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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冤冤相報，陷害人總是要還的，
她向來小心翼翼，卻仍栽入仇人手裡，
天呀！這下人家會不會加倍奉還？
先前，齊敬恨齊晟奪走了父親的疼愛，又恨陸氏和齊莞害他的親母連姨娘喪命、害他的姊姊齊茹不良於行，因而挾怨想溺死齊晟，卻被齊瑞及時阻止。
齊敬擔心陸氏母女知情後不放過他，因此倉皇逃逸，卻落入人販子之手。
他奮力反抗時，竟受到人販的頭目朱爺賞識，讓他跟著做起擄人搶劫的勾當。
此時，南疆傳出齊正青通敵叛國、與五百精兵在葫蘆溝全數陣亡的消息。
齊莞受託前往前線協助，不料在半路落入齊敬的手裡。
而齊敬也在吐蕃遇上楊君如，這兩人都與齊莞有血海深仇，她會遭受到怎樣的下場？
「你放心去吧！不用掛念家裡，你要平安回來，我們也會好好的。」
送趙言鈺上戰場時，齊莞曾保證會讓他無後顧之憂，如今卻落入仇人之手，她能否安然回到他身邊？
而為了支援齊正青，趙言鈺擅自調兵，也身負死罪，他是否能夠順利擊退敵軍，將功贖罪，並為齊正青平反呢？
作者簡介：
歸曄
大陸原創網起點網知名新銳寫手，風格輕鬆溫馨，文筆清新細膩，人物形象溫暖生動，筆下愛情甜蜜感人。
本來希望成為知性感性的小清新作者，結果成為偶爾撒狗血閃雷電的小寫手，愛生活，愛美食，愛幻想，其中最希望自己指尖下每個愛情故事都能帶給人溫馨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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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
第一章 昭雪
葫蘆溝，某處山坡下。
「這麼說，老胡真的背叛我了。」被屬下強迫救走、死裡逃生的齊正青滿身沙塵和鮮血，看著跪倒在他面前的洪大山：「老費死了？」
「將軍，我們殺回去。」洪大山吼道。
「怎麼殺回去？殺哪裡去？我們只剩下十個人！」齊正青旁邊一個受了傷的將士說道。
另一人怒道：「難道我們就這樣被誣陷為叛賊？」
「是東胡人設計我們的，要算帳也是找他們。」有人叫道。
齊正青示意大家稍安勿躁，他再度看向洪大山：「你說榕城守備不肯出兵，是因為皇上也認定我們通敵叛國了？」
洪大山緊握拳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起來。」齊正青突然喝道：「別人不相信我們不要緊，我們相信自己就行。」
「將軍，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有人問。
洪大山說：「將軍，我們殺回赤崗城吧！就是戰死沙場，也比被當逆賊好。」
「對！」
「殺他個片甲不留。」
齊正青卻只是深深吐了一口氣，沉聲道：「我們等。」
他們只能等，等相信他的那個人到來。
※※※
「敬少爺，您看這批貨該賣什麼價錢？」大漠路上，塵煙滾滾，熾烈的陽光炙烤大地，夾帶沙粒的大風吹得人皮膚生疼，一望無際的沙漠中，一隊將臉龐遮得只剩下眼睛的商賈停靠在路邊歇息。
幾匹駱駝慵懶地趴在一旁哼哧哼哧打噴嚏，旁邊有十數個神情恐懼的孩子，這些孩子看起來大約十二、三歲，有男有女，他們茫然而害怕地看著那些在喝水的人，不明白自己只是在街上走著，怎麼會被帶到這鬼地方來了。
那個叫敬少爺的少年看起來比他們大不了多少，他回頭冷漠地掃視他們一眼，對那個討好他的男子說道：「以往賣什麼價錢現在就什麼價錢。」
這少年略顯瘦削，樣貌清俊，不是別人，便是從京都逃出來卻遇到人販子的齊敬。
