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認出

退朝後，蘇清河跟在明啟帝的身後回了乾元殿。

等到屋裡只剩下福順，蘇清河才垮下臉。「父皇，女兒這一回可是被哥哥給坑慘了。」她有些無奈地道：「女兒今日在朝上說的話是否不適合？」

明啟帝看著閨女，眼神有些複雜。「妳若是個兒子，父皇大概就真得愁死了。」

這是在誇她吧？蘇清河有些不確定地道：「沒給父皇和哥哥丟人吧？」

「不，妳說得很好。」明啟帝有些感慨地道：「要是天下的官員都能恪盡職守、清廉自律，那便真的天下太平了。」

蘇清河不知道該接什麼話才好。即便在現代，法制逐步健全，還不是一樣杜絕不了貪污？這不是她能力範圍內可以解決的事情。

她轉移話題，吩咐福順道：「福公公，今兒我還沒顧得上吃早飯呢，快擺飯啊。」

「哎喲。」福順趕緊道：「殿下怎麼不早說，老奴這就讓人去準備。」

蘇清河笑著點頭。「父皇也陪女兒吃一點。」

「妳吃吧，朕早上陪妳娘用過了。」明啟帝笑道。

蘇清河一僵。「娘她知道了嗎？」

明啟帝不自在地笑了笑。「妳吃完飯去給妳娘請安的時候，看情況再說吧。」

也就是說，若是娘親認出來她是誰，她就得負責安撫；要是認不出來她是誰，她就得繼續裝下去。

蘇清河嘴裡發苦，悶悶不樂地喝了碗百合粥，又吃了一籠煎餃，寧壽宮就來人請太子過去一趟。

明啟帝擺擺手道：「去吧，好好說話。」

蘇清河這才站起身來，深吸一口氣，往寧壽宮而去。想必母后是聽說自己小產了，急著找太子問一問。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自己這個閨女沒事了，可是兒子卻又跑到涼州去，還是一樣得掛心。

至於會不會被認出來，蘇清河只能無奈地笑了笑。這天下間，應該沒有認不清孩子的父母吧。

寧壽宮

白皇后面沈如水。「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也沒人跟我打一聲招呼？」

梅嬤嬤小聲勸慰道：「公主殿下想必是無礙吧，要不然，太子肯定來給您送信了。」

「他們父子倆除了國事還是國事，連帶的清河那丫頭都閒不下來。這公主當得怎就那麼累心呢？妳說說，她懷著身子，都能累得把孩子給掉了，該多操心啊。」白皇后心疼得直抹眼淚。「當初就該把清河接到宮裡由我自己照看。駙馬也是，怎麼如此不經心？」

梅嬤嬤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錯，這當娘的心疼閨女，沒有任何道理可講。「還好公主年輕，養兩年也就無礙了。」

「哪裡就是那麼容易養好的？以清河的性子，不是實在起不來，絕不會閉門靜養。再說了，要不是情況凶險，她也不會讓駙馬通知冽兒。」白皇后越想心越痛。

梅嬤嬤正不知道該怎麼勸，就聽見外面的宮女稟報，太子殿下來了。

白皇后臉上依舊布滿寒霜。「讓他滾進來。」

梅嬤嬤心驚膽戰，從沒見自家主子如此發過火。

蘇清河聽見裡面白皇后惱怒的聲音，腳步不由得頓了頓。

「站在門口幹什麼，等著我去請你啊？」白皇后催促道。

蘇清河苦笑一聲，跨了進去。

白皇后一抬頭，剛要罵，就頓住了。

這不是自己的兒子，絕對不是！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手頓時就顫抖了起來。「妳……」

