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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遠走他鄉
元瑟被抬回來時,白澤險些瘋了。
「他到底要何時才能退熱!要何時才能醒過來!」
「按說公子向來體健,不該如此。我等下去再商議醫治之法……」
銀眸一睜,三名御醫已飛出了門外,「若是三日內再無效用,日後也不必在我眼前了。」
「遵旨!」
過後又轉向另一人,「我讓你留下,你便是這麼給我看著他的?」
靈玄也被激怒了,「他的性情你不知?你是要我打斷他的腿給你送來?他在那淋了一夜雨你會不知?你不管他,還遷怒於我?」
「滾出去!」白澤當然知道,那一夜他時時刻刻都能感知到這孩兒在雨夜裡顫抖。是他逼自己狠下心來不管不聞。想著定要給元瑟一個教訓,殘殺一國之王莫非還不能給他這點懲治?
可是十日了,元瑟還這樣渾身滾燙閉眼不醒。他後悔了……
靈玄甩袖而去,門外的積水已淹到了門檻。望著漫天漫地的陰雨,只能一聲苦歎。元瑟公子,你再不醒來,唐國的王都可就被九天子給淹到江河之下了。
白澤抱緊懷中的少年,聲聲喚著,「元瑟,乖孩兒,醒醒……」
淡情寡欲的天子嗎,早已不是了。
片刻後起身褪盡了衣衫,他的,元瑟的,一起。
從前元瑟總喜歡掀開白澤衣襟趴在他的胸膛睡去,只因白澤的雪膚總是涼悠悠的。常年像個火爐的他,整個人貼上去好似炎夏裡抱住一塊冰玉,又涼又潤,不消片刻便睡得香甜。而白澤呢,往往徹夜難眠。
「醒醒……」白澤只是想讓懷中人褪去這熱度,可是……
兩具赤裸的身體,一涼一燙,密實貼合。而少年早已不是昔年的小嬰孩,介於男子與女子之間的身子,怎能不說是誘惑。
因燙熱而紅得過分的唇鮮豔欲滴,布滿細汗的蜜膚泛著誘人的光澤,兩條滑膩的腿在他的腰側、下腹更甚至擠進腿間磨著蹭著……
少年大汗淋漓,白澤又何嘗不是。少年的臉布滿了苦楚,白澤的眉也擰得死緊。他疼,他也痛。汗珠滴入眼中模糊了那雙銀眸,雲裡霧裡之際,白澤的腦中無端飛出了兒時的記憶……
九天子你且記得,愛欲莫甚於色,色之為欲,其大無外。那日他誇了一句宮人的臉兒俏,其實俏與不俏,五、六歲的他哪裡懂得。不過一個嗷嗷孩童,黃越已拉長他那張刻板的老臉訓斥起他來。權欲障道,殺欲障道,貪欲障道,色欲最障道。所謂愛欲,便是虛無情愛下的色欲,可無亦可有,卻不可執念。
元都天家的人本就該佛心仙念,何須黃越這般耳提面命,連聖皇也覺得他對天子過於嚴苛,但也許黃老祖早已看出他這個天子心念不穩,雜欲過剩。
「色欲,最障道……」白澤苦澀地歎道。
朦朦朧朧中,元瑟似乎回到了兩、三年前的課堂。
那日靈玄說他也該學學別家的公子附庸風雅,便拿本詩詞懶懶散散地給他念起來。師父心不在焉,他睡得淌口水,能學出什麼花樣,可其中有一句元瑟不知怎麼就聽在了耳裡。情不知所起……
顫動的眼簾慢慢掀起,望進那黑眸裡,白澤的話音有些許哽咽,「你可算睜眼看我了……」見他眼神滯散,忙把掌心按在他的額頭。氣依然渾濁,但不再像此前凝滯不動。
元瑟慢慢轉開頭,又合上了眼。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究竟是什麼意思,為何聽著讓人這般揪心……
安城下了半月的雨總算停歇了。唐王一面命人重修護城河堤,一面齋戒沐浴酬謝九天子。埋怨天子?豈能豈敢,他巴不得給天子塑金身日日叩拜。
「莫非是司天監算出今年安城大旱?」元瑟問道。
夏侯樂與卓琴齊齊搖頭。元瑟公子在九天子的教養下素來無知,卻不想他氣人到這地步。
「安城莫說是大旱,便是被燒成灰燼,天子亦不會睥睨一眼。」夏侯樂哼了哼,「聖上,天子,你以為僅僅是嘴上叫的?天子一喜一怒,蒼天皆有感悟。而今也就是淹了淹安城。王族的先祖聖天子可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謫仙,仙神入凡塵,真真是掌天地之威、握眾生之柱。只是後來,你等王族與我等庶人攪合在一塊,便成今日灑灑毛毛雨罷了。」
見元瑟公子面無表情,夏侯樂又道,「這就與你的銀月槍一般,你想要掌控它還不易如反掌。」盯著他繃緊的臉,想要勸慰幾句,「九天子可沒懲治你……」
元瑟眉頭跳了跳,「沒有嗎?」
夏侯樂叫道,「那不只是良王還是天子的雌鳳,你是要他的命啊!」
即使如此,九天子也只是罰他在雨中站了一夜,其後臥病半月罷了。換做旁人,滅了十族也不為過。元瑟公子還不知足麼?
