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突生毒心

雖然不知道這個羅大肚為什麼突然之間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現在還幫她找刀，但田稻稻還是心安理得的用了。反正那個賣豬肉的手裡好幾把刀，也不缺這一把。她這裡可等了一堆人呢，就等著這刀了。

對於切魚這種事，田稻稻是最在行的。刀尖要沿著哪裡才能切出最完美的魚肉，要怎麼切才能不劃破裡面的魚籽。

三下兩下，一條大魚便被開膛破肚，取出了魚籽和魚鰾來，剩下的魚肚只是多了一條細縫，並沒有任何損壞。將魚籽和魚鰾放好，田稻稻手起刀落，將大魚切成了幾段。

一切好，旁邊的田小米就開始張羅著過稱收錢，姐妹兩個配合得天衣無縫。

也並不是所有人喜歡買這些切開了的魚，也有那財大氣粗的，整條魚都買回家的，那就更加省事方便。

眼下正是年根的時節，人們買東西出手也比較大方，再加上這時節吃魚實在是種稀缺的享受，所以人們都愛買一點回去嘗嘗。

一時間生意好到不行，姐妹兩個忙得額上都出汗了。

大魚一條一條的，一點一點的被賣出去，換成的銅板叮噹作響的扔進布袋，高興得田小米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

田稻稻的賣魚攤子自打開了張，就一刻也沒停過，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著那麼多人，大多都掏錢買了，這可真真是眼紅死了周圍那些擺攤的。

這姑娘到底是哪裡來的，不認不識的，竟然連羅大肚都趕不走她，還被她在這賣起魚來了。瞧瞧，瞧瞧，她那一個攤子，幾乎要把所有人都吸引過去了，這像話嗎？這他媽的像話嗎？怎麼沒有個人來管管呢？

眾人正暗罵著，羅大肚那個老相好，這處攤位一直以來唯一的擺攤人，扭腰擺臀的走過來了，肩上挑著一根扁擔，掛著兩個竹簍子。

一見這裡已經有人擺了攤，而且還圍了這麼多人，那女人一下子就不樂意了，放下扁擔就嚷道：哎，幹什麼的啊，誰叫妳在這擺攤的，妳眼瞎啊，這可是老娘我的地方。說著，挽著袖子就要衝進人群裡。

看熱鬧的眾人正熱血澎湃等著看好戲，那羅大肚卻從人群裡鑽出來，一把捉住了那女人。

不知跟她說了些什麼，女人雖然還是有些不情願，但還是乖乖的跟著羅大肚走了。一邊走，女人的目光不停的在四周巡梭，這一下子，周圍擺攤的那些人如臨大敵。她這意思，是要在這裡另尋一個攤子擺嘍。

這位羅大肚的老相好可是比羅大肚本人還要囂張，瞧她那眼神，不用說也知道，定是要挑處如意的地方，將原本在那擺攤的人趕走。

好不容易趕早占下的地方，好不容易擺下的攤子，再趕走的話，怎麼收拾？再說都這時候了，哪裡尋地場去？

女人的目光掃過去，眾人紛紛躲避。她瞅了兩眼，挑中了賣魚攤子對面一個賣豆腐的攤子。

那賣豆腐的頓時如喪考妣，哭喪著臉就開始收拾東西，乖乖的把地方讓了出來。

周圍的擺攤人也乖乖的老實起來，這個女人可不是個好惹的角色，一句話說不高興了，她就要撒潑的。沒人再敢議論對面那賣魚攤上的景色，眾人紛紛低頭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

再說田稻稻和田小米這魚賣的，雖說一條條切開了賣是費時費力了一些，但田稻稻手法純熟，大魚一條一條的被切開買走，速度倒也挺快。

大魚切開之後，眾人紛紛挑中自己最想要的部份買走，這也算是一種新穎的賣貨方法，再加上這季節裡基本是見不到新鮮魚的，又是年根上，大傢夥兒花錢也大方起來，所以今兒個這些大魚，可謂是大賣。

二十條肥碩的大魚，還沒到晌午，就賣完了。

後面湊上來的那些買主都沒排得上號就賣完了。沒買到的人紛紛跺腳，竟還有人不依不饒了起來，非要讓田稻稻再拿魚出來賣，可這都已經賣完了，哪里弄魚去？

田稻稻只好說道：下回趕集還有的，我下回還在這裡擺攤，各位想買的話就請趕早吧。

下回真有？

妳還在這？不騙人？

眾人紛紛問道。

田稻稻被問得都哭笑不得了，擺手道：真的，真的，下回我一定來。大家要是有急著要的，也可以去我家買，我家是田家村的，我叫田稻稻，到了村裡打聽我的名字就能找到我家了。不過去家裡買可就只能買整條的，不切了賣的。

行，田家村的田稻稻，我記住妳了。

那趕明兒去買，妳家裡能有嗎？

眾人又問。

田稻稻簡直都快要無奈了，道：明兒個沒有，最早也要後天。說著，又強調了一遍：去家裡買可不給切的，要整條買的。

知道知道，有就行了。眾人紛紛說著，也不知道是真要買，還是只是說著熱鬧。

待眾人散盡了，田稻稻和田小米這才收拾攤子，將空竹簍摞在一起，背在背上趁著集還沒有散去趕集了。

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過年了，農人格外重視年節，除了那些家裡實在困難到不行的，大部份人早就開始置辦年貨了。

