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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電影現狀與將來

吳思遠

香港資深電影人、著名電影導演、出品人、製片人、監製，

享有「香港電影教父」之稱。思遠影業集團董事長，

UME影院管理集團董事長。

卓伯棠：大家早，又是我們的研究生〈參加講座的）比較多，還有一些其他課程的同學都在，應該都是電影學院的學生，那麼今天我們還是為大家請到了香港特別受尊重的一位電影工作者總會的會長、電影導演會的永遠名譽會長──吳思遠先生。那麼吳導演在這個行業工作了他的大半生，他從場記開始做，副導演、導演、監製然後一路做上來，所以他也拍了很多很有名的電影。甚麼《廉政風暴》啊，我一下子説不來這麼多；還有特別監製了很多很好看的電影：《醉拳》啊，《蛇形刁手》等等這些。

同學：還有《法外情》哦。

卓伯棠：《法外情》（笑）。還有培養了我們香港著名的新浪潮導演──徐克。當年第一部電影《蝶變》就是吳導演投資的，所以那麼多年來，吳導演為甚麼受大家的尊重，因為他敢言，敢為這個行業這個社會發聲。出現不平的事件現象的時候，他都會站出來，比如説我們電影界很多的時候遊行、示威，比如説反暴力、反黑社會、反盜版以及大家最近知道的電視牌照只發兩個不發三個，其實吳導演也是很重要的旗手，他是站出來〈發聲），大家都跟着他這個意念，我想這個是很重要。今天這個還沒有結束的事件（電視牌照事件），當然吳導演還是會繼續發聲，所以在香港，不管是電影人也好，創意的產業也好，或是香港一個比較重要的一個價值觀的維護者的立場也好，我想吳導演還是帶領我們整個影視界的一個很重要的領頭人。吳導演他上上個禮拜身體有點小感冒，可能大感冒，現在可能還有一點。所以現在過來跟同學講這個《中國電影的現在以及未來》。這個題目他太熟悉了，因為他代表整個香港的電影人跟國內的廣電總局，跟國內的機構（溝通），給他們很多很多的資訊，也跟他們談了很多三地交流的電影產業的問題，當然很多問題可能現在不能一一講出來。但不管怎麼説，我們先歡迎吳思遠導演。（掌聲）那我現在就將時間交給思遠。

吳思遠：各位大家早上好，早上通常不是電影人幹活的時候，我們都是夜貓子，越玩越精神。所以你們以後記住召集人家寫劇本啊、開會啊不要太早，太早腦子的發動機還沒有轉起來，最好是那個下午開始，越到晚上越有靈感，這是我們工作的時間。剛才卓教授把我大概介紹了一下，不知道你們對我的背景了解嗎？我想現在已經沒甚麼秘密，因為網上一查甚麼都有了，有些細節比我自己還清楚。這個，今天的題目很大，中國電影的現狀與將來，是不是這樣？如果空談理論，這些是沒有的，那麼我現在從實際出發，而且不止單單講這個，我會談到哪裏講到哪裏好不好？把整個電影製作的裏面的竅門、裏面的一種所謂的捷徑啊（和大家説），我們所有工作都有shortcut捷徑的。但是呢，有些人很努力，搞了一輩子可是沒有搞出成績來，有些人搞了幾年就搞出來，為甚麼呢？因為大家走的路不同。我希望我今天講的對你們有幫助，不要辜負你們一早起來，甚麼都沒聽到，甚麼都沒得着。如果你們是有心人的話，應該我今天的上課會對你們有用。不管你以後是做編劇、導演、做製作人還是做發行的。

可以説，能對每一個部門都那麼熟悉的呢，我講一句比較狂的話，我在香港認第二，沒有人敢認第一。因為甚麼呢？剛才卓教授介紹我一開始學電影，當時邵氏培訓班就是有編導、有演員，當時很多演員，甚至後來無線電視台演員説是邵氏在南國實驗劇團開始的。那麼，我是學編導的，所以我從編導開始學，然後進了邵氏當場記，場記以後當了副導演，副導演以後做導演，導演做一輪自己又拍戲又監製，做了監製自己成立了電影公司。我這個公司已經超過30年了，又做製片人。做製片人呢，我又在台灣成立了公司，發行電影，全世界發行。每年都是戛納、美國電影市場交易會（American Film Market, 簡稱AFM）、當時還有米蘭影展我也去的。所以我現在都害怕坐飛機，十幾年坐下來，現在能不出門最好。大陸不算啊！我每個月都回大陸一次。所以在各方面我親眼看到我們中國的電影包括香港電影一路怎麼走過來，所以我非常清楚。