他差點就成了那些白豬的其中一個。
白豬是這一行的暗語，指的就是拐騙來的孩子。
那日，他絕望至極，拚死不願被賣出去，沒想卻得了人販子頭目朱爺的賞識，後來還認了他當乾兒子，這是他第一次自己出門做買賣，朱爺手下有些人不服他，也有些人想討好他，他看得一清二楚。
「敬少爺身嬌肉貴的，這趟大漠的買賣可辛苦您了，您應該跟朱爺說一聲，派給您舒服點的買賣。」靠在一株枯萎樹幹旁的中年男子略帶諷刺地說道，眼睛看也不看齊敬。
齊敬瞥了他一眼，沒有搭話，只是淡淡地對大家說道：「休息夠了就上路吧！」
那人撇了撇嘴，倒也沒繼續說下去。
他們又走了半天，總算穿過大漠，來到吐蕃。
在客棧休息一晚後，他們第二天早上就帶著那些白豬到市集上拍賣，吐蕃雖然離中原很遠，卻很富有，幹的都是在沙漠上劫殺商賈的勾當。
朱爺他們抓來的白豬經常會賣給吐蕃的權貴當奴隸。
齊敬冷眼看著那些孩子被洗乾淨之後，一個一個被帶到台上去拍賣，男的會被買去當下人使喚，女的則成為暖床的工具，面對台上那些被賣出去的人的求助眼神，他已經能夠視若無睹了。
有一個看起來還不到九歲的小女孩被帶上台，那女孩長得清秀可人，長大後一定是個大美人。
台下的人大聲叫賣起來，最後，這個小女孩被一個看起來很猥瑣的老頭子帶走了。
那女孩往齊敬看了過來，大哭著求救。
齊敬閉上眼睛，覺得透不過氣，他推開人群，漠然地走了出去，將那女孩的哭聲拋在腦後。
他在這陌生的街頭漫無目的地走著，心想：要是父親和陸氏知道他如今這樣子，不知會怎麼想，那陸氏肯定會很高興吧！
只是，不能讓姐姐知道，她不會想看到他幹這種事情的。
「救命！」一道淒厲的聲音響了起來。
齊敬漠然地繼續走著，只當沒聽見，但走了幾步，他忽地轉過身，是漢語……不是吐蕃人？
他回頭，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跌跌撞撞地從小巷跑了出來。
這女人很眼熟，齊敬皺起眉頭看著她。
那個一手抓著衣襟的女人臉色蠟黃，她跑出小巷，大聲叫著救命，看到不遠處有個長得很清俊的男人在打量她，她立刻叫道：「大爺，救救我，我什麼都願意做。」
是四皇子妃！齊敬震驚地瞪著她，他認出來了，這個女人叫楊君柔，是四皇子的妃子，她怎麼會在這裡？
沒錯，這女人便是被賣到吐蕃、最後只能賣身維持生活的楊君柔。
「臭婊子，妳還敢跑。」小巷裡跑出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他一把抓住楊君柔：「敢偷老子的銀子，活得不耐煩了。」
楊君柔被打得踉蹌了一下，摔倒在齊敬跟前，她捂著紅腫的半邊臉頰，求助地看著齊敬，驚慌害怕的她根本沒認出眼前這少年是誰。
「住手。」齊敬開口，喝住還想打楊君柔的男人。
那男人猥瑣地笑看著齊敬：「小子，你不會看上這臭婊子吧？這等貨色你也願意？」
「她偷了你多少銀子？我替她還。」齊敬說。
這個只能找楊君柔紓解慾望的男人是一個雜工，他見齊敬衣著像是大戶人家，知道自己得罪不起，拿了齊敬給的銀子之後，滿口穢語地走人了。
楊君柔鬆了一口氣，她抬頭可憐兮兮地看向齊敬。
「四皇子妃。」一個楊君柔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聽到的稱呼在耳畔響起，她愣住了，怔怔地看著齊敬。
「果然是妳。」齊敬道。
這人看起來的確有幾分眼熟……
「我叫齊敬。」他說。
齊敬？姓齊？她想起來了，是齊正匡的長子，齊莞的弟弟！楊君柔的眼神變得怨毒起來，她站了起來，轉身就要跑開。
「站住！」
※※※
趙言鈺他們出了京都，半個月後來到了榕城。
「你是說，齊將軍的前鋒曾經來找張守備求救，結果你們卻不肯出兵相救，任由他們在葫蘆溝被東胡人殺死？」趙言鈺面無表情地看著羅總兵，聽到他說洪大山曾經來求助過，他忍不住怒火中燒。
