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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劍行千里，挺身敢一言……李醫師筆鋒犀利，文字精闢，頗感杏林不孤，後繼有人。
～台大醫學院名譽教授　...

【大標】那些肉身菩薩用鮮血教會我的事
【前言】
很難忘記躺在亞東醫院鞋櫃中那幾雙血淋淋的鞋子，
每雙都代表了一個用鮮血寫成的教訓。

【內文】
這些日子以來陪著學弟開了許多刀，從常見的急性心肌梗塞做繞道手術（primary CABG）、左心室引流、微創開心手術，到腹主動脈瘤破裂血管置換、急性主動脈剝離行班特氏手術等。我也終於見識到自己隱藏的真正「狂傲」──原來是要站在病人左邊開刀時才會顯現出來（一般手術站左邊的是第一助手的位置）。有時也會心驚，「神」與「魔」，其實往往僅有一線之隔。
但真正令我感慨的，是從前行醫的那個年代，已經逝去而不復返了。
年輕時換過好多雙Birkenstock鞋，剛開始是為了顏色、樣式、山寨版或正版在更換；到後來，換鞋的理由，卻往往是「那一台刀的病人死了」。曾經我也逼自己深刻地記住每個肉身菩薩的名字，但現在，我開始連上個月病人的姓名都感到模糊。
柯P（柯文哲）說，有葉克膜之後，十多年來台大心臟外科再也沒有病人”Die on table”（死在手術臺上）。但其實在我輩心中，算不算”Die on table”自己心裡明白，會在乎形式的只有家屬和不明事理的人而已。
很難忘記躺在亞東醫院鞋櫃中那幾雙血淋淋的鞋子，每雙都代表了一個用鮮血寫成的教訓。打掃阿姨偶而會好心地幫忙清洗，洗的了鮮血洗不去椎心瀝血的記憶，但畢竟也是這樣一路挺過來了。
第一次當上主治醫師後遭遇到的＂Die on table＂，是一個主動脈瓣瓣膜感染性心內膜炎的老阿嬤，忘不了告知她家屬惡耗時，他們的驚詫與瞳孔中映照出疲憊虛脫的我。
第一次術中發生醫源性的左心室破裂，需要把心臟切下來修補再做自體移植種回心臟的慘事。
太多的第一次……除了謝謝這些肉身菩薩，也不曉得要感謝天還是感謝誰，讓我能一路跌跌撞撞成就最後的成熟階段。
站在主刀者對面的位置開刀，愈來愈能體會老師們及學長的心情。也許是普世認為危險的心臟手術，無形中保護了我們這一行吧？但面對目前愈來愈險峻的醫療環境，我可不認為未來也是會一直如此。
我深深覺得，未來最大的醫療糾紛風險，必定隱藏在醫學中心級的教學醫院中。猶記得當年老師的教誨：「住院醫師時代，最重要的是見識各種重大手術併發症及老師們的處理方式。」當然，我也真的在寶山醫院學習到各種光怪陸離的併發症，及「台大」光環如何的屹立不搖。
但未來呢？哪個家屬可以接受「可能的併發症」這種說辭？即便在手術前講得清清楚楚。在醫師普遍只求自保的情形下，年輕一輩要主刀的機會更難了，等你當主治醫師再自己練、自己扛。
我開始質疑，即使二代健保、三代健保、N代健保實施，當我們這一代老到需要醫療照護時，就算屆時國家財務仍無問題，Where is the competent physician？
當我在手術台上，儘管是站在協助教導的立場，我還是會瘋狂地做到最好。但下了台，剩餘的照護任務都賦予學弟去承擔，畢竟人都需要長大，不管這個代價有多大，要背負多少人命。
我常戲稱學弟的神主牌光熱足堪庇蔭眾生，在我的狂刀及學弟運勢的庇佑之下，連一些不可能存活的刀、狀況差到不行的病人竟然也活了下來。雖然我居功厥偉，但可不至於自我膨脹到都以為是自己的功勞，畢竟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想，真正讓病人活下來的還是「天」吧？
只是未來的新生代外科醫師究竟該如何自處？如何閃過各種醫療糾紛，在滿天血雨中匍伏前進以達到成熟的境界？我很難想像。


