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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吳名世的頭上罩著一個黑布套、口中綁著一塊布條;他的後腦勺重挨了一擊而昏暈過去,渾身癱軟四肢無力的被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架著,朝著不知名的目的地前進。
他被一路拖行,左彎右拐、顛簸的下了好幾層階梯,終於,來到某個定點停了下來,架著他的人鬆開手,讓他受地心引力吸引而「砰」的一聲自動摔跌在地上。
那是一個類似雜物室的地方,幽暗、封閉,空氣中飄著溼悶機油混和的味道。吳名世的雙手被人往後拉、用手銬反銬在背後,並且以反折的姿態、直接掛在一個吊具的鐵鉤上。隨著一陣喀拉喀拉的金屬絞鏈的沉重聲響,鐵鉤逐漸往上、並且將吳名世從地上拉起。鐵鉤上升到一公尺半左右的高度,吳名世的手臂反折上舉、身體前傾、腰部四十五度彎曲,必須墊腳尖才能站住,極度難受的姿勢,彷彿待宰雞隻一樣,他發出不舒服的低微嗚咽。
「醒醒,美人!」
一個人將吳名世頭上的黑布套拉下、扯掉他口中的布條;然後拍了拍他的臉頰,態度輕佻的以俄語說:「起床時間到了!」
吳名世皺了皺眉頭,但雙眼仍然緊閉,沒有清醒。
「喂!」見吳名世依舊昏迷不醒,那個人加重了手勁,啪啪的甩了他兩巴掌,語氣變得諷刺:「難道是睡美人,要王子親一下才醒?」
「下手小心點。」旁邊的另一個人同樣以俄語懶洋洋的提醒,「如果傷了他的臉,伊凡諾夫先生會不高興的。」
「Da、Da。」(是。)那個人回答的聲音有些不耐,但還是收了手,「……那麼,只要不打他的臉就行了吧?」
說完,他從口袋抽出彈簧刀,冷不防地往吳名世的大腿劃了一刀。
「哇啊……!」吳名世痛醒了,頓時哀號出聲。「你……你們是誰……這是什麼地方?」他聲音結巴而語無倫次的說,並且下意識的企圖掙扎。但違反人體工學的姿勢讓他根本難以動作,而大腿上的刀傷也泊泊滲出鮮血,順著他的肌肉往下流到小腿,雙重傷害讓他更為痛苦,「好痛!為、為什麼我、我會在這裡?」
「你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做了不該做的事。」那個人咧出輕蔑的笑容,「你太頑皮了,春老師!」
「春老師是誰?」
吳名世眼神驚恐地看著他,「你們是誰?想幹什麼?」
輪到那個人錯愕了幾秒鐘,然後一臉啼笑皆非的誇張問道:「……你不知道春老師是誰?」
「你是誰?」吳名世依舊一臉茫然無知的猛搖頭,「我是誰?」
「你不知道你是誰?」那個人抬高了聲音,瞠大眼睛恫嚇似的瞪著吳名世。
吳名世似乎嚇呆了,不知所措的重複:「你不知道你是誰?」
「我知道我是誰!」那個人粗聲喝斥,「我問你知不知道你是誰?」
吳名世還是驚惶恐懼而且有點呆滯的重複:「我問你知不知道你是誰?」
「Ee-dee nah hooy!」(他媽的!)那個人咒罵了一聲,瞇起雙眼,呸了一口,「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很好騙嗎?」
說完,他抬腳狠狠地踹向吳名世的腹部。他腳上穿著俄國軍鞋的鞋底厚重而鞋面堅硬,被猛踹幾下讓吳名世差點沒嘔吐,開始可憐兮兮的哭叫求饒:「痛啊、好痛啊!我要回家!」
吳名世的脆弱反應讓踢他的人有點傻眼。「真的假的?」那個人回過頭和另一個人交換了一個懷疑的眼神,「……該不是剛才頭砸得太用力,失憶了?」
另一個人也猶豫了。他瞇著雙眼上下打量吳名世,顯然半信半疑。「剛才下手的時候就叫你小心一點!」他對同伴說:「如果打壞他的頭,看你怎麼向伊凡諾夫先生交代!準備死吧!」
「少推卸責任!明明是你教我拿滅火器砸他的頭……」
