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千金的爆笑衰小推理羅曼史
賣女、逼婚?情逢敵手、亂點鴛鴦?
晉江破億積分專欄作者靈犀閣主 X 知名插畫家NIN 微澀甘甜第五卷
原以為重重錯誤將讓我倆擦身而過,再不復見
沒想到桃花劫火,生死之際逼出了隱藏的真心
原以為奉命嫁給相親對象,就能平平淡淡過完一生
沒想到皇帝老兒又想亂點鴛鴦譜
為了救季阿狗的命,只得火速幫他找個未婚妻
——岳老爹,你就這樣把女兒賣了哇!
「莫說奈何堡,便是奈何橋,為兄也願同靈歌走上一遭。」
奈何堡,忘川畔,
彷彿遍地盛開的彼岸花中,
鮮血般染了不褪的紅泥、畫軸暗藏的繡帕,皆隱隱指向大盜的身世之祕。
淳王在虹館行宮邀七位官員攜眷赴宴,
漫天風雪之中,一位位貴客從房間消失,接連溺死在露天溫泉裡。
死者的房間形成封閉密室,溫泉旁毫無腳印,
屍體奇怪的姿勢、散落一地的碎冰,
一切彷彿兇手隱身黑暗之中,對季燕然下的戰帖。
既然將和季阿狗奉旨成親,本姑娘自然也要大展身手。
這可不是幫他,而是公平競爭。
——且看你和我,這次誰先解開謎題!
作者簡介:
靈犀閣主
網路小寫手一枚,足不出戶重度宅,性散漫,喜清靜,平生所好,唯看書碼字編故事,離了鍵盤不能活。文風樸實輕鬆,尤好家長里短,兼愛推理懸疑,篤信細水長流情更真,鍾情自在瀟灑聰明人。雖無生花妙筆玲瓏心,但有筆耕不輟真誠意,願用一枝拙筆,寫盡天下歡樂,愉人悅己,靈犀互通,是為圓滿。
章節試閱
事件二三忘川水
第一四八章忘川•奈何
第二天,岳清音替我換過藥後送我回房,由於我的眼睛仍未康復,所以暫時還是住在這小樓裡,就睡在他的隔壁,以方便他隨時照料。
許是姨母那婆娘自知罪孽深重,臨走時也沒敢上樓來看我。據從綠水等人處得到的八卦消息,說是朝廷已經准了步九霄的辭呈,因為他代理太平府這一時期的政績並不算突出,所以朝廷對他也沒有什麼可留戀惋惜的。
季燕然提前帶傷復任,岳清音仍然請假在家。
岳明皎從外省寄回書信,說巡檢已經結束,大約十來天後就可抵達京都。這意味著段慈他爹段大人也要回來了,我的婚事……一步步臨近。
想是因為沒了姨母在府中搗亂,岳清音對我眼睛的醫治可以更全面深入,終於漸漸地恢復如常,加之天氣漸暖,便時常坐在他書房的窗前望著外面的天空發上許久的呆。
這一回思緒正不知飛到了何處,聽得岳清音在書桌後淡淡地道:「外面早已春暖花開,每日裡只會在窗前發呆嗎?讓綠水陪妳到園子裡走走。」
我沒回頭,只漫應了一聲,半晌才道:「園子裡的景色一閉眼就有了,沒什麼好看的。」
「妳倒是想看什麼?」他問。
想看什麼……我想看的東西太多太多,但不能說、說不得。自在、自由,對於身在古代的女人來說是可望不可即的,既然不可即,說了沒用。
「我……」撓撓頭,笑道:「我只要每天能看到爹和哥哥就心滿意足了。」
岳清音沉默了半晌,緩緩開口道:「為兄知道妳的心思。只是世事遠不如妳想像般單純,妳只知道野外有花有草有河有林,卻不知道花有毒草有蛇,河底有利石,叢林有猛獸。妳只以為縱情山水便是自由自在,可又曾細想過吃從何來穿從何來?若傷了病了藥又從何來?風霜雨雪日夜交替,妳可有地方安身?莫道書中那些文人雅士歸隱田園置身世外就當真快活似神仙,且看他們筆下詩句中又有多少淒涼孤寂欲訴無人聽?人不可能脫離身邊一切獨自在野外生活一世,總會孤獨無助,總會遇到危險,總會想要回家。」
