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類型屬於婚姻經營+政治鬥爭
借屍還魂為商賈之女,
滿心滿眼就是為家族通敵罪狀翻案這等大事,
她嫁入高門也僅是衝著「侯爺夫人」的頭銜,
哪曉得這枕邊人當初指名要娶她,竟是別有隱情……
復仇固然重要,
但更重要的是好好活著,
珍惜上天賜予她的新生命,
這一世,要與君共度白首……
想當初,她本是衝著「侯爺夫人」這頭銜才嫁入薄家,
若要談情說愛、卿卿我我,她可是敬謝不敏。
怎料到,她時時冷面以待、相敬如「冰」非但被無視,
丈夫反倒是小心翼翼地呵護她,還替她治好寒毒,
她再怎麼冷情,也在這軟磨硬泡下給捂熱了……
兩人感情漸入佳境,這發展著實出乎她的預期,
但不得不說,有這樣的丈夫做後盾,諸事不僅迎刃而解,
且在兩人抽絲剝繭之下,當年案情也逐漸水落石出,
最終讓元凶自食惡果,歐家沈冤得雪。
本以為了卻她這樁心願後就會迎來嶄新的日子,
夫妻倆將同心共濟、攜手偕老,
孰料丈夫奉命率軍出征,卻在邊關中伏而下落不明……
死生契闊,她既已交付這顆真心,
便一如這許諾:「君若遲遲歸,妾當長相守。」
作者簡介:
岳微, 土生土長的湘楚人士,骨子裡有著長沙姑娘的快意與執著,所以筆下女子大多強悍厲害,個性鮮明。平時愛看書、追美劇和打電腦遊戲,更愛異想天開,對別的事都不怎麼上心,但對寫文這件事非常較真,希望在不久的將來能更上一層樓。
章節試閱
第十九章
告別雲懷後,衛茉帶著這種淡淡的躁鬱回到了侯府,走進白露院,臥房一片漆黑,書房卻亮著燈,她步履一轉,推門踏入書房,累牘如山的書桌後方果然坐著那個熟悉的人,燭燈的映照下,高挺的鼻梁在側面投下一片陰影,猶如水墨畫一般,抬頭的刹那,五官皆從光影中浮現,稜角分明,俊美得讓人挪不開眼。
「回來了?」
衛茉幾不可聞地嗯了聲,隨後逕自坐在他的腿上,把頭埋入他肩窩,閉著眼睛半天沒說話,彷彿累極。
難得見到她像個小姑娘般黏著他,薄湛放下手裡的書,轉而摟住她的纖腰,輕聲詢問道:「怎麼了?玩得太累了?」
衛茉沒有直接回答他,只道:「以後雲懷再邀我出去,你都幫我推了吧。」
「好。」薄湛低聲應了,隔了一會兒又問:「今晚可還祛毒了?」
「祛吧。」
兩人回到房中做了些準備,先後踏入浴池。薄湛進去的時候衛茉已經坐在玉石台上了,神思飄渺,心不在焉,他悄悄從身後圈住她,在她耳邊呵氣。
「在想什麼?」
衛茉從神遊中醒來,微微擰過身子說:「在想我要欺瞞雲懷到什麼時候。」
薄湛臉色驟沈,扶住她的雙肩嚴肅地說:「茉茉,我跟妳說過,雲懷再好也只是對衛茉好,一旦知道妳是歐汝知,他說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所以絕對不可以冒險,明白嗎?」
「你說的我都明白,可設身處地想,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彌補衛茉,若任由他付出,最後卻告訴他衛茉早已不在人世,這實在太殘忍了……」
