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有活人的禁忌,死人有死人的禁忌。
觸犯禁忌,只有兩種下場:死,或者生不如死。
韓家禁忌師傳人,皆命不過四十。碩果僅存的這個更慘,再找不到遺失的秘法、破除家族詛咒,三十歲就得翹辮子啦!
韓青天意外落入煉骨人的手中,經爺爺英雄式出場拯救,才曉得自己系出古老禁忌師家族。
夜魔、六陰天煞、紙咒師、烏鴉女、貓奴……不曾想過在生命中出現的都出現,就連上古神獸獬豸也拐了去!
搞什麼鬼,還有個像蒼蠅似的厭勝師老是橫插一腳。
莫怕,終極BOSS就讓青天大老爺來消滅!
本書特色
繼《兼差陰陽官》、《特派陰陽官》之後,
暢銷作家吳半仙又一驚悚搞笑經典力作!
醫師、律師、教師……等炙手可熱的職業都太普通,《禁忌師》全面揭示眾多不為人知的古老神秘職業:薩滿傳人、天師傳人、魯班傳人、厭勝師、拾魂匠、神捕門、走陰差……這才叫人眼睛一亮!
最後一名禁忌師,跟地球上最後一隻白犀牛一樣珍貴!
可韓青天捲入玄靈兩界的大獵殺……
家族秘密逐漸清晰,然而歷經萬難,終於找尋到遺失的秘法,消滅終極BOSS,並即將破解禁忌師家族詛咒的時候,一個更大的秘密卻浮出水面。
原來,這世間最大的禁忌,是韓家……
關於禁忌,你,知道太多了!
驚悚刺激又貼切好笑,不但娛樂度百分百,還……超標!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望著天……這不是周天王那首《星晴》的歌詞,是禁忌師韓青天的真實寫照。人追鬼,只能走一百步,若超出一步,就會踏入地獄之門,走上黃泉路。
摳門的人太會算計,出門不帶鈔票,帶冥幣就算,還攔幽冥計程車。倘若你知道邵培一是天師傳人,都不得不對他伸出大拇指。
這些不算什麼,他們還跟狐狸精混跡一塊,就連誘拐神獸這種事都幹得出來!
暢銷作家吳半仙又一經典力作《禁忌師》,精湛的文筆,排除驚悚……哦,差點忘了,這是不可或缺的終極元素。故事性完整,用字遣辭詼諧逗趣,保證讓你笑到含淚噴飯,睡覺、拉屎都捨不得放下這本書。
★故事太好看了,連封面繪師也瘋狂!
出乎意料的恐怖而且精采,對於民間禁忌的描寫看得我發毛!本來只想看第一集,看完之後忍不住又一直讀下去,停不下來,結果作畫進度就……(振筆疾畫趕進度中)
──封面繪者 雷思利
作者簡介:
吳半仙,男,黑龍江哈爾濱人,1981年生人,酷愛文學,文筆風趣幽默,深受讀者喜愛,著有《兼差陰陽官》《特派陰陽官》《禁忌師》……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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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收錄 / 編輯的話:
【編輯室推薦】
《禁忌師》以描寫民間禁忌為核心,作者吳半仙以世上最後一個禁忌師的視角,全面揭示眾多不為人知的古老神秘職業。作者經由奇思妙想,與傳統民俗相結合,故事中將出現煉骨人、魯班法、烏鴉女、貓奴、蠱師、拾魂匠、降頭師、陰陽師、走陰差、馬家弟子、薩滿、厭勝師、巫師、星相師……等神秘的禁忌者職業,故事笑料百出,不乏驚悚情結,保證精采可期。
結案報告:「這是一本讓你吃飯、睡覺、拉屎都捨不得放下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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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案報告:「這是一本讓你吃飯、睡覺、拉屎都捨不得放下的書。」
