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梅香

蕭志謙當晚便回了府，聽說又在蕭老太太的院中談了許久才離開，進而也確認了要接劉氏回府的消息。

不過蕭老太太有言在先，接劉氏回府可以，但要他們劉家的人對外闢謠，這段日子劉氏為什麼要回劉家暫住，總要拿個說法出來，別以為什麼爛攤子都能往蕭家頭上扣。

蕭晗聽了枕月的稟報後，不由挑了挑眉，又問道：「那蔡巧是怎麼說的？」

「蔡巧說啊！」枕月賣了個關子，又湊近了些才道：「老太太心裡不爽快，也不是很想讓太太回蕭家來，總要拖她一拖，等事情都解決了再回來也不遲。」

「恐怕最高興的就是二姊。」蕭晗低垂著目光，撥弄著手腕上的鏤空鐲子，小小的金球在鐲子裡相撞，發出一聲聲輕響，煞是好聽。

「那可不是？」枕月聽了後面色微變，癟了癟嘴。「今兒個奴婢就見著二小姐了，她走路都帶風呢！別提有多得意了。」

蕭晗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又問起春瑩的事。「這丫頭跟了我一段日子，人還是不錯的，就是太過謹慎小心了。」

「春瑩還好，她初來乍到自然事事小心謹慎，奴婢看她做事也不差，就放在小姐跟前侍候吧！不如讓她頂了二等丫鬟的缺？」枕月略微躬著身子請示蕭晗，見她點了點頭，這才笑道：「那回頭奴婢就告訴她。」

「行。」蕭晗坐起了身子，又想起近來也沒見到蕭時幾次，不由有些奇怪。「我哥最近在忙些什麼？就我回來那晚用膳時瞧見過他，這幾天怎麼都不往我這裡跑了？」

「二少爺就是營裡和府裡兩頭跑不是？奴婢也沒覺著有什麼異樣。」枕月微微愣了愣，又有些疑惑道：「倒是二少爺前些日子經常回府，平日裡都是在軍營裡歇個七、八日才回來，小姐不在的那陣子……」想了想又道：「好像三、四日就會回府一次，怎麼眼下小姐回來，反倒見不著人了？」

蕭晗微微瞇了瞇眼，莫不是蕭時有什麼事情瞞著她不成？

如此又過了兩日，坊間的流言漸漸變了方向，一則說是劉氏回娘家原本就是為蕭晗祈福的，想著蕭家這樣的身分地位，竟然與長寧侯府結親，那不就是天大的福分嗎？劉氏這個嫡母怕蕭晗受不住這福氣，這才專程回了娘家茹素吃齋起來，一時之間母女之情感天動地，倒是讓聽到這傳言的人都止不住誇讚。

二則便是為蕭晗平反，說她並不是那種有了好夫家便趾高氣揚、連嫡母都不放在眼中的女子，對劉氏還是謙恭孝順得緊。

不過流言這東西倒是有越描越黑的感覺，掩藏在真相下面的不過是各種作秀罷了。

蕭晗也懶得去管，總之蕭家人知道是怎麼回事，葉衡也明白就行了。

蕭晗到蕭老太太跟前請安時，徐氏還一個勁兒地勸她。「不過是些流言罷了，妳不放在心上就什麼事都沒有，她要回來就回來吧！大伯娘會多看顧著些，斷不讓她再出什麼亂子！」

蕭晗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劉氏回府後，只怕還有得折騰呢！

大家都以為蕭晗是心寬不在意，可蕭老太太還是覺得委屈了她。「明明黑的都能說成是白的，遇到他們劉家，真正是倒了八輩子楣！」

一番話說得坐在一旁的蕭昐脹紅了臉，蕭老太太指著劉家罵，那可是她的外家啊！劉家人沒臉，她在蕭家也好過不了，不由紅了眼眶，老太太見了，又斥了她兩句。「妳是咱們蕭家的小姐，不要學妳娘一心只向著劉家，可要想明白到底今後仰靠的是誰?!」

