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屆日本恐怖小說大獎讀者獎得獎作品!
★二○一六年八月上映強檔日劇,由《談戀愛世界難》《阿淺》當紅女星 波瑠 主演。
【故事簡介】
陸續發生奇怪的自殺慘案。那些被害人,以和自己曾經犯下的殺人案的相同手法喪命。有人遠距操縱他們,殺害他們再假裝成自殺嗎?新人刑警藤堂比奈子調查案件的同時,不知為什麼自殺案的照片在網路上流傳開來。不久浮現出一樁未解決的女童虐殺案。凶手的目的究竟為何?榮獲第二十一屆日本恐怖小說大獎讀者獎,閃耀的新類型恐怖懸疑小說!
作者簡介:
內藤了
二月二十日出生。長野市人,現居長野市。長野縣立長野西南高中畢業。經營設計事務所。以本作榮獲第二十一屆日本恐怖小說大獎讀者獎。
章節試閱
序幕
一想起那天的事,他到現在還是想放聲大哭。差點就要像犯了無法挽回的錯的小孩那樣,亂抓頭髮,跺腳喊叫。為什麼做得出那麼慘忍的事?多麼害怕多麼痛苦多麼難受,內心因案子的慘狀而發狂,對無法阻止惡魔所作所為的自己懊悔不已。
當然,他和那件事情一點關係都沒有。即使如此,他依然原諒不了自己。不知道是身體深處的哪個地方翻滾沸騰出來的憤怒讓他全身顫抖,代替已經什麼也做不到的那孩子,淚水從雙眼滿溢出來。他的眼窩,從那之後一直嵌著一顆孤零零地存在於生鏽階梯底下的骯髒混凝土基座的草莓糖,宛如是個詛咒。
那是剛進研究所的時候。他為了節省住宿費,正在尋找打工薪水能負擔的便宜房間。湊巧在車站前的房屋仲介,發現了屋齡三十五年,一個房間三坪大、一個房間二點二五坪加上一坪半的廚房但沒浴缸,房屋三萬日圓的物件。他詢問「可以看看房子嗎」,便讓仲介催促上了車。
「那裡日照雖然不好,但窗戶面南。嗯……房屋老舊歸老舊,但月租三萬日圓算是意外的好物件了。」
握著方向盤的手臂放在肥胖的肚子上,中年的房屋仲介拿起掛在手煞車上的毛巾。一邊用乾了之後皺巴巴的毛巾擦拭臉上的汗水,一邊駛入工業區。
「……哦。」
他給了個不明確的回應。
「上一位房客因為遭到裁員剛搬走,時機正好。你真是幸運。」
仲介的身體塞滿了小型轎車的駕駛座,所以他抱著常用的背包縮在副駕駛座上。仲介使勁擦汗的左手手肘,掠過他的鼻尖好幾次。後座散亂著檔案夾和文件,其他地方堆積了裝滿甜點空盒子的便利商店塑膠袋。每當車子轉彎時,空寶特瓶就會滾到腳邊,他必須用腳後跟將瓶子推回座椅底下。
車子開進工業區,停在一棟日照實在很差,看來應該是只有回來睡覺的人才會租的老舊木造二層樓公寓前面。一樓有四間房,二樓也是四間房,朝北面向道路。旁邊有加在戶外的階梯,爬上去後是二樓的通道。鋪了碎石子長滿雜草的停車場棄置了一輛老發財車,還有三輛風吹雨淋的腳踏車。
「就是這裡。二樓最裡面那間房空著。」
仲介一下車,車子就浮了起來。接著他從副駕駛座下來的時候,踩到了粉紅色紙張發出沙沙聲響。撿起來一看是糖果的包裝紙,他想等一下再丟便塞進口袋。
「已經打掃乾淨了。往這邊走。」
沙沙。
汗水擦了又擦往階梯走的仲介,又踩到了好幾次粉紅色紙張。這一帶有種奇怪的感覺。仔細一看停車場,小小的粉紅色包裝紙宛若花瓣散布各處。
(是不是還有沒教養的小孩呀?)