羅總兵愧疚地低下頭：「當時以為將軍叛國……」
「狗屁！」趙言鈺吼了一聲：「如果齊將軍叛國了，他怎麼會在葫蘆溝？等著你們去抓他啊？還讓洪大山來求助什麼？」
如果齊正青因為這樣陣亡了，趙言鈺在心裡發誓，一定要這榕城的守備和總兵一起陪葬。
羅總兵被罵得抬不起頭。
寧朝雲在旁邊勸道：「當時皇上尚未下旨，他們難免心裡存疑。」
趙言鈺看也不看他一眼，舉步就往外面走去。
「趙大人，你要去哪裡？」寧朝雲攔住趙言鈺，皺眉看著他。
「葫蘆溝。」趙言鈺冷聲道。
寧朝雲說：「我明白你的心情，但齊正青究竟有沒有叛國誰也不清楚，是不是應該先調查調查？」
趙言鈺冷笑：「還需要調查嗎？」
羅總兵急忙開口：「洪大山說將軍是被胡志鵬陷害的，胡志鵬殺了費副將，引東胡軍入城。」
「洪大山是齊正青的人，他說什麼難道就相信什麼？」寧朝雲問道。
羅總兵啞然無語。
「齊將軍有沒有叛國，找到他就知道了。」趙言鈺說道。
「你就這麼確定他沒死？」寧朝雲問。
「沒錯。」趙言鈺點頭，深信不疑。
寧朝雲深深看了他一眼，再度開口說道：「他要是活著，難道他說什麼你都相信？」
「只要齊將軍說他沒叛國，我就信他沒叛國，他說什麼，我就信什麼！」趙言鈺冷眸直視著寧朝雲，說得斬釘截鐵。
瘋子！寧朝雲在心裡罵了一聲。
趙言鈺不想再跟他說下去，迅速地走出軍營，挑了一匹駿馬，跟自己的副將交代了幾句，就上馬直奔葫蘆溝了。
齊正青他們剛剛在葫蘆溝的山坡下將第四百八十一座墳墓挖好，埋下最後一個在這裡被東胡人斬殺的士兵。
他們這二十個人好不容易才存活下來，誰也沒感到慶幸，他們只有滿腔的悲憤，恨不得將東胡人挫骨揚灰，更想回去問一問，為什麼沒人相信他們？為什麼沒人來救援？
「將軍，已經這麼久了，沒人會來找我們的。」洪大山啞聲對齊正青說道。
他們誰也沒想到，已經過去這麼久了，竟然連一個大周士兵都沒出現，就算不是來找活口，至少也該來收屍吧！
就任由那些為大周付出生命的將士暴屍荒野。
齊正青滿臉鬍渣，嘴唇因為缺水而乾裂，樣子非常憔悴，眼睛卻彷彿跳躍著兩束火光：「再等等。」
「沒人會相信我們的。」不知誰哭著大叫一聲。
「再等等。」齊正青的聲音啞了，連他都不確定究竟能不能等到。
所有人都絕望了，他們甚至想乾脆如那些不相信他們的人所願，真的叛國算了。
洪大山大吼：「我們還等什麼？將軍，不如我們拼了，我們殺回去。」
「將軍，大周已經不要我們了，我們還求什麼？」
「將軍……」
「將軍！」
噠噠噠——
遠處傳來馬蹄聲，齊正青的眼睛微抬，眸色平靜。
所有人站了起來，眼睛直盯著塵土飛揚的方向。
一個身穿灰色勁裝的青年出現在視線中，只有一個人……
齊正青一眼就認出那個人是誰，他嘴角揚起苦澀的笑，只有趙言鈺來找他們，那就說明皇帝仍然不夠信任他。
是不是因為他姓齊，皇上才不相信他？
或者有其他原因？他根本不敢再想下去了。
趙言鈺已經來到他們面前，他飛快地跳下馬背，大步走到齊正青面前，激動地喊道：「將軍！您還活著。」
齊正青笑了一聲，眼神忽地一厲：「我齊正青可不能背著叛國的罪名去死。」
「皇上下旨徹查清楚？」齊正青聽趙言鈺說了皇上的意思之後，沉默了很久，才終於說了這麼一句話。
趙言鈺知道齊正青會這麼久不說話，是因為他想不到皇上居然不相信他。
「三叔，我們回去吧！」趙言鈺說：「我們一起把赤崗城打回來。」
「胡志鵬死了？」齊正青問道。
趙言鈺點了點頭：「破城那天戰死了。」
「他出賣了我們，自己卻戰死了。」齊正青一字一句地問道：「他既然出賣我們，為何還會被東胡人殺死？」
「如果不是他出賣將軍，還有誰知道我們在葫蘆溝？」洪大山憋著氣問道。
沒錯，洪大山想不明白的很多人都想不明白，胡志鵬不是已經出賣將軍、投靠東胡國了，怎麼還戰死了？