「如果這個人換成我,你就不覺得殘忍了是嗎?」薄湛靜默無聲地端視著她,似初識一般,隔了千重山,萬重闕,攜著從幽幽深海倒拔而出的寂寒,讓她心裡發潮。
是了,雲懷知曉她的身分後極有可能讓悲劇重演,她再次慘死,薄湛再次失去她,這短暫相守的光陰成了黃粱一夢,再不復返。
她誰都考慮到了,就是沒考慮到自己的枕邊人。
「相公,我……」
話至一半,她被狠狠吻住,用力極大,似在宣洩怒火,更似在消除恐慌,衛茉緩緩閉上眼,心揪成一團,任他攻城掠地,毫不反抗。
漸漸地,薄湛的吻一路往下,觸到那團柔軟的那一刻,星眸中湧出鋪天蓋地的慾念,衛茉嬌軟地倚在他肩頭,婉轉低吟,神色迷離,蒸騰的水霧起起伏伏,時而拂過玉肩,時而漫過菱唇,最後化作白緞蒙住她的雙眼,恍惚之中,她只覺身子燙得快要燒起來。
忽然,薄湛停止所有的動作,一動不動地看著衛茉,似在等待什麼。衛茉睜開眸子,難耐地咬著下唇,臉紅得幾乎快滴出血來,卻是不懂他為什麼停下,瞅了他半晌,在那張同樣滿是忍耐的臉上讀出他的心思。
他是在等她同意,卻彆扭得不肯開口。
衛茉笑了,似空階上的露水,映著月色,悄無聲息地綻放銀光。
原來他也會生氣,會像孩子般執拗,會有不肯妥協的倔強,而這一切皆是因為害怕失去她,害怕到連半句責備的話都說不出來。
教她怎能不愛他?
衛茉貼近薄湛,雙手攀上他的肩,嬌媚地仰視著他,道:「相公,我愛你。」
說罷,嬌軀猛地一沈,薄湛尚未反應過來,下身的炙鐵已被一股暖意包圍,隨後懷中人兒一陣劇烈顫抖,大汗淋漓地朝他倒過來,他頓時破功,慌張又心疼地抱住她。
「妳簡直胡鬧!怎麼能這麼弄!扶著我別動,我這就出來。」
衛茉一把按住他,忍著痛意怒吼。「你還想讓我再疼一次嗎?」
薄湛被她吼得一噎,只好暗中把手探到兩人結合之處輕輕揉捏,一邊幫她緩解不適一邊低聲問道:「這樣舒服些嗎?」
「嗯……」
衛茉輕聲呻吟,聽不出是愉悅還是難受,薄湛揉了一會兒之後又試著動了動,她陡然驚喘,整個人趴在他胸膛,越發軟成了一灘水,薄湛瞬間明白了,轉頭吻住她的唇,身下動作逐漸加快,綿延不止,衛茉隨著他在水流中浮浮沈沈,幾乎快要暈過去,恍惚中聽到他在耳邊模糊地低語。
「我愛妳,茉茉。」
炎炎夏日來臨,今年天都城舉行了龍舟賽,放眼宜江兩岸,雲旗獵獵,雷鼓嘈嘈,翠幃紅絛比比皆是,除了競賽船隻,最耀眼的當屬王公貴族們的遊舫。
領頭的自然是齊王,他向來以奢華示人,這次也不例外,偌大一條青龍船橫盪晴川,鎏金雀替,飛禽畫壁,琉璃美人靠一直綿延至弧線優美的船尾,形成一道亮麗的風景,遠遠望去流光璀璨,滿目生輝。
與之相比煜王和懷王就低調多了,船身沒有華麗的裝飾,帶的侍衛和僕從也不多,把輕裝簡行四個字做到了極致,在同行的官宦眼中更顯得平易近人。
薄湛和衛茉此時正在霍家的遊舫上流連。
「所以說,到最後你倆還是拿不出一張真的貞操帕?」
「姊姊!」