【大標】那一抹淒厲的紅
【前言】
「我可以用我的葉克膜團隊去救你們及你們的摯愛，
只要是在我們能力範圍內……」
我告訴自己要永遠記得──那一抹淒厲的紅！
【內文】
一抹淒厲的紅，放肆地在急診的病床下開展，張牙舞爪……混雜著腦脊髓液的鮮血原來是這個樣子。
　「好鮮明的紅」我在心裡嘀咕著。旁邊Best Intern（Thumper，自動的心肺復甦術施行機器）以緩慢的速度按壓著病人胸前。
　　傍晚六點四十分，在醫院對面家樂福用餐時接到緊急電話，說是急診同事的哥哥出車禍，到外院前心跳停止，希望出動葉克膜急救小組前去急救。
　　「創傷，到外院前心跳停止，又是個不可能的任務。」我嘆息著，但是不做做看，永遠不會進步，更何況是急重症團隊裡成員的至親。
　　於是，我們用最快的速度動員，在七點二十分抵達對方醫院，七點二十三分劃刀要裝葉克膜。我在十分鐘內裝好葉克膜動靜脈導管。
　　「居然沒有血流出」我詫異著。
　　「請問叫血了嗎？」
　　「還沒備血呢，他一來就腦漿溢出了……」
　　我們默默地繼續急救，儘管心不斷地往下沉。最後葉克膜吸不到血，還有空氣氣泡不斷進入管路，我才明白告訴急診同事不得不放棄的理由。
　　接著，我們將病患運回總院宣告死亡。
　　回程的路上救護車依舊開著警鈴，只是救護車也用著那台Thumper般緩慢的速度響著警鈴，彷彿它也知道連我們都放棄了。
　　
　　我常在想，自己在做的事到底意義為何？

　　每次急救時，裝葉克膜的過程總覺得周遭的世界陰風努吼，鬼哭神號。是的！也許我們真的破壞了陰陽界的隔閡而讓死亡的界限變得模糊。
　　「我們心臟外科是最有資格告訴你們病人沒救了的人」這是每次在急救無效後，我最常對家屬所說的話。
　　但如果這個病人是你的親屬，如果這個病人是你同事的親屬，又該用什麼態度來救？
　　記得那時台大EMBA同學車禍過世的消息剛傳出，我最扼腕的是來不及告訴自己周圍的人，我可以用我的葉克膜團隊去救你們、救你們摯愛的親友。
　　雖然，後來知道那是不可能做到的——當場死亡、流血過多及嚴重神經外科損傷是連我們心臟外科都救不回的。
　　但是其他的病人呢？
　　自從在亞東心導管室救回那位心臟破裂，被所有人當成必死無疑的病人之後，我再也無法隨便放棄任何一個有一點希望的病人。

　　「你不要浪費醫療資源。」這是當時從學長口中冷冷蹦出的話。如果連心臟外科這種最有資格判人生死的科都可以看走眼，其他人有什麼資格論斷？
　　
　　事實上，前面所提那一攤血的主人，他根本頭殼沒破，哪來的腦漿溢出？雖然流的是腦脊髓液沒錯（從耳道、鼻孔流出）。
　　他可能在車禍的第一時間因劇烈撞擊、頭部的猛烈搖晃頸椎斷裂，顱底破裂而窒息、缺氧過久，以至於到院前心跳停止。但基本的急救可以試試看吧？連備血、點滴等基本急救措施都沒上，根本一開始就將病患直接宣告死亡——如果連心臟外科這種最有資格判人生死的科都可以看走眼，那其他人有什麼資格論斷？

　　我們曾經沒有葉克膜主機，都還救回了那位抽脂休克的小姐，她也是我看走眼的病人，但我同樣盡力救她。
＂Yes we can！ If there is anyone out there who still doubts that ECMO CPR can do something, this is your answer！＂
　　　　　　　　　　　　　　　　　　　　　　　　　　　　　（模仿自Obama的宣言）
　　離開那裡的急診室前，我特意看了一眼病人的瞳孔大小，要自己記清楚死亡和Bosmin藥物打太多的瞳孔放大是不一樣的。我也快速觀察了一下那富麗堂皇的醫院，告訴自己要寫這篇文章，提醒自己要記得告訴周圍的人：「我可以用我的葉克膜團隊去救你們及你們的摯愛，只要是在我們能力範圍內……」
　　我告訴自己要永遠記得──那一抹淒厲的紅！