「孫女明白的。」蕭昐心中委屈極了，面上卻不得不恭敬應「是」，又瞟了一旁不動聲色的蕭晗一眼，心裡恨得牙癢癢的。

蕭老太太不再搭理蕭昐，又轉向蕭晴問道：「妳們這段日子規矩學得如何了？」

「託祖母的福，一切都好。」蕭晴乖巧地應道，頓了下又補了一句。「魏老嬤嬤也教得好！」

「老太太不知道，原本我也是無意中請了這魏老嬤嬤來，卻不想她與您身邊的魏嬤嬤竟是遠房的堂姊妹呢！您說這巧不巧？」徐氏掩著唇笑，有了這一層關係在，魏老嬤嬤教導得該更用心了。

「喔，我竟是不知。」蕭老太太微微一怔，又問徐氏。「妳怎麼知道的？」

「還不是那日我屋裡的丫鬟瞧見魏嬤嬤去藥鋪裡抓藥，之後又到了魏老嬤嬤那裡看望，一問才知道的。」徐氏笑意頻頻。「也是這兩位都不愛張揚，都隨了老太太的性子呢！」一番話將蕭老太太也誇了進去，老太太呵呵地笑著。

「對了，晗姐兒可也跟著一同去了？」蕭老太太轉向蕭晗問道。

「才去了兩日，不過我愚笨得很，先在一旁看著姊妹們學著，希望慢慢跟上了才好。」蕭晗不由暗自吐了吐舌，魏老嬤嬤確實是個嚴厲的，她從前還自認規矩不錯，可到了魏老嬤嬤眼裡就都不規整了，她只能私下裡多練習，又向蕭晴請教，只求能趕上大家的進度，至少別拖了後腿才是。

「妳有這個心，就沒有學不好的。」蕭老太太笑著拍了拍蕭晗的手，便不再說這事，眾人又閒聊了一會兒，便也各自散了。

第二日一大早，二門上的人便往辰光小築遞了消息，只說長寧侯府派人來了。

蕭晗原本還在梳妝，聞言便驚喜地轉過頭來，指了枕月道：「妳快去看看！」

枕月這一去，竟然帶回來一個人，石青色的斗篷罩在身上看不出形貌，但瞧著個頭不高，蕭晗只看了一眼便道：「把斗篷取下！」

「是。」斗篷裡的人嗓音軟糯，連蕭晗聽了都一陣酥麻，更不用說是男人了。

蕭晗微微瞇了眼，看著斗篷緩緩卸下，一身水紅色的窄袖長裙包裹著一具穠纖合度的身軀，這女子生了一雙媚眼，眼角帶著顆細小的黑痣，長相說不得有多出挑，可模樣確是勾魂。

「就是她嗎？」蕭晗微微皺了眉，這和她想像中有些不一樣啊！再怎麼樣也應該是個良家女子才對。

蕭晗不由轉向身旁的枕月詢問著，枕月上前兩步，附在蕭晗耳邊小聲道：「吳大人親自將人給送來的，說是找到時已是這樣了，但只在教坊裡賣藝，並未接過客人。」說完這話還微微紅了臉。

「妳可認識梅香？」蕭晗默了默才看向眼前的女子，右手則輕扣著白瓷茶盞，指間在杯緣緩緩摩挲。

「認識，她是奴家的姑姑。」女子嗓音輕柔，又抬頭對著蕭晗一笑，她自然知道這些人找她來是做什麼的。「小時候就聽奴家的爹說過，姑姑曾經在大戶人家做過丫鬟，咱們一家子也是靠著姑姑才有了盼頭，只是後來姑姑她去世了，家裡漸漸地過不下去，奴家的爹才狠心將我賣到了教坊裡去。可這些年奴家只賣藝不賣身，如今還是清清白白的。」這女子的確是會察言觀色的，她這話一出，見蕭晗默不作聲，便瞧出了她眼裡的顧慮，趕忙跪在地上道：「小姐，連奴家的爹爹都曾說過，奴家與姑姑有八分相似，連眼角的痣都長得一樣，求小姐留下奴家吧！」

如今有這個機會可以嫁入官家，就算只能為妾，她也一定要緊緊把握住了。在教坊裡日日賣笑的生活也沒個盼頭，她總該為自己好好打算、打算了。

「妳倒是個聰明的。」蕭晗翹了翹唇角。「妳今年多大了？」

「奴家十七了。」女子心中一喜，聽蕭晗這問話，她也知道自己留下的機會已是多了大半。

「留下吧，今後妳就叫梅香！」蕭晗站了起來，緩步走過女子身邊，女子已是激動得全身顫抖，深深地伏拜下去。「梅香謝小姐賜名！」

打鐵趁熱，蕭晗當日就將梅香帶到了蕭老太太跟前。老太太還一陣恍惚，她雖覺得眼前的女子有幾分熟悉，但又忘了在哪裡見過，一時怔然地看向蕭晗，疑惑道：「晗姐兒，妳這是什麼意思？」這女子一看就是滿身的風塵味，雖然極力掩飾，可蕭老太太的眼光何等毒辣，她實在不敢將這女子與蕭晗聯繫在一起，眉頭還微微皺了起來，顯然是不贊同的。

