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人氣作家.小醋最新古言作品《小嫡妻》♪
看小嫡妻嬌滴滴的戀愛過程與定雲侯大殺四方的成長史!
在別莊待產的寧珞遭到了北周軍的突襲,寧珞寧願身死也不願被辱,千鈞一髮間,竟是該在北固城的衛泗救了她!然而安置下來後,寧珞卻覺得這平穩安逸的日子越顯不尋常,終於在一日發現了衛泗不為人知的驚天之秘……
而正在征戰的景昀得知寧珞失蹤,幾欲發狂,卻意外在潛入北周時遇到秘密逃出的寧珞一行人,兩人久別重逢,皆歡喜得無法自已。
安頓後不久,京中傳來急召景昀入宮的旨意,盛和帝病危,景昀心中擔憂卻又彆扭,見楊彥在聖駕前虛情假意,只能暗中蒐集證據,待有朝一日一舉揭破他的假面!
然而景昀還未出手,楊彥竟聯合朝中大臣誣陷他通敵叛國,面對恩師與敵人,景昀該如何面對?寧珞又能在他後方,出到一己之力嗎?
【人物介紹】
寧珞
寧國公府三姑娘,眉眼精緻,性子俏皮甜美,才藝出眾,是老夫人最疼愛的小孫女,亦是父兄與母親呵護的寶貝。重生後嫁與定雲侯景昀為妻,與其無話不說,共同對抗野心勃勃的瑞王夫妻。
景昀
寧珩摯友,字元熹,如今的定雲侯。文武雙全,長身玉立,身形挺拔如松,一身矜貴俊雅之氣,五官儼如刀斧雕刻,有著青年特有的清朗和飛揚。實為當今盛和帝親生子,任昌州折沖府都督,轄西北軍務。
楊彥
四皇子瑞王,寧珞前世丈夫。生母早逝,寄養在已故的明慧皇后膝下,受到諸多疼愛。面若潘安,氣質和煦,卻在謙和博識的表面下藏著狼子野心。
余慧瑤
原兵部尚書余豐東之女,寧珞的手帕交。性子爽朗大氣,有著不同於一般兒女的直率,在棋藝一技上頗有造詣,甚至曾贏過大才子鄒澤林,結下不解之緣。
衛泗
寧珞自瀟湘院救下的俊美少年,知道許多前世寧珞未知之事,其人亦相當神秘。對寧珞抱有愛慕之意,隨寧珩去北固城操持軍隊,似在暗中謀劃,等待良機。
作者簡介:
小醋
感謝可橙文化的出版,讓《小嫡妻》和臺灣的讀者相聚。最近很喜歡吃甜點,尤其是柔軟的戚風蛋糕,文中的寧珞就像那入口即化的戚風蛋糕,是我塑造過的最美麗最溫柔的女主;而男主景昀對寧珞至深的愛,也好像一道完美的甜點,使人沉醉。希望大家在品閱這篇作品時,能感受到他們倆的甜美愛情,露出會心的一笑^_^
繪者
霜林醉
一枚來自吃貨星球的畫畫人,沒有美食解決不了的煩惱,擅長水彩古風,活躍於雜誌《小說繪》,已出版個人繪畫教程書籍《SAI古風水彩技法》。夢想是遊遍世界美景,嘗盡世間美食。明明是霸氣的獅子女,卻像樹懶一樣慢悠悠。
章節試閱
日子過得飛快,一眨眼便一個多月過去了,在金大夫和瓔香幾人貼心的照料下,寧珞的肚子略略有些顯懷,身上豐腴了很多,臉色也愈發紅潤。
只是,到了暮春初夏的時節,天氣一下子變得無常起來,這一日居然還打了驚雷,下了暴雨。
雨珠像斷了線的珍珠,從廊簷上滾落下來,寧珞剛剛午憩醒來,靠在軟榻上看著雨線出神。瓔香端來一碗蓮子百合木耳羹,遞給寧珞;四葉正在學繡花,她粗手粗腳的,一不留神便戳在指尖,慌得她立刻吸吮一口,嘟囔著道:「這可比使劍難多了……」
