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因斯坦也無法解決的簡單問題

在達斯丁．霍夫曼和湯姆•克魯斯合演的電影《雨人》中，飾演哥哥的達斯丁．霍夫曼是個自閉症患者。自閉症是一種先天性疾病，患者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裡，無法理解他人。因此幾乎不可能有人際關係與社會生活。
但有少部分自閉症患者，卻能在某些方面例如瞬間記憶能力或器械修復能力上有異常傑出的天才表現。電影中，達斯丁•霍夫曼也有類似的特異功能：他能一眼看出筒裡的牙籤數目；再複雜的算式，只要看過一次就能馬上解出來。自閉症患者雖然擁有瞬間解出純數學算式的非常能力，但只要在算式中加入具有社會性意義的單位，這種能力就會立刻消失。
小時候上科學課，讀到關於愛因斯坦的故事時，我覺得十分新奇，怎麼會有如此異想天開的人！當時除了我以外，大概很多人也有這種想法。如果要為『這就是天才！』這句話尋找實例的話，愛因斯坦就是這樣的真實存在。
我在大學的朋友艾力克斯今年畢業，畢業之前，他就已經在曼哈頓的ＰＷＣ會計師事務所上班。美國會計界本來有所謂『Big Five』的五大事務所，但恩隆案爆發而使安達信會計師事務所關門後，就只剩四大事務所。而ＰＷＣ就是這四大事務所之一。艾力克斯到ＰＷＣ上班後，在前輩那兒常聽到關於公司裡某位資深主管的故事，後來他告訴我一則讓他印象最深，與愛因斯坦有關的軼聞。
在ＰＷＣ草創時期，愛因斯坦是該公司經理的客戶之一。這位眾所週知的天才愛因斯坦，因為不會申報所得稅，於是就委託ＰＷＣ代為處理。每年到了報稅季節，他就把前一年收到的各種單據放進一個大紙袋拿到公司來。但公司裡卻沒人願意接手愛因斯坦的稅務案。
老員工認為愛因斯坦的稅務工作應該交由新人處理，於是就由我朋友的上司接手。當他被引見給愛因斯坦時，他激動地向愛因斯坦行禮致意。結果，愛因斯坦反而鄭重地對他說：『說真的，我實在搞不懂報稅的事。』
我朋友的上司大吃一驚反問道：『怎麼會呢？像您這麼偉大的科學家竟然不會報稅。這種事稍微花點時間學一下不就能輕鬆上手了嗎？』但愛因斯坦回答說：『不，稅務是全宇宙最複雜的事情之一。』艾力克斯的上司聽了之後立刻拿起桌上的愛因斯坦照片請他把剛才那句話寫上去。
因此，ＰＷＣ會計師事務所的進門處至今仍掛著放大成海報的愛因斯坦照片，上面寫著『稅務是全宇宙最複雜的事情之一。』
韓國人常以一個人『很會念書』、『不會念書』、『腦筋好』、『腦筋不好』等簡化的語言來評斷別人。可是，如果連愛因斯坦也解決不了普通人就能輕鬆應付的稅務問題，就可知我們的成見有多荒謬了。




目的明確，就能變聰明

聽了愛因斯坦的軼事之後，我思考了一個問題，所謂智力究竟是什麼？說智力高或腦筋好實在是種模糊的表現方式。像愛因斯坦這樣的天才，卻把報稅這種只要受過簡單訓練，誰都能輕鬆處理的事，說成宇宙中最複雜的事情之一，這不是很諷刺嗎？為什麼我們會把那樣的他當作天才呢？
人們說現代社會是知識社會。從商業、政治或其他領域，缺乏知識的人是很難生存的。因此，生在這個時代，我們在智能開發這件事情上便承受著前所未有的壓力。高中生為了追求更好的成績，放學後還要忙著趕往補習班或上家教；大學生為了找到好的工作，熬夜準備各種考試並取得證照；上班族為了加強實務能力，提升競爭力而利用上班前的時間補習外語。連已經事業有成的企業家，為了擊敗全球各地的競爭者也得埋頭用功。