【大標】如果你當我是神，麻煩注意一下你跟神講話的態度！
【前言】
愚昧的民粹，無良媒體的推波助瀾，
讓第一線急重症醫師成者為王、甚至為神，敗者為寇。
【內文】
急診主任於下班回家途中，在醫院附近路口網咖「撿」回一個到院前心跳停止的三十四歲年輕男性，送到敏盛醫院。
我在下午五點半看完門診，匆匆忙忙帶著兩個小孩及母親到台茂用餐，正準備觀賞六點半的《神偷奶爸》電影。吃飯中接到急診護理師的緊急電話，我的心不停往下沈；心臟外科醫師每次計畫好的約會，不管是聚餐、小組討論，還是陪家人看電影，總會被突如其來緊急事件打斷，屢試不爽。
不管如何，為能救回年輕的生命，一如往常地我還是儘快上車，穿過下班人潮及重重車陣，用最快的時間衝回醫院，然後用最短的時間裝上葉克膜。
邊CPR邊裝ECMO，病患心跳及血壓還是沒有恢復。胸前的心臟超音波顯示心臟紋風不動，但沒有太多心包膜積液，同時葉克膜的管路流量並不穩定。
「完蛋了，這病人八、九成是主動脈剝離所造成的到院前心跳停止」我在心裡咕噥著。
家屬終於在我們急救完後到達現場。年輕的太太在慌張不知所措中，還是聽完我們初步的剖析，緊接著送病患去進行腦部及胸腹部電腦斷層檢查，果然證明了我們心中最深沉的恐懼－－由於急性主動脈剝離，冠狀動脈開口的血流完全被剝離的假腔阻隔，造成心因性猝死及葉克膜急救無效。
我概略地描述病情給太太和病人的哥哥聽，並告知病患預後極差及可能必須宣告死亡的理由。
「不會的，他不會這樣對我的。而且他兩個月前才剛莫名其妙信了耶穌，他一定會有救……」精神創傷第一時間的否認是合理且可以預期的，精神科老師有教。
「而且他剛剛打給我的時候還好好的，只是說他很不舒服而已，怎麼現在會救不起來……」
難道妳又要說是我們這家爛醫院搞死妳先生的？還是EMT（緊急救護技術員）跟急診造假，病人不是到院前心跳停止？我心中的怒火逐漸被燃起。
「不管怎樣，不管你是好醫師、壞醫師，我只知道我弟弟送來你們醫院被醫死了……」病患哥哥叫囂著。
急性主動脈剝離造成的心因性猝死及到院前心跳停止，你當我是神嗎？不管什麼病、怎麼死的，我都救得回來？如果你真的當我是神，那也該注意一下你講話的態度吧？
拋下這些不理性的家屬，我冷冷地在電話中交待專科護理師，若家屬態度變好，我們就開死亡證明給他們，若還是不明事理硬要討誠意，那就交給檢察官和法醫解剖做行政相驗吧！到院前心跳停止，我們沒有義務開立死診，而病患死後是否還須接受千刀萬剮，關鍵仍在於家屬本身。

愚昧的民粹，無良媒體的推波助瀾，讓第一線急重症醫師成者為王、甚至為神，敗者為寇。

但如果人們真要把我們當神，麻煩注意一下你跟神講話的態度！

【大標】恐懼的總和——煩請繼續「以刑逼民」！
【前言】
唯有恐懼的總和，
能將勇敢的心凝聚在一起，
一起追求那一線之隔的「安全感」。
【內文】
Why, you may take the most gallant sailor, the most intrepid airman or the most audacious soldier, put them at a table together ——what do you get? The sum of their fears. 　　　　　　　　　　　　　　　　　　　　　──Winston Churchill
或許你可將最勇敢的水手，無畏的飛行員，或大膽的士兵齊聚一堂——但你得到些什麼呢？✽他們心中恐懼的總和✽。
── 溫斯頓‧邱吉爾《恐懼的總和（The Sum of All Fears）》

網友說：「恐懼」與「安全感」有什麼差別？它們只是一線之隔。恐懼，說出了內心最脆弱的部分；但安全感，卻是一種希望，一種對生活的期待感。一個向內心，一個向未來。然而，它的本質是一樣的。這就是人性。