船艙的隔間裡衛茉與王姝面對面坐著,座下墊著竹席,矮几上放著冰盤,還有婢女們在旁邊打扇,原本清涼宜人,衛茉卻因為這私密的話題熱出一身細汗。
「哈哈,妳瞪我做什麼,難不成在浴池裡亂來的是我嗎?沒想到湛哥那般嚴肅正經之人,閨房裡玩起花樣來倒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王姝越說越樂不可支,衛茉平日裡鬥嘴的功夫在她面前彷彿完全失效,瞪了她一陣自己也忍不住笑了,雙頰漾著淡淡的粉色,甚是可人。
「妳就這般不注意胎教嗎?我侄子現在可在妳肚子裡聽著呢。」
「是麼?」王姝挑了挑眉,撫著腹部煞有其事地說。「那為娘且幫他問一問,小姑姑何時生個妹妹出來給他當媳婦啊?」
衛茉長出一口氣,道:「小姑姑身子不爭氣,還得麻煩你再等些時日了。」
王姝收了笑臉正色問道:「怎麼,寒毒還沒祛乾淨?」
衛茉搖頭。「任重而道遠啊……」
「那你們那天……」
「別提了。」衛茉擺擺手,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複述了一遍。
那天夜裡從浴池出來之後,她腰都直不起來了,薄湛卻不讓她睡覺,硬是等留光熬好了避子湯送來盯著她服下,可見他對這件事有多緊張。衛茉也知道如果在這個時候懷孕是極其危險的,所以也沒有多說,只是心底卻悄悄升起一絲歉疚──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薄湛是多麼想要屬於他們的孩子。
王姝聽後耐心地勸解道:「湛哥這麼做沒錯,妳要明白,他想要孩子是因為那是妳生的,如果這會為妳帶來危險他肯定不同意。茉茉,妳我都是重生之人,只知自己內心的變化卻不知深愛著我們的人經歷過怎樣的風浪,我原本也體會不到,直到妳死而復生我才明白,這世間的任何東西都可以捨棄,只要妳活生生地站在這裡,萬事足矣,這也是他們內心的想法。」
「姊姊,我明白。」衛茉輕輕頷首。
其實還有一個未出口的理由她們心裡都清楚,在這個大仇未報的節骨眼,今後的一切都是未知數,他們沒有條件也沒有精力去迎接一個孩子的誕生。
氣氛一度有些沈悶,王姝張羅著衛茉吃東西,順便笑著轉移了話題。
「這倆爺們也不知道在隔壁房間嘀咕些什麼呢,都好半天了還不過來,一會兒龍舟賽該開始了,我們把這些冰果兒都吃了,不留給他們。」
她一邊說著一邊用竹籤戳了塊羊角蜜放進嘴裡,婢女紫瑩忙不迭把冰盤挪開了些,誇張地嗔道:「小姐,姑爺交代了,不許您吃太多涼物,要是回來看見滿滿一盤子都吃光了,非把我扔下船不可。」
王姝嗔了她一眼,道:「妳是哪頭的?怎麼淨學他的話?」
紫瑩撇撇嘴,指了指她的肚子說:「我是小少爺這頭的,可不能讓他凍著。」
「妳這渾丫頭,倒學會機靈了。」王姝又笑罵了一句,卻是放下了竹籤。
紫瑩見狀福了福身,淺笑著站回了原來的地方,繼續為她們打著扇子。