他邊說著邊放下手中書,起身由几案後慢慢繞出來,走至榻邊,在我身旁坐下,望了我半晌才繼續道:「為兄知道,娘去得早,妳又沒個姐妹作伴,爹和我日日忙於公事,沒有時間陪妳,妳在家裡待得無趣亦屬正常,只不過不該生出厭倦這個家的念頭,倘若我們周遭的環境總是在變,難以固定,妳會覺得安心、安全嗎?正因為這圍牆內的景色一成不變,所以才能令人心生安逸,不是嗎?」
我點頭,垂眸望著他搭於膝上,修長有力的大手,知道這雙手雖瘦削卻充滿了力量,堅不可摧。
「怎麼?」見我沒有吱聲,他偏下頭來望住我問。
抬眸對上他的目光,我笑得乖巧:「靈歌哪裡也不想去,就想在家裡待著與爹和哥哥在一起,真的。」
岳清音望了我一陣,忽道:「今晚早些睡,明日一早動身。」
「動身?去何處?」我一怔。
「忘川。」他淡淡地道,「天龍國土最負盛名的美景之一,快馬來回要三日的路程。」
「……哥哥!」我難以置信地輕呼,眸光閃閃地望著他,瞬間將剛才所說的話扔在了臭水溝裡——出遊?美景?我想去!我想去!我太需要用一個美好來掩蓋抑鬱了!
他伸出一隻大手蓋住我的眼睛,聲音裡帶著寵溺的笑意:「聽清我說的:快馬。我們必須趕在爹之前回來。若妳不敢騎的話,可以選擇不去。」
「去!騎!」我扒下他的手,用力握住,直笑得雙眼瞇成了月牙兒:「有天下最好的哥哥在,還能摔到我嗎?」
岳清音抽回手去,因我先是言不由衷地哄他高興,緊接著又厚著臉皮推翻自己幾秒前才說的話這一「變臉」行為感到既無奈又好笑,歎了一歎,狀似有些後悔說出要帶我出遊般頭痛地捏著自己的眉心,半晌方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自語了一句,道:「卻原來妳這丫頭才是我命中的剋星……」
「萬物皆是相生相剋,不相剋怎相生?」我眉開眼笑,心情哈皮得不得了,「哥哥,您老不若趁早認命吧,靈歌非但這輩子做了你的妹妹,下輩子也還要做你的妹妹,生生世世與你相生相剋,可好?可好?」
岳清音不再理我,起身走回几案後去看書,只是重新將書捧起時唇角卻浮著一絲極難察覺的笑意。
晚飯後我早早回了自己房中,收拾出兩套衣服及幾樣生活用品用包袱包了放好,想了一想,出門來至書房,見岳清音又在燈下看書,便走過去道:「哥哥可需準備衣物?」
岳清音翻了頁書,道:「為兄睡前再備。」
「那哥哥早些睡吧。」我至他身邊輕輕奪過他手中的書,合上放回書架上,「否則明早要起不來呢。」
岳清音起身從架子上又挑了另一本書出來,道:「急成這個樣子。明日騎馬要穿男裝的,妳可已備好了?」
我一怔,道:「靈歌哪裡有男裝呢?哥哥不早說,這時不知還有沒有未打烊的成衣店……要不我借歡喜兒的衣服……」
岳清音用書輕輕拍了我頭頂一下,道:「胡說,成何體統?閨中規矩是白學了!」
「那……哥哥不會以此為藉口便不帶靈歌去了吧?」我誠惶誠恐地望著岳清音那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臉。
看到我這副樣子他反而笑了起來,轉身坐回几案旁繼續翻他的書看。
「哥哥?」我彎下腰從下方往上看,以便看到他的臉,「哥哥?哥哥?」
「回房睡去。」他波瀾不驚地繼續盯著書頁。
「哦。」我乖乖地往門外走,以免惹惱了他再反悔不帶我出去,至門口時我回過頭來望著他,他先是裝塑像一動不動,後來被我看得心裡發毛,只好抬起頭來望向我,道:「明日一早辰時正出發,莫遲了。」
「是,哥哥!」我歡天喜地地應了,關門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便可以出去了嗎?離開這繁華喧囂的國都,去我嚮往已久的自然天地……也許在那樣的情景下,我能重新感受到誰在身邊……或是,就此可拋下一切雜念,重新開始一段迥異的人生?
