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千重 憑藉醫術谷底翻身,大快人心的復仇之作
一個人,究竟要歷經多少次背叛?
妳何苦,把我帶來這苦難的人世間!
黃氏一門處心積慮要清除政敵,
安怡才剛從黃淑妃手下逃過一劫,
針對謝滿棠設下的一局便已然出手,
縝密惡毒的連環計,意圖讓棠國公百口莫辯。
而面對特意前來示警的莫天安,
縱使安怡知道他對自己有著別樣心思,
可卻不明白他對自己的事情,究竟知道了多少?
為何她的一舉一動,都像是全落入了他的眼裡?
蜀王回京,蜀王妃帶了側妃一同入宮請安,
剛巧去替皇后號脈看診的安怡,因此見到了意想不到的畫面。
她不懂,那個朱側妃,
為何竟如此肖似安九那早已經過世的母親……
作者簡介:
意千重,女,起點女生網白金作家,最擅長用濃淡皆宜的筆觸描述出女子內心最柔軟溫暖的故事。自2009年7月觸筆以來,每部作品都獲得了讀者的熱愛並簽出版權,長居各大榜單前三位,成為女生網當紅不讓的實力作者。
作品:《花影重重》《剩女不淑》《天衣多媚》《喜盈門》《國色芳華》《世婚》《良婿》
章節試閱
第一章
安怡不由笑了,這可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卻也不作聲,等到馬車行到京城最有名氣的糕點鋪子外頭,才叫停了馬車,抱歉地同梁皇后派來送她的宮人賠禮:「有些日子沒歸家,想要買些東西回去孝敬長輩,怕耽擱了宮使辦差……」笑著遞了荷包過去,又客氣又恭敬。
宮人接了東西,與安怡客氣了幾句,便放安怡下了車,自回轉皇宮去了。安怡不動聲色地走進糕點鋪子,選了最有特色的糕點每樣秤了些,吩咐夥計送到金魚巷安宅去,接著又去了鄰近書齋買了書、紙、筆、墨、硯臺,也叫人送回安宅去。走到街上,左右看了看,朝街邊停著的一輛馬車招手:「從這裡去金魚巷要多少錢?」
車夫趕著車過來,老老實實地道:「只要十文錢。小人的車乾淨,軟和,大家都喜歡雇。」又把車簾撩起給安怡看,謝滿棠在裡頭不耐煩地皺著眉,滿臉都是「妳還磨蹭什麼,還不趕緊上來」的意思。
安怡假模假樣地討價還價:「這麼貴?別人都是五文錢。」
謝滿棠恨不得把安怡拖上去掐死,這是什麼時候,她還玩上癮了。偏偏急歸急,他還不能出聲,只能等安怡玩夠。
安怡和車夫把價殺到七文錢,才心滿意足地提起裙子踏上車去,才剛伸手去掀簾子,就被人從裡頭一把捉住手臂拖了進去,然後一頭栽在一個熱呼呼、半硬半軟的胸膛前。
安怡探手捏住謝滿棠腰間的軟肉狠狠掐了一把,滿意地感覺到謝某人疼得哆嗦起來才鬆手,質問道:「你幹嘛?給人瞧見可不功虧一簣了?」
「妳玩上癮了吧?」謝滿棠面上凶神惡煞的,眼睛卻一直盯著安怡臉上的傷痕,想碰又不敢碰,想吹又不好吹,想想都肉疼,便罵起了人:「妳是傻的麼?為什麼讓她傷了妳?」
安怡和他抬槓:「不然我和她同歸於盡,然後拖著我娘和弟弟他們跟著一起倒楣?」
謝滿棠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她:「妳進宮時都知道高聲示警,怎地後頭就傻了?誰要妳跟她同歸於盡?妳的一根頭髮絲兒都比她稀罕。不懂得拖麼?暫且服服軟會怎樣?」
安怡聽得心頭舒服,卻看不慣謝妖人那盛氣凌人的討打嘴臉,便揪著自己斷髮給他看:「公爺,那是誰?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將門虎女,我才進去她就『嗖』地一下扔了個飛鏢過來,我要是反應慢點,人就沒了。然後根本不講道理,讓幾個壯得和男人的一樣的婆子抓住我,打我,非要叫我給黃昭做小老婆。」
