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午後，將秦長瑞扶進新鋪好的床鋪上，又將陳懷敏託付給他照看，陶氏便帶著陳悠二姊妹將家中裡裡外外洗掃一遍，一大下午，幾人忙得團團轉，總算將「被水泡過的」破舊小院和三間屋收拾出個樣子來。陶氏還從未這樣一刻不歇地幹過活兒，直累得腰痠背痛，兩個小傢伙也滿臉疲色。

陶氏去給秦長瑞煎藥時，陳悠不經意瞥了一眼唐仲留下的藥包，只剩下兩、三個了。按著一日一包的量，也頂多只夠三日。現在家中只怕是沒有餘錢來抓藥，她配服方子是沒問題，藥田空間裡一般的草藥也有，只是怎麼向雙親解釋就是個難題了。

陳悠一邊做飯，一邊在想著這件事。如今暫且算是安定下來，她也能夠找機會看看陳懷敏的病情，許是自幼生病，陳懷敏已經四歲了，話都說不清晰，精神也比一般同齡孩子差上許多。

傍晚時，一家人匆匆用過晚飯，陳悠正帶著阿梅、阿杏查看她們前些日子開墾出的菜地，由於暮春的這場大雨，剛栽下不久的菜苗被淋壞了許多，種下的蘿蔔種子也未生幾個。

「大姊，菜都死了……」阿梅傷心地道。

陳悠也未想到林遠縣的氣候是這樣，她前世與草藥打交道二十來年，不管是草藥種植還是炮製都可以說是得了祖父的傳承，種這點菜種子自然也不在話下，可有時人算不如天算，一場大雨就把這小塊菜地給禍害了。

陳悠用手中的小鏟子將歪斜的苗扶正，又從密集的地方挖幾株補在稀的地方，才轉頭刮了下兩個小傢伙的鼻子。「怕啥，今天不是分家了嗎？前院的菜園子也有我們家一份，等明兒從前頭菜園子移幾株來補上。」

阿梅和阿杏兩個小包子才開心地笑起來，念叨著問陳悠前院的菜園裡種了什麼菜。

陳悠低頭看到阿梅、阿杏破了口子的布鞋，還有一身補丁套補丁的灰色葛布衣，眉頭皺得更緊。兩個小傢伙的鞋子要換了，這布鞋壞成這樣，穿和沒穿根本沒什麼區別。她們經常跟著她在村後頭的山頭上跑，可不能光腳。衣裳可以再將就一段時日，換鞋卻是當務之急。

另外，想要陳永新的身體快些恢復，還要給他做一些有營養的吃食，陳懷敏的身子也需要調理，這一樁樁一件件哪個不需要錢。摸了摸衣袋裡藏著的十幾文錢，陳悠更堅定了賺錢的決心。

想到這裡，她就想到每次藥田空間升級所給的獎勵，若是下一次藥田空間升級能獎勵一些稀有藥材，那也能解了他們家這當口的燃眉之急。眼下，另一件要快速著手做的事便是給陳懷敏看診，並且讓他的病情短時間內有起色。

陳悠在心中想了個大概，等陶氏替秦長瑞煎完藥，天色已經黑沈。如今，他們真可謂是一貧如洗，洗漱過後，一家人都早早上床歇下了。

陳悠等阿梅、阿杏、陶氏睡著後，默唸靈語進了藥田空間，收拾了藥田空間裡的部分草藥後才睡下。

陳悠大清早去東屋送朝食，見陳永新已經起床，靠在床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身邊的陳懷敏還在沈睡。自從確定陳永新被換了芯兒後，她就有些害怕見到他，因他周身散發出的氣息總是讓人感覺危險。

陳悠小心地將一碗濃稠些的白米粥放在他的床邊。「爹，吃早飯了。」

秦長瑞被喚回神，轉過頭，盯著低頭的陳悠看了良久，才應了一聲，端起碗吃了起來，他扒拉兩下碗中的稀粥，看到碗底還埋著一顆水嫩嫩的白煮蛋。他嘴角微微揚了揚，口中卻沒有多說什麼。