忽然間,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景勒身穿蓑衣推門而入,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他的聲音焦灼地響起,「夫人,村莊裡的探子捎信回來,村莊裡不知什麼時候來了一隊北周軍,看上去有近千號人,我們不得不防,還請夫人暫時避一避。」
這一個月來,景勒和近百號雲甲軍除了操練不輟以外,平日也沒閒著,將各種可能發生的不測都預演了一遍。
蘭鳳山山勢奇峻,景勒他們曾花好幾日工夫把這座山摸了個透,找到一個天然的山洞,布置一番,可以臨時在裡面避上六七日,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雨勢太大,若按照原本的計畫,是可以一行人全部進山,這樣就算北周軍有近千人也不怕,可現在這樣的天氣,寧珞只怕吃不消,為今之計,只有去那備用的山洞暫時躲上一躲。
景勒原本想讓瓔香、四葉和金大夫一起護著寧珞躲進去,瓔香思忖片刻卻沒答應,「我去反倒占了一份裡面的東西,如果這些北周軍是衝夫人來的,到了這別莊沒瞧見夫人,他們反倒會搜到山上去,不如我就留在這裡假扮夫人,也好迷惑他們。」
寧珞哪裡肯答應,瓔香卻哽咽著道:「夫人,我深受侯爺大恩,自然是要以妳的安危為首,其實我在這裡反倒安全,若有個萬一,我束手就擒就是,他們不會為難我一個弱女子;就算他們是為夫人而來,必是要捉住夫人去要脅侯爺的,我更是無憂,又有什麼可怕的?」
寧珞還待阻止,卻抵不過四葉的力氣,幾步便被拽離房外。
穿著蓑衣在雨中行走,山裡路滑,寧珞腳下七高八低的,沒走幾步便差點摔倒,景勒也顧不得禮節了,告一聲罪,將寧珞背了起來,朝著山洞疾行。
山洞外有樹擋著,不湊近了根本看不出來,山洞裡很是空曠乾燥,景勒將他們儲存在此處的乾糧和水都取出來,薄毯、火石、油燈一應俱全,準備得十分周到。
「夫人,你們且安心待在此處,若那些北周軍只是路過,我會親自過來接你們出去,不然,不論誰在喊,你們都不要出來!」景勒叮囑道。
寧珞眼看著他要出去,忽然開口問道:「景勒,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那北周軍有什麼異動了?」
景勒的背影僵了僵,艱難地道:「夫人,他們在村莊中一家家搜索,看上去是在找什麼人,但願……妳在這裡的事情沒有被人走漏風聲。」
四周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有外面傾盆而下的雨聲。
洞內的三個人沉默半晌,金大夫首先開了口,這一開口自然是寬慰寧珞的,「夫人不必擔憂,景勒是跟著侯爺的老人了,調度有方、武藝高強,必能逢凶化吉。」
寧珞卻沒這麼樂觀,北周軍怎麼會突然進了雲陰山下、昌州地界?前方的戰事發生什麼變化?他們從何得知她在此處?