田稻稻領著田小米也要置辦一些年貨，還要買一些零零碎碎的日用品，今天她們要買的東西很多，好在賣魚賺了不少錢。

這一批大魚總共二十條，一共是一百二十多斤，每斤三十文，這就是三兩多銀子。田小米眼都紅了，走路的時候腿都在打顫，道：我的個媽啊，咱們之前賣這個賣那個，折騰著賺錢，我覺得就已經賺挺多的了，到最後一共也就才三兩銀子。這根本不能跟賣魚相比啊，這些魚一共才捕了兩天，就賣了這麼多錢。算下來，等於是一天就能賺上將近二兩銀子啊！稻子姐，明兒個咱就去捕魚，可一天都不能落下，一天就是二兩銀子呢。乖乖，這簡直是比上街撿金子還要快。這等回家之後說給嬸子聽，她都不一定能信，哈哈哈哈哈……哎呀，幸虧我說服了嬸子，捕了魚來賣，不然豈不是要虧大了？啊哈哈哈哈，稻子姐啊，咱們要發大財了啊，哈哈哈哈。

田稻稻瞧著已經開始有些癲狂的田小米，一掌拍在她的後腦勺上，道：安靜點！這麼興奮，妳是生怕沒人知道咱們賺下錢了，就怕沒人來搶是不是？

不是不是。田小米擺擺手，又忍不住的咧開大嘴道：啊哈哈哈哈……

妳能正常點嗎？咱們還能繼續去買東西嗎？

能，能！啊哈哈哈哈……

……田稻稻無語的當先走在前面，去了賣雜貨的集片。

按俗每年年節，各家各戶不管需不需要，都是要買新碗新盤子的，寓意人丁興旺。田稻稻家的碗和盤子本來就需要買了，所以乾脆多買了幾個，又買了日常要用的木盆和水桶，亂七八糟的一大堆。

買完日用品，又去肉市割了一大條子肉，買了一點豬腸衣，又買了兩隻雞一隻肥鴨子，另外又買了一點大骨和豬下水做平日裡吃。

※※※

買來的這些東西歸整歸整，就差不多裝滿了兩個竹簍了。田稻稻又去呂家藥鋪買了一些常用的藥草，又買了一點香料。

藥草是平日裡制毒以及木耳的營養液用的，而香料，田稻稻是準備製作一點五香粉，回家讓於氏用豬腸衣做一點臘腸晾上，等過年的時候好拿出來吃。

雞鴨魚肉，年節裡吃的東西基本已經齊了，還有小果點心和瓜子就等下回再說，這回是拿不了了。等下次再帶著於氏一塊來一趟，置辦一件新衣裳。

田稻稻覺得這是在她看來最低的年節標準了。可是雞鴨魚肉都齊全這在農村來講，已經是頂級的標準，沒有幾家能做得到。

要知道，這一趟東西採買下來，就花了將近一兩的銀子了。平常的人家，一年到頭拼死掙活的，哪裡賺得了這麼多錢？

手裡拎著盆盆桶桶的，背上背著沉甸甸的竹簍子，姐妹兩個這才開始往回走。

背著那麼沉的東西，走路要吃不少苦頭，兩姐妹乾脆又去鎮口上找了田二，坐了他的牛車。

時間已近正午，這也是田二拉的最後一趟車。車上沒有幾個人，都是田家村到鎮上來趕集的幾個婆子媳婦。

趕了一上午的集，大傢夥兒也都累了，坐在車上也沒說什麼話，一路就安靜的回了村。

牛車到了村頭，大傢夥兒就下了車，各自回家。

田稻稻和田小米剛進院，就看見三嬸子趙氏伸著個長脖子趴在裡屋的窗臺上，透過窗子瞧著她們。一見她們進來，揚聲就唱了起來：哎喲喂，稻子和小米，妳們回來了啊！趕了一上午的集，累了不？快快，三嬸子幫妳們接接手。說著，回身就跳下炕，迎了出來。

田稻稻進院門一見到她，臉上就不好看起來，見她要下炕，趕緊拉著田小米進了西廂。

趙美君迎出來的時候，院子裡已經沒了人，她不甘心的又跑到西廂門邊要進去瞧瞧，卻被田小米攔了下來，道：三嬸子，屋裡又髒又黑的，入冬後也沒收拾，一直堆著些雜物，您就別進來了，小心嗆著。

沒事沒事，我這不是尋思著，幫妳們接接手嘛。趙美君一邊說著，一邊伸長了脖子朝裡面望，但也只能瞧見地上擺了兩個裝得滿滿的簍子，旁上放著嶄新的盆子、水桶，還有一把新掃帚。

第一章 突生毒心

雖然不知道這個羅大肚為什麼突然之間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現在還幫她找刀，但田稻稻還是心安理得的用了。反正那個賣豬肉的手裡好幾把刀，也不缺這一把。她這裡可等了一堆人呢，就等著這刀了。

對於切魚這種事，田稻稻是最在行的。刀尖要沿著哪裡才能切出最完美的魚肉，要怎麼切才能不劃破裡面的魚籽。

三下兩下，一條大魚便被開膛破肚，取出了魚籽和魚鰾來，剩下的魚肚只是多了一條細縫，並沒有任何損壞。將魚籽和魚鰾放好，田稻稻手起刀落，將大魚切成了幾段。

一切好，旁邊的田小米就開始張羅著過稱收錢，姐妹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