由於他的沈默，讓陳悠的緊張消散了些，她朝床裡側瞅了瞅，見瘦弱的陳懷敏被裹在小被子中，只露出一張乾瘦的臉來。

陳悠鼓了鼓勇氣才敢開口。「爹，您一會兒吃完還要休息，我抱著小弟去西屋睡一會兒，等他醒來便直接給他洗漱。」

秦長瑞拿著筷子的手一停，抬頭看了陳悠一眼，又低頭掩蓋了眼底的疑惑。

聽不到他說話，陳悠心也越來越沈，不知道陳永新這個身體的新住民對她是怎樣的看法？

正當陳悠想要打退堂鼓時，一句話飄到了她的耳邊。「抱過去吧，只是妳人小，小心著些。」

陳悠沒想到秦長瑞會同意，有些驚訝地抬起頭看他一眼，卻與他深沈的目光對視，連忙又低下頭來。等到將陳懷敏抱在懷中時，陳悠真的想感慨一句，陳懷敏真是太輕了！一個已經四歲的小男孩，估摸著只有兩歲兒童的體重。

秦長瑞盯著陳悠抱著陳懷敏走出東屋的幼小背影，眸色深深。

陶氏拿著剛補過的衣裳從外頭進來，瞧見丈夫一臉若有所思，便走到床邊坐下，奇怪地問道：「永凌，怎麼了？」

秦長瑞才收回目光，猶豫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碗筷，抬頭看著妻子。「文欣，妳這幾日有注意過阿悠嗎？」

陶氏疊著手中的粗布衣裙，聞言抬頭看了夫君一眼。「阿悠啊，這孩子早熟，平日裡確實比一般孩子心思重些，也盡心照顧著阿梅、阿杏，只是心思還太過簡單。怎麼，永凌你問這些幹麼？」

「我總覺得阿悠還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們，這兩日，妳仍然在西屋陪著幾個閨女睡，平日裡注意注意阿悠都在做什麼。」秦長瑞叮囑道。

不是他不放心陳悠，而是他擔心陳悠，一個才十歲的孩子過早懂事，實在是讓人心疼，特別現在還是他秦長瑞的女兒，任何人都可以受委屈，就是他的閨女不行！

陳悠不知道她已經引起秦長瑞的注意，將陳懷敏放在西屋臺子床上，阿梅、阿杏驚訝地圍過來，她們很少見到陳懷敏，以前是因為吳氏的阻攔，後來是因為家中麻煩事接連不斷。如今幼弟就在身旁，阿梅和阿杏也帶了一絲歡喜。

陳悠拉過被子蓋在陳懷敏的身上，一隻手卻趁著兩個小傢伙不注意，伸進被子裡捏住陳懷敏的手腕脈搏。

阿梅仔仔細細觀察著陳懷敏，陳懷敏雖然瘦弱，但是那種小孩子的氣息還是存在的，光滑幼嫩的皮膚，睡著時微微嘟起的粉潤小嘴，還有鬈鬈翹翹的睫毛。不得不說，陳永新夫婦生的這幾個孩子，不管是男娃還是女娃，模樣都不錯，也怪不得吳柳英想要將阿梅、阿杏過繼回去了。

「大姊，四弟好瘦好小，但是好可愛。」阿梅壓低聲音抬頭對著陳悠笑嘻嘻道。旁邊的阿杏也忍不住，探出小手想要戳一戳陳懷敏的臉頰，被陳悠攔住。

「阿杏，現在不要碰弟弟，會把他吵醒的。」陳悠笑著摸了摸阿杏軟軟的頭髮。

阿杏連忙收回手，抬起一雙亮亮的猶如黑曜石的眼睛，難得說了一句話。「大姊，等弟弟醒了，我們可以陪他玩嗎？」

「當然行，妳們是當姊姊的，要照顧好四弟，可知道了？」

阿梅和阿杏連忙保證般地用力點頭。

陳悠欣慰一笑，即便是當初吳氏那樣對她們，或許是血緣關係使然，阿梅和阿杏竟然對四弟陳懷敏沒有一點一滴的排斥。不但如此，還願意以後照顧他。陳悠為了兩個小包子那份絲毫沒有被毀壞的純真和真摯感到高興。