久不出聲的卓琴暗自笑了。這也就是說,元瑟公子也會受罰啊。
夏侯樂輕輕攬住他的肩,難掩心疼,「元瑟,你可別魔怔了。」
「三位,可是唐國公子?」
突然,一聲弱不可聞的聲音不知從哪裡傳出。三人轉頭去尋,只見一棵老樹後跌出一個人。見那人渾身是血,卓琴忙鑽到元瑟背後躲著。
「三位,可是唐國公子?」那人又道。
「你怎知我們是公子?」夏侯樂握住劍戒備起來。
那人撲在地上,搖搖頭,「你身上並無王氣,但他們二人是……」
他雖虛弱不堪,但卻口齒清晰,言語間還有種叫人不敢輕視的威勢。
元瑟撥開卓琴,上前抓住他的肩頭翻身過來。等他臉面露出來,三人皆是一歎。
好一個絕代驕子!且不說他的容貌,只說那慈眉善目、雍容莊重,連良王也顯遜色。
「長者何人?」元瑟會如此喚他,自然是因他也是王族之人,且是個年歲長他許多的長者。
「青……青魚。」青魚再也忍受不住,翻身滾到一旁避開他的碰觸。少年鼎盛的王氣對他這個重傷之人來說無疑是火上澆油。
卓琴掩口驚呼,「元瑟,夏侯,這是青帝陛下!」說罷便叩首而跪。錯不了,這細若遊絲的氣息的確是陛下。
唐國雖與良國毗鄰,但良國之帝為朱帝,唐國的陛下卻是青帝。
青魚喘息了兩口道,仰望著跟前的少年問道,「你是……元瑟公子?」
元瑟點頭道,「長者有何囑咐?」他喜歡這個人,沒有因由,一如他憎惡良王。
「我要見……見天子。」青帝說完便含著剩下的半口氣暈厥過去。
青帝幾乎命喪唐國界內,這是何等驚天之事。九天子傳喚的唐王尚未到來,便有一人衝到了青帝的病榻前。
騰龍繡衫,天蠶羽紗,藍玉銀冠,青蛟絲璫。與他擦身而過的晃眼間,元瑟誤以為他就是……
「你不是白澤!」元瑟的驚訝之聲未完,便被一陣烈風掀飛出去。憤怒的他從地上爬去,拔出短刀衝上去便要手刃此人,卻聽到宿柏的大呼聲。
「八皇子……卑職參見少君!」驚覺不對,宿柏立刻改口,「參見青太子!」
墨髮銀眸,相貌與九天子有五分相似,這便是元都天家的八皇子。三年前八皇子就已成為青上國的繼位者,如今已是青帝太子。
八皇子懶得理會二人,逕自走入內殿,「人呢?交出來!」
元瑟快步追進門去,睜大了眼望著八皇子怒到扭曲的臉。他與白澤實在相像,但白澤從未有過這樣的表情。
「你以為躲到九天子這兒來,我就會作罷?」八皇子走上前,換了一張笑臉,「隨我回去吧,王父。」
王父?!元瑟又驚了下。他叫著王父,宿柏叫他八皇子,莫非青帝是聖皇的雌鳳,而他是聖皇和青帝之子?
