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勇敢的告白,也是最美麗的暗號!
●「直木賞」呼聲最高!孤獨天王白石一文公認最溫暖的作品!
●日本亞馬遜網路書店讀者★★★★感動推薦!
「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對這樣的我放手!」
妳如此篤定,卻如此溫柔地說;妳如此勇敢,卻如此寂寞地說。
事到如今,我終於明白,為心愛的人做任何事,只會單純地希望:
如果我是你,我希望你這麼做……
「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對這樣的我放手!」
六年前,美奈被啟吾拒絕後,曾經這麼說。
那時啟吾離婚、辭職,正準備離開生活了二十幾年的東京。
彷彿讓人生重新歸零般,
他毅然回到故鄉博多,獨自經營小酒吧「羊毛毯」,
看似自由自在,卻承受著無盡的孤獨和對未來的不安。
六年後,啟吾日復一日、無所憑藉的生活卻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轉變。
美奈遠從東京來到博多,向啟吾傾訴婚姻的苦澀,
並提出令人意外的「要求」──
「收留我,並讓我生育你的孩子!」
平靜的生活被攪亂了,寂寞的心靈再次被撼動,
啟吾有了重新選擇的機會,卻再度陷入情感與道德的兩難。
耳邊不斷響起美奈當年的告白,
眼前的情況不可思議地與六年前的景象相疊合,
但這一次,重逢的兩人,能成為彼此最後的歸宿嗎?
白石一文延續成名作《一瞬之光》以來,一貫探討「孤獨」與「救贖」的中心命題。主角因為孤獨而壓抑,因為愛戀而熾熱,在不斷探問「愛」為何物的過程中逐步接近「愛」的核心。平實和緩的字句卻飽蓄著情感張力,在挑動讀者感官神經的同時,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溫柔關懷,不著痕跡地療癒每一顆受傷的心靈!
作者簡介:
白石一文Shiraishi Kazuhumi
一九五八年出生於福岡縣,長於文學世家。父親是直木賞得獎作家白石一郎,弟弟目前也從事小說創作。
早稻田大學政治經濟學系畢業後,白石一文進入出版社工作。二○○○年,推出處女作《一瞬之光》,令評論家讚不絕口。另著有曾入圍第136屆直木賞的《愛有多少》、《心中鑲著龍》、《不自由的心》、《咫尺天涯》、《我心中尚未崩壞的部分》、《坐在草上》、《看不見的門和鶴的天空》、《關於我的命運》和《永遠在身旁》等書。
譯者簡介:
王蘊潔
日本求學期間,對日本文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進入寄宿家庭後,藉由廣泛閱讀和旅行,對日本的人文有了進一步的了解,得以在目前近十年的翻譯生涯中,盡可能呈現「原味」的日本。曾經翻譯的小說數量已經超過年齡,直逼體重,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超越身高。
曾經譯有《現在,很想見你》、《龍眠》、《白色巨塔(中)》和《博士熱愛的算式》、《14個月》、《分手後的寧靜午後》等。
個人部落格:綿羊的譯心譯意 http://blog.pixnet.net/translation
各界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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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一個勇敢的女人,成就自己的新生活,開啟愛情和事業的新章,也把這樣的「好運」,帶給身邊喜愛的男人——儘管這本書看似以一個男人為主角,但書裡的男人,其實道道地地地,成了襯托這女人的配角。
白石一文在這本書裡討論「心靈相通」,他相信:只要心靈相通,就會在一起。而我們常常在不知不覺,做下了不再努力維繫、同步彼此想法感受的決定,因此走向分離,也就成了理所當然的結果。
然而心靈相通不會自己渾然天成,我們之間可能比和其他人更有默契,但需要更多的勇氣投入去挖掘、發覺這些相似與契合的點點滴滴。這是個一輩子的事業,需要恆久且長時間不間斷地付出,需要勇氣。
書裡勇敢的是女人,並且鼓舞了男人;現實生活裡,什麼時候我們這些怯懦的男男女女可以停止守株待兔,期待「心靈相通」不費吹灰之力、從天而降?