不過片刻，陳悠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端直而長，挺然指下，如按琴弦。陳懷敏這脈象乃是弦脈，而且隱隱還有三脈形。現今沒有聽診器和一些化驗來輔助，陳悠一時也判斷不出陳懷敏這病症到底嚴重到什麼程度。只是號脈初診，可以初步推斷陳懷敏得的是小兒肺炎。這種病可大可小，後面的確診還有待進一步的觀察，現在陳懷敏的脈象氣機不利，脈道拘急，而且平日裡咳嗽嚴重，濃痰堵塞，這是愈加嚴重和惡化的徵兆。

如果不及時採取救治措施，最終會導致肺、心功能衰竭，那時可真是藥石無醫了。

小兒肺炎容易反覆發作，不但要治標更要治本。陳懷敏身體太過虛弱，日後病好後，也不能成日裡待在家中，應該要勤於鍛鍊。

陳悠心中已經對陳懷敏病情瞭解了大概。孩子與老人一樣，腸胃柔弱，而且她也不能光明正大地給陳懷敏服藥，那樣只會讓人懷疑。家中現在是她掌廚，最好的辦法就是給陳懷敏食療。

食療藥性溫和，對陳懷敏的身體也有助益。陳悠這麼想時，陶氏拎著半桶水進了西屋，將水倒入水缸中，才看向孩子們。

「懷敏還沒醒？」陶氏問道。

陳悠被陶氏的話打斷思考，連忙回道：「嗯，四弟還睡著。娘，我去給四弟做些吃的，他年紀小，不能餓肚子。」

陶氏笑著點頭，還開玩笑地說：「等哪一日娘恢復記憶了，再給你們做好吃的。」

陶氏一句話讓三個小姑娘臉色都變得奇怪。

稍後，由兩個小包子打下手，陳悠很快就做好了陳懷敏要吃的藥膳。蔥白、大米和生薑片熬出暖糯濃香的稠粥，其中也就只有這種最是簡單，陳懷敏的病情還需觀察，等到後面確診，她再配合適的方子。

陶氏得了夫君囑託，便時不時開始注意陳悠的動作，直到瞧見陳悠給陳懷敏煮的粥，陶氏才恍然發覺，似乎這小妮子每次做飯都會加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

陶氏前世也算得上是高門貴女中的才女，家中藏書眾多。那時，她與上位者走得近，自然也對這食療一源略懂皮毛。雖然不懂陳悠在食物中加旁的東西有什麼具體功效，但陶氏卻是知道，這其中大有學問。

陳悠將粥做好後不久，陳懷敏就醒了過來。

一睜開眼，就見到旁邊有兩個一模一樣的腦袋，他最先還有點反應不過來，等到阿梅高興地喊陳悠時，陳懷敏才想起這是他的二姊和三姊。

陳懷敏因為身子弱，長年被吳氏關在家中，有點像是變相囚禁，吳氏又不許二姊妹與他接觸，小孩子雖然也聽母親的話，可每當看到大姊拉著二姊和三姊的小手一同出門，就羨慕得不行。加上他身子實在是瘦弱不堪，長年咳嗽，四歲的毛頭小子就變得格外內向，見到誰都不願意說話，所以直到如今，陳懷敏說話都咬字不清，發音不準。

