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卡夫卡、愛因斯坦、叫作烏鴉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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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兩週前。

有一天，我的電子郵件信箱裡，出現了一封久違的Mail——新的委託案，是從接案中心發來的。

我十分開心，因為好一陣子沒接到案子了，所以我的荷包也實在「餓」得緊了，因此我趕緊把信打開，然後列印出所有的相關訊息來。

除了說明接案的內容、以及希望結案的時間外，我還看到了難得一見的 Logo浮水印——那是一個六芒星的標誌，是接案中心專用的紙張格式。這意味著這案子背後的複雜性，是超出我這樣平凡人的想像；也就說是，是極度機密的案子。我有點害怕去碰這一類型的案子，但重點是，它的酬勞實在是太優渥了，我真的無法抗拒。

委託的內容是，希望我在兩週內寫完一個運算式——關於如何將機率放大的一種運算。講得更白一點，這是個「一對多」的多項式運算，有點像是尋人遊戲的一種軟體。

舉個簡單的例子來說，假設在百貨公司的週年慶時，你不小心把孩子弄丟了，你是不是會心急如焚地想趕緊找到小孩，但卻不知該從何找起？你可能必須找遍整個百貨公司，才找得到你的小孩！不過如果今天你的小孩正在百貨公司的服務中心，那麼廣播小姐只要廣播你的小孩正在這裡，你就馬上可以找到你的小孩，而不需要找遍整個百貨公司——這就是這次案子的客戶所要求的運算式！也就是當你要去找尋某樣東西時，這個運算式會去預測每個位置的機率大小，例如在兒童遊戲區的機率是59%、在麥當勞是30%等等這類機率。

雖然找尋位置看似有點難度，但其實只要有好的電腦運算輔助，就不會算太難了。不過，要如何把框架寫得簡單、好用，並且還要考慮相容性，讓它能適用各種運算軟體，這才是真正的難度。因此接下來的兩週，我幾乎沒什麼睡，終於把程式趕出來，而且是我滿意的介面。

工作完成後，我將完成的算式寄回接案中心，請他們交給客戶。

這一類案子，我們大多是不過問太多的，特別是像這種難度的案子——尤其還押了浮水印在後方的，有很多都是來自軍方或是第三世界的一些奇怪組織所委託的；因此如果問太多，反而是自找麻煩。

至於接案中心的角色，則是斡旋在我們這些程式駭客與客戶之間的「白手套」。對於這樣的接案組織，我從沒見過任何人，也無從過問他們的身份。

我把案子交回中心後的第三天，接案中心又來了一封信。信的內容很簡單：「極機密！客戶想見你，請於三天後，到以下所述住址。」一樣的浮水印信紙，我看了實在有點頭痛。我想，這絕對不是一件尋常的事！

自從與接案中心合作以來，就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照規矩來說，我們的身份都是極度被保密的，因為如果不小心被相關的情治單位發現我們在「搞」的東西，那麼很有可能就會害我們吃上牢飯，所以接案中心自然會幫我們規避與處理掉隱藏在背後的事，而我們只要專心工作、專心收錢就好了。因此「不碰面」對我們來說，就如同鋼鐵般的紀律！不但是我們這些駭客，就連接案中心，也都十分謹守這樣的原則。

現在我實在想不出，這封Mail的來意是什麼？這實在太不像接案中心的行事作風了。首先，破壞這樣的原則，就不是他們應該做的事！或者是，我在這次案子裡招惹了什麼麻煩？這一次，接案中心竟然主動找我……這讓我感到困惑、且有點擔心。不過現在想這些也沒什麼用，該發生的事情，還是會發生。

這就是，為何我現在會出現在這棟大樓裡的原因。

我像一隻呆頭鵝般地站在這大廳的中央，望著前方六部電梯，愣著不知該如何走下一步。

「這裡，應該是我要來的地方，沒錯吧？地址也再三確認過了……但我眼前所看到的，卻是空蕩蕩的……」我心裡忐忑不安地暗想著。

這裡的一切，讓人感覺十分嶄新，就像剛落成的大廈一樣；仔細聞，似乎還有點剛裝潢過的味道呢！

就這樣，等了大約十分鐘吧？正當我決定放棄繼續等待、想離開時，才一轉頭要走，突然有一個女人不知何時，竟出現在我的正後方。嚇死我了！我幾乎是嚇得連著倒退好幾步。

「你好，我是負責接待你的秘書。我叫茱莉。」她用著相當低沉的聲音說著。

「妳好，我是中心要我過來的……但我不知道要找誰，妳應該可以帶我找到我的客戶吧？」我拿出中心寄來的Mail給這位茱莉小姐看。豈料，她連看都沒看一眼，就只是持續著用那勉強堆起來的笑容看著我，就像是……機器人一般的僵硬。