一本讓你懂得勇敢愛、勇敢追尋、勇敢活著的書,推薦給你。──【作家】曾維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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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心靈相通不會自己渾然天成,我們之間可能比和其他人更有默契,但需要更多的勇氣投入去挖掘、發覺這些相似與契合的點點滴滴。這是...
章節試閱
十二點開始的NHK新聞報導結束後,啟吾剛關上電視,電話鈴就響了。
由於二樓住家和樓下店家使用的是同一個號碼,因此兩支電話同時響了起來。睡覺的時候,每次都會被震耳欲聾的鈴聲嚇得跳起來。啟吾把吃到一半的土司放回盤子,起身拿起放在電視旁的櫃子上的電話子機。
「喂,我是藤川。」
這個時間很少有人會打電話到店裡,他通常在傍晚六點到翌日清晨兩點的營業時間內,才會報出「羊毛毯」的店名。
「好久不見。」
電話中傳來女人的聲音。
「我是神代美奈。」
啟吾和對方都倒吸了一口氣。
啟吾頓時緊張起來,擔心是不是神代出了什麼事。然而,剛才NHK的新聞並沒有提到有關「明治化成」的新聞。
「神代發生什麼事了嗎?」
睽違六年,啟吾沒有打招呼就直接問道。
「不,不是這麼回事。」
明治化成目前正在接受產業更生機構(2)的協助重整經營,今年七月公佈了多年來為財務報表窗飾(window dressing)的事實,表示將對前經營團隊進行刑事訴訟,並請求民事損害賠償。根據公司公佈的資料顯示,前經營團隊從一九九九年至二○○三年三月為止的五年期間,都涉嫌窗飾財務報表,藉由對業績和資產灌水進行窗飾的總額達到兩千兩百五十億圓。
明治化成是股票在東證一部上市的名門企業,媒體大幅報導了這家企業空前的窗飾決算報告醜聞,隨著內部調查結果的公佈和各大媒體的報導,發現前經營團隊運用巧妙而惡質的組織性窗飾手法篡改財務報表,因此輿論要求追究前經營團隊經營責任的聲浪急速升高。在輿論的壓力下,東京地檢署特搜部在八月時,認為團隊有違反證券交易法的「對有價證券之行情為虛偽之記載」的嫌疑,向當時的經營團隊展開約談。
神代富士夫和啟吾一起進公司,也是他在公司內獨一無二的摯友,卻淪為經營團隊的爪牙。他在二○○一年之前擔任會計部長,二○○二年後成為負責會計的董事,直接參與會計操作,目前正被特搜部密集的約談。
根據各大媒體的報導,神代也是特搜部近日將逮捕的前三人經營團隊成員之一。他和當時的董事長川尻隆一、來自主要往來銀行,負責會計的副董事長窪田善幸同屬主謀,命令全公司進行窗飾作業。
聽到電話是神代的妻子美奈打來的,啟吾滿腦子都是神代遭到逮捕或是終於無法承受嚴苛的約談,在逮捕前自殺這些負面的念頭,所以聽到她說是其他事時,不免鬆了一口氣。
「神代最近好嗎?」
為了謹慎起見,他開口問道。
「他應該還好,這兩個月我都沒有見到他,從他偶爾打電話回來時的情況來看,應該很好,但他說應該這個月或是下個月初就會遭到逮捕。」
如果是這個月,那代表只剩下不到一個星期了。啟吾心想道,又問:
「那他現在人在哪裡?」
「呃……他沒有告訴我人在哪裡,應該躲在某一家飯店裡躲避媒體,同時和律師研擬今後的對策吧。」
美奈含糊其詞,同時語氣也有點閃爍,也許是神代交代她不要多說,但啟吾六年前已經離職,事到如今,美奈應該不需要隱瞞什麼。
「妳說他和律師討論善後對策,但他去年就被迫離開公司了,又和明治化成的新經營團隊是敵對的關係,應該無法得到任何奧援吧?」
如果是現任高級主管遇到這種情況,公司內部會從各方加以支援,但神代去年已經引咎辭職,根本不可能連續兩個月住在飯店內和律師商討對策。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可能和川尻先生還有窪田先生在一起討論事情吧。」
美奈的解釋越來越語焉不詳。
啟吾內心十分訝異,思考著目前神代的情況。
「呃,我現在人在機場。」