聖皇之下,百王之上的青帝,此刻正揪著九天子的一截袖子,身體不住地輕顫著。可想而知他是有多懼怕眼前這個人,他的太子。
白澤坐在青帝榻邊不發一語,直到八皇子又再走上前,他才語出警告,「老八,別再靠近一步。」
八皇子眼眸的光猛地一散,墨發晃動了一下,而後停下了腳步,「天子的王御果真厲害。」冷聲笑了笑,「縱然你是天子,可也別忘了,這是我的家事,你莫要幹管。」
白澤冷眸一睜,將他逼退兩步,「我並非要干涉,只是青帝也算得上我的長輩。長輩身有重傷,我還不能留他在此休養?」
八皇子再次逼近,「笑話!我的王父還需留在你這裡休養?」轉向青帝,溫柔一笑,「九天子貴人多事,王父還是不要在此驚擾聖駕。」說完便上前打開青魚的手,一把將他打橫抱起來。
「九天子!」青魚低呼,哀求天子搭救。
倘若八皇子未被冊封為青帝太子,白澤身為儲皇大可給他一番懲戒,可如今他已是青上國的繼位者,他這個天子若妄加懲罰,元都與青上國的關係勢必會被他國揣度。
「靈玄。」白澤一聲傳喚,靈玄公子站到了跟前。「青帝陛下傷勢不輕,而你擅長治這種傷患,我命你前往青上國服侍青帝直至他傷癒。」方才他查看了青魚的傷勢,不僅傷重而且怪異。以靈玄的力量足以保青魚安然無虞。
靈玄不明白九天子為何有此安排。目光落在門外的良王身上時便懂了,原來如此。九天子莫非是怕他揪出了羿宣公子的尾巴?哼,也許天子並非不知良王在背後搞得鬼,只不過捨不得而已。
「好,我去。」好,好得很!我原以為你心中只有元瑟一個,可原來羿宣也是一個。
「我也去。」安靜許久的聲音重新響起。
「你說什麼?!」白澤和靈玄同時驚道。
元瑟重複道,「我要跟著靈玄師父去青上國。」
白澤大怒,「胡鬧!宿柏把他給我關起來!」是怒更是怕。元瑟的眼神清清楚楚地告訴他,這不是胡鬧。
元瑟搖頭,「你關不住我,至少,你關不住一個活的我。」
「你……」白澤他怎會不了解他的孩兒,當元瑟是這種眼神時就再也沒有人能攔住他想做的事。
目光在兩人之間遊走了一番,八皇子頗有意味地笑了,「元瑟公子大名早有耳聞,我青國自然歡迎之至。」
青帝和他的太子在此,這樣的場合本不該道出些隱晦之事,但元瑟公子豈是顧忌這些的人。他慢慢抬起手,指著門外的羿宣,再把手按在胸前,「我也可以不走,只要你馬上取了他的性命。」
元瑟與羿宣之間,九天子你只能選一個。
毫無預兆的,或者說至少提早了二十年,元瑟便把九天子遲早要面臨的擇選擺在了他的面前。
靈玄抿了下嘴角,九天子也讓我看看你的選擇吧。
白澤的回答是,「我果真太縱容你了,竟讓你放肆至此。」
含在眼裡的淚珠滾落下來,元瑟點點頭,「嗯,我懂了。」天子果然選擇了他的雌鳳。是啊,他一介廢人怎能與「雪凰」相提並論。
見天子臉上浮現的苦澀,靈玄心中的痛不知為誰多些。為他自己嗎?他早知此生在天子心中是何位置,何況他這種骯髒之人根本不配,痴念早已斷了多年。為天子嗎?你若不願承認自己的心,即便你是天子,有些人你依然留不住。為元瑟嗎?小小孩兒情根深種而不自知,註定一世可憐……
不願再想這些愁苦的事,望著抱起青帝走遠的八皇子,靈玄低聲道,「聖皇已然把青帝之位給了八皇子,我想過不了幾年也會給七皇子安排了。這一盤棋該如何走,你得要留心了。」
白澤此時無心去想別的,只是背過身說,「好好照看他。」他壓根不敢轉身再去看那孩兒一眼,就怕克制不住,將他生吞入腹。如此,你便不能離我而去了吧……
華麗寬敞的馬車中,青魚蜷縮在角落,滿眼惶恐地望著對面的男人,全無身為一國之帝的儀態可言。
男人並未再折磨他,只是掀開珠簾伸出手去,「六月飛雪,好奇異的景致,看來九天子失了心愛之物甚至傷心吶。」
青魚不知他所言何意,閉緊觜不敢開口。
「你說我若像天子一樣,會不會也傷透了心?」八皇子嘴角含笑,卻有些神思恍然。
青魚靠在軟枕上,本是氣若遊絲卻忽然掙起身來呼喊,「我是你的王父!你的……」滾燙的雙唇捂上來封住他的喊聲。
「又如何?」性情乖張,視綱常如無物,元都的八皇子已然如此。
再看走在馬車前的元瑟,像是被這漫天的飛雪凍住一般,不言不語,冷凝的臉沒有半點動容。
靈玄與他並肩而行,直到走了十里路才開口,「他雖是萬人仰望的九天子,其實也與你一樣不通人事,性情過於純粹,想要矇騙他也很容易。」靈玄明白他的心傷得有多重。怪只怪九天子曾經把他捧上了天,而今又摔進深淵。
元瑟像聽不見似的,連眼也不轉一下。
「元瑟,說說話吧。」雖然平日愛對元瑟冷嘲熱諷,可是七年過去,靈玄早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孩兒。
在靈玄以為他要繼續默默不言時,元瑟終於有了回應,「靈玄,你也是喜愛白澤的,對麼?」
靈玄身子一斜當即摔下了馬,皺著臉就是擠不出笑來,「你說什麼……」
元瑟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放心,你是我的師父,我不會殺你。」
靈玄坐在地上,按住腦袋哀號,「我以為我已藏得很好,這討人厭的孩子……」
等等!靈玄猛地跳起來。敢情元瑟公子話裡意思是,對他也是起了殺心的,只是念及師徒之情才仁慈了一回?這個忤逆子啊!