「我清楚，請往這邊來吧。」

「說得也是。」我說。

「請往這邊，跟著我走。」她比出「邀請」的手勢，而我則是跟在她的右後方走著。

我們到了那六部電梯中的一部，隨機的。茱莉按了電梯的下樓鍵，我們等了約十秒後電梯的門開了，她請我進去。

「你請。」她說完，然後就站在門口的位置。

「妳不跟我進去嗎？」我問。

「不好意思，我只能送你到這邊。等你到了之後，自然會有另外一位先生接待你。」

「喔？」我感到很疑惑，這樣不是太麻煩了嗎？不過，通常在階級十分縝密的組織裡，原本就有很多事情，都是麻煩得超乎想像的。

我走進電梯後，茱莉小姐在電梯門外持續保持著一樣的笑容，然後行了一個禮，門便關了。

電梯裡沒有顯示我將要去的樓層，但我知道，電梯正在下降當中；而且從耳膜鼓脹的刺痛感便知道，這電梯正以十分快速的速度下降中。

大約五分鐘（也許？）電梯門自動打開了。我走出電梯，一個穿著深色西裝的男子，在離我不到五步的地方等著我。

我看著他，卻不知該如何開口。正當我試著想要說些什麼時才發現，我的喉嚨竟乾得好難受。

「你好，歡迎來到保護傘。我是負責接待你的秘書。」男子往我的方向走了過來。他說起話來，幾乎簡潔到沒有任何一點贅詞，而且一切，顯得非常不自然。

「你好。」我隨口應了一句。只是……保護傘？這名字不正是＜惡靈古堡＞裡的組織名字嗎？

「請跟我這邊走。我負責為你說明，本次我們邀請你來到保護傘的原因。請容許我一邊走、一邊為你說明。」他說著，同時也用有點急促的腳步走著。

「麻煩你了。」我說。

好唐突的感覺，眼前的一切，真的好不真實。雖然我可以想像在這樣的地方，不管多奇怪的事都有可能發生，但卻萬萬沒沒想到，自己竟會在其中。

這一樓層比起剛剛走進來的大廳，大概又大了一倍。雖然不像剛才那樣冷冰冰的，同時還多了美麗的壁畫，而沿路也都有整齊的盆栽，但整個環境所呈現的，就是虛假！而且，我總覺得有點怪怪的……正確地說，我開始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了。

還有眼前這位先生，一看就知道不是個簡單人物——身體看起來很結實，沒有任何一點贅肉；頭髮有一半全白，而且都集中在他頭髮的中間位置；他把整個頭髮往後梳齊後，上了髮油；西裝筆挺的模樣，令人產生不容易親近的壓迫感；還有，這個人虛假的表情，也讓人相當不舒服。

「感謝你這一次，為了我們組織寫了一個程式。這對我們而言，是很大的突破。」他說。

「突破？不敢當。」我有點訝異他的說法。

「你的酬勞，今天下午就會匯進你所指定的帳戶，總共是100萬。」

「嗯，感謝。」真爽，今天我的戶頭就會有這樣一大筆錢進來了！那真是為我已經將要乾枯的戶頭，注入一股春水啊。

「不過，這案子，還有後續的事情要請你協助。」

「啊？」來了，不出我所料的不祥預感來了！我顯得面有難色。

「並不是要找你的麻煩，而是另外有一個案子要交由你來執行。」

「可以說清楚，是一個什麼樣的案子嗎？」

「當然可以說清楚。不過，要等我們到了指揮部時再做說明。」

「指揮部？」我心想，這裡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地方？竟然會用到「指揮部」這樣的名詞？這裡是軍方的單位嗎？真的很難想像，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組織？難道真的是「保護傘」？哈，我現在在電玩裡面嗎？我好笑地想著，但同時，心底卻也有一股寒意。

我們又走進了另一部電梯裡。

「我先為你介紹一下『保護傘』。」

「嗯。」我才正在想，這會是個什麼單位呢！

「保護傘這組織，已經有一千三百多年的歷史了。」

「一千三百多年？」

「是的，一千三百多年！也就是正值中國最強盛的唐朝時期。」我覺得開始有點誇張了，竟然還扯到了唐朝？

「一直以來，我們這個組織的工作就是，扶持君主，遵照君主的意思，徹底去執行君主所交待的任務！這背後的故事說起來，有點複雜，但簡單來說，我們就是一群秘密為君主做事的人。也許你會感到誇張，但這卻是真實的故事。你有興趣聽嗎？」