章節試閱
第一卷 禁忌傳承
第一章 救急
往常家中來病人,爺爺從來不避諱我在旁邊,這次他卻臉色難看地把我趕出門外。我不肯安分地跑回屋後,便聽見那中年人陰沉沙啞,令人莫名厭惡的聲音,「韓老哥,求你發發慈悲心救我兒子,任何條件我都答應。」
我,韓青天,出生在一個偏遠小山村。那裡地處偏僻,距離最近的縣城也要幾個小時的路程,但山清水秀,宛如世外桃源。
從小,我跟著爺爺長大。他說,我出生的那天,我父親便在一場意外中離開我們。而我對母親的朦朧記憶,也只停留在五歲之前。
印象中,爺爺的身體不太好,總是低聲咳嗽。但是,他村裡的郎中,懂得很多土藥方,且效果十分神奇。鄰近村子經常有些人得到醫院都無法治療的怪病,到了爺爺這裡,幾乎藥到病除。因此,爺爺在當地很是受人尊敬。
爺爺脾氣很好,對人總是笑呵呵,非常慈祥和藹。而且,他很會講故事,腦袋如同裝了許多故事的大袋子,只要心情好,就會告訴我們一群小孩子神奇的故事。迄今,那些仍然深深刻劃在我的腦中。
只是,爺爺的脾氣也很奇怪,總是不許我這兒、不許我那兒,比如:晚上不能照鏡子;半夜去廁所要先大聲咳嗽;立夏的那一天不許坐門檻;就連中午太陽最烈的時候,都不讓我和小夥伴去野外玩。
每當我無法解解地詢問原因,爺爺總會用他的旱煙袋重重敲著桌子,說:「這是禁忌!犯忌,就要遭到報應!」
那時候,我不明白這些所謂的禁忌是從何而來,也不明白為什麼爺爺總是有數不清的禁忌要我遵守,但我還是牢記爺爺的話,從來沒有違反過一次。
童年的生活無憂無慮,爺爺對我嚴加看管,並不影響我的快樂。相反地,我把種種禁忌記在心裡,當成故事講給小夥伴們聽。所以,在孩子們之間,我猶若無所不知的神。
這種生活,一直持續到我十歲那年,才悄然起了變化。
某天,家中來了兩個人。一個四十多歲,高個子,瘦得像根竹竿,長臉,眼睛總是瞇著。另一個是比我大不了幾歲的男孩,病怏怏的,左側臉頰連著額頭的部位,有一塊巴掌大的瘀青。他嘴唇發紫,臉色蒼白,眼裡充滿血絲,看起來有點嚇人。
往常家中來病人,爺爺從來不避諱我在旁邊,而這一次,爺爺的臉色卻很難看,把我趕出門外,讓我獨自去玩,隨後便緊閉屋門。
只是,生來不肯安分的我,對這兩個人萬般好奇。在外面轉了一圈後,躡手躡腳地跑回屋後查看動靜,於是聽到了一些對話。
「……韓老哥,我幾乎跑遍整座大山,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求你發發慈悲心救我兒子,任何條件我都答應。」
這聲音正是那中年人的,陰沉沙啞,光聽就讓人心裡莫名萌生厭惡。
爺爺沒有說話,我在外面能聽見他咳嗽的聲音。半晌,他才開口,「還是剛才那句話。我知道,要你放棄現在的一切,你肯定不會同意。所以,你還是走吧。自己的債自己償,我幫不了你。」
下一秒,中年人急切的聲音傳來,「你救了那麼多人,為什麼偏偏不肯幫我?難道你就眼睜睜看著我兒子死嗎?」
爺爺緩緩道出一句,「各行有各行的禁忌,我已經禁術二十多年,可我兒子還是死了,又能找誰幫忙?」
那人好像拍了桌子,啪地一聲響,「好,你韓家的禁忌我懂,這次我本就是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前來。既然如此,我走!」
腳步聲傳來,那人大踏步跨出門之前,陰測測地撂下狠話,「別忘了,你還有孫子!有本事,你就把禁忌破掉!」
爺爺的語氣依然平靜,彷彿在桌邊磕了磕煙袋,「你也一樣,若不聽我的勸告,等禁忌臨身,誰也救不了你。」