一切都成了謎團,撕扯著她的心,她害怕的不是自己,而是景昀。
不過,此時多說無益,反而累得大家一起擔憂,她擠出一絲笑容,「借先生吉言,願天佑侯爺平安無事。」
金大夫倒來了談性,興致勃勃地道:「侯爺能有什麼事,他天生就有福運護身,太清觀那個清虛牛鼻子知道嗎?成天裝神弄鬼的,侯爺抓周的時候他就在場,說此子得天神庇佑,貴不可言,後來陛下聽了這番傳言,心裡那個……」他堪堪住了口,朝著寧珞尷尬地笑了笑。
寧珞心中雪亮,景昀的身世想必瞞不過這位從宮中出來的大夫,也沒必要遮掩什麼,「清虛道長和侯爺這麼有緣分?」
「是啊,侯爺的加冠禮便是清虛道長主持的,那時候侯爺的母親還有些不太樂意,深怕清虛道長將侯爺誑得信了道。後來是清虛道長親口說,侯爺六根未淨,出不得家,侯爺的母親這才放下心來。」金大夫笑著道。
寧珞聽得興起,便央求道:「先生不如再說些侯爺小時候的事情來聽聽。」
金大夫樂了,「侯爺要是知道我這樣揭他老底,只怕要讓我吃上幾棍軍棍。」
「怕什麼。」四葉湊了過來,神氣地道:「夫人在,侯爺就是紙老虎。」
金大夫瞇起眼來,樂呵呵地道:「真的?小丫頭不許誑我。」
四葉傲然點了點頭。
一老二少坐在山洞裡聊了起來,金大夫在侯府多年,可以說是看著景昀長大,說的說,聽的聽,大家都津津有味,總算消除了些對外面情勢的憂念。
這山洞倒是福地,下了一整晚的大雨,居然只是地面略略打濕而已,洞裡原就有石塊壘著,四葉在上面鋪了薄毯讓寧珞躺在上面,她和金大夫則半靠在山壁上。景勒一直沒有出現,別莊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景,夜色越深,三個人便越是憂心,最後在雨聲的催眠下進入夢鄉。
第二日過得更是揪心,三人都沒有心思說笑了,一直盯著洞口的縫隙往外看,眼看著到了第三日下午,景勒依然音信杳無,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金大夫便和寧珞商量,是不是他先出去探探路,就算遇見北周軍,他裝著是山裡的採藥人,應當能糊弄過去。
金大夫出去了小半個時辰,林子外隱隱有動靜傳來,樹的砍伐聲、士兵的呼喝聲……
四葉臉色煞白,抽出刀來,守在洞門口。
寧珞苦笑一聲,緩步到了四葉身後,低聲道:「待會兒若是他們找到山洞,妳不要和他們力拚,找個機會能逃便逃。」
四葉斷然搖頭,「不,我要守在夫人身邊。」
「傻瓜,妳逃出去和侯爺報個信啊。」寧珞柔聲道:「他們若是要抓我,必定不會傷害我的。」
「不,我不走,要抓就把我們倆都抓走。」四葉哽咽著道。
外面呼喝的聲音更近了,忽然有人叫起來,「我看就是在這附近了,放火,用煙熏,看他們能撐多久──」
話音未落,驟然間,刀劍的交擊聲、士兵的慘叫聲響起,景勒一下子出現在洞門口,厲聲道:「夫人,快走!」
前來救援的一共有五名侍衛,林子裡倒了一地的北周兵,足足有十多個,侍衛們身上都掛了彩,滿面焦黑,渾身上下都是血污,景勒也不例外,顯然經過了一場惡戰。
景勒背起寧珞,疾步便朝山頭跑去,四葉和侍衛們緊隨其後,然而沒跑多遠,便有其他的北周士兵發現他們的蹤跡,朝著他們追了上來。
「景勒,你把我放下……你們自己走吧……」寧珞喃喃道。身後的廝殺聲已經響了起來,越來越近,這些侍衛,連上四葉,只怕都要為她死在這裡了。
「夫人胡說些什麼。」景勒艱難地四下看了看,眼中猙獰,「他們已經被我們殺得差不多了,這一隊才十幾個人而已,等我們收拾他們就好了。」
「別莊裡怎麼樣?」
寧珞低聲問道。很奇怪,可能是因為到了絕境,她的心裡並不害怕,聞著景勒身上的血腥味,也沒有像從前一樣噁心嘔吐。
