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出嫁

　　時間很快就到了三月二十六。

　　當余家把一抬抬聘禮送過來的時候，江素梅便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

　　她要嫁人了。

　　雖然比她預想的來得快得多，可是，這是無可避免的，既如此，那就努力的適應余家二少奶奶這個角色吧！

　　江家此刻一派熱鬧。

　　江慕梅與江念梅也過來恭賀，送她添妝。而江如梅依舊沒有出現，每回都是她相公來的，只說她身體不舒服，其實眾人心知肚明，江如梅是恨透了老夫人，恨透了江家的人，自然再不肯見他們。

　　「不來也好，省得看到了煩心。」江畫梅並不掩飾她的厭惡。

　　江念梅笑了笑。「別說這些了，三妹的好日子，咱們說些開心的。」

　　江素梅看向她。「許久不見，二姊過得可好呢？祖父、祖母、大伯母都惦念得緊，常提起妳呢。」

　　江念梅一如往昔般的美麗優雅，輕笑一聲道：「夫家再好，也不能經常回來啊，別人要說閒話的。妳嫁去了余家，自然同我一樣的。」

　　夫家好，自然是指敬王體貼了，言下之意，她過得不錯。

　　至於江慕梅的臉色就沒那麼好看。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別說沈玨對她冷淡，就是沈夫人也沒有往前那般溫和，兩個通房更加肆無忌憚，她每天都過得不舒坦。可跟李氏訴苦，李氏就只叫她忍耐。