兩人互不相讓的彼此指責。片刻之後,搞不清楚狀況的吳名世又怯懦的問了:「那個……兩位大哥,這是哪裡?」
一開始兩人都不理會。吳名世又弱弱地問了兩、三次。過了一會兒之後,先前踹他的人不耐煩的轉過頭,「蠢蛋,這裡是金羊毛號!」
「金羊毛?喔,我們在農場裡。」吳名世滿臉無辜的說。
「農場個屁!是船!」那個人吼道:「一艘郵輪!」
「喔。」吳名世幽幽的應了一聲,「……人要游去哪裡?」
「就說是郵輪!金羊毛號、祕密拍賣會!你到底有沒有聽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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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名世瞪大雙眼、神情單純的猛點頭,但臉上的表情顯示他根本聽不懂。「那……你們是不是要賣掉我?」他怯怯的問。
「哈,賣不賣你,伊凡諾夫先生會決定!」那個人指著吳名世的鼻子說:「你是他的東西!」
「什麼意思?」那個人說話聲音太大,吳名世嚇得眼眶泛淚,「伊、伊凡諾夫是誰?」
那個人立刻甩了吳名世一巴掌,「沒禮貌!是伊凡諾夫『先生』!或稱呼他『地下沙皇』!他是是金羊毛號的主人、也就是你的主人!」
「對不起,我錯了!」吳名世立刻膽怯柔弱的道歉,「大哥,地下沙皇是誰?我見過他嗎?」
那個人噴笑出來,一時得意忘形就脫口而出:「廢話!你當然見過他!見到的次數比你想像中更多!」
「真的嗎?」吳名世疑惑的眨眨雙眼,「我在哪裡有看過他?」
「哈,不就是在……」
「等等。」
另一個人警覺的制止了他的同伴繼續揭露,「我看有鬼。」
他凶狠的瞪視著吳名世,似乎想看出端倪;而吳名世茫然無辜,嚇得渾身發抖、臉頰上掛著兩行驚懼之淚。「我怕鬼……」
那個人不理會吳名世,轉頭對同伴說:「別忘了伊凡諾夫先生的吩咐,他是獵物、也是餌,伊凡諾夫先生需要他來引誘一個非常重要的對手。」
「哈,你是說那位沙漠王子貴賓嗎?」
「這場拍賣會不就是特別為那位王子設計的?伊凡諾夫先生向和他交易。」
「啊,你是說那位王子手上有寶物?」
「是啊,伊凡諾夫先生不是說……」
兩個開始毫不在意的閒聊起來。好一會兒之後,其中一個人突然警覺似的「噓」了一聲,要同伴閉嘴。
「Kahkoy(什麼)?」同伴問了。
「你這個大嘴,說太多了。」
「媽的,你說的才多!」
但那個人不理會同伴反駁,反而轉頭了吳名世一眼。「這傢伙聽到太多,現在只有一個方法──」
片刻之後,他有了個點子:走到吊具旁、開始將鐵鉤的絞鍊往上捲。「電他!」他對同伴說,
「這傢伙裝傻,就把他電到現出原形!」
「好主意,把他電得吱吱叫!」同伴覺得有趣,立刻附和,然後又質疑:「但如果是真的傻了?」
「就做掉他!」那個人臉一沉,乾脆的說:「到時候就說他反抗,所以我們失手宰掉他了。反正伊凡諾夫先生要一個傻子也沒用!」
事實是,兩個人都知道:這傢伙不管是裝傻或真傻,伊凡諾夫都會認為是他們搞砸任務,一定會要了他們兩個的命;如果這傢伙死了,只能說是他們下手過重,伊凡諾夫會處罰,但不會要他們的命。
另一個人想了想,覺得非常有道理。於是當同伴在捲吊具絞鏈的時候,他則走向斜後方的工具櫃,裡頭放著各種器械工具,還有一架放在推車上的發電機。他將發電機推到吳名世面前,這時,隨著絞鍊上捲,將吳名世從手腕上的手銬開始、整個人吊上半空中,他也發出淒厲的慘叫。「哀呀呀──!」
吳名世的雙臂以非常不自然的角度往後扭折,肩關節發出可怕的喀啦聲響,僅以銬住的手腕支撐全身的重量。什麼都不用做,光是以這樣的姿態吊在半空中就是一種極殘忍的酷刑。「啊,好痛啊!」
恐懼讓吳名世驚聲吼叫,並且絕望的踢蹬掙扎。為了怕他閃躲並且利用鐵鉤擺盪效應而脫逃,操縱吊具的人非常小心的扯住絞鍊固定。推著發電機的人看著吳名世,轉頭從角落拿了一桶用途不明、但看起來不太乾淨的水,往吳名世身上潑下去。
