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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徵求有驚喜
第一章 考前突擊預習
看到六〇六四人臉色不對，白止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麼，正要道歉，卻見幾人不約而同打開手機，開始向遊戲客服檢舉。
垃圾遊戲！把她們的排名和獎勵還回來！
「沒有排名？……是什麼意思？」白止沒聽懂。
郭果幽幽道：「這是一個悲劇，希望你永遠不懂。」
『檢查副本出現故障，正在強制關閉，請考生暫時不要進入戰鬥狀態——』
『檢查副本出現故障……』
系統提示音終於響起，幾人做好準備脫離時，白止臨時想起什麼，對唐心訣說：「那個噩夢，妳現在還會做嗎？」
唐心訣轉頭：「什麼噩夢……」旋即反應過來：「黑暗噩夢？」
自從進入遊戲，且前段時間一舉壓制弱化了所有標記後，她連識海裡的黑暗氣息都很少再感覺到了。
白止點頭，簡潔快速道：「或許是被汙染程度加重，最近我又開始做那個噩夢，我能感覺到，這個夢或許就是它們篩選人，或者說邀請人的一種方法。還有……」
他還想再說什麼，但時間已經不夠了，便只說道：「其實妳不是『好學生』，對嗎？」
※
『恭喜通關《網戀詐騙紀實》，正在結算寢室評價……』
『考試完成度：60%。』
『寢室成員存活率：100%。』
『寢室完整度：100%。』
『……』
『考試總得分87分，基礎獎勵發放……』
『檢測到該考試因故障臨時升級為一本大學S級試卷，附加學分*2，額外獎勵積分……』
『經大學城教務處檢查，你的檢舉情況屬實，已進行處理並雙倍返還檢舉學分……』
熟悉的結算流程來了，但比豐厚的積分更讓六〇六注意的，卻是這次一口氣加的學分數目。
「基礎分加了二十分，S級翻倍加了四十分，檢舉送了三學分……我沒看錯吧！個、十、百……學分夠了！」郭果從椅子上一躍而起，興奮地拉住唐心訣：「我學分到一百了！妳們呢？」
「我也一樣。」
張遊長長鬆了口氣。她雖然預計這場特殊考試會加許多學分，最起碼也要從檢舉流程裡薅一大筆出來，沒想到竟然真的一口氣集齊了。
「這還要感謝一下幕後坑我們的人。」唐心訣擰了擰脖子，放鬆了僵硬整個副本的關節：「如果沒有它們自信的干涉，我們也拿不到這麼多獎勵。」
——比如，她們進入考試時明明選擇的是A級試卷，卻因「故障」而被判定為S級這件事。
唐心訣仔細查看著考試結算內容，忽然感覺臉頰被扯了一下，抬眼便看到鄭晚晴站在自己面前，正用手指在她臉頰上捏起一塊肉。
「太久沒見了。」鄭晚晴難得有感慨之意：「現在看到妳都有種不真實感。」
張遊：「我也覺得。」
唐心訣感覺自己另一側臉頰也被捏住了。
郭果一轉頭看到這一幕，立刻興奮道：「留一塊肉給我，我也要捏！」
唐心訣：「……」
「好了，不要鬧了。」她無奈地等三人捏完，揉了揉臉繼續說：「現在我們四個學分都夠一百了，按照遊戲規定，已經滿足了『畢業』的要求。」
鄭晚晴：「可以直接脫離遊戲嗎？」
「恐怕不行。」唐心訣搖頭：「想成功畢業，還需要通關『畢業考試』。如果通關失敗，所有學分會被清空，寢室等級也會直接降回三本大學，屆時一切都要重新開始。」
至於進入結業考試的「鑰匙」，她已經拿到了。
乾淨的桌面上，出現四張手掌大小的白色紙片，上面印著幾行金色小字：
大學城畢業考試
准考證
姓名：
年級：
寢室：
除了准考證相關字樣，剩下待填寫的位置全是空白，四張紙毫無差別。
張遊拿起一張，皺眉道：「這是讓我們自己填寫嗎？」
她們試了一下，發現筆在上面無法留下痕跡，用血也印不上去。看來需要找到特殊方法把資料填上去，這張准考證才能算生效。
郭果看著看著靈光一閃：「等一下，如果要寫的話……」
她一股腦倒出黃紙、紅線、鋼筆和紅墨水，然後舉著兩支金色鋼筆：「用這個試試呢！」
事實證明，她的想法是對的。
這一次，蘸了紅墨水的鋼筆沒有觸發任何技能，在准考證上成功留下她們的名字。
『恭喜，你們已報名成功，成為第001組進入大學城畢業考試的寢室！』
『為確保考試不產生意外，請牢記以下須知：』