院內專刊的編輯為了八月份的專欄約我做專訪。我們聊了許多，從醫療專長、為什麼離開敏盛醫院、到為什麼想要參與醫改。她問了幾個大哉問：「什麼是你的座右銘？」「一路的拚搏，什麼是你人生的目標？」
「能力愈大，責任也愈大」「With great power, great responsibility there must be come！」「I want to be free！」我如此回答。
這半年來，常在臉書上收到「感謝你們對台灣醫界的付出」的回應。
有嗎？為台灣醫界？為什麼是我們今天站在這裡？
我的行為「只是對自己的一種救贖」，不只一次在四處奔波的黑夜酸楚裡，我這麼告訴自己。
當初，四大逐漸成空，醫療環境惡化，各大財團醫院卻仍在不斷購併擴張，讓醫療崩毀的危機隱藏在光鮮亮麗白色巨塔的乖離現實之下。那時候我們醫者的痛苦，源自於醫事人力短缺衍生的照護不周、醫院降低成本導向下，醫材、藥材品質日趨低劣的憂慮，及外科系率先執行DRG○1對重症、多重病症（難吃的菜）的排擠等天人交戰的醫學倫理難題，以及物傷其類的惻隱之心。
但當枉顧「人皆有死」現實的病患家屬侵門踏戶，欺壓到我們頭上時，身為最重症醫師的我，才終於了解「毀家滅身」的憂慮，從來都不只是別人家的事，不都只是「可能」而已，而是真真切切、真實存在於我們身邊。
所以，我無法忍耐、不能繼續等待。如果在長期等待高層的智慧中我即將隕滅，那我也不會坐以待斃！
王宗倫理事長說：「我想世界上最恐怖的事，就是資淺者極度恐懼，資深者完全無感！」
厲害的蔡依橙醫師說：「這個國家從政府用人、公務體制改革、醫療體系、醫護人力各方面都開始崩壞了，而且還在繼續文過飾非。很糟！我們曾經期待，一張選票可以換到黃金十年，但台灣各個面向，都顯示出競爭力的頹敗。還有救的年輕人們，請用眼睛看看自己的社會，用腦袋想想自己的未來。」
好同學柯紹華的網誌〈醫學如此美好，但是說好的人生呢？〉裡提到：「隨著歲月的逝去，以往覺得沒關係，反正還有機會的許多承諾，卻被久久返鄉一次驚覺的雙親白髮敲醒的時候，我的醫療這條路的終點在哪裡？
醫學是如此美好……但是醫學絕不是人生的全部。當這個國家的醫療制度與社會的價值觀早已經剝奪了醫療人員們作為『人』應該有的完整性，就沒有什麼權利要求醫療人員以『人』的角度來看待醫療這回事，當然，也就別再苛求醫療人員心中看待病患屬於『人』的一切隨之不再完整……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我只是不想還不起的，是自己一輩子的遺憾……」
Tsubasa Huang 大大也說：「跟健保局槓上的下場──我覺得如果鬧得不夠大，還是皮繃緊吧！」
當國家、政府、主管機關、大老都束手無策（假裝、文過飾非？），社會大眾、法界人士又民粹至上、至死方休，那就繼續讓台灣維持「以刑逼民」吧！唯有恐懼的總和，能將勇敢的心凝聚在一起，一起追求那一線之隔的「安全感」。

【大標】那些肉身菩薩用鮮血教會我的事
【前言】
很難忘記躺在亞東醫院鞋櫃中那幾雙血淋淋的鞋子，
每雙都代表了一個用鮮血寫成的教訓。

【內文】
這些日子以來陪著學弟開了許多刀，從常見的急性心肌梗塞做繞道手術（primary CABG）、左心室引流、微創開心手術，到腹主動脈瘤破裂血管置換、急性主動脈剝離行班特氏手術等。我也終於見識到自己隱藏的真正「狂傲」──原來是要站在病人左邊開刀時才會顯現出來（一般手術站左邊的是第一助手的位置）。有時也會心驚，「神」與「魔」，其實往往僅有一線之隔。
但真正令我感慨的，是從前...