當香港是「束方好萊塢」時，大陸製片廠全是公營

香港電影我是從邵氏片場出來到後來外面獨立製片很興旺，其實整個香港已將整個東南亞的市場都佔領了，很厲害。所以一直到現在有「東方好萊塢」，其實現在很丢臉，都不敢提，現在沒有「東方好萊塢」了。然後慢慢開始在東南亞市場的萎縮，原因在哪裏呢？等一下會一一道來。那麼後來中國電影是怎麼樣開放的，我最清楚了。我是最早進入內地拍合拍的。以前大陸，我跟大家講啊！就是全部都是公營的製片廠，大家應該很清楚。每一個省每一個市都有一個製片廠，那麼最主要的是上海、北京、長春這三個加上八一電影製片廠那是最厲害；其他的像浙江啊、珠影啊也不錯；後來西安的西影，吳天明搞出來的這個（指西影），我想大家都很熟悉。但是當時都是官方的，那麼我們在中國，電影有一句話叫做：電影工作者或者導演是人類社會靈魂的工程師。提的很高對不對？我想你們沒有聽過的話，你們的爸爸媽媽也聽過。把那個電影人啊，拔得太高了，所以現在我在每一個場合我都説：「不要做人家靈魂的工程師，這個負擔太重」。電影就是拍電影，我到哪裏我都宣揚一個觀點：電影的功能是甚麼？這個關鍵〈問題）要在你們心中要認真想一想。我為甚麼製作電影？我為甚麼去看電影？為甚麼要讓電影工業一直發展？為甚麼是這樣？大家心裏有沒有想過？

電影是通過影像語言講故事

電影是甚麼呢？你説桌子是做甚麼用的，就是擺東西，不能擺東西就不是桌子，設計的奇奇怪怪的還是不是好的桌子？所以電影的功能不是甚麼電影工作者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不是，只是一個講故事的人。我們從小聽爸爸媽媽講故事，聽外婆外公講故事，每一個人都喜歡聽故事，慢慢我們長大了，我們不滿足於爸爸媽媽講的故事，我們就喜歡閱讀故事，所以世界上才有那麼多的小説。在這些小説裏面，加上你自己的想像，你遨遊在一個想像力非常豐富的一個空間，不管是倫理的、愛情的。愛情的最受歡迎了，是吧？那麼，還有，或者是奮鬥的，裏面都是離不開一個講故事。故事講得好，那個故事就暢銷，就永遠的流傳下去變成經典名著。講得不好，看幾頁就扔到一邊。同樣我吿訴各位同學，電影就是講故事。電影就是通過鏡頭、影像來講故事。不然就沒必要啦！你搞一本小説就算啦！你搞一個電影劇本大家閱讀就算了，那為甚麼要看呢？那就是看影像。這是非常基本的東西，我想很多同學心裏都知道，但是有時候會忘記的，在我們創作的過程中我們常常會把主線忘記。

觀眾多，組成成份複雜

我為甚麼強調這一點呢？這一點就是説：我們以後做製作、做導演、寫劇本，最根本的一個靈魂，你們要時刻記住，我現在是在講故事！講故事最大的作用是甚麼呢？不是給自己啊！是給聽眾，給你想接觸的觀眾。所以電影的傳播力很厲害，有多少人會看到？一部好電影〈來看的人數）那就多得不得了了。而且最難得的是，你的觀眾裏面的成份複雜，有上年紀的、大學教授、高級知識分子、普通學生或者是白領或者是在談戀愛的年輕人，所以這是一個很不簡單的事情。你説有哪一個工作是針對成份這麼複雜的、這麼廣的群眾嗎？沒有。醫生是針對病人的，所以我們要知道我們搞電影很複雜、層次很複雜、年齡很複雜。我現在在大陸經營UME電影院已經11年了，所以我沒事就在門口看，看看進來的甚麼樣的觀眾為多，我看到15、16歲到30來歲人最多。

