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走運的事。」
蘇譽是真心這樣覺得的。
就連發現自己是能夠左右天下的異星時,
皇上也沒拿他這樣那樣地祭天。
傲嬌彆扭的貓大爺,就是他定下終身的戀人!
這種喜歡的東西合二為一的感覺,
實在是,太棒了!
然而一條罕見的嬴魚,
卻惹得三次兩番找荏的妃嬪們遭到降罪,
於是蘇譽一介男子,
成了宮中位份最高的「妃」!
如今除了為貓大爺掌廚,為國師祭天,
晚上被皇上折騰之外,
現在還得加上──管理內宮。
賢妃為自己並未加薪的月例感到深深的哀傷……
時臨十月初十,滿饗節當祭天,
皇室的隆重節日,
作為王的男人──兼國廚,
蘇譽忙得一刻不得閒。
最重要的是,難得的家族聚會日,
親王為他與皇上帶來了──貴子!?
章節試閱
第二十六章 數落
凌王覺得今日真是倒楣透了,他不過是一時好奇,把嬴魚撈上來看看,這群人就闖了進來,慌裡慌張把嘎嘎亂叫的嬴魚拍暈藏進水裡,兜頭就是個鐵籠子把他扣進去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也不能變成人逃跑,只能保持親王的威儀面無表情地蹲坐在籠子裡,只是,當看到蘇譽那見鬼的表情,凌王殿下還是忍不住抬起一隻爪子捂住臉,實在很想再去面壁一會兒。
蘇譽嘴角抽搐地看著籠子裡的皇叔,轉頭去看皇上,皇帝陛下眼中的嫌棄已經要化為實質了。
「這貓興許只是路過的。」蘇譽想上前看看皇叔有沒有受傷,卻被守在水榭前的太監攔住。
「放肆!」汪公公出聲呵斥。
「娘娘恕罪,這貓蠱凶煞,不可靠近。」那太監是德妃宮中的副總管,一時興奮攔了蘇譽,被汪公公罵了一句才反應過來,現在矛頭還沒提出來針對賢妃,他這般著急著邀功怕是會弄巧成拙,忙不迭地解釋一句。
「滾。」皇帝陛下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那太監愣了一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皇上恕罪。」
安弘澈看也不看他,拉著蘇譽走上水榭,在籠子邊蹲下來,慢慢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大貓頭。周遭的人頓時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那貓若是突然發狂撓到了皇上,他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太后被路妃攙扶著走了過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一句話沒說完,就看到了籠中的大花貓。
被皇上那修長的手指戳中腦袋,凌王心如死灰地倒在籠子裡,不想面對自家嫂子那略帶抽搐的端莊面容。
太后一口氣沒提上來,頓時咳了兩聲。
「此處煞氣過重,我們還是站到外面去吧。」路妃連忙遞了帕子上去,慌慌張張地拉著太后就要離開,彷彿多在這裡待一刻就要折壽一般。
太后擺了擺手:「這貓是如何捉住的?」
「啟稟太后,小的們搜查夜霄宮,在此處發現了血符,當時這貓就站在血符中央,面目猙獰,很是駭人。」淑妃宮中的太監總管趕忙道。
倒地不起的凌王使勁撓了撓籠子,這些睜著眼說瞎話的,看到本王的正臉了嗎?
太后深深地看了淑妃一眼。
「誰准你們搜查夜霄宮的?」冷冽威嚴的聲音震得眾人一抖,皇帝陛下站起身來,冷眼看向那些大半夜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妃嬪,這模樣哪裡像是來捉鬼的?
「這……」淑妃被太后看得一陣心虛,瞪了多嘴的太監一眼,不敢抬頭看皇上的目光,「那鬼夜哭太過駭人,嬪妾們實在受不住,才想著來一看究竟。」
「太后,這夜霄宮處處可疑,依臣妾之見,當徹底搜查一番才是。」路妃瞥了一臉茫然的蘇譽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太后看了看路妃,心中一陣膩煩,抬頭看向皇帝。
皇帝陛下把還在蹲著看貓的蘇譽拉起來,緩緩抬手,大內侍衛迅速將水榭包圍起來,意思很明顯,這事弄不明白,誰也別想走。
「將這貓送到慈安宮去,」太后歎了口氣,實在不能指望皇上處理這些後宮之事,衝著還在發愣的蘇譽道,「賢妃提著貓。」
「啊?」蘇譽眨了眨眼,這才反應過來太后是讓他提著貓跟太后去慈安宮,連忙彎腰把籠子抱起來,雙手端平,以免顛到皇叔。
「太后,此貓乃不祥之物,不可帶到慈安宮啊。」路妃連忙勸阻,準備好的說辭還沒派上用場,怎麼能說走就走呢?