噯,等等,我們似乎都忘了些什麼……我連忙重新出得房間,再一次推門進了書房,岳清音在案後抬起頭看我,道:「又怎麼了?」
「哥哥,你的假不是只請到今天嗎?用不用現在就讓長樂去季大人那裡再打個招呼?」我問。
「此事我已安排好了,妳不必操心。」岳清音又低下頭去看書。
「哦……」甚好,甚好,最好一口氣再請上個十天半月的假,讓驗屍房的屍臭盡情在衙門裡蔓延吧!熏死一個算一個,熏臭一隻是一隻。我點著頭出了書房。
還未踏入自己房門,忽又想起了件事,於是再度返回,方推開門,便見岳清音將手中的書往几案上一放,皺著眉頭瞪著我,道:「妳又有何事?」
「哥哥,我們要在外面待多久?用不用帶上沐浴的東西?」我問道。
岳清音起身向著我走過來,兩隻大手一伸握住我的肩,將我原地轉了一百八十度,在我身後道:「回房睡去!再囉嗦一個字,明日之事便作罷!」
「好的好的,哥哥莫生氣,我回房睡就是了……」我邊說邊被岳清音推出了書房,聽得他將房門上了閂。
想來是岳清音肯帶著我一同出去遊山玩水這事顯得太難得太驚喜,我一直都不敢確信它是否真實。忐忑地回到房間,一通上竄下跳也不知道自己又幹了些什麼,終於強迫著自己撲上床去早些入睡,然而激動的心情使我不住地在床上翻來覆去,不知輾轉至何時方才漸漸睡濃,一宿竟半點夢意也無。
次日清晨,早早便睜開眼,看了看漏刻,不過才卯時初,天還未亮,起身梳洗,吃罷早飯見距辰時還有不短時間,只好抱了包袱在床上呆呆坐著。不久門開了,岳清音邁進房來,見了我的樣子不覺好笑,抬手將什麼東西扔在我的床上,道:「換上衣服便下樓吧,為兄在府門外等妳。」說著轉身出去了。
偏頭看看床上那事物,見有些眼熟,攤開來看,卻是改小了的岳清音的一身衣服。不由得欣喜,連忙扒去自己的衣裙換上,打散髮髻,重新梳了個男子的髮式。
這套衣服修改得驚人的合身,不知是誰的手工、誰給的尺寸,對鏡照了照頗為滿意,拎上包袱便匆匆跑下樓去。
府門外只有岳清音一人一馬在晨光裡靜靜立著。望著男裝的我,唇角不由泛起個淺笑。我心中惴惴地走上前去,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他的坐騎,然後望向他:「哥哥……」
「怎麼?」岳清音一挑眉,「現在後悔倒也來得及。」
「咱們上路吧。」我咬牙道。
岳清音笑笑,招手令看門小廝搬來一張上馬凳,他先翻身上得馬去,而後我再踩了上馬凳上馬,坐到他的後面。見他不知從哪裡扯出條厚厚的氈子披風來,由我的身後將我整個包住,並且牢牢地縛在他的身上,一時我的眼前只能看到他的後背,渾身動彈不得,我忙去拽這披風,道:「哥哥,這個樣子實在太古怪了!讓人看到肯定要笑話死我的……」
岳清音拍開我亂扯亂拽的手,依舊將我縛得緊緊牢牢,冷聲道:「老實坐著!有披風擋著誰看得到妳?待出了城門馬全速跑起來風大,不披了披風擋著,只怕妳根本撐不了多久。若嫌醜便莫出門,可好?」
「聽哥哥的,咱們走吧!」我立刻道。
岳清音也不多言,握了馬韁,雙腿一夾馬腹,這馬兒便小跑起來,一路直奔城門。出了城門,岳清音漸漸加快了速度,雖然以前也曾被田幽宇強制著坐過一回快馬,但那一次遠不及這一次來得安心,速度雖不及那次的快,但坐在這馬上卻令人如履平地,沒過多久我便逐漸適應,僵硬的身體開始慢慢放鬆下來,當奔了大半日之後,我已經可以伏在岳哥哥這個真皮沙發背上打盹了……