兩人交談到此告一段落,中年人大概是帶著兒子離去,等我跑到屋前,再想找他們,已經不見身影。
他們那幾句沒頭沒腦的對話,我著實沒有聽懂。跑回屋中,爺爺臉上掛著少見的愁容,抬眼看了看我,沒有作聲。我向桌子望去,一個清晰的掌印留在上面,讓我驚駭無比。
這件事蹊蹺,但很快就被年幼的我淡忘。
然而,從那天之後,不知何故,來家裡找爺爺看病的人似乎越來越少。爺爺那張掛著和藹笑容的臉龐,也經常皺起眉頭,獨自發著悶,一袋接一袋地抽他的旱煙。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爺爺漸漸不再上山採藥。
不過,爺爺給了我一個手指大小的錦袋,上面畫著奇怪的花紋。我本來不想配戴,爺爺卻嚴肅地告訴我,那是保命的東西,必須戴在身上,如果遇到攸關性命的危難,就撕破裡面的紙。
我被爺爺的一番話嚇住,乖乖把錦袋掛在脖子上,心裡很好奇有什麼效果,卻又想最好永遠也不要有機會用到這東西。
光陰荏苒,這一年,我十五歲,已經讀到初三,馬上就要上高中。在當地來講,已是半個小夥子,不少年紀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夥伴,更是成為家中的半個勞動力。
爺爺卻堅持要我讀書,從不讓我幫他做田裡的活。他說讀書才能有出息,才能有機會走出大山溝溝,去外面的世界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因為爺爺的話,我內心憧憬,並經常天真地幻想,等考上大學,賺了錢,就把爺爺接到城裡,一起過上幸福的生活。
可惜,那時的我,對城裡也只停留在幻想階段,以為那是天堂般的世界。
這種充滿幻想的日子,在某天突然被一件可怕的意外打破。從此,我明白這世界,其實不比想像中的好。
甚至,還很糟糕。
前面提過,找爺爺看病的人越來越少,村裡村外更是有傳言,說爺爺實際上沒多大本事,給人看病破災只是簡單應付,遠不如南村的馬先生厲害。
那個馬先生,我也聽過。據說,他是前幾年才來到我們這裡紮根落戶的,深居簡出,少有人見過他,卻靠著一帖祖傳的神奇藥方,治好很多人的多年頑疾。而且,宣稱有病的吃了治病,沒病的吃了強身壯體;考不上學的娃子吃了高中狀元;生不出娃的婦女吃了,保證一胎接著一胎,攔都攔不住。
一次偶然的機會,我也見過那帖藥。看起來就只是普通的灰白色粉末,說是用水服下,堅持一個月左右就會見效。藥價不斐,可人們十分推崇,砸鍋賣鐵也要買,令我萬般不解。
但是,大家吃了藥粉,確實有效果。村裡一個半身不遂的老人,吃了幾帖藥之後,居然慢慢地可以生活自理。
為了這事,我曾幾次悄悄問過爺爺,每當這時候爺爺都會皺起眉,罕見地嚴肅叮囑我,「不該打聽的事別問,不該摻合的事別管。安心讀書,不要四處亂跑,等你去縣裡讀高中,也不要對人胡亂說起這事。」
我要再問,爺爺便咳得厲害,不住地搖晃腦袋,什麼都不肯說了。
對此,我感到納悶,卻也沒放在心上。畢竟,馬上就要讀高中,外面的世界遠比小山村更有吸引力。
暑假,我和兩個夥伴相約上山玩,早晨踏著露水出發,接連翻過幾座山頭,採了很多野果。快中午的時候,準備往家裡趕。
回程,我們選擇走另一條比較僻靜的捷徑,會比走大路稍快一些。三人之中,走過這條路的只有王胖一個,於是就由他帶路,我和另一個戴眼鏡的同學亮子,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這條山路確實不太好走,草叢紛雜,亂石擋路。我們七彎八繞地走了一會兒,王胖就先迷糊了。