「嗚哇哇哇!」吳名世叫喊得更大聲了,「救命啊!」但是,沒有獲得任何人的任何回應。
接著,那個人戴上絕緣手套、將電極接在發電機上,在吳名世面前將兩個電極相互摩擦,發出星火霹靂的電光,而且滋滋作響,極具威脅性。吳名世更害怕了,但無處可躲。「饒了我,救命啊!」
那個人露出邪惡的笑容,將吳名世的上衣撕開,露出盤著蟒蛇刺青的胴體。「讓我們看看能不能把這條蟒蛇電得更活跳跳!」他拿著電擊棒,故意輕描淡寫似的觸碰吳名世腰側。
「嗚啊啊!」每當電擊棒觸擊吳名世的肌膚,顫慄的觸電疼痛就讓吳名世身體一震、尖叫起來。
「春老師,你還是老實招了吧。」那個人看著吳名世像電動人偶一樣,電一下就彈一下,淒慘可笑的模樣讓他訕笑,又繼續輕蔑的威脅,「不然我還會再電你,痛痛喔!」
說完,他走到側邊、用電擊棒沿著吳名世的腰椎上下滑動。劇烈的痛麻感沿著脊椎直衝頭頂,吳名世的頭髮豎了起來、身軀僵直,根本痛得叫不出聲了。狼狽不堪的模樣讓固定絞鍊的人也輕蔑的呵呵笑出聲來。
「耶,不說話喔?」拿著電擊棒人電出了興致,看吳名世被電擊得動彈不得,就更囂張地來到他面前,將電擊棒在他胸前挑釁的揮動,「別害羞,叫兩聲來聽聽看嘛!」
吳名世發不出聲音,只是全身瑟瑟發抖,而且哭得梨花帶雨,竟然嬌柔性感得媚態撩人。那個人頓時起了淫心,舔了舔舌頭,將電擊棒襲向吳名世的胸膛,「讓我看看你有多騷!」
那個人將兩個電擊棒放在吳名世兩邊的乳首上,變態而殘忍的凌虐。除了慘遭電擊的肉體痛苦之外,更加上被汙辱的羞恥,讓吳名世垂下頭,僵硬的無法動彈,只是嗚嗚啜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那個人玩得更興奮了,他靈機一動,放下一支電擊棒,用空出的那隻手伸進吳名世的胯下,「呵呵,如果電這裡會怎樣?」
他輕蔑的撫弄吳名世的下體,拉開褲襠,另一隻手則準備電擊。
「嗚嗚,性騷擾啊!嗚嗚嗚……」
「哈,什麼?」
那個人享受著強逼就範的淫欲中。吳名世口中繼續哀號著,突然間,他卻出其不意的挺腰抬腳盤住那個人的頸子,狠狠地扭絞。
「……!」
吳名世的動作極俐落,那個人完全沒有預料到,一時慌亂失措,反射動作的鬆開了手,抓著吳名世的膝蓋想要掙脫;但吳名世巧妙的利用足絞技以脛部緊緊絞住那個人的頸子,壓迫他的氣管和頸動脈;接著,吳名世更借力使力往上一撐、讓反銬在背後的雙手手腕的手銬從鐵鉤上脫離,同時藉著重力讓那個人瞬間窒息、並重摔而倒地。
「……你!」一切發生得太快速。直到眼見同伴倒地,控制吊具的人才驚覺吳名世一直以俄文交談!他知道中計,急忙警戒,掏槍準備攻擊。
撂倒了一個人之後,吳名世利用如同貓一般的身軀高柔軟度,藉著一個前滾翻就讓反銬在背後的雙手從臀部下方穿過,讓雙手回到腹前的位置。這時,站在吊具旁的那個人趁機對他開槍,吳名世矮下身子躲開了,並且縱身一躍撲向那個人的背後,利用手銬勒住那個人的頸子。
「該死!」那個人被勒得脹紅了臉,七手八腳地想要掙脫卻徒勞無功,「你果然是裝瘋賣傻!」
「廢話。我需要一些情報。要不然以你們兩個蠢材哪裡抓得到我?」吳名世依舊以俄文冷冷地說,並且將重心往後,更鎖緊對方的咽喉,「伊凡諾夫躲在哪裡?他的祕密避難室在哪裡?」
「我……我不……」那個人被勒得眼睛都凸出來了,聲音嘶啞而結巴的說。
「答錯!」吳名世怒了,他弓起膝蓋往那個人的腰椎狠狠一擊。那個部位神經叢聚集,痛得那個人爆出殺豬似的淒厲慘叫。
「我招了!」那個人雙眼翻白,缺氧和腰椎的痛苦讓他屈服,「在……」
「大聲點!」吳名世吼道。
由於那個人的聲音含糊不清,吳名世根本聽不懂,便稍微鬆了些許手腕的力道。頸部的束縛稍緩,那個人趕緊深呼吸一大口氣,「伊、伊凡諾夫……」
這時,雜物室的門開了,一個人影閃了進來。吳名世立刻警戒的看過去,更錯愕的發現闖入的不速之客舉槍瞄準他們的方向,然後扣下扳機。