「梅香，快來拜見老太太！」蕭晗只是莞爾一笑。

當聽見蕭晗喚出「梅香」這名字時，蕭老太太面色一僵，瞬間反應了過來。她有些驚恐地往後退了退，指著地上長相與記憶中的梅香相似的女子，顫聲道：「妳……當真是梅香？」

蕭老太太怎麼會不認識梅香，那是她從前特意送到蕭志謙身邊的丫鬟，與他一同長大，最後還成了他的通房丫鬟。就是因為梅香溫順可人、不爭不奪，又得到蕭志謙的寵愛，所以老太太記憶深刻著呢！

到底人已經逝去多年，蕭老太太一時想不起來也是常事，且眼前的女子說像梅香，卻又不盡然。

若說梅香純然得像一張白紙，那麼眼前這個則是嫵媚軟膩得如柳絮一般，特別是眼角的那顆勾魂痣，哪個男人看了不顫上一顫？

「她是梅香，卻不是當年的梅香。」蕭晗沒有多解釋什麼，至於兩個梅香的關係也不算重要，關鍵是這個人像當年的梅香就行了。

「妳從哪裡找的人？妳又是怎麼知道梅香的？」蕭老太太面色一凜，緩緩看向眼前的少女，難道這就是蕭晗找來對付劉氏的人？

想著前些日子蕭晗那胸有成竹的模樣，蕭老太太也漸漸想明白了她的打算，可哪家女兒會給自己的父親送女人啊？恐怕也只有蕭晗了。

「府裡不乏從前的老人，只要打聽打聽，沒有不知道的事。」蕭晗牽了牽唇角，望著蕭老太太依舊平靜的笑臉。「至於人……是葉大哥幫我找著的。」話到這裡微微一頓，卻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只是坦然地看向老太太。「祖母會怪我嗎？」

蕭老太太搖了搖頭，沈沈一嘆。「我怪妳做什麼？要怪也只能怪咱們這些長輩沒用，護不著妳，還要妳自己想出對策來。」她握緊了蕭晗的手。「沒想到這件事世子爺竟然也知道，看來他是站在妳這一邊的，這樣我就放心了。」

蕭老太太本來就不喜歡劉氏，眼瞧著這個女人就要回到蕭家，她氣得嘴裡都長了燎泡，一方面是不甘心，也不想看劉氏那得意的嘴臉，就好似她這個做婆婆的還得鋪了臺階讓劉氏下一般，她怎麼想心裡都不是滋味。

「祖母答應了？」蕭晗知道只將人帶回來是不夠的，關鍵得先過了蕭老太太這一關，才能將人送到蕭志謙的床上，而且還要趁著劉氏回府之前，讓這個梅香得寵。

「那妳再好好和我說說她的身分跟來歷，我掂量掂量。」蕭老太太眸中光芒閃動，又瞧了跪在地上的梅香一眼，就在剛才，她真要以為是梅香再世，可細細看來兩人還是有很多不同之處的，這個女人比梅香更有風韻，想來也更得男人喜歡。

「梅香，妳先下去。」蕭晗對著梅香擺了擺手，看著她恭敬地行禮退下，這才轉向蕭老太太道：「也不是隨意找來的這麼個人，她是梅香的姪女，流落到了教坊裡賣藝，好歹被尋了回來，人還是清清白白的，救了她也算對得起從前的梅香了。」

「原來竟是梅香的姪女。」蕭老太太感慨了一聲，也沒再多加追問梅香的身世，想了想才道：「從前妳父親那樣喜歡梅香，可她卻是個福薄的，妳娘過門之前她就病歿了，這一晃眼都過了十幾年了。」微微一頓後，老太太的唇角逸出一抹笑來。「男人嘛！都是這樣，留在記憶裡的才是最好的，妳父親當年可沒少為梅香傷心，如今算是圓了他當年的遺憾！」

