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破例送嫁

一回家果然被娘唸了，華如初連忙將打聽到的情況說出來自保。

華家人聽完都很滿意，兩家關係好，那姑娘他們自然也是見過的，只是，華家的兩個女兒都不愛熱鬧，不愛呼朋引伴，華家再美，外人就是垂涎三尺也沒機會多進來瞧瞧。

所以，那夏以琴也就是見過，瞭解卻不深。

任雅真問兒子：「如何？」

「就她了，我信得過小妹的眼光。」

任雅真氣得有些牙癢癢：「之前是拖著不成親，同意成親了，人選還像是隨意指定的，這可是得陪你一輩子的人，隨隨便便地下決定，以後別後悔。」

「不會，只要兩個人都有心好好過日子，就鬧不起來，娘放心，就算家裡要添人，華家也是往好的方向去，華家絕不會成為第二個任家。」

「你知道我的擔心就好。」任雅真嘆了一口氣，轉頭問華清的意見：「老爺覺得呢？」

「你們都覺得好的肯定好，我沒意見，下午我去找老夏問問他的意思。」

「也好，要是他同意了，我這邊再去和錦織商量細節，成親時如初怕是沒辦法到場，最好能趕在她離開之前將親事定下來。」

華清自然沒有二話，只是想到乖囡很快又得離開，心情就好不起來。

夏家夫婦才從兒子那得了消息沒多久，就聽到下人來傳華老爺登門。

兩夫妻對望一眼，心裡皆是喜不自禁，要是能嫁入華家，那是女兒最大的福氣，他們怎麼都沒想到耽擱到現在的女兒還能有這樣的好命。

兩個男人幾乎認識了一輩子，事情談得很順利，能成為兒女親家，什麼聘禮什麼規矩都不重要了。

聽說想趕在華三姑娘離家之前將親事定下來，夏老爺馬上表示全力配合。

所以，聞佑結束宴請回來，就聽到屋子裡的人全在熱熱鬧鬧地商討下訂需要準備的東西。

他明明才離開半天，卻有種離開好幾天、錯過好多事的錯覺。

任雅真看到他連忙道：「回來了，是不是喝了很多酒？素絹，妳快去將熱著的醒酒湯給姑爺端來。」

「是，夫人。」

那樣的場合不可能不喝酒，即使聞佑酒量好，也被輪流敬得腳步有些飄了。

挨著華如初坐下，看了看她在紙上劃的東西，他低聲問道：「這麼快就定下來了？」

「嗯！兩家關係好，爹娘想在我們離開前訂親。」

聞佑腦子雖然遲鈍了一些，卻還是能想明白，岳父岳母這是不想讓華如初太遺憾。

隔得太遠了，他再沒有這麼長的假往返兩地，舅兄成親時他們是不可能再回來了。

華如初那麼在乎家人，會難過的吧！

晚上躺在床上，聞佑突然道：「能不能讓爹娘盡量挑個近一點的好日子？我一個人先回去，妳等舅兄的婚事過後再回太原。」

華如初有片刻心動，想了想還是放棄了：「祁珍那裡我已經答應過了，要是說話不算話，以後也不好面對她，畢竟你就這麼一個嫡妹，而且也沒有一回娘家就三、五個月的道理，別人還當我們關係不睦呢！再說，讓你一個人回去，我也不忍心，他們是家人，在我心裡是很重要沒錯，可你是我夫君，要陪我一輩子的，和他們一樣重要，我不能因為家人就忽視你。」

聞佑心裡升起一團團暖意，只要有這句話，他便覺得為華如初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酒意彷彿這時候才發作，他想做些事來讓自己不這麼興奮。

他翻身覆在華如初身上，微微抬起她的腿，就著剛才的濕意一鼓作氣衝了進去。

華如初用力捶了他的背一下：「慢點。」

含住她的嘴，不讓她發出抱怨的聲音，聞佑的動作越加快了，手也沒有閒著，四處煽風點火，很快便引出了華如初的情欲，腰上纏得越來越緊的腿讓他更是控制不住，一下比一下衝撞得更加用力。

