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渥因都貝

我們是穿越紅燈區來到這裡的

一進門，便分外感到一種綠意

與高雅的氣氛。選一張

靠玻璃長窗的雙人桌

坐下，窗外

有一個小小的庭院

窗內有燭光

有琴聲的伴奏

臨街近海的國際會議中心

亞洲六國

高峰會議正在進行，但政治

不是我們今晚著意的話題

宗教也不是，雖然

古老的馬拉地教堂就在數步之遙

雖然，你如約地

正在寫一篇

非宗教的故事

我已不再是動輒

流淚的嬌柔女子，你駕車時

故意頑皮地急剎車或

大轉彎也不會引得我驚呼，提及

老鼠與蛇，我說：牠們是

可愛的小動物……因此今晚

你可以選擇任何話題

與我對談：死亡

或是寂寞，或是

人生底無奈與痛楚

而你卻是一個充滿歡笑與光彩的人

懂得生活的藝術以及美酒

美食的韻致，你點的油燜田螺

令我想到一位現代詩人執著的

「螺旋形之戀」，你為我叫的

加州白酒，使我思及

一位古代詩人此景

此情成追憶時的惘然

有時你會突然唱起歌來，似乎

一切煩惱皆拋諸腦後

有時你又會一聲微嘆，告訴我

如何嚮往三度空間

之外玄妙的涅槃。在一杯

接一杯又一杯雙料

馬丁尼烈酒之後，你依然毫不顫慄地

用左手

用右手為我寫有趣的詩句，正正

反反狂草隸篆的墨翰

在一根接一根又一根繚繞

濃菸之後，你依然毫無倦容地

告訴我：熱帶魚的養護方法

紫微子平的不可思議以及

科幻小說的神奇

你習慣性地蹙眉令我焦慮，忍不住地

我要用手輕輕

將它撫平，但這是與仁慈

與慰藉無關的意念

我心中想說的是—

憂鬱可以美麗如燭光的舞姿

哀愁可以動聽如鋼琴奏鳴曲

在渥因都貝，我們對坐的

那一個夜晚

那一個夜晚，在渥因都貝……

§ 百衲集錦

僧人入定般專注於

那些不是圓

不是方不是三角不是什麼

什麼都不是的形態

芸芸眾生的花花世界那些

黃的紅的白的黑的棕的

皮膚　藍的綠的

紫的褐的灰的眼珠

頭髮和顏彩

被撕裂　被棄置

　　被遺忘的

心　那些破碎的　失落的

不完整的夢　那些無所歸依

無處投靠的

　　　　　靈魂

那些殘存的　剩餘的　渺小的

缺一個角少一個邊

總是不大對勁兒的那些

春日流逝的浮萍

秋季飄零的落葉……

佛陀拈花般含笑拾起

拼湊　縫合

無窮變化的妙趣

和生機

§ 茉莉花

人民的力量發生在

愛德薩公路　咬牙

切齒的武裝坦克無奈地

掉轉頭　不敢踐踏　不忍踐踏

不願踐踏十朵

百朵　千朵　萬朵手拉手

肩並肩馬尼拉男女

老幼愛自由　愛民主

愛正義的茉莉花　已然扣動

扳機的士兵　槍口

朝著修女泰瑞莎

以及無數　手無

寸鐵的婦人　學子

教士　父老兄弟……他們的臉

堅定如馬尼拉灣的

防波堤：用不抵抗

主義靜待

狂風巨浪洶湧而去

人民的力量

發生在克拉美軍營的廣場上

三日三夜　不眠不休

聚集守衛的是來自廚房

來自工廠　來自學校

來自馬尼拉每一個角落的

士農工商……直升機的

螺旋槳由遠而近

空中突然出現

兩隻惡鷹的形象

上帝佑我　馬尼拉的人民屏息地

準備承受浴血的傷亡　然而

那不是惡鷹　是輕盈著地的蜻蜓

以點水般美妙的姿態

投向

人民的力量

人民的力量發生在侖禮沓

公園　民族英雄

黎剎也擠在狂歡的人群裡

高高在雕像上　五十萬

一百萬　兩百萬

三百四百五百萬馬尼拉

的人民一同聚集

望感恩彌撒

「他是我的避難所　我的堡壘