「可以長話短說嗎？因為我不擅長聽故事。」

「那好，因為我也不是擅長說故事的人。」他這樣說，我也真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

「那就請說吧。」

「『保護傘』是一個由國家扶植的地下秘密組織，專門為君主建立或消滅他想見或不想見的人、事、物。」

「在唐太宗的時代，就已經秘密地建立了這個組織！而建立者就是，唐太宗。為了他，我們殺了不少人，才成就了唐朝的盛世。」

「你是說，唐太宗建立了『保護傘』這個組織？」我有點忍不住地想笑了（哇哩勒）。

「是的，我們的歷史就是從那裡開始，一直到現在。細節的故事，有機會再跟你說。而這個組織經過了一千多年的轉變與進化，現在已經是全世界最強大的地下組織了。我們在全世界都有分部，此時此刻，保護傘正握著控制世界的鑰匙呢！」他接著說：「我們有著全世界最完整的情報網、最緊密的通訊網路，還有網羅最頂尖的人才為我們服務。我們在全世界執行著任務，進行著你所無法想像的事情。」

「聽起來……好像有點複雜。」我說。

「或許有一點，但實際上，事情比你想像的還要容易許多。」

「所以，我可以知道，究竟我是來做什麼的嗎？」

「可以，接著我會為你說明。不過任務的部份，還是要等我們到了指揮部，才有辦法解釋清楚。請再等一下。」

「嗯。」這電梯也走了好幾分鐘了吧？可是感覺上，好像都沒有在移動。

我們之間靜默了幾秒後，他又開始接著往下講，「每個組織都有一個最高的領導人，就像一個國家有總統一樣。『保護傘』也不例外，我們也有我們的最高領導人，我們稱他為『卡夫卡』。」

「是人名嗎？」我不清楚這幾個字怎麼寫。

「是人名，也是他的職位。」他解釋。

「嗯，卡夫卡，很奇怪的名稱。」

「到了。」男子突然說。然而電梯裡卻什麼訊息也沒有顯示，甚至連「 噹」一聲都沒有。正當心裡這麼想時，電梯門便「咻」地一聲，打開了。

「開什麼玩笑！」門外的場景，可真把我嚇了一大跳。看來剛剛這位男士所講的，好像不是唬人的。不過，台北怎麼會有一個這樣的地方呢？

走出電梯後，映入我眼簾的，竟像是在電視上看到過的太空總署的監控室，也就是準備火箭升空的那種！這就是他所說的「指揮部」嗎？在現場工作的，少說也有五十個人，而且每個人看起來，似乎都非常忙碌地在操作著眼前的電腦，誰也沒有跟任何人說話。

「歡迎來到保護傘的指揮部。」引導的男子說。但我不知該如何回應，我想我現在的臉，應該是扭曲、並結合著驚訝的表情吧！

「讓我跟你介紹一個人，請跟我這邊走。」他帶著我到偌大的螢幕底下，那裡正坐著一位外貌與愛因斯坦十分相像的白髮先生。只是，這……未免也長得太像了吧。

「愛因斯坦先生，這位就是為我們開發出新程式的先生。」男子說。

這下子我又傻眼了。愛因斯坦先生？我眼前的這位，就是我所知道的愛因斯坦嗎？他不是上一世紀的人嗎？而且死後腦袋還被切成一片片的，被拿來做研究。但現在，怎麼會出現在這邊呢？

「你好，我是愛因斯坦。」愛因斯坦說話了，而且是用標準的中文說。

「你好，我是鴨子。」我說。不過，這是假名。

「鴨子先生你好，很高興你來到保護傘。你真了不起，竟然能寫出這樣的程式。我一輩子都沒想出來的解法，想不到，你用兩週的時間就可以解出來了。」愛因斯坦說。

「謝謝，不過可以被你稱讚，真是受寵若驚！」我說。

「哈哈哈，鴨子先生，你可是解開了世界級的難題啊！光憑這一個程式，就可以讓你一輩子享福了。」

「真的嗎？」我驚訝道。

「我們去會議室吧，談談後續的事，因為時間已經不多了。」男子對著我們說。只是這樣的說法，不免讓人感到害怕。

「說得也是。」愛因斯坦點頭說，而我則跟著附和。接著，我們三個人便走進了眾多房間中的一間。

男子先是找好定位，坐下來，然後示意我坐下。而愛因斯坦先生，則是從一旁的櫃子裡拿出了一台微型投影機（大約只有手機大小），然後再從他的脖子上，拿下了一塊像是SD卡的東西放了進去；接著，牆上便開始出現了畫面。