　　眼見江念梅順心，江慕梅就忍不住想起那日的事情，她冷冷哼了一聲道：「聽說二妹夫也常去徐側妃那裡吧？」

　　敬王除了正室，還有兩個側妃、兩個小妾，徐側妃算是比較受寵的，就是娶了心心念念的江念梅之後，也還偶爾會去徐側妃那裡。

　　江念梅的臉皮緊繃了一下，笑容也稍許收斂。

　　怎麼這二人還沒有和好？江素梅暗自搖頭。江慕梅也真是，跟親妹妹嘔氣什麼呢，總是她相公的錯，怪不得別人。

　　為緩和關係，江素梅笑道：「天麟現在可會講話了，都誇他像大哥一樣聰敏呢，妳們來之前，看沒看過他？」

　　說起這個姪兒，江念梅滿臉都是笑。「早去看過了，真可愛，還知道喊我姑母呢，也不愛哭，只愛笑。」

　　「是啊，也會叫我。」江慕梅也高興起來。「他走路可穩的，圓滾滾，真討人喜歡！」

　　兩個姊妹雖心生嫌隙，但對這個姪兒的感情卻是統一的。

　　正當說著，俞老夫人來了，李氏帶著曹夫人也來了。

　　曹夫人是京城有名的有福夫人，好多人家嫁女兒都請她，曹夫人也來過他們家裡兩次了，很是熟稔。

　　江素梅已經被開過臉，現在還有些發紅，一陣陣的疼。

　　曹夫人卻看了稱好，笑道：「臉兒跟煮過的雞蛋一般又光又滑的，素姊兒真比往前還要好看了，一會兒我給妳上妝，比得上天仙呢。」

　　李氏就笑。「素姊兒真是有福的，煩勞您了。」

　　俞老夫人坐過來，給江素梅塞了個荷包。「我也無甚給妳的，余家這種大戶人家，妳手邊闊綽些好，收著吧。」

　　江素梅眼睛一紅。「祖父、祖母已給了好多嫁妝，再說，您跟小舅也給了。」

　　「嫁妝自然是越多越好了，還有嫌多的嗎？傻孩子！」俞老夫人嘆一聲。「可惜朝清看不到妳出嫁，也不知他到了馬平沒有？」

　　「外祖母不用著急，小舅一到，就會送信來了。」江素梅連忙安慰，余文殊早跟那知府打了招呼的。

　　俞老夫人拿帕子輕按了一下眼睛，點點頭。「應是無事的，妳也別擔心，好好的嫁人。來，我給妳梳頭，秀珍要是在，便是她給妳梳了。」

　　說到這裡，又是哽咽。

　　江素梅能感受到她的悲傷，親生女兒不在，白髮人送黑髮人，人世間一大慘事。

　　她的眼淚不由落下來。

　　這種感覺，曾在她初初穿成江素梅時，時不時的就會刺痛她。在那個世界，她的家人也已經不年輕了，她便是那黑髮人。

　　見兩人悲傷，眾人都來相勸。

　　蔣氏一會兒也抱著江天麟過來，小孩子天真活潑又惹人愛，眾人都上去逗他玩，氣氛才又好了。

　　曹夫人給江素梅上妝，江畫梅拿著簇新的嫁衣給江夢梅看。「五姊，很快就要輪到妳了喔！」

　　江夢梅一張臉立時紅了，低下頭不接話。

　　江念梅看著江素梅漸漸豔麗起來的臉，有些許恍惚。

　　好似她那日見到余文殊並不是太久遠的事情。

　　只是一切都變得太快，最終她竟是嫁給了敬王。

　　雖然敬王對她極好，樣樣都寵著她，老王妃也喜歡她，可在內心深處，像是總缺了一點什麼。

　　倒不知江素梅嫁給余文殊，又會是怎樣的開始？

　　外頭鞭炮聲忽地響了起來。

　　江畫梅拍手道：「三姊夫來了呢！三姊，妳快點穿好。」她忙不迭的就把嫁衣拿過來。

　　與她這般好的姊妹，見她出嫁竟一點捨不得的樣子都沒有，江素梅幽怨的看她一眼。「妳就那麼急著我嫁出去啊？」

　　「是啊，有這樣的相公，三姊，妳難道不急？」江畫梅奇怪。

　　江素梅聞言扶額，眾人也忍俊不禁。

　　江畫梅真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呀！

　　江素梅就由丫鬟給她穿好了嫁衣，曹夫人在旁指點，這裡怎麼繫，怎麼拉，都有講究的。一件嫁衣穿在身上，再有頭上沈重的珠鳳冠，她都覺得自己有點兒搖搖欲墜。

　　翠羽跟採蓮忙扶著她。

　　武氏這時進來道：「都好了沒，三姑爺都到大門口了！」

　　「好了，好了。」李氏忙給江素梅罩上紅蓋頭，帶著出去。

　　鞭炮聲仍在響個不停。

　　武氏道：「真真是花了心思了，炸那麼多炮仗，比慕姊兒兩個還多吧？」一邊看向江素梅。「素姊兒可是家裡頭一份了！」語氣裡頗有怨念，也帶有挑撥離間的意思。

　　李氏沒有理會，只往前走，直到二老那裡的堂屋才停下來。