任何一個孩子都期望有個同齡玩伴的，長得一模一樣的二姊和三姊還是第一次與他這麼親密接觸，陳懷敏醒來後第一次沒有哭嚎，而是咧開嘴甜甜地笑起來。

「大姊，快看，四弟對我們笑呢！」阿梅高興地險些手舞足蹈。

陳悠無語地白了她一眼，將擰好的濕布巾拿在手中走過來。「四弟都四歲了，又不是剛出月子的奶娃，笑有什麼奇怪！快幫我把四弟扶起來。」

阿梅俏皮地吐吐舌頭，與阿杏合力將陳懷敏小心翼翼地扶坐在床上，陳懷敏身上瘦得都能摸到一根根小骨頭，阿梅和阿杏手上都不敢用勁，生怕弄痛了幼弟。

陳悠走到陳懷敏身邊，陳懷敏好奇地一直睜眼瞧著她，然後還出乎意料地叫了聲大姊。陳悠不由得抿嘴笑起來，還好，這個小傢伙沒被吳氏給帶歪。

這還是第一次與三個姊姊如此近距離相處，陳懷敏新奇地瞧著圍在身邊的姊姊們，難得露出笑容來。

由阿梅、阿杏替陳懷敏穿衣洗漱，陳悠親自給小傢伙餵了藥膳。陳懷敏第一次被姊姊們這麼周到照顧，小孩童一直抿著嘴巴羞澀地笑著。用過藥膳後，阿梅和阿杏兩姊妹甚至還帶著陳懷敏去小院裡轉了一圈，陳懷敏平日裡顯然缺乏運動，只是兩刻鐘的時間，小傢伙就氣喘吁吁。

過了巳時，家中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陳悠便知會一聲陶氏去了村後頭的山頭。

陶氏眉頭皺了皺，但攔阻的話她還是沒說出口，將陳悠三姊妹送到院門處，叮囑她們，讓她們早些回來。

阿梅阿和杏今日心情格外的好，兩人手牽手跟在陳悠身後，還小聲哼著童謠。

陶氏瞧著燦陽下三個閨女小小的身影，竟覺得心中有一種很奇怪的滿足感。可是她的視線一移，瞥見兩個小傢伙腳上破得幾乎不能再穿的布鞋時，剛剛綻在嘴角的笑容就僵住了。

下午陶氏將家中打掃後，又細細整理了一遍，發現家中竟然連一個銅板都沒有，吳氏原身也只剩下兩支不值錢的銅釵子。陶氏沒想到這個家一貧如洗成這樣，饒是她主意再多，心眼如篩子，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平白變出銀錢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陶氏發現她也有無奈的時候。

陳悠這邊帶著兩小包子去李陳莊後山頭時，路過李阿婆家，李阿婆拉她進門說話。

「阿婆，妳的眼睛好些了沒？」陳悠一見到李阿婆就朝她眼睛瞅。

李阿婆的臉色比前幾日好許多，雙眼也不再泛紅，瞧著症狀像是緩和了。

「阿悠，妳莫要擔心，妳給的方子，阿婆這幾日一直都持續用著，這兩日，阿婆的眼睛不再乾澀，瞧東西也清晰了些。」

陳悠聽到李阿婆這麼說，也放下心來，她的眼病不是一日、兩日就能痊癒的，最關鍵的是要堅持，休息好、心態好才最重要。

「阿婆聽說你們分家了，可是真的？」李阿婆擔憂道。

陳悠點點頭，反倒是沒有李阿婆臉上的憂急。

「妳這小妮子都分家了，妳有什麼好高興的，妳那爹娘還不知道會將日子過成什麼樣子呢！」李阿婆以為陳悠露出這副表情是在安慰她，瞪了陳悠一眼道。

「阿婆，妳不要擔心，我娘撞了腦子，現在像是換了一個人，與以前完全不一樣了，說不準她真能與以前不同哩！」陳悠安慰道。

「啥？真的？」李阿婆有些不敢相信，這村裡的流言竟然是真的？不枉陳悠三姊妹吃的苦，老天爺還真是開眼了。

阿梅和阿杏在一邊也不停附和。陳悠拉了拉李阿婆粗糙的大手。「阿婆，總之，我們的日子不會比以前難過，妳這段日子只要養好眼睛就成，若是真有什麼困難，阿悠再來找您幫忙！」