一邊想著一邊來到階梯的入口,踏板底下滾出一顆草莓糖。
發出「喀、咚、喀」的腳步聲,仲介爬上鏽成褐色的階梯。寬度四尺的通道擺放著現居住戶的破爛雜物,仲介每往前走一步,就有乾枯的盆栽或是垃圾袋從他巨大身軀的影子底下出現。
「哦。」
說著,仲介商避開了什麼。道路正中央有一隻小小的紅鞋傾倒。
「小孩子掉了鞋子吧。」
他撿起紅鞋,細心地擺放在通路角落。
「就是說呀。」
仲介從口袋拿出一大把鑰匙翻找。
「大概是小鬼頭跑到這裡玩吧?真不像話。」
「應該不是這裡的小孩吧?」
「是呀。這裡的房客都未婚。」
仲介終於挑出一支鑰匙,插入門把後說了聲「嗯?」。
「奇怪了……」
門沒鎖。發現大門旁邊的電表正在非常緩慢地轉動著,仲介臉色大變急忙開門。彷彿是被開門的風壓帶動,包裝紙滿天飛舞。粉紅色的,小小紙張……
「這是怎樣?搞什麼呀。」
仲介氣沖沖地進入房間時,他看到仲介的黑鞋和剛剛收拾得紅鞋一起出現在粉紅色的包裝紙中。有兩個草莓糖的袋子,一個空的,另一個已經開封裝有東西,被丟到狹窄的玄關裡。
下個瞬間,宛如野獸咆哮的聲音讓他魂不附體。
後來的記憶宛如夢境模糊不清,至今他依然無法真實清楚地想起。例如季節,或是仲介的長相,以及後來為什麼自己會在醫院裡等等,裝飾在記憶周圍的形形色色部分,維持著就像仰望仲夏的太陽般的整片模糊的白色。但是,那一瞬間,包圍著自己的世界什麼都改變了,唯有這一點可以十分肯定。就只有這樣。
他受聲音驚嚇,衝到玄關的混凝土區塊,觀察室內的情況。玄關旁邊是廚房,往裡走是二點二五坪、三坪和和室三個房間並排,全部的拉門拉開,看得到盡頭是一扇骯髒的玻璃窗。一顆像是出現在以前的電影中的電燈泡,亮著孤寂的燈光吊在窗前。不知道為什麼有一張榻榻米立在牆邊,仲介一屁股跌坐在二點二五坪的房間裡,發瘋般地大吼大叫,同時巨大的身軀顫抖著。
發生什麼事了?
他脫下球鞋進入公寓。裡面散發著人工香料般的過甜氣味。
唯獨接下來的情景,記憶特別鮮明。
模糊的燈光搖曳著的三坪房間內,牆壁,窗戶、立起來的榻榻米,全都散布著紅黑色的花朵。應該是幼稚園孩童吧,有個女孩的可愛身體,仰躺在榻榻米移開後的地板上面,雙手的手掌和膝蓋彎曲的雙腳,被釘子直接釘在地板上。女孩大概是全裸,在宛如蠟燭的純白色上,脖子到下腹部花朵黑漆漆地增殖。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毫無疑問的是女孩已經死亡。
──解剖過了……
他剎那在腦海中殺死心中浮現的可怕字句。
無辜的小女孩,因恐懼而圓睜的大眼睛,正在凝視他的雙眼。彷彿擠出全身的水分,小女孩的眼淚沾濕臉頰,張開的嘴巴塞滿了糖果,數量多到讓纖細的喉嚨像是將獵物囫圇吞下的蛇一樣變形。有隻蒼蠅從內臟開出來的花飛過來,然後停在他的臉頰上。
那一瞬間,腦袋的深處爆炸了,聽見某處發出的可怕慘叫。咆哮穿透老舊公寓的天花板,甚至能讓天空墜落。
現在仔細一想。即使那是為了某種非比尋常的崇高目的而得到神明允許的行為,自己也無法饒恕。那喊叫,那聲音,就是那個連發出哭喊都不能的小女孩,透過自己的喉嚨噴發出來的瞬間。
第一章 死狀悽慘離奇的屍體
五年後,在八王子西署的刑警組織犯罪對策課,彷彿遭到堆積於書桌上的檔案山埋沒,藤堂比奈子翻閱著案件檔案。
「平成十九年五月,墨田區的公園發現女性屍體。被害人是便利商店員工川西知子五十二歲。死因為頭部遭鈍器毆打……平成二十年十月,江東區工業區內公寓幼兒……」
一邊在腦海中敲打鍵盤,一邊將搜查概略和被害人的狀況輸入記憶。
「……嗯……這是怎樣……」
她專注看著檔案,一看懂照片拍的是什麼之後,立刻受不了地移開視線。案子雖然非常悲慘,但那鮮明的現場照片,甚至令人覺得人類真的能做得出那種事情來嗎?孱弱的遺體太過悽慘的樣子,讓人胃液也跟著結冰。案子充滿謎團,沒有破案。比奈子用右手按著喉嚨附近,作手悄悄伸進西裝外套的口袋。
