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合夥做生意

到了地方，一下車看見飯館子的招牌，陶陶看向小安子道：你說的做西北菜的館子就是這裡，這不是麵館嗎？

小安子撓撓頭道：我也沒吃過，就聽大總管提過兩次，他是西北人，既說這家館子道地，自是好的，剛姑娘一問，就想起來了，不知為什麼賣麵的館子？

陶陶剛要說什麼，姚子萱卻瞥著陶陶道：一看妳就是個外行，蓧麵正是西北菜呢，跟妳說那邊兒十家館子有八家都就叫蓧麵館，打的是賣麵的招牌，做的就是西北菜。以前妳說比吃辣，我還當妳是誆我呢，這西北便也食辣，卻不是巴蜀之地，辣也只是香辣。況且，並不是一味的辣，大都是牛羊為主料烹製菜肴，所以這個館子的確是賣西北菜的。

陶陶見被她戳破自己心思，嘿嘿一笑覥著臉奉承她道：還是姐姐有學問，我今天可長見識了，既如此咱們進去吧。

姚子萱卻沒動，而是站在門口道：以前我還當妳是會勾人的狐狸精呢，今天才明白，原來妳是個嘴把式，說的比唱的都好聽。

狐狸精？

陶陶也不惱反而湊過臉來，道：妳可別高抬我，狐狸精都是絕世的美人，妳瞧瞧我哪裡像狐狸精啊？

說得姚子萱嗤一聲樂了，道：是不像。

陶陶打蛇上棍的挎了她的胳膊道：就是說啊，狐狸精哪有我這樣的，走啦，進去吃飯，我早餓了，今天妳隨便點，我請客。不由分說拖了姚子萱進去了。

蓧麵館的門面不大，沒有單間，就擺了四張桌兒，老闆是一對中年夫妻，也不知是不是過了飯點兒，一個食客都沒有，老闆正在櫃檯皺著眉扒拉算盤珠子，他婆娘手裡拿著布一遍一遍的擦桌椅板凳。

陶陶她們一進來，老闆愣了一下道：幾位是來吃飯？

四兒沒好氣的道：這話說的，不吃飯上妳這裡來做什麼？

老闆彷彿才回過神來，忙堆起滿臉的笑從櫃檯裡走了出來，道：是小的不會說話，慢待了貴客，您幾位裡面請裡面請。轉身對擦桌子的婆娘喊了一句：妳是死的，客人都進來，還只管瞪著眼站著，趕緊倒茶。

那婆娘也才回神，應一聲跑後面去了。

老闆讓著她們在靠窗的桌子坐了，飯館是不大，卻把著胡同的斜角，雖不是正臨著海子邊兒，窗子邊兒的視野卻不差，正好能瞧見海子的水面。春日晴好波瀾不興，只岸邊青綠的柳枝兒一蕩一蕩的送來徐徐微風，甚為涼爽。

本來陶陶還有些不滿，可一坐在這裡，就覺這樣的小館子其實比那些富麗堂皇的大酒樓更有味道，而且菜也好吃。

陶陶是不知道道不道地了，她是個外行，但瞧對面的丫頭吃得津津有味應該不差，便問道：如何？這個館子的菜道不道地？

姚子萱放下筷子道：妳還算有些運氣，這館子的菜還過得去。

陶陶道：妳這人怎麼說話總跟我擰著呢，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什麼過得去，我請客賠禮，過得去哪成啊。

姚子萱喝了口茶，斜眼看著她道：行了，妳這前面的鋪墊夠多了，趕緊的說正事兒吧，找我出來吃飯為了什麼，直接說別拐彎抹角的。

給她說出來，陶陶倒有些不好開口了，道：哪，哪裡有什麼事兒？真是為了給妳賠禮道歉的。

姚子萱點點頭道：既如此，飯我吃了，妳的賠情我也接了，咱們也該散了吧。說著站起來就要走。

陶陶費了這麼大勁兒，又是誆又是騙的，哪能讓她這麼走了，忙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道：別走，別走啊，這麼著急做什麼？

姚子萱看著她道：妳不說沒事兒嗎？不走難道今天住在這裡不成。

陶陶只好道：有事兒，有事兒行了吧，我的姑奶奶，妳可真是一點兒虧也不吃。我跟妳說實話，找妳出來是想請妳跟我合夥做買賣。

姚子萱愕然看著她道：妳說什麼，我沒聽清，妳再說一遍。

陶陶道：我瞧好了一樁買賣，是個一本萬利的，琢磨著自己一個人幹，有點兒沒意思，就想找人合夥，思來想去，也就妳是個能成事的人物，就找妳來商量商量。

姚子萱這次是聽真了，看了她半晌道：妳不是在王府住著呢嗎，難道七爺還能缺了妳的吃穿用度？用得著妳自己出來做買賣嗎？

陶陶道：如今我暫住在晉王府，是機緣巧合之下的無奈之事兒，早晚得搬出來，我跟七爺一不沾親二不帶故的，還能一輩子得人家照顧不成，自然要自立自強才是出路。

姚子萱道：妳這話聽著新鮮，哪個女人不是靠男人活著，沒聽說誰要自強的，別說妳了，便是我姑姑，如今的貴妃娘娘又如何？一身榮辱不一樣靠著皇上姑父嗎，若照妳說的，我姑姑都不算有出路了？

