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文學還是情色?是天才之作還是譁眾取寵? 今年最具爭議性的小說!●首部曲《食夢者的玻璃書》書評大賽,引起愛書人熱烈討論!●即將由強尼戴普的製片公司改編拍成電影!●【名閱讀部落客】Draq‧【名閱讀部落客】唯藍‧【名閱讀部落客】苦悶中年男‧【名閱讀部落客】鳳梨冰‧【名閱讀部落客】藍色雷斯里 強力推薦!「永生不死」即將變成現實!只要記憶還存在玻璃書裡,誰都能擁有「復活」的機會……繆小姐完全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走到無可挽回的地步!她不但在與「食夢者」集團的衝突中親手射殺了未婚夫,還從飛船上墜海而身受重傷,可
作者簡介:
高登‧達奎斯(Gordon Dahlquist)出生成長於美國西北太平洋沿岸,一九八八年遷居至紐約。他是劇作家、劇場導演、實驗電影製片及小說家,曾兩度榮獲「加蘭劇本獎」。《食夢者的玻璃書》是達奎斯初試啼聲的小說創作,甫完成即轟動法蘭克福書展,成為出版界人人爭相走告的超級夢幻大作,引起熱烈競標,並在書展前後一個月內,便火速售出二十餘國版權。他在《食夢者的玻璃書》中融合了哥德氛圍、秘密結社、陰謀論、飛空艇、機械人、催眠術、心靈控制、偽科學、恐怖儀式等各種元素,評論家盛讚有如《福爾摩斯》般引人入勝,又兼具狄更斯
譯者簡介:
劉泗翰
國立中山大學外文研究所碩士。曾任電視台國際新聞中心編譯、組長、主編。譯作有《卡瓦利與克雷的神奇冒險》、《那一年的神秘夏日》、《命運之舞》、《誰背叛了女性主義》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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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奎斯仔細建搭出一幕幕電影般的恢弘場景,滿足了視覺的想像空間,攘人著實享受了酣暢淋漓的閱讀快感!」──【名閱讀部落客】Draq
「最美麗的背後,仍有陰暗的影子,悄悄跟隨……達奎斯的故事汽笛聲響,即將帶領讀者進入華麗世界後的絕望宮殿!」──【名閱讀部落客】唯藍
「《食夢者的黑暗書》發揮作者擅長的視覺化摹寫技巧,讓一幅幅令人戰慄又色彩斑斕的景象浮現在讀者眼前!」──【名閱讀部落客】藍色雷斯里
媒體好評︰
◎「達奎斯結合維多利亞時代冒險故事、蒸氣叛克科幻小說、謀殺推理甚至瘋狂科學家式恐怖小說等多種元素的佳作!」──【寇克斯評論】
◎「讓你躲在被子裡,讀到欲罷不能!」──【倫敦晚報】
◎「冒險小說迷無法抗拒的作品!」──【倫敦地鐵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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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奎斯...
章節試閱
他一手殘忍地拉扯她的頭髮,另一隻手則緊掐她的喉嚨。繆小姐無法呼吸──他的力氣太大、怒氣也太大──儘管她腦子裡有一部分大喊著:千萬不要,一定還有其他可行的方法,不過她仍用左輪手槍抵著他的身體,扣下扳機。手槍發出一記震耳欲聾的爆裂聲,反作用力重擊她的手腕,羅傑‧巴斯康則是整個人摔到船艙牆上;他的紅色指印仍留在她的咽喉上,不過那雙震驚的藍色眸子裡,卻只有因為她的背叛而流露出的驚恐與絕望,儘管是這無情的未婚夫先背叛並遺棄了她。他的目光像把利刃刺穿她的心。她做了什麼?她踉蹌一步,這才發現自己站在六寸深的冰冷海水中,雙腳幾乎凍結成冰。飛船墜落大海,他們都在下沉,她就要溺水了。
繆小姐彷彿聽到微弱的聲音呼喊著她的名字──天施!天施!──那是史文生大夫與小張的聲音;她的記憶好像都慢了兩步……他們和艾洛伊絲都爬上了艙頂,她也必須跟上,這是活命的唯一機會……可她又看了羅傑一眼,他氣息微弱地蜷縮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難道他們終究要同歸於盡?不過這時突然有東西推了繆小姐的腿一下,她尖叫出聲,以為是船上的老鼠,定睛一看,原來是另一具屍體隨著上升的海水浮了起來……是歐岡茲伯爵,發現藍色玻璃的煉金專家,他被小張主教一刀刺死。繆小姐逼著自己從這男人肥大的身軀旁擠過,雙腿都凍到幾乎沒有知覺;她一路走過船艙,有更多死屍浮上來,一具比一具噁心……一頭火紅頭髮、穿著高級絲質背心、遭到史文生大夫槍殺的法蘭西斯‧宋克……慘遭藍色玻璃書斷頭的莉迪亞‧范達立夫……雙腿齊斷的馬克倫堡王子。繆小姐手指緊抓著冰冷的金屬,爬上樓梯,充滿泡沫的海水也跟著上升;艙頂的呼喊聲愈來愈微弱。這時,她突然驚覺:還有一具屍體沒看到!萊克史芙莎女伯爵……她跳海淹死了嗎?還是她躲在什麼地方,殺死了所有人?甚至她會不會正好整以暇地等著繆小姐?
