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此時百味館裡，薛掌櫃派人通知秦長瑞後，很快就有夥計回來稟告，說二小姐、三小姐失蹤了，就連阿水也沒尋到，薛掌櫃頓時也慌了手腳。

「快拿著我的印章去通知華州城各個分鋪，讓他們派人趕緊去尋，一有消息立即來報！」

夥計接過印章，上了馬，就趕去分鋪。

秦長瑞與陶氏一聽到這個消息，陶氏險些驚得要暈過去，夫妻兩人這時候哪裡還顧得上友人，便直接離席，乘著馬車趕回來。

回到永定巷，秦長瑞慌忙從馬車上跳下來，就吼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有阿梅、阿杏的消息了？」

薛掌櫃嚇得一個哆嗦。他們都知道東家原來只是個種田的漢子，平日裡看來卻比讀書人還要儒雅，不管做事還是生意場上都透著股儒商的氣質，就算是再怎麼大的事情，也只會笑著與你商議法子，而秦長瑞現在恍若另外一個人的模樣，著實讓薛掌櫃嚇得雙手一抖。

「東家，暫時還沒有二小姐、三小姐的消息……」

秦長瑞銳利的眸光突然朝薛掌櫃射來，就像帶著罡風的利箭一般，讓薛掌櫃渾身止不住顫抖。

「一群廢物！」這恐怕是秦長瑞重生以來首次罵人。

剛剛下車的陶氏卻因薛掌櫃的一句話，嚇得跪倒在雪地裡。

秦長瑞連忙過去扶住妻子，他掃視大堂裡的人一圈，滿是怒意的沈聲問道：「阿悠呢？」

「大小姐帶著阿魚和幾個護衛出去尋兩位小姐了。」薛掌櫃現在是連頭也不敢抬，他害怕見到秦長瑞狠戾的目光。

「都來帳房！」秦長瑞撂下一句，扶著陶氏先去大堂旁邊的帳房。

薛掌櫃帶著百味館裡所有的夥計跟著進去。

秦長瑞拿了紙筆飛快在紙上寫著什麼，然後裝進一旁的信封中，他拿著信封走到薛掌櫃面前。「老薛，你親自將這封信送到東門巷，另外叫那邊所有人手都出動，務必最快速度尋到阿梅、阿杏！」

薛掌櫃強自鎮定，接過秦長瑞手中的信封，讓夥計牽馬來。

陶氏整個人像是失去支柱一樣，眼神有些空洞，秦長瑞握了握妻子的手，安慰道：「放心吧，阿梅、阿杏一定會沒事的。」

陶氏抬眼看丈夫一眼，想彎彎嘴角，但是整張臉好似凍住一般，什麼表情都擺不出來。那時，聽到家中夥計說阿梅、阿杏出事，陶氏整個世界都好像坍塌一樣，直到現在，陶氏才意識到如今家中的幾個孩子已經在她心中占據如此重要的位置！

秦長瑞嘴上雖是這樣安慰妻子，心中卻比陶氏還要著急。這突來的晴天霹靂，讓秦長瑞這麼一個承受能力極強的人都有些接受不了。前世自己兒子便被人算計，他沒能救下，這一世，他就算是傾盡所有，也絕不能讓阿梅、阿杏出事！