「你現在是主帥？」齊正青看向趙言鈺，幽深的眼睛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是。」趙言鈺回道。
齊正青的大掌輕輕放在他的肩膀上：「挑五百個精兵借我。」
趙言鈺正想答應，齊正青又搖了搖頭：「不行，借給我等於要賣命的，你且問問，誰願意相信我。」
大概猜到齊正青要五百精兵做什麼，趙言鈺沒有阻攔他，只低聲說：「我來之前，老太爺讓我給您帶句話。」
齊正青看著他。
「齊家的名聲和你的尊嚴，都要親自找回來。」趙言鈺說：「有五千將士都是以前老太爺的人……」
「我知道了。」齊正青沉默了良久才點頭道。
最終，齊正青還是沒跟趙言鈺回去，他帶著洪大山等人往赤崗城的方向而去。
趙言鈺回到榕城，將五千個自願跟隨齊正青的將士點了出來。
寧朝雲聞訊趕來找他：「你這是想做什麼？是不是找到齊正青了？」
「是。」趙言鈺看著面前的五千將士，應了寧朝雲一句之後，對這些人沉聲道：「你們相信齊將軍叛國嗎？」
「不信！」五千人全都毫不猶豫地大聲回道，聲音洪亮，響遍四方。
寧朝雲被這氣勢震住了，趙言鈺究竟想做什麼？
「我也不信。」趙言鈺道：「東胡人不但陷害齊將軍，還殺我們大周百姓，侵佔我們大周領土，此仇不報，怎能甘心？」
「不報此仇，如何稱得上男子漢？」不知誰大吼了一聲。
其他人跟著吼了出來。
趙言鈺嚴肅地看著他們，心裡卻很滿意，就是需要這樣的士氣，才能夠對付強悍的東胡大軍。
寧朝雲被這高昂的士氣震得胸口發疼。
趙言鈺叮囑眾將士今日好好休息，然後就回了自己的營帳。
「你究竟要做什麼？你想帶著這五千士兵去給齊正青？還是想帶著他們去打赤崗城？就五千人怎麼跟塔桑幾萬人打？」寧朝雲跟在趙言鈺身後，滿心疑惑地追問著。
「我沒想帶兵去打塔桑。」趙言鈺淡淡地說道。
「那你這是……」
「鼓舞士氣，鼓餒旗靡無法跟東胡人打。」趙言鈺說。
寧朝雲不是笨蛋，趙言鈺出去兩天，回來之後就點出了這五千人，肯定不是為了鼓舞士氣這麼簡單。
「趙言鈺，別忘了你如今可是主帥。」寧朝雲提醒道。
「難道你也相信齊將軍叛國？你就不覺得奇怪，誰通敵叛國會叛得這麼窩囊？」趙言鈺回頭直視著寧朝雲，冷聲問道。
寧朝雲當然不相信齊正青會叛國，他可是皇上最信任的人。
「那你想做什麼？」這才是寧朝雲最關心的事情。
趙言鈺看了他一眼：「你能當什麼都不知道嗎？」
「趙言鈺，五千人……不是那麼簡單的，你別忘了，京都還有誰在等你，你不要讓她傷心。」寧朝雲想到齊莞在趙言鈺臨行前那樣故作堅強的模樣，心裡替她感到心疼，他是嫉妒趙言鈺，但他不想趙言鈺有意外，因為他不想看到齊莞傷心。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自己欠了她，就是不想見到她不高興。
趙言鈺挑了挑眉，對於寧朝雲如此關心他的小師妹，他只是淡淡一笑：「多謝關心，我的命不是那麼容易拿去的。」
第一章 昭雪
葫蘆溝，某處山坡下。
「這麼說，老胡真的背叛我了。」被屬下強迫救走、死裡逃生的齊正青滿身沙塵和鮮血，看著跪倒在他面前的洪大山：「老費死了？」
「將軍，我們殺回去。」洪大山吼道。
「怎麼殺回去？殺哪裡去？我們只剩下十個人！」齊正青旁邊一個受了傷的將士說道。
另一人怒道：「難道我們就這樣被誣陷為叛賊？」
「是東胡人設計我們的，要算帳也是找他們。」有人叫道。
齊正青示意大家稍安勿躁，他再度看向洪大山：「你說榕城守備不肯出兵，是因為皇上也認定我們通敵叛國了？」
洪大山緊握拳頭，一句話都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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