勢，一次、一次無情地擊退西瑪國的軍隊。

曾經西瑪國戰勝過魔族，憑藉不是武器、不是口號；曾經有五位勇者站出來集結眾人的意志，即使染上宛若烈焰般襲捲全身的苦痛，拿起不是很精良的武器，有的還是鍋碗瓢盆。

「五勇者。」

勇者如蒼雷銳利的劍術、視死如歸的勇氣、刀槍不入的鎧甲和盾牌，百發百中、彈無虛發的羽箭及蘊藏豐富知識的魔法。短短間，持續數十月的戰爭宣告終結，勇者們為西瑪國帶來了一場幾乎不可能的勝利。

「第一次巴姆戰爭，捷報。」

魔王巴姆狼狽地逃回故有「黑色魔山」別名的東部邊境，來不及帶走手製的石錘、魔軍們的屍體，僅留下電影魔鬼終結者中的經典臺詞：

「I will be back！」

十五年匆匆過去，西瑪曆一六六年，魔軍再臨，第二次巴姆戰爭。

巴姆履行她的誓言，俐落身姿高舉骷髏權杖，紅褐色的披風下是整裝待發的魔軍──

一聲令下，黑色龍捲橫掃婆娑島……

然，五勇者又在何方？

＊

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這是智慧的時代，也是愚蠢的時代；這是信仰的時期，也是懷疑的時期；這是光明的季節，也是黑暗的季節；這是希望之春，也是失望之冬；人們面前有著各樣事物，人們面前也一無所有；人們正在直登天堂，人們也在直下地獄——簡而言之，那時跟現在非常相像，某些最喧囂的權威堅持要用形容詞的最高級來形容它。說它好，是最高級的；說它不好，也是最高級的。（狄更斯．雙城記）

＊

第四十……四十九位勇者倒下。

勇者的頭顱在空中旋轉幾秒落下，人馬士兵揮去劍上的血水，殺氣騰騰的雙眼凝望勇者四十九號的屍體。

人馬士兵記不起是第幾位斬殺的勇者，他搖晃厚實的馬臀，馬尾揮趕蹄足邊因腥羶引來的飛蠅。

戰場沒有必要記住死者的名字，即便擁有「勇者」名號。

遵從魔王之命實行半年的侵略活動，每天都有打著響亮名號的勇者，揮舞不同武器向人馬士兵挑戰，幾回合後，又落得相似的下場。

年輕的勇者不懂戰爭，害怕泥漬濺到銀色的盾牌，他們不理解戰爭是骯髒不堪，重視結果的行為，戰爭不是天真到如國小老師對學生說：「只要盡力，輸比贏學得更多。」如此漂亮的場面話。

戰爭要的不多，要贏！

贏了能奪走土地、糧食、榮耀；輸，國家所耗費的軍資蕩然無存。

熟悉的英雄故事只會提及毫無價值的個人主義，創造神話、立起銅像、歌功頌德。西瑪國的人民需要神，縱使神明是百般謊言構築的可笑故事，人不能沒有依靠……抑或西瑪人想看見捧為神的偶像從高處掉落，在地上折騰痛苦的戲碼。