太后看了看小心翼翼端著貓的蘇譽,又看了看路妃,慢慢把胳膊從路妃的手中抽了出來,林姑姑連忙上前,代替了路妃的位置扶住太后,同時阻止了路妃再次貼過來的舉動。
路妃愣愣地看著太后轉身離開,一直以來,仗著太后是表姑母,她在這宮中可以說是橫著走的,德妃和淑妃之所在她貶謫之後還來討好她,無非也是因為這一點。可是方才,太后抽手那一瞬間,路妃清楚地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再也不屬於她了。
蘇譽跟著太后去了慈安宮,皇上本來也要跟去,卻被太后要求留下來收拾殘局。原本就心情不好的皇帝陛下,這下子更不高興了,微微瞇起眼,跪在地上的眾人忍不住瑟縮起來。
燈火通明的慈安宮與白日沒什麼區別,蘇譽抱著貓籠子忐忑地站在大殿中央。
太后在主位上坐了,發現蘇譽還抱著籠子,不由得笑起來,示意蘇譽把籠子放下,擺手遣退眾人,只留林姑姑一人在殿中伺候。
蘇譽乖乖把籠子放到地上,籠子裡的貓左右看了看,逕自打開了插銷鑽出來,抖抖毛,垂頭喪氣地蹲坐下來。
「小叔,不是哀家說你,都老大不小的了,大半夜的跑出來做什麼?」太后張口就開始數落。
凌王趴到地毯上,用兩隻爪子抱住耳朵。
「哀家說過多少回,如今皇后未立,宮中人多嘴雜,除非必要別變成貓到處晃,你倒好,還整出貓蠱來了,」太后喋喋不休地囉嗦道,「這次是運氣好沒傷著,若是給那些個沒輕重的傷著了,哀家怎麼有臉去見先帝……」
蘇譽瞪大了眼睛,這與他平日裡見的那個冷淡寡言的太后,似乎,不大一樣……
太后說了半晌,接過林姑姑遞來的杯盞,嚥了一口茶水,這才發現蘇譽還呆立著:「這孩子,站著作甚?」
蘇譽謝恩準備去找椅子,熟料林姑姑竟遞上來一個軟墊,眨眨眼,看看腳邊攤成一堆的皇叔,把軟墊鋪在十七叔身邊,席地而坐。
半死不活的凌王朝軟墊挪了挪,伸爪去撓軟墊的毛邊。
蘇譽低頭看看刺啦刺啦撓墊子的大貓,又抬頭看看端莊威儀的太后,後知後覺地發現,太后,似乎什麼都知道了!
黑色的大爪子很快就把精緻的軟墊撓得破破爛爛,似乎還嫌不過癮,又抬爪去撓蘇譽的袍角。蘇譽順勢看去,就見那雙琥珀色的貓眼正朝他拚命使眼色。
蘇譽眨眨眼,一張毛茸茸的貓臉,做出擠眉弄眼的表情,偏他還真能看出來皇叔要表達的意思,輕咳一聲,努力把笑忍回去。
「欸,莫撓那個。」太后見蘇譽的衣服也被撓出了毛邊,無奈地歎口氣,朝林姑姑抬了抬下巴。
林姑姑轉身從籮筐裡拿了個小東西出來,將還別在上面的針取下,線頭挽了個結,恭敬地擺到凌王面前,笑道:「這是太后近日做的,原本這兩日就要給王爺送去呢。」
蘇譽看了看一臉坦然的林姑姑,料想她應當與是汪公公一樣,與國師定過血契的。
古代女子大多都會做女紅,富貴人家的女子一旦做了婆婆,基本上就不再碰針線,更遑論尊貴無比的太后。太后做的針線有多珍貴自不必說,就是不知賞賜給凌王的是珍貴的香囊還是精緻的手帕,蘇譽好奇地看過去,頓時噎了一下。
擺在地上的小東西,乃是一個用銀灰色綢緞做的,繡工精緻的,玩具老鼠……
躺在地上的大貓還勾著蘇譽的衣擺,聞言仰頭去看,愣怔片刻,立時鬆開爪勾,一把抱住了小小的灰老鼠。順滑的蜀錦包裹著柔軟的棉絮,抱在懷裡的手感極好,大花貓興奮地用後爪蹬了蹬,又嫌不過癮地快速咬上幾口。
大殿中靜默了片刻,凌王從老鼠的溫柔鄉裡抬起頭,就見蘇譽愣愣地看著他,頓時僵硬了一下,噌地站起身來,叼著綢緞老鼠躲到了柱子後面。
另一邊,皇帝陛下調來了大批侍衛,無數的燈籠將夜霄宮的院落映得恍如白晝,九曲迴廊上血紅的符文也清晰地呈現在眾人面前。
「這些是誰畫的?」安弘澈指著那些扭曲的字體問道。
眾人面面相覷:「奴等不知。」