　　余文殊正等在這裡。

　　江素梅仍是由人扶著，跟余文殊一同拜了老爺子跟老夫人。

　　老爺子看著堂下的江素梅，心裡不捨，如此討人喜歡的孫女兒就要嫁人了，以後他不知去找誰談論書法，乃至朝堂上的事呢！

　　老夫人則叮囑江素梅一長段的話，無非就是叫她做個賢妻良母。

　　江素梅點頭。

　　「素姊兒以後就託付給你了。」老爺子看向余文殊，嚴肅道：「可不能教我知道，你委屈了她！」

　　余文殊鄭重道：「我會好好相待，定不會讓祖父祖母失望。」

　　老爺子一揮手。「走吧，時辰不早了。」

　　眾人就送他們去了二門處。

　　江素梅上了轎子，耳邊聽到陣陣恭賀聲，夾雜著炮聲，宛若作夢一般。

　　轎子繞了京城一圈，沒有太高調，但還是散了不少錢，那些百姓來拿喜錢，又是講了不少吉祥話賀喜，一片喜慶。

　　到余家時天色已經有些暗。

　　江素梅下了轎子，由余家請來的全福夫人帶著去堂屋行拜堂禮。

　　江素梅什麼也看不見，只覺得身子重得很，暈乎乎的拜了三拜，就被領去了新房。

　　「姑娘，快坐下歇一歇。」翠羽心知她累了，扶著她在床頭坐。

　　屋裡有女眷們的笑聲，又偶爾靜一些，像是在打量她。

　　江素梅突然就有些緊張了。

　　余文殊此刻已經從全福夫人那裡接過了一桿小小的銀秤，底下垂著紅纓，他慢慢走過來，對著江素梅的蓋頭一挑。

　　那蓋頭如火紅的雲霞般飄落了下去，露出一張豔光照人的臉。

　　江素梅抬頭便看見了他。

　　他的眉眼好似比往常還要俊俏，那一雙奪人心魄的眼眸，恍若春光下的湖水，盈盈閃亮，又滿含柔情，教人看一眼，半邊身子都酥麻了。

　　她的心「咚咚咚」的跳起來，聽到女眷們的嬉笑，臉頰又忍不住發熱，忙把頭低了下去。

　　余文殊放下銀秤，只覺腳底有些綿軟，很興奮，又有些不安，說不出來的感覺溢滿了他的胸腔，可又有幾分沈重，他才知道，原來娶妻也不是單純的喜悅。

　　從此後，他的生命裡就要多一個她了！

　　這時有個聲音略尖的婦人道：「文殊娶了個貌比天仙的娘子呢！」

　　江素梅暗道慚愧，沒有曹夫人的打扮功夫，她可算不得天仙，頂多也就是清麗可人，勉強帶得出去。

　　全福夫人笑著叫他們來喝合巹酒，寓意夫妻二人合二為一，永不分離。

　　兩人一人一杯，對著飲了。

　　全福夫人又讓他們吃一碗桂圓蓮子羹，早生貴子。

　　「二嫂，」余文君上來笑著道。「妳真成我嫂子了！真好啊！哥哥終於成親了。」

　　「君姊兒，妳只管急妳哥哥的，妳的事兒，可包在妳三堂嬸我身上了！」有人打趣道，是個穿著青色葫蘆刻絲的年輕婦人，柳眉鳳眼，看著頗為潑辣能幹。

　　眾人聽了都笑起來。

　　余文君紅了臉，不理她。

　　姚氏這時道：「好了，素梅才嫁過來，一個個都還不認識，等下回再仔細認一認。先出去吧，外頭好些客人呢。」

　　姚氏雖不太說話，可一開口卻透著威嚴，眾人安靜下來，又恭賀幾句，魚貫而出。

　　江素梅吐出一口氣，她還真怕她們一起拿自己打趣，不好應付呢。

　　余文殊這會兒也要出去應酬客人，回頭衝她一笑道：「妳先梳洗吧，看妳這般也不太舒服，我一會兒就回來。」

　　體貼的相公哪，居然看出她累了，江素梅點點頭，柔聲道：「小心別醉了。」

　　「不會的。」余文殊心想，喝醉了還怎麼洞房呢，他豈會犯這種錯誤！

　　見他走了，翠羽關上門，把江素梅頭上沈重的珠鳳冠摘了放下來，又替她將頭髮梳順。採蓮出去叫熱水，好讓江素梅洗個臉。

　　江素梅額角有些脹痛，她伸手揉了揉。

　　「要不奴婢去廚房拿些吃的？姑娘……喔，不，得喊少奶奶了，您餓了吧？」翠羽關切的詢問。

　　那一碗小小的羹確實填不了肚子，江素梅說好，翠羽就出去了。

　　採蓮進來的時候，後面跟了兩個丫鬟來。

　　看她們的樣子，應該是余家的了，大概還是原先服侍余文殊的丫鬟，江素梅想到這些不由頭疼，這又涉及到通房的事情了。

　　大戶人家，即便規矩嚴一些，沒什麼側室，通房多數還是有的，就是不知道余文殊配備了沒？

　　這兩個丫鬟，形容秀美，氣質也不俗，還真有可能。

　　江素梅嘆了口氣，古代的姑娘嫁人真是傷懷啊，這新婚頭一天晚上，居然還得要考慮這些東西！