【大標】我企圖以文章「上醫醫國」，從中獲得一丁點的滿足。
【內文】
一路走來，藉著文字我舒緩了尖銳矛盾的情緒、也釐清許多謎霧和困惑。
有人說，如果可以把作者一系列的文章書籍都讀遍，就能得到真正的啟發和完全認識作者。正因為如此，我受到金庸、古龍、黃易和村上春樹無比深遠的影響；也難怪大家覺得我在網路上風格獨樹一幟，有如古代俠士。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金庸說。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古龍說。
「每一個人，都是一個孤寂隔離的宇宙」黃易說。
「若要在高聳的堅牆與以卵擊石的雞蛋之間作選擇，我永遠會選擇站在雞蛋那一邊。」村上春樹的名言。
所以，這四句話、這四個人也代表了本書的由來。
謝謝頭號粉絲──老婆Debbie的愛相隨，謝謝母親及家人們的無悔支持，讓我的工作和生活沒有後顧之憂。謝謝三采文化所提供的機會，感謝雅青、宜靜、尹君及攝影林大哥、化妝師等這些日子以來的幫助，讓我企圖以文章「上醫醫國」的渴望獲得一丁點的滿足。
本書的回目、篇名等多源自於金庸作品天龍八部中的詞牌（字體加深者均有引用），合先敘明：
第一卷：《少年遊》青衫磊落險峰行，玉壁月華明。馬疾香幽，崖高人遠，微步觳紋生。誰家子弟誰家院，無悔計多情，虎嘯龍吟，換巢鸞鳳，劍氣碧煙橫。
第二卷：《蘇幕遮》向來癡，從此醉，水榭聽香，指點群豪戲。劇飲千杯男兒事，杏子林中，商略平生義。昔時因，今日意，胡漢恩仇，須傾英雄淚。雖千萬人吾往矣，悄立雁門，絕壁無餘字。
第三卷：《破陣子》千里茫茫若夢，雙眸粲粲如星，塞外牛羊空許約，燭畔鬢云有舊盟，莽蒼踏雪行。赤手屠熊搏虎，金戈蕩寇鏖兵，草木殘生顱鑄鐵，蟲豸凝寒掌作冰，揮灑縛群英。
第四卷：《洞仙歌》輸贏成敗，又爭由人算。且自逍遙沒人管。奈天昏地暗、斗轉星移，風驟緊、縹緲峰頭云亂。紅顏彈指老，剎那芳華。夢裡真真語真幻。同一笑，到頭萬事俱空，胡塗醉，情長計短。解不了，名韁系嗔貪，卻試問，幾時把痴心斷。

第五卷：《水龍吟》燕雲十八飛騎，奔騰如虎風煙舉。老魔小丑，豈堪一擊，勝之不武。王霸雄圖，血海深仇，深歸塵土。念枉求美眷，良緣安在，枯井底，污泥處。酒罷問君三語，為誰開，茶花滿路。王孫落魄，怎生消得，楊枝玉露。敝屣榮華，浮雲生死，此身何懼。教單于折箭，六軍辟易，奮英雄怒。

【大標】我企圖以文章「上醫醫國」，從中獲得一丁點的滿足。
【內文】
一路走來，藉著文字我舒緩了尖銳矛盾的情緒、也釐清許多謎霧和困惑。
有人說，如果可以把作者一系列的文章書籍都讀遍，就能得到真正的啟發和完全認識作者。正因為如此，我受到金庸、古龍、黃易和村上春樹無比深遠的影響；也難怪大家覺得我在網路上風格獨樹一幟，有如古代俠士。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金庸說。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古龍說。
「每一個人，都是一個孤寂隔離的宇宙」黃易說。
「若要在高聳的堅牆與以卵擊石的雞蛋之間作選擇，我永遠會選擇站在...

第一回 青衫磊落險峰行
段譽初生之犢不畏虎，一入江湖即顯現傻到不容忽視的俠氣。
同樣地，從求學、愛情、事業、到對國家社會的關懷，
我們任俠重義，瀟灑優游於險峰之中。
註：此篇名引自金庸天龍八部第一卷、回目總集之《少年遊》詞牌。
不許哭
無計悔多情 多情應笑我
聽說外面是晴天
在亞東的修煉──留言本三部曲
救贖自己──部落格的緣起
輸贏成敗，又爭由人算？
成長的代價
家，真的好遠……
劍氣碧煙橫──一場醫療風暴的始末
醫師誓詞‧醫師諡詞
地獄不空，誓不成佛，渡盡眾生，方成菩提
那些肉身菩薩用鮮血教會我的事
這不是醫療崩壞，什麼是醫療崩壞？
煩
女兒的眼淚
倔強