阿魚匆匆進了帳房，秦長瑞一見是他，目光如刀一樣射過來。「阿魚，你不陪在阿悠身邊，回來做甚！」

已經有兩個女兒下落不明了，若是陳悠再出事，這要叫秦長瑞夫婦怎麼活！

阿魚只好硬著頭皮解釋。「老爺莫急，是大小姐叫小的回來通知你們的。」

秦長瑞緊緊盯著阿魚，阿魚被他可怖的目光看得頭皮發麻，低下頭盡量讓自己鎮定下來，道：「老爺，大小姐在秦大人那兒，現在不會有事的。」

秦長瑞在聽到「秦大人」三個字後，不敢置信地看著阿魚。「你說的是哪個秦大人？」

秦長瑞的聲音太高，又帶著憤怒和擔憂的質問，讓阿魚險些說不出話來。「回老爺，是……就是上頭派來的姓秦的藥政大人……」

這件事越來越複雜，就連秦長瑞都一時不知要怎麼辦才好。他與陶氏都從對方的眼裡瞧見驚恐。

陳悠怎麼能去求秦征！

阿魚站了許久也沒聽到老爺說話，他小心地抬頭瞥了一眼，而後道：「老爺，大小姐還與小的說了兩個地點，讓你們派人去查看查看。」

秦長瑞這時才回過神。「是哪裡？還愣著幹什麼，你快帶著人去！」

秦長瑞感覺，無形之中，已將他們與前世的人事物拉得越來越近。

昨日晚上，他還有放棄去建康城過安穩日子的想法，今日的一切已經告訴他，由不得他了。阿梅、阿杏的失蹤絕不是偶然，況且姊妹兩人身邊還有阿水護著，阿魚、阿力和阿水三人都是秦長瑞這幾年一手栽培出來的，他們不可能背叛他。而且能這樣無聲無息將人劫走，一點蛛絲馬跡都不留下，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那便是阿水帶的兩人中有別人的人！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如果是自己人做的手腳，阿水定然不會有防備……

陳悠在會賓酒樓中等了一個多時辰，窗外的天色都有些漆黑了。

阿北才匆匆推門進來，秦征從案前抬起頭，屋內已經點了燈火，映照在他的臉上，使他的臉頰添上一層昏黃的柔光，讓本來冷俊的秦征瞧起來溫柔了一分。

但是陳悠這個時候根本沒有心思欣賞眼前的美男圖，阿北一進房間，她便眼巴巴地盯著他，呼吸都跟著急促起來。她怕從阿北口中出來的是讓人難以接受的消息，所以她連問出口的勇氣也沒有。

秦征瞥了她一眼，然後看向阿北。「可是有消息了？」

「回少爺，確實有消息了，我們的人在碼頭船舫裡發現陳家的兩個姑娘。」阿北語氣平靜。

陳悠的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阿梅、阿杏終於找到了，可是她又害怕聽到阿北繼續說出什麼轉折的話來。

秦征瞧了眼陳悠的神色，替她問出口。「那兩個小姑娘狀況如何？」

「目前只是昏迷，像是中了一種特殊的迷香，直到現在還未甦醒，不過也未受什麼傷。只是那跟著陳家姑娘的護衛傷重了些，恐怕是不治了。」阿北平靜講述著實情。

陳悠慢慢落下的心又猛地一揪起來。護衛傷重不治？阿梅、阿杏又中了什麼迷香？

陳悠現在恨不能飛到阿梅、阿杏的身邊。她面色焦急地朝秦征身邊走了兩步，啞著嗓子道：「我……」

「莫多說了，阿北，你將陳大姑娘送過去。」

「是，少爺！」阿北回道。

陳悠感激地看了秦征一眼，而後跟著阿北坐馬車去碼頭。

天色黑得很快，陳悠到碼頭邊時，早已伸手不見五指，北風在馬車外呼嘯著。等陳悠從馬車上跳下來，一股猛烈的寒風迎面颳來，讓她整個人跟著一個踉蹌。

阿北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他眼神閃了閃，然後默默解下自己的披風，提著搖曳的燈籠走到陳悠的身邊。

碼頭本就臨著江河，風自是更大些，陳悠今日出門走得急，在室內還不覺得，現在到了室外，穿著就顯得單薄了些，不自覺抱著手臂搓了搓，而後顫著嗓音問道：「請問，阿梅、阿杏在哪裡？」