啟吾陷入沉默,美奈終於按捺不住地說。
「機場?」
啟吾反問,他好像突然被拉回現實。
「對,十五分鐘前,我剛到福岡機場。」
「什麼?妳人在福岡?」
聽到她說機場,啟吾以為是羽田機場,所以格外驚訝。
「對。」
「妳是來辦事情嗎?」
啟吾明知不是這麼一回事,但還是這麼問。
「呃,我有事想要好好和你談一談,明知道這樣突然不請自來很唐突,但還是決定來了。」
對方也順手推舟地答道。自從六年前美奈去機場為自己送行後,之後甚至沒有和她通過話,沒想到她的性格一如以往,大膽的行為完全不符合她的外表和平時的舉止。
「是嗎……?」
啟吾嘀咕著,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已經十二點半了,雖然一點預約了松崎的門診,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即使今天取消看診也沒有問題。既然對方從東京千里迢迢來這裡,總不能不見吧。
但美奈剛才說的「想要好好談一談」,到底要談什麼?啟吾很在意這件事。
「妳已經訂好飯店了嗎?」
「我預約了凱悅飯店。」
凱悅飯店是位於中洲一丁目運河城(Canal City)附設的飯店。
「那一小時後,也就是一點半在凱悅的大廳見。」
從福岡機場搭地鐵和公車只要二十分鐘就可以到運河城,啟吾搭計程車只要十分鐘就可以到。即使現在沐浴更衣,一小時也綽綽有餘。
「好,不好意思,這麼打擾你。那就麻煩你了。」
聽到這個回答,啟吾率先掛了電話。
啟吾一點半準時到達飯店大廳時,看到神代美奈正在櫃檯前和櫃檯人員說話。他猶豫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但還是朝著她的背影走去。
最後一次見到她是在六年前,一九九九年的六月,至今已經過了六年四個月的歲月。美奈比神代和啟吾小六歲,今年應該四十三歲,然而,她的身材、她長髮下的側臉和六年前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美奈。」
聽到叫聲,她在回頭的同時,露出燦爛的笑容。
「對不起,我剛才在機場吃了午餐,現在才剛到。櫃檯說現在可以入住了,我正在辦手續。藤川先生,你什麼時候到的?」
「我也才剛到。」
「是嗎?太好了。」
美奈說話時的熟稔口吻和以前一樣,彷彿相隔六年的歲月不曾存在過。低頭看她的腳下,發現有一個附輪子的大行李箱,簡直就像是要出國旅行。
美奈辦完入住手續,就看到行李員向櫃檯人員拿了鑰匙,推著行李車走了過來。
「那我在那裡的咖啡店等妳。」
啟吾說。
「要不要來我房間?我訂的是雙人房,因為是很私密的事,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在房間裡談。」
美奈小聲地說。然後,在他耳邊輕聲說了房間號碼,轉身把行李箱交給行李員。
「那就等一下見囉。」
她很乾脆地揮了揮手,和行李員一起離開了。
啟吾啞然目送她的背影。
五分鐘後,他前往美奈的房間。原本想打內線電話叫她下來大廳,但她剛才說是「很私密的事」,這句話讓他打了退堂鼓。從剛才的電話判斷,應該不是和神代有關的事,但即使沒有直接的關係,或多或少會牽涉到他。果真如此的話,的確不能在咖啡廳的大庭廣眾下談論。
啟吾來到七樓,走到她剛才說的房間門口,按了門旁牆上的門鈴。
「來~了。」
裡面傳來開朗的聲音,門很快打開了。
剛才在櫃檯見到美奈時,她穿著棕色粗呢裙子和同是棕色系的絨面皮革拉鍊上衣,裡面穿了一件象牙色套頭衫,現在卻換上了丹寧布長褲和乳白色滾邊小羊毛針織衫的輕鬆打扮,腳上的長馬靴也換成了白色球鞋。
看到女人的第一眼就會觀察她的穿著打扮,這可能是在纖維業界打滾二十年歲月的人難以擺脫的習性吧。
「請進,我已經叫客房服務送咖啡過來。」
她笑著請他進屋。
寬敞的雙人房內並排放了兩張鋪著白色床罩的大床,前方有兩張單人沙發和一張小桌子。
啟吾心想,自己到底已經有幾年的時間不曾邁進這種房間了呢?