據說韓國的補教市場現在已達到每年四兆韓圓的規模，而且還在快速成長中。對於韓國人在教育上投資的時間與精力，外國人看了只能搖頭。所以，要如何讓體認到知識時代已經來臨的現代人，正確地理解智能就變得非常重要。
韓國在世界上的地位已逐漸抬頭，能夠自信地抬頭挺胸當然值得高興。但另一方面，不知這種自信心可以持續多久的不安心理卻也無法隱藏。世界上很少有國家像韓國有這麼多英語補習班，但即使如此，大部分韓國人卻連英語的基本對話都無法應付，這就是基礎沒打好所造成的結果。
高中畢業時，父母送我一份終生難忘的貴重禮物，就是畢業典禮結束後，讓我和三個美國高中同學一塊兒到歐洲自助旅行四十天。
我們一行人旅行了三個星期後到了德國的慕尼黑。由於前一天沒有準備足夠的食物，因此在火車上一路挨餓，非常難受。到了慕尼黑時，車站正好有水果店，而我們口袋裡的錢只夠買每個人買一條香蕉，於是就一塊兒到水果店去。當時朋友們都望著我，因為高中時我的德語成績最好。
可是到了真要和德國人對話時，我卻說不出話來。只好用手指著一根香蕉用德語問：『多少錢？』在那兒工作的十九歲德國青年，聽了我彆扭的德語後笑得抱著肚子，然後以流利的英語說：『不用那麼費力說德語啦，香蕉每條五馬克二十分。』這青年的英語流暢的程度，甚至能在對話中用上美國年輕人的最新流行語。他的英語實力讓我訝異。我問他是否曾到過美國學英語，他搖頭否認，並回答說在德國不但人人會說英語，有的甚至能說三種以上的語言呢！
我在旅行中也曾在巴黎一個不起眼的青年旅舍，見到德國高中生用流暢的法語跟法國女學生討論詩學。現場目擊的我，當下的想法便是：要當世界公民，就至少要能自由運用三種以上的語言。
我的高中同學裡有許多不同的人種和國籍，其中來自印度、中國和德國的同學，除了英語外通常還能流暢地運用多種外語，而來自法國、奧地利、俄羅斯、韓國等地的學生通常是英語實力最差的。有些韓國人在長春藤聯盟大學獲得博士學位，並在美國當了二十年教授之後，還是不能用英語和人作深入對話。反而來自印度或阿根廷的教授在美國待了一兩年後，就能流暢地運用英語。這是我親眼所見的現象。
就像『某方面的天才在另一方面必是笨蛋』這句話不適用在所有人身上一樣，知識的全貌也很難用一句話來概括。如果說研究人生意義的哲學家一定算不出簡單的算式，那大企業的明星職員到了中小企業不就會變成一無是處的廢人，而分析與批判能力優秀的人在一般人眼裡顯然就連簡單的事也無法解釋囉！
我們常用ＩＱ來表示聰明的程度，但是真正知道ＩＱ數值所代表意義的人並不多。我們不僅不知道智能的真正意義，也說不出『聰明』指的到底是什麼。有些較有批判性的人認為ＩＱ測驗只能測出應付這項考試的能力而已，因為考試時只要能根據出題者的思考邏輯來調整答題的方式，不管腦筋好壞，都能在ＩＱ測驗裡拿到高分。
無論是學校的成績或是跟某人對話時感覺對方很聰明，都和ＩＱ測驗的數值無關。其實不只ＩＱ測驗，與其說是因為頭腦好才能在各種考試中拿到高分，倒不如說是考生了解出題者的心理。也就是兩者在思考方式上形成了共感帶，具備這種能力的人成績自然會變好。
天才型的人在個性上有個共通點，大體來說他們的個性中都有追求完美的彆扭傾向。他們觀察事物的方式敏銳，對任何人的言詞與企圖會採取預設性的懷疑批判立場，拒絕無條件地接受任何觀點，他們會把別人的想法徹底批判並深入理解後轉化為自己的理論。而這種人才是真正腦筋好的人。