說到這裡,安怡故意停下來,狡詐地瞟了眼謝滿棠。果然看見謝妖人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簡直妖氣縈繞。安怡滿意地繼續道:「我忍不住罵了她們幾句,她就和個瘋婆子似的撲過來,張著紅彤彤的指甲朝我臉上抓過來,我要是躲得慢些,這張臉已經毀了。」
謝滿棠陰沉著臉不說話,只把她擁在懷裡,左手無意識地一下一下地輕撫著她的背脊,就像是母親安撫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
難得見著他這樣溫柔的時候,安怡心頭暖和起來,伏在他懷裡仰著頭,邀功一樣地笑道:「這時候我聽見外頭有了響動,就想著大概是有人救我來了,我就幫了她一個忙,自己上了點藥,於是闔宮的人都知道我被黃淑妃毀了容。可惜藥下得猛了些,夜裡聖上召見,也不及收拾妥當,只好頂著這張臉去了。」
她的眼睛亮如星子,雖然臉上的疤痕看著怵目驚心,笑意卻如三月裡的桃花,燦爛明媚極了。謝滿棠看出她眼裡的得意,忍不住點點她的額頭,道:「我們小安大夫可真是良善,吃了這樣大的虧,還怕聖上看見了怪罪淑妃娘娘。」語氣裡滿是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寵溺和歡喜。
安怡攤攤手:「我若不良善,又怎會得你青眼?」
謝滿棠硬生生給她逗得笑了,小心翼翼地親了她的傷口一下,在她耳邊低聲道:「妳且等著,我會讓他們十倍地還回來!」
安怡大笑:「十倍什麼的暫時不提了,咱們先對對情況吧,我這裡有個蹊蹺的事兒必須和你說一說……」
與此同時,城西一座大宅裡,刑部尚書張春正板著臉訓斥立在他面前的張欣和田均:「你運氣好,恰好救了駕,應對也還算得體,聖上擢拔你做了右僉都御史,這是要和大家表示,忠君是第一等的,只要忠君,哪怕就是才幹上有所欠缺也不是什麼要緊的……」
田均垂著眼站得筆直,心裡卻是憤恨不已,老匹夫嫉妒眼紅他得了這樣的好機會,一下子從七品升到四品,便口口聲聲說他不是靠著真本事,而是藉了救駕的好運。踩人真是踩到家了,也不想想,如果他是個什麼都做不了的草包,聖上能提拔他嗎?那右僉都御史是隨便一個人都能做得的?老匹夫!不就是想壓著他,替張欣抬頭麼?越想越恨,看張氏父女簡直百般不順眼。
張春是官場裡混了多年的老油子,焉能看不出這個不老實的女婿現在不過是裝老實?因覺著打壓得也夠了,不好把人徹底傷透了,畢竟女兒還要和人家過一輩子的。
他便見好就收,拍著田均的肩頭語重心長地道:「你別覺著我是苛刻你,看你不順眼。實在是你現在太招人眼,人又年輕,小心遭了人嫉恨。我就一個女兒,自小就看得和眼珠子似的,當年你們非要在一起,我也沒說二話,豁出這張老臉不要,想辦法成全了你們。女兒交給了你,實指望你二人能好好過日子……」
大家不過是面子情罷了,什麼豁出老臉不要,想辦法成全了他們,你若真的養出個三貞九烈的好女兒來,對我橫看豎看不順眼也就罷了,偏你養的是個生不出孩子還黑心爛肝的惡婆娘。
田均左耳進右耳出,面上照樣恭謹得很:「岳父大人說得是,您不幫小婿,誰能幫小婿?」
張春不知是真滿意了還是假裝滿意了,和顏悅色地道:「你們難得過來,留下來吃晚飯。你大舅兄在東院裡陪著幾個新來的先生說話,你也去和他們認識認識。」轉頭又叫張欣:「妳留下來,我有話要和妳說。」
妳最好別亂說!田均警告地看了眼張欣,告辭離去。
門被關上,張欣立即狗腿地上前給張春捏肩揉手,嬌聲撒嬌:「有些日子沒能出門了,好不容易才回家見著了爹娘,心裡實在高興。爹爹就不要罵我了。」