　　罷了，嫁也嫁了，人除了自己努力外，有時候還真的只能憑運氣好壞。

　　假使他一開始就有通房，她能如何？

　　江素梅問：「妳們叫什麼？可是服侍二少爺的？」

　　「回少奶奶，奴婢叫書蘭，自小就跟著少爺了。」這書蘭個子高一些，說話時表情像是與有榮焉，好似一直服侍余文殊是多麼讓人驕傲的事情。

　　另一個道：「是的，少奶奶，奴婢叫碧荷。」碧荷看起來還算老實。

　　江素梅就讓翠羽拿了兩個荷包給她們，算是第一次見面的禮。

　　兩個丫鬟接了，道謝一聲，並沒有露出太過高興的表情。

　　江素梅忽然想到余文殊花錢如流水曾被人彈劾，估計余家下人對這些早就習慣了。

　　「少奶奶，洗臉吧。」採蓮怕水涼了，這臉上的脂粉洗不下來，便插口催道。

　　江素梅就讓她服侍洗了，又看那兩個丫鬟無事可做，索性讓她們去旁邊的耳房歇息。

　　洗了好一會兒，那臉才乾淨，露出柔嫩的皮膚來。

　　江素梅覺得臉皮都搓得疼，她兩輩子都沒有上過這麼濃的妝。

　　「快趁熱吃了。」翠羽端來飯菜，一碟肉絲燴青筍，一碟魚片山藥，還有一碟清炒油菜，並一小碗飯。

　　江素梅看到，只覺更餓，坐下就吃了起來。

　　不一會兒，飯菜都下了肚，堪堪夠飽。

　　「也不能吃太多，到底晚了，要積食的。」翠羽解釋。

　　江素梅點點頭。「這菜味道不錯，是比咱們家廚子的功夫好。」她擦了擦嘴。「一會兒我歇歇就去洗，妳們把水備好了。」

　　兩個丫鬟應一聲。

　　等到余文殊回來時，她已經換好了中衣，也是鮮紅的喜慶色，下襬繡著荷花圖案，襯得她的膚色白如凝脂，宛如枝頭綻放的玉蘭花一般。

　　他越走近她，心就跳得越快。

　　看他兩頰染了紅暈，江素梅問：「要不要叫人給你上壺醒酒茶？」

　　「不用。」他聲音也像醇酒，微微的啞，慢慢走到她身邊坐下。

　　一股酒味飄了過來，但並不太濃，江素梅手指繞著衣角，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要說二人，當真是陌生得很，不過才見過……她數一數，五次面吧，興趣愛好什麼的一概不知，找不到話題可講。

　　她正想著，他的手卻伸了過來。

　　她心裡一跳，只當他要做什麼，結果余文殊卻只是把手放在她的頭頂，摸了摸她剛剛放下來的長髮，可還是讓她很緊張。

　　她上輩子不是沒有接近過男人，可這種方式，這樣的男人，絕沒有。

　　「我去更衣。」他忽然又站了起來。

　　江素梅道：「好。」

　　翠羽早就在擔憂余文殊有沒有通房了，當下就跟著去看，回來的時候，笑容滿面。「還以為少爺要書蘭跟碧荷伺候呢，倒是沒有，她們只把水端進去，就出來了。」

　　那算是好，沒有慣出洗澡都要人服侍的富家公子哥兒毛病，江素梅頗為滿意。

　　宋嬤嬤這會兒才進來，四處一看，問道：「少爺人呢？」

　　「去沐身了。」翠羽回答。

　　江素梅問宋嬤嬤：「嬤嬤剛才去哪兒了？」

　　宋嬤嬤笑道：「就在院子裡，老奴看看這兒有多少丫鬟小廝，倒是不多，頗顯清靜，做事也是一絲不苟的，不亂了規矩，這等大喜日子，也不見有個閒雜人等。」直誇余家處處表現出來的好家風。

　　江素梅嗯了一聲。「他們百年望族，自是不一般的。」

　　「少奶奶，地錦跟芙蘭還在耳房，要不要叫她們也過來？」宋嬤嬤瞧著這屋子大，跟江家二老住的規格差不多，一排有五大間，左右有耳房，前後還有抱廈。「總得要個值夜的，晚上沒個人服侍可不行。」

　　江素梅道：「就讓翠羽跟採蓮住外頭吧。」地錦和芙蘭與宋嬤嬤都是江老夫人手下出來的，她信任的只有她自己帶來的丫鬟，別的人，她可不想用在這裡。

　　宋嬤嬤怔了怔，片刻後答了聲好。

　　過了一會兒，余文殊回來了，宋嬤嬤見狀，小聲叮囑道：「少奶奶可別忘了老奴昨兒教的啊，別慌神。」

　　江素梅臉一紅，暗想，教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論到這方面的知識，她也不少，只是還沒實踐過罷了。她前世家教甚嚴，個性算是保守，雖然交過男朋友，可還沒有發生關係，兩人就分了，結果出個意外，這就變成江素梅了。