他迷糊了,意味著我們集體迷路。我不禁埋怨起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走大路,多繞幾步倒沒啥,假若遇到毒蛇,又被咬上一口,才是大不妙。
那還罷,要是再碰上一些莫名其妙的玩意,就更不好了……
我忽然想起爺爺曾說過的禁忌:正午的時候不要到野外。念及至此,下意識抬頭看了看,此刻烈日當頭,恰好是正午時分……
我心中一動,鼻端冷不防嗅到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而王胖忽然停下腳步,指著前方,聲音有些怪異地說:「你們……快看……那裡……」
第二章 馬先生
我愕然地轉過頭,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的人。他身材枯瘦,陰沉的目光裡,像是藏了兩把刀子;說話的音調怪聲怪氣,陰沉沙啞。臉上那道疤從左側額角斜劃至右臉頰,看上去猙獰無比。
我聽出他的話音不對,跑到前面一看,頭皮也一陣麻。
亂草叢中,竟然有一個被人挖開的土坑,坑裡放著一具已經腐朽的棺材。棺材蓋是打開的,礙於距離和角度,看不清裡面有什麼。但那股腐臭味,正是從棺材裡傳出來的。
山裡孩子到底是膽子大,我們三人互相對視一眼,好奇心大過了害怕,不約而同地往前走,想要看個究竟。
走到近前,我忽然覺得哪裡不對,低頭仔細查看,很快就發現端倪。
這座荒墳旁被挖開的土壤,不但散發令人作嘔的味道,還混合著泥土的潮濕氣息。很明顯,荒墳才被人挖開不久!
莫名的寒意瞬間襲上心頭,我想叫住他們倆,卻已經晚了一步。王胖當先走到墳前,探頭往棺材裡看去。
「啊──」王胖發出一聲驚悚的怪叫,踉蹌著倒退好幾步。
亮子也幾乎是同時看到了,比王胖還不濟,居然嚇得一屁股坐在墳邊的地上,驚恐地張大嘴,半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見此情形,我趕忙跑上前,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想要把亮子從地上拉起來,然後趕緊離開這裡。但就在跑過去拉起亮子的時候,強烈好奇心讓我下意識往棺材裡瞥了一眼……
這一眼看去,我渾身汗毛刷地豎了起來,心臟怦怦狂跳,強烈的恐懼感瞬間籠罩心頭。本來要拉起亮子,卻連自己也雙腿一軟,咕咚坐在地上!
一顆已經開始腐爛的人頭,和一條萎縮的大腿,裸露在那具棺材裡。人頭佈滿腐爛發黑的凹洞,亂糟糟的花白頭髮,隱約間竟似乎有些面熟。
視線滑過那條萎縮的腿,我腦海登時浮現一個人,可還沒等我確認這具僅剩頭顱和大腿的死屍是誰,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
「你們這幾個小娃子,大白天往這裡跑幹什麼?不怕被山鬼叼了魂嗎……」
我愕然地轉過頭,就見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的人。
這人個子高,穿著對襟大褂,頭髮蓬亂,身材枯瘦。陰沉的目光裡,像是藏了兩把刀子;說話的音調怪聲怪氣,陰沉沙啞。臉上那一道恐怖的疤痕,從左側額角斜劃至右臉頰,看上去猙獰無比。
然而,我一見到他,心裡不禁咯噔一下,想著:這人怎麼好像有些面熟?
王胖一見對方,卻像看到救星,大大鬆了口氣,跑過去叫道:「馬先生!是我,王家小胖!我們來山裡玩,迷路了,還看見這裡有座墳被人挖了,嚇死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馬先生?我不由得多看了那人幾眼,還是覺得面熟。
不過,他怎麼也會在這裡?