中午時在路邊的一家小店裡簡單吃了些東西,稍事休息再度上馬趕路,至傍晚,在一間鄉野客舍打尖住下,次日清晨繼續東行。
由於被蒙在披風裡,什麼景色也看不到,所以只好趴在岳清音的背上睡覺,好在經過昨日一整天的奔波,我已適應了馬兒奔跑的節奏及波動,於是很快便沉沉睡了過去。
不知睡至何時,只覺被岳清音輕輕地拍了拍我箍在他腰間的手,「嗯……」了一聲將臉換了個方向,才待繼續睡,聽得他好笑地道了一聲:「還睡嗎?到了。」
我倏地驚醒,坐直身子,待岳清音將披風解去把我抱下馬時,我的眼睛裡看見的只有面前的這一片令我此生絕難忘懷的景致——忘川。
沒有樹,沒有草,沒有泥土,眼前是一片像極了彼岸花的熾烈血紅——一望無際的萬年岩石地。頭頂上藏藍色的天空懸垂著濃重的雲團,與腳下這紅似血的岩石形成了強烈的視覺反差,放眼萬里,除卻我與岳清音之外便再無一人,除卻那由天際呼嘯而至的風外便再無任何聲音。
我被這樣廣袤的沉蒼絕景震撼得一時失了魂,胸腔好似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打開,將鬱結於其中的淤氣一舉排出,瞬間便被凌厲的風撕碎在虛空之中。
前所未有的清舒通透令我幾欲癲狂,我一隻手緊緊地抓住岳清音的胳膊顫抖著,我拚命張口呼吸,想讓這紅色岩層所沉積了千萬年的古靜蒼遠徹底滌淨我的靈魂。
岳清音反手握住我的手,溫暖的掌心厚實穩妥。我的眼眶忽而有些發酸,於是闔眸輕吁了一聲,低聲問道:「哥哥,我們還在人間嗎?」
岳清音沒有作聲,過了許久,聽得他緩緩道:「靈歌,妳可明白為兄帶妳來此的目的?」
我點點頭,道:「哥哥是想要靈歌像這忘川一樣,心胸廣博,心境沉定,心氣平和嗎?」
岳清音半低下頭來望著我微笑,道:「悟性還不算低。可有收穫了嗎?」
我也笑笑,道:「脫胎換骨了呢。」
岳清音大手在我的腦後輕輕一拍,牽了馬向前行去。一路漫步一路賞景,走了許久,眼前仍是一望無際的紅,竟不知這片石地究竟有多大。我忍不住開口問道:「哥哥,今晚我們要在何處過夜?」
「就在此處。」他淡淡道。
咦?難道……要露宿不成?這個這個,雖然這趟出門是抱著借景育人的目的,但是睡石頭吹冷風就不必了吧……
未等我開口質疑,岳清音已是牽了馬韁往西行去,過了一段不大好走的上坡路,再往前馬兒已是無法再走,於是將馬停在此處,兩人繼續步行。一路沿著岩石山向上攀,終於在艱難地爬上一塊巨大平坦的岩石後抵達了山頂,方一直起腰來,我便又被震懾住了。
卻見前方的山下又是一片無垠的紅色岩石平原,平原之上矗立著一座紅色石堡,然而因年代久遠已坍塌了近一半,堡的前方有一條數十米寬的黑水河,由北至南緩緩流淌。
夕陽餘暉正灑在這一片廣袤的紅色平原上,天上人間彷彿一下子變成了火的煉獄,而那石堡便像是地獄之心,堡門傾頹的入口如同惡魔的巨口大張著,似乎隨時都可能將這世間萬物吞噬殆盡。
我偏過臉去望向立在身旁被夕陽將面孔染成金紅色的岳清音,遲疑地問:「哥哥,這裡是?」
