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赫若‧《清秋》

為了朝向構築自己良巢的一種掙扎　　　⓪張恆豪

呂赫若（1914～1950），在他的日記中說：「一定要從事文學，這是我活著要走的路。」（1942 年5月13日）又說：「文學終究是苦難的道路，是和夢想戰鬥的道路。」（1943年7月24日）這位日治時代才智兼具、文學成就非凡的小說家，在1935 年以日文發表首篇小說〈牛車〉後，即受文壇注目，聲名鵲起，此後呂氏仍創作不懈，直到1944 年春季，在決戰的時局下，呂赫若才正式出版第一本書《清秋》，這也是日治時代臺灣純文學作家中極少數出版的小說結集。

《清秋》一書，蒐有呂赫若曾經發表的日文短篇小說〈鄰居〉、〈柘榴〉、〈財子壽〉、〈合家平安〉、〈廟庭〉、〈月夜〉，以及新刊的中篇〈清秋〉，共有七篇小說，正文前有臺北帝國大學國文學系瀧田貞治的序文，正文後則有呂赫若的跋，卅二開本，總共340 頁。封面為素白襯底，其上有恰似柘榴的靜物畫，由清水書店出版，版權頁記載昭和19年（1944年）3月17日第一刷發行三千冊，此頁尚有呂赫若「赫」字的四方形紅色印記，應該是作者本人同意授權的蓋章。

呂赫若在跋中，有如此一段話：

本小說集所收集的七篇作品，是昭和17 年（1942）春天起一年半間，我來回飛翔，到處構築的七個巢。現在看來，一切算是剛起步的巢，往後回顧，正因為是我灌注精力而築成的，每篇都讓人懷念。就如所閱讀的，會發現不管是內容或手法，各篇多少會有差異，但我想這可以說是為了朝向構築自己良巢而產生的一種掙扎。

放在《清秋》正文首篇的〈鄰居〉（1942），呂赫若在日記上說：「〈鄰居〉意圖寫出內地人、臺灣人所應有的態度。」（1942年10月1日）小說細微地表現出田中夫人和李夫人，兩位母親對於本島小孩健民的疼愛之情，表面的內容雖不免在呼應此時當局所鼓吹的日臺親善，但骨子裡的微言大義，所訴說的正是超越民族的人道關懷。

其後的〈財子壽〉（1942）、〈廟庭〉（1942）、〈月夜〉（1943）、〈合家平安〉（1943）等四作，呂赫若運用其冷智精練的寫實主義技法，挖掘封建餘孽下人性的黑暗面，嚴峻地批判地主家族的私慾和腐化，深刻再現了帝國主義和封建主義下臺灣庶民百姓的內心葛藤，傳神地反映出傳統大家族體制無聲的崩解。

稍後發表而放在《清秋》次篇的〈柘榴〉（1943），小說原題〈兄弟〉，同樣是悲慘的臺灣家族故事，作者此回在黑暗中注入了愛與曙光，閃爍出人性的光明面，允可視為呂赫若揮別封建陰霾，自覺性想「回歸東洋」的轉捩之作。

新刊的〈清秋〉（1944），呂氏在日記說：「想描寫當今的氣息，以明示本島知識分子的動向。」（1943年8月7日）小說內容呈現出當時臺灣青年面臨人生困境，不得不出走「到南方去」，以作為徬徨中救贖的希望。此作表面上似在響應日治當局的「南進政策」，也正是此一原因，此書才能在太平洋戰爭戰鼓頻催中順遂出版（臺灣總督府情報課所編的《決戰臺灣小說集》（乾卷）也在此年的年底推出）。「到南方去」，可說是在決戰時局下當時小說與電影，在主題呈顯上的一種趨勢，小津安二郎戰時的名片《戶田家兄妹》（1941），其結尾主人翁的抉擇，也是透露這般的信息。不過，呂赫若所要彰顯的，這些在戰爭夾縫中的小人物，其內心深處都有不得已的隱衷。葉石濤在反覆的苦讀下，即以為這篇爭議性的小說，具有呂赫若一貫的思想理路，理應是篇「偽裝的皇民化謳歌」。