馬先生只掃了王胖一眼,就把目光投向我,不經意地,卻又在回答我內心疑問似的,淡淡說著,「我剛好在這裡挖草藥,聽見你們鬼叫,就過來看一眼。沒事的,一座墳而已。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王胖還是結結巴巴,「可、可是,那具屍體就剩一顆腦袋和一條大腿,別的部位都……都沒了……」
馬先生壓根兒沒當回事,面無表情地往我和亮子身前走來,「沒了就沒了,人早晚都是要沒的,沒什麼大驚小怪。」說著,就抓住我們的手,把我們拉了起來。
不過,他拉住我手掌的時候,神色一變,翻手抓住我的手腕,低頭死死盯著我,眼睛竟流露出異樣的光彩。
馬先生只用三根手指,就牢牢捏住我的手腕,且力氣大得驚人。我手腕一陣生疼,卻完全掙脫不得,不免掙扎著大喊,「你抓著我幹什麼?快放開我!」
他愣了愣,這才鬆開手。我揉著泛紅的手腕,退後兩步,不知所措地看著他。他臉上卻忽然露出怪異的笑容,又對我們說:「跟我走吧。我送你們下山。」
馬先生從身後的草叢裡拖出一個編織袋,背在身上,看上去似乎有些沉重,裡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裝了什麼。
只是,一股很怪異的氣味,不斷從袋裡飄散出來。我皺了皺眉,覺得這氣味有點辛辣,又有股草藥香,隱隱還有股腐敗的味道夾雜在其中。
馬先生調頭就走,我們三個不識路徑,急忙跟了上去。此時此刻,能走出大山,才是最重要的。
走了一段路,王胖屁始終屁顛屁顛地跟在馬先生身後,又不敢離得太近。由於一路無話,他有些憋不住,討好地問:「馬大叔,你背的是什麼?」
「我的藥材。」馬先生頭也不回地回答。
「這麼多呀,得採很久吧?」
馬先生這次沒說話,只用鼻子嗯了一聲當作答覆。
王胖的視線沒從那個編織袋移開,邊走邊問:「聽我爸說,馬大叔每個月都要上山幾天採藥,很辛苦吧?」
「他們都說馬大叔厲害,是個神醫……」
「馬大叔,你是一個人嗎?家裡有沒有幫忙的?」
王胖不停地提問,但囉嗦了半天,得到的答案仍然只有毫無意義的鼻音。
無須多說,我也已經看出來,王胖這是抓住機會主動套近乎,恨不得馬先生收他為徒。要知道,馬先生的神藥,可是能賣不少錢呢!
但是,馬先生顯然不感興趣,並且很快就被王胖的喋喋不休弄煩。他突然停住腳步,從懷中取出三顆小藥丸,分別遞給我們,「這是藥糖,很甜的,我送你們。山高路遠,吃了有力氣。」
王胖和亮子喜出望外,在他們眼中,馬先生就是活神仙一樣的人物,他老人家送的糖,何況還是藥糖,哪有不吃的道理。
藥糖分別進了兩人的嘴裡,我的那一顆卻還捏在手裡,有些猶豫。
馬先生目光隨即轉向我,露出很和善的表情,帶著奇異的語調對我說:「他們都吃了,你怎麼不吃?這可是好東西,我從來不拿出去賣的。」
王胖和亮子也在旁邊催促我,「快吃呀!真的很甜耶!馬大叔送的,一定是好東西!」
我無法拒絕,加上心底莫名抗拒和厭惡,只得隨手把藥糖丟進嘴裡,偷偷用壓在舌頭下,然後抬頭笑了笑,「我吃了,謝謝馬大叔。」
馬先生目光停留在我臉上數秒,嘴角牽動,彷彿在笑,臉上那巨大的疤痕蠕動起來,看得人毛骨悚然。然後,轉過頭,繼續往前走去。
趁著馬先生轉頭,王胖和亮子都沒注意的工夫,偷偷把那顆藥糖吐出來,塞進了褲子口袋裡。
舌頭上,是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的確很甜,卻有股怪味,麻澀酸,就像山裡的五味子。再品味一下,忽然覺得有股腥臭的氣味,隨即一陣噁心翻江倒海般湧上喉嚨。
王胖和亮子卻絲毫沒有反應,很開心地在前面走著。
我強忍下去,一聲不吭地跟在他們後方,心裡已經打好主意,回去就把這顆所謂的藥糖拿給爺爺,讓他鑑別究竟是什麼東西。
然而,走了沒多遠,王胖和亮子先後撲倒在地,渾身抽搐兩下,眼睛一翻,隨即就不再動彈。
我大吃一驚,不曉得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神秘的馬先生給我們吃的是毒藥?