皇帝陛下冷冷地掃視一圈,將視線落在跪在水榭邊的太監身上。
那太監頓時嚇出了一聲冷汗,這符文還真就是他畫的。他是德妃宮中的副總管,今日路妃說這事可以往巫蠱上面說,德妃為表誠意就把他推出去,說他能畫符……
「你,」安弘澈看著那抖如糠篩的太監,「把這鬼畫符給朕擦乾淨。」
德妃在皇上看向那太監的時候已經嚇白了臉,與淑妃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出了驚恐之色。皇上誰也不點,就點了畫符之人,這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歷朝歷代,但凡牽扯到巫蠱,後宮前朝都要死傷無數,今日之事發生在夜霄宮,傳出去對賢妃極為不利,皇上這般處置,明顯是想把事情壓下去。
「皇上,事情還未查清……」路妃暗自咬牙,太后把賢妃帶走了,她準備的後招基本廢了一半,這般下去,今日的布置就白費了。
路家如今在前朝岌岌可危,她在後宮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今日之事若是做得漂亮,就是路家翻身的好機會,如此白白斷送了,叫她如何甘心?
安弘澈冷眼看向路妃,微微瞇起眼:「妳想查清楚?很好。」
夜霄宮中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你是個好孩子,既已定了血契,往後就好好照顧皇上。」太后第一次如此和顏悅色地跟蘇譽說話,讓蘇譽有些受寵若驚。
「臣自當盡心。」蘇譽小心地應承道,雖然這血契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現在還沒弄明白,但有一點是知道的,後宮之中只有皇后能定血契。尋常父母,若是知道自己兒子一心喜歡一個男人,想必都不會高興。
太后自顧自地開始念叨:「先帝去得早,皇上在朝中受了不少為難,哀家看著心疼卻也幫不上忙……」從前朝的凶險,講到外戚專權,皇上成年之前身形不穩,太后扶植路家也實屬無奈云云。
蘇譽聽得雲裡霧裡,不過想想那麼一隻小貓,要面對一堆工於心計的大臣,著實挺讓人心疼的,便跟著點了點頭。
「皇上自小脾氣不好,你要多擔待。」太后歎了口氣,她也是昨日才知曉,皇上竟提前讓蘇譽定了血契,自己兒子的脾氣自己清楚,很可能會做出不顧別人意願強行定契的事,提心吊膽了一整天。
蘇譽眨了眨眼,他並不覺得貓大爺脾氣有多不好,畢竟再暴躁再難哄,想想那是個貓,也就不覺得了。
太后瞧著蘇譽的神情,慢慢地笑了:「皇上能遇見你,倒也是他福澤深厚了。」
「哼!」還未等蘇譽回答,就聽身後傳來一聲冷哼,轉頭看去,恰好對上一臉不高興的皇上,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皇上?」蘇譽嚇了一跳,隨著皇上的力道站起身來。
皇帝陛下抓著蘇譽,硬邦邦道:「時候不早了,朕要帶他回北極宮了。」說完,也不等太后發話,就拽著蘇譽往外走。
蘇譽踉踉蹌蹌地朝太后行了個禮,跟著皇上走出慈安宮:「皇上,這是怎麼了?」
「哼,朕告訴你,母后就是跟你客氣兩句,」安弘澈氣哼哼地瞪著他,「能遇見朕,才是你的福氣!」
蘇譽愣了愣,看著氣鼓鼓的皇帝陛下,彎了彎眼睛,悄悄四下無人,湊上去在那漂亮的眼睛上親了一口:「是,能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走運的事。」
皇帝陛下僵硬了一下,一雙耳朵漸漸染上了瑪瑙色:「那、那是當然,你有這個自覺就行。」
啪嗒!