冰冷苦鹹的海水漲到她的喉嚨,濺進了嘴裡,她的雙臂也沉重得抬不起來。羅傑還躺在後面……那是她深沉的罪惡感。開啟的艙門就在頭頂,可是因為海水已在她雙腿四周凝結成冰,緊緊鎖住她的關節,讓她動彈不得。她終究還是難逃一死……正是她罪有應得。
繆小姐醒來時又餓又虛,渾身疼痛;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滿是酸味的房間裡,頭頂還有深色的原木橫樑,一扇污黑的玻璃窗,框出一方微弱的天光,勉強看到天空佈滿厚重的雲層,活脫就是熟羊毛的模樣。她從那張顯然很骯髒的床上坐了起來,奮力想要擺脫腦中飛船沉沒的景象。
「至少還不是濃烈的魚腥味。」她嘟囔說著,一邊四處張望,想知道自己身在何處,而且更重要的是,想知道自己的衣服到了何處。不過這間房裡什麼都沒有。
她小心翼翼地爬下床,覺得四肢麻木、頭重腳輕。低頭看看床架底下,找到一只缺口的搪瓷痰盂。繆小姐一邊蹲下,一邊揉著眼睛,看到自己的雙手佈滿癒合了一半的瘀青與傷口;她站起來,用腳把痰盂推到床舖底下看不到的地方,然後發現一小塊方形玻璃掛在釘子上,比一頁詩大不了多少──是面鏡子。她得踮起腳尖才能看到鏡子裡的倒影,儘管如此,她還是很努力地盯著鏡子看了好幾分鐘,有點好奇也有點哀傷地看著那名在鏡中邂逅的年輕女子。
她一頭栗色鬈髮變得平直軟塌,原本從某個角度看來有點圓的臉,此刻變得更圓了,再加上凹陷的雙頰、眼下的黑眼圈,以及臉上各處瘀青傷痕──子彈從耳朵上方擦過的灼傷,兩頰顴骨上的鞭痕,還有脖子上正好吻合一隻惡毒手掌緊掐著喉頭的深綠色瘀青──讓圓臉更顯眼。這些慘狀她都可以嘆一口氣,默然接受,心裡甚至還暗自慶幸沒有掉牙齒,畢竟這些外傷只要經過時間、食物和技藝超群的女僕服侍之後,自然就會復元;不過,真正讓她深受打擊,連自己都覺得很神秘的──是她眼裡的變化:仍是一對灰色眼睛,仍然有堅毅、不耐煩與銳利的眼神,不過卻多了種她起初還莫能名狀的新特質。過了一會兒,事實披露了──她是殺人兇手。
繆小姐坐回床上,抬頭看著天上的烏雲。她開槍殺了羅傑‧巴斯康,還將他的屍體留在海裡。當然,這男人不只背叛了她,同時也背叛了一切,不過……她變成什麼了呢?雖然她擊敗他,阻撓了那些有權有勢的人物(羅傑放棄了她的愛、他們的婚約,選擇替這些人服務),但是……她自己放棄了些什麼呢?