第二回 雖萬千人吾往矣
自反而縮，只要合乎義理，
縱然面臨千軍萬馬，我也一樣勇往直前。
理直，所以不懼！
註：此篇名引自金庸天龍八部第二卷、回目總集之《蘇幕遮》詞牌。

舌粲蓮花
我與老師有何差別？
最後的守門員
那一抹淒厲的紅
最不該的，是讓我們心中有了對錯！
已經忍了二十年，再忍個二十年好嗎？
新一代醫龍的辛酸
關於醫療糾紛，我學到的是……
圍城
四萬人對二千三百萬人的「戰爭」？
我心有所愛，不忍教世界傾敗
站在這裡

第三回 昔時因 今日意
萬事之起源莫不有因：
疾病如此、行醫的抉擇如此、醫療崩壞的起源也是如此。
註：此篇名引自金庸天龍八部第二卷、回目總集之《蘇幕遮》詞牌。
那美好的一仗，我們已經打過……
都是香菸惹的禍
悲劇的誕生
艱困的日子、美好的事物
我怎麼那麼傻，要做這行？
醫生所能改變的，只有百分之五哪！
開刀是請求病人給你傷害？
掉了
成全
從事醫療服務是一項神聖又有意義的工作？
如果你當我是神，麻煩注意你跟神講話的態度！
恐懼的總和──煩請繼續「以刑逼民」
非得三百六十五天、二十四小時都在？
那些年，我們自己麻的刀
喧囂中的孤獨
曙光，恐將在漫長的黑夜之後

第四回 同一笑 到頭萬事俱空
逍遙派的天山童姥與李秋水，為了師弟無崖子，
愛得盲目、恨得盲目、鬥得更加盲目，
這樣的故事真的是可悲可歎！
台灣的醫療現況、醫病互鬥雙輸，又何嘗不是？
註：此篇名引自金庸天龍八部第四卷、回目總集之《洞仙歌》詞牌。
活著，所以要跟你一起喝杯咖啡！
人間悲劇
送行者──葉克膜悲歌
葉克膜與三位病人之死
好命，還是歹命？
我等到花兒都謝了──悼祖德
一放手，就要失去你的生命
終於，我連多餘慈悲的時間都沒有了？
在醫療照護的修羅場上，沒有贏家
我失去了這台刀，但無所謂……
連爭辯的力氣都沒有了
只是眼下，沒有未來
快逃？沒有人能置身事外
明天過後，我該怎麼辦？
止不住的墜落
終於，我們就這樣走到這一天


最終回 六軍辟易　奮英雄怒
金庸筆下的蕭峰促成宋遼邊境的和平、拯救無數生靈，
他的死並非悲劇宿命的結局，而是選擇對宿命的頑抗與超越，
真正體現其獨立人格意志，如同我輩。
註：此篇名引自金庸天龍八部第五卷、回目總集之《水龍吟》詞牌。
It's all about freedom！
遍地腥羶，滿街狼犬，稱心快意，幾家能夠？
從今而後，庶幾無愧！
不求戰，但不畏戰
給等最久的人
今宵酒醒何處？
王霸雄圖，盡歸塵土？
出走的理由──不願停止追求卓越
江湖事，江湖解決
生命會自己找到出路
身處崩世代，必須認清現實……
唯有，公民力量覺醒……
囚禁一個人的，是腦子不是籠子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第一回 青衫磊落險峰行
段譽初生之犢不畏虎，一入江湖即顯現傻到不容忽視的俠氣。
同樣地，從求學、愛情、事業、到對國家社會的關懷，
我們任俠重義，瀟灑優游於險峰之中。
註：此篇名引自金庸天龍八部第一卷、回目總集之《少年遊》詞牌。
不許哭
無計悔多情 多情應笑我
聽說外面是晴天
在亞東的修煉──留言本三部曲
救贖自己──部落格的緣起
輸贏成敗，又爭由人算？
成長的代價
家，真的好遠……
劍氣碧煙橫──一場醫療風暴的始末
醫師誓詞‧醫師諡詞
地獄不空，誓不成佛，渡盡眾生，方成菩提
那些肉身菩薩用鮮血教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