另一頭的留光也盯著衛茉呢,她體質本就偏寒,當然不能吃太多冰果兒,好在衛茉自覺,吃了兩塊便不再動手,倒省得她碎碎唸了。
珠簾一陣輕晃,兩人不約而同地回過頭去,卻發現並不是期盼中的薄湛和霍驍,而是一直守在船艙外的留風,只見她略施一禮,然後輕移至衛茉身邊貼耳說了幾句話,衛茉神情微滯,不自覺地望了眼薄湛所在的方向,隨後對留風道:「妳去回稟一聲,我這就過去。」
留風點頭去了,王姝的聲音旋即飄了過來。「去哪兒?」
衛茉起身理了理裙裳,簡短地說:「懷王來了。」
王姝頓時了然,又道:「我讓他們去跟湛哥說一聲吧,讓他陪妳一塊兒去。」
「別打擾他們商量事情了,我去去就回,不要緊的。」說完,衛茉撩起簾子走出船艙,留光緊跟在後撐起了遮陽傘。
出去就看見邊上停了一艘更大的遊舫,人寥寥無幾,許是刻意回避了,雲懷孤身一人站在踏板邊,微笑地對衛茉伸出手。
衛茉沒有停頓,踩上踏板小心一躍,穩穩地落在船上,同時不著痕跡地避開了他的手,微微斂衽道:「師兄日安。」
「茉茉日安。」雲懷學著她的樣打招呼,隨後極其自然地將她拉到身前。「怎麼出這麼多汗?那邊船上很熱?」
衛茉四兩撥千斤地說:「尤醫官說出汗是好事。」
「那我這裡準備好的冰房也不必進了,就陪妳坐在甲板上看賽龍舟如何?」雲懷順水推舟。
「好是好,師兄一會兒別耐不住熱就是。」
雲懷驟然失笑。「為兄征戰四方,什麼嚴寒酷暑沒經歷過?倒是妳身子弱,等下若是不舒服了可要及時告訴我,知道嗎?」
「知道了。」
衛茉逕自坐到船頭,雲懷亦掀起下襬傍身而坐,僕人們立刻支起天青色的傘帷,高度剛剛好,既擋住了烈日又不妨礙觀賞龍舟,隨後瓜盤果碟一連串地端了上來,新鮮水靈,甚是喜人,衛茉卻獨獨挑了薄荷青桔茶來喝,一入口,沁涼而微酸的口感格外消暑。
「茉茉,妳不是不愛聞薄荷的味道嗎? 」
衛茉沒有回答他,指了指遠處高揚的令旗說:「師兄,比賽開始了。」
說時遲那時快,數十條赤紅色的龍舟箭一般射出了起點,爭相競渡,幹勁十足,岸邊的人潮也爆發出巨大的呼聲,為船上汗流浹背的舵手們鼓掌加油。
為了更近地觀看,遊舫加速跟了上去,當賽程過半時龍舟拉開了距離,有兩條脫穎而出,互相咬得非常緊,只有幾寸之差,眼看著逼近終點還處於膠著狀態,觀眾們都揪緊了心弦。
「師兄,你覺得哪條船會贏?」
難得衛茉主動開口說話,雲懷沈吟須臾認真答道:「應是五號船無疑,妳覺得呢?」
「我猜是……」
話未說完,船身一陣劇烈搖晃,衛茉不受控制地滑向船舷,雲懷眼疾手快地把她撈回了身側,堪堪定住身形,略一抬眸,整條船竟然駛入另一條水道,汀洲竹林從眼前晃過,依稀還能見著霍家遊舫的影子,只是距離越拉越遠,儼然已經開往兩個方向。
霎時間,左右兩邊疾速漂來兩條輕舟,船艙的門窗齊齊洞開,跳出十幾名蒙面人,手持彎刀,逐個攀上遊舫,飛快地朝他們逼近,侍衛們紛紛拔劍迎戰,雲懷則果斷把衛茉推向身後,同時沈下俊臉。
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簡直混帳!