空著肚子實在不能想這些事。她要吃點東西、洗個澡,然後找到她的朋友──對繆小姐來說,朋友仍然是相當新奇陌生的概念──並藉由他們的倖存來說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情勢所逼的必要作為。
可是當她開口叫門時──她的聲音粗嘎沙啞,令人聞之心驚──卻沒人回答;繆小姐並沒有叫第二次,只是躺下來,將毯子拉過頭,蒙住自己的臉。
當她再度醒來,窗外天色已黑,門外也有聲響。繆小姐從床上爬起,站得比先前要穩得多。她拉拉身上簡單的襯衣,心想:不知道這衣服是打哪兒來的,然後又撥開臉上的頭髮。她睡著時會有多少事情發生啊?她應該會有很多疑問才是──比方說她的同伴、他們在哪裡、現在是什麼時候等等──不過繆小姐發現自己心裡並沒有這些問題,反而是注意到潛伏在思想表層底下已經蠢蠢欲動的靈光閃現,就像鍋子裡快要沸騰的小氣泡一樣不停往上冒。那是繆小姐從女伯爵的藍色玻璃書裡吸收的記憶──她還發現:每一個記憶的小氣泡都在她身上找到迴響,每一個氣泡都可能在她的心智中擴張到無所不在的地步,直到這些記憶將現實完全阻絕在外為止,這點令她忍不住打起寒顫。她窺探了藍色玻璃書的閃亮深處,從此變了個人。她吸收了多少記憶?又親身體驗了多少,乃至於變成她自己的記憶?有多少她從未做過的事情,但現在卻記得一清二楚?女伯爵的書記錄了一些陰險詭詐、不堪啟齒的肉體享受,上千個靈魂的感官經驗全都擠在一起。繆小姐想得愈多,這些記憶就愈揮之不去;她開始臉紅,呼吸急促,鼻孔也因憤怒而翕張。她不要這些記憶!
艾洛伊絲的雙臂搭著繆小姐的肩膀,用力緊摟;沒人預期會有任何形式的感情流露,所以繆小姐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什麼都不做,低頭看著因為鹽分而龜裂的皮靴和骯髒的馬車木板條。艾洛伊絲又摟了一下,然後放開雙臂,嘴角微微上揚,彷彿她也不確定這動作代表什麼意涵,不過她想了一下,又伸手撥開繆小姐臉上的髮絲。
「我知道妳現在好多了,」她說:「但妳最好還是臥床休息,只是我們不得不上路。來,靠在我肩膀上,我跟妳說我知道的事情」──她放低聲音,近乎用耳語說道──「還有什麼事情能讓主教和大夫離開我們先走。」
「第一天晚上,我們在一個漁民的小破屋裡度過。我說得一點也不誇張,大夫為了救妳一命,可真是心力交瘁,何況他還要照顧小張──因為冰冷的海水對他的肺一點也不仁慈──還有我自己,我差點就要淹死了。那天晚上,老天像大發雷霆似的掀起狂風暴雨,是我從來沒看過的暴風雨──怒海狂嘯,陸地遭到吞噬,強風將樹木從大地連根拔地。天亮後,小張和大夫出去求救;到了下午,才利用暴風雨的短暫空檔把妳送到琳娜家裡。妳在那裡躺了六天,說些語無倫次的夢囈;一直到第四天,妳的燒終於退了,大夫才覺得可以先離開。」
「那小張到哪裡去了呢?」繆小姐的手伸進艾洛伊絲的臂彎,讓自己的眼睛閉起來養神。
「大夫覺得有件事很重要,就是等暴風雨一停,我們要找艘船,回去飛船墜海的地方,收拾剩下的玻璃書,找尋任何能透露敵人在馬克倫堡大公國內間諜身分的文件,同時把我們能找到的屍體帶上岸,妥善安葬。」
繆小姐的思緒飄到羅傑身上,想到她的未婚夫在海水裡浸泡兩天後會變成什麼模樣,不禁讓她黯然神傷。她曾在海灘上見過一名溺斃水手的屍體,而且還記得──說真的,誰忘得了──那腫脹到不成形的軀殼,彷彿浸泡海水讓他變形成一條魚,只剩下看不見東西的雙眼及一張閤不攏的嘴,為他的身軀受到的可怕且不公義的待遇提出嚴正抗議。她想像著羅傑那細長靈巧的手指,在漆黑的海水中變得肥腫蒼白,淪為食腐魚類或勤奮蝦蟹的美食;她揣想著他柔軟的臉頰──