阿北低頭看了陳悠一眼，將自己的披風遞給她。「穿上吧！這江邊冷得很。」

陳悠雖然哆嗦得厲害，可讓她隨意用別的男子的披風，她也有些不自在。

「還有一段路要走過去，妳穿成這樣，還沒抵達就會凍僵的。而且這天，估摸著一會兒還要下雪。」阿北的聲線低沈。

陳悠如今確實凍個半死，聽了阿北的話，也顧不得矜持，接了阿北寬大厚實的披風就將自己裹起來。披風上還有沒褪去的體溫，一瞬間，確實讓陳悠暖和不少。

瞧陳悠穿上披風，阿北的嘴角揚了揚，便帶著陳悠去碼頭邊的那艘畫舫。

其實陳悠今日來求秦征倒真是求對了人，阿北管著秦征手下的情報，若不是秦征的情報，等他們找到阿梅和阿杏，真不知要到什麼時候，而且在華州城，也只有秦征能與李霏煙抗衡，陳悠的決定很對。

盯著眼前搖曳不穩的燈火，陳悠的心也跟著明明滅滅。黑暗中，這一盞燈就像是希望之燈，將她心中的希望慢慢點燃。

確實像阿北說的那樣，從碼頭到畫舫起碼要走上兩刻鐘的時間。天冷，路上又是積雪，陳悠深一腳淺一腳，到畫舫前時，她的鞋襪早就濕透了，冰寒徹骨，陳悠卻一點也感覺不到，她慌慌張張地上了畫舫。

「陳大姑娘，令妹就在這裡面。」阿北說道。

畫舫外面守著秦征的人，陳悠顫抖著手掀開畫舫氈簾，微微低頭鑽了進去。

微弱的燈光下，阿梅、阿杏並排躺在地毯上，陳悠什麼也顧不得，撲上前就去摸阿梅、阿杏的手腕。

脈搏緩慢，但無凝澀，看來真的只是中了迷藥暫時昏迷過去而已。這時候，陳悠才注意到旁邊躺著的人。此時那人身上已經蓋了一床被子，但明顯過分安靜，令陳悠目光瞬間凝滯。

阿北同樣皺眉看向躺在一旁的男子，先陳悠一步揭開蓋在他身上的被褥，然後伸出食指嘆了嘆他的鼻息。

阿北一怔，看了陳悠一眼。「陳大姑娘，這位小兄弟已經死了。」

陳悠在看到熟悉的臉龐後緊捂著嘴說不出話來，等聽到阿北說出口後，不敢置信地又去摸年輕男子的脈搏。片刻後，陳悠手臂無力地垂下來。

阿水確實是死了……而且身子都已經開始慢慢變得冰冷，這種情況就算擱在現代，也沒半分救回來的可能。

低頭看向阿水的身體，前襟和胸腹的衣袍上全是殷紅的血跡，陳悠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替阿水檢查一遍，渾身上下竟然有五、六處刀傷，其中最致命的一處就是左胸離心臟最近的那處。雖然不是傷口直接致命，卻失血過多而死，可這樣慢慢消耗生命遠比直接死去更加折磨人！