陶陶可不敢亂編排貴妃娘娘，這是殺頭的罪過，自己不是姚子萱，她是貴妃娘娘的親侄女，說自己姑姑兩句也不當事兒，自己卻不成，有道是禍從口出。尤其自己這個倒楣催的，說不定別人沒事兒，到自己這裡就得殺頭了。

不過，看起來自己以前高估這丫頭了，還說這丫頭跟別的閨秀不同呢，原來骨子裡還是一樣兒，腦袋瓜子被封建餘毒浸的僵化了。自己怎麼想個法兒說服她才好，忽然想起七爺來，這丫頭喜歡七爺，為了七爺還跟自己打了一架，就從這上面想法兒說不定能成。

想到此，陶陶站起來一屁股坐到姚子萱旁邊，湊近她道：姐姐我跟妳說，女人靠男人活著，這都是女人自己的想法兒，妳能知道男人怎麼想的嗎？

姚子萱搖搖頭道：這話奇怪，又不能鑽到別人腦子裡瞧去，哪知道別人怎麼想的。陶陶道：不用這麼費勁，有道是己不所欲勿施於人，咱們將心比心不就好了，把事兒放在自己頭上想想不就明白了，假如妳是男人，女人天天琢磨著靠妳養著，妳壓力大不大？

姚子萱想了想道：可誰不都是這麼過得嗎，怎麼我非要自強，若我不跟妳合夥做買賣，難道將來還能少了我的吃穿花用不成。我可是姚府的千金，我爹又疼我，將來便嫁了，只能比姚家更好……說著小臉有些紅。

陶陶在心裡翻了白眼，就說個嫁人罷了，這有什麼好臉紅的，這個說辭行不通，再換一個。

想到此，陶陶開口道：不是我烏鴉嘴啊，這凡事都有個盛極必衰的規律，無論是國還是家，有道是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妳沒聽過一句詩嗎，縱然千年鐵門檻，終究一個土饅頭，今日難知明日事兒。就說我吧，前些日子，好端端的在鍾馗廟裡面上香呢，誰知一轉眼就進了刑部大牢，非說我跟邪教有牽連。我到這會兒還迷糊呢，不是七爺救我，如今我這吃飯的小腦袋都分家了，哪還能跟妳坐這裡說話兒呢。

姚子萱愣了愣道：妳是說我們家別看現在好，以後禍福不知呢是不是？

陶陶忙道：我可沒說你們家啊，我就打個比方，覺得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妳想啊，咱們凡事都想在前面，未雨綢繆總是好的對不對？

姚子萱道：就算妳說得有道理，可這個跟我和妳合夥做買賣有什麼關係？難道我跟妳合夥做了生意，我家就能千年萬年的好下去？

陶陶道：我也不是神仙，不知道妳家能不能千年萬年的好，但我是買賣人，做生意倒是有賺錢的把握。妳想想，等咱們賺了錢，二一添作五分了帳，這筆可是外財，將來萬一有用的時候，不定就能救急。當然，我自然希望妳一輩子都用不上才好，即便用不上也是妳自己的財產，將來嫁了也能給妳添進嫁妝單子裡面。況且，這不是妳家給的，是憑妳自己能力賺的，妳想想多有意義啊。以後等妳子孫滿堂，跟妳孫子說故事兒的時候，說起奶奶以前做生意賺大錢的故事，妳孫子肯定特崇拜自己的奶奶。

小雀兒跟小安子在後面都聽傻了，心說二姑娘真能掰啊，姚府的子萱小姐可才十二歲，親事還沒定呢，姑娘這都說起孫子來了，哪裡跟哪裡啊。

姚子萱忍不住噗嗤樂了，道：妳真能胡說八道，妳先說說是什麼生意，我可聽人說做生意難著呢，沒妳說得這麼好賺。

陶陶切一聲道：那是他們笨蛋好不好？說著一揮手道：看見沒，這滿地都是銀子，就看妳撿不撿的著了。

那個老闆正好過來聽見這話兒，忙道：這位姑娘莫非是財神爺轉世的，竟有這樣大的本事，要不您指點指點小的這買賣吧，小的不求發財能吃飽穿暖養活婆娘孩兒就成。

姚子萱道：就是說，妳不是滿地都是銀子嗎，妳讓這飯館的老闆多賺幾個錢養家，不是難事吧。

陶陶點頭道：這有什麼難的，你明天往你這大門外掛一上聯，立個大牌子上寫著，舉凡對上此聯者，均免費奉送一道佳餚，再把你這菜單子上的價兒翻一番，自然賓客盈門。

第一章 合夥做生意

到了地方，一下車看見飯館子的招牌，陶陶看向小安子道：你說的做西北菜的館子就是這裡，這不是麵館嗎？

小安子撓撓頭道：我也沒吃過，就聽大總管提過兩次，他是西北人，既說這家館子道地，自是好的，剛姑娘一問，就想起來了，不知為什麼賣麵的館子？

陶陶剛要說什麼，姚子萱卻瞥著陶陶道：一看妳就是個外行，蓧麵正是西北菜呢，跟妳說那邊兒十家館子有八家都就叫蓧麵館，打的是賣麵的招牌，做的就是西北菜。以前妳說比吃辣，我還當妳是誆我呢，這西北便也食辣，卻不是巴蜀之地，辣也只是香辣。況且，並不是一味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