我的神　是我所倚靠的……」

沒有流血　沒有暴力　沒有

仇恨　榮耀歸於

上帝　榮耀歸於馬尼拉

人民的力量

一九八六年二月

呂宋島的陽光溫煦而芳香

南太平洋的風輕柔而舒暢

曳著長尾的哈雷

彗星　正行過中天之頂

而在不遠的馬卡地

高樓林立的愛雅拉大街　有人目睹

神奇的景象：億萬隻

黃蝴蝶

由天而降　翩翩

飛舞……

像瑞雲

像花瓣

像彩紙飄揚著無窮無盡的

祝福與希望

§ 融和

將一枝早春的薔薇插入

一尊晚明的玉壺春瓶

靜靜觀賞它—穿越

三百多年青瓷古物的

時光隧道——緩緩含苞、綻放

盛開——

把過去、現在、未來

同步展示生命連綿

不輟的神奇

§ 在渥因都貝

我們是穿越紅燈區來到這裡的

一進門，便分外感到一種綠意

與高雅的氣氛。選一張

靠玻璃長窗的雙人桌

坐下，窗外

有一個小小的庭院

窗內有燭光

有琴聲的伴奏

臨街近海的國際會議中心

亞洲六國

高峰會議正在進行，但政治

不是我們今晚著意的話題

宗教也不是，雖然

古老的馬拉地教堂就在數步之遙

雖然，你如約地

正在寫一篇

非宗教的故事

我已不再是動輒

流淚的嬌柔女子，你駕車時

故意頑皮地急剎車或

大轉彎也不會引得我驚呼，提及

老鼠與蛇，我說：牠們是

可愛的小動物……因此今晚

你可以選擇任何話...

－食 －

味
紅燒獅子頭
螞蟻上樹
燒開水
松花皮蛋
鴨仔胎
木瓜
榴槤
石榴
廈門街頭啖枇杷
捲心菜
長白山參
罐頭食品
素食
市場公案
轎車──聆一位英國女士演講餐館業後寫
哈露．哈露
手抓飯

－衣－

時裝表演
時裝模特兒
雲
紙的手帕
線
中國結
脫衣舞
蠶
結婚戒指
項鍊
柳眉
紋眉
指甲
蔻丹
香水
藍眼膏
點絳唇

－住－

電梯
高樓日光浴
啊！Honey親愛的
屋頂直升機坪
都市哨子風
水泥森林
床
水床
枕
絲棉被
薄紗窗帘
百葉窗
椅子
欄杆
琉璃瓦
飛簷
一柱擎天
現代的別離──夏宮餞友
高架橋
旋轉門
搬家
舊居
比鄰
花店
超級市場
五金行
機場
新生地的遐想
王城
王彬街
華僑義山
椰子宮
太平洋之星
馬尼拉大旅社
牛貝虎螺
半島咖啡座下午
西班牙俱樂部
咕咕嚕咕咕──墨西哥餐廳Aunt Mary's Aunt紀詩
歌蘿麗亞．瑪麗
旋轉餐廳
迪斯可

－行－

三把吉他
阿狄．阿狄罕（Ati-Atihan）
吉普尼
牛車吉普賽
波拉蓋度假
初戀──遊西康妲莊園
馬尼拉‧一九八四
碧瑤的松
米稻梯田──詩記菲律賓北呂宋旅遊
與華青學子共遊大雅台
馬尼拉──我底城市
菲律賓有多少島嶼
王城
匯合──參加紐約泰北女中55屆同學會
故鄉的葉
交通擁塞
初抵愛荷華
照拂──贈啟祥、韞瑜夫婦
五月花
松鼠──新英倫紀詩
新奧良紀詩
冰柱流蘇──新英倫紀詩
大峽谷
大冰川──二○一一年「阿拉斯加．曼登浩」旅遊紀詩
勿忘我──阿拉斯加旅遊紀詩
深圳印象
汕頭紀詩
廈大印象
納米（Nano）──參觀廈門大學納米科技「亦玄館」有感而作
宋桂──武夷山紀詩
大紅袍──武夷山紀詩
致冰心──參觀福州「冰心文學館」後寫
啊！桂林──桂林紀詩
啊！灕江──桂林紀詩
象鼻山──桂林紀詩
鐘乳石
內在之旅──遊雲南阿廬古洞、九鄉溶洞
石林靜坐──雲南旅遊紀詩
阿詩瑪──雲南旅遊紀詩
遊天一閣──詩致東明先生
遊蘭亭──致「書聖」羲之先生
同里奇遇──遊江南紀詩之三
澳門大三巴
遊杭州飛來峰．靈隱寺有詩
新加坡印象
觀企鵝秀──遊澳紀詩
吉隆坡印象──參加二○一三年世界華文作家第九屆年會紀詩
後印象派後之印象