所以你在寫一個劇本、製作一個劇本要知道你的對象是甚麼人，這個非常重要。所以為甚麼有些電影非常賣座，因為它的觀眾很廣。七八十歲的老人去看覺得不錯，七八歲的小孩去看也覺得不錯，那中年人就更不用説。我舉一個例子，《泰冏》。我們不去評定他的藝術性，我們説它的選題，那很廣，三十多歲、四十多歲甚至十五六歲都可以對不對？所以各位同學以後製作電影，你們會碰到製片人、老闆，你第一件事是我的観眾群是針對哪方面？我這不是針對大家，而是第一件事是怎麼做這個利好的事情，所以我們説電影有類型電影，你一定要知道自己的電影是甚麼類型的電影，如果不清楚就一定不要拍，一定會失敗。你自己都不知道（甚麼類型），觀眾怎麼會知道？觀眾不知道怎麼會看你的電影？在媒體和報道都很重要的時代，看電影花時間、花錢、找朋友陪，男朋友女朋友，在看的時候還堵車，所以就要求看的電影一定要有吸引力，大家同不同意？你們也是一樣。

多看電影學人家好的，避免人家的缺點

聰明的人不是單單批評，聰明就是我學你好的地方，我也看出你不好的地方，以後我會避免，這就是我們學電影的人看電影和普通觀眾的不同。不要陶醉得一塌糊塗，在那裏又哭又笑，沒有從電影裏面吸收到養份。你想想製作一部電影，不管是中國電影還是美國電影，都是多少人的心血，肯定是有編劇一個或一個以上。然後在一起討論，翻來覆去的修改，然後交到導演，導演再看來看去。然後再通過攝影啊拍出來，拍出來還要剪接還要修剪，最後做出一部影片給你看，你就花個幾十塊錢坐在那裏，全部就是暴露在你們面前，他的優點和他的缺點，毫無保留全部看到。這很值得，真的很值得！你們從一部好的電影裏學到一樣東西，就值得了，你一年看多少戲啊！我看到他的鏡頭運用那麼有戲、那麼有表現力，以後我一想到，要有同樣的力，我可以用這樣的鏡頭。這就是我們要看電影的作用。王家衛的電影，好在哪裏？缺點在哪裏？你們都要有數，你們要有分析能力。因為王家衛的電影《一代宗師》一開始是我監製的，但是後來他要拍三四年，所以後來我沒有管他，他的剪輯師也是我找給他用的。所以每個導演，每個特點，好的你們一定要學到。馮小剛大家現在等他的《私人定制》，他的電影特點在哪裏？為甚麼他拍《一九四二》就不受歡迎呢？這些如果我是你的老師的話，利用很多電影來啟發你們以後我們不要走彎路。所以我剛才又回到一開始，你要定你的電影是甚麼樣類型的電影？電影是沒有規律的。



電影製片人與創意管理的趨勢與國際案例

李天鐸

台北實殘大學創意產業博士班教授、媒體科技與創意產業

研究中心創設人、視覺傳播藝術學會理事長。

著作有《電影製片人與創意管理論》、

《台灣電影、社會與歷史》、《重繪媒介地平線》等。

李天鐸：我前面差不多有三分之二的內容以前在浸會大學講過，後來我逐漸逐漸加了三分之一東西進去，今天的題目就是從管理的思維去看，很多的東西等於説這些概念是直接從好萊塢過來的，跟我在一起互動的幾個製片人，Barri Osborne就是《魔戒》的製片人，不是現在《哈比特人》的那個製片人，跟他們互動，談了很多的事情，還有就是Warner Bros、Sony這兩個公司的Studio裏面的監製。