這是她的閨女，是清河啊……

蘇清河心想，果然瞞得了別人，也瞞不過親生母親的眼睛。

「娘別生氣，皇妹無事。」蘇清河笑了笑，然後扭頭對梅嬤嬤道：「嬤嬤在外面守著吧，孤跟母后還有話要說。」

白皇后深吸了一口氣。「妳跟我進來。」她的語氣聽起來很嚴厲，神情也很惱怒。但蘇清河看得出來，她很緊張，也很害怕。

蘇清河跟著白皇后進到內室，關上門，白皇后才一臉怒容地問：「你們父子三個，又在搞什麼鬼？」

蘇清河面露無奈地笑著。「娘，女兒也是被趕鴨子上架的呢。」

「別裝可憐。」白皇后瞪著蘇清河。「妳哥呢？」

「在宮外有事。」蘇清河實在不想說哥哥去了涼州。能讓堂堂太子趕去涼州處理的事，不用想都知道有多嚴重，要是讓娘親知道了，也不過是白白擔心罷了。

「什麼事情嚴重到需要妳替他出現在人前？」白皇后問道。

「有一些必須要由哥哥親自處理的事。」蘇清河搖搖頭。「很繁瑣，但是宮裡又不能沒有太子。」

「可有危險？」白皇后問。

「危險肯定是有的。」蘇清河先說了這麼一句，在白皇后變臉之前，趕緊道：「不過，父皇能答應讓哥哥出去，肯定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再說了，哥哥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他是一路從戰場上拚殺過來的悍將，只要我這裡不出錯，哥哥那邊就不會有事。另外，我還按照養父的方子調配了保命丹給哥哥，您放心吧。」這保命丹的藥材是不好找，但在皇家還不算難弄到。

白皇后這才吁了一口氣。「我差點沒被你們氣死。」

「娘別擔心。」蘇清河想扯住白皇后的袖子撒嬌，但又想到自己如今的裝扮，不由得惡寒了一陣。

「妳的嗓子是怎麼弄的？」白皇后問道。

蘇清河解釋道：「沒事，就是聽起來沙啞些，但不會覺得不舒服。不過，您看女兒這模樣，到底哪裡跟哥哥不一樣了，您怎地一眼就看出來了？今兒在早朝上，那滿朝的大臣，可是沒一個人能瞧出破綻。」

白皇后再次打量了一遍。「娘也說不上來哪兒不對，但就是一眼能分出來。」

「到底是親娘啊。」蘇清河狗腿地道。

「行了，也耽擱不少時候了，妳去忙吧。」白皇后替蘇清河整理了衣衫。「為了妳哥哥，也是委屈妳了，如今想過個安生的日子也不能。」

「娘，咱們的戲還得再唱下去。以後，您要多賞賜公主府，讓梅嬤嬤常常代替您去探望『靜養中的公主殿下』才好。」蘇清河叮囑道。

「這一點不用妳說，娘也明白的。」白皇后催她。「去忙吧。」

蘇清河這才收斂神色，闊步朝外走去。

剛跨出正廳，就見沈菲琪和沈飛麟兩人迎面走過來，她差點就破功撲了過去。

「舅舅安好。」兩個孩子遠遠地行了禮，然後才走過來。

蘇清河臉上的笑有些僵硬。母親能認出孩子，孩子自然也能認出母親，她真是怕這兩個孩子一不小心嚷了出來。

「咦？」沈菲琪盯著蘇清河，有些疑惑。

沈飛麟則知道得更多一些。一早起來就收到消息說娘小產了，他一開始也是十分擔心，隨後就有些懷疑。

自家娘親的醫術不俗，有如此醫術，怎會讓自己不小心小產了呢？要說什麼勞累太過，那都是胡說八道。一個大夫，怎麼可能不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呢？