連話都說不清楚的精神病患卻能輕鬆解開困難的數學題，由此看來，光是具備傑出的能力不見得就能出人頭地。前面舉過電影《雨人》的例子可以證明，傑出的計算能力只是一種『技術』，而不是真正的『思想』。同樣地，會讀書不見得就是有智慧，那只是單純的技巧問題。在學校能拿到好成績，與其說是實力倒不如說是一種技能。
能以超人速度倒背英文字母不見得就擁有優異的英文程度，有些人能用精確的文法分析每個句子，並記得數萬個單字，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會話，這又是什麼道理呢？
因為他忘了語言要實際應用才能發揮功效，只精熟某種技術的人算不上有才能。有人儘管讀了許多書，英語實力卻依然不見起色，這絕對與文法或字彙上的局限無關。事實上，能否正確流利地用語言表達自我，以及所表達意見的犀利程度與強度，才是語言能力的高低關鍵。所以，有話要說的人首先要學的，就是自我表達的方法。


學習時若不投入感情只是白費力氣

真正的學習，是為了建立創造性思考的基礎。就像學習英文，是為了能充分表達自己。練習英文閱讀的最終目的，不只是要能用本國語言表達出來，還要進一步了解英文的內容，不是嗎? 大家要記得，瞭解英文是為了將外國人的思考模式轉為己用，然後再把自己的想法表達給外國人的一種手段。
以這種脈絡思考，哲學就是將自己的思想邏輯化的學問；社會學則是在觀察後歸納出的社會運作法則；管理學是用文字與圖表，來分析公司運作模式與動向的方法；數學則是以數字為基礎的系統性思考方式。
學習的目的，就是能用更簡單、更有效率的方式，來傳達新的想法，因此可說，讀書就是為了能自由表達思想所做的準備。讀了很多書卻完全沒有創意的人，就像辛苦半天卻做出沒有子彈可用的槍。許多人有槍卻只能一直餓肚子，沒辦法靠打獵過活，如此，一切辛苦都成徒勞。學習與思考會相互影響，這就是為何讀書時，要隨時思考所讀的書會如何影響自己的人生。如果真正了解學習的意義，思想就會變得開闊，想要表達這種開闊思想的欲望就會越來越強，如此，又會產生繼續讀書的熱情。
我外公常罵我對書太隨便。他非常愛惜書，絕不會折到書角，書一沾上灰塵就會馬上拍掉。他說對書隨便就是對父母隨便，不讀的時候也要好好保管，如果拿去做其他用途，他是絕對饒不了你的。
韓國在傳統上向來輕視肉體勞動，而思維活躍的十九世紀歐洲也產生過這種矛盾。當時，身為勞動者的藝術家、學者和學生們，都在思考著自己從事的工作中，哪一樣能讓自己具有貴族氣質，結果因此讓學習和思想的架構變得混亂。然而要知道，所謂具有貴族氣質的溫和知識，就像手無縛雞之力的士兵，是毫無用處的。
思考就是創造，而創造就是對外在事物的反應。周遭發生的事會影響我們的情感，表現由此產生的情感變化就是創造。所以不帶情感的學習只是白費力氣，情感越強烈，想法就越可能突破現實環境的限制，從而激發出更多創意，這樣才能算得上是活讀書。
我們生活在知識氾濫的社會，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多如繁星，只要識字或念過一點書就能成為菁英的時代早已結束了。過去，懂得多的人可以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現在則要能做到電腦做不到的事才能顯示自己的能力。因此，我們這個世代是個轉捩點，單純見多識廣就能獲得肯定的世界將會完全消失。