感謝勇者，讚嘆勇者。

人馬士兵切開勇者脖子後的肌肉，大理石紋路的橫切面噴灑血注。

第幾個……

魔族士兵凝望散落的屍塊沉思。

一旦超過雙手能計算的數量，人馬就覺得很多。

魔族的數學沒有很好，雖然接受西瑪國民教育填鴨式數學的壓迫，背九九乘法、學到不會用的「賽、摳賽、舔它」。

對沒有數學概念的魔族，西瑪國總愛把自己的想法強行插入魔族的文化上，這是名為「自我感覺良好強迫症」還是「綜合憂國憂民文青症候群」嗎？

猥瑣的說法叫做「無套中出」？

唯一能算出兩位數加減的只有魔王巴姆，身為魔族之王，依據魔族所信仰的教義紀載：魔王即是自然界誕生的奇蹟，遠比其他族人更加聰惠。

聰慧的差別在於會不會使用直式加法及畢氏定理，順便理解健康教育所教的傳教士體位和老漢推車，雖然巴姆偏愛征服感十足的騎乘位。

好在有勇無謀的「勇」者穿著類似球衣的鎧甲，背上註明的號碼就表示其排序。

人馬士兵拾起沾滿泥巴的頭顱，啜飲頭顱底部頸動脈滲出的血水，發出低沉的嘶吼，警告前方錯愕的西瑪兵。

空中輕盈飛舞的蝙蝠士兵投下燒成橘紅的鐵丸，豺狼部隊齜牙咧嘴大啖西瑪國軍鎧甲下鮮美的肉塊。

兩個小時……更短。

西瑪國倒數第二座的城邦……要塞之都，日不落城「凱格爾城」陷落，不單是簡單的失敗，意味通往西瑪國首都的道路已經打開。

＊

「不是跟妳說過兩百次，上班時間嚴禁用手機玩遊戲。除非妳能解釋清楚為什麼玩遊戲的理由？」國策顧問拿走值班人員的手機，對著眼前的少女露出邪惡的微笑。

「痾痾，因為小青蛙很可愛，我會期待牠去不同地方旅行，因、因為，我沒有時間可以出去，也沒有什麼錢。」

國策顧問思考一會，他想，也不能單方面責怪少女不認真工作，畢竟工作已經佔領她現有時間的三分之二，即使想要偷閒，面對慣老闆，誰還有多餘的力氣在私下的生活中活得清閒，少女是想把不自由的枷鎖藉由小青蛙勉強掙脫半小時。

想到這，國策顧問說：「妳知道小青蛙後面會認識一個小老鼠當朋友嗎？」

「咦？不會吧？先生你也在玩嗎？」

「沒有，不過我老婆會玩。」

話說完，國策顧問將手機放在桌上，踏著奇妙的舞步離開，留下滿臉問號的少女。

＊

西瑪國國王李國棟愁眉不展。

聽完凱格爾城的軍情匯報，國王額頭上的皺紋扭擠成一團，老毛病的頭疼症狀隱隱發作。

他癱坐在王位，無神空洞的雙眼凝視婆娑全景圖發楞，紅色的圖釘旗子凌亂地插滿皺巴巴的羊皮地圖。

「依魔軍前進的路線，臣預估再過兩個多月，魔軍就抵達索多瑪城下。方時，首都門戶洞開……」一襲深綠長袍的中年男子說。

「廢話。」國策顧問心想。

李國棟的身子隨男子報告戰況慘況，越來越往下滑，屁股幾乎快滑出紅色椅墊，頭頂的王冠戴得歪歪斜斜。

「臣認為……既然我軍無力抵抗魔軍，派再多勇者也於事無補，為求人民安全，不做無意義的犧牲。臣想、重新思考魔王巴姆的停戰要求，重擬新的和平條約，並把核廢料安置在索多瑪城內。」深藍軍裝的男子踏出列隊說。

「我們就是不想跟魔族談新的條約才會戰爭啊，軍人給我想實際一點的方法啊。」國策顧問心想。

藍衣男子的意見值得思考，勝負懸殊的情況下，任何行動都是多餘，兩個月後魔軍直達索多瑪城門高喊：「國王，粗乃玩。」，光靠熱情是不能解決問題，如同你不可能寫寫情書，在雨中淋雨，撥弄百元快剪的刺蝟頭，就能得到心儀女性的青睞。

當然，如果老爸是某黨部高官，那就是別話了。

瓊瑤式愛情構成條件是穩定的經濟基礎、沒有婆媳問題，面對曾經呼過巴掌的女人（魔族），除了祈求小叮噹拿出道具外（ㄤㄤㄤ，我們都是沒用的大人。），剩下就是敞開胸懷，讓她拿起瑞士刀刺個痛快。

國棟苦笑，家裡也有一位難以伺候的女人。

此外，負責提交「146T次勇者名單」的國防部，也以「募兵數量不足，新兵仍在成功嶺受訓」為由，遲遲交不出名單。協助武器開發的中央研究院院長兼國策顧問不願多做表態，僅留下酸溜溜的發言：

「為什麼白天不能唱夜襲？現在沒啥腦子的軍官還會把新兵關進禁閉室嗎？今天的問題跟我負責的武器研發部門沒有任何關係，要怪就怪整天抄襲別人博士論文的國防部長官訓練不出優秀的士兵。啊！我不小心忘記了，第一次巴姆戰爭打敗魔王的可不是西瑪軍，而是拿著鍋鏟、穿著簡陋布衣，必須繳稅供養公家米蟲的義民軍。」

國防部高層蔣有為將軍對一副文弱書生樣的國策顧問頗為不滿，舉起老拳想狠狠揍扁那自視甚高的笑顏，卻被顧問旁纖瘦的少女重重地甩了一個巴掌，三百六十度側身旋轉，跌在光滑的白色磁磚上。

「軍人，我想全國人民對你們的要求，頂多是颱風過境前發揮搬運沙包袋的能力，可別老把工作推給義務役做。國旗在飛揚，聲威豪壯～」

國策顧問瀟灑地離開，留下躺在磁磚上呻吟的將軍。

勇者名單一直卡關，身為「前勇者」的國棟弄不明白，到底在哪個環節出錯，根據145T次的勇者報告書上說明：

「論身形，能成為勇者的青年都是經過嚴格徵選，西瑪國前6%的優質菁英；論裝備，百鍊鋼附帶火屬性長刀、遠距離自動瞄準碳纖維輕量化長弓、反分子鎧甲。面對手持石錘，身披生鏽鐵製鎧甲的魔軍，年輕的勇者如待宰的牲畜，毫無反抗能力。」