「藤堂,這個也拜託妳處理。」
「哦,好。」
在口袋裡翻弄著手掌大小的小罐子時,刑警前輩東海林喊了她名字。頭抬起來,年輕的東海林已經衝出房間,不見人影。放在桌上的文件厚厚一疊,分量多到就算用盡剩下的上班時間也根本處理不完。
「好。今天也加班加定了,唉。」
比奈子嘆了一口氣,抓了抓頭。
負責綜合業務的刑警部,工作幾乎就是事務或整理文件。儘管正義感熊熊燃燒,選擇了女刑警憧憬的的刑警部,但是分發成了內勤人員,不曾被找去案發現場,比奈子每天都得忙於處理堆積如山的文件。
「唷,文件的標高又上升了呢,加油!」
同梯的交通課仁美路過,用力拍了拍比奈子的背。比奈子迅速離開座位,追上仁美。
來到位於署內後門旁邊的休息區,仁美將制帽脫下放到長椅上,叼著香菸買了罐礦泉水。比奈子在杯裝飲料的自動販賣機,設定好砂糖雙倍,牛乳增量後,按下熱可可的按鈕。
「仁美,我想這問題很久了,花錢買水不浪費嗎?」
「不會呀。比奈子妳才是咧,又買糖分增量的可可亞?喝那種東西會變胖子的。」
比奈子用西裝外套遮住自己那好像要從西裝褲擠出來的肚子。
「沒關係,應該吧。因為我有秘密武器。」
從口袋拿出小罐子,靈巧地以拇指轉動蓋子,將內容物灑進可可亞。刺鼻的山椒味隨著熱氣飄出。
「哇!拿出來了!八幡屋礒五郎的山椒!那樣子真的好吃嗎?」(注一)
「其實……不好吃喔。應該說是甜味會因為辣味變得有點遺憾的感覺吧?要不要試試?」
仁美轉過去背向比奈子,吐了一口煙。傳來維珍妮的薄荷味。
「可是呀,辣椒是減肥的好夥伴喔。有豐富的辣椒素。」
「是是是。那是妳老家長野的名產對吧。」
「長野市民最愛這個了。蕎麥麵、味噌湯、醬菜都要灑。」
「可可亞也要嗎?」
「呃,那是我個人的風格啦……」
比奈子喝了一大口可可亞,又灑了更多辣椒粉。
「啊,可是呀,說到甜味和辣味的關係,最近出了放辣椒的馬卡龍──」
仁美用手掌制止比奈子說話。
「我不喜歡馬卡龍。對了,未破案的案子檔案妳背得怎麼樣了?有進展嗎?」
「都記起來了。」
「真的嗎?全部記起來了?」
「是呀。現在還只有性犯罪和殺人的檔案。」
「這樣呀。」
仁美瞇起因為假睫毛而幾乎放大雙倍的眼睛。
「比奈子還真是拚命呀。」
「因為好不容易分發到刑警部,我想早點成為戰力。可以的話我想成為性犯罪搜查課的警察。妳也認為女性特有的案子需要女刑警吧?」
「是呀。而且比奈子記憶力還好得異常。一定可以的,加油!」
仁美將香菸在設置的菸灰缸捻熄,拿起制帽。
「我還在忙,得走了。」
「發生什麼事了嗎?」
「是呀。昨天呀,拖吊車拖來一輛美洲獅宅配的沒人顧的車……」
「貨運公司會這樣亂丟車子嗎?」
「很不正常呀。可是,那輛車好像從幾天前開始就被丟在八王子西交流道底下。」
「平成二十二年,八王子西交流道底下發現高中女生被絞殺的屍體……」
比奈子開始嘟噥背誦,隨即說了句「啊,抱歉」表示歉意。
「因為把檔案全部記起來了,所以一聽到關鍵字腦子裡的資料就會自動冒出來。剛說的事情然後呢?」
仁美愣愣地笑了笑。
「然後,檢查了車內發現駕照也在裡面。」
「所以?」
「所以囉,很奇怪呀!貨運公司的人竟然把駕照放在沒人顧的車子裡。」
「這麼說也是……感覺是什麼案子。」
比奈子喝光可可亞。
「因為聯絡不到駕駛所以打電話給公司,公司說駕駛從四天前開始就無故沒去上班。結果變成老闆要來領車。」
「交通課也很辛苦呢。」
「沒變成搜查課的工作就好。」
「順便問一下,可以告訴我駕駛的名字嗎?」
「好呀。我記得是……」
仁美從口袋拿出記事本,翻開插著筆的那一頁。
「駕駛叫做宮原秋雄,持有優良司機駕照。昭和五十八年六月八日出生,現在三十歲吧。住址是……」
「宮原秋雄……」
「妳的腦海資料庫裡有沒有什麼一致的資訊?」
「……不曉得。」
「總之,我得走了。啊,對了,這個給妳。」
仁美把喝到一半的礦泉水塞給比奈子,隨後快步離開休息區。