「被他們燒了,他們可能有內應在都督那裡,知道妳在這裡,還知道我們是誰,連金大夫都被他們認出來了。」景勒簡短地說著,將寧珞小心翼翼地放在一塊巨石前,「夫人等著,我去去就來。」
寧珞定定看著他,他的後背已經傷了,倉促中僅用布條綁了一下,可能是傷口崩裂,血跡滲了出來,觸目驚心,長長的一條。
北周兵有近千號人,景勒帶著百來號雲甲軍,能撐到現在已是奇蹟,一招一式間再也不復從前的行雲流水,已然力竭。
寧珞思忖片刻,站了起來,朝著四下看去,這塊巨石佇立在懸崖邊,往上是密密的叢林,往下依稀可見別莊的殘垣斷壁。想起留在別莊中假扮她的瓔香,她心中一陣絞痛:瓔香……不知道有沒有被他們殺了……
她手腳並用朝上爬去,身上、臉上都沾滿泥漿,只爬了一會兒便氣喘吁吁,好不容易才從側邊爬到巨石上方,還好,肚子裡的孩子好像知道即將要到來的苦難,只是安分地待在她的肚子裡,並沒有火上澆油。
腳下是萬丈懸崖,她靜靜朝前看去,前方山谷中,一層層梯田在暴雨的洗禮後青蔥翠綠,底下的村莊佇立在那裡,寧靜悠遠,如果沒有戰火,將是這世上最美的景致。
而另一面,她的侍衛在為了她浴血奮戰。
也好,這一世原本就是她偷來的,和景昀能有這樣一場甜美的記憶,她心滿意足。
如果景勒他們敗了,就讓她縱身而下,做個了斷吧。
她靜靜地站在巨石上,看著景勒他們廝殺怒喝,看著眼前血肉橫飛,心裡模模糊糊地想著:待會兒跳下去的時候……會不會疼呢?景大哥要是知道……別太傷心了……
驟然間,異變突起,一群身穿黑色勁裝的士兵從密林深處飛撲而來,箭雨翻飛,慘嚎聲不絕於耳。
寧珞愕然瞪大眼睛,腳下一滑,身形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珞姐姐!」有人厲聲大叫:「是我!妳小心,不要動,我來救妳!」
順著聲音的來處一瞧,只見衛泗身穿黑色勁裝,黑色大氅翻飛,整個人彷彿一頭鷹鷲,聲色俱厲,眼神焦灼,朝著巨石迅速攀爬而來,嘴裡不停撫慰著,「珞姐姐是我,衛泗,妳朝前走一點,千萬別怕……」
巨大的狂喜湧上心頭,喉嚨彷彿被什麼堵住了,寧珞踉蹌著走了兩步,只覺得天旋地轉,一頭朝前栽下。
醒過來的時候,寧珞發現自己躺在馬車裡。
這馬車看上去十分豪華,車壁上鑲嵌著金絲,車頂上掛著一顆夜明珠,將原本遮掩得密密實實的車廂照得好像白晝一般。身下墊著綿軟的羊毛墊子,身上蓋著繡上四海雲紋的錦被,幾乎感覺不到馬車的顛簸。
身上已經被收拾過了,泥漿和血痕都清洗得乾乾淨淨,貼身的是一件軟滑舒適的貢緞中衣。要不是幾近痠軟的四肢在提醒著她,她都要以為,這幾天經歷的一切只不過是一場夢。
「哎呀!夫人妳醒啦?」有個清脆的聲音笑道:「小公子來看妳好幾趟了,我遣人去告訴他。」
寧珞轉頭一看,是一個梳著雙丫髻的俏皮婢女。她困惑地盯著看了半晌,沉聲道:「妳是誰?衛泗呢?」
「我是小公子買來伺候夫人的。」那婢女甜甜地笑了笑,「夫人叫我青蘿便好。小公子還有公務在忙,不過夫人醒了,他必然會馬上趕過來的。」
寧珞心頭一鬆,這才露出一絲笑容,「他還這麼麻煩做什麼,妳多大了?」
「奴婢十四了。」青蘿熟稔地將她扶起來,拿起一個團花墊子塞在她的腰上,「夫人歇一歇,喝點蓮子粥吧,妳都昏睡了兩日。」
寧珞的確餓了,在山洞的幾日啃了些乾糧,現在只覺得口乾舌燥,那蓮子粥燉得香滑可口,她一口氣便喝了兩碗,唬得青蘿不敢再添,說是大夫叮囑過,不可暴飲暴食。
肚子填飽,寧珞便有些按捺不住,掀開車窗簾子朝外看去,只見外面看上去像是走在官道上,路邊偶爾有農耕的農夫,看上去並不像西北昌州境地,「我們這是到哪裡了?」