自從經營「羊毛毯」後,啟吾只有在店休日的星期天可以休息,其他日子幾乎全年無休地開店做生意。除了新年的三天休假外,其他國定假日也照常營業,所以根本沒有連續假期可以外出旅行。啟吾這才發現六年來,從來沒有在外過夜的經驗。
啟吾站在沙發前打量室內,一種奇妙的懷念之情油然而生。
在明治化成上班期間,一年中有三分之一的時間都在出差。有時候在國內各業務據點之間奔波,調到業務促進室的那幾年,也經常去國外的工廠和子公司視察。為了重整經營出現問題的公司,還曾經使出苦肉計,不惜出售家居部門。當時,啟吾擔任談判工作的負責人,和有意購買的美國企業展開買賣交涉,在對方企業總公司所在的洛杉磯的飯店住了將近半年,整天處理談判事務。最後,買賣交涉突然喊卡,現在回想起來,就是那一刻決定了明治化成這家企業走向滅亡的命運。啟吾對突如其來的交涉中止命令感到愕然,九八年二月回國後,立刻被發配到明邦毛纖。翌年的九九年,因為明邦毛纖的重整問題和總公司的意見產生對立,不得不毅然辭職。然而,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總公司已經積欠了無法自力救濟的債務,會計人員已經著手窗飾工作,踰越了絕對不能踰越的最後那道防線。
看到美奈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啟吾也慌忙坐在沙發上。
「怎麼了?你好像有點恍神。」
美奈似乎覺得很好笑地問。
「不,沒事。」
啟吾閃爍其詞。
在室內和神代美奈面對面,才終於發現重逢後的她有了些許變化。由於原本的記憶很模糊,無法比較細部,但她的整體感覺和以前不一樣了。六年前,三十七歲的她渾身散發出一種特有的清純。美奈二十四歲時和神代結婚,六年前的她已經結婚十三年,或許是因為沒有孩子的關係,完全看不出她已經嫁作人婦多年,有一種脫俗的清新感。
然而,眼前的美奈身上已經看不到這種柔弱的影子,她的眼神變得十分銳利,表情和舉手投足之間都充滿自信。
「妳說的私密事到底是什麼事?」
啟吾覺得她銳利的雙眼一直注視著自己,於是趕快切入正題。和曾經對自己示好的女人在飯店房間獨處,讓他感到尷尬。
「真的很抱歉這樣突然跑來找你;不過,看到你完全沒變,稍微鬆了一口氣。」
美奈露出笑容,用平靜的語氣說道。
「不,我完全變了,如今已經形同隱遁了。」
「那家店還在開吧。」
「姑且算是吧。」
「聽神代說,那家店很棒,很有你的味道。」
「是嗎……?」
說是這麼說,神代卻只有在開店那一年的秋天和他就任公司董事的二○○二年夏天來過「羊毛毯」兩次而已。
「這兩個月來,妳真的都沒見到神代嗎?」
啟吾不想聊自己的事,立刻把話題轉移到對方身上。
「對,八月中元節時,他第一次遭到東京地檢署的約談,當天回過家一次,把衣物塞進行李袋,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門了。之後,我們就只有電話聯絡而已。」
「剛才妳在電話中說,他一直躲在飯店裡。」
美奈點點頭,但動作有點遲疑。