　　宋嬤嬤給余文殊行一禮，朝兩個丫鬟使眼色，三人退了出去。

　　屋裡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江素梅的心一下子狂跳起來，她到底還是黃花閨女，無論怎麼冷靜，在這種氣氛下單獨面對一個不太熟悉的男人，自然也是手足無措的。

　　余文殊反手關上門，朝她走過來。

　　她只覺呼吸也沈重了一些。

　　「妳很緊張？」他看了她一眼，實在是太明顯了，往常的她總讓人感覺似清風，溫婉寧靜，現在這會兒，臉繃得跟石頭一樣。

　　江素梅老實承認，點了點頭。

　　他笑起來。「那妳一會兒會更緊張的。」

　　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抬起了她下頜，吻了上來。

　　柔軟火熱的唇壓在她唇上，江素梅的心快要蹦出胸膛，怦怦怦，聲音那麼響，好像就在耳邊似的。

　　他探索著她的唇，輕輕的舔，重重的吸，滿是新奇，好一會兒都不放開。

　　江素梅都快要透不過氣了，伸手用力推他。

　　他才抬起頭，眼眸像兩簇火焰般閃耀著。

　　他的心跳得一點不比她慢。

　　「等等……」江素梅深呼吸了兩口氣，覺得自己剛才差點就要憋死，他怎麼能吻那麼久的！她的嘴都有點疼了。

　　他看著她瑩白的側臉，小巧的耳朵藏在黑髮裡，格外的可愛，他忍不住又湊上去，咬住了她的耳朵。

　　江素梅立時起了一身的疙瘩，整個人都縮了起來。

　　他只覺有趣，索性伸手抱住她，誰料這一抱，剛才所有的樂趣一下子變成了熊熊燃燒的大火。

　　她的身子那麼軟，柔若無骨，又帶著淡淡的香味，引得他只想把她全身的衣服都剝光，事實上，他也遵從自己的意志，這麼做了。

　　當看到胸口那兩團挺立的豐盈時，他的腦袋裡「轟隆」一聲，好像全世界都不再存在，他只看得到那裡，只想親那裡，只想要那裡。

　　「蟲娘……」他喊著她的乳名，伸手撫上去，手指微微發顫，卻又有力。

　　她被他這樣摸，渾身都開始發燙，又覺得很不好意思，抓起被子就鑽了進去，把自己嚴嚴實實的包了起來。

　　余文殊急了，連忙也爬上床，引她道：「蟲娘，妳快出來。」

　　「我冷。」江素梅不肯。「外面太冷了。」其實一點也不冷，是她還不適應在一個男人面前光著身子。

　　那細柔的聲音好像能一直鑽到他心裡，勾得他渾身難受，他忙道：「那妳別蓋那麼嚴。」

　　江素梅就鬆了一下手。

　　他一下子鑽進來，從後面把她整個人牢牢箍在了懷裡。

　　他本就高大，長手長腳的，她卻嬌小纖細，被他這樣抓著，半分都動彈不得。

　　他低下頭開始親吻她，只是這會兒手再不老實，在她渾身上下到處撫摸，急切的，帶著無比的熱情，想把她給吞噬掉。

　　她受不住，低低呻吟起來，身子發顫滾燙，他那邊又已經硬挺，頂著她的臀部，情慾排山倒海般席捲而來。

＊預知精采後續，敬請期待10/21上市的【文創風】232《嫡女翻身計劃》2。

第十五章　出嫁

　　時間很快就到了三月二十六。

　　當余家把一抬抬聘禮送過來的時候，江素梅便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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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來也好，省得看到了煩心。」江畫梅並不掩飾她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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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出嫁
第十六章　　新的開始
第十七章　　雨中見情
第十八章　　章醇的倒臺
第十九章　　一場蹴鞠賽
第二十章　　多事之秋
第二十一章　剽悍丈母娘
第二十二章　平陽公主
第二十三章　家法伺候
第二十四章　武氏的憤怒
第二十五章　皇家是非
第二十六章　歸來
第二十七章　強硬的後臺
第二十八章　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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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雨中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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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平陽公主
第二十三章　家法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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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皇家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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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