張春皺眉道:「妳是我生養的,我無事怎捨得罵妳?倒是女婿那裡,妳還要上幾分心。妳這次病了,鬧得有些凶,親家母那裡只怕是被妳深深得罪了,在一個屋簷下過日子,撕破了臉對你們沒好處。」
張欣不屑:「闔家都是靠著我們家過日子的,她敢撕破臉?」見張春瞪過來,便裝乖巧:「女兒記住了。」又忍不住揪著張春的袖子撒嬌:「田均這次回了家,尾巴一下子就翹上了天,一家老小話裡話外都不好聽,我也沒說什麼。」
最可恨的是,聽說她娘家給她找了個道士來看病求子,直接狠狠地把她諷刺了一通,更別說配合她了。她只好背著他讓那道士給他下狠藥了。
張春嘆道:「這怪不得,任是誰交了這樣的好運,肯定都要揚眉吐氣的。也怪我早年把妳嬌寵得過了些,我早和妳說過,田均不是良配,且不說他和安九那一樁婚事誰是誰非,就說幾家人已經說定,日子都定下來了,他還顧慮著他的前途聲名,非得裝模作樣地鬧上那麼一場,他舊情難忘,乃是迫於父母宗族之命才不得不娶了妳。壞事都是別人做的,和他沒關係,這樣的男人,太冷情虛假了些……」
張欣的心頓時說不出刺痛,開始時她以為是她有手段有魅力,狠狠地報復了安家,再引得田均真心相許,可以拿著安九的財物和心上人一生一世一雙人。安歸德弄死了她的未婚夫,叫她做了望門寡,她便讓他的孫女還她一個丈夫,奪走安九的好日子和良人。
可是現在,這個良人好像已經不耐煩了,漸漸地露出了真面目。也許,她有個孩子就會好點吧?畢竟她是真的喜歡他的。
張春見女兒沉默不語,想到她的處境,也有些心疼,出主意道:「妳且忍一口氣,我和妳兄長會壓著他,不叫他太難過,也不會叫他太得意。小小的右僉都御史算什麼,他若對妳不敬,想怎樣擺布他就怎樣擺布他!那個安怡不值得妳勞心,她算什麼東西,怎能與妳相提並論?田均是個聰明人,即便就是動了歪心思也不會動搖根本。等妳有了嫡長子,真正站穩了,那時我們再放田均起來,妳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張欣感激地道:「從小到大,不管遇到什麼事,我只要想著有父親母親在,就什麼都不怕。」所以她才敢放開了手腳去算計安九。
父女正在情深時,張府大管事立在外頭道:「老爺,宮裡頭婕妤娘娘賞了一筐鮮桃。」
一般說來,宮裡頭賞東西下來,總會有話一起帶過來。張春自來喜愛張欣,也就沒讓她避開,帶著她一起見了張婕妤遣來的心腹宮人。
宮人是個伶俐的,閒話家常一般地把宮中那樁祕聞講了出來,張欣忍不住笑了,她的臉被安怡給毀了,安怡的臉給黃淑妃毀掉,這叫不叫天理昭彰,報應不爽呢?唯恐安怡的臉傷得不夠深,還有機會被治好,便假惺惺地道:「小安大夫醫術高明,想來不用驚動御醫也能很快治好了。」
宮人是見過安怡的,作了同情狀道:「怕是有些難呢,可惜了這樣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
簡直大快人心!張欣爽快得如同三伏天裡吃了兩碗冰。
宮人又道:「雖說淑妃娘娘受了些委屈,但她素日待我們婕妤都是極好的。這次淑妃娘娘無意間得罪了小安大夫,觸怒天顏,很是惶恐,聽說婕妤娘娘的娘家與小安大夫有來往,便想問一問,如何才能與小安大夫盡釋前嫌呢?」
這可真是瞌睡來了就有枕頭在。她正想著要收拾安怡呢,安怡就自己找死得罪了黃淑妃,怎樣才能盡釋前嫌?當然是安怡死掉最好!能藉黃淑妃的手一招置安怡於死地,自己的手還乾乾淨淨,還有比這更好的機會嗎?
張欣激動一會,當即就生出幾個毒計來,只等機會合適便說出來,好替張婕妤和黃淑妃出謀劃策,務必要叫安怡魂斷宮廷,再也出不來!