「茉茉,一刻都別離開我。」
他聲音極為幽冷,顯然是動怒了,為了避免分散他的注意力,衛茉只短促地點了點頭,隨後退到欄杆邊鎮定地觀察著形勢。
之後雙方短兵相接,刀光劍影在眼前亂舞,方寸之地彌漫起濃厚的血腥味,雲懷一手護著衛茉一手揮劍擋開所有攻擊,凌厲的劍法如同蛛網般牢牢地纏住刺客的行動,讓他們難以近身,速戰速決的意圖也被破壞了,就在雙方陷入纏鬥之時,刺客首領忽然使了個眼色給手下。
衛茉眼尖地看到了,疾聲喊道:「師兄小心!」
話音甫落,船艙底部忽然傳來巨大的爆裂聲,緊接著甲板開始傾斜,並逐漸下沈,所有人都失去平衡,刀劍刺向詭異的角度,幾名侍衛提防不及瞬間斃命。雲懷顧不得太多,閃電般回身抓住衛茉漸漸下滑的手,背心卻暴露在敵人的彎刀之下,見狀,衛茉急中生智地把他往自己這頭一拉,兩人一起跌出圍欄,身子堪堪吊在船頭,衝過來的刺客卻因為刹不住而掉進了江裡。
一波危機暫時解除。
很快,剩下的刺客穩住身形再次提刀衝來,衛茉咬牙看著來勢洶洶的眾人,已經做好了不拖累雲懷的準備,誰知他的手臂忽然探至腰間,穩穩地把她鎖入懷中。
「別怕。」
他低聲吐出兩個字,在衛茉還未反應過來之時突然抱緊她縱身一躍,撲向了波濤滾滾的江水之中!
雲懷和衛茉沒有落水。
當時跳下去的一瞬間衛茉下意識閉緊了眼睛,但過了幾秒只聽見呼嘯而過的風聲,沒有任何被浸濕的感覺,她驟然睜眼,發現雲懷正攬著她凌波履水向岸上飛去,速度奇快,腳下蕩開的波紋還未完全散去,人已在幾米之外。
剛一落地兩人就馬不停蹄地隱入了密林,幾經搜尋找到了一處被藤蔓覆蓋的洞穴,這才得以緩口氣。
「茉茉,剛才沒傷到哪裡吧?」
雲懷讓衛茉坐下,仔細地檢查著她的身體,好在並沒有什麼外傷,他略微安心,卻聽見她淡淡道:「我沒事,是你受傷了。」
他低頭一看,原來是手臂上劃了個血口,想必是吊在船頭時蹭的,他不甚在意地把手放到了一邊,輕聲道:「小傷而已,不礙事。」
衛茉轉過頭望向洞口,藤蔓縫隙中透過來的光線有些黯淡,估計再過一個時辰就要天黑了,若到時他們還困在林子裡就麻煩了,思及此,她對雲懷說道:「這片密林你來過嗎?我們要盡快走出去才好。」
雲懷沈吟道:「我沒來過,但照方向來看天都城在北面,我們順著年輪稀疏的那邊一直走下去應該能找到出口。」
「好,那我們這就……」
話說到一半,雲懷突然捂住衛茉的嘴,黑眸中滲出星星點點的寒光。
刺客追來了。
衛茉遞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拿下他的手,他順勢握住腰側的劍柄,無聲無息地朝洞口挪去,一縷黑影漸漸爬上腳背,遮住所有光線,凝神望去,藤蔓外面分明站了個人,鬼鬼祟祟,似在探查,雲懷沒有猶豫,劈手就將他拽了進來,然後點住他的穴道,動作迅如閃電,那人根本沒時間反抗。
「是誰派你們來的?還有幾個人在外面?」
雲懷低聲逼問著,冷肅的氣勢讓人不寒而慄,那人黑色面罩下的嘴唇動了動,卻並沒有答話,雲懷目光一凜,猝然扣住他的下巴,撕開面罩,一顆碧綠的藥丸掉了出來。
「訓練得如此到位,看來不是尋常人家的死士。」
衛茉冷著臉走過來,一雙鳳眸在刺客身上梭巡,隨後停在他佩帶的彎刀上,抽出一看,就是鐵匠鋪裡最常見的那種,什麼徽記都沒有,根本無從判斷他的來歷。
「茉茉,把刀放下。」雲懷瞥了她一眼,大半注意力仍放在刺客身上,未有絲毫鬆懈。
衛茉出奇地聽話,把刀一點點推回刀鞘裡,寒芒漸收,洞內歸於寂靜,外頭的腳步聲卻紛至沓來,似乎有更多的刺客尋來了,雲懷正要一劍了結那人,衛茉卻攔住了他。
「師兄,留著他有用。」
「我不能讓妳跟一個刺客單獨待在這裡。」雲懷的眉頭擰成了死結。
「不會有事的,你別管了,先把外頭那幾個人解決了再說。」
說完,衛茉把雲懷往外推了兩步,眼神蘊含著堅定和睿智,讓雲懷不由自主地相信她,眼看著刺客越來越近,他別無他法,只好旋身而去,不一會兒外頭就傳來了打鬥聲。
衛茉緩緩轉過身,把所有聲響都摒棄在外,鎮定地盯著眼前的男子。
男子見她嬌嬌柔柔的,又被雲懷極力保護著,心想若能沖開穴道劫持她,雲懷自然手到擒來,於是他暗中深吸了一口氣,不動聲色地開始凝聚內力。
「我勸你最好不要動。」衛茉抽出一支髮簪,涼涼地抵在男子腰間的合谷穴上。「我若是在你運功沖穴的時候這麼輕輕一戳,你會有什麼下場不用我多說吧。」
男子臉色立變,內力盡數斂去,看向衛茉的眼神比剛才尖銳了許多──這個腳步虛浮氣息不勻的弱女子怎會懂得這些?