李阿婆高興地答應一聲，她對陳悠這種毫不見外的依靠很滿意。

「好，以後若有什麼難處，就與阿婆說！」

臨走時，陳悠又留了一包給李阿婆治眼病的草藥，叮囑李阿婆一定要按時服用。

李阿婆還嘲笑她這麼一丁點大就是個小管家婆。

好幾日未來李陳莊的山頭，這時候，雨水好，又已到了暮春，山頭上的野草瘋長，野菜漸漸老了，許多藥草也都過了最佳的採摘時令。

一下午，陳悠三姊妹的收穫並不多，往日裡，她帶來的竹籃能裝滿，這次三姊妹勞累了一下午，也只是裝了大半籃子而已。

陳悠採了一把新鮮薄荷，另外分裝起來，準備帶回去給陳懷敏做薄荷豆腐。這薄荷豆腐可治療傷風鼻塞、打噴嚏、流鼻涕的症狀，在這樣容易生病的換季時食用，是最好不過。

山頭的野草也越長越高，幾乎掩蓋了兩個小傢伙大半個身子，阿梅拉著阿杏的手艱難地在野草中穿梭，摘著野草叢中鮮紅的枸杞果實。

阿梅的臉頰都被鋒利的野草葉子劃出了一、兩道紅痕，陳悠心疼不已，忙對著兩個小傢伙的方向喊：「阿梅和阿杏快過來，我們去看看以前挖的陷阱，然後準備回去了。」

「好嘞，大姊，妳等等，馬上就摘完了！」阿梅笑著對陳悠喊道。兩雙小手利索地將火紅的小果子摘完，小心放進小布包中。

大姊說過：「用藥必依土地，所以治病，十癒八九，不知採集時節，所以治病，十不得五也。」當時大姊給她們解釋，採摘藥草，必須要按照時令，採摘有時。現在是枸杞成熟的時候，也是採摘枸杞果實的最佳時期，一年之中只有一次，很寶貴，千萬不能錯過。

兩個小傢伙雖然不識字，對大姊的話也一知半解，不過卻學得非常認真，這些日子跟著陳悠已經認識了不少常用的藥材，張口還能來兩句有關藥材的解意。

陳悠看著兩個小傢伙跑過來，然後小心地將手上裝著枸杞果實的小布包遞給陳悠。面對兩個小包子的認真和好學，陳悠摸著她們的頭誇讚了兩句，心中卻想著，以後要少來這山頭了。

「大姊，妳說我們還能碰到刺蝟嗎？」阿梅抬頭看著陳悠問，小傢伙對那頓美味的刺蝟湯還念念不忘，只可惜第一次吃到，也只是嚐到味道，湯都沒有喝到一口。

陳悠「噗哧」一笑。「那就得看咱們的運氣了！」

三姊妹帶著滿心期待去查看以前做的簡陋陷阱。一個個掀過去，陷阱中除了枯枝爛葉再沒有其他。當陳悠都以為不會再有意外時，她們卻發現一個陷阱中有沙沙的聲響。

為了防止碰到毒蟲野獸，陳悠撿了一根稍長的樹枝，等到挑開上頭蓋著的一層枯草，就連陳悠也驚奇地瞪大眼睛。裡面竟然是一窩剛出生不久的小兔子！數了數有四隻，毛茸茸的。這窩小兔子旁邊有一隻受了傷奄奄一息的大灰兔子，陳悠上前查看，發現這隻兔子的後腿被鋒利的樹枝穿透。

許是當時掉進陷阱時，不小心摔到樹枝上受了傷，然後就沒有力氣爬出去，便在這陷阱中生下一窩小兔子，也幸好這隻大灰兔子一時沒死，這窩小兔子才能活下來。

阿梅驚喜地瞧著軟綿綿的一窩。「大姊，好多小兔子！我們可以帶回去養嗎？」

「當然行。」陳悠小心翼翼地將四隻小兔子放進竹籃中，又將那隻大灰兔子放進去，帶著這意外的收穫與兩個小包子回家去了。

＊欲知精采後續，敬請期待5/24上市的【文創風】411《小醫女的逆襲》2。

第十四章

午後，將秦長瑞扶進新鋪好的床鋪上，又將陳懷敏託付給他照看，陶氏便帶著陳悠二姊妹將家中裡裡外外洗掃一遍，一大下午，幾人忙得團團轉，總算將「被水泡過的」破舊小院和三間屋收拾出個樣子來。陶氏還從未這樣一刻不歇地幹過活兒，直累得腰痠背痛，兩個小傢伙也滿臉疲色。

陶氏去給秦長瑞煎藥時，陳悠不經意瞥了一眼唐仲留下的藥包，只剩下兩、三個了。按著一日一包的量，也頂多只夠三日。現在家中只怕是沒有餘錢來抓藥，她配服方子是沒問題，藥田空間裡一般的草藥也有，只是怎麼向雙親解釋就是個難題了。

陳悠一邊做飯，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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