蕭老太太自然也想看到劉氏不好過，即使是要她送個女人上去和劉氏打擂臺也無妨。

「這事就交給我來辦。」蕭老太太拍了拍蕭晗的手。「總不能讓妳白忙活一場。」

弄明白了蕭晗的意思，蕭老太太心裡就有了打算，既然人已經找回來了，那麼宜早不宜遲，今兒個就先開了臉送到蕭志謙房裡去，從通房做起，等著有了身孕，立刻抬為姨娘。

蕭老太太一時之間想得走了神，一旁的蕭晗卻是暗暗鬆了口氣，她也是鼓足了勇氣才將梅香給送到蕭老太太跟前，多怕老太太不答應，甚至以異樣的眼光來看待她。好在老太太眼光獨到，與她一拍即合，別看著她沈穩得像是什麼事都不怕的模樣，其實心裡也忐忑得沒底，還好一切順利。

眼下就等著劉氏回府了！蕭晗可是很期待到時候劉氏的反應，到底是驚怒加交？還是隱忍到底？這對劉氏來說也是個不小的考驗！

夜已深，屋簷上掛著的燈籠飄搖在風中，連火光都忽明忽滅。

蕭志謙站在臨淵閣不遠處，遙遙地看著那座他曾經時常踏足的庭院，心中驟然生起了一種不確定的感覺。

劉氏那一日的話還在耳邊迴蕩著，雖然她並沒有句句都為自己辯駁，可話裡話外的意思他還是聽明白了，無非是想要回蕭家來。

她還說了，若是要她回府，還得蕭晗親自來接才行，也算是圓了這些日子裡坊間的流言。

蕭志謙搖了搖頭，看著劉氏那一身素淡的妝扮、冷漠的言行，他原本心裡裝著的一腔熱情就像是被潑了盆冷水，瞬間便涼透了。

平心而論，他也是想念劉氏的，只是想到她過去的所作所為，他又有些心痛。

這些年除了劉氏他再無別的女人，若說沒有女人投懷送抱也不盡然，只是他自己沒有那個心思，也沒有恰恰合了眼緣的。

他的心裡還是希望能與劉氏和好如初，可那日再次見到她的人時，才發覺記憶中那個女人已經變了，他說不出是什麼改變了她，也許是兩人的步伐越走越遠，漸漸地就不在一條線上了。

蕭志謙輕嘆了一聲，轉身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劉氏回娘家以後，他就沒在臨淵閣裡歇過夜。

他的院子裡黑燈瞎火的，冷冷清清。他不慣讓人侍候，門口的婆子想要為他打燈籠、燒熱水，他只是疲倦地揮了揮手，便讓人退下了。

推開屋門，蕭志謙連衣袍也沒脫便在床榻上躺了下來，可一躺下來他便覺得不對勁，這被窩裡竟然不只他一人。

「是誰？」蕭志謙驚愕地直起身來，這才見著一截白皙的藕臂顫巍巍地伸出錦被，手腕上的玉鐲在夜色下發出幽幽的光芒，烏髮玉顏，眼角下的小黑痣那樣醒目，媚眼微微一挑向他看來，竟是那樣的勾魂攝魄。

「梅香！」見到眼前熟悉的面容，蕭志謙不禁僵住了。他有些顫抖地伸出手來，在女子的面頰上反覆摩挲著，手下的感覺是溫熱的，是他記憶中熟悉的觸感，可又好像有哪裡不大一樣。

「老爺，是梅香。」梅香輕輕點了點頭，面色有些泛紅，帶著女子的羞怯垂下了目光。她原以為自己要侍候的是個老頭般的人物，沒想到蕭志謙這樣儒雅清俊，唇上的短鬚只是增添了他成熟的氣度，絲毫無損他的風雅。

竟然是這樣好的一個男人！她立時有些心動了，不禁使出了渾身解數撲過去，摟住他的脖頸，在他耳邊吹著熱氣。「是婢妾啊，老爺！」

一股熱流頓時傳遍了蕭志謙的全身，他許久沒碰女人了，在劉氏那裡也沒討到半點好。此刻軟玉溫香抱滿懷，他自然是綺念叢生，動作到底比思緒更誠實，蕭志謙喉中發出一聲低吼後，便猩紅著一雙眼睛將梅香給撲倒，惡狠狠地吻向了她的紅唇，將這些日子以來心裡的憋屈、疑惑、憤懣統統都發洩了出來。