《清秋》雖只是區區的七篇小說，可說是呂赫若一生中文學的精華，他批判的力道和關愛的眼神，盡在於此。《清秋》雖然僅是戰爭陰影下的吉光片羽，卻是臺灣小說的奇葩，戰前臺灣文學思維的深邃和美學的高度，均於此可見。

日治時代的《清秋》版本，早已絕版。2001年，此書由東京「ゆまに書房」再版，收錄內容和清水書店版的七篇小說相同，正文後附錄有垂水千惠的〈（清秋）解說〉。它的再版，無異說明了卓越的文學，不僅是超越一時一地政治的囿限，更具有穿越時空的影響力。

呂赫若‧《清秋》

為了朝向構築自己良巢的一種掙扎　　　⓪張恆豪

呂赫若（1914～1950），在他的日記中說：「一定要從事文學，這是我活著要走的路。」（1942 年5月13日）又說：「文學終究是苦難的道路，是和夢想戰鬥的道路。」（1943年7月24日）這位日治時代才智兼具、文學成就非凡的小說家，在1935 年以日文發表首篇小說〈牛車〉後，即受文壇注目，聲名鵲起，此後呂氏仍創作不懈，直到1944 年春季，在決戰的時局下，呂赫若才正式出版第一本書《清秋》，這也是日治時代臺灣純文學作家中極少數出版的小說結集。

《清秋》一書，蒐有呂赫若曾經...

市長序：閱覽臺中文學全景圖　　　　　◎林佳龍

臺中具備得天獨厚條件，擁有廣大腹地，涵蓋城區、山區、海區、屯區，各具特色，又位於交通樞紐地，利於文化傳輸及交流，發展的潛力無限。而今年八月以來，臺中已正式成為臺灣第二大城市，人口數突破兩百七十七萬大關，加之屢獲國外媒體肯定為臺灣最宜居城市――臺中這個城市的潛力正在逐一被看見，而擁有「文化城」美名的臺中，正在逐漸找回它的光彩。

在文化的硬體方面，我們積極籌辦舊城再生、充實圖書館藏、推動新館興建、臺中文學館和臺中國家歌劇院的啟用、辦理花博等大型活動。軟體部分，我們有首創全國的百師入學，舉辦地點佈及全臺中，頗受好評；

「公車文學家身影」讓文學更貼近生活的創舉引起廣大迴響；本府文化局更在獎勵出版品評選上獨佔鰲頭，屢獲肯定。而我們在去年首度策畫的

「臺中作家的第一本書」出版計畫及展覽，也深獲好評，因此今年再度推出第二輯。

《我的初書時代：臺中作家的第一本書 第二輯》收錄了日治、老中青四代臺中作家群，包括呂赫若《清秋》、琦君《琴心》、張秀亞《三色堇》、詹冰《綠血球》、楚卿《生之謳歌》、丁潁《南窗小札》、秦嶽《夏日‧幻想節的佳期》、邱家洪《落英》、非馬《在風城》、杜國清《蛙鳴集》、古月《追隨太陽步伐的人》、白慈飄《乘著樂聲的翅膀》、洪中周《兒童詩欣賞與創作》、陳明台《孤獨的位置》、廖輝英《油蔴菜籽》、王溢嘉《霧之男》、簡政珍《季節過後》、李勤岸《黑臉》、陳幸蕙《群樹之歌》、汪詠黛《兩代鬥智‧親子雙贏》、陳明克《地面》、詹宏志《兩種文學心靈》、柯翠芬《隨吟記》、方耀乾《阮阿母是太空人》、瓦歷斯‧諾幹《永遠的部落》、江文瑜《男人的乳頭》、楊翠《最初的晚霞》、林金郎《渡僧》、王金選《紅龜粿》、張芳慈《越軌》、葉國居《髻鬃花》、蔡淇華《一萬小時的工程：隱形的天才》、利格拉樂．阿（女烏）《誰來穿我織的美麗衣裳》、楊焜顯《行過思慕的所在》、江心靜《候鳥返鄉》、鐘麗琴《一個鋼琴師的故事》、解昆樺《心的隱喻》、賴鈺婷《彼岸花》、然靈《解散練習》、劉梓潔《父後七日》。四十位作家及初書一字排開，蒐羅了各時代的臺中作家，連同第一輯的成果，儼然是一幅近現代文學全景圖。出版同時，我們也將展出專書同名特展，讓「初書」不只是平面的觀看，也躍升為立體的展示、走訪與互動，讓文學也可以很「有感」。