「可是飛船不見了,」艾洛伊絲接著說:「無疑是被灌滿水的氣球拖到海底去,只有一些破碎的帆布沖到岸上……只有這樣而已。」
「那……」繆小姐逼著自己開口問:「那些……屍體呢?」
「我們也找不到。不過他們都在船艙裡,應該是跟著一起沉下去了。」
「那些玻璃書也全部一起?」
「全部。連同伯爵的所有機器──他們帶著要去征服馬克倫堡大公國的所有一切。」
繆小姐吐了口氣說:「那麼是真的結束了。」
艾洛伊絲稍微挪動身子。
「然後,他們就發現那個遇害馬伕的屍體──馬廄裡的馬匹也都放出來了──然後就是船上那可憐的漁夫。本地人都確信兇手是誰──受害者的喉頭都被最粗暴殘忍的手段撕裂,而且這裡確實是狼跡出沒之處。可是在此之後──小張和史文生大夫都離開後──又發現了喬根一家人──」
「可是小張為什麼要離開呢?」
艾洛伊絲換了個位置,直視繆小姐的臉龐。
「妳我是城裡來的。收容我們的村民即使在大白天看到我們陌生的臉都會害怕,加上我們穿得好像從後宮深閨逃出來的樣子,大夫又是外國軍官……但最嚴重的是主教──他的長相、疤痕、紅色的長外套和明顯的施暴能力。這些都會啟人疑竇,尤其是突如其來的命案,一椿接著一椿,更會讓人懷疑到我們頭上。當然,主教本來就是殺手。一旦村民開始傳播耳語──在出了人命之後──呃,史文生大夫──」
「他人呢?如果他是先去探路,為什麼沒有回來呢?」
「我不知道,」艾洛伊絲的聲音聽來有點空洞。「大夫是前天走的,我們……我們吵了一架,讓我覺得很羞愧。我是個傻瓜。不管怎麼說,我知道我必須留下陪妳,而且只要妳的身體狀況好轉,我們就必須立刻離開,去找他們──」
「去哪裡?」
「我們家在城外有個小房子,那裡很安全,是個安靜的地方,可以讓妳養好身子。」
繆小姐沉默不語。從狼群攻擊,到棄她於不顧的單薄藉口,沒有任何一件事聽起來合情合理。艾洛伊絲真的覺得她這麼好騙?還是艾洛伊絲其實是講給車伕聽的?當然,她自己是不會相信這些鬼話……
繆小姐清清喉嚨。
「妳跟史文生大夫會結婚嗎?」她問。
艾洛伊絲在她旁邊僵了一下。「對不起,妳說什麼?」
「我只是猜想而已。」
「我──我確定自己連想都沒想過──我們一直忙著照顧妳,不是嗎?更何況,老天啊,感覺上我們兩個都還沒好好講過十句話呢。」
「你們好像都很喜歡對方。」
「老實說,我幾乎不瞭解他。」
「妳被伯爵捉到,然後又被法蘭西斯‧宋克帶走──在哈許莫爾宅邸的時候──大夫特別交待我們要救妳。」
「他是很好的人。」
「你們為什麼吵架?」
「我確定我不記得了。」
「或許妳比較喜歡小張,」繆小姐用種輕鬆作弄的語氣亂猜,「他比較……有冒險精神……」
「我冒的險已經夠多了,」艾洛伊絲語氣有點尖酸地答道,「不過我欠主教一條命。」
「妳覺得他的眼睛怎麼樣?」繆小姐問。
「很可怕的遭遇,」艾洛伊絲謹慎地想了一會兒才說:「難以想像的殘酷。」