這刺激太突如其來，華如初猛地被捲入情潮中，隨身上的男人起舞。

床晃動到下半夜方止。

※※※

華夏兩家皆是揚州城中首屈一指的大家，兩家要結親之事很快便傳了出來。

議論聲四起。

華大公子始終不願談婚事，不知讓揚州城中多少姑娘飲恨，好不容易有了音訊，隨之而來的卻是婚訊。

更讓她們心有不甘的是，那個好命嫁給大公子的居然是有剋夫之名的夏家大小姐。

華家這是什麼眼光？放著揚州這麼多大家小姐不選，偏偏挑一個背著剋夫名聲、年紀還大的女人做媳婦。

夏家本家許多人也沒想到，這兩家也不是剛結識，磨蹭到現在居然成了親家，姻緣果然是天注定。

正月十二是近期內最好的日子，華家請了媒婆上夏家提親並合了庚帖，決定於正月十八送聘。

華家只有一個兒子，聘禮自然不會少，任雅真這幾年一直在準備，華如初回來又帶了不少好東西，再說，在揚州這個經營多年的大本營裡，華如初的產業可不只琳琅閣，揚州的琳琅閣也不只是一家店的名稱，而是一系列店舖，要挑些東西實在是太容易了，不須多費力便準備妥當。

幫家裡準備兄長聘禮的空檔，華如初和聞佑約了陳出和夫人吃了一頓便飯。

著男裝時華如初見過陳出，和那時什麼都得自己親自上陣不同，今日用不著她，隨著聞佑即可，偶爾和陳出的夫人搭上幾句話，或回陳出幾句，輕輕鬆鬆就應付了過去。

回家的路上，華如初很是感嘆：「有個男人在前頭撐著就是不一樣，我那時和陳出打交道時他就是個老狐狸，不見兔子不撒鷹，簡單像個吸血鬼。」

「吸血鬼？」

「吸血鬼就是愛把人身上的血都吸乾，陳出就是典型。」

聞佑不想告訴她當官的都是這樣，只問她：「妳給了陳出多大的好處？」

「琳琅閣一成紅利，揚州的琳琅閣可不只是一間店舖，而是囊括了很多產業在內，陳出就是真能再往上爬一階，去了太原他能有這麼多銀子入帳？要是他兒子爭氣也就罷了，眼光長遠些，去太原對他的子孫有好處，可他幾個兒子沒一個爭氣的，都只知吃喝玩樂，要說離開這花花揚州，他們只怕第一個不樂意。如果早知道我的男人這麼有出息，我一定不讓陳出得了這麼多好處去，將人養得都不願意離開了。」

「妳要是不願意給，有的是辦法對付。」

「暫時不動他，他都這個年紀了，還能在任上待多久？再說，現在動了他，你也來不了，明知我的娘家在揚州，要是再經由你的手將陳出弄下台，皇上絕對不會允許你來的，他會擔心你結黨營私，和揚州這邊做什麼勾當。要是換別人來更麻煩，什麼都得重新打點，現在不過是損失些銀子，關係卻是穩定的，我也可以放心些。」