『一、考生有二十四小時準備時間，畢業考試將於準備時間結束後隨機開啟，時間不定期。屆時將提前五分鐘通知考生，請提前做好準備。』
『二、畢業考試無任何確定形式、無難度限制，不可使用任何道具進行觀測、判斷、預言等透題行為，一旦發現，將取消考試資格。』
『三、受大學城學生保護條例要求，考生可在考試開始前三十分鐘申請退出，不會產生任何懲罰。考試開始三十分鐘後，退出功能將自動關閉。』
莊嚴肅重的提示聲連續響了三次，才伴隨准考證一同消失。
寢室裡安靜須臾，郭果才小聲道：「這是不是說明，我們這麼長時間的努力……終於到最後的終點了？」
明明是風雨欲來的緊張關頭，她卻感到一股難言的放鬆。
這種感覺，就像是坐了很久很久不知道刑期的牢，突然收到刑滿釋放的條件和日期。哪怕不一定能保證成功出獄，也讓人像重新活了過來。
「如果妳非要這樣想，那我只能說……」鄭晚晴面無表情轉過身來。
「沒錯！」
鄭晚晴忽然一把抱起郭果，把她往上扔：「我們馬上就要解放了！」
「哈哈哈哈哈——耶！」
郭果開心大笑起來，她已經很久沒有笑得這麼輕鬆，喊得這麼大聲了。
被抱著轉圈轉到暈頭漲腦時，她看見張遊在笑，唐心訣也在笑，所有人臉上帶著笑意。這種笑容蘊含的心境，進入遊戲之前沒有，進入遊戲之後也沒有。她想，遊戲結束之後應該也不會再有了。
六〇六從無敗績，她們一定會贏的。
開心和激動之後，大腦重歸冷靜，一個更加現實和迫切的問題擺在她們面前。
那就是，今晚吃什麼。
副本裡的兩天雖然無比緊迫，但也是實打實的幾十個小時，而在這之中六〇六沒吃過什麼東西。副本裡找到的食物都被那個冒牌貨食屍鬼吃光了，更不用提全程被迫當客服的唐心訣，回歸本體後才感覺到各項身體機能拉警報。
好巧不巧，她們在六〇六寢室裡儲備的基本糧食，在上場副本前吃的差不多了。
「早知道讓白止多治療一次好了。」唐心訣有點遺憾：「就是不知道餓死在不在他復活範圍內。」
「……」
最後還是由掌握後勤大權的張遊拍板：「為了慶祝，今天吃點好的。」
上商城買！
白團子看起來也很贊同：「啾！」
「哎呀敗家子，好久不見！」郭果跑過去揉它：「你不知道，上個副本太驚險了，我們差一點就無法回來見你了。欸，妳們說，要是我們成功回現實了，敗家子會去哪裡啊？」
雖然白團子不會說人話還特別能吃，但是好幾個副本養下來多少有點感情了。帶不回現實就算了，她更擔心遊戲來個一鍵清除，直接抹消她們在這間「六〇六寢室」裡留下的所有痕跡。
「這個就之後再研究了。」唐心訣準備鍋底和調味料：「雖然規則說準備時間是二十四小時，但真正的重點，其實在那個『不定期』上面。也就是說，它有可能等到四十八小時後才開啟，也有可能是七十二小時……它『隨機』多久，我們就要準備多久。」
郭果動作一頓，腦海中不禁浮現一個不妙的想法：「那、那它要是隨機個一年呢？」
她們豈不是要在這裡活活等一年？
要是按照系統那個發瘋習慣隨機到一百年後，她們難道要在這個破遊戲裡過完百歲大壽嗎！
唐心訣想了想：「理論上說，確實如此。」
郭果：不要啊！
她立刻上學生商城尋找能提高幸運值的道具，試圖洗手做法。
與此同時，鄭晚晴也在購買提高戰鬥力的武器道具。她對自己上場副本躺了半程很不滿意，決心畢業考把活動量補回來；張遊則在盯客服檢舉那邊的進度，要求它們二十四小時內必須修復排名的問題。
四個人裡，竟然只有唐心訣專心致志準備晚餐。
「麻椒、花生油、辣椒……」
調好一碗醬料，唐心訣滿意地打開一盒優酪乳，準備再做一份麻辣雞爪拌優酪乳做飯後甜點。
同一時間，識海裡再次撲騰的黃眼球標記被悄無聲息按了下去。
在它旁邊的李小雨標記已經不再試圖回春了，像個死魚一樣漂浮著，彷彿在嘲諷混沌神標記還掙扎什麼。
「加入少量雞爪、一盒優酪乳……果果？」
唐心訣沒抬眼，就知道郭果悄悄挪到自己身邊，欲言又止地盯著餐桌。
「哦，那個，我想問一個事。」
郭果醞釀了一下，最終還是不敢說不想吃麻辣雞爪優酪乳的事，改成了另一話題：「我在副本裡面，看到一些很奇怪的東西，好像和大學城有關，不知道妳清不清楚。還有，白止對妳說我們不是『好學生』，又是怎麼回事？」
唐心訣點點頭：「好，這些等等吃飯時一起說。」
她確實透過這場副本瞭解到更多的資訊，這是必須和六〇六一起討論的。