那一天,剛過下午八點之際,一通電話打到刑警部。比奈子負責泡茶所以不在座位,人稱巖哥的資深刑警厚田巖夫拿起聽筒。
「美洲獅宅配的,咦,宮遠?請再說一次,宮原,秋雄……是的。」
聽到厚田的聲音充滿緊張,部內的刑警們都站了起來的時候。
「啊!」
端著放了茶杯的托盤,比奈子發出怪異的聲音。
「我想起來了。宮原秋雄,昭和五十八年六月出生於秋留野市……曾因涉嫌蹤、強制猥褻等三度遭到逮捕。平成十八年三月和六月,還有平成十九年五月。平成二十一年一二月他雖涉嫌對婦女施暴,但因為被害人撤告所以獲得釋放。」
「妳在說什麼?」
厚田放下聽筒,狠狠地看了比奈子一眼。
「我把過去十年內東京都發生過性犯罪嫌犯名單,以及未破案的案子的檔案全部記下來了。白天,我聽交通課的仁美說有車子亂丟,覺得駕照上面的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剛剛我終於想起來了。該不會打電話來的就是那個宮原吧?」
「應該是。」
厚田用力扯下披掛在椅子上的西裝外套,環顧室內。
「美洲獅宅配的社長報案,說去宮原秋雄的住家看看情況,卻發現宮原的遺體。藤堂。」
「是。」
「妳來試試身手吧,要不要一起去案發現場?」
「要!」
比奈子把托盤放在矮櫃上,慌張地追上走出辦公室的厚田刑警。
十月下旬,屋外下著冰冷的雨。
宮原秋雄的住家位於秋川街道旁邊的聚落,長滿杉樹的陰暗山腰上,已經有巡邏車的紅色燈光在明滅。認出下了車的厚田的瘦弱身影,等得不耐煩的警察跑了過來。比奈子因為緊張,再度握緊了口袋裡的小罐子。
離開故鄉時得自母親的辣椒粉罐子是比奈子的護身符,蓋子的部分寫著「衝吧!比奈奈」。畫有善光寺本堂和辣椒圖案的小罐子,只要轉動上蓋,辣椒圖案的蒂頭部分正好對準辣椒粉灑出來的小孔。比奈子只要緊握這罐子,不論何時都能神奇地冷靜下來。
昏暗之中,在派出所巡查部長的帶路中跑上細長的坡道,立刻出現一棟古老農家風格的二層樓房屋。前院寬敞,主屋旁邊有工作用的車庫,後面是杉樹林,延續到秋留野市的山林。房屋的燈火模糊靠不住,鑑識課的人事先準備了探照燈。
(跟電視上看到的一模一樣。)
比奈子不可思議地感到佩服,心想如果真的打算當刑警,以後不能再穿淺口鞋。因為她發現就算是內勤容易活動的低跟鞋,到了案發現場也派不上用場。比奈子的淺口鞋從碎石子泥土地吸了水,鞋子裡變得滑腳。大步努力追上急著往前走的厚田,好不容易抵達主屋。彷彿是要堵住入口停放的附車篷子的卡車的旁邊,一名中年男子正一邊由警察撫摸著背部,一邊嘔吐。
「這位是第一發現人。美洲獅宅配的社長。」
巡查部長說完,厚田只說了一句:
「去拿水給這位先生漱口,等一下我再來問話。」
「藤堂,妳沒問題吧?這是妳第一次到案發現場吧!在鑑識人員到之前,裡面任何東西都不可以用手碰。」
序幕
一想起那天的事,他到現在還是想放聲大哭。差點就要像犯了無法挽回的錯的小孩那樣,亂抓頭髮,跺腳喊叫。為什麼做得出那麼慘忍的事?多麼害怕多麼痛苦多麼難受,內心因案子的慘狀而發狂,對無法阻止惡魔所作所為的自己懊悔不已。
當然,他和那件事情一點關係都沒有。即使如此,他依然原諒不了自己。不知道是身體深處的哪個地方翻滾沸騰出來的憤怒讓他全身顫抖,代替已經什麼也做不到的那孩子,淚水從雙眼滿溢出來。他的眼窩,從那之後一直嵌著一顆孤零零地存在於生鏽階梯底下的骯髒混凝土基座的草莓糖,宛如是個詛咒。
那是剛進研...
商品資料
出版社:尖端出版出版日期:2016-09-20ISBN/ISSN:9789571068411 語言:繁體中文For input string: ""
裝訂方式:平裝頁數:304頁開數:菊16開(25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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