這時候,馬先生轉過身,臉上掛著獰笑,哪還有方才和善的模樣。慌亂之下,我急中生智,連忙學著他們倆,也雙眼上翻,趴倒在地。
同時,我悄悄抽出胸前錦囊裡的紙撕破……
但隨即,我也一陣迷糊,漸漸失去意識。
恍惚中,彷彿聽見馬先生的獰笑。
「嘿嘿嘿……這真是冤家路窄……」
第三章
迷茫中,周圍忽然變得很熱。同時,一股怪異的腥臭味,鑽進鼻子。
我被嗆得醒了過來,第一個動作就是捂住鼻子,隨後緩緩睜開眼睛。
這裡是一處碩大的山洞,非常昏暗,周圍靜悄悄的,好像沒有人。
我驚訝地翻身坐起,往四周打量,洞裡果然沒人,但擺著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中間五個大鐵爐,差不多都有水缸那麼大,分五個方位排列。爐裡似乎燒著東西,爐火不旺,散發絲絲的熱氣。
鐵爐各自連接一根煙囪,彙聚到後方一個更大的爐子中。只是那爐子裡沒有火,像個大圓球,不時有裊裊煙氣從中瀉出。
此外,鐵爐的側面也各有一根傾斜向下的細管,分別連接一個巨大鐵桶,不知道又是做什麼的。
在大鐵爐旁邊有一方池子,裡面是黏稠的污水,紅不紅、黑不黑,棄置一些認不出是什麼的東西,還散發令人作嘔的味道。
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山裡竟有這麼大的山洞,差不多有打穀子的場院那麼大,頭頂高度足有四米。整個山洞裡瀰漫淡淡的煙霧,味道很特別,宛若家裡冬天燒的爐渣,但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氣味。
對面角落則擺了一大堆瓷瓶,瓶口都用木頭塞子塞住。一旁的地面丟著斧錘鋸鑿之類的工具,令人不解的是,居然還有一個小型的手搖磨盤。
我既好奇又吃驚地看著一切,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難道是馬先生抓我們來這裡的?
還有,王胖和亮子又到哪裡去了?