「是我的程式？」牆上播出我所寫的程式介面樣式。

「是的，愛因斯坦先生將會為你說明接下來你所要做的工作。」男子說。

「簡單地說，我們希望你幫忙找個人。」愛因斯坦說。

「找人？」

「是的，就是找人。」愛因斯坦回應著。

「這不應該是你們最擅長的事嗎？」我十分困惑地問。

「請先讓他說完。」男子對著我、但目光卻看著愛因斯坦說。

「好，請繼續。」我感到不好意思。

「確實，這世界上沒有人是我們組織找不到的。但……卻只有一個人，是我們找不到的。」愛因斯坦先是停頓了一下後說：「他就是卡夫卡。」

「你是說，你找不到你們的老闆？」我說。

「是的，我們無法找到他。」愛因斯坦說：「我們一直不是很清楚原因，直到最近我們才知道，或許應該說，是『可能』的原因，那就是卡夫卡可能不存在於這個世界。」

「不存在於這個世界？」

「比較正確的說法應該是，他並不一定是以『人』的型態出現；或者是說，他不在我們所認知的世界裡。」愛因斯坦說：「卡夫卡有可能以任何型態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也就是說，有太多種可能性，所以導致我們在數學運算上，出了很大的問題。」

「那我的程式可以幫你們什麼忙？」我好奇地問。這時，愛因斯坦先是看了男子一眼，然後對著我微微笑了一下。

「你的程式幫助太大了！」愛因斯坦說，然後將畫面切換到程式運作後的畫面，「假設世界上的各種物種分為十萬種，並根據『界、門、綱、目、科、屬、種』去劃分，接著再依地區去做層次上的變化，那麼，原本我們的變數與排列組合就會趨於無限大。也就是說，在一群亂數中，無法以機率的方式找到正確的答案。不過你的程式提供了我們一個方向——就好像一把彈珠灑在地面上一樣，雖然彈珠呈現亂走亂跳的現象，但如果我們用攝影機拍攝下來，再用超慢速度播放時，其實是可以在這之中，看到一個方向性！也就是說，今天雖然有著無限個答案，但你的程式卻可以把這無限個答案導往出一個方向來，而這就是我們所謂的『P to NP』中最難的一部份。換句話說，如何利用所得到的答案，來強化它正確性的可能。」

「也就是，正確的暗示？」我說。

「沒錯！正確的暗示。」愛因斯坦說，然後看著我，又露出那怪怪的笑容，「你設計的程式功用，正是把暗示的機率放大了許多。雖然我不清楚你寫這程式的背後邏輯是什麼，但卻讓人印象深刻，非常了不起！」

「沒有啦，我的確有把你所說的運算程式思考進去，但我想，應該還不夠周詳吧？」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你的程式，再加上我之前與幾位數學家討論後的程式，就能破解這一個難題。簡單地說，這個新的演算式可以讓我們找到卡夫卡。」

「不過，我可以先知道，為什麼我們需要找卡夫卡嗎？」我好奇地問。

「這可以由你來說明嗎？」愛因斯坦先是頓了一下後，看著旁邊的男士說。

「可以。」一直靜坐在一旁的男子回說：「卡夫卡的消失代表著，這世界即將走入滅亡。所以我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他找回！因為現在，人類滅亡的時間已經在倒數了。」

「說得太嚴重了吧？」我說。

「事實，就是這麼嚴重！」

「如果是這麼嚴重的問題，那麼卡夫卡這樣私自離開，不是很糟嗎？」我問。

「其實，卡夫卡並不是離開……」男子接著說：「實際上，卡夫卡已經過世了。」

「過世？那你的意思是，要到墳墓裡把他找出來嗎？」

「不是，而是我們要找新的卡夫卡。」

「新的卡夫卡？」

「是的，新的卡夫卡。」男子說：「『卡夫卡』這職位，有點像是中國秘宗佛教裡的活佛轉世。也就是說，他是經過輪迴，不斷地投胎到另外一個身體裡，繼續他的工作。當然，卡夫卡並不是活佛，而是以『永生』的一種型態存在著。只是人類的軀殼壽命有限，所以卡夫卡必須不斷地經過替身轉換，再得到重生。這一千多年來，卡夫卡一直是以這樣的方式，把他獨特的智慧與知識傳承下來。」