又聽宮人道:「這不,婕妤娘娘這次賞鮮桃回家,還念著給黃小將軍帶一筐去呢。知道黃小將軍這裡一切順利,淑妃娘娘也就能心安了。」
張春領會了張婕妤的意思,黃淑妃雖然受了點挫折,但此刻邊關告急,皇帝正是要重用黃家的時候,又怎會真的委屈了黃淑妃?想來用不了多少時候,就會找個合適的藉口把人給放出來了。現在黃淑妃明顯是想藉張婕妤的手給黃家人傳遞消息,張婕妤不敢自作主張,雖然答應下來,還是謹慎地來問他這個當家大伯父的意思。
張春想起了前幾天皇帝莫名其妙的那一次驚馬事故,什麼樣的松鼠能大膽到去抓御馬的頭臉?田均又哪裡有那樣的本事去拉住一匹驚馬,再救了皇帝的命?只能有一個可能,皇帝其實是自己從馬上摔下來的……黃氏根基太深,與京城中的勳貴世家盤根錯節,就連當年行事強橫的安歸德和蔡太師也都與黃氏有首尾,皇帝想動黃氏,談何容易!
既然這樣,就乾脆假裝不知道這件事,只當是件尋常的小事來處理,張春微閉了眼,道:「婕妤娘娘還是和從前一樣的仁厚!」
宮人領會得,笑道:「那奴婢這裡就去給黃小將軍送鮮桃了。」
張欣追上去道:「宮使辛苦了,我送宮使出去。」一路走,一路就把她剛才想出的毒計說了出來:「淑妃娘娘若是想要與安怡盡釋前嫌,只需這般……」
◎
馬車猶如一尾靈巧的魚,在熙熙攘攘的街頭游移著。車裡的兩個人的臉色卻都好看不到哪裡去,謝滿棠的聲音頗有些沉重:「不用妳說我也知道,妳父親在昌黎危急了。這次接妳母親和幼弟來京,道上光是盜賊就遇上了三四次。折了幾個好手,所幸護住了人。我不方便出面,妳回去後多寬慰一下妳母親和幼弟。」
安怡皺眉道:「那是自然。我也擔憂邊關戰起,只怕不好再動黃氏了。拖得久了,叫他們緩過氣來,就算我父親能躲過戰亂煙火,也躲不過他們的明槍暗箭,更是後患無窮。」黃淑妃的猖狂有目共睹,若不是底氣十足,如何猖狂得起來?
謝滿棠將她的手握在掌中,看著她的眼睛道:「我會親自去飛龍關解決這件事。這是他們的好機會,同樣也是妳我的好機會。一旦事成,不獨一勞永逸,更是所得良多。」錯過了這次,此生大概都不會再有更好的機會了。
他要走,此行凶險。安怡油然生出幾分不捨來,卻知道於情於理都不能留他,便調皮笑道:「雖說棠國公乃是天縱奇才,國之棟樑,但去了那窮山惡水、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總是孤掌難鳴,不好施展手腳。我若是與你寫封信,給你尋一隻臂膀,你如何謝我?」
謝滿棠捧起安怡的臉,目光深沉,聲音溫柔:「妳要如何的謝?一直想妳算不算?」他愛極了這明慧爽利的女子,也只有這樣的女子才會有這樣乾脆又讓人歡喜的別離方式。
哎呀,妖氣環繞,勾人得不得了!安怡趕緊扒拉開他的手,道:「分內之事也好意思拿出來說?我也不貪心,只要你記得欠我一個承諾即可。」
這膽大妄為的丫頭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其實眼裡透出的好色早就給他看出來了!謝滿棠故意將自己最好看的姿態展現出來,聲音沙啞微沉,就像是一把羊脂白玉的鉤子,在安怡心裡撓了一把,再勾著不放:「哦?妳要什麼樣的承諾?」
「到時你就知道了。」安怡受不了,突然好懷念當初和他一個釘子一個眼的抬槓時光。
額頭被輕輕吻了一下,猶如羽毛輕輕拂過,又如春風珍而重之地吹拂過初綻的杏花。沒有任何情色的意味,只是一次真正飽含了珍重和喜愛的輕吻。安怡心裡陡然一顫,抬眼對上謝滿棠的眼睛,不說話,就靜靜地看著謝滿棠。她知道自己喜歡他,不只是喜歡這張臉,更喜歡這個人。
所謂兩情相悅便是如此了吧?謝滿棠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口裡卻說起了正事:「快給周金剛寫信吧!」
安怡滿心的旖旎頓時蕩然無存,少不得白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是周金剛?」
謝滿棠看白癡一樣的看著她:「究竟是妳看著我像白癡呢,還是妳其實就是白癡?我第一次見著妳,就是瞧見妳和他鬼鬼祟祟地在一起,他如今在飛龍關中也算極負盛名的一員猛將,更是大名鼎鼎的英雄好漢,過得卻不是很如意,不正好做我的臂膀麼?」
什麼鬼鬼祟祟的?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這個人實在太討厭了!