如果說城市是文化的容器，那麼文化就是城市的靈魂。生活其中，我們可以看到「文化城」的靈魂正逐漸被餵養飽足、逐漸顯得光彩煥發起來，而我何其榮幸可以看到正在綻放的臺中文學風景，那是一幅百花齊放的絕美景象。

市長序：閱覽臺中文學全景圖　　　　　◎林佳龍

臺中具備得天獨厚條件，擁有廣大腹地，涵蓋城區、山區、海區、屯區，各具特色，又位於交通樞紐地，利於文化傳輸及交流，發展的潛力無限。而今年八月以來，臺中已正式成為臺灣第二大城市，人口數突破兩百七十七萬大關，加之屢獲國外媒體肯定為臺灣最宜居城市――臺中這個城市的潛力正在逐一被看見，而擁有「文化城」美名的臺中，正在逐漸找回它的光彩。

在文化的硬體方面，我們積極籌辦舊城再生、充實圖書館藏、推動新館興建、臺中文學館和臺中國家歌劇院的啟用、辦理花博等大型活動。軟體部分...

市長序．閱覽臺中文學全景圖
局長序．走在創作的路上
呂赫若．《清秋》
琦君．《琴心》
張秀亞．《三色堇》
詹冰．《綠血球》
楚卿．《生之謳歌》
丁潁．《南窗小札》
秦嶽．《夏日 ‧ 幻想節的佳期》
邱家洪．《落英》
非馬．《在風城》
杜國清．《蛙鳴集》
古月．《追隨太陽步伐的人》
白慈飄．《乘著樂聲的翅膀》
洪中周．《兒童詩欣賞與創作》
陳明台．《孤獨的位置》
廖輝英．《油蔴菜籽》
王溢嘉．《霧之男》
簡政珍．《季節過後》
李勤岸．《黑臉》
陳幸蕙．《群樹之歌》
汪詠黛．《兩代鬥智 ‧ 親子雙贏》
陳明克．《地面》
詹宏志．《兩種文學心靈》
柯翠芬．《隨吟記》
方耀乾．《阮阿母是太空人》
鐘麗琴．《一個鋼琴師的故事》
瓦歷斯 ‧ 諾幹．《永遠的部落》
江文瑜．《男人的乳頭》
楊翠．《最初的晚霞》
林金郎．《渡僧》
王金選．《紅龜粿》
張芳慈．《越軌》
葉國居．《髻鬃花》
蔡淇華．《一萬小時的工程：隱形的天才》
利格拉樂 ‧ 阿女烏．《誰來穿我織的美麗衣裳》
楊焜顯．《行過思慕的所在》
江心靜．《候鳥返鄉》
解昆樺．《心的隱喻》
賴鈺婷．《彼岸花》
然靈．《解散練習》
劉梓潔．《父後七日》
附錄．作家初書一覽表

市長序．閱覽臺中文學全景圖
局長序．走在創作的路上
呂赫若．《清秋》
琦君．《琴心》
張秀亞．《三色堇》
詹冰．《綠血球》
楚卿．《生之謳歌》
丁潁．《南窗小札》
秦嶽．《夏日 ‧ 幻想節的佳期》
邱家洪．《落英》
非馬．《在風城》
杜國清．《蛙鳴集》
古月．《追隨太陽步伐的人》
白慈飄．《乘著樂聲的翅膀》
洪中周．《兒童詩欣賞與創作》
陳明台．《孤獨的位置》
廖輝英．《油蔴菜籽》
王溢嘉．《霧之男》
簡政珍．《季節過後》
李勤岸．《黑臉》
陳幸蕙．《群樹之歌》
汪詠黛．《兩代鬥智 ‧ 親子雙贏》
陳明克．《地面》
詹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