－人－

懷女兒
冰上的旋律──欣悉孫女李莎芮榮獲菲律賓二○○四年花式溜冰賽冠軍
鎖骨與鑰匙──記童年一次空襲經驗
混血兒
外星人
細姨
妯娌
移民
人潮
外交官
木匠
華僑子弟
轉檯子女郎
閨密
闖入室內的一隻蜻蜓
致R
在渥因都貝
一個人
致郁芳
音符──贈作曲家施靄麟
岷江恭迎一如法師
感謝您　教宗方濟
紅木椅──為紀念婆婆李許淑媛而作
地底的音鳴──贈瑪寧寧
靠岸拜占庭──紀念吳潛誠教授
老農──紀念王國棟先生
輓歌──贈月曲了
蜜──贈艾山
瑪莉亞．克拉芮
最後的酋長
拉布拉布致麥哲倫的一封信
席朗女將軍
蘇瑞佬佬

－藝－

拳擊賽
鬥雞
觀森下葉子舞《天鵝湖》
觀「優人神鼓」演出
杯子──於華嚴學會恭聆界靜法師講《六祖壇經》
荷花──詩王禮溥畫
草與花──林啟祥墨寶「稼軒詞」
水墨丹青──賀菲律賓自得書畫會成立十週年蔡秀雲師生作品欣賞會
早春──讀劉國松畫
夏日牧歌（Summertime Pastora）──詩Amorsolo畫
美好的時光──詩Amorsolo畫
浣衣──詩Amorsolo畫
燭舞──詩Amorsolo畫
漁舟晚唱──詩Amorsolo畫
少女與陶甕──詩Amorsolo畫
舞──紐約Joffrey芭蕾學校觀賞排練
雙人舞
與君共舞
黏巴達傳奇
貝螺之歌
貝殼花
南洋珠
飾珠
緬甸玉鐲
百衲集錦
雷射唱片
紙鎮
冰雕的塑像
天球瓶
天目
禮物──明．青花大瓷盤
青瓷雙魚洗
青花釉裡紅
玉壺春
睡在荷葉下的小孩
雪花藍
祕色──詩越窯
以詩歌汝
淚痕
古瓷胎記──詩寫鈞窯窯變
甜白
轉心瓶
香薰
仿古陶瓷
古瓷
多寶串
雲紋璧
穀紋璧
史前玉琮
玉具劍
玉斧
玉觿
玉韘
合巹玉杯
白玉笄
盤玉
司南珮
剛卯
飛天
如意

－及……－

單純
悟
始
無題
角度
數字
影印
感覺
夜遊
撫觸
那些你沒有說出的話
晚晴
逐夢
邀約
老來喜
花迷
仙人掌
開運竹
虎尾蘭
羊齒吊籃盆栽
考古學
三三讀書會五週年詩賀
幸福讀書人──賀三三讀書會十週年紀念
望遠
高峰會議
婚禮
政治
茉莉花
雙魚座
寶瓶座
摩羯座
射手座
天蠍座
天秤座
處女座
獅子座
巨蟹座
雙子座
金牛座
白羊座
群星會
千年龜
田徑七弦
波斯貓
蚊
速度
時差
時間表
發生
互聯網
融和

－食 －

味
紅燒獅子頭
螞蟻上樹
燒開水
松花皮蛋
鴨仔胎
木瓜
榴槤
石榴
廈門街頭啖枇杷
捲心菜
長白山參
罐頭食品
素食
市場公案
轎車──聆一位英國女士演講餐館業後寫
哈露．哈露
手抓飯

－衣－

時裝表演
時裝模特兒
雲
紙的手帕
線
中國結
脫衣舞
蠶
結婚戒指
項鍊
柳眉
紋眉
指甲
蔻丹
香水
藍眼膏
點絳唇

－住－

電梯
高樓日光浴
啊！Honey親愛的
屋頂直升機坪
都市哨子風
水泥森林
床
水床
枕
絲棉被
薄紗窗帘
百葉窗
椅子
欄杆
琉璃瓦
飛簷
一柱擎天
現代的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