「奈何堡。」岳清音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彷彿一座金紅色的石雕,若非他那被風吹亂的長髮拂在我的臉上,我只怕真要以為他已與這紅色的煉獄融為了一體。
「這座堡……是何人所建?為何會有個如此淒涼的名字?」我伸手握住他的肘彎,有點害怕起他現在的樣子來。
他垂了垂眼睫,淡淡道:「不知是何人所建,年代過於久遠了。名為『奈何』,大約也是為了壓『忘川』二字吧。譬如前面這條河,叫作『三途河』,這些名稱都來自於黃泉陰府的傳說,倒也說得通。」
「喔,看來應當是這樣子了。」我點頭,仍忍不住往他身後躲,道:「哥哥的意思不會是……我們晚上便宿在那奈何堡中吧?」
岳清音有些好笑地反手將我從他身後拉出來,道:「正是。那堡雖坍塌了一半,但另一半卻仍可避風,今晚便宿在那裡。」
「這……哥哥,睡在地上會不會太涼?聽說女人是不能著涼的,否則對身體不好喲。」我語重心長地道,一時忘記了人家是正牌醫生。
岳清音不理我這話,只是問道:「靈歌可知道這忘川為何會被喻為天龍朝國土最著名盛景之一嗎?」
我搖搖頭,猜測道:「是因為這紅色的岩石嗎?」
岳清音淡淡一笑,微微揚了揚下巴,示意我向前看,我便望了前方眼也不眨,靜靜待了片刻,忽聽得一陣轟轟的悶響,緊接著便是一聲震人心魄的巨響,便見奈何堡前的那條黑水河中突然間噴發出一道幾十米高的水柱直衝天空,柱頂白霧團團,被勁風一吹化為細雨,在夕陽的映射下竟幻化為鑲了金邊的彩虹,橫亙於那古堡之前,整個景象眩目而詭麗。
「間歇泉!」我忍不住輕呼,惹得岳清音偏下頭來瞇起眼睛盯著我。
「間歇泉?妳是從哪裡聽來的名字?」他的眸中竟有了陰冷之色。
我一時被眼前這絕景吸去了魂魄,竟忘記了古人並不知道這在現代並不算神祕的現象,在他們看來,也許這是某種神奇的力量在作祟也未可知。於是連忙裝傻道:「靈歌從未聽說過這名字,只是一時情之所至,腦子裡便突然冒出這個詞來……哥哥,這水怎麼會突然噴起來呢?」
間歇泉的原理我倒是從電視上看到過,想必這紅色岩石地層之下地殼運動比較活躍,且有熾熱的岩漿活動,這樣的奇觀只是聽說過而已,不成想此生竟還有幸能看到一回。
岳清音盯了我一眼,倒是沒有再追問,只淡淡地道:「如何會噴起來為兄也不大清楚,總歸不會是怪力亂神。」說著便轉身往巖下走,我連忙在他身後跟了,重新按原路回至馬旁,牽了牠繞下這座峰頭,踏上方才看到的那片平原,走了一陣便是那條有著奇景間歇泉的黑水河。
河上有一條用石塊築就的窄橋,過了這橋再向前走上一段路,奈何堡便在面前了。
岳清音帶了我由缺了大門的正門口進去,見其中格局並不複雜,廳堂俱全,於是挑了左面的偏廳將
馬背上的幾個包袱卸下來,最大的包袱裡裝的是一條氈毯,我將它鋪在地上,岳清音則由其他的石室中搜來一些破損不堪的木製品,用火折子點著了當柴燒。
吃過另一個包袱裡帶的簡單食物再喝過水囊裡的水後,我抬眼望望石窗外,見夜色已臨,一時無事,便向岳清音打了個招呼,自己出得堡來,在附近隨意轉了轉。
說來說去我還是對那間歇泉最感興趣,方才夕陽下所見的情景頗是壯觀,卻不知若在月下噴出水柱來又是怎樣的一番樣子。於是便立在距那間歇泉發作之處不遠的地方駐足等待,過了許久也未見動靜,想是這泉每次噴湧的時間間隔較長,說不定一天一次,那我在這裡豈不白等了?