陳悠的雙眼通紅，捧著阿水的雙手，她的眼淚就撲簌簌掉了下來。

阿水的十根手指上，指甲全被殘忍地拔下。十指連心，這樣殘忍的酷刑，究竟是哪個喪心病狂的禽獸做出來的？

阿北在一邊也瞧得眉心猛皺，這種酷刑，就算他們逼迫罪犯也不會用到，現在卻被用在一個普通人身上，讓他一個平時見慣高門大宅裡陰私的人都覺得殘忍無比。

當時他們只顧著尋人，匆忙在畫舫中找到人，他就馬不停蹄地回去稟報了，只確定阿梅、阿杏有沒有受傷，旁的卻是沒有仔細查看。

陳悠嘴唇顫抖著，原本一雙溫柔明亮的雙眸都泛著冰寒，臉上也毫無血色，她輕輕地將阿水的手放好，又將他身上的被子給拉上。

阿魚、阿力和阿水三個與他們一家生活了將近四年，家中除了趙燁磊，他們就像親哥哥一樣照顧她們姊妹，而阿水現在竟然這樣慘死！她絕對不會放過凶手！

畫舫外面有雜亂的人聲傳來，不一會兒，秦長瑞扶著陶氏進了畫舫。

兩人瞥見地上昏迷的阿梅和阿杏，還有陳悠面上一股狠戾絕望的神色，心都猛沈，陶氏差點暈過去。

秦長瑞上前一步艱澀地開口。「阿梅、阿杏如何了？」

陳悠有些愣怔地回過頭看秦長瑞夫妻一眼，顯然還沒從阿水慘死的震撼中完全回過神來，站在一旁的阿北只好代替她道：「陳老爺，令千金無事，只是暫時昏迷過去而已。」

秦長瑞和陶氏同時長長吁了口氣。陶氏跪到兩個女兒身邊，伸手摸著她們的臉頰和額頭，淚水不受控制地落下來。

秦長瑞比妻子冷靜多了，他這時將目光落在一旁的被褥下。因陳悠一直盯著那床被褥，反應奇怪。他兩步走到一邊，揭開被褥，瞧見下面的慘象，倒抽了一口涼氣，擺放在腹部的雙手，讓秦長瑞的眼瞳一縮。

大魏朝建國百年時，先帝就親自頒布法令，廢除百種酷刑，這種活生生將指甲蓋拔掉的酷刑也在其中。早已斷氣的阿水，兩隻手上一片鮮血淋漓，死亡後，表情還扭曲著，可想而知，活著時承受過多大的痛苦。

秦長瑞的手緊緊攥了起來，指甲戳到手心也毫無知覺。

阿魚拎著藥箱後一步進畫舫，站在他那個角度一進來，便接觸到阿水慘死的模樣。阿魚身子搖晃了兩下，手中的藥箱險些滑落，而後帶著些哭腔的聲音響起來。「大小姐，您救救阿水啊！我將您的藥箱帶來了！」

阿北在一旁接過阿魚手上的藥箱，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兄弟，沒用的，他已經死了，我們來畫舫的時候，他便已經斷氣，節哀……」

阿北明白阿魚的感情，就與他見到阿南受傷一樣，所以，他難得開口安慰了一句。

陳悠這時候像是瘋魔一樣，走過來搶了阿北手中的藥箱，慌亂地打開它，口中語無倫次地嘀咕著。「對，我要試試，說不定能將阿水哥救回來……對，試試！試試！」

秦長瑞瞧見女兒被嚇到的模樣，心口一陣抽痛，他大吼一聲：「阿悠，醒醒，阿水已經死了！再也救不回來了！」

陳悠拿在手上的縫針和腸線才無聲地掉落在地上。

陶氏站起來，將陳悠抱住，不停地拍著她的後背，陳悠這時壓抑許久的哭聲才發出來。

「娘！都是我不好，讓阿梅、阿杏她們出門，牽累了阿水哥喪命！」

陶氏心疼地摸著陳悠的頭髮。「阿悠莫要難過，這一切都不是妳的錯，我們定會讓這人付出代價，血債血償！」

陳悠一直以來都很堅強，陶氏還從沒有瞧見過她這樣脆弱的時候，所以心疼不已。

秦長瑞到底最先鎮靜下來，吩咐家中的夥計先將母女幾個送回百味館。

此時，阿北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給秦長瑞。「陳老爺，這是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您看看，抓到的人已經扭送官府了。」