安怡鼓著氣,言簡意賅地給周金剛寫了信,大意是你當年曾說過有朝一日我若有事求你,只要不是欺君叛國、大逆不道之事,你便會去做,現在就是你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謝滿棠冷不防道:「他為什麼會給妳這樣的承諾?可是妳對他有大恩?」不等安怡瞎扯出來,就又否定了:「不對,對他有救命之恩的是妳師父,妳一個小丫頭片子,能給他什麼好處……」他的眸色深沉起來,卻不再說話了。他記得,正是那一年,周金剛陪著安怡入青龍山採了五爪金龍,接著周金剛就探查出青龍山中的密道,然後就發了跡……安怡身上的祕密實在太多了。
安怡嬌俏地朝他擠擠眼睛:「你猜。」然後避開他的眼神,埋頭繼續寫信。再聰明不過她面前的這個男人,只是憑著這些蛛絲馬跡,就能大概猜著事實的真相。可是她不能說,大概這一輩子都不能說,一個死了又活了的人,身負那樣沉重可笑的過去,說出來只怕沒幾個人能承受吧?
謝滿棠並未窮追不捨,收回目光殷殷笑道:「我可猜不著。」見安怡笑容太假,便道:「他娶妻沒有啊?」
安怡微怔,隨即狂怒:「我叫他叔父呢!」鬧夠了,心中卻更為酸澀,關鍵時刻知情識趣,體貼可愛,說的就是這樣的人了吧。這樣好的人,怎麼就給她撿著了?
再好的相會,總有結束的時候。馬車在街上繞了幾個大圈之後,終於到了金魚巷附近,謝滿棠送安怡下車:「軍情緊急,又是機密大事,屆時我就不和妳道別了。妳在宮中萬事小心,遇到事兒也別太委屈了自己,皇后和江姑姑他們都會盡力幫妳,妳們家有梁豐看著,不會有問題。」忍了忍,十分不高興地道:「實在不行,特許妳去找莫天安,莫貴妃和黃淑妃鬥得厲害,莫家就算為了討好太后也不會坐看妳出事的。」
安怡笑咪咪地看著他,不耽於意氣之爭,她的安危才是第一位的,這才是個真正懂事的好男人呢。
謝滿棠心裡已經很彆扭了,又被安怡看得惱羞成怒,索性板著臉推她下車:「還不趕緊走?我忙著呢,快別耽擱我!」
安怡也不和他計較,笑咪咪地下了車就往前走。走不得幾步,車夫又從後頭追上來,塞給她一堆精美的包裹禮盒:「客人的東西忘在車上了。」
她可是空著手上車的,買的東西全部都囑咐店鋪夥計給送回家了。所以這堆包裝精美的東西其實是謝某人買給安老太、薛氏和安愉的。安怡的眼睛笑成了月牙,甜甜地謝車夫:「您真是個好人,您會長命百歲的。」
謝滿棠透過特製的窗紗看著安怡的笑臉,心裡比蜜要甜上幾分。他當然會活著回來,長命百歲的和她過一輩子的。她的祕密再多也沒關係,他總能一一解開的。
第一章
安怡不由笑了,這可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卻也不作聲,等到馬車行到京城最有名氣的糕點鋪子外頭,才叫停了馬車,抱歉地同梁皇后派來送她的宮人賠禮:「有些日子沒歸家,想要買些東西回去孝敬長輩,怕耽擱了宮使辦差……」笑著遞了荷包過去,又客氣又恭敬。
宮人接了東西,與安怡客氣了幾句,便放安怡下了車,自回轉皇宮去了。安怡不動聲色地走進糕點鋪子,選了最有特色的糕點每樣秤了些,吩咐夥計送到金魚巷安宅去,接著又去了鄰近書齋買了書、紙、筆、墨、硯臺,也叫人送回安宅去。走到街上,左右看了看,朝街邊停著的一輛馬車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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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知翎文化出版日期:2017-07-06ISBN/ISSN:9789869408431 語言:繁體中文For input str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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