……搞什麼?吳名世心下一驚,隨即架著伊凡諾夫的手下迅速往旁邊閃躲;闖入者發現目標物移動,也跟著尾隨上去,再度瞄準、開槍。這一次,伊凡諾夫的手下在情急之下也反擊回去。在兩聲間距極短的槍響之後,吳名世感覺一陣溫熱的水珠噴上左臉頰,他架著的那個人的身體重量卻瞬間癱沉下來:原來那個人的臉部中槍、子彈穿過頭顱而出,當場死亡。
「可惡!」吳名世驚怒交加,放開手上的死者、半蹲下來、從鞋側摸出一根鐵線迅速流利的解開了手銬,然後飛快的一個箭步奔躍到闖入者面前,整個過程不過三秒鐘。他抓著不速之客的領子、重摔到牆上,吼道:「何小強,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白痴!你幹嘛殺了他?要殺我自己會殺,不需要你幫忙!現在我需要他活著問話!」
何小強似乎企圖辯解,「我不是……」
「你是我見過最愚蠢的菜鳥!」不等何小強說完,吳名世將他重重按到牆上,「你到底是哪個單位派來臥底的?」
何小強有些意外,「你……你怎麼知道我也是臥底的?」
「就說你是菜鳥……」吳名世哼了一聲。因為怒不可遏而正要再罵的時候,感覺手上有些溼溼黏黏的;他覺得不對勁,看著何小強,發現那隻打不死蟑螂的眼神有些渙散。「……喂,看著我!」
「我不是要幫你……」何小強抓住吳名世扼住他頸子的手,但手指顫抖而虛弱無力,「我是要殺……」
吳名世托起何小強的下巴,看見他的頸側有個傷口不斷冒血。原來伊凡諾夫的手下在中彈身亡前開的最後一槍打中了何小強。「……混帳!」照這個態勢,吳名世判斷恐怕傷了頸總動脈,趕緊讓何小強靠牆坐下,將右手大拇指放在他的頸後、剩下的四指則對準他喉頭旁凹陷處的胸鎖乳突肌內側、將頸總動脈加壓
止血。
「我……我是來……」
何小強勉強打起精神說話,但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一不小心開始咳嗽。吳名世趕緊抬高他的下巴,讓他氣管通暢、安撫住咳嗽的衝動。「你的頸總動脈被子彈打傷了一部分。」吳名世皺著眉說:「別咳嗽,你恨不得早點死嗎?」
「一部分?」何小強自知狀況不好,但逞強裝灑脫,「你怎麼知道不是整條頸動脈被打斷了?老鳥!」
「如果是的話,此時此可你已經掛了,根本不需要浪費我的時間救你!蠢蛋菜鳥!」
「可惡……」何小強不服氣而想繼續反駁,但他已經失血不少,加上頸動脈受壓迫而導致血壓下降、呼吸急促,口齒也越來越不清楚,「我、我不是要殺他……我要殺……你……」
吳名世的耳朵豎了起來。「什麼?」
「殺……你……」何小強的意識也慢慢混沌。「黃夫人……派我來……」
「黃夫人?」吳名世愕然。他拍拍何小強的臉頰,「醒醒!你說黃夫人派你來的?」
「我的任務……有兩個。除了……伊凡諾夫……」何小強沒有回答吳名世的問題,繼續自言自語似的斷斷續續的說:「……夫人要我在任務結束之後……殺了你。」
第一章
吳名世的頭上罩著一個黑布套、口中綁著一塊布條;他的後腦勺重挨了一擊而昏暈過去,渾身癱軟四肢無力的被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架著,朝著不知名的目的地前進。
他被一路拖行,左彎右拐、顛簸的下了好幾層階梯,終於,來到某個定點停了下來,架著他的人鬆開手,讓他受地心引力吸引而「砰」的一聲自動摔跌在地上。
那是一個類似雜物室的地方,幽暗、封閉,空氣中飄著溼悶機油混和的味道。吳名世的雙手被人往後拉、用手銬反銬在背後,並且以反折的姿態、直接掛在一個吊具的鐵鉤上。隨著一陣喀拉喀拉的金屬絞鏈的沉重聲響,鐵鉤逐漸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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