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徵求有驚喜
第1章 尋道：通往生命真相的路徑在哪裡
導讀：生命問題看起來複雜得令人望而生畏，然而，造成眾多困境的原因，並非全是因為生命客體過於複雜，還有很多人為的因素。本章試圖透過另類的「實驗」和邏輯，對道路和方法進行分析比對，探尋阻礙真相揭示的原因，並簡述用集合和「框架連結」解析生命本源和機制的重要性，提出：解析生命原理應增加「自上而下」的輔助道路。
「生命是什麼？」這個看似簡單的問題，讓眾多智者長久輾轉反側、捉摸不定，是因為該問題的背後還有若干機制和相關邏輯環節需要釐清。例如：
（1）生命的活性由何而來，欲望從何緣起？
（2）意識有哪些基本構成，它們各有什麼來路？
（3）人的「靈感」與創意來自何處？
（4）是什麼為演化提供持續的動力？
這些問題可歸為一種說法：無生命的物質、能量和資訊三者，是如何發生和發展出有機、自補充、自組織、自適應、自學習的自主性意識和生命的？
雖然這些目標早已清晰，為何至今走不出困境？
難道還不僅僅是目標的問題？
是的。知道向哪個方向努力固然重要，但如何下手卻是關鍵。也許，正是在釐清頭緒的路線和方法上出了點問題。
如果說之前所行的路、方法都沒錯，也不至於至今在意識原理等問題上還有那麼多未知。
如果有錯，那困難在哪裡？錯在何處？有沒有可以借鑑的路線和方法？
1.1 難在哪裡
1.1.1 研究對象特殊，原理錯綜複雜
生命極其特殊，是特別的矛盾體。其任一區域性都關聯著整體；其任一環節的物質性，同時兼有能量性和資訊性；它的局域和廣域互動作用，宏觀和微觀共享共生；其眾多功能幾乎都是雙向的，諸多方面既互相支持、依託，又相互矛盾、對立。生命體中幾乎沒有什麼簡單和初級的裝置，人們哪怕是只想弄清楚一小塊組織，或是一個細胞的機制，都會遭遇原理上的「喜馬拉雅山」。
例如，雖然一些學者為找到20億年前第一枚真核細胞誕生的基礎條件——洛基古菌，進而推測出存在一個「複雜的代謝途徑網路」而高興，但科學家們明白，對生命起源，還處於推測狀態；儘管神經科學領域為能「完整地」記錄只含幾千種神經細胞的水螅大腦的神經活動而歡呼，但科學家們清楚，面對人類大腦約1011個神經元和1014個神經突觸，這點進步僅能算是一個新起點，距離徹底了解其複雜機制還遙遙無期。為此，美國加州科學家阿道夫（Ralph Adolf）坦誠地說：「現在科學家不了解任何單一機體的大腦工作機制，就連只有302個神經元的小蟲，也無法了解牠的神經體系。」
1.1.2 涉及學科眾多，線索殘缺不一
僅從資訊採集模式上來看，生命問題所涉及的學科就非常廣泛。選擇合適的方式實現對生命訊號的獲得與分析，比選擇適當的工具將稻米碾碎並鑑定其成分要複雜得多。對生命訊號的獲得與分析，不僅與生命這個客體的眾多訊號模式直接相關，如既有細胞間分散式的化學訊號、神經中線性的電訊號，還有非線性的腦訊號等這些客觀層面的連結；此外還與不同學術背景和領域的研究和觀察者對探測模式的選擇相關，有技術層面的關聯；甚至與訊號被採集者的行為習慣、愛好及信仰背景等人文和社會意識形態相關，有主觀層面的關聯。
生命問題涉及領域眾多，且相互關係複雜。生命現象可稱得上是多領域、多機制、多藝術形式的組合，它幾乎不能用單一形式（如單一學科等）來拆分分析和表達。別說是生命和意識本質這樣的課題，即便是與「注意力」這個焦點較為收斂的題目，也將涉及很多學科。對這種情況，如果採取先用各學科的語言形式各自表述，而後綜合的方法（即先分後合法），就會涉及學科間大量概念的相互重建和翻譯，這將是難以估量的巨大工程。因為每一個學科領域都具有獨立而完整的認知體系，拉其一葉，必牽動全株，「相互幫助」將大大增加解析生命的資訊體量。
另一個不容忽視的事實是，以物質論為基礎的生命理論成果，並沒有完全反映出生命原理的諸多要素。如情緒這類實實在在的生命現象，並不能從實驗室的燒杯和離心機中得到良好解答。
種種情況顯示，由物質拆解發展而來的資訊採集體系，具有某種缺失，或者說具有「跛腳」性，試圖從這種有缺陷的資訊採集機制中提取出生命的完整線索，等於是要讓巧婦做出「無米之炊」。
1.1.3 簡繁矛盾突出，資訊熵減困難
一方面，巨量資訊難以統合。即便是經高度現代化資訊科技裝備的生物工程，在使用最尖端的影像和影片技術，聚焦觀察蛋白質這種不算太微觀的大分子物質拓撲結構變化（多指不改變物質關聯的形變）時，仍會遇到數據頻寬不夠、時空解析度不足的困境。這意味著，在生命某一微觀區域中，也包含著巨量資訊。而整個生命體的資訊活動，並不是微觀區域性資訊量的簡單相加，還會有無數的交會和回饋，要把整個生命的機制從猜測變為確立，不僅需要採集生命微觀各環節瞬間「點亮」和「湮滅」的有價值訊號，還需要使用種種合適的訊號轉換模式，再加上多科學浩瀚的甄別和對接，將使資訊量和資訊的熵增呈指數成長。另一方面，呈現給人們閱讀的結論，其資訊必須高度凝縮，極盡簡要而保真，這需要資訊熵（這裡專指資訊量巨大，包含的不確定成分和相互矛盾成分多且複雜）指數級的降低。這兩方面顯然存在對立性的矛盾。
情況顯示，在高度發散擴張的資訊熵增與高度收斂簡約的資訊熵減需求之間，要找到合適的求解路徑，將非常困難，這完全稱得上是一個僵局。對生命來說，這個僵局的實質是，當把意識機制問題摻合到身體的物質機制當中一起解決時，存在資訊來源潮湧和資訊解讀能力局限相互掣肘或資訊十分不對稱之瓶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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