「那你們這一次，為何找不到他呢？照理說，你們應該很有經驗才對！」我好奇地問，因為這一切似乎不太合邏輯。

「你說的對。以往我們在卡夫卡去世的隔天，就能找到他的新替身，不論他在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即使超乎一般人所能想到的，我們還是可以馬上在隔天找到他。因為他是整個組織的命脈，我們不希望有任何一天沒有他。保護傘沒有他，就只是一把沒用的破傘而已！不但組織無法運作，而且還會有很多事情無法解決。更嚴重的是，這世界也會因此而停擺，然後走向滅亡。只是這一次，我們卻怎麼也找不到他，就好像他真的死去了、消失了。我們以愛因斯坦為首展開了『卡夫卡計畫』，同時也召集了全世界最有力量的領袖、以及科學巨擘，來討論這個問題，但是已經快一個月了，還是沒有結果。我們實在無法再等待下去，因為時間真的所剩不多了！」男子繼續說。

「聽起來，好像有點嚴重。」

「不是有點，是十分嚴重！這就是我們請你來這裡的目的。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經清楚了？」男子回說。

「清楚？我模糊得很。我只知道你們要找一個叫『卡夫卡』的人，而這一個人可能不是以『人』的型態存在著。只因我寫的運算式可以幫助你們找到卡夫卡，所以你們請我來敎你們使用這個程式，是嗎？這……應該不太可能吧？」我說。

「程式的部份，愛因斯坦和他的小組已經在前一天，完成了一個全新的程式了。這程式結合了他們小組的主程式以及你的副程式，現在已經可以正式運作了。」男子說。

「所以，我還是不清楚，你們要我做什麼？」

「我們希望你幫助我們，找到卡夫卡先生。」男子說。

「什麼？去找卡夫卡先生？你有沒有搞錯啊！」我驚訝、又不解地看著男子。

「獎金是，一百萬美金。」男子接著說。

「請告訴我，該怎麼做！」聽到獎金的數字，我呆了，我的天啊！

「我們會全力支援你，不論在金錢上、人力上，甚至是資訊器材上，只要你需要什麼，我們都可以立刻給你！但你必須在一個月之內，找到卡夫卡。」男子說完後，接著從一旁的抽屜裡，拿出了一疊鈔票和一支i-Phone，「這裡是二十萬台幣，你可以先去買任何你所需要的東西。而這支衛星i-Phone請隨時開機，因為我們必須和你隨時保持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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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第一章 卡夫卡、愛因斯坦、叫作烏鴉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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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兩週前。

有一天，我的電子郵件信箱裡，出現了一封久違的Mail——新的委託案，是從接案中心發來的。

我十分開心，因為好一陣子沒接到案子了，所以我的荷包也實在「餓」得緊了，因此我趕緊把信打開，然後列印出所有的相關訊息來。

除了說明接案的內容、以及希望結案的時間外，我還看到了難得一見的 Logo浮水印——那是一個六芒星的標誌，是接案中心專用的紙張格式。這意...

入口篇
目次
第一章 卡夫卡、愛因斯坦、叫做烏鴉的男人
第二章 過去的事、現在的事、艾莉絲計畫
第三章 艾莉絲計畫、兔男是什麼？
第四章 紅色高跟鞋的女人、原來我會死、林靜離開的那一天
第五章 高帽子商人、笑臉貓、三月兔
第六章 關於懷孕的回想、燕子、看不懂的地圖
第七章 不堪的過去，卡夫卡跟我有什麼關係？
第八章 Sound Garden、地圖在哪裡、林靜妳在何方？
第九章 紅后、謊言、倒數13天
第十章 紅后民宿、活祭、夢裡的房子
第十一章 新月、轉換、兔男與世界的反面
第十二章 沒有臉的男人、黑色的隧道、你不知道世界末日已經到了嗎？

入口篇
目次
第一章 卡夫卡、愛因斯坦、叫做烏鴉的男人
第二章 過去的事、現在的事、艾莉絲計畫
第三章 艾莉絲計畫、兔男是什麼？
第四章 紅色高跟鞋的女人、原來我會死、林靜離開的那一天
第五章 高帽子商人、笑臉貓、三月兔
第六章 關於懷孕的回想、燕子、看不懂的地圖
第七章 不堪的過去，卡夫卡跟我有什麼關係？
第八章 Sound Garden、地圖在哪裡、林靜妳在何方？
第九章 紅后、謊言、倒數13天
第十章 紅后民宿、活祭、夢裡的房子
第十一章 新月、轉換、兔男與世界的反面
第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