四帝統御的下國之間常年征戰不斷,而對於各下國之間的紛爭,四帝向來不輕易干涉。終歸一句,只要下國之王效忠帝君,四帝皆默許他們各憑本事爭民擴疆。
然而自青太子主持朝局後,青帝這邊的規矩似乎改了。青帝統御的國域雖然只有朱帝御下的兩倍之廣,其下國卻有上百之眾。按照青太子的說法,這些王太多了。
這一年開春時,青帝的宋下國王都前州便爆發了一場由青太子主導的戰事。
「司徒將軍,那是青龍,是青龍旗啊!」
只聽一名士兵叫喊,陣營中立刻亂了陣腳。
「青龍王師……青帝陛下的王師怎會出現在此!」
「快去探是何人率軍而來!」為首的司徒莊驚慌喊道。
前去打探的人很快回來,「回稟將軍,不是陛下也不是八皇子,是一名少年將軍!」
「少年將軍,是何人?」
「末將不識,看起來年不過十六、七。」
「再去……」
不等司徒莊下令,一股烈風已經襲來,「不必了。」
「來者何人!」司徒莊厲聲大喝,腳下卻在發抖。在他面前有數百嚴陣以待的將士,對方卻在一瞬間衝殺至跟前。要不是後面已無退路,他必定轉身策馬而走。「無名……無名鼠輩,報上你的名來!」恐懼下仍要裝模作樣。
眼前的少年驚呆了司徒莊一干人。方才那力壓千鈞的氣勢竟是如此纖細的身形,能夠屹立在這殺陣中的竟是這般稚氣的面孔!還有這一件薄薄的黑甲,衝鋒陷陣之人未免武裝得太過兒戲。
十六、七歲的少年將軍,錯不了,是他。黑甲雖薄卻一眼便能看出打造精良,唯有軍中首將方能穿著。
銀月槍猛地一擊入地一尺,少年掃了眼面前的一排人,冰冷的嘴角微微啟開, 「元瑟。」
「是何人!」司徒莊轉向一邊的人。
幾位人皆是搖頭,「未曾聽說青帝麾下有這樣一人。」
所有人都把目光緊緊鎖在元瑟公子身上,不僅是他的外表,還有這有如遊湖玩耍似的氣定神閒。
瀟灑美少年,白眼望青天。若不是親眼見他殺入陣來,讓人如何相信這樣一個金玉鑲成的王孫會是先鋒殺將。
「看夠了?」元瑟掃了眼一眾,「謀逆者司徒莊留下性命,其餘人等束手就擒。」他不想與任何一人廢話。
司徒莊大喝,「好個狂妄的小兒……唔──!」封住這張嘴的是一口長噴而出的血水。
「將軍──!」
那槍尖直插胸膛,明明相對而立,司徒莊卻不曾看清少年如何出的手,只來得及低頭看了眼那刺眼的銀槍。圓睜的雙眼一直沒能合上,死得如此不值,叫他如何瞑目。
「將軍,司徒將軍!」將士們撲倒在將軍腳邊呼喊。
元瑟緩緩將槍尖拔出,黑眸裡的殺氣漸漸淡去,轉身走過副將身邊時命令道,「厚葬司徒莊,其手下兵將全部押入西潭營。」
「押……」副將以為自己聽錯了。押,怎麼押?司徒莊是死了,可他手下數百將士未見有繳降之狀,這位小將軍竟然就要把人押入西潭營。
元瑟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司徒莊的兵將,「你等,還要再戰?」
無人啃聲。
第一章 遠走他鄉
元瑟被抬回來時,白澤險些瘋了。
「他到底要何時才能退熱!要何時才能醒過來!」
「按說公子向來體健,不該如此。我等下去再商議醫治之法……」
銀眸一睜,三名御醫已飛出了門外,「若是三日內再無效用,日後也不必在我眼前了。」
「遵旨!」
過後又轉向另一人,「我讓你留下,你便是這麼給我看著他的?」
靈玄也被激怒了,「他的性情你不知?你是要我打斷他的腿給你送來?他在那淋了一夜雨你會不知?你不管他,還遷怒於我?」
「滾出去!」白澤當然知道,那一夜他時時刻刻都能感知到這孩兒在雨夜裡顫抖。是他逼自己狠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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