「我們在平州呢,小公子說,這裡安全些。」青蘿笑道。
「衛泗不是在北固城當差嗎?」寧珞奇道:「那裡和北周的戰事正在膠著,怎麼能隨意跑到平州來?」
青蘿語塞,「這個……奴婢也不知道呢。」
「跟著我的那些侍衛和婢女呢?」寧珞又問。
「這個……我也不知道呢……」青蘿為難地道:「夫人不如到時候問小公子吧。」
看她的確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寧珞也不想為難她了,只是催促道:「那妳快些去叫衛泗過來,我有話要問他。」
青蘿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馬車一路晃晃悠悠前行,寧珞撐了一會兒,頭卻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好像特別沉,再睜開眼來時,她已經不在馬車上了,而是躺在一張檀香木雕花大床上,紗帳輕垂,一支熏香燃在角落裡,似有若無的淺香飄散在四周,讓人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
睡了這麼久,寧珞只覺得腰痠背疼,便起了床,在房間裡走動起來,她有了身子後雖然憊懶,卻聽從金大夫的話,日日走上一段路,據說以後容易生產,以前練五禽戲的底子也在,這幾日被折騰成這樣,肚子裡的孩子倒沒出什麼么蛾子。
「囡囡乖,等會讓你瞧瞧你的衛泗小舅舅,他很厲害呢。」寧珞摸著肚子,嘴角泛起微笑。
門吱呀一聲開了,寧珞以為是青蘿,隨口叫道:「青蘿,妳家小公子呢?怎麼還不過來?」
「珞姐姐。」衛泗的聲音響了起來。
寧珞回頭一看,頓時惱了,隨手抓一個軟墊朝他扔去,「你這傢伙,女子的臥房是你隨便進的嗎?快出去!」
衛泗敏捷地將軟墊抄在手中,舉起雙手連聲討饒,「我這不是聽說妳急著找我,這才撞進來,以後不敢了。」
他慌忙退了出去,只留下青蘿臉色煞白地站在門口,眼神古怪地看著寧珞。
寧珞納悶地瞧她一眼,「我的衣裳在哪裡?」
青蘿這才醒過神來,快步從旁邊的櫃中取出一件蔥白刺繡馬面裙,小心翼翼地替寧珞更衣。時間倉促,她便替寧珞挽了一個髮髻,大半頭髮披散在肩上,又挑了一支碧璽掛珠長簪替寧珞插好,這才鬆一口氣道:「夫人今日且先將就著些,等明日得了空,奴婢再替夫人好好打扮打扮。」
寧珞毫不在意地在銅鏡前粗略瞟了一眼,便急著朝外走去,青蘿在後面叫她一聲,遲疑著問:「夫人總是這麼和小公子說話嗎?」
寧珞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青蘿在說什麼,笑道:「怎麼了?他看起來很凶嗎?我不僅罵他,還打他呢。」
青蘿的臉更白了,欲言又止。
寧珞不以為意,快步出了房門,只見衛泗坐在外室的太師椅中,手中拿著茶盅,面沉似水,正和一個屬下模樣的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好一陣子沒見,衛泗居然一下子變得威嚴深沉好多,以前那個陰鷙卻稚嫩的孩子就好像只存在寧珞的記憶中。
一見寧珞,衛泗立刻停止了說話,擺了擺手,示意屬下下去。他則站了起來,痴痴盯著寧珞的眼中流露出幾分驚豔,喃喃道:「珞姐姐,妳真漂亮。」
「油嘴滑舌的。」寧珞嗔他一眼,「好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我的那些婢女和侍衛呢?外面的戰況如何了?」
她牽掛著四葉他們,連珠炮似的問了好些個問題。