繆小姐想起第一次在龐尼費斯旅館看到小張臉上疤痕的情景,當時他脫下眼鏡,端詳史文生大夫發現的藍色玻璃卡片。在此之前,他們打過好幾次照面,先是在火車上,然後在哈許莫爾宅邸的宴會廳裡遙遙相望,接著在繆小姐下榻的旅館裡,沒想到事情有了更出人意表的發展,他們竟然攜手結盟。小張脫下眼鏡時,還刻意看著她的眼睛,自以為是地嘲諷、挑戰她女性的溫柔敏感。不過繆小姐以前就看過這樣的疤痕,事實上,在她的莊園裡,還經常能看到這樣的臉;即便如此,她卻從未想過畸型缺陷會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因為這樣的事從未發生在她關心的人身上。她心想,若是羅傑少了條手臂,自己是不是還能愛他?其實她知道若果真如此,她從一開始就不會對他打開心房。然而,這正是整件事很奇怪的地方,因為她從未刻意對小張主教──或是大夫或艾洛伊絲──打開自己的心房,不過他卻輕易地走進來;這跟她選擇羅傑‧巴斯康的感覺完全不同──沒錯,那是她的選擇,不過她所選擇的不完全是羅傑這個人,同時也是種生活型態,只不過當時自己還沒徹底領悟而已。當然,像小張或史文生這樣的人,根本無從將任何一種合理的生活型態和他們聯想在一起。
繆小姐盯著這片荒涼不毛的地景,思緒又回到飛船上,試圖回想萬惡陰謀集團裡每一個成員的下場──他們曾經如此狂熱。女伯爵從飛船艙頂跳進冰冷刺骨的海水中,但沒有任何人看到;法蘭西斯‧宋克與羅傑‧巴斯康都遭到槍殺;歐岡茲伯爵同時遭到槍擊與刀刺;馬克倫堡王子也死得很慘,當然還有可憐的莉迪亞‧范達立夫……繆小姐搖搖頭,想甩掉這位金髮女郎身首分家、濃稠鮮血從嘴裡汩汩流出的慘狀。船艙內積滿海水後,整條飛船就變成一座冰水墳場──她自己就親眼看到慘遭女伯爵毒手的卡洛蘭‧史狄恩濕透的遺體在水中浮沉,敲打著船艙口……然而,若是無人存活,或者說除了女伯爵外沒人倖存,那要如何解釋岸上這些手法一致的命案呢?
繆小姐又嘆了口氣。這難道不是件好事?如果那根頭髮真的屬於喬根太太,這些命案真的都是狼群作怪,這樣不是比較好嗎?是她無法相信天底下有這樣的好運?還是想到未來沒有這些陰謀詭計之後,迫使她必須以比較清醒的態度來面對自己最近的行動?在戰場上殺人沒關係,但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還有,她真的能說服自己:羅傑‧巴斯康是在戰場上中彈的嗎?當然,她的未婚夫當時很生氣,甚至很危險──可是武器在她身上啊!為什麼不能把他留下來,鎖進衣櫃裡就好了呢?繆小姐又咬了一口麵包,卻難以下嚥,喉嚨太乾了。飛船正在下沉──她會讓羅傑溺死在海裡嗎?讓他淹死就不算謀殺了嗎?她找不到任何方法忽略自己的所作所為,除非是小張或史文生取了羅傑的性命──不過她立刻收回這樣的念頭,因為不管要放他一條生路或致他於死地,都是她的工作。
她非得這樣做不行嗎?這整個冒險過程不是已經證明羅傑‧巴斯康根本無足輕重?讓他活下去也不行嗎?為什麼一定要扣下扳機?除了想到就心痛的答案之外,繆小姐找不出其他答案……
他一手殘忍地拉扯她的頭髮,另一隻手則緊掐她的喉嚨。繆小姐無法呼吸──他的力氣太大、怒氣也太大──儘管她腦子裡有一部分大喊著:千萬不要,一定還有其他可行的方法,不過她仍用左輪手槍抵著他的身體,扣下扳機。手槍發出一記震耳欲聾的爆裂聲,反作用力重擊她的手腕,羅傑‧巴斯康則是整個人摔到船艙牆上;他的紅色指印仍留在她的咽喉上,不過那雙震驚的藍色眸子裡,卻只有因為她的背叛而流露出的驚恐與絕望,儘管是這無情的未婚夫先背叛並遺棄了她。他的目光像把利刃刺穿她的心。她做了什麼?她踉蹌一步,這才發現自己站在六寸深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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