聽到兩人的對話,叼著綢緞老鼠趁機溜出來的凌王一個踉蹌,口中的老鼠掉了下來,趕緊伸爪,一把將跌下橫梁的老鼠拉回來。
皇帝陛下似有所感地抬頭,大花貓尾巴上的毛頓時炸了起來,叼著老鼠迅速藏進房簷的陰影裡。
「怎麼了?」蘇譽順著皇上的視線看去,什麼也沒看到。
「沒什麼。」安弘澈收起嫌棄的目光,拉著蘇譽的手緩緩走下慈安宮的玉階,玉階之下,是早已候在此地的汪公公和輦車。
「那些妃嬪呢?」蘇譽坐在輦車上,打了個哈欠,已經習慣了古人的作息,天黑就開始犯困。
「在查案。」皇帝陛下也跟著打了個哈欠。
查案?蘇譽滿臉疑惑,妃嬪們查什麼案?
夜霄宮,德妃與淑妃怨恨地瞪著路妃。
路妃自己也是臉色鐵青,捏著一疊宣紙站在九曲迴廊上,尖銳的指甲眼看著就要把宣紙摳爛。
「諸位娘娘還請快些,過了子時煞氣重,衝撞了皇上就不好了。」領頭的侍衛冷聲說道。
周遭的侍衛點燃了火把,將九曲迴廊映得通亮,幾位妃子手中都拿著宣紙和朱筆,必須要在子時之前將迴廊上的符文拓印下來,並把迴廊擦洗乾淨。
先前路妃質疑皇上著急清洗迴廊的目的,便有人指出,貓蠱乃是陰煞之物,即便貓已經被帶走,只要過了子時,這些符文還是會對詛咒之人不利,既然路妃說貓蠱可能是咒魘皇上的,如此留著這符文是何居心?
路妃被問得出了一身冷汗,慌忙要解釋,皇帝陛下卻輕飄飄地來了一句:「既然爾等有心,便在子時之前將符文拓印下來,明日交予國師裁決。」
矛頭指向賢妃,那麼有嫌疑的賢妃自然不能參與取證,這重要的任務就交給了忠心耿耿的德妃、淑妃、路妃。
於是,原本可以離開的德妃和淑妃,被迫跟著路妃留下來,謄抄那些個鬼畫符,其餘妃嬪則幸災樂禍地回去睡覺了。
「畫的什麼東西,這麼難抄。」德妃小聲衝著跪在一邊的自家副總管太監啐了一口,滿地的鬼畫符,歪歪扭扭毫無章法可循。
那太監面色灰白,根本沒心思理會德妃的抱怨,方才聽皇上說要交予國師裁決,他便已經嚇破了膽。巫蠱之事,向來是說不清楚的,前朝的貓蠱可以牽連甚廣便是如此,但大安朝不同,大安有著真正擁有神力的國師,這種事情在他面前,很可能就說得清楚了。
蘇譽對妃嬪們執著的查案精神表示歎服:「那嬴魚呢?」
「侍衛看著,不會讓她們靠近。」皇帝陛下不耐煩地擺擺手,這事還有什麼好查的,這些人上趕著找死,他也只能成全了。
皇帝陛下回到北極宮,便躺到了大殿中央的軟墊上,朝蘇譽招了招手:「過來,替朕寬衣。」
蘇譽湊過去,坐下來戳了戳懶洋洋瞇著眼睛的貓大爺:「皇上,太后已經知道我定了血契了。」
安弘澈倏然睜開眼,微微蹙眉,轉而瞪向汪公公。
「天地可鑒,絕對不是老奴說的。」汪公公立時賭咒發誓,滿臉無辜。
皇帝陛下思索半晌,緩緩道:「大概是皇叔說的。」
「國師?」蘇譽瞪大了眼睛,國師看起來可不像多話的人,先前太后派他去接近國師,他一直以為太后與國師關係並不好。
等等!一道靈光從腦中快速閃過,蘇譽忽而問了個頗為犀利的問題:「皇上,國師是不是也是……貓?」對於皇家的血脈不知道怎麼稱呼,蘇譽堅定地認為這些傢伙就是一群貓。
皇帝陛下瞥了蘇譽一眼:「那是自然。」
蘇譽抽了抽嘴角,他好像知道了些什麼。想到神仙一般的國師,可能是被一隻綢緞老鼠收買了,頓時心情有些複雜。
皇帝陛下聽了,倒是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母后做的老鼠很好玩。」
太后並非出身顯赫的世家大族,幼時學女紅,家裡也沒給請有名的繡娘師父,就是隨便學一學,所以太后至今不會繡那繁複華麗的龍紋雲錦之類,倒是喜歡做些個小玩意兒。
說起這個,皇上突然就不睏了,興致勃勃地爬起來,在多寶閣的櫃子裡翻出了一個樟木小箱子,抱著放到軟墊上。
「這是什麼?」蘇譽好奇地看了看那樟木箱。