衛泗的眼神一黯,卻打起精神,笑道:「那隊北周軍我已經盯了好久,陰差陽錯才救了妳;妳的那些侍衛和婢女以為我也是敵人,四散逃走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寧珞失神半晌,吶吶地道:「一個都沒找到嗎?他們會不會有危險……瓔香她還活著沒……還有金大夫……」她悲從中來,淚珠一下子便湧出眼眶,泣不成聲。
衛泗慌忙勸道:「珞姐姐別傷心了,我派人去找了,一有消息便會傳過來的。」
寧珞哽咽著點了點頭,「我哥呢?還有魯平城那裡怎麼樣了?」
「昌州那裡正在大戰呢。」衛泗輕描淡寫地道:「魯翼自詡為北周第一大將,卻出師不利吃了這麼一個大虧,惱羞成怒,寧大哥也率軍趕過去了,應州這裡的北周軍和信義侯的援軍僵持著,我在這裡奉命留守,妳不用怕,安心在我這裡待著吧。」
寧珞有些狐疑,看這排場,衛泗好像品級不小,可他明明只是寧珩的一員親兵而已……
「這些都是寧大哥置辦的,我暫時替他接管著罷了。」像是看出她的疑惑,衛泗解釋道。
寧珞釋然,叮囑道:「你替我給景大哥送個信,別讓他擔心。」
衛泗滿口答應,又笑著道:「姐姐想吃些什麼?我這裡什麼都有,妳儘管說就是。」
寧珞好幾日沒有正經吃過東西了,一提起吃的頓時口中生津,如數家珍地說了幾樣,「我想吃八寶雞、酸梅湯、鹽漬梅乾……」
這些都是她懷孕後喜歡吃的,衛泗卻知道她原本的口味,不由有些驚異,「姐姐什麼時候喜歡吃這些東西了?」
還沒等寧珞回答,外面有個大夫模樣的人匆匆而入,附在衛泗耳畔說了幾句,衛泗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眼中的陰鷙彷彿利刃般,下一刻就要一躍而出,在他脖子割上一刀,「你弄錯了吧?珞姐姐她……怎麼可能懷孕了?」
那大夫渾身如篩糠般地抖了起來,「王……公子……脈象所示……的確是懷孕了……你看夫人的腹部都已經看得出來了……有……」
「快四個月了。」寧珞接話道,這樣的衛泗讓她十分陌生,她忽然有了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吶吶地問:「我為什麼不會懷孕?」
衛泗一鬆手,大夫癱在地上,他垂首盯著大夫看了半晌,忽然上前將人扶起來,輕快地撣了撣大夫衣衫上的灰,「和你開個玩笑怎麼就怕成這樣,姐姐她懷孕了是好事,你要每日都過來替姐姐把脈,若是有個差池,別怪我不客氣。」
大夫慌忙點頭,「是,小人必定不敢怠慢。」
「走吧,好好想想怎麼替姐姐調理身子。」衛泗淡淡道。
大夫如蒙大赦,飛一般地離開了屋子。
衛泗轉身看向寧珞,笑著道:「恭喜姐姐,居然這麼快就有了孩子,這戰火連天的,我是太意外了。」
他的笑容燦爛,寧珞幾乎以為剛才那個凶狠的衛泗是她的錯覺,她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後退一步,謹慎地道:「衛泗,我盼了很久才有這個孩子。」
衛泗有些委屈地看著她,小聲道:「姐姐的孩子,我自然也是喜歡的,以後我會好好待他。」
寧珞略略鬆了一口氣,「那就好,算起來,他以後也得叫你一聲舅舅呢。」
衛泗神色自若,「還早著呢,先把他在肚子裡養好些才是,走,我們去用早膳。」
早膳分外豐盛,水晶蝦餃、灌湯包,衛泗還臨時讓人弄來羊乳,說是多吃些對肚子裡的孩子有好處,寧珞這才放下心來,大快朵頤一頓。用完早膳,衛泗還陪著她在府裡走了一圈,院子裡有寧珞喜歡的葡萄架和秋千架,書房裡有些雜談話本,筆墨紙硯更是一應俱全,完全是按照寧珞的喜好設置的。
到了午膳的時候,寧珞想吃的那些東西便都放在餐桌上,還多了一些酸爽的小菜、醬瓜。