郭果：「嗯嗯！我剛剛看了遊姐的購買清單，也太豪華了，我進遊戲以來從沒吃過這麼奢侈的東西……我都開始擔心錢包癟得太快了。」
唐心訣揚起嘴角：「別擔心。這一次，我們的錢多到花不完了。」
「啊？」郭果一怔，一時間沒理解唐心訣的意思。
考試獎勵雖多，但也沒有多到花不完吧？難道還有其他收入進帳？
「忘記了嗎？」唐心訣抬眼：「在幾天前，我們購買過一份保險。」
——六〇六的友情保險。
『……而鑑於上場副本的表現，我有足夠證據表明，我們寢室的友情產生了極大程度，甚至一度攸關生死的破裂，並產生了重大損失，因此申請保險賠付。』
看著唐心訣面不改色一口氣編完整套說辭並傳送出去，郭果沉默幾秒：「這個，算數嗎？」
畢竟她們現在成功渡過難關，「和好如初」了。
唐心訣微笑：「怎麼判定，是它們的事。能不能影響它們的判定，才是我們的事。」
說話間，張遊訂購的「外送」全部到貨了。
火鍋底料沸騰的香氣，熟食和米飯擺放得滿滿的，炸雞和可樂套餐被放在一個巨大的紙盒裡，幾人手忙腳亂把它們分離出來然後尋找夾在裡面的霜淇淋。
一切就緒只差開吃，唐心訣忽然放下筷子：「妳們先吃，有人來了。」
保險公司這麼快就到了？
抱著過年收紅包的心態，三人期待地向窗戶附近看去。
然而保險小人沒有看到，一顆巨大的紅眼球映入了視野。
郭果張大嘴：「輔、輔導員？」
眼球瞪著她們，聲音聽起來有些焦急：「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吃！」
不等六〇六四人反應過來，就見紅眼球瞳仁一轉，好像瞪了餐桌一眼：「吃就算了，還是這麼難吃又沒營養的東西！」
六〇六：「……」
緊接著，又聽輔導員諄諄勸道：「妳們還在長身體的階段，現在又有足夠積分了，應該多吃美味又健康的食物。妳們看，小精靈吃的都比妳們好。」
正在吃著一堆散發臭味的不知名綠色糊糊的白團子：「啾啾！」
同意！
四人面面相覷。
如果她們沒記錯，白團子吃的是她們之前在「瘋狂星期三」活動中得到的臭禮盒炸彈，裡面是除了生化武器之外很難想到有什麼用處的黑綠色垃圾。白團子喜歡吃就夠令人意外了，輔導員竟然也——？
「沒錯，真正有營養的還是這種食物。」
窗外，紅眼球贊許地點點頭，隨著它視線看去，只見白團子已經吃完糊糊，開始喝營養液。
六〇六：「……」
差點忘了，如果臭氣禮盒是所有「食物」中不可思議的榜首，那商城的高價營養液完全可以居第二，它詭異的味道能讓人不小心聞一次就節食三天。
原來你們大學城是這種口味？
「唉，算了，我就知道其他老師的判斷是不對的，妳們是善良的學生，所以連撿進來養的小精靈吃的都比妳們好。」輔導員嘆了口氣，轉回正題：「但妳們還是要明白，這次妳們將面對的，是前所未有的難度。」
紅眼球十分嚴肅：「而且從妳們簽了准考證那一刻起，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謝謝輔導員。」唐心訣平靜回答：「我們明白的。」
但是能活到現在的寢室最基礎的特質，不就是知難而上的勇氣麼？
輔導員哼了一聲：「明白是一回事，但準備也要跟上！別的就不說了，妳看看妳們現在的物質條件，夠去挑戰最終考試嗎，看看妳們這小破寢室……」
眼球在擴建過後的小樓中樓裡掃了一圈，把話憋了回去。
這寢室，什麼時候這麼大了？
它立刻改變角度：「寢室光大有什麼用，還要看功能。雖然妳們有電視、有廚房、有儲藏室、有防禦設施、有……」
沉默幾秒後，它鏗鏘有力道：「但是妳們的道具肯定不夠！」
話音落下，郭果旋即感應到什麼，立即抓緊時間往自己嘴裡塞了一大口剛從火鍋裡撈出來的牛肉——下一秒身體一僵，氣質發生了變化。
很顯然，專業媒介又被附身了。
被附身後的郭果，或者應該說是輔導員緩緩抬頭，下意識把嘴裡的東西咽了下去，神色陡然一變：「這是什麼？」
唐心訣：「這是火鍋，我們人類世界中營養又美味的食物。」
輔導員：「……哼，不過如此！」
她向下瞥了一眼：「我再吃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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