聞佑點頭，他的如初就是聰明，什麼都想得透，和她說話最輕鬆：「只需幾年，妳安心等等，到時一定讓妳能侍奉爹娘膝下。」

「嗯！幾年我能等。」何止能等，她簡直是欣喜若狂地等著，和曾經以為的無望相比，這已經是她想都沒想過的美好期盼。

離正月十八只有幾日，送聘這件事輪不到已經出嫁的妹妹，任家兩位舅舅卻用得上。

任雅真咬牙斷了這個念頭，打算從華夏兩家都相熟的世交中找個人代替，人選都定了，一直沒有等到華府消息的任永真和任許真卻找上門來。

他們之前對華家人的態度是因為他們認定就是衝著妹妹，華家也不會讓他們難堪，他們原以為這次也會一樣，不管他們做了什麼，華家都不會計較。

可華夏兩家結親的事都傳遍了，他們也想好了華家人來請時要擺出怎樣的態度，可一等再等，眼看著日子就要到了，華家卻無人登門，他們才著急起來。

任家現在的風光有一大半是借了華家的光，他們心知肚明，要真和華家交惡……

想到後果，兩兄弟什麼姿態都不敢擺了，自動將舅家該準備的東西準備妥當，搭著馬車上門來了。

看到兩個兄長過來，任雅真心裡也鬆了一口氣，那臉色卻再也擺不出來了，找別人總歸不如自家人來得合適。

明明有舅舅，這樣的場合卻不到場，華任兩家的關係在別人眼中便不一樣了，就是夏家那邊也得解釋，免得他們以為被怠慢。

總算這兩人沒有糊塗到底。

轉眼便到了正月十八，陰了好幾天的天氣終於放了晴。

雖然因為化雪到處都有些濕漉漉的，卻一點不影響大家的好心情。華家妝點一新，讓本來就美的華家更是美不勝收。

媒婆依舊是請鳳姑。

兩個女兒經她做媒都如此幸福，任雅真希望她的兒子也能從鳳姑身上得到好運。

已經成為揚州第一媒婆的鳳姑笑彎了眉眼，一進門祝福的話就沒斷。

華家人從來不小氣，紅包那是包得足足的，收了大好處的鳳姑更是卯足了勁做準備，打定主意一會兒去了女方家，一定要讓那夏家笑得合不攏嘴，無人不讚。

辰時正，送聘的隊伍出了門，華如初也悄悄跟了上去。

任雅真素來知道這女兒不守規矩，原本還擔心女婿不滿，可看著人家小倆口一起行動了，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沒看到。

馬車內，聞佑拉著撩起簾子往前看人，生怕她一不小心掉出馬車，神情寵溺卻也無奈：「就是跟去，妳也不能進去的。」

「我知道，就是看看嘛！在家等得心慌。」

「妳還怕這親事有變不成？我看除非是我們這邊生變，夏家那邊是不可能的。」

華如初示意坐在外頭的夏言給她半撩起車簾，自己坐回祁佑身邊，靠在他身上，道：「我也不擔心，就是心慌，大概是因為後天我們就要走了，可惜不能親眼看著嫂嫂進門。」

聞佑攬著她，透過撩起的縫隙看著外面熱熱鬧鬧的隊伍，心裡也升起遺憾。

在華家的這些日子，讓他體會到了家的滋味，這才感受沒多久就要離開……

他都如此，從小生活在這裡的華如初就更不用說了。

「我會努力快點來揚州的。」聞佑再一次承諾，皇上那裡就是將以往所有的一切賭上，以後仕途不能走得更遠，他也想讓華如初如願。

用官位和家人來比，他知道華如初的選擇會是什麼，那也將是他以後的選擇方向。

跟了一路，看著夏家敞開了大門將人迎進去，華如初才讓馬車往海運碼頭去。

這裡聞佑還是頭一次來，一下馬車就聞到了海腥味。

華如初一臉享受地做了一個深呼吸，眼神中再不見剛才的愁緒，滿滿的全是欣喜：「熟悉的味道。」

「以前常來？」

「嗯！不過，都是著男裝的，馬上要離開了，今天晚上你陪我去一趟琳琅閣吧！回來這麼久都還沒去過。」

第一章 破例送嫁

一回家果然被娘唸了，華如初連忙將打聽到的情況說出來自保。

華家人聽完都很滿意，兩家關係好，那姑娘他們自然也是見過的，只是，華家的兩個女兒都不愛熱鬧，不愛呼朋引伴，華家再美，外人就是垂涎三尺也沒機會多進來瞧瞧。

所以，那夏以琴也就是見過，瞭解卻不深。

任雅真問兒子：「如何？」

「就她了，我信得過小妹的眼光。」

任雅真氣得有些牙癢癢：「之前是拖著不成親，同意成親了，人選還像是隨意指定的，這可是得陪你一輩子的人，隨隨便便地下決定，以後別後悔。」

「不會，只要兩個人都有心好好過日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