「他住飯店的費用和律師費用應該很可觀吧,他從哪裡張羅這筆錢?神代已經離開明治化成了,我也沒有聽說他找到新工作……」
美奈在電話中說,神代和前董事長川尻、前副董事長窪田一起磋商善後對策,不過川尻他們的情況應該也和神代差不多。一旦被趕出公司,根本就像是落水狗,成為輿論和司法攻擊的最佳對象。啟吾不認為他們有餘力商討出日後對抗司法的有效手段。
「我並不是為了錢的事來找你。」
然而,美奈誤會了啟吾的意思,所以她的回答讓人感到莫名其妙。她的一雙大眼露出意外之色。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擔心以神代目前的情況,怎麼有餘力長期躲在飯店,或是和律師討論如何因應地檢署的約談。」
啟吾急著消除她的誤會,但美奈仍然滿臉失望的表情。
這時,門鈴響了。
美奈急忙起身。客房服務的咖啡送到了,她沒有讓服務生進屋,自己推著放了咖啡壺和杯子的推車進來。倒完咖啡後,默然不語地把咖啡杯和托盤放在啟吾面前的桌上,自己拿著咖啡杯,再度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喝了一口後才說:
「對不起,我剛才這樣說話太失禮了。」
美奈道歉後,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又補充說:
「因為你哪壺不開提哪壺,所以我有點不安。」
啟吾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神代並沒有住在飯店,雖然他每次打電話給我時都這麼說,但其實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他很久之前就另結新歡了,現在應該住在那個女人家裡。」
美奈輕描淡寫地說道。
「是嗎?」
啟吾不知如何回答,只能點頭。然而,也因此清楚地知道,她說的「私密事」和神代無關。
「藤川先生,你應該之前就知道了吧?」
美奈露出試探的眼神問道。
「知道什麼?」
啟吾有點緊張。啟吾知道即使和美奈結婚後,神代仍然常常拈花惹草,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啟吾很少去神代的家裡,在他辭職的兩、三年前,才和美奈有近距離的接觸。然而,他努力回想自己認識的女人,猜不出誰至今仍然和神代有來往。
「是富永小姐。」
即使美奈說出名字,啟吾也想不起來。「富永?」神代交的女朋友中,有這個人嗎?雖然美奈說是「很久之前」,但應該是自己辭職之後發生的事吧。
看到啟吾詫異的表情,美奈顯得有點意外。
「藤川先生,你不知道嗎?就是明治化成秘書課的富永優花。」
「啊?!」
啟吾忍不住驚叫起來。
他當然認識富永優花。啟吾以前隸屬的業務促進室屬於董事長的直屬部門,辦公室就設在總公司二十四樓董事專用的樓層。他經常出入董事長和其他高級主管的辦公室,當然也和秘書課的人很熟。啟吾在公司時,富永優花是眾多秘書中較年輕的,年齡大約二十三、四歲。六年後的現在也差不多三十歲左右,比神代和啟吾小差不多二十歲。
這麼年輕的女人怎麼會和神代交往?