秦長瑞深深看了阿北一眼，這個人是秦征手下的年輕男子，但在他的記憶中，卻一點印象也沒有。

阿北見秦長瑞接過信封，並未說話，便繼續道：「若是陳老爺沒旁的事，我便告退了。人手我會留在這裡，直到官府的人來接手為止。」

「多謝！」

儘管秦長瑞對現在的秦征越來越好奇，可也不能在這個多事之秋來解決這件事，當務之急，是替阿水伸冤，將凶手繩之以法！

阿北朝秦長瑞作了一揖，帶著兩人轉身離開。

秦長瑞站在黑夜的寒風中，身後是千尺渭水，他負著手，瞧阿北上了馬車，融入夜色之中。

此時，阿力小跑步過來。「老爺！」

秦長瑞的聲音有些疲憊。「阿力，你帶人去通知各處，讓他們都不要尋了，說阿梅、阿杏已經找到了。」

阿力領命離開。

今夜的殘忍注定要讓許多人都難以入眠。

另一廂的阿北回到會賓酒樓，便將事情都說與秦征聽。

「這施刑者是誰的人？」秦征冷冰冰地開口問道。

這樣殘忍的手段，就算是大內也多年未動用過了。

「屬下查過，是李霏煙的人。」

這歹婦！

秦征緊緊捏了捏手中的書冊。「可有證據？」

見阿北無奈地搖頭，秦征揮了揮手。阿北瞥了他一眼，便退了下去。

等到陶氏與陳悠回到永定巷，都已經到了亥時。

馬車剛到百味館門口，就有幾個人迎上來，其中就有聞訊趕來的唐仲與賈天靜。

母女被阿魚從馬車內扶下來，賈天靜瞧兩人臉上皆是慘白一片，頓時一愣。她得到消息的時候，只知阿梅、阿杏已尋到了，可是瞧陳悠面色，這件事絕對不會這麼簡單。

陳悠見到唐仲和賈天靜，她麻木地扯了扯嘴角，道了一聲「唐仲叔、靜姨」。

賈天靜扶著她。「哎……先別說了，大家都回屋裡，這外頭冷得很。」

陶氏點點頭。唐仲幫忙抱著阿梅進了百味館。

直到亥時末了，百味館裡的人才慢慢平靜下來。

阿梅、阿杏被送回房間，兩個小姑娘還在昏睡中，賈天靜特意給她們檢查過，也道了沒問題，許是迷藥被下得重了些，才至今還未醒過來。

陶氏與陳悠在小花廳中隨意吃了些清淡小粥填肚子，唐仲與賈天靜坐在一邊。

「阿悠，今日到底怎麼回事？阿梅、阿杏在百味館中為何會被歹人擄走？」唐仲擰眉問道。

陶氏跟著秦長瑞從友人家中匆匆忙忙回來，這件事的具體情況也不清楚，這時候同樣轉頭看著陳悠。

回到百味館後，陳悠就漸漸冷靜下來，放下青瓷小碗，將實情娓娓道來。「當時不覺得有什麼，可是到了現在，我卻認為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後算計好的。黃大娘本來腿腳就不大好，所以平時走路刻意會注意腳下，下了那麼多天的雪，哪裡正好今日就摔了腿，定然是有人故意暗算，目的是將我拖住！」

如果她自己不出門，阿魚一般就不會跟著，阿魚防範心很重，而她對藥物很敏感，他們出門不會這麼容易被劫擄，會大大提高事情的難度，但是阿梅、阿杏就不同了！她們只不過是十一歲的小姑娘，思想簡單，防人心思也不重，這迷藥又是阿水帶著的夥計撒進茶水裡的，將她們劫走便是輕而易舉！

賈天靜贊同地點頭。「阿悠說得對，若是沒人策劃好這一切，黃大娘傷的時機也太巧合了些。」

「可知凶手是誰了？」唐仲捏著手心問道。阿水被折磨成那樣，行醫者最是瞭解渾身經絡，唐仲可以想像阿水被人活生生拔掉指甲時那種非人的痛苦和折磨。

陳悠咬著唇，雙眸中一片恨意。「趙大夫！」

＊欲知精采後續，敬請期待5/31上市的【文創風】413《小醫女的逆襲》4 。

第三十九章

此時百味館裡，薛掌櫃派人通知秦長瑞後，很快就有夥計回來稟告，說二小姐、三小姐失蹤了，就連阿水也沒尋到，薛掌櫃頓時也慌了手腳。

「快拿著我的印章去通知華州城各個分鋪，讓他們派人趕緊去尋，一有消息立即來報！」

夥計接過印章，上了馬，就趕去分鋪。

秦長瑞與陶氏一聽到這個消息，陶氏險些驚得要暈過去，夫妻兩人這時候哪裡還顧得上友人，便直接離席，乘著馬車趕回來。

回到永定巷，秦長瑞慌忙從馬車上跳下來，就吼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有阿梅、阿杏的消息了？」

薛掌櫃嚇得一個哆嗦。他們都知道東家原來只是...

第三十九章
第四十章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九章
第五十章

第三十九章
第四十章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九章
第五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