有個我認識的人，他兒子參加大學入學考的作文筆試時，照著補習班教的公式寫作，但因為補習的人很多，於是許多學生寫出來的文章都是一個樣，自然就得不到高分。這種情形，就像以前沒受過教育的工人，在工廠的生產線上如同機器中的零件一般，日以繼夜地上緊螺絲。如今以同樣方式學習的名校畢業生櫛比鱗次地坐在電腦前，也正逐漸成為隨時可被替換的零件。
電腦繪圖軟體只能繪出圓形、曲線和直線，以及調整光源等幾種限定功能，然而製圖設計師卻能運用這些基本功能，將腦海中構思的美麗作品呈現出來。
電腦繪圖是透過兩種途徑得以發展：有時是因設計師的表現欲超越了程式技術的極限，促使程式必須升級；有時則是程式功能的發展超過了設計師的需求，使得設計師的創意得以提升。就這樣，思考與學習其實是一體兩面，藉著『表現自我的欲望』與『實現欲望的知識』互動的結果，將思考與學習連結起來。
拓展思考領域可以刺激腦力的成長，挑戰社會的既定規則，或批判一般人堅信的事物。為了做到這一點，就必須踏出熟悉的領域，學習更多表達思考的方法，到達可以隨心所欲以知識來遊戲的地步，我想這樣才能更接近以創造和表現為目的的真正學習。


與世界保持接觸才能專心致力

小時候我不知道模範生和資優生有何不同，在韓國這兩個詞的意思相同。我印象中的模範生就是舉止正經規矩、服裝儀容端正、禮貌周到、喜歡讀書、與家人相處和睦的學生。在想像中，他們和那些服裝不整地在運動場或撞球場惹事生非的混混是完全不同的。他們是在老師的信賴和保護下，被寄予厚望的學生。
資優生則不同，強調的是實力而非行為。他們成績優異，能在各種比賽中勝出，給人的印象就是學業優秀的學生。但在韓國似乎還是有許多人以為資優生就等於模範生呢！
我有個朋友是高二時隨父母來美的僑民，他父母從他高一起就不讓他單獨外出，只能和朋友在家裡看電視，甚至不准他聽音樂。他父親只要看到他在讀書時聽音樂，就打爛他的音響。還說要是沉迷電腦，就會耽誤學校課業，因此要把網路線剪掉。也擔心他因為讀了男女同校的高中，會常和朋友出去玩而進不了大學，而同時監視他與異性朋友的交往情形。
那個朋友後來擺脫了父母的嚴密監控，在學校跟朋友相處愉快，課業上也沒出什麼問題，最後依然進了名門大學。如果當初聽他父母的話整天關在屋裡念書，能不能有現在的好成績還很難說。
我因為自幼離開父母，與哥哥一起住在美國，所以成長過程中比較沒受到父母的干涉。但在韓國仍有許多學生的父母抱著這種強迫子女與世界隔絕的觀念，這種只管專心讀書，認為如此才能保障未來的想法反而拖累了子女。
去年夏天因為出了書而有點名氣之後，人們問我最感謝父母的是什麼，我回答說：『我最感謝父母的就是放手讓我自立。』正因為父母讓我獨立，讓我自由照自己的方式讀書，我才因此領悟了讀書的技巧。
可是，今年暑假回到韓國，準備美國研究所的ＧＲＥ考試時，發現我父母也像其他父母一樣有著把資優生當模範生的偏見，因而有些失望。我白天用功讀書，晚上有時想跟朋友出去玩，父母就會說：『你這樣讀書，什麼時候才讀得完啊？』不然就是：『就算不必一天到晚念書，像你這樣邊讀邊玩，心都玩野了還讀得下書嗎？』似乎千錯萬錯，全是我錯。
不容分心旁鶩，只管專心念書的主張，是無法容納世上多元思想的褊狹思考方式。學問和藝術的源頭相同，實踐方式也有雷同之處，如果能加上創意和想像力，就能讓枯燥無味的學習方式產生意義。也就是說，需要在學習加入趣味，有了趣味學習時才容易真正集中精神。由此來看，可說學問是藝術的一部分，而藝術也是學問的一部分。