「寶貝,」皇帝陛下神祕兮兮地說著,把箱子推到蘇譽面前,停頓片刻,似乎想到了什麼,又迅速把箱子拉回來,「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
蘇譽下意識地一把按住木箱,抬頭看向皇上,見他有些猶豫,一雙耳朵也開始發紅,不由得更加好奇起來,這箱子裡到底是什麼?眨眨眼,挪過去跟皇上坐在一起:「這裡面是什麼?皇上拿過來不是給我看的嗎?」
蘇譽有種預感,這箱子裡應當是對皇上十分重要的東西,皇上這時候拿出來給他看,這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他當然不能辜負貓大爺的心意。
「真的想看?」皇帝陛下斜睨著他。
「給我看看吧。」蘇譽點點頭,滿眼期待地看著皇上。
「哼,給你看看也無妨。」皇上這才哼了一聲,一臉朕寵著你才允許你這般肆無忌憚的無奈表情,而後得意洋洋地打開了樟木箱。
箱子大概三尺見方,並不深,也沒有分格子,裡面裝了很多東西,散亂地堆砌著。
蘇譽靜靜地看著箱子裡的東西,半晌沒回過神來。
那些看起來亂七八糟的小東西裡,有各種顏色的布老鼠、長條狀的磨牙棒、花花綠綠的鈴鐺小球,甚至,還有一個金黃色的布偶小貓。
蘇譽捧起那個布偶小貓仔細瞧,只有巴掌大小,用雙層的杏黃綢緞包裹,裡面填了棉花,捏起來軟軟的,卻不會變形,各種針腳細密,基本看不到接縫。大概是擔心綴了珍珠會被年幼的皇上吞掉,布偶的五官都是繡上去的,頭頂兩隻耳朵也填了棉花,直直地立著很是精神。
布偶貓有些舊了,身上有著許許多多的小洞,其實是一排一排的細小牙印,有幾處還被勾開了絲。
皇帝陛下抬起一根修長的手指,戳了戳蘇譽手中的小貓:「這是朕還是太子的時候母后給做的。」杏黃是太子用的顏色,這小貓,便是給當時的太子裁衣剩下的布料做的。
蘇譽眨了眨眼,拎起一個帶著絲絛的小球在皇上面前晃了晃。
「啪!」皇帝陛下一把捏住小球,瞪了蘇譽一眼,「別鬧!」
蘇譽不為所動,又拿了個布老鼠,拎著老鼠尾巴搖了搖。
「啪!」皇上再次出手,一把奪過布老鼠,順勢把蘇譽按倒在軟墊上,「蠢奴,敢戲弄朕!」
「嘿嘿嘿……」蘇譽忍不住笑出聲來。
皇帝陛下氣哼哼地瞪他:「不許笑!」
蘇譽把臉埋進軟墊中,笑得一抖一抖的。
「啪!」皇帝陛下抬手,一巴掌拍在那翹起來的屁屁上,而後生氣地撲上去,咬住了蘇譽的後頸。
蘇譽頓時笑不出來了,還沒來得及補救一下,就被皇上一把扛起來,大步朝龍床走去,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皇、皇上,別……」
他還傷著,要是就這麼被皇上辦了,估計三天都別想從龍床上爬起來。
第二十六章 數落
凌王覺得今日真是倒楣透了,他不過是一時好奇,把嬴魚撈上來看看,這群人就闖了進來,慌裡慌張把嘎嘎亂叫的嬴魚拍暈藏進水裡,兜頭就是個鐵籠子把他扣進去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也不能變成人逃跑,只能保持親王的威儀面無表情地蹲坐在籠子裡,只是,當看到蘇譽那見鬼的表情,凌王殿下還是忍不住抬起一隻爪子捂住臉,實在很想再去面壁一會兒。
蘇譽嘴角抽搐地看著籠子裡的皇叔,轉頭去看皇上,皇帝陛下眼中的嫌棄已經要化為實質了。
「這貓興許只是路過的。」蘇譽想上前看看皇叔有沒有受傷,卻被守在水榭前的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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