我突然想起同行的夥伴,急忙轉身查看四周,找了半天,但都沒有發現他們倆的影子。這偌大的山洞裡,竟只有我一個人。
我渾身泛起寒意,倉皇轉身往洞口處跑,想要馬上逃離這可怕的地方。
光線從外面透入山洞,我三步併作兩步,快步跑到出入口。正想往外跑,卻呆住了。
洞口瀰漫一股煙氣,像是清晨的薄霧在陽光下流轉,難怪洞內如此昏暗,看出去又有五彩斑斕的光。
這煙氣看著有些怪異,絕對不是個好地方,危險隨時可能會出現。可我沒空想那麼多,低俯著上半身就往外跑。哪知還沒衝進煙氣之中,離著還有幾米遠,立時感到一陣頭暈噁心,差點暈倒在地。我連忙捂住口鼻退後幾大步,離煙氣遠遠的,這才稍稍好些。
我有些慌了,煙氣層層疊疊,完全看不到洞外的情形,難不成要繼續被困在這裡?不行,絕對不行!王胖和亮子已經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不能再坐以待斃。還有,馬先生實在太詭異了,山洞裡的一切必定是他弄出來的。
返身回到洞裡,我四處尋找出口,最終失望了。這是一個葫蘆形的山洞,入口窄小,裡面空間寬闊。
再次站在洞口前方,我望著那煙霧,幾次想衝出去,但還是忍住了。山裡本就有毒霧瘴氣的說法,我以前從沒碰過,但知道那玩意的厲害,哪怕屏住呼吸,毒霧都可以藉由皮膚滲入,幾分鐘毒死一頭壯牛。
這個時候,我想起了爺爺,不知道他老人家身在何處,會不會到處尋找我。我不禁後悔自己違反爺爺所說過,正午不能在野外流連的禁忌。
忽然間,煙霧中人影晃動,彷彿有人來了。
我心念一動,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馬先生,不由得有些驚慌,又沒其他地方能夠藏身。想了想,只得又跑回方才倒臥之處,依照先前的姿勢躺下去,並偷偷在身下藏一塊尖銳的石頭。同時,眼睛半睜半閉,觀察著動靜。
進來的人果然是馬先生。
他晃晃悠悠地走進洞中,往我這邊瞥了一眼,臉上露出怪異的笑容。之後,沒再理我,拎那個編織袋走到洞內一角的鐵爐旁。先用鉤子打開鐵爐的上蓋,從腰間掏出什麼東西一撒,轟地一下竄起沖天大火後,又若無其事地從袋裡抓出一條人的手臂丟了進去。
沒錯,就是人的手臂!我在他身後看得清清楚楚。
只見他從袋裡又取出幾根肋骨和半截大腿,看了看,卻放了回去,嘴邊嘀咕著,「這個先留著……」
我嚇得險些魂飛魄散,原來馬先生用鐵爐煉製屍體。而且按照剛剛親眼目睹的畫面來判斷,袋子裡裝的肯定就是山上那座被挖棺材裡面的屍骨!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抓我到這裡來,難道也要把我丟進爐子裡燒?
還有,王胖和亮子該不會已經被……
我不敢再想下去。
就在此刻,馬先生忽然回過頭,看了我一眼,臉上又擠出猙獰的笑,說道:「等我煉好這些,下一個就輪到你。韓老頭,這回該你斷子絕孫了!」
這句話傳入耳裡,當下心頭狂跳、手腳發麻。我終於想起馬先生是誰!他正是五年前,領著一個生命垂危的男孩找爺爺求救的那個人!
但那時爺爺不知道為什麼拒絕了他。現在,他要報仇!
我明白一切,逃生的欲望更加強烈,就快壓抑不住跳起來衝向洞口的念頭。冒著被毒霧毒死的危險,好歹總有一線希望。
我需要一個機會。逃生的機會。
馬先生蓋下鐵爐,熊熊火焰燃燒著,爐中響起劈哩啪啦的聲響,空氣中也飄散令人作嘔的焦臭。接著,又走到另一個爐子旁,拉開下面的鐵門,收集一小堆灰白色的物體,有粉末狀的,還有塊狀的。拿到小型磨盤處,全部倒了下去,隨即開始研磨。
我剎那明白了,毫無疑問,那些灰白色物體都是骨灰,因為有的燃燒不徹底,必須用磨盤研製成粉末。然後,統統裝進瓶子裡,當成他的「神藥」販賣!
萬萬沒想到村鄰傳得神乎其神的「神藥」,根本就是人的骨灰!這實在太可怕了!我聯想起不久前含在嘴裡的藥糖,必定也是骨灰製成,喉嚨一陣噁心。
馬先生把研磨好的骨灰粉末倒進一個大瓷碗,然後轉過身,從一個罐子裡抓出東西摻入骨灰粉末中,用手攪拌了起來。
他猶如一個廚房的主廚,不斷往瓷盆裡放各種調味料,同時流露出瘋狂的神色,雙手在骨灰粉末中飛快攪動……
接著,轉過身,取了幾個瓷瓶,小心翼翼地往瓶中灌藥。
機會來了!