藝術家的思想是自由的，因為能以自由作為觀察世界的基本態度，所以便可用這種客觀的視野開闊思想，擷取藝術的靈感。學習也一樣，不要只是背誦資料，而要把資料去蕪存菁後，任我隨心所欲地使用。這是使知識升華的過程，因此可說藝術就是建立在創造和主觀這兩大支柱上。所以，學習時如果跟世界脫節，過著限制重重的生活，自由的創意就會受到壓抑，反而無法好好讀書作研究。
過度壓抑的生活無法開闊想像和思考的空間，因為思考要依賴想像，只有用現實過濾想像後得到的思維才有意義，才能成為有用的知識。我不怕作困難的研究，是因為我知道如何在現實中印證所學的知識，而不是將知識死藏在腦子裡。所以在印證的過程中就能將不同的知識融會貫通，使之變成身體的一部分。
舉例來說，碰上塞車時，我就會聯想到瓶頸現象和工程管理學中學到的排列理論（就是計算把排隊等候購物的人分成幾列會最省時省事的理論），然後把公式套用在經過的車輛上。見到不同顏色的建築物時，就觀察它是什麼時代的美學風格，運用了哪種建築樣式，看到雲彩改變的時候，也會想起微積分的理論。
學習的目的，就是要把學過的東西實際運用在現實生活中。因此，與其局限學習的範圍，不如多給自己一點轉寰的餘地觀察自然與社會。
另外我們在讀書研究的同時，也可以試著同時體驗前人創造出這些思想寶藏時的神聖快感。古希臘的數學家，利用奧林匹克運動會中鉛球選手擲球的弧線，來定出拋物線公式。同樣的，我們也可以在觀賞運動比賽時印證前人發明的理論，如此就等於在觀賽同時將這公式在心中重新發明一次。學到書中的公式，將之運用在自然界中時，那個公式就不再是他人所創，而是自己的發明。此時便可感覺到雖然學的是別人的理論，可是經過再造後成為自己思維一部分的喜悅。
像這樣的學習方式並非無條件地背誦，而是將他人創造的東西經過再造後轉變成自己的理論的一種藝術行為。
真正會讀書的學生不用多少時間就能輕易吸收，並得到好成績，道理正是如此。因為他能用創造性思考將所吸收的知識應用在實際生活中，消化所學變成自己的思想，因此養成根深蒂固的創造性習慣。
對於別人創造的知識，如果只是背誦而不能掌握意義，並盡力理解原理的話，再怎麼用功也不能算真正有所收穫。要能實際應用別人創造的知識，並以學習的藝術將其再造才能算是真正學有所得。這樣才能在不知不覺中建造出個人的『思想建築』。而學到的知識就像其中的壁石、水泥一樣是絕不會消失的。有過這種經驗的學生就說過：『我不知道什麼是背誦。』

愛因斯坦也無法解決的簡單問題在達斯丁．霍夫曼和湯姆•克魯斯合演的電影《雨人》中，飾演哥哥的達斯丁．霍夫曼是個自閉症患者。自閉症是一種先天性疾病，患者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裡，無法理解他人。因此幾乎不可能有人際關係與社會生活。但有少部分自閉症患者，卻能在某些方面例如瞬間記憶能力或器械修復能力上有異常傑出的天才表現。電影中，達斯丁•霍夫曼也有類似的特異功能：他能一眼看出筒裡的牙籤數目；再複雜的算式，只要看過一次就能馬上解出來。自閉症患者雖然擁有瞬間解出純數學算式的非常能力，但只要在算式中加入具有社會性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