正想著,便聽得黑水河中咕嚕嚕猶如水沸,隱隱夾著悶響,緊接著巨大水柱噴湧而出直入夜空,我仰頭觀望,卻見水霧迷濛熱氣蒸騰,鋪天蓋地的灑落下來,饒是我的位置並不算近也被澆了滿頭滿身的水,直燙得我抱頭鼠竄,一個慌張腳尖絆在地面的一道石縫裡,摔了個狗吃*。
忍痛爬起來想要再逃,腳踝卻不爭氣地扭到了,一時疼痛難當,只好單腿蹦著狼狽前行,好容易脫離了高溫水霧區,一瘸一拐地找了塊平坦些的大石頭坐下,就著月光想看一看左腳有沒有腫起來,這一看不打緊,卻見鞋尖處竟已被鮮血染透了。
我登時驚了個魂飛魄散——這麼多血,莫不是方才在石縫裡絆的那一下子……將我的腳趾給絆掉了?老天……
我哆哆嗦嗦地去脫鞋子,許是驚嚇過度,一時竟未覺得腳趾疼,半瞇著眼睛生怕看到自己肢體分離的樣子,小心地褪下同樣被血染紅的羅襪,壯著膽子看過去——咦?
腳趾還在!動一動,除了牽扯著扭到的腳踝有些剌痛之外並無異樣。那這血是從何而來?我用手去抹腳趾尖上的血漬,誰料竟然抹不掉,再略用些力,連皮都快搓下一層來了,卻還是抹不掉。
怪事……莫非與我方才被絆倒處的石縫有關?我重新穿好鞋襪,見那間歇泉已經重新平息下去,便忍著腳痛單腿跳著重新回到剛剛絆倒過的地方,低頭查看了一下,見那道石縫約五寸寬,積滿了間歇泉噴發後落下來的水。我蹲身下去,挽起袖子輕輕伸手入內,在石縫中摸了摸,除了感覺水溫較高之外並無什麼異樣。
然而當我將手抽出來後不由傻了眼——我的手——變成血紅色的了!
我慌慌張張地在衣服上擦手,不料就像方才腳趾尖上的血漬一樣難以擦掉。這下子我可毀了……我變成了血煞掌了……怎生是好?怎生是好?
慌亂間一屁股坐到地上,卻見挨到旁邊的石塊皆沒問題,唯獨這石縫中暗含詭異。我呆呆地瞪著自己這隻血淋淋的手,心道這回終於可以萬念俱灰了,也不必擔心被岳老爹嫁掉了,任誰見了這隻可怕的手不會退避三舍呢?除非戴上人皮手套過一輩子……
——等等!這如血一般的顏色,這染上了便抹不去的特性——大盜的鬼臉印記!
事件二三忘川水
第一四八章忘川•奈何
第二天,岳清音替我換過藥後送我回房,由於我的眼睛仍未康復,所以暫時還是住在這小樓裡,就睡在他的隔壁,以方便他隨時照料。
許是姨母那婆娘自知罪孽深重,臨走時也沒敢上樓來看我。據從綠水等人處得到的八卦消息,說是朝廷已經准了步九霄的辭呈,因為他代理太平府這一時期的政績並不算突出,所以朝廷對他也沒有什麼可留戀惋惜的。
季燕然提前帶傷復任,岳清音仍然請假在家。
岳明皎從外省寄回書信,說巡檢已經結束,大約十來天後就可抵達京都。這意味著段慈他爹段大人也要回來了,我的婚事…...
目錄
事件二三、忘川水
事件二四、桃花火
事件二五、畫殘像
事件二六、雪夜殺
番 外 冰火•夜色
事件二三、忘川水
事件二四、桃花火
事件二五、畫殘像
事件二六、雪夜殺
番 外 冰火•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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