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我們是否該揚棄超自然？

二十世紀神學界的重要發展就是，神學家和哲學家—除了羅馬天主教和基督教福音派的圈子—都逐漸避免使用「超自然」（supernatural）這個字眼。現代神學對超自然閉口不談

新教現代主義（Protestant modernism）受到康德（Kant）、黑格爾（Hegel）、士萊馬赫（Schleiermacher）以及立敕爾（Ritschl）等人形上學的影響，大肆攻訐正統有神論（orthodox theism），並且把對聖經中超自然論的極度不滿引進現代神學。自由神學以內在神性（divine immanence）以及自然界的一致性（natural continuity）用來解釋神蹟，而貶抑超自然的超驗部分（supernatural transcendence）。

某些當今作家以太複雜或者太專門為藉口，而避免論及「超自然」。其他人避免這個主題的原因則是過於氾濫的緣故，也就是說，大家用「超自然」來稱呼魔法或神話、個人神祕經驗、異常或者不可知的現象，並且將其與妄想症（預知的能力，例如能夠感應到將至的死亡）混為一談（甚至連專業人士也會如此）。這使得人誤以為超自然不外乎就是談論怪力亂神的話題。人類學家雖然用這個字眼指稱原始宗教思想中的萬物精靈（animistic spirits），但是似乎並不知道古希伯來人認為泛靈論（animism）與多神論（polytheism）是崇拜偶像的迷信而排斥它們，並且相信只有一位超自然的神。

西方世界獨鍾科學經驗論，以至於對人類和宇宙是否與超驗的超自然實體（transcendent supernatural reality）有所關聯，採取不聞不問的態度；學術界的討論重點反而是爭論人類的本質是否可以全面化約為宇宙的本質，或者在某些方面可以超越其上。但是，左右人類對自己起源、生命、工作以及前途的看法，乃是取決於人對神與人和世界之間的關係所採的觀點。阿德勒（Mortimer J. Adler）在所編《偉大的思想：西方世界經典主題彙編》（The Great Idea: A Syntopicon of the Great Book of the Western World）裡面說得很對：「人之所以會對自己本性產生千差萬別觀點，原因在於人類一方面否認神作為自己所出自的起源或樣式，而另一方面卻又想方設法地使自己享有神性。」（卷一，頁543）

為「超自然」和「自然」字斟句酌

然而，不論要為「超自然」和「自然」下一個恰如其分的定義有多困難，這個定義對解決眼前的難題是不可少的。威廉．紐頓．克拉克（William Newton Clarke）說：「把超自然掛在口頭上的人，鮮有知道為其下定義之艱辛；然而凡是對此認真思考過的人都能體會其艱難。」（The Chrisitan Doctirne of God，頁339）正如攤開觀念史就可以清楚地知道，想要為自然下定義可的確是件吃力的工作。比如，《韋氏新國際字典第三版》（Webster’s Third New International Dictionary）為「自然」這個詞彙列出十五個定義，而為「超自然」列出三個定義（其下還有許多的子含義）。其實，這些詞彙有一個共通意義：為了一個字詞下定義，我們必須要知道何者涵蓋其中，以及何者被摒棄在外。西方古典觀點認為，自然和人都是神所創造的。猶太－基督教神學認為宇宙—天體以及整個受造物的世界—都是神的創造。它將神區別為非受造萬物之造物主，因此是超自然的；相對來說，「自然」這個字眼，就應該適用於一切來自神的事物。凡屬於被創造的宇宙的一分子，就不能被視為超自然的。克拉克強調說：「超自然的真義就是神祂自己⋯⋯唯一的超自然就是那具有創造和激發能力的生命，也就是神祂自己。」（同上書，頁340 及下）因此，自然也包括靈界中的被造物—天使以及其他非物質的被造物—以及人類，較低等的生物和宇宙星際。

第1章：我們是否該揚棄超自然？

二十世紀神學界的重要發展就是，神學家和哲學家—除了羅馬天主教和基督教福音派的圈子—都逐漸避免使用「超自然」（supernatural）這個字眼。現代神學對超自然閉口不談

新教現代主義（Protestant modernism）受到康德（Kant）、黑格爾（Hegel）、士萊馬赫（Schleiermacher）以及立敕爾（Ritschl）等人形上學的影響，大肆攻訐正統有神論（orthodox theism），並且把對聖經中超自然論的極度不滿引進現代神學。自由神學以內在神性（divine immanence）以及自然界的一致性（natural continuity）用來解釋神蹟...