而且,啟吾在公司時,富永優花是明治化成女職員中最漂亮的。
啟吾腦海中浮現出富永優花的臉和眼前的美奈的臉重疊在一起,他這才發現,優花和美奈有幾分神似。
「我當然記得秘書課的富永優花,但神代和她交往的事倒是第一次聽說。這是真的嗎?」
啟吾難以置信地問道。神代那麼小心謹慎,怎麼可能吃窩邊草?這點令他感到匪夷所思。
美奈很堅定地點頭。
「去年,公司內部因為是否要向產業更生機構請求支援而鬧得沸沸揚揚的,那一陣子,家裡也收到很多黑函,其中有幾封詳細描述了神代和富永的事。」
「但黑函畢竟是黑函,神代自己有沒有說什麼?」
「我沒有問神代,反正即使問了他,他也不可能告訴我實話,但我相信神代和富永交往的事應該是事實,而且目前他應該也住在富永家裡。」
啟吾也認為事實應該和美奈的推測差不多。雖說是黑函,但那些關於高級主管緋聞的事通常都是確有其事。更何況如果有好幾封黑函都這麼寫,神代和富永優花之間的關係應該真的非比尋常。
「既然如此,妳就放任神代亂來嗎?」
同樣身為男人,啟吾內心掠過一絲羡慕,開口問道。
「對。」
美奈坦率地承認。
「為什麼?」
啟吾也知道自己在多管閒事。
「藤川先生,你根本是明知故問。我的心意仍然和六年前一樣。」
美奈毫不猶豫地說道,令啟吾啞口無言。她從沙發上探出身體,把臉湊到啟吾的面前。
「不瞞你說,我今天來這裡,是因為無論如何都要拜託你一件事。」
啟吾閉口不語,用眼神示意她說下去。
「可不可以讓我陪在你身旁一段時間?」
啟吾無法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只要一個月就好,我可不可以和你住在一起?」
美奈的眼神很認真。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妳發生了什麼事,需要躲起來嗎?」
啟吾趕緊問道。美奈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後一字一句地說:
「神代也叫我暫時離開東京一段時間,說一旦遭到逮捕,媒體的採訪攻勢會更加激烈,他叫我回去位於富山的娘家,或是去波士頓找我妹妹。所以,前天接到他久違的電話時,我告訴他,我已經決定聽從他的建議,打算去美國一個月。所以,即使我離開東京,神代也不會起疑,況且他根本對我毫不關心。他一定不希望他遭到逮捕被收押在看守所時,我和富永會在面會時遇到。如果我在東京,當然會以我為優先。一旦遭到逮捕,神代至少有三個星期無法出來,所以,絕對不會懷疑到你的頭上,也不可能給你添麻煩。一個月就好,讓我和你在一起,拜託了。」
看到美奈對他深深鞠躬,啟吾目瞪口呆。
「美奈,等一下,我聽不懂妳說的話。妳為什麼要和我住一個月?到底是什麼理由?」
姑且不談是否有正當的理由,啟吾根本搞不懂她突如其來的要求到底有什麼目的。啟吾努力說服自己冷靜,也許美奈遇到了什麼情非得已,卻又難以啟齒的事。
美奈聽到他的話終於抬起頭,但眼神依然認真。她注視啟吾的臉良久,終於下定決心開口說:
「那我就實話實說了,我想生孩子,但神代不能生育。很久以前,我們就一起去醫院檢查過,所以我想生你的孩子。之前那一次,我就有這種想法,不過當時我說不出口。我已經不年輕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生孩子,這是最後的機會,無論如何都想試一下。當然,我不會要求你娶我,也不會要求你承認是孩子的父親,負起養育的責任。只要讓我和你生活一段時間,讓我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懷孕就好。求求你,我是厚著臉皮拜託你。藤川先生,我這輩子只求你這一件事,請你無論如何都要答應,拜託了。」
美奈說到一半,臉頰不禁羞紅起來,眼眶也有點濕潤。這讓啟吾充分地暸解到,她說的話既不是胡鬧,也不是自己的幻想。
十二點開始的NHK新聞報導結束後,啟吾剛關上電視,電話鈴就響了。
由於二樓住家和樓下店家使用的是同一個號碼,因此兩支電話同時響了起來。睡覺的時候,每次都會被震耳欲聾的鈴聲嚇得跳起來。啟吾把吃到一半的土司放回盤子,起身拿起放在電視旁的櫃子上的電話子機。
「喂,我是藤川。」
這個時間很少有人會打電話到店裡,他通常在傍晚六點到翌日清晨兩點的營業時間內,才會報出「羊毛毯」的店名。
「好久不見。」
電話中傳來女人的聲音。
「我是神代美奈。」
啟吾和對方都倒吸了一口氣。
啟吾頓時緊張起來,擔心是不是神代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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