再說了，他早就知道娘親和爹爹近期都沒有要再生一個孩子的打算，所以這件事就更蹊蹺了。一個醫術高手，不可能連避孕都出問題的。

所以，對於娘親小產一事，他心中更多的是懷疑。

而就在他看見眼前這個「舅舅」的那一刻，心裡就已經有了答案。娘親的小產是假的，因為她正在扮演舅舅。

什麼都可以隱藏，只有眼神騙不了人。這個「舅舅」在見到他們姊弟的那一刻，迸發出來的喜悅跟克制，他清楚地感覺到了。

見沈菲琪疑惑地盯著「舅舅」看，他就知道她也起了疑心。

怕她不小心拆穿了娘親，他趕緊道：「咦，舅舅的聲音怎麼啞成這樣了？」說著，便捏了捏沈菲琪的手，暗示她別多話。

沈菲琪本來不確定，被沈飛麟這麼一捏，心中反倒明白了。這個「舅舅」，肯定就是自己的娘親。

她又不傻，自然知道這件事牽扯有多大，哪裡敢隨便說話？為了防止自己的表情露了餡，她馬上垂下眼瞼，微微低了頭。

蘇清河心裡五味雜陳。看著閨女的樣子，又是驕傲，又是心疼，但更多的是欣慰。「無事，只是上火罷了。」

「舅舅去忙吧。」沈飛麟笑道：「我跟姊姊在外婆這裡很好，娘……娘親叮囑咱們要聽話，咱們都沒有淘氣。」

蘇清河伸手揉了揉兩個孩子的頭。「乖，去陪外婆吧。」這才轉身離開了。

等身邊沒人的時候，沈菲琪才小聲地對沈飛麟道：「肯定是的，對不對？」

是誰，沈菲琪到底沒說出來，即便只有兩個人在，沈菲琪也學會了謹慎。

這讓沈飛麟很滿意，他點點頭。「對，妳的感覺是對的。」

「這樣也好，都在宮裡，說不定每天都能見到。」沈菲琪笑道。

沈飛麟笑了笑，沒說話。

他在想，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要讓娘親代替舅舅？

那麼舅舅呢？是受傷了，還是怎麼了？難道出門了？

蘇清河回到東宮，正對著滿案桌的奏摺發呆。

這都是一些什麼鬼東西啊？

既然是奏摺，就事論事不就好了？可每一份奏摺的前幾百字，幾乎都是一堆廢話，好似不把心中那澎湃洶湧的情感給抒發了，後面的話就沒法子說。

能不能乾脆索利一點，直接標明時間、地點、人物，以及事情的起因、經過和結果，最後再附上自己的建議。

本來奏摺該是記敘文的，硬是寫成了抒情散文。

全都不合格！

第一百二十一章　認出

退朝後，蘇清河跟在明啟帝的身後回了乾元殿。

等到屋裡只剩下福順，蘇清河才垮下臉。「父皇，女兒這一回可是被哥哥給坑慘了。」她有些無奈地道：「女兒今日在朝上說的話是否不適合？」

明啟帝看著閨女，眼神有些複雜。「妳若是個兒子，父皇大概就真得愁死了。」

這是在誇她吧？蘇清河有些不確定地道：「沒給父皇和哥哥丟人吧？」

「不，妳說得很好。」明啟帝有些感慨地道：「要是天下的官員都能恪盡職守、清廉自律，那便真的天下太平了。」

蘇清河不知道該接什麼話才好。即便在現代，法制逐步健全，還不是一樣...

第一百二十一章 認出
第一百二十二章 用意
第一百二十三章 惡心
第一百二十四章 銀子
第一百二十五章 終歿
第一百二十六章 迎接
第一百二十七章 以後
第一百二十八章 合作
第一百二十九章 忠僕
第一百三十章 贗品
第一百三十一章 妙計
第一百三十二章 疫病
第一百三十三章 背叛
第一百三十四章 瓦解
第一百三十五章 財富
第一百三十六章 蠢動
第一百三十七章 選擇
第一百三十八章 入套
第一百三十九章 歸來
第一百四十章 穿孝
第一百四十一章 錯位
第一百四十二章 遣將
第一百四十三章 拒絕
第一百四十四章 配合
第一百四十五章 證據
第一百四十六章 人質
第一百四十七章 反撲
第一百四十八章 謀算
第一百四十九章 前世
第一百五十章 今生

第一百二十一章 認出
第一百二十二章 用意
第一百二十三章 惡心
第一百二十四章 銀子
第一百二十五章 終歿
第一百二十六章 迎接
第一百二十七章 以後
第一百二十八章 合作
第一百二十九章 忠僕
第一百三十章 贗品
第一百三十一章 妙計
第一百三十二章 疫病
第一百三十三章 背叛
第一百三十四章 瓦解
第一百三十五章 財富
第一百三十六章 蠢動
第一百三十七章 選擇
第一百三十八章 入套
第一百三十九章 歸來
第一百四十章 穿孝
第一百四十一章 錯位
第一百四十二章 遣將
第一百四十三章 拒絕
第一百四十四章 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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