衛泗一直陪著寧珞用罷午膳去午間小憩以後,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
日子就這樣一日日地滑了過去,衛泗都陪著寧珞,閒聊、看書、作畫,有時候還採些花來,特意為她插在瓶中,兩個人好像回到前世那段在寧府時姐弟一樣相處的時光,親暱而美好。
有時候寧珞也會納悶,問衛泗怎麼不用去前線殺敵,這正是保家衛國、建功立業的好時機,衛泗卻笑道:「姐姐在這裡,我怎麼放心離開?要是像在蘭鳳山下那樣出了意外,只怕這輩子我都要追悔莫及。」
寧珞又問他,她什麼時候能回魯平城,衛泗卻總是皺著眉頭道:「魯平城那裡亂得很,侯爺自顧不暇,難道妳還要給他添亂?我已替妳送了信過去,他也沒派人過來接妳,想必是有他的難處。」
看看肚子漸漸大了起來,行動略有些不方便,再想想現在的時局,寧珞終於放棄了這個念頭,只是心中有些氣悶,景昀好歹該送封信過來問候一聲,省得她如此牽腸掛肚。
這一日,衛泗破天荒沒有來陪她用午膳,寧珞自己用罷午膳後悶得慌,看著天氣不錯,便沒有去午憩,而是信步繞著府裡走了起來,快到了後院那裡,青蘿攔住她,略帶緊張地道:「夫人,那裡荒僻得很,草都長得有一人高,還是別去了。」
寧珞卻好奇地又朝裡走了兩步,探了探頭,「妳這麼害怕做什麼?難道那裡藏著什麼人不成?」
「沒……沒有!」青蘿擠出一絲笑容,「夫人身子金貴,若是被草叢裡的蟲豸咬了,小公子要責罰我們的。」
後院的確有些荒草,雖然沒像青蘿說的一人高,一道矮門攔著,從門縫裡看進去也看不出什麼究竟。
寧珞正要離開,卻聽到隱隱的說話聲傳來,那聲音陰柔清雋,居然有幾分耳熟。
日子過得飛快,一眨眼便一個多月過去了,在金大夫和瓔香幾人貼心的照料下,寧珞的肚子略略有些顯懷,身上豐腴了很多,臉色也愈發紅潤。
只是,到了暮春初夏的時節,天氣一下子變得無常起來,這一日居然還打了驚雷,下了暴雨。
雨珠像斷了線的珍珠,從廊簷上滾落下來,寧珞剛剛午憩醒來,靠在軟榻上看著雨線出神。瓔香端來一碗蓮子百合木耳羹,遞給寧珞;四葉正在學繡花,她粗手粗腳的,一不留神便戳在指尖,慌得她立刻吸吮一口,嘟囔著道:「這可比使劍難多了……」
忽然間,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景勒身穿蓑衣推門而入,雨水滴滴...
目錄
第一章 變故陡生
第二章 一諾千金
第三章 才子情困
第四章 兩國和談
第五章 暗潮湧動
第六章 皇家父子
第七章 壽宴風波
第八章 通敵叛國
第九章 認祖歸宗
第十章 前塵往事
番 外 否極泰來
第一章 變故陡生
第二章 一諾千金
第三章 才子情困
第四章 兩國和談
第五章 暗潮湧動
第六章 皇家父子
第七章 壽宴風波
第八章 通敵叛國
第九章 認祖歸宗
第十章 前塵往事
番 外 否極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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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可橙文化工坊出版日期:2017-07-25ISBN/ISSN:9789869455572 語言:繁體中文For input str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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