前言

在任何主題上，神學家都不應該比在探討超驗的屬靈真理（transcendental spiritual realities）時，更清楚地意識到人的極限。而在這領域裡面，神學家都不應該如此坦率地宣稱，自己已準備好接受神的聖經啟示之糾正。只有聖經才是基督教福音派信仰和行為的命脈。

研究神學的危險之處始終在於，不是對神說得太多就是說得太少，而這兩者都是在成聖方面能知而不能行。願眾人不單能用文字，且能用生命清楚明白地闡揚道成肉身的上帝。

僅向我傑出的妻子海佳（Helga）在編輯上付出無私的協助，和我的孩子亨利博士（Dr. Paul Henry）及貝蒂博士（Dr. Carol Bates）的禱告與激勵鞭策，獻上最深的致謝。

多年來我一直深信不疑，除非神學研究在現代學科，居其所當在的優先考量，否則現代社會將毫無真正的出路或者拯救。只有能夠了解神學原則的學術，才能對人類思想與生命有踏實和整全的觀點。

由於缺乏共識和愈來愈傾向於經驗主義，現代投機風潮下的結果，就是用世俗哲學（secular philosophy）取代啟示神學（revealed theology）作為學科之間的知識媒介；以科技方法和標準作為探討真理的先鋒，並且高舉冰冷、缺乏人情味的歷程與事件作為文化活動的核心。技術理性（technical reason）如此搶占可感知社會的必需之物和正當利益，以至於技術理性的代言人奉之為偶像，認為神學是不合常理的。而只懂得在統計數字和電腦程式中找尋真理的學究，則把創造宇宙的神以及那奇妙的人類救贖主，視之為飛碟、精靈的同類。世俗人文主義（secular humanism）將科技發展視為現代文化的巔峰與冠冕，並且高抬科學經驗思想，以取代啟示宗教以及形而上哲學。

然而，就是這些所謂科技的發展把人類前景急速推向崩潰之境，並且在缺乏道德支柱與神學綱維的情形下，使得人類的前途和文明，分別蒙上絕望和毀滅的陰影。對研究西方文明史的學者而言，最明顯的徵兆莫過於西方文明愚昧地排擠超自然神論（supernatural theism），而以諸如納粹主義和共產主義等等瀆神宗教（profane religions）取而代之，使它們得以自己的「價值觀」箝制眾人，並且立即斷送無數百萬人的生命與自由。它們以退化為理由反對極權統治，卻妄稱自己為進步、真理與正義的化身。

在我們所處的這個太空科技時代，人類的當務之急在於，解決敵對文化與宗教間一觸即發的對立主張。蘭登．吉爾基（Langdon Gilkey）提議，我們必須在各個文化當中找尋真理與恩典，這無疑是當前多元化社會值得一試的建議。

對我來說，比較重要的是，要從聖經神學本身的角度來印證，或者否定（如果不得不的話），而不是為了要迎合外來的原則，而使聖經真理失去摩西、以賽亞甚至耶穌所賦予的光彩。我相信聖經的主張比其他任何敵對觀點都更前後一貫與有條不紊，真神依然藉著普遍的一般啟示（universal general revelation）說話，而人的墮落也同樣需要特別的、一次成就的啟示來照明我們世界的窘境。即是在當前，唯有那啟示自己的神，能帶領我們進入一個持守純正真理、愛與正義的未來；所有其他的神祇不是跛足難行就是逆行退步。

一九八二年感恩節

卡爾．亨利

（Carl F. H. Henry）

前言

在任何主題上，神學家都不應該比在探討超驗的屬靈真理（transcendental spiritual realities）時，更清楚地意識到人的極限。而在這領域裡面，神學家都不應該如此坦率地宣稱，自己已準備好接受神的聖經啟示之糾正。只有聖經才是基督教福音派信仰和行為的命脈。

研究神學的危險之處始終在於，不是對神說得太多就是說得太少，而這兩者都是在成聖方面能知而不能行。願眾人不單能用文字，且能用生命清楚明白地闡揚道成肉身的上帝。

僅向我傑出的妻子海佳（Helga）在編輯上付出無私的協助，和我的孩子亨利博士（Dr. Paul Henry）及貝蒂博...

推薦序：卡爾．亨利——與二十一世紀信徒對談的神學家 / 戴德理
前言

第1章：我們是否該揚棄超自然？
第2章：神的超驗與臨在
第3章：歷程哲學捲土重來
第4章：揀選：神的自由
附篇：當代對神揀選的論辯
第5章：神——至高創造者
第6章：從無到有的創造
第7章：創世六日
第8章：進化論的危機

致謝
參考書目

推薦序：卡爾．亨利——與二十一世紀信徒對談的神學家 / 戴德理
前言

第1章：我們是否該揚棄超自然？
第2章：神的超驗與臨在
第3章：歷程哲學捲土重來
第4章：揀選：神的自由
附篇：當代對神揀選的論辯
第5章：神——至高創造者
第6章：從無到有的創造
第7章：創世六日
第8章：進化論的危機

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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