今天都在談創意產業，如果把電影拉到創意產業裏面看，創意產業中的影音商品就像電影、音樂、遊戲、動漫這種，它這種可以廣泛地被稱為體驗性商品， Experience Goods，這些商品跟其他許多體驗性商品不太一樣，像豪華名車、高感電腦、精品時尚都不一樣，它們不同的地方在哪邊？就是説電影、遊戲、動漫它們最大的不同在哪裏？它們是非實用性的商品，它們是非功能性的商品，這個就有差別，這個在管理上第一個條件你要思考：觀眾今天看了《鐵達尼號》沒有，他看了，當然好，他沒有看，他人生也不會黯淡絕望，這是可有可無的。但他看了，他會覺得很棒，好精彩，那沒有看就沒有看，他人生不會損失，也許幾年以後他再補看一下就是了。那這種東西的經營模式就要抓住這個，這是一個它的特色。再來，那麼營運商品的體驗特性就是它很難驗證出一套明確的運作程式。一般商品能夠從經驗中去堆疊，去推斷出來，然後建立一個穩定的產製銷流程。一般很多商品，尤其今天做電腦，做手機，像APPLE可以美國設計、台灣接單、大陸製造，然後再到全世界，它有一個制定的流程。

電影是一種創意產業，有不確定的特性

電影很少這麼做，很少能夠這麼下來。產業經營者他一般置身於漫無邊際的創新，這部電影完了，下部電影是一部新的創新，你永遠不知道下一部是不是保證能一定成功，它是永遠新的一個創新。然後整個營運它的特性就是不確定，這個行業的特性就是不確定。我知道諸位很多都是要從事研究管理的，你要管理電影，如果你要從事製片管理，就是説Production Manager就算了，可是你是做一個Film Business Manager整個腦袋全部處在一個不確定的狀態中。很多學者認為影音產業的秘方就是借鑒前面的經驗累積，自然會為後面成功找到一個資訊，這個在功能性的商品上可以做得到，那麼在體驗性的商品做不到。

更可怕的是時尚商品，時尚產業的商品推出來是以季為一個商品的週期，春夏季，秋冬季，然後到了ZARA、H&M出來，是以兩個禮拜為一季，商品上來行就上去，不行就下去。然後電影也是這樣一步一步出來，但是電影垮了沒關係，我還有版權，這個電影還在我手上，那個時尚產業一過去就全垮了。過時的東西就沒有人要買了。所以這一類東西它們的特性都處在這個狀態，所以今天研究創意產業、研究創意產業的管理，最重要的一個環節就是不確定性的一個管理，這是一個主要議題。

公司一定要產業化，維持常態運作

在這邊強化一點是，不一定要大到好萊塢那樣，但是你至少要有一個公司組織在常態性的運轉。台灣現在的問題就是沒有一個常態性的公司，比如拍一部賺了，就不保證這個賺來的錢下一部會回到業內來，説不定就是拍一部電影賺了之後今天買一部車給小三，明天買一個包給小四，錢就不會再回流入這個電影產業裏面來。後來北京電影學院的鄭導演講，當年的邵氏就會講一年一定要拍二十部，它的專業就是電影，那是它的運營單位，每一年二十部，它一定要做。當年的電懋，一定會拍十多部，一個市場會穩定的維持三四十部電影在這邊跑，這是一個最基本的單位在運轉。比如説我開了一個便利商店，我不可能説我今天送了二十瓶汽水去上市，然後消費者説那還有嗎？然後説對不起再等兩個月我再給你送二十瓶二十一瓶，不能這樣，要形成產業化。

這個是好萊塢一個獨立製片的小單位，它的一個架構。各位看一下這個單位很重要，這個是Above the Line，線上，上面是監製製片，這邊是它的守候的人。這邊是編劇這些東西他會處理這個，也會處理那個。然後導演進來了，這個下面是一個導演的Team團隊，這個有一個Production是在這裏跟着這個走。就是説為甚麼會有Line producer，Line producer就是高級導演的劇務吧！他在這裏面是一個另外的系統，這個系統很嚴密的，而且是很講效率的一個系統，然後我們台灣的導演就覺得，我們不要，因為覺得有這個系統干預他創作，這個東西你們自己回去看。

到最後片子拍完了這些人到最後都會走掉，那最後的事還有誰做呢？上戲院怎麼辦？發行怎麼辦？宣傳怎麼辦？導演拍完了之後就走了，其他做行銷的時候會幫你捧個場，露個臉，已經不得了。其實還有很多事要做呢，導演拍完了他幫你做做宣傳，幫你做做工作，那你下面的怎麼辦？如果你是這個做主導的，下面的事情一定草草了事，他的精力也做不到，一定是這樣做了事。如果是這樣呢，到這個地方拍完了導演一走，這個Team繼續把事情做下去，是他們做。