（為什麼贏不了……我比誰都清楚魔軍，比誰都了解那場戰爭……）

（精良的武器簡直是高級的按摩棒，多了震動的段數外，似乎沒有其他價值。）

國棟陷入沉思，底下群臣亦分成主戰派及主和派，有人支持藍衣男子的意見，主張向魔軍談和，避免無謂犧牲；也有不少人支持綠衣男子的意見，認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誰能料想魔族會開出怎樣的條件，應該積極抵抗，堅持到最後一兵一卒，方能表現西瑪國民的氣魄。

群臣你一言我一語，鞋子脫了，領巾拉鬆，在原本該是嚴肅的王宮大廳上演起全武行，貴族沒有注意到，現場的一言一行都有媒體實況轉播，索多瑪城中心的一百吋液晶螢幕全程放送。然而民眾依然過著自己的生活，沒有誰對貴族間的爭鬥多抱持一分興趣。

在西瑪國，這是日常，理所當然。

就連主播也厭倦像球評講解打架的經過。

你一言，我一語，爭吵的言語在國棟的腦海穿梭不止，偏頭痛疼得更加厲害。

他恨透只耍嘴皮毫無主見的大臣，所謂的貴族並非優秀的菁英，就連學識、涵養也不及一般國立高中生，很多人依靠血源、金錢、家世爬到與自己不稱頭的地位。

藍色貴族與綠色貴族是腐敗的肉，長滿蛆蟲，不懂思考，必須長時間待在冷氣房，否則容易腐化．溫室效應加劇，氣溫居高不下，年年突破歷年高溫，王宮內散發難聞臭氣。

他們是權貴，也非一無是處，他們每天得思考如何消化油膩味美的食物，穿著一流設計師設計的華美衣服而不要跌倒，還要擔心城內的農奴有無繳納食糧及自己投資的純天然麵包店是否添加人工色素降低成本。

血壓升高，肩膀顫抖，國棟用盡力氣罵道：「你們說夠了沒有……！」眼前模糊，他想穩住不受控制的身體，越發使勁他越覺得整個人朝無邊無境向下墜落。

終於，王跌下，權力的王座……

四周一片漆黑。

＊

當國王昏迷之際，女僕長急忙撥打電話叫救護車，並開始進行簡單的醫療急救，藍綠貴族反倒沒因國王的狀態停止，依舊進行天下第一武鬥大會，噴水、用長桌當衝撞車、霸佔王位，各個門派武學盡出，直到國策顧問說：「如果因應魔族的條件把核廢料放在首都，房地產會不會崩盤呀？」

藍綠貴族停手，雙方互看，重點不是和平條約，是房地產。

在王宮外的房仲業者很緊張。

西瑪國首都索多瑪城地價成交行情，一百萬／坪。

「真是頭腦簡單。」國策顧問心想。

第一節　醜陋戰爭

西瑪曆一五○年。

婆娑島歷經一次擾亂悠久寧靜的戰爭。定居東側，游牧維生，被認為蠻荒落後的化外野民──魔族，一百六十八代魔王「巴姆」率領黑騎士團，越過東部邊境，展開一連串密集的掠奪行動。

根據西瑪國國民義務教育第七版歷史課本中，魔族無端挑起的侵略活動稱為「巴姆戰爭」；在最新編修的公民課本中定義魔族為：「其民天生愚昧，除肌肉發達外，一無是處，早年西瑪先民以破格之心，掃蕩遍布婆娑島的魔族，建立西瑪國城。」

最新編修的課本寫到這裡實在露骨，不難想像先前頒發國王文化獎給同志運動者時，網頁...

第一節　醜陋戰爭
第二節　國王李國棟
第三節　劍士王志豪
第四節　國策顧問陳志軒
第五節　凱格爾城夜襲
第六節　弓箭手戴景玉
第七節　魔法師張知良
第八節　弓箭手戴景玉（二）
第九節　瘋狂者的安寧記憶
第十節　盾戰士陳松勇
第十一節　立法院前夕
第十二節　魔王巴姆
第十三節　魔王莎瓏
第十四節　訪談
第十五節　勇者集結
終章　接下來就是你們的事
後日談　接下來就是我們的事了

第一節　醜陋戰爭
第二節　國王李國棟
第三節　劍士王志豪
第四節　國策顧問陳志軒
第五節　凱格爾城夜襲
第六節　弓箭手戴景玉
第七節　魔法師張知良
第八節　弓箭手戴景玉（二）
第九節　瘋狂者的安寧記憶
第十節　盾戰士陳松勇
第十一節　立法院前夕
第十二節　魔王巴姆
第十三節　魔王莎瓏
第十四節　訪談
第十五節　勇者集結
終章　接下來就是你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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