我緩緩挪動身體,往後退去,同時,慢慢地爬起來,連大氣都不敢喘,輕手輕腳地往洞口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
我的腳步極度輕緩,邊走還邊回頭看,竟沒有驚動他。邁出十多步後,已經可以看見洞口。
被毒死,也好過被煉成藥!
我記得,中毒而死的人,骨頭是黑的。這樣的話,他就不會用我的骨灰了吧?
我悲哀地想。
只是,望著洞口的五彩光,我卻走了神,忘記腳下還有許多碎石。一個沒注意,恰好踢到一塊小石頭。
本來是非常輕微的響動,在眼下這一刻,卻無異於晴天霹靂。我嚇得不敢再動,正要扭頭查看是否驚動馬先生,忽然耳畔風聲響動,眼前一花,馬先生已經面色陰沉地站在我的面前,眼睛射出駭人的光芒。
「小東西,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這樣的骨頭,不要跑嘛!乖乖聽話,讓我把你煉成真正的神藥,好不好?」馬先生牢牢抓住我的手腕,臉上再次浮現猙獰的笑。
「救命啊……爺爺,快來救我……」我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恐懼,扯起喉嚨大喊。
「嘿嘿嘿,你喊再大聲也沒用,認命吧!你們韓家人永遠都逃不掉的!反正,你也活不了太久!」
馬先生抓著我的手,硬生生把我拖到爐子旁,神情複雜地盯著我。從他的眼中,可以看見瘋狂、怨恨、得意、喜悅,實在難以想像,原來這幾種情緒能夠同時出現。
在他面前,我幾乎毫無反抗之力,只得盡力拖延時間。我知道,爺爺一定在四處尋找我。
「你說什麼?為什麼我活不久?」我強作鎮靜。
他有些驚訝地看著我,「不愧是韓家人,小小年紀,死到臨頭還這麼鎮靜。哈哈哈……你可以問你爺爺為什麼啊!唔,你爺爺現在應該是五十五歲,如果他今年就死掉的話,算起來你頂多只能活到三十五歲……當然,要是他不死,你的壽命只會越來越短。十年後,你們兩人的壽命應該同時結束。光想就覺得有趣,到那時候你二十五歲,你爺爺六十五歲,祖孫倆共赴黃泉,哈哈哈……」
我被他這番話震驚了。
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爺爺不死,我的壽命就會越來越短?我的壽命怎麼可能跟爺爺有關?
我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他到底是誰?為什麼知道這麼多我不知道的內情?
對上我的視線,馬先生臉色一變,冷冰冰地說:「你要怪,就怪自己生下來是韓家人!別問我為什麼,因為我也不知道,這就是你們韓家的禁忌!」
第一卷 禁忌傳承
第一章 救急
往常家中來病人,爺爺從來不避諱我在旁邊,這次他卻臉色難看地把我趕出門外。我不肯安分地跑回屋後,便聽見那中年人陰沉沙啞,令人莫名厭惡的聲音,「韓老哥,求你發發慈悲心救我兒子,任何條件我都答應。」
我,韓青天,出生在一個偏遠小山村。那裡地處偏僻,距離最近的縣城也要幾個小時的路程,但山清水秀,宛如世外桃源。
從小,我跟著爺爺長大。他說,我出生的那天,我父親便在一場意外中離開我們。而我對母親的朦朧記憶,也只停留在五歲之前。
印象中,爺爺的身體不太好,總是低聲咳嗽。但是,他村...
商品資料
出版社:普天出版日期:2015-07-07ISBN/ISSN:9789863890720 語言:繁體中文For input string: ""
裝訂方式:平裝頁數:304頁開數:25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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