台灣是以導演為中心制，大陸已出現製片團隊

我在這邊提出來，至少在我們台灣，台灣是個可怕的地方，就是以導演為中心制的缺失點。現在中國大陸目前也都是以導演作為一個主軸，可是大陸越來越多後面很厲害的製片團隊出來，這個都看得到。可是現在台灣還是以這個為主軸，你説那個蔡明亮又得獎，Good，很好。但是有很多事還是要做，誰做？問題出來了。現在就是你得獎了但是事情還是要做，誰做？然後把這個處理下去，誰做？對不對？這個是最大的問題。再來還有這個，回到這邊來，他説這個數位科技的圖片，很複雜的在產業裏面，它讓視窗多元化，也讓商品使用的管道延伸，延伸以後他説，電影的風險高。但是還是有人拍，因為大部份的電影票房失利了以後就變成庫藏，那麼在今天競爭激烈的環境裏面，一部電影的生命週期（上院線）平均兩個禮拜到四個禮拜。除非像這個《看見台灣》衝過去了就整個下去了，平均起來就是兩到四個禮拜，那麼一部電影在戲院的壽命只有兩個星期到四個星期，但是它的庫藏壽命，管理得好的話是無限的，這裏講白了就是製作版權的管理。



台灣、香港與大陸電影──從題材開發、融資到製作回收之種種問題

陳鴻元

甲上娛樂總經理，發行作品包括《痞子英雄之全面開戰》、

《殺手歐陽盆栽》等。

黃茂昌

前景娛樂總經理，發行作品包括《再見了，可魯》等。

主持：廖金鳳（國立台灣藝術大學廣播電視學系主任）

廖金鳳：我們問題的取向大概是這樣一個角度：大概就是我們一般説的華語電影，華語電影在面對或在國際巿場這樣的一個範疇裏面有一個甚麼樣的發展，尤其是各位都來自電影專業，我們今天請到的主要是來自台灣的有豐富經驗的從事電影製片，同時也發行在台灣上映的電影的業內人士。

首先是陳鴻元先生，陳先生是一位「高官」，我知道他具體的任務包括Package計劃的發起，創作人員，製片，另外也牽扯到後面的行銷發行。我有一個印象就是他一直在做這個商業性的電影，而且是積累了很長時間的一段經驗，是一位很積極的電影製片人。另外一位是黃茂昌先生，也是一樣，同樣是台灣很重要的製片人，同時也發行一些影片，如果和陳鴻元有一點不一樣的話，就是更多關注在藝術價值，人文價值的作品上。

那要不我們就從小的開始好不好？我們一起聽聽兩位的見解，我們的學生都是來自香港浸會大學製片管理碩士班。我們討論的不只是台灣，在下一步區域來説是華語電影市場，或者是我們把世界電影市場考慮進來。

題材開發後是故事與分場大綱，然後是發行

陳鴻元：好，最近我們公司開發的三個案子中正好跟王家衛導演有合作，這未來的三個案子，本來是我們台灣的編劇開發出來的，王家衛非常喜歡這些題材。得藝公司是台灣IT產業已經有大集圑的下面的電影公司，我的工作主要是前期的開發工作，我們定期會有開發題材的會議，每個月大約有二十個題材在開發。我們這開發出一個題材之後，就會放到固定的題材開發會上，當這個題材通過之後，我們會請編劇寫出一個A4紙大小的故事大綱，然後這個故事大綱通過之後，我們會請編劇寫15-20頁的場景大綱，場景大綱通過之後才會做成分場大綱。到了這個階段，我們就會拿着分場大綱去發行公司，看他們對於這個題材在市場的發行上有沒有發行興趣。當你知道有人在發行上有興趣時，才會進入下一個階段的開發。下一階段就是找我們可能的合作夥伴，大家在歸納了各自的意見之後就開始考慮下階段要找甚麼樣的編劇來寫，到這個階段都還沒有導演參與，等到我們聽説某個導演對這個題材或許有興趣我們再考慮找他，然後再找編劇來和導演一起修改劇本。當劇本修改到了折中〈程度），我們的合作夥伴和發行都覺得可以，我們再開始前期籌備。所以當製片在開始時我們就開始考慮發行了，這是比較接近好萊塢的做法了，好萊塢的話就會更嚴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