這一夜，注定是個不眠夜！

跟蕭老太太坦白了梅香的事情之後，蕭晗這一晚睡得還不錯，用過早膳往老太太屋裡去時，卻不想蕭志謙已然在座，見了她後還有些尷尬地清咳了幾聲，隨即便起身對蕭老太太道：「這事就有勞母親了，我也不想委屈了梅香。」又見蕭晗的目光帶著幾分探詢地朝他望來，蕭志謙更加覺得有些臉熱。

眼下人他已享用了，雖然他也知道那不是原來的梅香，可清清白白的一個姑娘成了他的人，他總要給個名分才是。又想起梅香的小意溫柔、脈脈含情，彷彿他在劉氏那裡受到的冷落一剎那間都被彌補了回來，讓他身心上有種無法言說的快慰和滿足。

等蕭志謙向蕭老太太告辭離去之後，蕭晗才向老太太遞了個眼色過去。「祖母，成了嗎？」

「小孩子不要管那麼多！」蕭老太太清了清嗓子，又喚了蔡巧進屋，吩咐道：「今兒個就讓廚房置辦兩桌席面，抬了梅香做姨娘，還有她的院子就歸置在青苑吧！那裡離二老爺的院子近一些。」又說了自己要賞哪些東西給梅香。

蔡巧一一記住了，這才退下。

「祖母對梅香竟是這樣好呢！」蕭晗抿著唇笑。「原本不是說先從通房做起，怎麼第二日就抬了姨娘，可是父親的主意？」

「那可不是，他心疼梅香，自然捨不得委屈了她。」蕭老太太唇角一翹，顯然是心情大好，又對蕭晗道：「再過幾日吧！等梅香與妳父親相處得更好了，妳再去接劉氏回府。」末了又道：「就是委屈妳了。」

「孫女不委屈，倒是累得祖母操心了。」蕭晗擺了擺手。劉氏回府的其中一個條件便是要由她親自去接，這一點蕭晗早就知道了，接個人罷了，倒也沒什麼。

「還是妳懂事。」蕭老太太欣慰地拍了拍蕭晗的手，祖孫倆又聊了一會兒，等到徐氏與蕭晴她們前來請安後，蕭晗便與姊妹幾個上魏老嬤嬤那裡學規矩去了。

第四十五章　梅香

蕭志謙當晚便回了府，聽說又在蕭老太太的院中談了許久才離開，進而也確認了要接劉氏回府的消息。

不過蕭老太太有言在先，接劉氏回府可以，但要他們劉家的人對外闢謠，這段日子劉氏為什麼要回劉家暫住，總要拿個說法出來，別以為什麼爛攤子都能往蕭家頭上扣。

蕭晗聽了枕月的稟報後，不由挑了挑眉，又問道：「那蔡巧是怎麼說的？」

「蔡巧說啊！」枕月賣了個關子，又湊近了些才道：「老太太心裡不爽快，也不是很想讓太太回蕭家來，總要拖她一拖，等事情都解決了再回來也不遲。」

「恐怕最高興的就是二姊。」蕭晗低垂著...

第四十五章 梅香
第四十六章 有情
第四十七章 拜訪
第四十八章 初見
第四十九章 生辰
第五十章 送禮
第五十一章 薦人
第五十二章 提親
第五十三章 美景
第五十四章 出事
第五十五章 取捨
第五十六章 探病
第五十七章 出閣
第五十八章 無禮
第五十九章 扭轉
第六十章 道姑
第六十一章 敗露
第六十二章 下堂
第六十三章 生產
第六十四章 添香
第六十五章 歸來
第六十六章 笄禮
第六十七章 前夕

第四十五章 梅香
第四十六章 有情
第四十七章 拜訪
第四十八章 初見
第四十九章 生辰
第五十章 送禮
第五十一章 薦人
第五十二章 提親
第五十三章 美景
第五十四章 出事
第五十五章 取捨
第五十六章 探病
第五十七章 出閣
第五十八章 無禮
第五十九章 扭轉
第六十章 道姑
第六十一章 敗露
第六十二章 下堂
第六十三章 生產
第六十四章 添香
第六十五章 歸來
第六十六章 笄禮
第六十七章 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