衛茉回視他,嬌容浮起一絲深邃的冷笑。「你知道北戎人是怎麼處置我朝戰俘的嗎?」
男子不作聲,面無表情地盯著她,她的手卻緩緩往下遊移,冰涼的簪尖從腰部一直滑到膝蓋內側,頂在最軟的那一處不動了。
「他們在逼供的時候會用細如髮絲的銀針插入這裡,然後挑起軟骨一點點揭開,就像一萬隻螞蟻在啃噬你的骨頭,讓你在疼痛和恐懼中屈服,我本來是不屑這種卑劣做法的,可今天我突然意識到,對付你們這種卑劣的人就該用同樣的辦法。」
話音剛落,衛茉倏地將銀簪戳入了男子的膝窩,劇烈的痛楚頓時傳遍全身,男子雙目圓睜,膝蓋打顫,慘叫聲回蕩在山洞裡,聽起來頗為嚇人。
「說!你究竟是誰派來的!」
衛茉將銀簪拔了出來,血水順流而下,男子暫時緩過來了,卻戾氣暴漲,眼中的凶光團團圍在衛茉身上,似要將她千刀萬剮。
衛茉渾然不懼地走到另一側,用簪尖對準了他的剩下的那條腿。「不說?那就試試這邊吧。」
衛茉再次動了手,比剛才那下更狠更準,男子痛得汗如雨下,神智卻格外清楚,那種骨頭和血肉分離的感覺在腦海中繪成一幅畫面,反覆刺激著他所有的感官,終於,軟骨折斷的那聲脆響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男子大吼著讓衛茉停下,並道出了一切。
「是齊王!是齊王讓我們來刺殺懷王的!」
第十九章
告別雲懷後,衛茉帶著這種淡淡的躁鬱回到了侯府,走進白露院,臥房一片漆黑,書房卻亮著燈,她步履一轉,推門踏入書房,累牘如山的書桌後方果然坐著那個熟悉的人,燭燈的映照下,高挺的鼻梁在側面投下一片陰影,猶如水墨畫一般,抬頭的刹那,五官皆從光影中浮現,稜角分明,俊美得讓人挪不開眼。
「回來了?」
衛茉幾不可聞地嗯了聲,隨後逕自坐在他的腿上,把頭埋入他肩窩,閉著眼睛半天沒說話,彷彿累極。
難得見到她像個小姑娘般黏著他,薄湛放下手裡的書,轉而摟住她的纖腰,輕聲詢問道:「怎麼了?玩得太累了?」
衛茉沒...
目錄
第十九章
第二十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九章
第三十章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三章
番外一
番外二
第十九章
第二十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九章
第三十章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三章
番外一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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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狗屋出版社有限公司出版日期:2017-06-09ISBN/ISSN:9789863287322 語言:繁體中文For input str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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